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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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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啊!叫程婆婆给他探两门亲先!”

    皇帝等人闻声回头,瞧着江歇被一群婆子媳妇围着,倒也没管,只是笑了笑。

    只有孟真没他们那么释然,整个人警惕的像是紧绷的弓弦,生怕再有人对皇上不利,真正做到了寸步不离,险些贴在皇帝身上。

    那人斜眼:“不必这么近。”

    孟真低下头去:“是。”

    江淮在旁走着,人群里忽然钻出一双手来,直接把她给拽了过去,力量大的直叫她踉跄了两三步,回头一瞧,是个裹着绿头巾的老大娘。

    她笑容慈蔼,看上去十分疼小辈,说道:“江大人吧。”

    闻言,皇帝等一行人也停了下来,他们今日着的百姓衣服,都是谢云霄给找的,所以放在人群里并不是很显眼,微服微服,便是这个意思。

    而江淮其实也挺稀奇,在长安城,每个人见到她提到她,都是不住口的御侍大人,爱戴她的,犹如仰望云端,厌弃的,仿佛见到一只死耗子。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这位老大娘却没有。

    她想着,索性问了出来:“大娘,您不怕我?”

    那大娘看上去年近五十,身材很是有福,腰间围着自家做的围裙,花花绿绿的,像是床褥子重新缝改的,小臂扎着袖套,双手很有力气,掌心很温暖,江淮的手被这样攥着,好像火包冰。

    大娘爽朗道:“我怕你做什么,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辈子能看到一个八品以上的官,都是撞大运了,哪里见过你这种二品大官。”顿了顿,有些搞笑的感慨,“更别提皇上了,那太远了,我们只把眼巴前的日子过好就得了。”

    一旁坐在后面小板凳上扎花的另一位老妇人抬头,眯着眼睛瞧了瞧,附和着笑道:“原来您就是江淮江御侍啊,长得可真俊啊。”说完,了旁边蹲在地上舔着麦芽糖的小孩儿,“粮儿,你抬头瞅瞅,这可是贵人。”

    被叫粮儿的小孩儿抬头,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在初看向江淮时,被她锋利的眉眼吓得紧张的不得了,老妇人说了两句,他这才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好看。”

    说完,转头对老妇人认真道:“比咱们村那个里正家的巧儿姐漂亮多了,那粮儿长大了娶媳妇儿,不娶巧儿姐了,我娶她行吗?”指了指江淮,“她可真好看。”

    皇帝先在后面笑了,然后江淮也被这童言无忌弄得忍俊不禁。

    崔过去挽住江淮的手臂,笑意吟吟道:“行,我同意了。”

    倒是先前两步的宁容左闻言,不紧不慢的退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盯着粮儿,十分不疼孩子的毁人家童年,沉着脸说道:“不行。”




第448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粮儿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攥着麦芽糖躲在老妇人怀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江淮,大眼珠咕噜咕噜的,像是黑色的弹珠。

    江淮伸手了某狐狸一下,低斥道:“你干什么,吓到人家孩子了。”

    宁容左挑眉,忽的又道:“年纪不大,眼光倒不错。”

    说完,拽着江淮就要继续往前走。

    而先前那个绿头巾的老大娘又拦住她,瞧了瞧旁边俊的不行,回头率贼高的宁容左,笑了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于是道:“大人啊,您拿两个鸡蛋再走吧。”

    江淮愣了愣,苦笑道:“这生鸡蛋我怎么拿啊?”

    “有煮好的!有煮好的!”大娘赶紧回身到那个外搭的灶台前,掀开草编的盖子,露出锅里面煮好的鸡蛋,也不怕烫,直接赤手捞出来两个,眼睛左右寻觅着,想用什么东西包好了再给她,却见江淮直接摊开手来,笑道,“大娘,我不怕烫。”

    大娘瞪着眼睛:“那不行,这可烫了”

    江淮仍是笑的,点头道:“大娘,我不怕烫。”

    大娘把手往肚子上一缩,斜着眼睛说道:“这姑娘,说什么傻话呢,这刚捞出来的鸡蛋,别把你那手给烫坏了,以后可就拿不了针线了。”

    江淮见她叫自己姑娘,心情更好了,一个劲儿的伸手:“没事,真没事。”

