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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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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穿进院子,江歇这才问青桐:“那个陆文玉,一直这么为难颜冬吗?”

    青桐感慨道:“三公子,您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受身世所累,府里除了老爷,没有几个主子不给她摆脸色的,大小姐厌弃她,但从不施于表面,府中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别说了。”江歇止住她,瞧着满院子的萧瑟和荒凉,已然能体会到陆颜冬这十九年的心酸和疲累,难为她在外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怪她每日上职,病也不旷,这样的家,要是他,也不想回来。

    青桐一抿嘴唇,小心的看着他:“那三公子,您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江歇一应,将那碗参汤交给她:“热了之后再端过来。”

    青桐点头,端着出去了。

    江歇瞧她出去了,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冠,这才迈步上了门前石阶,轻手推开,拐过小厅,敲了敲卧房的门,里面传来陆颜冬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推门进去,迎面来一股独属于女子的清幽香气,素日那人一身戎装,捂得严实,江歇脑海中闪过什么,脸色悄红,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而陆颜冬以为进来的是青铜,张口要了水喝,面容苍白而憔悴。

    江歇想着,必定是府中的人各个势利,便是她病了,也没有什么正经的郎中来看,亦无汤药可食,病的就重了些。

    他倒了杯水在手,行至榻边,接住她抬起来的手,皮包骨瘦的他心疼,顺势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低道:“喝吧。”

    清朗的少年音如雷贯耳。

    陆颜冬猛地张开双眼!

    映入视线,是江歇那黑白分明,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

    这一对视,她才发现自己正靠在那人的怀里,脸色瞬时间腾红,但病的脱力,挣脱不开,只是焦急道:“你怎么在这儿?”

    江歇安抚道:“别怕,是国公爷允准后,我才进来的。”

    陆颜冬闻言,稍稍放了心,但仍是抵不过羞赧,费力推开他,斜倒在一旁的软枕上,拉着被子挡在身前,说道:“你来干什么?”

    江歇稍微凑近,关切道:“当然是来看你啊,你病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颜冬甚少以这种狼狈之色示人,更何况是在江歇面前,低下了头,往外赶人:“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江歇没跟她继续讨论走不走的事情,而是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你先把水喝了,瞧你嘴唇,都起皮了。”

    陆颜冬本身渴的厉害,拿起来就喝了,水杯递回去,又开始赶人。

    江歇无奈的笑了笑,道:“你总叫我回去干什么,我来看你,是我……二姐的意思,你总不能赶我二姐吧。”

    陆颜冬蹙眉,哑声道:“又拿江淮来压我。”

    江歇没想别的,脱口就说:“我就是想压你,也压不住啊。”说完,自己反应了两秒,脸红的一下子烧到耳根。

    陆颜冬也是,猛地转过头去,不肯多说。

    江歇微呼了口气,想着得赶紧转移话题,可巧,青桐将刚热好的参汤拿来,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都一言不发,但还是甚识时务的放下汤就离开了。

    江歇见那门被关上了,便拿起那碗参汤来,好在他比较抗烫,用另一只手拿起勺子搅了搅,温声道:“颜冬,把这参汤喝了,趁热。”

    陆颜冬转过头来,脸色露出些许的惊愕:“这……哪来的?”

    江歇见她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被冷落久了,稍微对她好点儿,都觉得不适应,遂道:“是陆文玉叫我拿来给你喝的。”

    陆颜冬怎么会信,直接道:“是你从她手里抢的吧。”

    江歇一听这话,登时不快起来,少年傲骨又表露了出来:“我才不管她是谁,陆文玉也好,齐国公也好,只要我在你身边,谁也别想欺负你,但凡你的病能好,别说是一碗参汤,就是把这陆家上下所有的好东西拿出来,我也敢。”

    陆颜冬面露为难,许是羞涩:“你别说了。”

    江歇轻轻一笑,舀了一勺参汤来,细细的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快喝吧,喝了病就能好了。”

    陆颜冬也疲惫的不能拒绝,便抿唇喝了。

    几回下来,一碗参汤很快就见了底,期间连一声苦也没听她抱怨。

    江歇心下欢愉,恨不得再来个几十碗喂给她,瞧着她苦的皱起来的眉毛,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崔细心,给带了一包蔗糖块来。

    他小心打开,递过去:“吃块糖吧,那药肯定很苦。”

    陆颜冬本身不喜欢吃糖,但还是拿起来一块放进嘴里,舌尖掠过,润出一丝湿意,就着汤药余留的热气化开那蔗糖,甘甜可口。

    江歇眼睛明亮,笑着问道:“甜吗?”

