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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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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郎中脸上的肉一抖:“粥里有毒!”

    太后轰然坐直身子:“是什么!”

    曹太医依言答道:“是九段红。”

    话音落了,所有人的视线全全聚集在皇后的身上,太后也是。

    但那人的心理承受力实在太强,如此局势之下不但不乱,反而更加镇定,解释道:“并非本宫,这粥刚开始拿上来的时候,贤妃和公主都尝了,并未毒发。”

    兰挚也在一旁推脱道:“就是,这九段红闻名中原,毒性快而强,若真是我们娘娘下的毒,公主早该发作,而不是到了贞才人的怀里,才毒发身亡的!”

    说完,她一个激灵,指着殿中瘫软的贞才人:“搜她的身!”

    刘成犀立刻照做,挥手叫两个金龙卫的侍卫上来,不顾贞才人嫔妃的身份,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开始粗鲁的翻腾着她的衣衫,最后,抓住她的右手,瞧着小指的指甲盖,那藏起来的毒液已经干涸在其中,黑红黑红的。

    刘成犀举着她的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挥手,曹太医又拿出银针来验,果然是九段红。

    而贞才人万万没想到,皇后的城府深如天堑,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儿,想要张嘴喊冤,却发现只能发出气声,怕是兰挚的那杯茶出了问题。

    皇后怕自己揭露事实,特地往里面下了哑药!

    她自小依照父亲严规,大字不识一个,就连自己的名字摆在眼前,她都不认识,就算此刻想写字来替自己伸冤,也无能为力。

    皇后见势,板上钉钉,直呼贞才人的闺名:“曹庄,你可认罪?”

    那人失声长笑,眼泪大股大股的流了出来,任由刘成犀掰着自己的指甲,片片欲裂也不在意,而那半道反悔没下的毒药,成了她将自己一军的铁证。

    太后眯眼,却听长欢在一旁怒斥道:“皇祖母,贞才人必是自己失了女儿,丧心病狂,便要杀害无辜的长华来出气!”停了停,越来越气,拍案而起,“自己好不了,也见不得别人母女团圆!你这个毒妇!”

    皇后瞥眼,然后又拽回视线,对太后道:“母后,您看?”

    太后疲惫的呼了口气,事到如今,铁证如山,贞才人又不为自己辩解,明眼人都在心里结了案,她也无有异议,只是道:“曹庄,你戕害无辜皇嗣,简直是罪大恶极,念你不久前丧女,今日之举也算是事出有因,哀家赐你一个利落,免得皇帝回来,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贞才人已经倒在冰冷的地砖上,粗喘着气,刺红着眼。

    她在宫中宫外无有人脉,如今成了众矢之的,自然也没人肯为她求情。

    太后见势,对书桐颔首,那人取了三样东西来。

    毒酒。

    白绫。

    匕首。

    太后指了白绫,书桐端去给刘成犀。

    那人接过,由旁边的侍卫拽起贞才人,顺便薅起她的头发。

    刘成犀将白绫在她脖子上缠绕一圈儿,一手抓住一端,猛地用力!

    贞才人的眼珠刹那外凸,脸色憋红似血!

    朦胧中,她似是看到了长春的笑脸。

    于是乎,本来要挣扎的动作,平息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

    心惊胆战。

    而刘成犀松了手,只见贞才人的身子柔软的倒在地上,再无动作。

    她死了,却是带着笑意。

    算计不过皇后,她甘愿认输。

    好在这二十一年的后宫倾轧,终于结束了。

    七月底,夏夜却冷透。




第445章 小鬼儿

    一天忙乱,至丑时二刻才平息。

    长华的尸身已经处理好了,只等着皇帝从通州那边下令,江昭良腹中的胎儿也在一众太医的努力下保住了,算是塞翁失马。

    兰挚扶着皇后一路从玉华殿回了昭阳殿,从始至终都没敢抬一次头,生怕对上皇后那双幽黑的眼睛,过门槛的时候低低道:“娘娘小心。”

    皇后右手无名指和尾指上的护甲轻搔她的掌心,冷冷道:“做的不错。”

    兰挚应道:“谢娘娘夸奖。”

    皇后过了门槛,忽然松开她的手,低斥道:“只是往勺底蹭九段红的时候有些慢,今日幸亏江淮不在,否则非得被她看出来不可。”

