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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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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颜冬被戳中心事,脸色又开始泛红,索性走过去坐到妆奁前,瞧着圆镜中的自己,眉眼之间美则美矣,倒还真是憔悴,淡淡道:“属你话多。”
青桐赶紧过去,凑脸说道:“小姐不知道,这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就要天天擦才见效,您就听我的,好好滋养滋养,冒然涂一天,和肌肤不合贴,浮在上面很难看的。”
陆颜冬被她说动了,用手挽了一下垂臀的乌密黑发,这还是为江歇特地留起来的,说道:“那你帮我弄,我可不会擦。”
青桐高兴的应了,正要动手,卧房的门却被一人推开。
陆文玉刚梳洗打扮完,鬓角还有些微湿,穿着素日那套海蓝色的坦领襦裙,下摆处还用白色的密线匝了花样,好像伫立在浪花之上,清洁高贵,纤柔的双臂弯处挽着一条同色的薄纱披帛,犹如缭绕周身的烟波。
陆颜冬没有起身,单单斜眼过来,看的陆文玉一愣,瞳孔中映出那人匀称而秀丽的五官,心道这丫头长得还真不错,就是出身太卑贱。
在这最会踩高拜低的长安城,卑贱的出身,还不如从未出生。
“大小姐。”青桐放下手里的篦子,不安道,“您怎么来了?”
陆文玉视她为无物,径直走到那小桌前,瞧着上面的绒面盒子和里面那十三盒胭脂水粉,眉尾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不是十三香吗?”又拿起一盒来闻了闻,“前年和大哥去通州,还见过一次,不过实在是太廉价了,不符我的身份,就没买回来。”
倚着桌边转过身,瞧着镜面里陆颜冬那淡漠的面容,讽刺道:“还真是什么身价的人,用什么样的胭脂水粉,像你这样的,用这个正好。”
青桐脸色十分难看,陆颜冬按了下她的手,叫她出去,随即站起身来,面对着陆文玉,抱胸靠在妆台边上,冷淡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姐有何交代?”
陆文玉闻言,微微敛了笑意,眼底尽是轻浮:“你倒是懂事。”
陆颜冬微抿嘴唇,走过去推开她,将桌上那些东西细心装好,道:“若是又想借着赏花宴见什么人,我可帮不了你。”
陆文玉往前退了一步,伸出左臂拦在她身前,趾高气扬的说道:“陆颜冬,咱们两个自小关系就不好,我也懒得和你玩什么姐妹情深。”
往后退了退,瞧着窗下那一滩快要干了的渗水,冷笑道,“若不是有事和你说,就你这个草棚,我是万万不肯踏步的。”
陆颜冬双眼微眯,压住心头怒意,态度不善的催道:“有话快说。”
陆颜冬讽笑两声,再转过身来,猛然沉下态度,声音也多了几分不可置否,斩钉截铁的命令道:“陆颜冬,我要你把江歇让给我。”
陆颜冬初听此话,先是愣了两秒,随后才用一种‘你没病吧’的眼神打量两下面前的人。
可再要出言回怼,青桐却从外面进来了,小声道:“小姐,老爷让您和大小姐去前厅,说是有事要和你们两个商量。”
陆颜冬闻言,瞧了一眼青桐,又瞧了一眼陆文玉,那人面带得逞笑意,仿佛对方才的事情志在必得,这让她心下蓦地生出一丝不安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重了起来,沉冷道:“我知道了。”
第432章 知恩图报
等陆颜冬和那人到了前厅的时候,陆誉和其正妻,也就是陆文玉的生母乔氏也在,她斜睨一眼,叫自家亲生女儿坐下,当她不存在。
陆誉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在十九年前的那个雪夜,将被女妓遗弃在府门口的陆颜冬带回去抚养,瞧了她一眼,说道:“颜冬,你也坐吧。”
陆颜冬闻言照做,和众人一起沉默片刻,冷淡道:“父亲找颜冬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陆誉眼神中有些犹豫,微抿嘴唇,花白的胡子也跟着一上一下的,呷了一整杯茶之后,才说道:“颜冬啊,父亲是想……”
陆文玉跋扈的久了,直接打断自家父亲的话,说道:“陆颜冬,父亲叫你来,就是想叫你把江歇让给我,叫我嫁去江家。”
陆颜冬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心里还是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陆誉,怎么也不肯相信他会做出这样恶心人的事情,似笑非笑道:“父亲,你们就别玩笑我了,到底是什么事?”
