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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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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左右看了一眼,严厉道:“暖儿呢!给本宫带过来!”

    一片抽泣声中,有内监怯生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方才奴才们去带了,只是暖儿姑娘知道长春公主……她也一头碰死了,这会儿,怕是都凉了。”

    皇后咬牙,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正好和长欢对上,然后又淡淡错开。

    太后叹了口冗长的气,由书桐扶着,问道:“皇上还没下朝吗?”

    话音刚落,人群后传来秦戚狭长的通禀声:“皇上驾到”

    一行人呼啦啦的跪下,太后回头,瞧着面色铁青的皇帝疾步而来,旁边是同样一脸惊愕的江淮,还有那几个孙子,为了拦住消息,甚至内监也没带几个。

    花君一瞧见江淮来了,松开宁修的手,扑到她怀里,极小声的说道:“君幸,怎么办?怎么办?长春死了。”

    她的声音中斥满了惊恐和自责,萧瑟的不行。

    江淮眼底微深,只是无声的搂住她,蚊子声道:“别怕,没事的,这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命薄。”

    说完,暗瞥长欢,那人仍是泪意盈盈的,心道真是好演技,顾家班不带着她走真是可惜了。

    太后靠近皇帝,那人仍是不叫众人起来,而是垂眸看着长春这个自一出生起就没被自己放在心上过的二女儿,如今,是真的芳魂消逝了。

    贞才人抱着女儿哭的不行,瞧见皇帝,一把扑过来扯住他的衣摆,疯了一样的嘶喊着:“皇上!皇上你要给容做主啊!皇上!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容就这么死了啊!她冤枉啊!她是被人害的啊!”

    皇帝蹙眉,一旁的内监连忙把贞才人拉开,他深吸了口气,眼瞥过去,瞧着横躺在地上,已无声息的长春。

    她满脸青紫,肿的骇人,眼珠也外凸的厉害,手脚僵直,衣内尽是逼出来的屎尿,让人作呕,尤其是那披帛又细又结实,她的脖颈几乎要被直接勒断,半仰着,悬悬欲断。

    花君再要回头,江淮一把按住她的后脑,不叫她看,然后瞧着皇帝。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动作,长春选在贞女楼前自尽,明显暗示自己是清白的,他身为亲生父亲,是痛哭流涕也好,是暴跳如雷也好,总得有个反应。

    谁想到那人环视了一圈,冷淡道:“脏了朕的上林苑。”

    江淮闻言,手脚霎时间麻冷,而贞才人早就晕厥过去了。

    所有人都没敢说话,只冷眼瞧着长春身下的屎尿,把那满地的铃兰花全都给糟践了,那白色的花瓣落在上头,被挑染的恶臭焦黄,亦如她本人。

    铃兰花落了,长春死了。
 
第415章 夜冷情温(上) 

    “脏了朕的上林苑。”

    傍晚,和花君并宁修一同出宫的马车上,江淮还在捉摸着这句话,素知帝王绝情而薄情,没想到对待亲生儿女竟也是这般冰冷的态度。

    她微蹙了蹙眉,搂着花君在旁颤抖的肩膀,微呼了口气,一个父亲得有多铁石心肠,才在能在死去的女儿面前,说出这样人神共愤的话。

    长春这一辈子,活得也是委屈。

    花君抬头看她,眼底有些红,低低道:“君幸。”

    江淮和对面的宁修对视一眼,低头应了一声,知道她被今天的事情吓坏了,更是愧疚自己没能为长春伸冤,遂把她的肩膀抱的又紧了些。

    花君咬了咬嘴唇,又是一颗清泪落下,哽咽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执意说了,长春也不会白白冤死。”顿了顿,扯住江淮的袖子,“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皇上只叫拉去火场烧了,竟连葬礼都没有。”

    宁修蹙着眉,小声道:“君幸,皇兄为何没有举动啊?”

    江淮一边叫花君别往心里去,一边为难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知晓。”停了几秒,怅然道,“不过他既然警告咱们不许胡说,那咱们也只好把嘴巴闭紧了,等明日上朝,看他怎么办吧,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赐婚的事,铁定是黄了。”

    花君抽噎两声,忽的恶狠道:“这个可恶的长欢!”

