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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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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那杆长枪扎在不远处的雪堆里。

    周遭寂静。

    “可以下来了吧。”

    叶颂闻得那人声音,谨慎的睁开半只眼睛,映入视线的是江淮清俊的脸,茫茫然间,她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却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说可以下来了吧。”江淮重复了一遍。

    叶颂这才反应过来,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抱着,还这样大言不惭的,她的羞耻心彻底爆炸,手脚并用的从她怀中挣脱下来。

    江淮本身是女子,一时着急忘记了现在的处境,也没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被叶颂扑腾的感觉像是抱了只兔子在怀里。

    而这丫头着地之后,寻回自己的长枪,满脸通红的举起对着江淮道:“宁容远!你这个王八蛋!谁叫你碰本公主的!”

    江淮抬起双手,无辜道:“摔个狗吃屎你就高兴了?”

    叶颂被噎了一句,更是怒不可遏,愤怒和羞涩并行,她百分百确定,方才江淮接住自己的时候,碰到了胸前的那两坨,她本身就觉得自己这东西发育不好,不如大姐和母后,这下是彻底爆发了:“放肆!”

    说罢,执枪而上!

    江淮如何会惧她,躲也不躲。

    慕容清见这人又忘了成王不会武功的事实,赶紧出言提醒道:“快躲开!你打不过她!”说罢,将叶征往后拽了拽,以免被误伤。

    而江淮被这么一提醒,也霎时间恍然,闪电般的往左侧身,叶颂一击击空,仍不肯罢休,直追着她满院子的刺,弄得阖宫鸡飞狗跳。

    江淮虽没有出手,但轻功超绝,行步之时犹如蜻蜓点湖水,叶颂怎么也撵不上,气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大骂一声,将手中的枪掷了过去!

    江淮躲开,那枪扎进了旁边的雪堆里。

    她转头看叶颂,轻笑道:“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

    叶颂咬牙,满眼怒火升腾:“谁用你救了!”

    江淮也不知哪来的闲心,一指那断裂的二楼栏杆,似笑非笑道:“那你自己上去再摔一次不就行了,缠着我做什么?”

    叶颂怒的快要翻白眼儿,她生平哪里被这样的顶撞过,干脆抡着拳头再次冲过来,到底是常年习武的身子,动作迅猛的可圈可点。

    ‘刺啦’

    只是还没等冲到江淮面前,她的衣服忽然被伸出来的树枝给刮坏了,这长衫比较薄,她气急之时也没有多穿,这下是彻底不用穿了。

    眼瞧着叶颂那水绿色的肚兜要露出来,为了避免伤其自尊,江淮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蹙眉道:“还不快回去!”

    叶颂哑口失言,扯着她的衣袍狼狈的站在原地,竟然被气得破天荒的红了眼睛,声音也略带鼻音:“宁容远!我和你没完!”

    说罢,风一般的卷了回去。

    江淮一脸无奈,回头看那两人:“这不关我的事。”

    叶征道:“你摊上事了。”

    慕容清道:“你摊上大事了。”

    深夜,北东宫。

    宁容左躺在床上,水米不进,不眠不休已有两天,他直勾勾的盯着房顶,面色惨白且极致冷漠,听着吹在窗纸上的风声,缓缓合眼。

    ‘簌簌簌簌’

    角落里有细微的动静,可能是这北东宫太安静了,这声音便异常的清晰,扰的宁容左重新睁开眼睛,蹙眉撑身看过去,入目只有一片黑暗。

    炭火早已熄灭,从未这么冷过。

    宁容左见没了动静,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谁知身子被这样撞动,胸口霎时间发闷发痛,忍不住转身咳了两声,那干净的床单瞬间湿了片片。

    伸手捻了捻,借着月光用力看,原是血。

    宁容左有些见怪不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江淮的死还郁结在他的心口,想要化解,可需要大把的岁月。

    想起那个人来,他痛苦的合上眼睛,牙关内窜满了冷意。

    良久之后,久违的困意终于如潮水般涌上,宁容左逐渐睡去。

    ‘簌簌簌簌’

    那奇怪的声音再次出现,不过这回他没有醒来,而是继续沉沉的睡着,片刻过后,那的声音重新发出,有什么东西顺着床腿爬进了被子,在他的裤腿处停了停,然后一路突袭至袖口。

    “嘶!”

    左手掌传来一道搅碎般的痛楚,宁容左皱眉惊醒,他咳了咳,费力的掀开被子想要起身,却有什么东西‘嗖’的窜了出去!