陆文玉冷屑一笑,拿起茶盏淡淡的呷着。
乔氏端着正派,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玉珠串,微微抬眼:“陆颜冬,没人和你开玩笑,文玉说的正是老爷要和你说的事。”
顿了顿,又道,“这件事情,我们也深思熟虑过了,既是江御侍要和我们陆家结亲,又是给三公子寻妻,那必是得门当户对才好,你这身份……想必你自己心里有数。”
陆颜冬深吸一口气,嘴里发苦,自小到大什么事都能让,唯独这份感情,唯独江歇,她不能让,遂冷冷回嘴道:“我心里有什么数。”
陆誉蹙眉:“颜冬!”停了一会儿,叹了叹,索性说开了,“颜冬啊,这件事情是挺为难你的,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陆文玉又无礼的打断陆誉的话,接茬道,“陆颜冬,你是什么身份,满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觉得你配得上江歇吗?”
陆颜冬分毫不退:“这不需要你来指点。”
陆文玉也不生气,往后靠了靠身子,涂着丹蔻的指甲轻点太阳穴,笑意吟吟的说道:“陆颜冬,我也不和你争辩,眼下犟嘴没有任何意义。”微抿薄唇,继续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就别和姐姐抢了。”
陆颜冬目光驳杂,沉声道:“凭什么?”
陆文玉见势,眼露鄙夷:“陆颜冬,你就别不自量力了,他们江家主子的贴身侍女,那都得是小户人家的庶出女儿,还都得是长安户籍,你觉得江淮那么看重出身的一个人,会让你嫁进江家,更何况是嫁给江歇?”
陆颜冬心下闷窒,没有反驳。
陆文玉乘胜追击:“别以为提了亲,你就铺平垫稳了,我告诉你,那都是江淮稳定江歇,拉拢我们陆家的手段而已。”
复又垂眸,懒散的扣弄着指甲,“连大将军都被逼着娶了那文修公主,何况是更好摆弄的江歇?你就别做美梦了。”
陆颜冬听不下去,干脆起身要走。
陆文玉也猛地起身,厉声道:“陆颜冬!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陆颜冬的步伐戛然而止,微侧身,面色冷凝:“陆文玉,从小到大,你抢了我太多东西,我也次次都让给你,这一次,你还要和我抢?”
陆文玉再次冷哼:“你的东西?那都是我们陆家的东西!你一个被女妓遗弃的野种,没把你扔在路上饿死,反而好心把你养大,父亲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颜冬嘴唇发白,声音细微颤抖:“我出仕升到三品,这还不够吗?”
陆文玉抱胸:“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父亲为什么一直攀不上江家,不就是因为你在宫里和江淮针锋相对吗?”
停了停,稳定了下情绪,“父亲虽是一国国公,但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必咱们都心知肚明,如今江家抛了橄榄枝来,正是父亲扶摇直上的好机会,你把江歇让给我,全当是报答我们陆家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一提到养育之恩,陆颜冬的话一下噎在嗓子口,再多的委屈和不甘埋藏在心里,仍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是啊,她能留下这条命已是万幸,如何不知足?