    兰挚心下一慌:“奴婢迟钝,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做的不错。”

    然后,抬步向内殿走去,吩咐道:“把殿门关上,跟本宫过来。”

    兰挚点头,回身将殿门关得严实,这才轻手轻脚的随皇后去了内殿。

    皇后不喜金银繁琐,内殿中并无多余的装饰,她款步走到妆台前,张开双臂,凤眸微斜过去,说道:“更衣。”

    兰挚靠近,帮她褪下那足有三斤多重的艳丽华服,放在一边。

    皇后仅着红色的里衣,拉开妆台下的一个抽屉,从那层叠的手帕下取出一物来,正是和当初那个用来蛊害江昭良小产,一模一样的稻草人。

    那草人的脑袋上用黑纸糊了,她又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回身接过兰挚递来的毛笔,轻沾那朱砂墨,在符纸上画了一些诡异的痕迹。

    笔停之时,忽的风起。

    内殿无有窗户,所以本应无风,但兰挚就是感觉到了,那股阴风从门缝底下钻挤进来,调皮的袭上她的裙摆,撺掇进鞋里覆上脚底,冰凉刺骨的。

    她不安的后退一步,那股风又拂过拔步床前的纱帐,像是有一只隐形的手往里推着,那纱帐上登时出现一片凹进去的痕迹,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等它再出现的时候,桌上的火烛突然啪的一声,全都灭了。

    整个昭阳殿,立即陷入沉重的黑暗之中。

    兰挚暗惊,若不是捂住了嘴巴,险些喊出来。

    她是最先跟着皇后的一批宫女,如今二十多年已过,她从十三岁长到三十三岁,仍是看不透那人,虽然知道她入宫之前是走江湖的,却不知她有这么多招法在身,当初行的去子术就已经让她惊愕万分,今日行此术更是大开眼界。

    话说回来,这些岐疆的巫术,她怎么会,若没记错的话,皇后生于中原,这四十五年,根本没有去过边蛮。

    “兰挚。”皇后蓦地开口,声音比这阴风还要冷上三分,“去把桌上的蜡烛点上,记住,只能点三个。”

    兰挚虽然害怕,但仍然照做,她按照记忆摸索到桌边,拿起一旁装好的火折子,小心的翻开,对着那微亮的红点儿猛地一吹,霎时燃出一个火苗来。

    她拿着蜡烛往那边递,借着火光看时,却发现那蜡烛的顶端居然有一只婴儿的小手,白嫩的像是馒头,可爱极了。

    兰挚容不得他可爱,胸腔内的那颗心一瞬停跳!

    但好在上次行去子术的时候,她见过这孩子一次,是皇后招来行术的小鬼,看上去应该是个不满一岁的孩子,如此,她只好硬撑着头皮上的麻意,再次把火折子递了过去,小孩儿松开了手,顺势将蜡烛点上。

    只是在她要去点第二支的时候,第一支忽然被那孩子给吹灭了。

    同时,在黑暗中,兰挚的耳边响起一阵婴儿的笑声。

    那咯咯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骨头在打架。

    兰挚浑身发抖,忽的背后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扑了上来,与此同时,脖颈处缠上来一双白嫩胖乎的手臂,不停的搔着她的下巴。

    兰挚一骇,腿软的险些站不住,一下子扑在桌面上。

    冥冥中,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别闹了。”

    她的话音刚落,兰挚背上的那个小孩儿一下起身,掉在地上的那个火折子也自己飘了上来,飞速的掠过那三根蜡烛,将其尽数点燃。

    火光燃起,热意扑面而来,兰挚逐渐回神。

    她垂眸,瞧着地面上一道阴影拢了过来,是皇后。

    她将笔递给兰挚,将那符纸翻了过来,命令道:“写。”

    兰挚忙不迭的点头,上次行去子术的时候,也是她写的字,皇后出身布衣,同贞才人一样,大字不识一个,遂提笔在那符纸背面写道:江昭良。

    她心中存疑,问道:“娘娘,恕奴婢斗胆,这个孩子不是被司天台的庞密用什么狗血锦盒一类,给镇在五凤楼的桃树下了吗?怎么……”

