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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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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望见她眼底的波动,连连安慰道:“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没有心上人。”
穆雎眨着大眼睛,不肯相信:“你怎么确定?”
“罢了,你就别担心了。”江淮索性拽着她进了太师府,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还不了解他吗?死心眼儿,认准了谁就是谁,都快三十了还未成亲,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就是断袖。”
穆雎想象了一下郭凛是断袖的委婉样子,扑哧一笑,心中也松泛了许多,脚步轻快的进了大门。
一个端着滚热汤药的丫头正好路过,却突然停下,狐疑的打量着她:“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穆雎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到长安,太师府上下还都不认识她。
江淮连忙走过去,解释道:“这是穆家二小姐,就是那个小名叫灵儿的。”
那丫头这才恍然大悟,将汤药交给别人,引她二人前去正厅。
江淮还奇怪呢,怎么没人出来相迎,走进正厅才明白缘由,原来是郭家老二――郭染那小子和府里的丫头嬉闹之时,因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一个跟头摔进井里了。
那井极深,要不是有点三脚猫功夫在身,郭染怕是今日便魂断九重天了。
整个府的丫头婆子忙上忙下,都在照看他。
郭伯母――穆青柠一见到侄女来了,忙不迭的迎过去,拉住她的手泪意盈盈:“怎么才来?这一路可受苦了?冷不冷?饿了吧,我叫人摆饭。”
穆雎忙笑道:“姑妈,我不冷也不饿,在外面和盲儿吃过了。”
穆青柠歪头也叫江淮一起过来,拍着她们的手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穆雎左右望了望,并未见到心上人,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姑妈,凛表哥呢?”
穆青柠何等冰雪聪慧,眨眼便明白了她的小女儿心思,悄声说道:“礼部那边忙,他下午派人送了信儿,说是宿在宫里了。”
眼瞧着对面那个小丫头的神情黯淡了下去,穆青柠又意味深长的安慰道:“老大还说了,叫你来了不要想家,等他过几日忙完了,回来陪你到庙里还愿去。”
“真的?”穆雎心思透彻,一瞬悲哀一瞬欢喜。
江淮在一边看着,偷偷笑了笑。
“老夫人,二少爷醒了!”
有丫头来报。
穆青柠登时松了口气,并江淮穆雎一同去了梨花院。
郭染躺在柔软的榻上,面色惨白,额间满是虚汗,因井口狭小,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又片片淤青刮痕。
一旁泣泪连连的清丽小女,则是郭家唯一的女儿――郭瑾。
她一见到穆雎来了,又惊又喜的扑到她怀里,哀哀唤道:“灵儿姐姐。”
穆雎连忙抚了抚她的后背,劝慰道:“没事没事,瑾儿别担心,他不是醒了吗。”
“灵儿?”
榻上的人听到穆雎的声音,费力的撑开眼皮,哑着嗓子,颤着胳膊去够她,“你来了……”
江淮微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今日因何而失足落井,他竟一点儿教训也不长,想着,打开他的手,道:“乱动什么?还嫌自己伤得不够重?”
郭染果真是虚弱至极,手被打中,无力的落了下去。
穆青柠帮他掖好被子,叹了口气,想要教训他,又不想他在旁人面前失了面子,遂说道:“糊涂的东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郭染皱了下眉,费劲的咽了下口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穆青柠刚要挥手让大家离开,就听到屋外有人扬声急道:“二少爷醒了?”
话音未落,门帘被掀开,一位面色俏丽,身形轻巧的美人冲了进来,不等说话,就扑到郭染的榻前,双目含泪,尽是委屈和担忧。
穆雎一愣,她自然不认识这人。
但旁边肃立的江淮和穆青柠,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月如,你也太没规矩了。”
听到穆青柠唤她月如,穆雎浑身一紧,原来她就是程月如,两年前,郭凛纳为妾室的那个女子!