陆文玉勾唇一笑,坐回到椅子上,淡淡道:“以我的身份嫁去江家,虽也算不上门当户对,但比起你,已经是强太多了。”伸手摸了摸温热的茶盏,笑意甚浓。
“陆颜冬,别以为江歇回来会护着你,我告诉你,长安最厉害的不是刀剑,而是世人的口舌,想必这点你已经领教太多了,到时候只叫父亲把消息散出去,等他们从通州回来,江淮不同意也得同意,至于江歇,必是得听他二姐的。”
陆颜冬眉间紧蹙,没想到他们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只等着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微呼了口气,眼底有红意蹦出,一舔嘴唇,冷冷道:“陆文玉,你就死心吧,我是不可能把江歇让给你的。”
陆文玉抬眼,眉挑讽刺:“那你就试试。”
陆颜冬瞧着她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掉她满口的牙,但事态所逼,她只能在袖中紧攥着拳头,论口舌,她从来都斗不过那人,只能硬受着。
陆文玉斜睨着她:“陆颜冬,做人啊,不但要有自知之明,还要懂得感恩。”随即做作的叹了一下,“我们陆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儿狼。”
说完,看向自己父亲,冷屑道:“父亲,你这十九年的心血,是白费了。”
陆誉从头至尾一声不言,听着陆文玉言之凿凿的对待陆颜冬,不敢开口是其次,就连抬头也不敢,闻声,硬着脑皮点了下头。
他这一点头,陆颜冬的心霎时沉到谷底,在厅口的冷风中萧瑟的伫立了一分多钟,紧咬着嘴唇,然后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里。
乔氏瞧着那人消失在视线中,回头对陆文玉道:“文玉啊,这陆颜冬是个脾气倔的,硬争起来,你也未必赢得了啊。”
陆文玉点着薄唇,胜券在握:“母亲,你别担心,陆颜冬最在乎世人的口舌了,到时候流言蜚语起来,她定受不了,主动退让。”
陆誉瞥眼,眸光闪过一丝无奈,没有说话。
第433章 做回刀子
在大汤,每座寺庙的身后都有一座十八层的高塔,是汤皇祖为了祭奠亡妻,也就是以性命换取甘霖,守护天下太平的百花神君,而特地修缮的。
虽是塔,却统称为百花楼。
城北的善缘寺身后,就有一座,不过因着年头太久,许久没有打扫过了,掩在茂密的树林之内,当中只有一条卵石小路供通行人,最近下了雨,湿漉漉的。
陆颜冬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散心。
她轻车熟路的到了百花楼前,仰望着那似乎已经钻入云层的塔尖儿,深呼了口气,走了进去,一路绕着爬到了第十八层,里面的空间不大不小,却实在是空空如也,地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迈步而入,鞋子一下被弄脏。
她视而不见,径直走到那一人高的窗前,俯瞰着长安的大片景色,视野虽然开阔了,但心境亦是彷徨不安的,恨不得直接看到通州去,告诉那个笑容和暖的少年,自己实在是想他,实在是想现在就看到他。
又往前走了一步,因着恐高,脚底已经有些软了。
她扶着一旁冰凉的砖壁,昨夜下了雨,湿滑的几乎快抓不住,她低着头,瞧着高塔下的树都缩小成了矮草丛,挂着的水珠像是珍珠,耀眼的很。
“这么高。”陆颜冬呢喃道,“跳下去,会死的吧。”
几秒后,她茫然后退,清秀而憔悴的脸上多了一丝迷茫和后怕,捂着胸口急喘着气,自责道:“该死的,我在想些什么。”
轻合眼睛,脑海里闪过那个少年的清朗笑容,陆颜冬的鼻腔有些酸,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有滚热的泪水滴在手背上。
她缓缓的蹲了下来,红着眼睛呜咽道:“江歇……你什么时候回来。”
皇城,断月楼。
长欢自床上醒来,伸手掀开那轻薄的红纱幔帐,从里面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蛋来,狭长的眉尾一挑,扬声道:“望云”
那人从殿外匆促进来,过去扶她。
长欢坐起身来,瞥眼她腰带里掖的一封信,指尖轻点,眼皮慢抬时露出三分媚态来,问道:“这是什么?”
望云忙拿出来,应道:“公主,这是谢云霄从通州密送来的信。”
长欢接过她拿来的外袍穿在身上,起身不紧不慢的系着腰间的带子:“念。”
望云点头,将信从信封里面拿出来,刚要念,长欢却又道:“别念了,你看完了,和我说就是了。”揉了揉眼角,略有疲惫,“起早了头疼。”
望云依言照做,她入宫前也读过书,所以看的飞快,只是眉间一点点蹙了起来,一旁的长欢见势,多了三分好奇心:“写的什么?”
望云要把信递给她,却被拒绝了,只好叙述道:“公主,这个谢云霄说,他从江淮那儿打听到,说去年刘青浦奉命修官道的时候,做了些手脚。”
长欢凤眸微眯:“什么手脚?”
望云回忆着信的内容:“说是勾结了甘鹿关的守兵首领,两人为了吞这批税款,私自改了皇上定的路线,将官道修到了甘鹿关那边去了。”
长欢闻言,顿时眼清目明,也不觉的头疼了,似笑非笑道:“真的?”