    宁容左也在一旁抱臂,道:“您就给她吧,死猪不怕开水烫。”

    江淮怒甩一眼,那人慢悠悠的转过脸去。

    大娘也是,瞪眼看着宁容左:“瞧你这话说的,哪有这么说自己相好的。”

    江淮一怔,刚想解释,却见那人又喜滋滋的转过头来,态度良好的承认错误:“大娘说的是,大娘说的是,我以后肯定不说了。”

    大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哎,这就对了。”

    江淮瞧着这人不要脸到如此地步,恨不得直接踹去一脚,怎奈人家亲爹在这儿,干脆伸手把大娘怀里鸡蛋夺过来,还用力的攥了攥。

    大娘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厉害啊姑娘。”

    江淮走了这么久也饿了,回身递给皇帝一个,那人推拒了,她便自己先扒了皮儿吃上一个,香的直皱眉头,含糊道:“真香”

    大娘笑道:“熟透了就香。”

    江淮忍不住附和着点头,便把宁容左扒好的那个也抢来吃了。

    而大娘瞧着江淮,越看越喜欢:“你说啊,我成天听外边的人念道,说长安城的那个江御侍,铁石心肠,心狠手辣,说的那么邪乎,还说你能呼风唤雨,今天我一瞧见真人,才知道他们全是胡咧咧,这不是挺好个姑娘吗。”

    又伸手攥了攥她的小臂,笑道:“咋说也还是个孩子。”

    江淮抿唇一笑,道:“谢谢大娘。”

    “这有啥谢的。”大娘往前凑了凑,“今年多大了?”

    江淮笑着回道:“二十了。”

    大娘看出来宁容左不是一般人,眼神活络的很:“哎呦,也到了桃李了,都不小了,在我们这边十四五就要找婆家了。”然后扬着下巴对狐狸道,“你这后生也挺好的,啥时候成亲啊?”

    江淮再次怔住,而那人脸皮再次加厚,笑得灿烂:“快了。”

    江淮忍不住,在他伤口处狠了一个胳膊肘,再和惊呆了的大娘打了个招呼,一边得体的笑着,一边拎着某只疼的蜷缩的狐狸离开。

    皇帝等人随在后面,从小看到大的闹剧,倒也没觉得的不妥

    倒是崔有些不快的努了努嘴,极小声的咕哝:“快个屁。”

    而江淮这边松开手,顺势把他往旁边一推,又去凑热闹了。

    宁容左本来还想死皮赖脸的跟着,却不知崔何时出现,威胁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最好离君幸远点儿,小心我告诉贺子沉,叫他好好教你做人。”

    宁容左斜睨着她,似笑非笑:“我怕他?”

    崔冷哼:“你打的过他?”

    宁容左挑眉:“打不过。”

    崔继续不屑:“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谁知道那人眼里含笑,故意道:“可我脸皮厚啊。”

    崔想骂人。

    而走出没两步的江淮又被江歇拽住,那少年脸上还有些余红,但眼下看来倒是兴奋,他手里拿着一个手钏,笑道:“二姐,你看这个。”

    江淮上眼,倒不是什么珍奇玉石,而是十二个用拇指盖大小的杏核穿制而成的手钏,那些杏核都被雕成了十二生肖的样子,一个个栩栩如生,极其拟真。

    “哪来儿?”

    “方才在山货摊儿,一个老大爷给的,他没事就雕这些东西。”

    江淮点了点头,直接拿过来戴在手腕上,不客气道:“谢了,这老手艺了。”

    江歇一愣,忙不迭的把东西拿回来,嫌弃道:“二姐,你这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我是要拿回去送给颜冬的,你说戴就戴。”

    江淮切了一声:“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先把二姐忘了。”

    江歇转过头,目光不忿的盯着她:“忘了你?以前有什么好东西不都是给你,我什么时候把你忘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算不给你,你也偷着拿,还骗我,说我是半夜梦游,自己送到你房里的。”

    江淮皱着眉头往前走:“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江歇无语,刚要迈步,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皇帝的声音:“你们几个,过来尝尝这个李子,挺甜的。”

    几人又走了回去,停在那个小摊儿前,江淮接过皇帝手里的李子,张大嘴咬了一口,虽然皮儿是有些酸,但果肉和汁液的确甘甜,忍不住,又拿了一个吃。

    崔满眼鄙夷:“先付钱再吃。”

    那个小贩倒不在意,笑道:“吃吧吃吧,果子值几个钱。”

    说完,伸手到那摊上的一堆李子上翻腾:“挑黑紫的,那样的甜。”

    宁容左不爱吃李子,便一直盯着那个小贩儿,出于习武之人的敏锐,他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儿,单听口音就很奇怪,但盯了半分多钟,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就在他刚刚要转头的那一刹那,有银光闪过视线!