    皇后冷淡道:“庞密根本不懂,只看过两本岐疆的书籍就敢随意胡说,他那不过是和江淮两人一唱一和的糊弄皇上罢了。”

    兰挚点头,写好符纸递给皇后。

    那人伸出右手食指,划过发髻上的银钗尾,刹那有血珠滚落,她放下手,将那炙热的血珠滴在符纸之上,淡淡道:“快过来。”

    皇后说完,殿中又响起来小孩儿的笑声,与此同时,他再次化为进殿时的那股阴风直接奔着那道血迹冲去,扑啦啦的打在纸上,惹得烛光激颤,摇曳的像是鬼火。

    大抵是几秒种后,风消声止。

    昭阳殿中的所有火烛,一瞬齐齐点燃。

    皇后将那符纸贴在稻草人的身上,取出银针来,对着那血迹扎进去。

    兰挚问道:“娘娘,要藏去灼华宫吗?”

    皇后摇头,直接把那个草人放回妆台的抽屉里,用红色的手帕盖上,轻手一推,合了抽屉,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清冷道:“这不是去子术。”

    兰挚还以为皇后是要故技重施,去掉江昭良新怀上的那个孩子,原来不是,遂问道:“娘娘,那您这是行的何法术?”

    皇后道:“孩子如何能除的完,本宫是要借着长华之死,彻底逼疯她。”

    兰挚眼中微深,笑道:“娘娘好计策。”

    皇后呷了一口桌上的凉茶,缓缓走向拔步床:“睡吧,明天还有的乱呢。”

    兰挚应了,悄声的走到内殿门口,本来是要出去,但心里面一直有个疑惑,若是不问出来,怕是会憋死。

    索性,再次转过身来,眸光闪烁,小声道:“娘娘,恕奴婢该死,多嘴问一句,您请来的那个小鬼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皇后已经躺在了床上,几秒后,从纱帐里传来她的声音。

    “当初本宫生老四的时候,是一对双生胎。”

    兰挚陡然一惊,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脑仁几乎要炸!

    天葵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什么声音,睡眼惺忪的起身,瞧着床上本来熟睡的江昭良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她浑身大汗淋漓,白色的寝衣全全贴在肌肤上,粘乎乎的,眼底出现大团的乌青,像是画上去的一般。

    天葵不安道:“娘娘?”

    江昭良将嘴里的发丝扯开,眼神空洞,两秒后,惊声尖叫!




第446章 示字

    接到长华薨了的消息后,皇帝久久未言,只是在房里闷了一天,好在江昭良再次有孕的消息同时到了,他也不至于那么悲伤,傍晚时分便出现了。

    江淮等人也是一言不发,比起外甥女逝世的伤心,她更多是愤怒,既然那人已经对长华下了手,那么很快也会对江昭良下手,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她远在通州,鞭长莫及,宫里虽有花君和太后,仍是不稳妥。

    这样接连死了两位公主,皇帝身为父亲,被打击的十分严重,但身为一国之天子,百姓的主心骨,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撑着。

    于是,他先派消息回长安,叫徐丹青辅佐皇后处理长华的身后事,另一边,通知谢云霄安排,即刻下县巡访。

    先帝朝后期,下令将通州的九县合并,统称通川县,如此一来,巡访的时间便能节省一些,等不到第二天,下午便上路了。

    根据谢云霄上报的册子所记,通州的大小乡绅拢共有七十多位,基本都是曾经落榜的文武举考生,因着有些学问,在当地颇有名望,十里八村都尊称某某老。

    可能江淮因着担心长姐的安全,想快快回长安,所以下手的力度极重,到了一处就将那里的百姓全全聚集起来,声称要用揭发检举的方法,不用细查,直接揪出贪污的乡绅来。

    不过她知道百姓们怕被记仇,都不敢说,索性分发草纸,叫他们把话都写出来,不管写什么,每个都人不许漏,要求匿名,然后放进村口的一个木箱子里。

    开始他们还不敢来,生怕那些乡绅报复,各个憋在屋里,江淮没办法,和谢云霄商量一下,用发放灾粮的消息,把这些百姓哄来。

    这果然是个好办法,还不到七天的时间,江淮就收到了上万张‘诉状’,钱景春并谢云霄再加上一行通州府的上佐官,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整理,记下那些有过贪污罪行的乡绅。