两年前,程月如还是钱府的歌姬,而郭凛刚晋礼部任郎中一职,偶一日去钱景春的府邸赴宴,在席间多看了她一眼,钱景春就硬要把程月如赏给他。
郭凛是下属,不得不从。
想起那几个伤心难耐的夜晚,穆雎的心有些沉沉的。
江淮侧目,半扶半强迫的让程月如起来,她是郭凛的妾室,在郭染床边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她侧身瞟了一眼穆青柠那极度复杂的面色,霎时明白过来,原来这程月如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不怕翻啊!
也难怪,郭凛不喜欢她,素日见面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哪比得上郭染那么怜香惜玉,懂得疼人啊。
只是这份心思,留不得。
江淮冷冷道:“郭染已经醒了,想来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程月如方才只顾着郭染,全然混忘了屋内的众人,这才抹了眼泪,轻声道:“月如失态了,还请大人恕罪。”
江淮冷淡一笑,话中意有所指:“看样子,程姨娘今日心情不大快活,不如明日同我和穆雎一道去万仙楼听书如何?”
“听书?”程月如一脸茫然。
一提到万仙楼,穆雎猛然想起那个斗大如牛的悍妇,连连道:“对,你不知道,今日……”
“今日讲的是水浒传。”江淮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深邃,“正好讲到行者武松斗杀西门庆那一折,甚是精彩呢。”
穆雎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程月如却已明白过来,脸色发白:“斗杀……西门庆?”
“是啊。”江淮语气平缓,甚是不在乎,“你说那个潘金莲,嫁给了武大,却还惦记着武二,到头来做出那猪狗不如的恶心事,简直是自掘坟墓,你说是不是啊?”
程月如挣开她的手,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穆雎听着,心头悬悬的看着江淮,觉得她方才指桑骂槐的样子,和小时候的机决聪敏差的太远了。
穆青柠蹙眉,顺着江淮的话接道:“老二成日花天酒地的,不思正业,是该成个家收收心了。”
江淮笑了笑:“伯母别急,我听说司城大哥有一妹妹,名唤司芙儿,才貌皆是上佳,至今还未定亲,不如就叫我大哥做媒,去提个亲如何?”
穆青柠语气忧心:“老二这般顽劣,千万别辜负了人家的好姑娘。”
江淮摇头:“伯母多虑了,那司芙儿容貌非常,又甚有才学,郭染见了肯定把谁都忘在脑后,怎么会辜负了呢。”
穆青柠满意一笑,颔首道:“那就这么定了,还是要劳烦你了。”
江淮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程月如,回头鄙笑道:“伯母说的哪里话,郭染再不济也是当今太师的亲生儿子,身份尊贵,放眼整个长安也没有几家能和您攀亲的,不过既然要找,也必须得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至于那些以色侍人的歌姬,舞女啊,抬做妾室都是赏脸了,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简直是痴人说梦,您说是不是啊?”
穆青柠在心中笑她的牙尖嘴利,忙不迭道:“是。”
程月如气的胸口起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憋得满脸通红,浑身是汗。
穆雎站在江淮身旁,望着她脸上的那抹笑意,陡然一个激灵。
若说江淮从前是一条灵活的鲤鱼。
那现在,就是草丛中狡猾的毒蛇。
第四十九章 没有怀孕
翌日,灼华宫。
江昭良自有孕后嘴角常挂笑容,每日也不贪睡了,老早起来去院子里盛露水煮茶,静等着皇帝退了朝来看她。
而且,扔了多年的书法和女工也重新拾了起来,午睡过后,她坐在书案前为腹中幼子抄写几章祈福的佛经,抄好后,吩咐天葵放在供桌脚,自己拿起针线,又绣起虎头帽来。
江淮坐在一旁,举着两只手帮她撑着彩线,看着她温顺的神色,听着她哼着民间的歌谣,觉得这样静好的岁月,当真是许久没见了。
江昭良绣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拆了三四番儿,一对虎眼是怎么都弄不好,江淮毛遂自荐,两针下去,霎时间成了对眼,江昭良连忙夺回去,埋怨道:“瞧你绣的,把好好的虎都绣成猪了。”
江淮捻了捻被针扎的指腹,连咳了两声:“人都有第一次嘛,我又不擅长这些。”
江昭良把帽子拿起来放在阳光下比了比,无奈道:“罢了,就嵌两颗珠饰上去吧,还亮晶晶的。”
天葵在一旁看的直着急,一把夺过帽子和针线,三下五除二就绣好了大半,硬是把那懒洋洋的虎给绣的活灵活现!