望云轻点头:“信上是这么写的。”随后,疑惑起来,“公主,那这谢云霄的意思是,要您在长安这边给刘青浦一刀吗?”
长欢坐在床边,望云蹲下身帮她穿鞋,片刻,头顶传来她吟吟的笑声:“上次没能用长春那个蠢货扳倒旭王,这回倒是又让我抓到一个刘青浦。”
望云心中暗惊,却没敢抬头:“公主当真要办他?”
长欢垂眸瞧着自己纤长的手指,指尖儿嫣红的像是鸽血石,神态懒散:“当然,机会难得。”
斜靠在柱子上,发丝流乱,“现在只需要去查一下,刘青浦是否真的私自更定了父皇指定的修缮路线就行了。”
望云起身,扶着她坐在妆台前,拿起篦子拢着那瀑布般的长发梳理着,神情蓦然有些警惕:“公主,那信上谢云霄说的明白,刘青浦的事情是御侍大人透露给他的,若是无意便罢,若是她知道谢云霄是您的人,而故意为之,该怎么好。”
长欢斜眼,瞧着镜中望云的表情,轻笑着:“江淮那么聪敏的人,怎会不知道我已经拉拢谢云霄在手,必定是有意的了。”
望云不悦:“那她是要借刀杀人?”
长欢微颔首:“不错。”
望云停下动作,眉间皱极:“那公主就这样遂了她的愿吗?”
“何乐而不为?”长欢笑着挑眉,“眼下老四不足为惧,而这次如果能弄倒刘青浦,撅折大哥的半只羽翼,只叫老六在朝上独大,就是做一回这杀人刀,也未尝不可。”
望云心下微悬,瞪了瞪眼睛:“那江御侍那边?”
长欢在妆奁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金色的发簪来,对着发髻比划着:“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最好,我太了解她了,没有万分的把握,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望云呢喃道:“那也就是说,这次借刀杀人。”顿了顿,继续道,“借刀的人和被借的刀,都心知肚明是吗?”
长欢转过头来,看着她:“你倒是看的明白。”
望云低下头去:“奴婢不敢。”沉默片刻,咕哝道,“只是奴婢不解,御侍大人这么做,难不成是为了……四殿下?”
长欢思忖着摇头:“不会,她当初是否入了老四一党都说不准,眼下老四娶了骆择善,这两人更是得分崩离析了。”
望云生疑:“那御侍大人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谁啊?”
长欢自然不知道扶统大任的事情,但她精明如狐,只是道:“想不通的事情便不要想,如今有共同利益可图,只眼下一起对付旭王就是了。”
把金簪放下,徐徐道,“她若不这样搅混水,朝上可还有她的一席之地?江淮和旧臣就是一柄通天的梯,得先把她立稳了,才能让她成为我争储的梯。”
望云蹙眉:“可江御侍不是三番两次的拒绝您了吗?”
长欢清淡一笑,眸光灼灼:“无妨。”伸手拿起红纸用力一抿,薄唇登时殷了一层朱色,红的像是出血一般,“等我把大哥和老四统统弄死,她想选我,我也不要她了。”
望云每每见她风轻云淡的说出‘死’字,心头都会微骇几秒。
半晌,才道:“公主所言极是。”
第434章 去通州
翌日晌午,御书房。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双眸酝酿着滔天的怒意,伸出手指抚摸着刚沏好的茶碗,好像感受不到那刺痛的热意一般。
案前跪着浑身颤抖的刘青浦,他没想到都一年多了,私自修改官道路线的事情还会被捅上来,吓得胡子硬了,血也凉了。
庄肃的屋内,左侧站着旭王,恒王和宁容左,前者气的切齿,后两者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尤其是恒王,要不是低着头抿着嘴,就要笑出来了。
而右侧站着慕容秋和范良生,前者不苟言笑,微眯的眼中露出淡淡沉稳,后者因着受长欢指使,亲自揭发刘青浦而有些惴惴不安,瞧了瞧,低下头去。
一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刻钟,不一会儿,孟满从外面走了进来,随着他拱手的动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拳头上的血迹,停了两秒,冷淡道:“启禀皇上,那个甘鹿关的守兵首领已经招认了,他说他的确勾结了刘府尹,私吞税款。”
皇帝对他动用私刑逼供的事实不予追究,厉声道:“人呢!”