    江淮眼底一深,没有说话,她也没想到长欢的手段居然这么极端,非要逼死长春不可,只是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按照她的预想发展下去,若皇帝执意瞒下这桩皇室的丑闻,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君听着江淮强有力的心跳,抬头和宁修对视一眼,那人无奈一笑。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海棠府,宁修扶着花君一同下去,江淮伸手抹了她脸上的泪,又低声安慰了两句,这才吩咐北堂回侯府。

    花君站在海棠府前,直至马车出了视线,才转身往前走。

    两个侍卫早已经打开了府门,轻声道:“十三爷,郡主。”

    宁修点头,伸手拽身侧的花君,轻轻道:“进去吧。”

    花君低着头,跨门槛进了院里,停了两秒,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是慧珠。

    她今日未随花君进宫,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手里捧着一个竹篮,里面摆着十几个巴掌大小的生红薯,兴高采烈道:“郡主,这是王妃从寺里派人送来的,说是特别甜软,咱们一起烤着吃吧。”

    花君回头看她,情绪仍是有些低迷。

    慧珠先是一愣,随后担心道:“郡主,您怎么了?”

    宁修瞧了一眼那个丫头,苦笑两声,轻手接过慧珠手里的竹筐,对她吩咐道:“炭盆弄好了吗?”

    慧珠回头,应道:“都弄好了。”然后一指正房的屋廊下,“就在那呢,软垫都放好了,就等着您二位回来一起吃呢。”

    宁修顺着慧珠指的看过去,干净的屋廊木板上,已经架好了火盆,偶有火星炸出来,开出一朵小小的花,旁边放着几个柔软的垫子,还有一张小木几,靠着柱子,更是细心的放了一个小香炉,估计是用来驱蚊虫的。

    从前他们一行孩子经常这样挤在这里烤红薯吃,长大了,忙起来了,好久都没吃过了。

    他回头看着花君,一双眼里似有温水荡漾,半哄道:“君儿,十三叔饿了。”又看向慧珠,淡笑道,“估计慧珠等咱们也没吃,一起吃吧。”

    花君叹了口气,转头看他,终于化开一抹苍白的笑意:“早知道就把君幸留下了,她最喜欢吃甜甜热热的烤红薯了。”

    宁修松了口气,对慧珠道:“你们先过去,我换身衣服。”说罢,转身去了西院的九剑阁,颀长的身型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慧珠点头,扶着花君走过去,在那膝盖高的木板上坐了下来,那里因着火盆烧了许久的缘故,四周都很温暖,瞧着那木炭上余留的光点儿,她再次笑了笑,又露出那副调皮的样子,干脆把鞋子脱了,直接盘腿坐在那软垫上了。

    慧珠从小伺候她,知道她的脾气秉性,也不规劝,而是把她的绣鞋放好,又仔细的掖了掖那四散的粉色裙摆,拿起铁钩拨了拨那木炭,翻出烧的比较红的那一面,开心道:“郡主,那我可就把红薯放进去了。”

    花君点头,回头瞧着她,淡淡道:“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慧珠将竹篮里的红薯拿出来,在那炭盆里摆好,美滋滋的说道:“郡主,咱们都好久没这样挤在一起烤红薯了,十三爷不回来,您也成日不在府里,我今日取来这炭盆,里面都结蛛网了。”

    花君想了想,上次烤红薯还是在江淮的留心居,和崔一起,算起来,也有大半年了,索性一起帮她。

    慧珠连忙接住她的手,哭笑不得:“郡主,还是慧珠来吧,您这双玉手可不能脏了,更别提烫伤了。”抬头,瞧着那高吊着的两个灯笼有些暗了,起身道,“我去取新的火烛来。”

    花君扬着下巴,灯笼透出的火光和月光一齐洒在她的脸上,像是戴了一层暗红色的纱布,美的朦胧:“这天黑的吓人,你可小心摔倒。”

    慧珠先在心里膜拜了一下造物主对自家郡主的格外疼爱,随后道:“慧珠知道。”走出两步,又猛地回头嘱咐道,“郡主,您可千万别碰那炭盆。”

    花君哭笑不得,催促道:“我知道,你快去吧,小心脚下。”

    慧珠闻言,这才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去了后院。

    花君回头垂眸,这样就着月色,在这冷夜下吃着热乎乎的烤红薯,怕是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静心安逸的事情了。

    转头环视一眼,将院中的一众精美花草印刻在脑海中,伴随着蛐蛐的叫声,有风拂过草尖儿,玩笑一般绕上她的脚。

    她轻柔一笑,把两只包着白色足衣的脚往里缩了缩,忽然听得翅膀拍打的声音,转过头,瞧见一只半黑半褐色羽毛的山麻雀停在右手边的小木几上,盯着自己。

    花君微微斜过身子,眼珠澄亮,低低道:“你也要吃红薯吗?”

