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半壁图-第1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回事?”江淮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北堂交代道:“属下也不知道,方才从宫里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江淮眸光森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飞快地闯进卧房,发现那里要比小厅还要狼狈,书案斜倒,里面的一应物件全部散落纷飞,后面博古架上的东西也被掀翻了飘零在侧,床上的被褥被人用刀化开,棉絮飞得到处都是。
她的后脑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粗喘着气坐在旁边的圆凳上,思忖着这到底出了什么事,遂问:“母亲他们知道了吗?”
北堂摇头:“看样子,还不知道。”
江淮无力的点了下头,按理来说,自己的留心居在侯府本就偏僻而隐秘,除去北堂和流霜外,外人一概不许随便进出,突然遭此劫掠,家里人没有发觉倒也算情理之中,而且看上去这个贼人的武功……
等下!
她思考着,视线瞥到床底。
江淮走过去,掀开那席到地上的床单,俯着身子往床底下看去,对面墙上的暗格果不其然的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不见了,唯剩一个锦囊孤零零的躺在灰烬上。
江淮伸手拾出,用力一攥,锦囊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她一下跌坐在地,急火攻心,丹田处有一股生硬之气直接顶了上来,逼得她嗓眼甜腥,好悬直接把血抿出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出现了极少有的慌乱,甚有绝望之色。
北堂自然知道那锦囊里装的是什么,微咽口水,也有些软了手脚。
那个锦囊里,应该装着江淮的命签。
那个命签是江秦在她出生的当日求来的,正面记录着她的生辰,背面则刻着四个大字:此生必反!若是被掉了包,落在别人手里,简直是灭顶之灾!
“大……大人。”
北堂小心翼翼的唤道。
江淮回头看她,眼中尽显颓废,轻咳一声,那惨白的薄唇间有红色的细线垂了下来,张了张嘴,嗓音衰哑的不得了:“原来,围猎是假的,不过是……调虎离山。”
“君幸”
院外,传来江焦急的吼声,而那人的动作到也迅猛,不过几秒钟后便走了进来,估计是看到了小厅的情形愣住了,那脚步声顿了一下,随后再次响起。
江淮抬头,瞧见站在卧房门口的大哥,眼角聚红。
江也不知所措,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出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
江淮的嗓子好像被噎了一口棉花,仓促道:“大哥,郭伯父给长信王偷立的灵位被刘青浦和冯兖发现了,我的命签,也被人偷走了。”
江的心也瞬间颠簸,蹲着的腿脚也发麻发冷,他瞪着眼睛,强迫自己镇定:“没事,别怕啊。”他说着,把二妹搂在怀里安慰着,“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江淮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灭顶……之灾。”
“大人,您快看!”
北堂不知何时去了小厅,江淮也趔趄着走了出去,瞧见她把那堆在墙角的窗帘子掀开,下面埋着的赫然是流霜已经干硬了的尸体,可怜的丫头满脸铁青,脖颈上一道红印,明显是被那凶手活活掐死的。
临了,还攥着江淮最喜欢的那一只天青色的茶杯。
江淮见到这一幕,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过去抱住流霜的尸体,哽咽道:“好丫头,真是我的好丫头。”抽泣两声,“不愧是我的丫头。”
江面色沉似铁砣:“看来那人,是昨天晚上闯进来的,而且摆明了,就是冲着你的命签来的。”顿了顿,“可……可到底是谁派来的?”
江淮咬牙,目眦欲裂:“除去舅舅,谁还知道我有这么一张命签。”
江身上窜冷,怒意一瞬勃发。
江淮慌乱过后,冷静如潮水一般覆了上来,她用手合上流霜的眼睛,抬头问江:“大哥,你方才进来,要和我说什么?”