    陆颜冬一直是低着头,闻言,轻轻一应。

    其实,她想说。

    方才的汤药,没有平常的苦,只是这块糖,要比平常的甜。




第396章 甜蜜蜜

    江歇瞧她吃得开心,自己也捡了一块较小的蔗糖放进嘴里,嘬了两下,感叹道:“这个糖确实很甜啊,怪不得檀儿每次买了,都不分给我。”

    陆颜冬瞧着他,淡淡道:“你喜欢吃,那这些都给你。”

    江歇摇头:“这都是拿来给你的,我不吃。”说着,将小纸包叠好,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又倒了杯水喝了,冲淡口腔中的甜腻,只是那蔗糖特别硬,总是咬不动,就只能一点一点的含着。

    陆颜冬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虽然还早,又开始赶人。

    江歇欲哭无泪,往前凑了凑:“颜冬,你总往外撵我干什么,你父亲可说了,我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便是晚上宿在这里,也没事。”

    陆颜冬的双颊略显绯红,伸手往后推他:“什么宿在这里,你不上职了。”

    “请个假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江歇笑得灿烂,“再者说了,什么事情能重要过你啊。”

    陆颜冬和江淮一样,在外面风风火火久了,听不得这么酸耳朵的情话,转过头去,咕哝道:“油嘴滑舌,和你二姐一样讨厌。”

    江歇没回答,而是盯着她拄在被褥上的右手,纤润柔软,指尖儿似青葱白嫩,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一时色胆包天,就粗鲁的给攥住了。

    陆颜冬浑身一紧,却没有抽出来,而是略带慌张道:“你……”

    江歇用双手攥着陆颜冬的右手,仿佛掌心内是个烫手的山芋,松开不是,不松开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为难道:“你别怕,我就是摸摸。”

    他这句话本身青涩,但听起来却异常撩人,陆颜冬脸色通红,紧张的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只是道:“快把手松开。”

    江歇哪里肯,从前多看一眼都不行,好容易可以直接肢体接触,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开,便越攥越紧,欢愉道:“颜冬,你的手好软啊。”

    陆颜冬低着头,闷闷一应:“你的手好凉啊。”

    江歇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然后把自己的手贴在脸上:“不凉啊?”

    陆颜冬见势,连忙把自己的手收回了被子里,好笑的看着他。

    而那人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干脆不顾这是大白天,蹭的一下窜上软榻,拄着她双腿两旁的空闲之地,距离的近在咫尺。

    陆颜冬一惊,险些喊出来,但挨得实在太近,稍微一动就容易擦到,于是乎,她只好选择一动不动,红着脸为难道:“……江歇。”

    那人一咽口水,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忽然开口道:“颜冬,我就亲一下,就一下,好吗?”

    陆颜冬又气又笑,却推不开他:“你别胡闹。”

    江歇难得认真,伸手轻捧住她的脸颊,小心道:“就亲一下,只亲额头。”

    他今日来看自己,又这么细心照顾,陆颜冬本身感动,再者被氛围所催,有些动情,只好咬牙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了这小子胡来。

    江歇见势,心里乐开了花。

    而陆颜冬闭上了眼睛,其他感官便十分敏锐,她能听到那人胸腔里的跳动声,也能听到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攥了攥汗湿的小手,她亦是紧张的不能自持。

    忽然。

    热气轻轻拂面而来。

    唇上贴上一个柔软的物体。

    陆颜冬猛地睁开眼睛,却又是和江歇黝黑的眸子对视上,两秒后,一下子推开他,用手背粗鲁的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底隐约有红意蹦出:“你!”