    那只山麻雀倒也不怕人,只哒哒哒的往前靠了两步,然后竟一下跳到她的右肩膀上,小小的,尖尖的喙轻搔在她的耳后,亲昵的很。
 
第416章 夜冷情温(下)

    花君被它啄的痒的发笑,缩着脖子却也躲不开,好在它也算是懂事,又跳回到旁边的小木几上,伸着脖子瞧着眼前的美人。

    花君伸手,它又跳到掌心,低着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君儿,在和谁说话呢?”

    还不等山麻雀回答,对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是换好衣服的宁修。

    花君捧着山麻雀抬头,两颗含在眼眶里的黑色眸子如浮在水里的月影,漾出几圈波纹来。

    何为温润如玉。

    怕是世上除去宁修,再无人配得上这四个字。

    他换了常服,头发也放了下来,犹如山洪一般倾塌在平整的肩头,又似泼洒在背上的墨汁,如此便衬的脸颊又小了些。

    月光之下,那五官线条柔软的像是水痕,微抬眼,眸间好像有光束打过来,照的这夜又暖了些。

    可也巧了,他和这只山麻雀心有灵犀,也换了一件黑褐渐变色的袍子。

    花君看着,弹珠般的眸子骨碌一转,对掌心的那物促狭道:“你在家排行老几啊?”

    宁修绕到花君身后,将拿来的披风拢在她的背上,这才走到对面,将衣摆掀起来,坐在被烤的暖呼呼的软垫上,笑道:“哪来的山麻雀?”

    花君捧着手里的山麻雀在耳边,然后点点头,像是听懂了一般,煞有介事的说道:“原来排行十三啊。”

    他见势,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铁钩翻着炭盆里的红薯,并将它们都往自己这边巴拉,翻起烤红的炭块推到花君那边,那人的脚一瞬就暖了起来。

    再抬头,轻声问道:“你做什么呢?”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花君便对那只山麻雀笑道:“那我就叫你十三叔吧。”

    宁修先是一愣,然后蹙眉笑道:“你说什么?”指了一下她身后滑下去的披风,挑眉故作不快道,“不好,换一个。”

    花君单手将披风扯回背上,附和道:“也是,十三叔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顿了顿,在宁修欲哭无泪的表情中对山麻雀说道,“那我以后叫你十四叔。”

    宁修微呼了口气,也不再说她,而是将铁钩从炭盆里拿出来,刚好花君伸右手要把十四叔放在小木几上。

    两人一抬一放,慧珠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花君闷嘶一声,同时闪电般的缩回手,瞧着食指尖上那通红的痕迹,而且铁钩烤的通红,烫痕隐有起泡的趋势。

    宁修暗惊,一把掷开铁钩,接过花君的右手来仔细观瞧,自责道:“都是我毛手毛脚的。”低头吹了吹,问道,“还疼吗?”

    花君实话实说:“疼。”

    宁修没办法,瞧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只好像小时候一样,轻张唇瓣,将花君那白嫩的葱心儿般的食指含在嘴里,舌尖卷着涎水掠过指腹,爱惜的吮了吮。

    花君脸上瞬间变得红扑扑的,但两人太熟,况且也不是一次两次,羞赧很快被嫌弃代替,她一边玩笑似的吵着脏死了,一边抽出自己的手来,并且十分夸张的拿起裙摆擦着,转头对十四叔道:“脏,太脏了,我的手不能要了。”

    宁修咽了下口水,无语凝噎,便学着花君盘腿坐下,温声道:“慧珠呢?”

    话音刚落,那个小丫头便从后院赶来了。

    “在这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取下那两个灯笼,将里面快要燃尽的火烛换了,又将新沏的茶放在小木几上,瞧着十四叔,疑惑道:“哪来的傻麻雀啊?”