江昭良看着天葵那一双巧手,回头道:“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手白长那么好看了。”
江淮比了比,盯着自己那润白修长的手指,想起曾经修炼断骨**时所经历的那七道工序,深思道:“这双手,舞刀弄枪不在话下,却对一根细小的针无能为力。”
江昭良呷了口茶,递给她一块牛乳糕吃。
“娘娘,崔太医来了。”
外头有小宫女来报。
江昭良微微探身:“让她进来。”
江淮吃着冰凉甜腻的糕点,含糊不清的问道:“崔玥?她来请脉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最近觉得身子有些沉沉的,所以想请她来看看。”江昭良拢了拢袖子,淡淡道。
江淮打量着她这身新制的华美宫装,颔首附和道:“不错,你现在还未满两个月,正是要紧的时候。”
话音刚落,崔玥便脚步利落的走了进来,行过礼,将药箱放好,跪在一旁,将手搭在江昭良白皙的腕上。
不过两秒,她的眉间竟微微地蹙了起来。
江淮见这素日自信满满的人露出如此神色,心下有些空悬,问道:“怎么了?可是胎儿有什么损伤?”
听她这么一说,江昭良也忧虑了起来,连连道:“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崔玥左看看,又看看,拉过江淮的手也号上一脉,越用力按,她的脸色越难看。
江淮被号的不明所以,低头对上崔玥抬起的视线,心尖瞬间划过一丝恐慌,她也扯过江昭良的另一只手,三指利落一按。
脉搏有力,却……并无孕象!
江昭良被这两人弄的紧张兮兮,有些不安的抽回双手,声音微弱:“你们两个怎么了?”
江淮回头看她,目光中是极为少见的紧张,连忙吩咐天葵将其余人带出去,把殿门合上。
江昭良见状,心中越发忐忑,连笑也扯不出来:“别以为……你们两个会把脉,就……就吓唬我。”
江淮面容有些僵硬,好半天,才抖着嘴唇说道:“长姐,你没怀孕。”
江昭良登时怔住,几近忘了呼吸,片刻,她慌乱的摆手故意笑笑:“别……别骗我了,崔玥的医术还能出错吗?”
崔玥也是血气骤凉,忙不迭的俯身说道:“贤妃娘娘,御典大人说的不错,您真的没怀孕……”
“放肆!”江昭良猛地拍桌而起,面色怒极,喝道,“胡说八道!”
崔玥浑身是汗,手心黏在地上铺的毯子上,一字一顿道:“娘娘息怒,医书上有记,孕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娘娘虽然脉搏有力,却无孕象啊!”
江昭良闻言,终是无力的跌坐在软榻上,脸色发白,唇瓣颤抖,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江淮眼珠转得飞快,却一时没了主意,直接拽起崔玥,问道:“那你当日怎么会诊出孕象!”
崔玥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别的不敢说,可这么简单的脉象我是不会有错的啊!”
江淮放开她的袖子,深觉有理,崔玥的医术虽不及其父,却也是当世妙手,有无身孕这点小事儿怎会出错!
她猛地想起江昭良说自己近日身子发沉,心中一紧,自顾自的嘟囔道:“食其药,可使死人复生,白骨生肉,经脉重塑,却会颠倒气血……”
崔玥听着耳熟,忙问道:“你说什么呢!”
江淮被她的声音拽回心神,小心翼翼道:“该不会是因为吃了广陵仙而导致气血冲突,紊乱了脉象,误诊了啊!”
崔玥也忽的想起来,懊悔的直拍额头。
江淮的眼睛一下不眨,继续分析道:“长姐最近觉得身子发沉,会不会是因为药力被身体吸收尽了,没了药力维持,所以身子不舒服,脉象恢复正常……”
江昭良听着,心口‘突突’发慌,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身子一软,连连要倒。
江淮忙扶住她,却见她双眼湿润,露出几分颓唐之色。
这孩子是她的全部啊!
