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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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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宁容左不紧不慢的后退一步,而恒王早已掩不住眼中的欣喜。

    大哥这回是真完了。

    几秒后,稍微压下怒火的皇帝下令,撤去旭王的一条龙带子,幽禁在醉云台,无有皇命不许任何人探望,孟满来的很快,一通将如死尸般的旭王拖走了。

    满殿公卿瞧着,衣衫都已经被汗给湿透了。

    谁想到事情急转直下。

    而刘青浦,皇帝瞧着他,眼中杀意乍现。

    “至于刘青浦,你非但不能纠察主君犯错,反倒还纵容勾结。”他沉下语气来,“此次涉案数量巨大,你难逃一死!”唤孟满前来,“先给我把他拉去长街绞了!”

    孟满这回倒是没有犹豫,和另外两位侍卫上殿,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刘青浦架起来,粗鲁的往外拖,谁知道路过江淮旁边的时候,那人对视到这双满含得意的毒蛇眸子,一下子挣扎起来,侍卫不察,叫他重新扑到地上。

    “皇上!微臣有事要说!”

    慕容秋猛地攥拳!

    他自然知道刘青浦想说什么,不过是长信王灵位的事!

    但在方才,他俨然明白,今日这些分明是江淮的激将计,她敢叫邓回拿出那封万民书来,就说明她不怕鱼死网破,也就是说,灵位早就撤走了!

    情急之下,慕容秋没忍住,暴喝道:“刘青浦!”

    那人回头看他,发丝凌乱在脸侧,眼底血红,心道你能苟活,我却要成为绳下亡魂,事已至此,那就临死也要给江淮添个堵!

    皇帝瞧着他,先叫孟满等人住手,胸口气的起伏的像是波涛:“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刘青浦双手撑地,咬牙道:“皇上,微臣有罪死不足惜。”停了停,激动之下呼吸都变得极其沉重,好像是那日猛虎的气喘,“只是微臣临死之前,得交代一件事情。”

    皇帝蹙眉:“你说!朕看你还有什么好说!”

    江淮面色怪异,猛地转过头瞪眼道:“刘青浦!事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说罢,拱手对皇上道,“皇上,这人说不定又要搞什么鬼,您还是快将他绞死以儆效尤!”

    这一下慕容秋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既然灵位已经挪走了,刘青浦不会得逞,江淮还多说这一句做什么?

    等下。

    难不成,灵位没挪?

    果然,刘青浦的眼里也燃烧出火般的希冀。

    他不管不顾的往前扑了两步,孟满怕他死到临头做出什么荒唐事来,连忙一步冲到龙案面前挡住,左手握住刀柄往上微抽,露出那银色的冰冷的刀面来!

    谁知道刘青浦全然不顾,已然是忘身于外,一把抓住那刀面,任由手掌割破也不松手,目眦欲裂的盯着皇上,痛心疾首的喝道。

    “皇上!那太师郭绝胆大包天!违背您的命令!私自在府里给长信王设立了灵位,就置于太师府的书房当中!”




第546章 灵位

    长信王?

    灵位?

    皇帝闻言,好像被一箭穿透了太阳穴,头痛欲裂!

    而这麒麟殿中的近三十位公卿也纷纷哗然,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入目皆是一张张惊愕的脸,两秒后,众人一起看向文官列尾的郭凛。

    皇帝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想要伸手去拿茶水,可激动之下手都在抖,将要碰到茶杯边儿的时候,硬沉下声音:“郭凛。”

    那人垂眸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举着笏板阔步至殿中,跪地恭敬道:“微臣在。”

    皇帝的眼角开始发红,眉尾也逐渐竖立起来:“刘青浦说的事,可是真的?”

    郭凛波澜不惊,摇了下头:“回皇上,微臣从未听父亲提到过这个灵位。”瞥眼面容上愤怒和不安交杂的刘青浦,冷淡道,“想是府尹误会什么了?”

    “误会?”恒王横插一脚,想要落井下石,“你父郭绝可是长信王的表弟!”

    宁容左斜睨着他,眸光一闪不快。

    郭凛倒是不惧,只轻蔑的勾唇一笑,自当坦然。

    江淮斜睨着恒王,桀骜的反驳道:“那殿下还是长信王的亲生侄子呢?”再一拱手敬右上方,猛地扬高声音厉斥,“当今太后还是长信王的生母呢!”