    江歇也慌了手脚,连忙安慰她:“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个头!”陆颜冬伸手打在他的身上,啪的一声。

    江歇灵巧的躲着,干脆,玩起了花君那个狗头军师教给他的无赖战术,趁着陆颜冬抬手的时候,一个挺身扑到她的腿上,伸手环住她的柔软纤细的腰肢:“你要是再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陆颜冬好像被巨蟒缠住,一下子动弹不得,亦或是说不敢动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她知道现在奈何不了江歇,只好道:“我不打你了,你快给我……起来。”

    江歇嗅着她那温柔乡里传来的好闻气息,万分舍不得,只轻轻的转过身来,改成躺在她腿上的姿势,小声笑道:“我只躺一会儿,你别动啊。”

    陆颜冬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却又被那人捉住了手,这下,算是彻底没了脾气,淡淡道:“真是服了你了。”

    江歇的脸被她垂下来的发丝扫的好痒,半睁着眼睛,笑道:“颜冬,你这样散开头发比梳上去好看多了,素日一身戎装的,真看不出来。”

    陆颜冬低着头,问道:“是吗?”

    江歇没又继续说,而是调笑道:“不过,你长得好看,怎么打扮都好看。”

    陆颜冬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嘴上打了一下,低低道:“油嘴滑舌。”

    江歇嗅着她指缝内的清淡香气,竟有些困了,阖了眼睛,渐渐睡去。

    陆颜冬垂眸,少年长成,已是俊的不忍移目,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微微一笑,小声道:“喜欢你。”

    “我听到喽。”

    身下那人忽然睁开一只眼睛,笑道。

    陆颜冬笑容瞬间敛回,左看看右看看,直接拿起旁边的枕头捂在他的脸上。

    “大骗子!”

    ……

    ……

    翌日,江歇刚在佛门之下站好位置,就被何麓拼命的拍了几下肩膀,那人兴奋的满脸通红,道:“三公子,你看那是谁!”

    江歇不在意的一瞟,整个人登时怔住!

    陆颜冬。

    不对。

    是着女装的陆颜冬。

    她往日都是一身戎装,半男不女的,今日倒是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女装,是从未见过的高挑细腰,那乌黑的发丝半披散着,干净利落,纤尘不染,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也不似病人一般,十分饱满。

    定龙卫余下的几位也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陆颜冬巡查走过,态度更是严谨而凌厉的,斥道:“还不快站好了!”

    “是!”

    那几位赶紧照做,但眼睛却是不停的斜瞟着。

    他们十六卫总在私下探讨,说总统领长得这么漂亮,女装肯定惊为天人,今日大饱眼福,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而江歇最是眼睛一下不眨,好半天才微咽了下口水。

    何麓怼了他一下,狡黠一笑:“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江歇嫌弃的看他一眼,随后又望向心上人,粲然一笑。

    那人也不再顾忌宫中的流言和势利冷眼,就像崔所说,选择跳下世人舌尖,活出自己的色彩。

    看来,是浅蓝色的。

    陆颜冬也笑了笑,说道:“今日按时上职,提出表扬。”

    江歇心下欢愉,扬声道:“谢总统领!”
 
第397章 明王婚(上)

    因着宁容左和骆择善的婚事,韩渊的冲喜便搁置了两个月,眼见玉河街拔地而起一座硕大奢华的明王府,百姓们议论纷纷。

    一是这件婚事催促的急,不由得让人怀疑骆择善的肚子。

    二是宁容左和江淮的事情望眼长安,人尽皆知,前者忽然换了成亲对象,不由得让人唏嘘这两人感情的脆弱和稀薄。

    江淮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是宫中备婚的那位准明王妃总是三翻四次的向她挑衅,好在她还没回击,花君便忍不住训了她一顿。

    半个月的光阴悄然流逝,期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送走了顾家戏班,西昌那边江淮给慕容清捎了信儿,叫他稍微照顾一下。