江眉头紧皱,一字一顿道:“方才,秦戚传了话来,说皇上准备下诏,称宁容左春场围猎之时,护驾有功,着封为太子,迁居北东宫,已经交给礼部去办了。”
江淮闻言,终归是没忍住,一口血溅在地上。
第533章 太子
宁容左的册封大典足足办了两天还多,皇上交给了徐丹青去办,也是叫这丫头在满门流放却独自苟活之后,重新上职的意思。
奉花观里,宁容左接过属于太子的宝印和册封玉诏。
那赤金色的玉石置在白净的掌心上,是那么的好看。
他笑了笑。
风轻云淡。
这北东宫,早就该是他的了。
……
……
同样,在皇城北边的醉云台里,旭王将花桌上的一类物件儿全部扫在地上,碎片和滚水淋漓满处,他暴喝着,双眼血红,旁边的明齐怕的厉害,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旭王大口的喘着气,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恨极了,抬腿一脚将那花桌整个踹翻,轰隆一声,碎裂成了两半,登时有白灰和木屑飞溅出来。
明齐大惊失色的退后两步,却瞧见半掩着的殿门被人推开。
是慕容秋走了进来。
明齐长舒了口气,低唤道:“御史大人。”
慕容秋面色沉肃,身形伫立犹如泰山,轻挥手叫他下去,自己走近扶起那张花桌,顺势也将旁边斜倒的椅子立起来,随后抖了两下衣摆,同坐在这片狼藉之中。
他伸手摩挲着桌面上的花纹,沉声道:“怎么?沉不住气了?”
旭王的胸口快要被怒火化作的利剑穿透,恨不得冲进奉花观将宁容左撕扯成碎片,但慕容秋的声音冷而沉,竟将他给压住了,微微直起身子,哑声道:“我恨!”
慕容秋垂眸,语调不变:“恨?”
旭王甩眼,语气万分不甘:“这太子之位本是唾手可得,几乎可以说是囊中之物了,如今却落入他人怀中,本王如何能不恨!”
慕容秋的心里自然也是百味杂陈,正如旭王所说,本来注定是自己的东西,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夺走,换了是谁都不会好受。
不过旭王鲁莽,他却不一样,遂劝阻道:“你先别急,日子还长着呢。”说罢,从怀里取出一物来放在桌上,“你先看看这个。”
旭王瞥眼,那是一枚褐色的长方形木牌,拿起来细打量一番,应该有些年头了,只见它正面刻着:端和元年二月二十七日,酉时二刻。
翻过来,四个大字闯入视线:此生必反。
旭王呢喃着,有些空茫:“这是?”
慕容秋眸光深邃:“这就是江秦当年给江淮所求的那枚命签。”
旭王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那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秋不紧不慢的颔首:“江淮的骨相的确如此。”
旭王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有了这枚命签,再加上刘青浦从郭绝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咱们便可将旧臣一举除去!”
慕容秋却阻止了旭王,兴许是江淮那一席‘鸟尽弓藏’的话真的影响到了他,遂用另一种说辞搪塞道:“不可,要除去旧臣,需要等到太子和长欢双双落马的时候。”
旭王不解:“为何?”
慕容秋解释道:“事情未定之前,江淮这根搅屎棍,不能拔。”
旭王也逐渐稳下心绪,一切有慕容秋做主,他倒也放心,遂点了点头,将那枚命签越攥越紧,目光阴鸷如鹰:“好,且等着吧,日子还长着呢。”
……
……
断月楼里,望云瞧着坐在妆台前对镜贴花黄的长欢,那人纤柔的巧手拿着一只极其昂贵的翡翠玉坠在耳垂旁比了比,面色倒是平和而冷静。
望云不知道长欢如何变得这么好脾气,眼瞧着宁容左封了太子,听说旭王都快要把醉云台给砸了,她倒好,跟没事人一样。
长欢不满意这只玉坠,又放了回去,视线瞥到镜中望云的脸,好笑道:“你怎么了?”
望云逮到机会,连忙催促道:“公主,您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啊?”
长欢微敛笑意,又拿起一对宝石的来:“出手?”戴上一只,“我才不要出手。”
望云比自家主子更不甘心:“为何?四殿下已经封了太子了!”
长欢动作轻柔的戴着第二只,语气淡漠:“封了太子又如何,父皇如今四十还没过半,正值壮年,从北东宫到麒麟殿的这条路,还长着呢。”斜睨着望云,“除非老四弑君,和父皇当年一样夺位坐江山,不过我和大哥现在根基稳定,颇有人脉军力,他不会冒这个险。”
望云听长欢说完,稍微稳下心来:“可是公主,咱们现在没了钟映川,也没了仲牧之,国学院和黄山学院都没了自己人,光有一个沈萧,怕是会力不从心啊。”
长欢目光精明,轻轻道:“光一个沈萧?”