江淮同样心痛难耐,不过眼下要紧的是孩子没了,怎么向皇上交代!
崔玥看出江淮所想,索性咬了咬牙,准备自己一个人扛:“事到如今,也只能实话实说了,皇上宠爱娘娘,必不会多加责怪的。”
“长姐自然不会有事!”江淮恼怒的看着她,“重要的是你!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又是长信旧臣之后,不要命了!”
崔玥脸色一白,别过头去,不肯多言。
江淮素知她的性子,扳住她的肩膀,目光阴沉,语气强硬:“我告诉你崔玥,你要是敢私自去向皇帝请罪,信不信我掘了你家的祖坟!”
崔玥一愣,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却一滴不落,她无声的低下头去,为难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江昭良斜靠在软枕上,落寞的摸了摸小腹处,只觉得冰冷刺手,七年前的那场噩梦,再次卷土重来。
她在宫中活下去的支撑,又断了一根。
江淮连呼了几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冷静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假孕。”
崔玥皱眉,似是猜出她的心思:“你不会是想……”
江淮果不其然道:“对,假孕,等到临盆之时,我会弄一个孩子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行。”江昭良疲乏的摆摆手,指甲上的殷红丹蔻也失了颜色,“此招太险,稍有不慎就会露馅的。”
江淮皱眉,语气急不可待:“那还有……”
“我知道一个法子。”崔玥打断道。
江淮眼中不知是喜是惊,忙道:“快说。”
崔玥犹疑片刻,干脆道:“我曾经在我父的遗物中,找到过一张方子,上面记载了一种丹药,可使女子强行受孕,且有九成几率。”
江淮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目光期盼:“你可有那药?”
崔玥摇头:“我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一人会制。”
“谁?”
“一个说书的,名叫崔小溪。”
崔小溪!
江淮心头一惊,回想起当日万仙楼那个说书的男子,转念又道:“你二人都姓崔,该不会……”
崔玥停了停,才道:“我二人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同门同姓而结了兄弟,只不过,我父亲后来选择入宫做太医,违背了师祖临终的遗言,两人便在不往来了,我是近日才听说,崔伯父死了,崔小溪来长安的事情。”
江淮稍稍放了心,若是倾尽天下去找便罢了,可若是在长安,还没有她见不到的人。
“那药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崔玥想说,却又不想说,踌躇了好久,才面色甚异的说道:“培婴丹。”
“培……”
‘咣当——’
江淮话还没问完,就听到内殿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她的神经顿时绷得极紧,抬头看了一眼同样警惕的两人,起身,小心的走了过去。
她稍稍斜身,轻手撩开那厚重的幔帐,瞧见那红木桌上倒着的白玉花樽,视线顺着那流水看过去,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宫女正迷糊糊的望着自己。
江淮的目光霎时间冷如冰坨,问道:“天慈?”
她晃了下头,意识清醒了许多,认清江淮后,忙跪地道:“奴婢罪该万死,只是昨日睡得有些晚了,所以在这偷会儿懒,大人恕罪!”
江淮往外探了探身,江昭良本还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挥了下手。
这丫头,怕是留不得了。
江淮回头,对她小声问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天慈触及到江淮那杀意浓烈的眼神,吓得肩头瑟缩,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奴婢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江淮把住她的肩膀,笑容如一柄弯刀:“真的?”
天慈泪流满面,在心里面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一千遍,悔不该在这里偷懒!
“真的!奴婢不敢撒谎!”
江淮帮她拭了下泪水,又整理了下衣领,微笑道:“那就好。”
天慈盯着她玉白的手指,心头‘突突’的厉害……
——
翌日,灼华宫二等宫女天慈被人发现溺毙在太液池里,贤妃娘娘称:私自出跑,失足落水。
第五十章 打草惊蛇
又几日,万仙楼。
江淮携了北堂在二楼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点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又要了一壶上好的庐山云雾喝着。
小厮来续水的时候,江淮执杯莞尔一笑:“你家的茶,色泽很是不错啊。”
小厮一愣,看着江淮清美的脸颊痴痴的说不出话来,他成日里盯着客人的脚尖看,哪里被这么温柔以待过。
北堂眉头微皱,对他的冒犯甚是不悦,开口冷清道:“我们大……小姐问你话呢!”