    不管你是当年落榜的学子,还是退仕下来的九品官僚,亦或是大家族的族长,通通都用铁手腕抓来,一并一视同仁的处理。

    江淮本想叫宁容左帮忙,谁知道那人称自己病着,成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见面都拿个册子不停的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于是乎谢云霄主审,但那些乡绅打算抱团在一起给其施压,折腾来折腾去,一下午都没审出什么名堂来,却眼看天色将晚。

    江淮没办法,只好显出真实身份,他们本来还要狡辩,但瞧着中央派了人来,还是盛名满天下的江御侍,况且那人手段狠毒,一来就要打,他们害怕,便都招认了。

    谢云霄派人去他们的家里搜,居然搜出足足二十多万两银款来,江淮瞧着那几大箱子的银子,拿起一枚在手,翻过来瞧了瞧,下面果然都刻了户部的官记。

    和堂内坐着的钱景春对视一眼,她得意的笑着,那人老脸紧绷,别过头去。

    谢云霄按照江淮的安排,在灾粮基本追不回来的情况下,把这二十万两纹银换了米面油盐,按照每家的人头数分发下去,果然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

    而那些乡绅虽然共贪了二十万两,但也是聚少成多而已,分查下去,单各人贪的都挺少,索性就都打了板子,以儆效尤。

    只是有一人,福泽乡的周崇,死活不招。

    因着他年纪较大,不敢用重板子,江淮只好提到堂下亲审。

    那人许是地头蛇做久了,丝毫不怕强龙的倾轧,仗着自己辈分大,名望高,对待朝廷下派的中央命官也不是很恭敬,甚至可以说不把她放在眼里。

    江淮和他说话,他充耳不闻。

    江淮站他身前,他视而不见。

    江淮有些生气,一扇子打去。

    周崇直接被扇的倒在一旁,脑子嗡嗡乱响,左脸很疼,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谢云霄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的。

    “不招是吧?用绳子绞死了。”江淮干脆,吩咐何麓,“派人去福泽乡,叫那的十三个里正把各村的百姓都叫到村口,拖着他的尸体,每个村走一遍。”

    何麓暗惊:“大人?”

    江淮冷淡道:“还不快动手。”

    何麓没办法,只好带着两个定龙卫的侍卫上前,可还没碰到周崇那年迈的身体,那人便坐在地上,痛斥起来:“江御侍!老夫行事坦荡!容不得你查!”

    江淮挑眉,叫何麓先退下,随后拿过案上的册子掷到其脚下,道:“这段时间,府里共收诉状三万七千两百一十二张,光揭举你一人侵吞赈灾银款的,就有一万多张,铁证如山,你不招也得招。”沉默两秒,提高声音,“说!你把银款藏哪儿了!”

    周崇咬牙:“老夫没有吞皇粮!我周某为人一生清白!”

    江淮微微眯眼,和身后的谢云霄对视两秒,走下堂去,何麓见势,赶紧把要挣扎的周崇摁住,不安道:“大人,您这是要?”

    江淮伸手按在周崇万分狰狞的脸上,摸着他右脸颧骨上的狗皮膏药,笑声吟吟,话中语气意味深长:“你这是什么?”

    周崇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慌乱:“这是老夫中风治面瘫的!”

    江淮冷哼一声,直接一扯。

    只听刺啦一声,那在颧骨上贴了几十年的老膏药被硬揭了下来,被遮盖的皮肤是异样的白,而且上面还多了一个字,用针刺的,已经结了黑痂,写着:虫。

    何麓蹙眉,不知道什么情况。

    倒是谢云霄和钱景春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而被揭了膏药的周崇如遭雷劈,一下子摔在地上,枯槁的手拼命的捂着脸上的那个字,哆嗦个不停。

    江淮将膏药扔掉,冷言道:“先帝朝六年,也就是长德六年,你通过了乡试和县试,进京参加当时还是四院的科举联考,却在次试大考的时候,被抓作弊,驱逐出长安,那年的作弊后刺颊的示字,就是虫。”

    何麓闻言,惊愕万分。

    “乡里都以为你是落榜,其实你是因为作弊被逐的,对吧。”江淮垂眸,“算算,这张膏药,你贴了不下五十年吧,周老。”

    周崇终于服了软,脸上的肉抖得厉害,扒着江淮的脚,哭道:“御侍大人!御侍大人您饶了我吧!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再转身对何麓道,“我贪的灾款,全在我床下的地窖里!”

