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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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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太后的亲儿子。
皇帝微咽了咽口水,脑海里满是二十年前,自己说的那行话。
‘至于他本人,尸首就地焚烧,不许下葬,也不许任何人为他设立灵位,违者,诛九族’
他强迫自己稳定下情绪,问道:“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书桐答道:“太后说,她知道您在怀疑什么,会稽先贤传和南史孝义传中均所记,若是为亲,可以将鲜血滴在骸骨上检验,千年前,林王朝的小公主林央,也是凭借此法,才证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皇帝蹙眉,心下还是有些紧张,却并非因为这两样骸骨,而是太后的眼线,他素知这人在监视自己,却不知能够如此缜密。
书桐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皇上若是怀疑,大可叫御侍大人过来滴血检验,太后说了,皇室血脉容不得任何差错。”
皇帝坐回椅子上,目视着那个盒子,心口闷窒,良久才道:“不必了。”
书桐眸光微敛:“皇上不是怀疑御侍大人和恭月郡主的身份吗?眼下骸骨取来,只消一验即可,否则您日思夜想,终究没个定论。”
皇帝摆了下手:“不必验了,你取回去吧。”
书桐却没动作,而是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浴堂殿里,皇帝将空了的沙漏重新颠倒过来,瞧着那细沙缓慢流逝,眸光也一分一毫的黯淡了下去,随即开口道:“孟满。”
漆黑的角落里,那人走了出来:“皇上。”
皇帝伸手取出长信王的那根左手尾指骨,静静的放置在掌心:“你速去江家族陵,取江秦棺内的一根尾指骨来,越快越好。”
孟满不安且不解:“皇上,您不是说不验了吗?”
皇帝将那跟尾指骨放回盒子里,重新盖上,目光垂低,语气缥缈的像是桌上的烛烟,似笑非笑道:“朕想验,太后更想验。”
孟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要离去,就听殿外秦戚喊道:“皇上!不好了!五凤楼走水了!”
……
……
待大火被扑灭,已经是翌日卯时,比起女官殿试时玫瑰园的那场大火,五凤楼的这场要更骇些,整个殿院烧个精光,阖皇城的天都是淡灰色的,空气中有着刺鼻的烧焦味,伸手接,掌心满是扑出来的灰埃。
等齐夺带着十六卫进去搜寻的时候,邓淑妃的尸体已经烧干净了,只有少量的骨茬埋在灰烬里,还有就是她那一头玲琅玉饰,致死的白绫也不见了。
皇帝烦心了一整晚,头脑发胀,不由得发出抱怨:“一脖子吊死也就罢了,非要纵火**,扰的阖宫不安,重新修缮五凤楼不知道又要花多少心力。”
赶来的皇后蹙了蹙眉:“廉郡王贬去了寿州,她在宫中孤苦无依,又被软禁,一时没想开,才走了这糊涂的路。”回头求情道,“皇上还是许她厚葬吧。”
皇帝瞥她一眼,眸光复杂,吩咐秦戚再拿一件衣服来给旁边的江昭良披上,眼下快要入冬,清早是最冷的时候,遂道:“你有孕在身,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江昭良面色难看,却摇了摇头。
皇帝攥住她的手,一点点的捂着,回头对皇后道:“嫔妃自戕,大伤宫中祥和之气,扰皇族之尊,还想厚葬,做梦去吧。”
江昭良握了握皇帝的手,抬头怜惜道:“皇上,您就看在廉郡王的面子上,赏邓氏一个哀荣吧,毕竟她也侍奉了您二十多年。”
皇帝闻言,深吸一口气,那湿漉漉的烟味呛得他极其头疼,遂道:“也罢,仍以淑妃仪制葬她。”一指皇后,“此事交由你办。”
皇后瞧着躲在皇帝臂弯下的江昭良,眸光冷静:“臣妾知道了。”
……
……
自打万民塔的事情一出,江淮便被停职了,眼下也有半个月,不过真正让她担忧的并不是这个,昨夜秦戚的密信到了,她知道了皇帝在怀疑她身世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的边蛮长相,还有长信王妃的边蛮身份,她心里便没有一丝的底气,那种源于心底的恐惧萦绕在她周身,像是抓血挠肉的钩子。
更何况,南疆十天前传来快报,边蛮出现战乱,漠岭和天奴以鬼伐不忠为由出兵讨伐,因大汤与鬼伐签订了条约,不得不派遣溪水关的江歇前去增援,而修养了半年的东晋再掺一脚,司城也只得南下出兵。
由此一来,南疆新城就只有何麓一人镇守,而西疆华城的守将慕容峤又是慕容秋硬塞进来的,多半纸上谈兵,实质百无一用,面对西昌的挑衅,根本无力还击。
而西南方,虎视眈眈已久的大越也伺机蠢蠢欲动,只等着西昌先挑起这场中原疆土的大战,江正十万火急的离京赶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彼时国危当头,家事又扑面而来,她还因为停职而不能参加常朝会,遂极度心烦意乱且彻夜无眠。
黎明时分,江淮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窗前,拄着脑袋无话,而窗外打进来的光却越来越浓,有风挤开窗子,桌上落了雪。
江淮抬头,无措的看着窗外的薄雪,忽听左边有脚步声,她瞥眼过去,却是暗惊,“母亲?”语气不安,“您什么时候来的?”