    花君叫她坐下,指着十四叔,万分郑重的说道:“慧珠,以后它就是我的十四叔了,当主子养着啊,记得。”

    慧珠叹了一声,扶额道:“光你们两个我就伺候不过来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主子,真是要累死慧珠我了。”

    花君笑个不停:“死丫头,就知道耍嘴皮子。”

    慧珠凑过去,调笑道:“这都是和郡主学的。”

    花君伸手骚她的痒,两人胡闹起来,险些掀翻了炭盆。

    宁修连忙笑道:“快住手吧。”用铁钩怼了红薯,说道,“差不多了。”

    慧珠早就准备好了麻纸,兴奋道:“先给郡主吃。”

    宁修轻声一应,接过麻纸包了一个最大的在里面,卷了一下递给花君,并唠叨一般的嘱咐道:“小心烫。”

    花君接过,像是捧着一个小火炉,瞧着那爆皮露出的黄色甜肉,上面冒着腾腾的热气,怎么也下不去嘴,嘟囔道:“要是君幸在就好了,那咱们连铁钩子都省了,叫她扒。”

    宁修闻言,勾唇轻笑,低头扒着自己手里那个比较小的红薯,扒好一半,递给花君,再接过她手里的那个,扒完递给慧珠。

    花君咬了一大口,被烫的不行,伸手在嘴边扇着,泪意盈盈。

    宁修蹙眉,责怪道:“怎么那么心急,又没人和你抢。”说罢,将手接在她嘴巴下面,催促道,“快吐出来,别烫到舌头。”

    花君没有犹豫,赶紧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到他掌心里,拄着木板对着无辜的地面呸了好几声,气呼呼道:“烫死本郡主了。”

    慧珠把自己手里那个吹凉了,递给她。

    花君这回学乖了,小口小口吃着,小脸洋溢着满足:“真好吃。”停了停,扑哧一笑,抬头道,“这红薯这么甜,君幸可亏大了。”

    宁修把手里的残骸扔到一边,接过慧珠的手帕擦了擦,将花君嫌烫不要的那个红薯又吹了吹,这才终于吃下了第一口,点头道:“是挺甜。”

    慧珠也心满意足的吃着,转头,瞧着花君捏下一小块来放在十四叔的面前,笑道:“十四叔,你也吃啊。”

    宁修斜眼,十四叔正好也看过来。

    一人一鸟对视两秒,十四叔忽然尾巴一翘,拉了泼白色的便便在木几上。

    慧珠咽下嘴里的东西,笑的肩膀直颤,花君更是直接倒在了她的怀里,乐得肚子疼,连着十四叔也扑腾着翅膀,跳来跳去的。

    宁修的脸僵了两秒,也忍俊不禁。

    花君笑着,余光瞥着他的侧脸,映在这灯笼的光下,愈发叫人心安。




第417章 顽疾 

    翌日常朝会上,不出江淮所料,皇帝并没有将长春离世的消息昭告出去,只说她经一夜暴雨,忽染顽疾,并要取消和李家的婚约。

    李侃元刚上云端不到三天,一下子又坠入地狱,在一众公卿都面面相觑的情况下,他上前一步,蹙眉问道:“皇上,敢问二公主的身子,怎么样了?”

    皇帝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来长春的死还是带了一些打击给他,只是挥了一下手,低低道:“太医署的人日夜围在镜花楼,也瞧不出是什么病。”

    说完,瞥眼左手边的江淮:“你昨天去看了,怎么样了?”

    那人先是一愣,反应也十分迅速,连忙接茬说道:“皇上,昨日微臣去看的时候,二公主仍是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崔太医和曹太医说,凶多吉少。”

    此言一出,殿中公卿纷纷议论起来,李侃元站在前面,面色十分不好,可以说是有些恼怒了,他觉得,皇上十有**是反悔了。

    想当初,他和慕容秋费劲千辛万苦之力,才扶持皇帝上位,到头来只有慕容秋那个老贼入了他的眼,自己现在,成了飞鸟尽的良弓,狡兔死的走狗了。

    他深吸了口气,绷着脸道:“既如此,还是二公主的身子要紧,赐婚的事请,皇上要收回,那便收回吧,子尘本也配不上公主。”

    江淮盯着他,心道李侃元这只老狐狸倒也会看局势。

    皇帝闻言,煞有架势的点了点头,眼底微红,隐有落泪之势,伸手扶在额头上,大声的叹了口气,生怕殿内太阔,大家听不到。

    “皇上。”刘青浦横跨一步,举着笏板说道,“微臣知道一位民间神医,姓杜,在家排行老七,人称杜七爷,相传这人专治疑难杂症,什么顽症一到他手,立刻就能妙手回春,生龙活虎的,不如请他来给公主瞧瞧?”