    恒王一噎,气的满脸憋红,忍不住上前一步:“你!”

    “够了!”皇帝拍案而起,震得众卿跪地,再一挥手,气喘吁吁的指着江淮,“君幸,朕要你亲口说,刘青浦所说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淮背脊挺直,面容冷冽:“回皇上,这分明是刘青浦不肯赴死,想要无中生有,蓄意报复旧臣!皇上明鉴!”

    刘青浦用眼刀狠割着她,不屑道:“江淮,容不得你狡辩!”抬眼对皇帝恳切道,“皇上!此事并非罪臣无中生有!若是您不信,大可派人去太师府搜查,必定可寻一二!”

    慕容秋跪在一旁,面色阴沉似土,恨不得把刘青浦的背看出个洞来

    愚蠢!

    鲁莽!

    收买潘尘的事情,皇帝既然能如此轻罚,很明显,他在不想追究江淮的同时,也是在变相明示众人,他现在还不想动弹江淮,一样是警告在座,不要再在她的身上做文章!

    刘青浦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争这最后一时意气有什么用!

    若是再扣个诬陷当今太师的罪名,怕就不是抄家,而是诛三族了!

    慕容秋在嘴里把牙齿咬碎嚼了,气的是浑身抽疼,从前只以为刘青浦鲁莽,看来这人不光沉不住事,更是愚蠢至极!

    再看向李侃元,他唯有恨铁不成钢。

    老狗贼,这都是你胡乱挑唆的下场!

    这边,皇帝从震怒中冷静下来,挥手叫众公卿起身,锋利的视线从所有人的身上一一割过,最后用力的扎在江淮身上,道:“君幸,你说!”

    那人低头,眼珠左右转动两番,心道自己不能太过自信,否则对手必然会心生怯意,从而不敢继续往坑边走,遂微咽口水,换了一种说法:“回皇上,微臣虽不知此事其中的详细,但郭太师的为人,微臣还是敢笃定的。”看向刘青浦,“灵位的事情,怕是刘青浦误会了。”

    刘青浦打量着她,也略微思考起来。

    他现在就是要赌。

    赌的就是灵位还在不在。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对皇帝道:“皇上,空口无凭,这样在殿中唇舌争锋自然辨不出什么黑白来!还请您快快下令,让李统领带着禁军去太师府搜查!”

    邓回看不下去,想要开口,但江淮忙示意他别为旧臣说话,随后自己出言厉斥道:“郭太师可是太后的亲侄子,又贵为朝中一品重臣,乃两朝元老,岂容你放肆!”

    刘青浦顶风而上,势必要和她撞个山崩地裂:“放肆与否,只等郭太师清白已证之后再说吧!”冷冷一笑,“御侍大人,除非你们这些旧臣心里有鬼,私下的确给曾经的旧主立了灵位祭拜,否则,为何要千百般的阻拦?”

    江淮面容凝冷,却没说话。

    而她越是如此,刘青浦的心里就越笃定,灵位必定还在!

    他抬眼看着皇帝,眼中期盼:“还请皇上快下决断!”

    皇帝心下颇为茫然,况且,从江淮的反应上来看,灵位百分之八十还在太师府立着,若是当真派人去搜,朝上势必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当年的佛门之变,他明令禁止任何人祭拜长信王,更不允许他葬入黄土,命人当场火化,可眼下,郭绝也实在是性情之举。

    只不过,他犹豫的是江淮。

    若让灵位重现天日,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孩子受罚。

    旧臣党首。

    这个位置实在是难。

    可要是不管,自己身为皇帝的威名何在?

    皇帝想了想,还是得让人去查,不过查到之后,简单处理也就罢了,这样既能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还能卖旧臣一个好,更能让天下人知道,他宁历并不是那么心狠手辣,戕害手足后毫无怜悯之心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李侃元:“你去,朕命你带一百禁军前去搜查太师府,看看刘青浦所说的那个灵位是否是真的!”