    又过了几天,便到了大婚的日子。

    ……

    ……

    月尾,明王婚。

    麒麟殿前,热闹非凡。

    宁容左毕竟是皇嫡子,婚礼的架势自然要比恒王那场宏大的多,皇后亲自备至,又着意添了好些,光那条供新娘从昭阳殿走过来的红席,就精细出一倍还多。

    江淮作为唱使,与上次一样,老早就和钱景春在麒麟殿前的台阶下等着,那人斜眼,知道她心情不好,本来想要讽刺几句,想了想,还是理智的咽了回去。

    而在身后的九十九层台阶上,宁容左着一身红色喜衣岿然而立,他素日是不穿这样的艳色,今日单着,倒显得精神多了,果然人亦清俊,怎么穿都差不了。

    秦戚拿着拂尘站在他旁边,是大气也不敢喘,明明宁容左的表情很平和,但周遭的气氛确是严肃的,让人浑身直冒冷汗。

    他又瞥眼阶下的江淮,那人背对着自己,分辨不清神色,但瞧着旁边坐立难安的钱景春,便知道她也不好受。

    这两人,何苦呢。

    这老内监一叹气,旁边的宁容左耳尖,淡淡道:“秦总管,怎么了?可是站的久了,有些累了?”

    秦戚陡然一个激灵,连忙陪笑道:“没有没有。”

    宁容左轻轻一应,忽然,听到一道礼炮炸响的声音,两人纷纷抬头,瞧着长空开出一朵灿烂的花,只是白天,看不太清晰。

    将视线拽回来,瞧着红席尽头拥着骆择善出来的仪仗队。

    秦戚微微蹙眉,虽然他已然年迈,但视力却是出奇的好,这骆择善藏在喜衣里的身段不比江淮,更和当日的高莳君差远了,真不知道四殿下看上她什么了。

    但他活久了,也是个人精,只在心里叹道皇家薄情,何事都能拿来交易。

    阶下的江淮瞧着现身的仪仗队,微呼了口气,挺直了身子。

    旁边的钱景春忍不住幸灾乐祸道:“大人怎……”

    江淮也不看他,直接脱口两个字掀在他的脸上:“闭嘴。”

    钱景春一噎,脸色登时胀的铁青,但苦于低人一级,只好禁声不言。

    ……

    骆礼维是这个婚礼的礼官,他和当时的钱景春一样,用袖子扶着自己女儿的手,提醒她小心脚下,可这话刚出了口,就见那双红色的绣鞋不偏不倚的踩中了红席中间的那条金色线条。

    踩中了。

    失礼了。

    骆礼维蹙眉,提醒道:“择善,往左一点儿。”

    骆择善盖着红绸,什么都看不见,闻得父亲厉声,赶快照做。

    骆礼维仍是放不下心,开始碎嘴子,几乎骆择善每走一步,他都要提醒一次,如此一来,仪仗队的动作异常的慢,只是催不得,余下众人只好忍下。

    江淮等人在那里等啊等,足足两刻钟,仪仗队才走到九十九层台阶之下。

    再好的耐心都被磨没了,钱景春冷言道:“还真是……姗姗来迟。”

    骆礼维眉头一皱,面色明显不好起来。

    这两人同为礼部一二把手,明争暗斗到了江淮眼前,那人瞧着,有些心烦,冷淡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那两人又对视一眼,带着仪仗队后退三尺开外。

    江淮上前,低声道:“上御司从二品御侍江淮,给王妃请安。”

    与高莳君不同,骆择善从盖头下传出来的声音,多有得意:“择善有幸,劳烦大人了。”

    江淮应了一声,抬起右臂,但那人没看见,也没动作。

    秦戚眯眼在上面看着,疑惑的哎了一声。

    宁容左盯着那两人,一言不发。

    骆礼维在一旁干着急,倒是江淮蹙眉,直接把右臂伸到骆择善的左手之下,往上一抬,那人反应过来,赶紧抓住。

    江淮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帕子来,盖在她的手上,淡淡道:“王妃,脚下留神。”

    说完,带着她一阶一阶而上。

    到了最高层,江淮死活不肯抬头看宁容左,只是将手旁的人交给她,待那两人进去,才和秦戚一起跨门槛,入正殿。

    阔大的正殿中,依旧是上次那般安排,暂不细表。

    两位新人走到了金线勾绣的蒲团前,宁容左不比恒王粗鲁,而是扶着骆择善一同跪下,并提醒她小心。

    江淮在一旁看着,面色十分平静,这样端庄稳重的态度被座前的太后看在眼里,很是欣慰,并且满意的点了下头。

    只要能持住心。

    必是个能成大器的孩子。

    江淮拿起一旁宫人举来的金盘子上的玉诏,小心展开来,指腹摸索着那冰冷的表面,朗声念道:“大汤钦昌:今有骆礼维嫡女骆择善,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谨奉百花神君垂怜,纳为皇四子明王正妃,愿二位敛身育嗣,明德修己,白首同舟,共济携手,不负望栽,钦此。”