慕容充耳不闻,只看着方才从地上拾起来的那张纸条,那是秦戚昨夜送来的密信,上面详写着江淮和花君的身世之谜,叫她速速想办法。
慕容上眼,久久不能挪开视线,闻得江淮二次轻唤,这才抬头,目光从她的五官上轻轻扫过,那独具边蛮特色的容貌,使得她脸上的血色霎时间如潮水般退去……
第573章 朝争
翌日在麒麟殿的常朝会,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放下手里的茶盏,面无表情的目视着文武两排公卿争执不休,他们一方认为应该放弃援助鬼伐,将江歇从寿水调回南疆新城,以防止西昌和大越趁机偷袭。
另一方则认为,放弃鬼伐等同于坐视漠岭扩大势力,毕竟他们伐尽鬼伐的同时,极有可能一起吞并天奴,岐疆避世多年,不参与任何战争,到时候边蛮有三族统一,就不能利用他们的矛盾从而控制边蛮,即是养虎为患。
眼下江火速赶回南疆,其名号震动中原,威慑力足以迟缓敌人动作。
还有一些零散的意见,皇帝听来听去,事情倒也简单,只不过是西疆华城和南疆新城同时受到危机,还要出手援助鬼伐,大汤兵力不足无法兼顾罢了。
“罢了。”皇帝开言打断他们的争论,问李侃元,“寿水那边怎么样了?”
寿水乃九江之一,位于大汤东疆的边防和大秦国中间,两边各自相距离近三千里,上接襄水共汇于扶摇江,下接南门江绕过平梁东侧,此次漠岭正是从北方厮杀而来,往东绕与天奴汇兵,一同刀锋所指位于南方的鬼伐。
江歇正是从南疆往东杀,半路在寿水截住他们,力挽鬼伐于狂澜。
李侃元依言答道:“回皇上的话,江守备初生牛犊不怕虎,所领的榆林军在去年大挫东晋和鬼伐,又同在寿水江边,故地重游,气势正盛,漠岭大军虽然数量颇多,但一路从北方奔袭而来且无有休息,军力必然疲累,天奴那边的后勤又供应不上,已呈劣势,只消乘胜追击即可。”
皇帝闻言,脸色稍加缓和,一夜未眠,好容易听到个好消息,遂道:“朕果然没看错江歇这个臭小子,传令下去,升守备为从四品,以振军威。”稍微松了口气,“等他此役获胜,再封他轻车都尉,好好守在溪水关。”
李侃元面色略显复杂:“是。”
慕容秋在旁道:“皇上,中原和边蛮建交多年,咱们插手此事本就不妥,叫江歇前去游说几句,做个和事佬也就罢了,作何还要真的出手救援鬼伐?岂不是带头破坏条约?那上面可是明令禁止,不能私自掺和边蛮的战事。”
皇帝冷眼:“朕前脚和鬼伐签订了南穴条约,后脚他漠岭就带兵联合天奴讨伐鬼伐,说是为了并争边蛮疆土,可出师之名却是不忠?鬼伐不忠于谁?不忠于他漠岭吗?”挥袖冷笑,“一个族史刚过百年的异民族部落,当真是放肆。”
慕容秋闻听,点了点头。
沈萧上前一步,恭敬道:“皇上,正如您所说,边蛮这些部落再如何折腾,也不过是些宵小,根本不足为惧,您就别担心了,江守备必定防得住。”
邓回反驳道:“沈祭酒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沈萧不悦:“邓尚书此话何意?”