    只见那个小贩从李子堆里亮出一柄匕首来,直冲皇帝的心口刺去!




第449章 又是刺杀

    这一下,狠狠的刺在了皇帝的胸口。

    却钝弯了刀尖儿。

    皇帝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两步,他因着上次遇刺的事情,特地带了一块护心镜出门,没想到临了,还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而那个小贩见匕首没有刺进去,愣了一下。

    孟满接住皇帝的身子,凌眉倒竖:“护驾”

    话音落了,一直穿着便服隐藏在人群中的定龙卫和真龙卫的大批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犹如塌坝的潮水一般,他们个个面容冷肃,手持长剑,冲撞开身旁手足无措的百姓,造成了极大的骚乱!

    一时间,男人粗狂的嘶喊,女人薄细的尖叫,孩童大肆的哭闹,伴随着周围仓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段刺耳的骇心乐章。

    而那些摊位也被全全撞倒,满地都是狼藉,混着沙土,踩踏成了垃圾。

    小贩反应倒是也快,知道自己跑不了,死到临头,打算给那人最后一击,索性闪电般的跃过摊位,再次持着匕首刺向皇帝!

    此刻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江淮亦是要躲,谁知道耳边忽然响起那只狐狸的促狭笑声,他说:“到我了。”

    江淮不明所以,却蓦地被他狠狠一撞,整个人往皇帝那边斜去,刚好迎上小贩儿的匕首,那闪着银光的刀尖儿顺势刺破她的左上臂,没柄扎了进去!

    鲜血一瞬喷涌,染湿了大片衣衫!

    江歇大惊失色,一把抄过她的身子:“二姐”

    小贩儿也吓了一跳,和她这么一撞,匕首登时脱了手,但身子已经倒了出去收不回来,孟满厉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往上一举,利落的刺透了他的胸膛!

    皇帝顾不得四周的百姓,皱眉道:“君幸!”

    崔也吓坏了,死攥着她的伤口,惊声道:“快回驿馆!”

    江淮却摇了下头,推开她,挤到那个死去的小贩前,和孟满两人一起将他的身子翻过来,伸出右手在他的脖颈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块被血浸泡起来的鼓胀处,直接用指甲刺破,掐住破皮,猛地一扯!

    那小贩儿的人皮面具登时被掀开。

    众人定睛一瞧,原来是那日刺杀皇帝的小徒弟。

    “没有麻沸汤,你就忍一下吧。”

    崔小心的剪开江淮的左袖子,掀开被血染得通红的衣料,瞧着那张着皮肉,隐约能看到白骨的伤口,蹙眉道:“我可要缝了。”

    江淮闭着眼睛,呼吸有些吃力:“快点儿吧。”

    崔咬牙,动作飞快,只是每下一道,江淮的身子都要抖一下。

    她目睹了宁容左下黑手的整个过程,遂愤愤道:“这个宁容左,真是睚眦必报,实在是小肚鸡肠。”

    江淮疼的意识迷离,眼前迷迷糊糊的,大把的汗水浮在脸上,嘴唇也因着失血过多而极度苍白,微咽口水,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

    好在那伤口才一寸长,三道桑皮线封上,便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剪断结扣外多余的线,崔取来紫金膏,用手指沾了一下,这药虽然效力很强,但带来的痛楚也是不可小觑的,遂犹豫道:“君幸,我可要涂了。”

    江淮低着头,发丝凌乱湿润的垂在脸边:“涂吧。”

    崔的手指刚触到那伤口,江淮便咬牙闷哼了一声,那激烈的痛意丝毫不亚于烧伤,几秒后就把她的眼泪逼了出来,并且浑身都是紧绷的。

    眼瞧着她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崔不安道:“君幸,要不然等一下吧。”

    江淮抿唇摇头,只叫她动作快些。

    崔没办法,只得快刀斩乱麻,硬按住她的肩膀,把那紫金膏敷在伤口处,这药极神,大抵三天,患处就能愈合,然后又包好了纱布,这才松了口气。

    而江淮疼的左臂已经没了知觉,她深低着头,眉间皱如沟壑,大滴的汗水坠在地上,像是春雨,几秒后,粗喘着气,又开始咳嗽。

    崔抚了抚她的背:“怎么样?”