孟满答道:“就在殿外,属下这就将他带进来。”说着,侧过身子,对着外面的手下喊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被人打开,视线看出去,老远就能瞧见有真龙卫的侍卫扯着那个甘鹿关的首领一路过来,直接拎上那三层石阶,再拖过门槛,大力一扔,将他生硬的掷在屋内,登时一股血气弥漫四周。
众人看过去,只见刚刚还在屋内和皇帝据理力争,万分激烈的声称自己是清白的高左忱,此刻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犹如丧家之犬。
他身上的甲胄被孟满褪去,单剩里衣,却也被殷红的鲜血给浸透了,不支的咳嗽一声,有滚热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目光涣散,却在看向刘青浦时冒了一丝的光,伸着骨折的手颤巍着去够他:“府尹……救我。”
刘青浦被他唤的头皮发麻,他生平最怕血了,当初奉命去给双凤岭的山匪收尸,足足吐了两天才缓过来,这下猛地后退,不安道:“你……你给我滚开。”
皇帝瞥眼他,隐着天子之怒,沉声问道:“刘青浦,既然高左忱都已经招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要为自己辩解吗?”
刘青浦躲在袖子里的手抖个不停,下意识的看向旭王,却被皇上劈手甩来的茶碗击中脑门,眼前一花,头骨好像被活生生掰开一般痛!
他哀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伏着身子呻吟着。
皇帝瞧着那流在地上的水汽,怒斥道:“你看他做什么!”
旭王一骇,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下却是恨不得直接杀了刘青浦。
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手下的人都这么爱贪?先是黎宋贪鱼税,眼下又是刘青浦贪关税,竟没有一日消停!
更何况前段时间出了长春的事情,便是父皇没有牵连李家,但心里的隔阂也不会轻了去,最近朝会就看得出来,父皇连看都不看自己,单盯着老四。
而刘青浦自知无言可辩,多说只是做跳梁小丑,罢了,认罪道:“皇上,微臣认罪,是微臣冒了胆子,贪心太过,所以才私自修改了官道的路线,和高左忱勾结吞税的。”他说完,扑在地上,呼道,“微臣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正如江淮所料,若单单是刘青浦,又没耽误贸易往来的进出,皇帝也不会太生气,更何况他又是旭王的人,只是前面横着诸官分赃赈灾银款的事情,他正忌讳着贪官,刘青浦的事情一来,犹如火上浇油,是彻底惹怒了他。
“放肆”
皇帝拍案,气的是浑身发抖,面青如石板:“刘青浦!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被吓得肩头缩微,刘青浦更是快被骇破了胆子,脸上的血色也悉数消退,白得像是一张纸,颤瑟道:“皇上……皇上恕罪。”
皇帝懒得和他继续纠缠,直截了当道:“革职查办!”
他说完,宁容左和慕容秋面无表情,恒王和范良生一喜,旭王和刘青浦如遭雷劈,屋内的气氛登时变得诡异起来,但始终无人敢开口说话。
但大抵是两秒后,皇帝忽然又改了主意,说道:“罢了。”然后挥手,“先停职。”又一指慕容秋,“等你查完再说。”
他这回说完,宁容左和慕容秋仍是面无表情,但恒王和范良生却是不由得色变,对视一眼,皆一头雾水,而旭王和刘青浦则如临大赦,前者的眼中微露精光,不紧不慢的微呼了口气,怪道父皇还是在护着自己。
这边,慕容秋波澜不惊:“是。”
皇帝捂着额头,蹙眉道:“慕容秋,你留下,剩下的都回去吧。”顿了顿,抬头对孟满道,“这个高左忱押去大理寺监牢,三日后,斩了吧。”
孟满道:“是。”
待一群人走后,慕容秋盯着久久未言的皇帝,道:“皇上可有什么打算?”
皇帝有些疲惫:“如今朝上人人都贪,一个个就会得寸进尺。”挥手将面前的笔架子打翻在地,“怪不得国库连年亏空,弄了半天,都被他们给吃光了!”
慕容秋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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