望云疑惑,却听她又道:“我有的可不仅仅是沈萧,更是他手底下那成百上千的寒门学子。”回头,眸中燃火,“望云,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只缺时间,争储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望云垂眸,点了点头。
长欢笑道:“我就是要坐山观虎斗,眼下朝中竟是些豺狼虎豹,就算老六顺利登基,只怕这个江山也坐不牢固,非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空出缺位来,我再一一填补咱们自己的人,到时候渔翁之利收得,朝政也握得,岂不美哉。”
望云了然,笑道:“公主思虑周全。”
长欢瞥他一眼,忽的转了态度,厉声道:“只是可恨老六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望云肩头一缩,连忙扶着她站了起来:“公主息怒,成王殿下还小。”
“还小?”长欢挣开她,气怒道,“大哥和老四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最会讨父皇欢心了,他倒好,成日围着佛祖菩萨转,难不成光靠念经,能把皇位念来吗!”
望云一咽口水,没再搭话。
长欢理了一下衣袖,望着窗外晴好的天,深吸一口气,干净的脸上怒意退去,尽是不可直视的美艳动人,她将鬓发别在耳后,低低道:“皇室后人,活着就是为了江山,他太糊涂。”
望云打量着她,微抿薄唇,小心翼翼道:“公主别气。”
长欢沉默两秒,轻声道:“无妨,日子还长着呢。”
第534章 刘阙
太后寿宴前夕,海棠府。
一大清早,花君还在卧床贪睡,慧珠便端着银盆准备打热水,刚出正房的门,却见一人在院中闲逛,虽然有些面生,但她还是认了出来,遂疑惑道:“刘阙?”
那人转过头来,倒也是个俊俏的小白脸儿,尤其那一双丹凤眼比女人还要娇气,上下打量慧珠一番,又懒散的转过头去。
慧珠蹙眉不快道:“不是叫你回去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刘阙摆弄着墙角的海棠树的花枝,嗅着那清淡的花香:“郡主可好久都没叫我们来了,外面实在无趣,便过来看看。”说罢,一指正房的位置,“郡主还没起?”
慧珠点头:“还没。”
刘阙大步流星的过去:“正好,我去服侍郡主起床。”
慧珠本就不喜欢花君豢养的这些男宠,也甚少踏足那什么逍遥阁,近来花君将他们遣散了,她本来还挺开心,自是不会叫刘阙再进去,遂横跨一步挡住那人。
“郡主睡着呢,醒了我自会服侍,你快回去吧。”
刘阙如何会将她放在眼里,只粗鲁的把她推开:“郡主醒了我就回去了。”
慧珠眼看拦不住他,忽听院门有人淡淡道:“慧珠,恭月郡主呢?”
她闻言歪过头,发现竟是江淮,欣喜上头忘了叫,直接答应道:“在里面睡着呢。”
刘阙听着这人的声音还挺清凉,索性回头瞥了一眼,好家伙,这一下便叫他再也挪不开眼,此女当真是千篇一律中的别具一格,美的十分有边蛮特色。
江淮今日未上职,只穿着一件鸭卵青的薄衫,她本身不喜欢那些艳丽浓重的色彩,又因是来见花君,所以穿的并不是很正式,甚至连头发都只是随便披散了就罢了,同时,一张瓷白的脸也未着粉黛,眉黑如碳自不必再描,眉下一双漆黑如曜石的眸子往上轻抬,登时流转出无尽的傲人风采,好像比这天上的骄阳还要惹人注视。
只是这些随性看在刘阙的眼里,代表着此人身份不高。
他倚仗自己父亲的势力,自诩长安城没有几个惹不起的,遂无礼道:“哎呦喂,这是谁家的俏佳人啊。”他边说边往下走,还以为江淮是哪个男宠的家世,来上门寻夫的。
慧珠见他对江淮如此放肆,即刻大惊失色,刚想开口提醒刘阙,却见对面的江淮轻摇了下头,示意她别出声。
这丫头也听话,连忙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心内还有些小窃喜,心道平常有郡主护着,今日终于有人来教训刘阙了。
而那个不知死活的见江淮的动作,也没往心上去,瞥眼瞧见她身后的北堂,却是微微一怔。
那人一张脸是石板的铁青色,壮似男子,此刻正怒视着自己。
刘阙眨了眨眼,自然不会因为这几眼就退缩,反倒越上越勇,笑嘻嘻的凑到江淮身边,竟敢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叹道:“真香。”
江淮斜睨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香?”