    江淮只是道了一声无妨,这才把被剪坏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由崔帮忙,小心翼翼的换上新的外衫,轻轻的走了出去。

    厅内,皇帝等人正在等她,瞧她出来,忙问了问。

    江淮摇头,说自己没事。

    皇帝叹了口气,眉间有些疲惫:“既如此,那咱们就待些时日再上路吧。”

    江淮心里担心江昭良,恨不得赶紧飞回长安,便道:“皇上,微臣无妨,不过是些刀伤,从前习武的时候算是家常便饭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皇帝知道她是个要强的孩子,便点头道:“也罢,那你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上路。”

    江淮低头:“是。”

    皇帝挥手,叫了谢云霄一同出去,打算商讨一下今日的事。

    江淮失血头晕,本想回里屋休息,忽然听到有人唤道:“江淮。”

    她回头,原是宁容左。

    那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伸手在她的脖颈上按了一下,发现脉象除了虚弱些,并无什么异样,这才冷淡道:“没事了?”

    崔在一旁看着,恨不得生撕了他:“用不着你在这里操这多余的心。”

    江淮用右手把她往后挡了一下,然后眸光幽深的盯着宁容左,两秒后,低低道:“今日之事,多谢你出手相救。”

    宁容左似笑非笑:“不客气,你还不能死。”再一挑眉,“不过有人要倒大霉了。”

    说完,在江淮莫名其妙的神色中,又阴阳怪气的说道:“只是这次,你可搅了我的好事。”随即挑了两下眉毛,这才扬长而去。

    崔站在原地,瞧着那人潇洒的背影,切齿道:“真是讨厌。”转身怒视着江淮,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谢他,你谢他什么啊?!”

    江淮拖着浑身的疲惫往里屋走,满脑子都是宁容左那席没头没尾的古怪话,认真的很,就没有回答。

    谁知道崔在气头上,便异常的嗦,一个劲儿的问。

    江淮无奈,这才道:“他要是不推我一下,那柄刀,刺中的就该是我的胸口了。”

    崔一愣,抿了下嘴唇,不解道:“以德报怨?”

    江淮又咳嗽了一下,摇了摇头,淡淡道:“可能是没到时候吧。”

    想了想,忽然又微扬起声音:“百里,你赶紧回长安,通知饮半城照顾好自己,最好是先回边蛮,岐疆族人作孽,皇帝怕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两秒后,有微小的脚步声从房顶处响起。




第450章 看不见他的脸

    夏夜露重,江淮因着伤口的原因,睡得不踏实。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用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半撑着身子起来,想要喝口水,恍然发现,床脚站着一个人!

    陡然一个激灵,江淮登时困意全无。

    那人伫立在床的对面,一袭红衣如火,扑面而来的温度却是冷的,冗长的发丝像是黑色的锦缎一般垂在背上,光滑泛泽,狭长的眼尾挑起,漫出来星点儿的笑意,薄唇微张,声音细而薄:“你醒了。”

    沉香!

    江淮瞪眼,直接坐了起来,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沉香款步而来,撩着大红的衣摆坐在床边,抬眼间,浓密的睫毛掀起一阵凉凉的风,然后在江淮警惕的神色中,摸了摸她左臂上的伤口。

    用力一捏!

    江淮忍痛闷哼,转头看去,却是一愣。

    只见他掐着自己的手指尖泛出丝丝银光来,映在下巴上像是干净的玉石,而那银光攀上手臂缠的纱布,血迹便开始缓缓减淡,随着那红色痕迹的消失,伤口的痛楚也一点点儿的消退,直到最后,与平常无异。

    她惊愕的张着嘴巴,三下五除二的把纱布解开,盯着那光洁的肌肤,白嫩剔透,完好如初,那一寸长的大刀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猛地转过头看着沉香,那人邪笑道:“不用客气。”

    江淮又试探性的动了动手臂,蹙眉道:“你来做什么?”然后不安的瞟了瞟四处,“饮半城呢?”