邓回道:“如今的边蛮已经不是百年前的边蛮,这些年他们飞速扩张,早已不是祭酒印象里的茹毛饮血,夜宿原野,他们也居住在城镇当中,况且常年游野放牧,体力要比中原的士兵强壮很多,耐力也是一样,尤其是漠岭耗费百年时间吞并周遭小族,立足于如今的四大部族之首,此次出兵近数七万。”拱手于皇帝,“皇上,寿水那边实是不容小觑,江守备不能随调回南疆,牝鸡失雏啊。”
沈萧听着,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头。
慕容秋道:“皇上,您只叫江歇退敌就好,无需直接下力剿灭,咱们中原和边蛮建交不久,正处于脆弱之际,您若是将漠岭剿了,正好给了其余野国出兵伐汤的理由,尤其是正对着北疆的大燕,当初建交的提议可是燕王出的。”
“朕也是这么想的。”皇帝道,“不过大燕这些年国内纷争的厉害,不一定会顾及此事。”
李侃元道:“谁让燕王一口气生了二十多个儿子,还没一个是王后嫡出的,如今年老体弱,不知何日宾天,储位实在是让人眼红啊。”
久未开口的孙云昌也道:“正是,咱们北疆的边防和大燕国中间横着一条景江,听说燕国的士兵是出了名的旱鸭子。”
李侃元面色稍加严肃:“正是,还真得感谢这条大江,否则三十年前的那场耗战,当真要覆国了。”
邓回也低头轻笑了下,随即复又抬头道:“皇上,听说大越已经在童子峰屯粮了,那里又是扶摇江和南穴江的交界处,左右天然为险,难以攻克,再过些时间,越王必定会在那里屯兵,看样子是要和咱们大汤来真的了。”
皇帝眉间皱着,他一直是低着头,忽的下意识道:“君幸你说。”
话音一落,满殿公卿愣住,面面相觑。
江淮不是停职了吗?
皇帝眼睛微眯,意识到自己的脱口,在桌上点着手指:“她停职多久了?”
片刻,是秦戚开了口:“回皇上的话,加上今天,正好十四天。”
皇帝疲累的揉了揉眼角:“上御司不能空着,如今朝上诸事繁多,她又是个鬼灵精,主意就属她最多,叫她明日重新上职吧。”
秦戚稍微松泛下来,低低道:“是。”
慕容秋抬眼,正好和邓回对视,那人平淡的错过去。
忽的,殿外有人高呼道:“启禀圣上,南疆疾讯”
众人回头,瞧见一甲胄整齐的信使盛着一封信,低头快步进来,跪地道:“属下给皇上请安,南疆鞭马,大将军呈信”
皇帝问道:“江呈来的?”
信使微微迟疑,这才实话实说:“回皇上的话,这封信不是将军写的,而是西昌的使臣在三日前送去南疆的,大将军转交而已。”
皇帝又问:“信上内容是什么?”
信使道:“属下不知,将军嘱咐,须由陛下亲启。”
皇帝挥手,秦戚连忙接在手呈过去。
皇帝拿过来端详了两眼:“江看了吗?”
信使摇头:“没有。”
皇帝思忖两秒,将那封信启开,取出里面的信展开读完。
众公卿只见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还不等他们反应,皇帝猛地拍案而起,将那信和龙案上的一切物件儿全部扫在地上,暴喝道:“反了!反了!”
第574章 索要质子
天子之怒勃发,无数公卿跪地。
皇帝向来是雷霆之怒顷刻收,见他们扑啦啦的跪地,烦心的挥手:“都给朕起来!成日有事没事就会跪朕!还不快起来!”
众人见势,只好各自撑着膝盖起身,唏嘘的猜测信上的内容。
慕容秋瞥了瞥身侧的人,大胆的走过去将那埋在狼藉中的信拾在手里,看完之后脸色也甚是难看,周遭的人询问,他这才道:“昌王自称国内躁气太重,暴戾恣睢以至不能平心安国,甚是向往大汤的安稳国态,想要请成王殿下亲自去住些日子,说他自幼礼佛,带有禅性,最能传道解惑。”
他说完,阖殿骇然。
昌王的话中含义很明显,他居然在向大汤索要质子!