刘阙见她搭话,更是色胆包天,便又凑近了些,闻得如痴如醉:“似是……梅香。”
江淮破天荒的笑了笑,嘴角勾的像是镰刀,伸出右手来放在他的肩膀上,刘阙有些受宠若惊,浑身舒服的颤栗,目视着她一点点的将手滑向自己的手,那葱白笔直的指尖灵巧极了。
可他哪里等得了,一时心急,直接攥住了江淮的手。
只是。
好像攥到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随后,左手的无名指猛然受力,不到眨眼的时间,伴随着一道恐怖的裂骨声,那如海浪般的痛楚瞬间将他覆盖!
慧珠骇的捂嘴,还没看清,就见刘阙被江淮攥住手指,随后身子扭曲的跪倒在地上,而那人也没打算松手,面上有着淡淡的嫌弃,看向她,问道:“花君呢?”
正说着,花君也被刘阙杀猪一般的叫声喊醒了,披着外套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她站在门槛的后面,瞧见江淮,又瞧见刘阙,迷茫道:“你们干什么呢?”
江淮顺势将刘阙扔到一旁,而那人蜷缩着身子,露出来的整根无名指都撅的不像样,花君注意到了,蹙眉道:“君幸,刘阙怎么惹你了?”
江淮面无表情:“登徒……”
说到一半。
她忽然抬头,眸光谨慎:“你说他叫什么?”
花君莫名其妙的走过来,瞧着地上打滚的那人:“刘阙啊。”
江淮微咽口水,再次确认:“这是刘青浦的二儿子?”
花君点了下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不过我早就叫他回家了,是他赖着不走。”
江淮由怒转笑,本来挺动人的笑容现下看上去有些诡异,她低头瞧着刘阙,那人也畏惧的看着她,遂又转头看慧珠,小丫头得意道:“这可是我们家江淮江御侍。”
刘阙一骇,内心抽紧,疼痛和紧张并行,一个没挺住晕了过去。
江淮满心厌弃,这个刘阙真就只有这张脸能将就着看看了。
花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挽住她的胳膊往上靠着:“你今天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江淮拖着她往屋里走,淡淡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花君切了一声:“你那么忙,哪有闲工夫来看我。”又打了个哈欠,“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肯定是有事要找我吧。”
江淮没有兜弯子,直接就说了:“郭伯父在太师府给长信王私自设立的灵位,就在书房后的密阁里,怕是被刘青浦和冯兖发现了。”
此话一出,花君登时清醒的不得了,回头瞪眼看着江淮:“你说什么?”
江淮抓住她的手臂,淡笑道:“不过别担心。”
花君整个心都悬着,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遂不安道:“你有办法了?”
江淮笑意浓滚:“来的时候还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花君反应倒也灵敏,瞥眼院中的那个昏倒的人:“你要用他?”
江淮没有隐瞒,点了下头:“太后的寿礼你备好了吗?”
花君依言答道:“自然,就在后面的库房里,是柄玉如意。”
“玉如意?”
“你别小瞧,这可不是一般的玉料。”花君解释道,“那是从漠岭采的,有钱都难买。”
江淮见势,打了个响指:“那就成了。”
第535章 秘密
傍晚,天空黑红,又是一场倾盆暴雨,侯府的门前,江淮并北堂从马车上下来,好悬被那黄豆一般的雨滴给砸趴下,后者用衣服帮她遮雨,埋怨道:“属下就劝您留在海棠府!”