    说完,合上玉诏,扬声道:“巳时,启礼”

    然后一顿,她扬声道:“一叩首”

    宁容左和骆择善一同俯身起身,后者红盖头上的珠穗扫在地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江淮又道:“再叩首”

    两人再叩再起,而那人瞧着这般身份尊严的两个人匍匐于自己身前,心头蓦然有些兴奋,于是第三声便扬高了许多:“三叩首。”

    待两人最后一次起身,她道:“礼成”

    宁容左面色淡漠,扶着身旁的骆择善起身,和江淮对视一眼,只是这一下,非但没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丝嫉妒之意,反倒捕捉到了一抹欢愉。
 

第398章 明王婚(下)

    江淮把自己的情绪收敛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情绪,毕竟这两人利益联姻,没有感情基础,既然都是头脑清晰的聪明人,自然不会被激怒。

    一旁的宫人端来一个银盘子,上面盛着一条绣满了祝词的红丝绦。

    江淮轻轻拿起来,对宁容左道:“殿下。”

    那人抬起左手,袖子轻挽,腕骨白皙干净,隐露的小臂上有着很漂亮的肌肉纹理。

    江淮用红丝绦的一端系在他的手腕上,结扣系紧,刚要拿起一端去系骆择善,那人却忽然抽风一般,不顾忌在场众人,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太后等人眼睛微眯,江淮更是暗暗蹙眉,低声道:“殿下,松手。”

    宁容左面色温和,却不松手,而是道:“麻烦大人再给本王系紧些,这大好的日子,本王可不想和择善松开。”

    江淮眉间微蹙,眼底有些阴冷,只淡笑着应了,挣开他的手,拿起红丝绸直接一个用力,宁容左面色不变,但腕上已然勒出了一道红印子。

    拿起另一端,系在骆择善的右手上。

    将两人的手强行搭在一起,她淡淡一笑:“恭祝,原殿下和王妃早育皇嗣,为我大汤绵延华祚。”

    宁容左对视着她,冷淡道:“借大人吉言。”

    江淮又十分淡然的补了一句:“殿下与王妃情投意合,自是夭桃李,早结良缘,今日成婚,定要携手一生,白头不负。”

    宁容左知道这是她在故意气自己,并未搭话,倒是旁边什么都看不见的骆择善突然来了一句:“多谢大人。”

    江淮瞥眼,笑意颇浓。

    ……

    亲礼毕,宁容左和骆择善上了殿前备好的喜轿,余下的就是陆颜冬所领的伏龙卫的事情,江淮目送他们离去,便和花君一起回了上御司。

    ……

    喜轿里,宁容左与骆择善面对面坐着,皆是一言不发。

    前者掀开旁边的小窗帘,瞧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偶尔和路旁举着麦芽糖的小孩儿对视一眼,这才露出一抹笑来。

    后者稍微拽了一下头上的盖头,微抬眼皮,瞧见宁容左那双蟒纹黑靴,心里欢愉的不得了,压抑住喜悦,低低道:“殿下。”

    宁容左仍是侧着头,应了一声。

    骆择善抿唇一笑,再没说话。

    ……

    新修缮的明王府十分阔大,骆择善坐在喜轿次后的小轿里,九九八十一拐的到了正房的院里,别的都好,只是一天没吃东西,胃里饿的十分难受。

    陪嫁来的丫头小喜扶着她进了正房,小声道:“小姐,殿下在前厅陪客,您若是累了,便歇一会儿吧。”

    骆择善得意的笑出声来,她正精神着呢,哪里睡得着,只是硕大的卧房里只有她和小喜两人,便不顾礼节,直接把盖头扯下去了。

    小喜一惊:“小姐!”

    骆择善挥手,坐在妆奁前,瞧着圆镜里的花容月貌,淡淡道:“无妨,等殿下回来再盖也不迟。”挑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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