    皇帝一下憋回眼泪,眼底溢冷的瞧着他。

    江淮冷哼一声,丝毫不留面子的斥道:“太医署的那几位皆是天下郎中的翘楚,连他们都看不好的病症,一个乡野庸医能瞧出什么名堂来,还杜七爷,依我看,是肚脐眼儿还差不多,顶多治一个小儿拉肚。”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已有想笑的意思,但是这个情形,又只能憋住。

    刘青浦被她这么一怼,脸色登时变得极其难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得道:“御侍大人总是这么武断。”转头看皇帝,拱手道,“皇上若是信得过微臣,不如就叫……”

    “罢了。”皇帝挥手打断他的话,“长春这病邪乎的很,听天由命吧。”再一指秦戚,命令道,“退朝。”

    秦戚连忙直起身子,一挥拂尘:“退朝”

    刘青浦闻言,即便心有万分不甘,仍是和众人一起叩首,斜眼瞧着身侧的李侃元,那人的脸绷得像是弓弦,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

    江淮抬眼,也看见了,心下唏嘘旭王竟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李侃元,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把这桩丑闻瞒下了,到头来,这一场权术玩弄,陪葬的却是长春。

    而后几天,李侃元多次上折子询问长春的病情,按理来说,他非五品以下,奏折应由皇帝审批,但那人明显是烦了,直接扔给她的上御司。

    江淮只沾了朱墨,在下面写了一个‘已阅’,并用的是自己的笔迹,很明显是想告诉李侃元,皇上根本不鸟你了。

    果然,第二天他就不再上折了。

    等到第三天,皇上这才昭告长春的死讯,称其身染顽疾,不治薨逝。

    一时之间,长安的大街小巷,酒楼花楼,满都是这个消息,人来人往的,嘴里的闲话也都是长春的事情,一国公主,死的这样风轻云淡,千百年来,还是头一回,就连前朝公主赵殇,都轰轰烈烈的多。

    李家得知这个消息,一直闭门不肯见外客,隔两日,皇帝突然以圣前失宜为由,将李子清押配南疆,并在江淮的挑唆下,以旷职为由,将负责后宫安全的白龙卫首领顾云铮一同革职,算是给江歇报了仇。

    至于长春的葬礼,皇帝也是能简则简,好像女儿死了是给他添麻烦一般,但阖宫谁不知道,长春早已火化,所以那口棺材里,只放着她生前最喜欢戴的一只玉钗,运去南泰陵的路上,也只派了孟满的真龙卫护送,甚不重视。

    按规矩,皇族之人入殓后,王以下的所有公卿必须闭门不出,潜心斋戒七天,期满之后,半月内不准礼乐寻欢,百姓更甚,需缟素十天,三月内不许婚丧嫁娶,甚至连屠宰羔羊也不行,违者,会被巡城兵直接拖至菜市口问斩。

    但长春死后,皇帝只说了四个字:一切照旧。

    他非但没有要求全城缟素,还亲自下令指了韩渊冲喜的婚期,就在八月尾,太后的赏花宴也正常进行,长春的死就像是一阵风,刮过就完了。

    只是长欢没料到皇帝会如此袒护旭王,这一计,失手了。

    七月中,江淮从御景殿出来,正往上御司走,后面的小路口忽然闯出来一人,力道之大,险些把她扑倒,北堂也吓了一跳,刚要出手,她厉声道:“后退!”

    北堂一愣,再抬眼看去,才看出来,这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犹如疯狗一般的肮脏女人,居然是贞才人。

    她自女儿死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看样子这几天实在是不好受,江淮无奈,只得将她扶住。

    贞才人的父亲乃是先帝朝的罪臣,和当今皇帝十分不对付,身为安阳王时迫于无奈纳她为妾,就一直不宠爱,一夜珠胎暗结,这才有了长春。

    只是长春随了自家祖父,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还总喜欢出风头,看着就让人厌烦,但舐犊情深,一个母亲眼看着最疼爱的女儿枉死,如何能理智。

    “御侍大人!”

    贞才人鞋也没穿,脚趾缝里满是淤泥,小腿上还有很严重的刮伤,她泪流不止,颤抖的双手死扣着她的双臂,嚎啕道,“您可要帮我!您得帮我啊!”




第418章 认命吧

    这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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