江淮躲着那暴雨,不快的反驳道:“是她不留我!”
等候着的家丁早就将府门打开了,紧赶慢赶的迎那两人进去,扫了扫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才合上府门,抓紧回去下人院避雨去了。
而那两人一路狂奔到留心居,江淮慌乱中喊了一声:“流霜!”
话音落下,北堂也随她一同愣住了。
江淮伫立在原地,衣衫本就湿透了,这会儿再躲雨亦是多余,只瞧她低着头,冗长的发丝混了水融化在肩侧,乌漆漆一片,好像泼上去的浓墨,衬得她身型更消瘦了。
忘了。
这丫头死了。
北堂不安的看着她:“大人?”
江淮抬头,目光复杂的盯着正房门前的石台阶,往日这样的大雨,若是趁夜回来,那小丫头必定会举着把伞等在那里,一边唠叨着自己不爱惜身子,一边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奉上一杯滚热的茶来,亦或是煮碗姜汤,小丫头说最能驱寒。
北堂见她浇的睫毛眨个不停,劝道:“大人,咱们进去吧。”
江淮本不是个活在回忆里的人,只是近来事情多舛,她的情绪不是很好,遂点了下头,拖着沉重的衣服往前走,可巧刚踏上那石阶,视线却瞥到一人。
“百里”
她猛地转身,蹙眉盯着那个停在墙头的黑衣人。
百里一双眼冷俯视着她,以为有什么事要自己做,但站在雨中的江淮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不满百里的自作主张,好家伙,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拿自己的留心居当客栈吗?
可她也知道这人是个死脑筋,打骂无用,便问:“你去哪儿?”
百里没说话,固执的干站着。
江淮皱眉,眼尖的瞧见他背后的东西:“你手里拿的什么?”
百里掩在面具后的神色微微波动,好容易挤出两个字:“没有。”
江淮满眸不快,这人虽说是来保护自己的,可这几次的命悬之险皆寻不到他的影踪,甚至连贼人偷袭留心居都防不住,一个没压住火,厉斥道:“给我拿来!”
百里在执行命令的这点上倒还利落,右手一扬,一个纸包飞了过来。
江淮接过,发现为了防雨,还是用油纸包的,凑近鼻子前闻了闻,虽有雨水稀释,还是闻出了药草的味道,抬头发问:“你受伤了?”
百里破天荒的撒了谎,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
江淮被雨浇的透彻,四肢百骸的骨缝里都嵌着冷意,无奈将纸包扔回去,再转身,北堂已经开好了房门等她,一步跨进去,再没出来过。
百里又在墙头上站了两秒,转身跃起离开。
……
……
侍郎府,南汀阁卧房。
骆完璧顶不喜欢下雨,这样潮湿的气候会让她不停的咳嗽,当初老郎中断言,说她必活不过二十五岁,算起来也只剩三年之寿了,而且那些汤药的效果逐年减弱,还不如百里送来的不知名的药物管用,好歹服下的第二天是神清气爽的。
脑海里闪过那人的身影,骆完璧瓷白的脸上闪过丝丝落寞,想来这人又是许久都没有来过了,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怕是更不会来了。
又是一阵劲风贴着窗纸呼啸而过,骆完璧骇然,把被子拢的更紧了些,桌上的火烛摇曳的厉害,光影似鬼獠在屋墙上攀爬,她紧抿薄唇,实在是没办法入睡。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听着窗外的雨声减小,骆完璧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突然听到窗外传来轻扣的声音,她悄然睁眼,眸上浮着淡淡的水雾。
伸出雪白的藕臂将被子推到一边,她拢着外衫过去窗边,外面闪过一道轻微的闪电,掠过之时点亮那个伫立在屋外的黑影,单这一眼,骆完璧便认出了那人来。
她又惊又喜。
费力的拔开窗栓,风吹着那木窗要打在她身上,百里刹那间伸手把住,顺势转了个身型,不叫外面的细雨被吹进去,然后将那个纸包递到她眼前:“早晚皆服,温水吞送。”
骆完璧别过头来,细微睁开眼,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手,修长而有力,手背上还有很多细密的旧疤,再一翻过来,掌心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