    沉香摇了摇头:“她不在,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

    江淮往后靠了靠,面色不善:“什么事?”

    沉香蹙了蹙眉:“今天,死了我的一个族人。”

    江淮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小徒弟,用手肘抵着他:“那他还伤我呢?”沉默几秒,忽的质问道,“为什么要让你的族人来刺杀皇上?”

    沉香挑眉:“我没有”

    江淮眸珠微颤:“不是你还能是谁。”

    那人不反驳,也不首肯,而是道:“”

    江淮微扬下巴,厌弃道:“你疯了吧。”

    沉香笑意深长:“先不提这个,眼瞧时候差不多了,带你看个东西。”

    “什么?”

    “饮半城的从前。”

    沉香继续笑着,伸出左手食指在两人眼前,而桌上烛台的那缕火苗一下飘了过来,隔空停在那纤细的手指上,光芒神秘而吸引人。

    江淮不喜欢这种法术,直要别过头去。

    沉香却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低沉道:“盯着它。”

    江淮没办法,只好照办,可刚直视了那火苗一眼,她便觉得不对劲儿,脑海里沉沉的,像是在酝酿着一场猛烈的暴风雨,而耳蜗里仿佛灌满了水,什么都听不见,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飘忽,满世界恍然就只剩下眼前的这缕火苗。

    沉香瞧着她的瞳孔逐渐放大,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清脆一声,江淮猛地将意识剥离出来。

    再抬头时,登时呆愣住了。

    黑夜转为白昼,时辰也加速到了黎明,面前的场景忽的变成了磅礴无边的茂密森林,有风萧萧而过,她不知何时站起了身,低头,赤脚沾满了淤泥和树叶。

    江淮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再抬起头,闻得耳边的鸟语花香:“这是?”

    沉香从她身后走过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是中原之外的边蛮。”

    江淮侧头看着他:“边蛮?”

    沉香点头:“这里是岐疆部落往左三百里的一片荒林。”

    江淮被这身临其境的感觉弄得谨慎,咬牙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沉香忽然伸手抵在她的唇上,笑意浓浓:“跟我过来。”说罢,拉着她的手飞快的向前跑去,七拐八拐的绕过那些怪异的高树,又猛地停下,“你瞧。”

    江淮气喘吁吁的,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凌眉一蹙。

    不远处有一个红黑衣袍相间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发乌黑,垂顺至光裸的脚踝处,转身看过来,江淮要躲,沉香却道:“无妨,她看到我们。”

    江淮这才稳下心绪来,试探性的往前靠了靠,那女孩也往前走着,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人,她脸蛋很小,但却十分白净,眉黑如炭,眉尾锋利如刀,眼眶的两颗眸子黑漆漆的,对视时,像是直视不见深底的森森古井。

    江淮往后靠了一下,那个女孩的手划过她,却是凭空穿透的,好奇的低头,发现自己的身型轮廓被那人打散,如水纹一样荡漾两秒,又恢复了原状。

    江淮抬头,盯着那女孩儿的侧脸,一个醍醐灌顶:“这是饮半城!”

    沉香淡漠的点头:“十二岁的饮半城。”

    江淮回忆着饮半城说过的那些经历,十二岁,正是她和族人走散,迷失荒林,遇见那个负心人的时候。

    她这才明白沉香带自己来的目的,转头问道:“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沉香道:“不知道,所以才叫你来看看。”

    江淮打量着他:“你不是月神的历劫肉身吗?传说中无所不能?”

    “是月神无所不能,并非是我。”沉香垂眸,复又抬眸,“再者,半城做了手脚,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江淮这才点了点头,突然,林子里刮过一阵冷风,有大片的鸟雀惊起,扑啦啦的扇着翅膀,而对面的小半城眼睛猛地瞪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拼命的向着左边跑去。

    那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江淮气喘吁吁道:“她在找什么?”

    沉香道:“月神所预言的,她的那个命定情劫。”

    江淮眼睛微眯:“那个日后会负了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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