千古奇闻!
百无一例!
光明之地自出水到延续迄今,足足三千余年,就从未有藩王独立为帝,已为野国,再向主国索要人质的,这是阴阳颠倒,不自量力!
沈萧忍不住,厉斥道:“这个叶承实在是放肆!”
一行公卿都沉浸在愤怒之中,对于沈萧直呼昌王名讳不予追究,遥望皇帝面色,终也能理解皇帝作何如此失态,这种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怕是都会大发雷霆。
沈萧是酸文出身,最是在乎国尊,忍不住道:“皇上,昌王以质子之事羞辱于您,必须叫大将军出兵严惩,重击西昌,以儆效尤!”
慕容秋瞥眼:“西昌现在按兵不动,大汤师出无名。”
沈萧夺过他手里的信,气的满脸紫红:“昌王如此得寸进尺!这不是出兵最好的理由吗!难道要坐视他们继续变本加厉吗!”
定远将军陶作甯终于附和道:“沈祭酒说的不错,昌王既然蹬鼻子上脸,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不能叫他放肆到咱们大汤的家门口!”
慕容秋看了他俩一眼,又瞥了下皇帝,这才道:“可一旦叫江发兵西昌,南疆就会成为空壳子,至时大越就会伺机而上。”
邓回接过话茬:“御史大人所言极是,若是先行征讨大越,西昌就会趁机攻犯,如今摆在咱们眼前的,就是西南两疆不能兼顾。”
李侃元抱臂点了点头:“正是,倘使江歇那边没有出兵寿水,西南两疆皆有人镇守倒也无妨,可是现在有个空缺,而昌王正是看到了咱们的自顾不暇,才选择这时候出手,他心里清楚,只要他们西昌按兵不动,那么大越必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两方眼下僵持着,无非是因为一旦其中的一方出兵大汤,另一方就会偷袭空巢,到时候就会杀的两败俱伤,让渔翁得利。”
皇帝皱眉开口:“大越现在屯粮备兵,战事逼近,昌王这是在逼朕啊。”
沈萧无奈的咬了咬牙:“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伸手扶额,心下焦灼。
说实话,遣送质子去往西昌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一来可以稳定昌王,叫越王挑起混战的计划落空,二来可以顺道探探西昌的国情国力。
只是,这样一来,无疑是在无形中承认了西昌为中原首国的地位,况且其国内混乱,是闻名中原的‘皇权架空,世家掌政’的局态,若真的将成王遣送过去,以他的性格,休说刺探国情,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主国遣送质子去野国,这种事,屈辱太甚,古往今来无一例!
大汤国的尊严往哪里放!
至时他宁历会成为阖中原的笑柄,笑他是懦夫!
众公卿见他无言,谁也不敢开口,唯独慕容秋打量他片刻,心里清楚皇帝已经妥协,只不过一国之尊需要个台阶来下,遂道:“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邓回看过去,想了想,也道:“是啊皇上,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忍常人之不能忍,眼下中原事态十万火急,昌王立于不败之地,咱们不必力求国尊,有时候稍微委曲求全,未必是坏事。”
正议大夫周景儒也道:“皇上,慕容御史和邓尚书说的不错,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昔日勾结卧薪尝胆,问疾尝粪,而韩信也曾受胯下之辱,这一切屈尊侍人的背后,不过都是为了日后一鸣惊人,不如咱们先从了昌王,待到日后雪耻不迟啊。”
余下公卿见势,也纷纷附和起来。
“皇上,咱们大汤近年来征战不断,去年与东晋交锋还未完全修整过来,此刻实在不宜再次交战啊,倒不如低一时之头,切勿争一时之气啊。”
“皇上,西昌近些年国力强盛,又新开了三座金矿和九座盐矿,富裕天下,更是养兵无数,听说光一个洛阳城就屯兵不下三十万,且各个精如钢铁,以咱们现在的兵力对抗,虽不至于以卵击石,但安能不败啊!”
“皇上,一时意气不可争,万事要从长计议啊!”