    刘青浦闻言,眼中一亮,紧绷的心也稍微松泛下来。

    江淮则把头低得更深了,只是那抓在地砖上的手,也缓慢的松开了些。

    刘青浦啊刘青浦,你这次是自掘坟墓,可别怪我。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

    她脸上的笑意浓滚。

    ……

    ……

    南塘街,糟乱异常。

    太师府的门前,李侃元所领的一百禁军蓄势待发,各个屏气凝神手持长枪,不多时,那红漆的阔大府门敞开,迎面是门槛内,坐在木轮椅上的郭绝。

    两人对视。

    李侃元渗渗的打了个寒噤,虚汗从最高的一根发丝流到了脚跟。

    不愧是曾经的汤朝猛将,便是被困在这轮椅上,郭绝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得住的,单着素衣,却足以匹敌当世精甲。

    旁边站着的是穆青柠,面色同夫君一样冷淡而沉静。

    李侃元这个时候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上,一拱手:“郭太师,得罪了。”

    郭绝淡淡开口:“搜府可以,但不许弄乱老夫院中的一草一木,也休要碰坏了老夫妻子精心布置的一物一件儿,否则,你们别想活着出去。”

    李侃元咬牙,蹙眉挥手:“给我搜!”




第547章 输了

    即便知道灵位被郭绝藏在了书房的密阁里,李侃元还是装模作样的地毯式搜查,站在阔大异常的院中,背后就是郭绝,他咬牙,没敢回头。

    彼时阖府的下人都站的整齐,却无一人露出怯意。

    郭绝冷眼盯着李侃元的脊背,不禁蔑笑,不过一旁的穆青柠却是满眼的不快,心里直怪夫君瞒着这天大的事,一把将郭瑾搂在怀里,心里倒是担忧宫中的情形。

    不多时,有侍卫蹙眉来报。

    李侃元一直是捏着把汗,连忙问道:“可有收获?”

    侍卫为难的摇头:“并未寻到。”

    李侃元的心这回算是狠狠的咯噔了一下,转身和郭绝对视一眼,干脆带人去了书房,叫人推开那个博古架,他伸手摸了摸那墙面,用手指敲了敲,登时色变!

    里面是实心的!

    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伸出两手用尽吃奶儿的力气去推,可是那个旋转的暗门早就不复出现,更别提里面藏着灵位的密阁。

    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侃元浑身都快被汗浸透了。

    傻子都想得到,灵位早就撤走了。

    刘青浦这次赌输了。

    他无力的扶着旁边的书案,整个人好似大梦初醒,头晕目眩的厉害。

    没想到这次失手,不但没能弄倒江淮,还让旭王被反将一军,而最重要的是,刘青浦的死,并未给旧臣带来任何损失,这拼死的一口没咬上,可惜啊可惜。

    穆青柠推着郭绝到了那书房门口。

    前者在明知无事的情况下依旧大舒了口气,而后者见势,面无表情。

    ……

    ……

    麒麟殿内,刘青浦听闻灵位不复存在的消息,瞬间化身行尸走肉,失神的瘫倒在冰冷的地上,眼前黑的模糊,耳边有断断续续的嗡鸣声,同时,胸腔里的那颗心在无形中爆炸,一切意识都残破的像是秋末的落叶,褐色的斑驳着。

    朦胧中,皇帝的判决刁钻的灌入他的耳朵。

    “刘青浦,贪银且加害郑通在先,污蔑诬告朝廷重臣在后,着,三族之内,无论男女老幼,一律处斩不容缓日。”一指他,“孟满,拖出去绞了!”

    “父皇。”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宁容左开口,淡淡道,“刘青浦临死还要这般针对旧臣,为难江御侍,可见此人居心歹毒,还十分不知悔改,不如就叫御侍大人亲手在这殿上了结了他,一来以抚慰旧臣之心,也好叫天下人知道,您对朝卿的一视同仁。”

    皇帝此时脑仁生疼,不知听没听进去,直接挥了下手。

    江淮瞥眼那只狐狸,心道他又耍什么花招,遂冷淡道:“皇上,自古就没有文员在麒麟殿上动刀的规……”

    “大人谦虚。”宁容左截住她的话,似笑非笑,“御侍大人出身的六道阁乃中原七大宗门之首,想必杀人不用刀剑,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恒王的下巴往上一扬,意味深长的接着道:“大人还是早些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稍微一停,语气略微抱怨,“今日的常朝会真是够长的了。”

    江淮回头,和殿中诸位公卿互看一眼,干脆不再犹豫,可刚想上前,就见本躺在地上犹如死人的刘青浦忽的扑腾着站起来,嘶喊着向江淮扑去!