    他浑然清醒,跌撞到桌边将烛火点燃,然后举着它四处照了照,并未发现方才窜出去的东西,随即放回桌上,将自己的左手递过去。

    那净白的掌心此刻被鲜血盛满,有指甲大小的伤口狰狞着破开,那皮肉翻卷出来,很深,也很疼,像是有锥子直直穿了过去。

    拿起旁边杯里的冷水将淤血冲干净,宁容左瞧着那个咬伤的痕迹,心内暗觉不妙,想要过去殿门处,叫看守的侍卫传太医来。

    可是还不等走到殿门,他便觉得头晕目眩,这几日没吃没喝,休息的不够,本身又病着,这会儿起来的猛了,撑不住,倒在地上。

    大抵是两个时辰后,临近天明的时候。

    宁容左的身子滚烫起来。

   

    

 第5章 鼠疫

    宁容左被发现时,已经是翌日清晨,有宫人来送早膳,发现他倒在地砖之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遂传讯阖宫。

    皇帝在上朝,皇后则来的迅如疾风,她瞧着床上憔悴的儿子,忍不住心酸落泪,回身厉喝道:“太医署的人呢!”

    崔和一众太医闻讯前来,先叫兰挚将皇后扶到旁边休息,再然后全部围在床边,曹太医伸手试了试宁容左的额头,发现他烧得厉害,单以为是体虚乏力,加之天气骤冷造成的发热,便道:“快去煮退热药来。”

    曹太医是太医署的元老人物,他盖棺定论后,余下的太医也没有多异议,只是崔还不肯走,她伸手按在宁容左的脑门,发现他不但发高热而且还浑身冒虚汗,这不太像是单纯发热,遂道:“等下。”

    曹太医皱眉看着她:“怎么了?”

    崔预感强烈,她掀开宁容左身上的被子,果然发现了他袖口处的血迹,拿起他的左手来看了看,正好瞧见那被咬后的伤口。

    曹太医凑得近了些:“不过是个坏口,敷了药就行了。”

    崔到底谨慎,不肯罢休:“曹太医,你仔细看看,这个伤口像是被什么咬的,你回想一下,认不认识这个痕迹。”

    曹太医又看了两秒,恍然瞪眼,激烈的后退一步:“这是鼠”抬头对崔不停的点头,“是!就是这个!八年前的那场疫病!我见过!”

    崔被证实了心里的想法,连忙起身将北东宫的所有人驱散,又叫其余太医一同出去,皇后不解,厉斥道:“崔!你这是做什么!”

    兰挚心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崔气喘吁吁的将殿门合上,满头汗水,她伸手扶在旁边的廊柱上,脑海杂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良久才道:“娘娘,您还记得八年前的那场疫病吗?”

    皇后如何不记得,当年那场浩劫险些让大汤覆国,两秒后,她猛然从崔的话中回神,不支的趔趄两步,震惊道:“你是说”

    崔回头,满脸难色:“十有**。”

    曹太医也艰涩的点了点头:“只怕是鼠疫。”

    这两个字一出,兰挚也吃惊的瞪大眼睛,看了看一脸沉重的皇后,万分慌张道:“皇后娘娘这这可怎么办那!四殿下岂不是要”

    ‘啪——’

    皇后眸光凌厉,狠掴了她一巴掌:“住口!”

    兰挚惊骇,下的跪在地上求饶。

    崔见事态紧急,只好道:“娘娘,至少得先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谁知皇后摇头,利落道:“不行,没有什么事比朝政更重要。”说罢,思忖两秒,开始不慌不忙的下命令,“传本宫旨意,将这两日所有伺候过老四的宫人全部处死烧尸,封锁整个北东宫,连着外面的长街都要严格把守。”

    崔蹙眉:“所有宫人?”

    皇后所答非所问:“崔,曹仝,你们赶快在太医署准备好熏药,置满整个北东宫,切勿将此恶疾传染出去,再寻治病方法,当年肯定留有古籍。”

    停了停,环视整个北东宫庭院的围墙,她谨慎道:“还有,给本宫将这墙角的所有孔洞塞上,洒好驱鼠的药物,免得那畜生再钻进来。”

    崔见皇后如此凌厉风行,只好和曹太医照做,两人与一众太医回到了太医署,将装着陈年古籍的箱子取出来,席地展开,当初鼠疫消失的又快又狠,谁也没有想到时隔八年还会卷土重来。

    曹太医看的眼花缭乱,心急之际忍不住抱怨道:“北东宫怎么会有老鼠!”