“皇上,昌王既敢如此放肆,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越王已经在童子峰下屯粮,说不定昌王的兵也在路上了,您要快下决断啊!”
“够了。”皇帝抬眼,面色复杂的起身,“左右现在并非火烧眉毛,朕再考虑考虑,朕累了,先行退朝吧。”
余下的公卿再想劝,却见秦戚一挥拂尘:“退朝”
“恭送皇上”
一行人起身,沈萧问邓回:“你说,皇上会同意吗?”
那人目视前方,语气有些三分江淮意思:“能用一个人平定的战乱,为何要动用千军万马,皇上是最知轻重的,不会为了所谓的国尊而意气用事。”
身后的慕容秋耳尖,闻言微蹙了蹙眉。
眼下事态紧急,没有比遣送质子去西昌更好的解决方法,可一旦将成王送去那个虎狼之地,一往三年难归,即便他能活着回来,至时朝中必定都是宁容左的麾党,那他登基后‘控主掌政’的计划可就要全盘落空了。
单一个长欢,不足以聚拢人心。
她毕竟是个女子,还是个总喜欢自作聪明的女子。
没办法继承皇位,心狠手辣便皆是白费。
慕容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那里一蹦一蹦的疼……
第575章 滴骨验亲
三日后,南疆传来捷报,位置临近寿水的平梁给江歇所领的榆林军提供了大量的供给,士气愈盛,漠岭和天奴见势,联合迁营百里,战事暂缓。
四日傍晚,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二场薄雪,江淮伫立在浴堂殿的门前,低头瞧着石阶上整齐的脚印,殿内的未知让她倍感紧张,落在肩上的雪花似有千斤沉。
深吸一口气,江淮跪地俯首:“上御司从二品掌外御侍江淮求见”
几秒后,殿门被人推开,秦戚在里面露出半个身子,他近来的头发全部白了,估计是被身世的事情扰的,遂一脸憔色:“大人,皇上要您进去。”
江淮这几日内心磨折,吃睡不好,体力和精神都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她由秦戚扶着起来,面色复杂的和他对视一眼,跨门槛而入。
素日见面,基本都是在麒麟殿和御书房,江淮甚少来浴堂殿,这里的空间倒是比太后的御景殿还要阔大,亦可能是装饰不多而凸显的空间过多。
此刻,皇帝端坐在软榻之上,左手边是面无表情的太后,书桐陪伴在册,孟满摸着佩剑站在不远处,视线再往右移,避世已久的映蓉居然也在,她坐在一张紫红色的木质椅子上,目光冷漠的看着前方,倒真有几分问心无愧的样子。
江淮见势,至殿中跪下:“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
太后闭嘴不言,皇帝自然开口:“君幸,你可知今日,朕为何召你过来?”
江淮话音轻若浮尘:“微臣不知。”
皇帝攥拳轻咳,将那枚命签扔在她的手边,又挥手叫秦戚将那册‘汤皇室宁姓族谱’用金制的盘子呈过去,已经翻好了页数:“你看看这个。”
江淮心知肚明,却还是紧张的咽了咽涎水,她上眼这两样东西,目光从那两个重合的分毫不差的日期上扫过,猛地蹙眉:“皇上?”复又看向太后,“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满面沧桑:“君幸,朕不相信巧合。”
江淮眸光闪烁如云后繁星:“那您的意思是,我和花君……”
太后漠然道:“君幸,你要清楚,哀家既疼你也疼恭月,但是身为先帝遗孀,哀家不得不绝情一次!皇室血脉不容有差!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哀家必须要全部知道!”
映蓉在旁语气平冷道:“我没有对这两个孩子做手脚。”
太后甩眼过去,厉斥道:“住口!”再斥,“撤了她的椅子!”
孟满道了一声是,却见映蓉自己站了起身,他轻声咕哝着得罪了,再伸手将她身后的椅子拿走,而那人站在原地,颜色冷而静,只是不甘的抖了抖睫毛。
江淮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又低头仔细的看了看那皇族册子,恨不得将这本册子直接撕碎了吞进胃中,心内颠簸如浪中翻船,满腹生机淹覆海底,她不停的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会是长信王的女儿!
皇帝面对着长信王的生母和妻子,满心都是愧疚,他其实不想知道,但心中的某一处又在好奇着,若当初映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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