    江淮问道:“多少?”

    周崇依言答道:“三万两。”

    江淮点头,何麓带人去了。

    周崇没办法,只能对江淮不停的磕头,两下过后便血流如注:“御侍大人!您打我骂我都成!只求别把这事说出去!我求您了!”

    一直坐在旁边看热闹的宁容左忽然似笑非笑道:“一生清白?真是自欺欺人。”说完,拿起清茶呷了一口。

    江淮自是不会心软,手一挥,厉声道:“绞了!”




第447章 不行

    因着江淮的雷厉风行,通州这片很快平息下来,本打算月底回长安,但出了长华这档子事,皇帝打算最后微访一下午,明日趁早离开。

    于是乎,一行人在谢云霄的带领下,开始了最后一天的通州行。

    通川县共有十六个乡,其中就属大成乡最贫穷,前两日粮油米面,也是大成乡分配最多,皇帝打算带着众人去那里看一眼,若是底层百姓过得不错,其余的也就差不多了。

    这回江淮也瞒不住身份,索性让谢云霄带着,身后皇帝等人随行。

    百姓们见到她倒是十分拥戴,一路上都有人往她怀里塞东西,拉着她东扯西扯的,长安人血冷,熟人见面都不一定点头,哪里这么热络过。

    江淮在长安是人见人怕的上御司御侍,甚少被这么对待,尤其是被当做孩子般疼爱,心情倒是不错,回头和皇帝对视一眼,那人微笑着点了下头。

    众人随着谢云霄挨个村落走着,说是巡访,倒不如说是逛街,这里的集市虽不如长安那么繁华,气氛却很融洽,地方较小,尽是土路,转身人挤人,抬步脚踩脚,根本不必吆喝叫卖,他们走走停停,看个新鲜。

    这土路两旁的摊位无数,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一般,而且都是十里八村的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生分,开两句玩笑,登时有笑声如铃铛般响起,极其动听,这便是最美的民间音乐了。

    尤其是那个活了十八年,头一次出远门的少年,他年岁小,看什么东西都稀奇,何麓拉都拉不住,只得在身后跟着。

    他抬头,瞧着不远处有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他靠墙坐在阴凉处,衣服洗得发白却十分干净,手摇蒲扇,脚边放着一个笸箩,里面尽是新鲜的野果。

    江歇走过去问了两句,老人都喜欢孩子,更别提是这么精神清俊的少年,索性拿起来一个野山杏递给他,笑着露出一口好牙:“小子,尝一个。”

    旁边摊位的新媳妇儿抱着熟睡在怀里的婴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旁边挑山货的大爷,也有趣儿的瞧着他。

    何麓不明所以,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江歇那小子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拿过野山杏在身上蹭了蹭,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登时被酸的五官移位,涎水横流,只觉得腮帮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何麓在一旁看着,也拱起鼻子,不停的抿着口水。

    老人笑的蒲扇都忘了摇,险些岔了气儿,实是个老顽童。

    一旁买菜的婆子瞧着他那狼狈样子,笑着拍他:“孩子,邻村的吧,你不知道,我们村里这么多卖山杏儿的,就属他采的最酸,十里八乡的,除了怀了男孩儿的媳妇,没人敢吃,哈哈哈哈。”

    她这么一笑,旁边的百姓也附和着逗趣。

    江歇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们方才都憋着笑,原来是等着看自己的好戏,却不生气,而是嘬了嘬嘴巴,酸的卷了舌头:“酸也好次。”

    婆子笑的出了眼泪,扯着他的衣袖:“后生,你瞧你长得这个好模样,到我们村来,怎的,要娶新媳妇吗?”说着,指了指四周,“你瞅瞅,都看你呢,哈哈哈哈。”

    江歇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下子被调戏的红了脸,难得腼腆。

    旁边的百姓见他这样,笑的更是前仰后合。

    “这后生,男身女相啊,有福气!”

    “长得好看!跟大姑娘似的,就不知道是谁家的!跟我走吧!”

    “别啊!叫程婆婆给他探两门亲先!”

    皇帝等人闻声回头,瞧着江歇被一群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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