    满殿骚乱,人群一下子散了起来。

    好在孟满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他的肩膀,抬脚踢在他的后膝盖窝处,强逼着他跪下,那骨头和地面活生生的相接,咚的一声渗极。

    他蹙眉喝了一声,另有侍卫上来把住刘青浦的另一只肩膀。

    刘青浦有些疯癫,喊破嗓子骂道:“江淮!你个贱人!你才是朝廷基柱的蛀虫!大汤有你才是万万不幸!你这个祸害!贻害千年的祸害!你心如毒蝎!令人发指!你妄为汤臣!你世食汤禄!却净做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无情无心,无父无母的卑劣之事!江淮不死!大汤迟早要亡在这个妖女的手里!”

    他这洋洋洒洒,骂的是酣畅淋漓。

    众公卿不安的盯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子,各个心思活络。

    宁容左掩不住笑意,道:“御侍大人,您还不快动手。”

    江淮目光阴鸷,眼角微聚红意,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刘青浦,左手用力一挥,那一尺多长的官袍衣袂飞起,罩在他的头上,右手隔着衣料摸到他的下巴,五指发力。

    满殿公卿听到一声极其清晰的骨骼脆响。

    然后,刘青浦再没了声音。

    眼见着他直了身子,然后挺挺的向后倒去。

    江淮收回衣袂,刘青浦的脸顺利映入众人视线,仅一眼便看的他们胆寒,这女子出手当真残忍,竟然活生生的把刘青浦的整个下巴都掰断了。

    那人的嘴巴合不拢,就这样张着,红色的舌头也无力的耷拉着,上面还挂着透明粘稠的涎水,再往上看,是一双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眸子,翻过去,死了。

    江淮冷面如铁,理着袖子后退。

    孟满也没有请示皇帝,赶紧吩咐手下将刘青浦的尸体带出去。

    方才躲到殿门口的公卿连忙让出条路来,他们捂着胸口,一脸不安的盯着刘青浦那张还算是脸的脸,其中自然有邓回一份儿。

    那人将视线拽回来,再投到皇帝身上。

    他当日还不明白,江淮为什么要用万民书的事情,逼旭王一党道出灵位的事,既然眼下灵位已经撤走,皇帝又如此忌讳长信王和旧臣,提出来后,虽然不会获罪,但皇帝免不了心生芥蒂。

    可是现在,他倒是看透了。

    皇帝非但没因为灵位的事情而心生芥蒂,反倒在儿子和其余官卿犯错的时候,充分的感受到了旧臣的忠诚和心意,让他知道,长信旧臣完全在他的掌控当中,不敢行逆。

    长呼了口气,邓回看向江淮。

    心道,我真是选对人了。

    而与此同时,慕容秋的心里也十分了然,他这个外甥女就是在故意逼刘青浦道出灵位的事情,他越想杀她,她便越向皇帝示衷心。

    江淮啊江淮,你真是……

    他正想着,思路突然被皇帝的疑惑声打断。

    抬头,龙椅上的那人经过这一早上,好像瞬间苍老了五岁,正重新打开那封万民书看着,然后抬眼掠过一众公卿,开口道:“沧州黄家?”




第548章 结义兄弟

    沧州黄家?

    听皇帝说完,众公卿面面相觑,心下都有些疲惫,今天的常朝会如何这么多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平白无故的,这个沧州黄家又从何来?

    原来,那封万民书上,除去旭王和刘青浦,这二十万百姓还另外控诉了一位在沧州作威作福,鱼肉乡里的大恶人,此人姓黄名瑞,家族在当地颇为显赫。

    皇帝将那封万民书合上,问邓回:“邓卿,这个黄瑞你可知道?”

    邓回冥思苦想过后,摇了下头:“微臣不曾听说过。”

    皇帝蹙眉,又问众卿:“你们可有知道这个黄瑞的?”

    宁容左和恒王对视一眼,那人也示意自己不识,他本没放在心上,忽见旁边骆礼维的脸色霎时惨白,不安的后退两步,这狐狸心下生疑,可还不等细察,就听对面躲在人群里的沈萧,用虽然小声却足以听清的声音嘟囔道:“这黄瑞,好像是骆侍郎的结义兄弟吧。”

    他说完,殿中寂静如死。

    江淮不紧不慢的甩眼过去,脸色冷静。

    龙椅上的皇帝横眉倒竖,点名道姓:“沈卿!”

    那人被多道视线聚焦,有些尴尬,随即行至殿中拱手道:“微臣在。”

    皇帝厉斥:“你方才说什么?”