小厮闻声回头,又是一惊,险些呼出声来!
这女子足足高自己一头,身形健壮堪比男子,只怕要比男子还要强悍。
江淮见他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眸底一闪冷淡,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罢了,你下去吧。”
小厮如获大赦般呼了口气,连忙添了热水匆匆下楼去了。
北堂望着那小厮单薄瑟缩的背影,哼道:“他竟敢如此放肆,应该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
江淮顿时哭笑不得,黑眸如一缕幽森的鬼火,泛着微光:“你这是怎么了?喝茶还能喝醉了?”
北堂冷眼,宽大的身板笔直的坐了下来。
“好――”
“可算来了――”
“太好了――”
楼下一阵猛烈的掌声响起,江淮微微探去,满意的颔了颔首。
来人崔小溪算得上是长安第一名嘴了,一套《封神演义》可谓铁饭碗,走到哪儿说到哪儿,偏偏大家也爱听爱捧,万仙楼的老板娘更是爱惜他这幅姣好的嫩肉皮囊,免费让他在这里说书赚钱。
崔小溪拱手谢过大家,煞有架势的呷了口茶,一拍醒木,朗声说道:“上回书咱们说道,纣王帝辛荒淫无道,宠爱妖妃妲己,制定炮烙虿盆种种酷刑,残害忠良……”
北堂每每随着江淮至此,听得倒比她还认真,思来想去了半天,开口询问道:“大人,您说,妲己真的是祸国殃民的罪人吗?”
江淮嗅着茶杯溢出来的清淡香味,视线却咬着崔小溪紧紧不放:“当然,酒池肉林,炮烙虿盆,种种酷刑只为自己淫乐,罪该万死。”
北堂慎重的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对,大人冤枉妲己了,当初可是女娲娘娘下令要她去祸害纣王的江山,妲己算是姜子牙一党的细作了,怎么最后反被杀了?”
江淮瞟了她一眼,视线漾出一股寒意:“女娲娘娘的确是要她去祸害纣王,却只要她诱惑的纣王无心朝政便可,哪里要她残害忠良,祸害百姓了,是她自己作孽,否则早就位列仙班了。”
北堂点了点头,抓了一把瓜子磕着,瓜子皮稀稀拉拉散落一地。
须臾一个半时辰过去,故事正讲到纣王将伯邑考的肉烹煮后送与其父西伯侯食用时,崔小溪突然一拍醒目,将众人从浓厚的氛围中拽了出来,摸出一个银色的圆盘,准备收钱。
台下终于有人不干了。
“这才未时一刻,再多说一会儿呗,那么着急走什么啊!”
“是啊,崔小溪,人家说书的一说几个时辰都不累,偏你贵气,还定时辰啊!”
“你讲这么一点儿就走,我可不赏啊!”
听到众人这么说,崔小溪顿时无措起来,紧张的脸上一片惨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
江淮眸中一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便从袖子里摸出几两散碎银子,随手一扔,刚好掷进了崔小溪面前的茶杯里。
清脆的声音响起,崔小溪同众人都愣住了,在流通钱币的市上看到银锭,实在是罕事,值老鼻子钱了。
一行人向二楼看去,只见到一白衣女子手持折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诡含笑的眸子:“这几两银子够你吃喝一阵子了,今日大家正在兴头上,你就多说一会儿无妨吧。”
听江淮这么一说,底下的人顿时骚动起来。
崔小溪脸色愈发难看,更多得是焦虑,他左看右看,不一会儿手心就出满了汗。
江淮见他久久不肯开口,两指一弹,又是一块罕见的小金锭落进杯里,这下崔小溪双眼骤亮,心中咬牙一横,暗道一声死就死吧,手起手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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