    沈萧是长欢的人,自然不会维护宁容左的麾党,遂又说了一遍:“回皇上,若是微臣没记错的话,这个黄瑞好像是骆礼维骆侍郎的结义兄弟。”

    皇帝闻言,瞥向骆礼维,那人脸色局促,明显是做贼心虚。

    “骆卿,沈卿所言,可是真的?”皇帝诘问。

    骆礼维不久前死了发妻,失去了背靠的唐家,正担忧着宁容左会不会遗弃自己,谁知道今日飞来横祸,大汤开国最兴连坐,这个兄弟结的真是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没办法,不认也得认。

    骆礼维行至殿中,声音低微:“回皇上,微臣少时居住沧州,的确和那黄瑞较为投缘,一时兴起便结为兄弟。”说罢,倒也不急着脱清,而是道,“看来是微臣结人不察,未能看透黄瑞的真面目,实是微臣之辱。”

    皇帝闻言,倒也没发多大的火:“你和他可还有联系啊?”

    骆礼维低着头,恭敬道:“回皇上,自打微臣迁居长安后,也只和他通了一两年的书信,而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顿了顿,“还请皇上明察。”

    宁容左脸色平淡,负在背后的手轻戳了下恒王。

    那人了然,淡淡道:“父皇,那黄瑞弃旧友压百姓,实是自己作孽,本不该骆侍郎的事。”

    骆礼维在朝人脉倒还算可以,恒王开了头,殿中诸位公卿纷纷复议。

    “皇上,骆侍郎冤枉啊,黄瑞罪责不应牵扯无辜的人。”

    “骆侍郎刚失了发妻,正是伤心时,还望皇上秉公处理,切勿因为黄瑞怙恶不悛而无故牵连好人啊。”

    “还请皇上开恩。”

    “皇上三思啊。”

    慕容秋看了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当初钱景春和徐九卿的远亲犯事之时,同为不知者不罪,可没骆侍郎这么好的人缘啊。”

    宁容左瞥眼,那人同瞥过来,两秒后,悄无声息的错开。

    皇帝挥手,叫大家不必多言,今日的常朝会上的实在是狼狈,遂道:“罢了,不过是结义兄弟,既然多年无有牵扯,朕自然不会连坐骆卿。”

    骆礼维听着,松了口气,忙跪地行礼道:“微臣谢皇上开恩”

    皇帝坐直身子,冷淡道:“沧州那边,既然郑通已死……”

    邓回忙不迭的纠正:“皇上,郑刺史只是病重,还未离世。”

    皇帝闻言,稍微松了些精神,说道:“那正好,朕从前不知郑通,不过此人既然如此得民心,必定也是贤官,叫他好好养病,朕自会着重嘉奖他。”低头看着万民书,“至于那个联合旁人戕害上司的长史袁太平,就抄家吧,职位空出来,叫曹贤顶他。”

    邓回应道:“微臣会尽快通知曹贤入京。”

    皇帝疲倦的挥手:“不必看了,既然是邓卿教出来的学生,肯定差不到哪去。”

    邓回听这话,欣悦道:“多谢皇上。”

    皇帝颔首:“退朝。”

    心揪了一早上的秦戚赶紧挥起拂尘,长声道:“退朝”

    这一早上的波折太多,满殿公卿都不住的摇头叹气,听着旁人细密的交谈声,走在最后的慕容秋微微眯眼,他现在已经不想去追究李侃元了,此人当真庸莽。

    视线落在沈萧的背上,他略微有了主意。

    旭王倒了,就算日后能东山再起,怕也起不到哪去了,与其在一棵树上吊死,倒不如另寻出路,毕竟想要日后控君,也得保证这位君主足够聪明,能顺利坐上皇位。

    所以,比起宁容左,还是长欢更稳妥些,那位明王殿下的狡猾程度不亚于自己。

    日后控君?

    不存在的。

    ……

    ……

    是夜,醉云台。

    殿内漆黑未点烛火,月光偏斜映不进来,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在这一片死寂中,旭王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被子好像比往日沉的多,像是在胸口上压了块石板。

    他眼神直钩,却不知道在看什么。

    皇帝将他幽禁,撤去了醉云台所有的宫人,如此冷夜,连个火盆都没人帮他点,大门和窗扇都被封死,说是宫殿,与监牢又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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