    另有人焦急道:“冬日里照样有老鼠,只是平时都躲起来而已。”

    曹太医累的跌坐在地上,摊手道:“我是说,北东宫怎么会有老鼠!”

    他重复了一遍,余下众人这才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翻书的声音顿时减小许多,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是心照不宣,满面尴尬。

    崔瞥眼皱眉:“还不快找!”

    众人闻言,连忙继续忙碌,忽然有人道:“找到了!”

    崔直起身子,直接将书从那人手里夺过来,众人聚在她身侧,瞧着那本鼠疫汇编被翻开,多双眼睛寻觅,终于找到了解决之法。

    曹太医面色微缓,紧赶慢赶的吩咐道:“这疫病致死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指着后面的药库,“快!现在马上抓药煎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崔照着上面所记大声念道:“连翘、柴胡、葛根、甘草各二钱!生地五钱!当归钱半!赤芍三钱!桃仁八钱!红花五钱!川朴一钱!”

    有人疾呼:“最后两斤桃仁被秦德妃宫里的听云取走了!”

    崔无可奈何的喊道:“那就取回来!”

    “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曹太医在这边喊道:“起灶!快些起灶备砂锅!”再夺过那本鼠疫汇编来飞快的翻着,“准备熏药!所有去过北东宫的人都要熏!把炭盆放在北东宫的长街口烧!越多越好!快点!”

    “知道了!”

    至傍晚,北东宫的近百位宫人,都被孟满所领的真龙卫押至火场杀死焚烧殆尽,犹如那日五凤楼大火,阖宫都是刺鼻的烟味,随处可见飘散的灰尘。

    北东宫被全面封禁,近半里长的长街把守森严,太医署的人足足在这条街上放置了近千个炭盆,里面烧着防传染的熏药,呛得人眼睛流泪。

    皇帝得知此事,险些晕厥过后,脑子中满是八年前的那场噩梦,旋即下令,不许后宫中人随意出入,又叫人将煮沸的烈酒和醋倾洒在宫墙之上,但愿不是杯水车薪,太后则在御景殿中闭门不出,跪在佛像前不停的祈福。

    而后,崔和曹太医带着煎好的汤药到了北东宫院前,前者劝皇帝避开,谁知那人眉头倒竖,朗声拒绝,更要和他们一同进去。

    众人见势,慌乱的跪坐一团,皇后更是泪流满面:“皇上,您可千万不能进去!您是一国天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啊!”

    秦戚快要磕破脑袋,皇帝却一意孤行,煞有赴死的架势:“八年前,朕能将这疫病赶走,八年后也不例外!”说罢,厉声道,“还不快去!”

    崔见皇帝拦不住,只好用药酒浇湿了手帕递给皇帝,并细心嘱咐不要靠近病床,也不要碰触任何东西,然后连同曹太医一起进去。

    正殿内冷如冰窖,崔让皇帝留在原地,自己和曹太医走过去,宁容左仍是烧得厉害,眉间紧皱,苍白起皮的唇瓣哆嗦着,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垫着帕子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再解开衣服,露出来的肌肤上有大片的红色淤痕,硬如坚石,用银针刺探,掀开红痂,是粘稠的血。

    “鼠疫无疑。”崔隔着遮脸的帷帽说道,“药呢?”

    曹太医赶快递过去,低低道:“这病来袭之快,犹如猛虎,不知这药能否见效啊?”又将勺子递过去,“再者说,殿下本就在病中。”

    崔动作微顿,这也是她所担心的,当初给宁容左下金乌素的就是她,如今这人旧病复发,身子状态本就是强弩之末,鼠疫又来摧拉枯朽。

    但这时候,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

    崔接过药碗:“把他扶起来。”

    曹太医从怀中掏出带进来的干净床单,隔着它将宁容左扶起来,那人烧得迷迷糊糊,病痛如刀一下下的割在他的身上,素来清俊的脸惨白消瘦,眼关紧闭如铁门,睫毛抖似筛,唯剩细碎的话音传出。

    皇帝冷冷道:“他说什么呢?”

    曹太医稍微附耳,听宁容左呢喃道:“盲盲儿……”

    他不知道盲儿是谁,抬头看崔,那人脸色慎重的可怕,嘴唇动了两下,这才回道:“回皇上的话,殿下说疼。”

    说罢,将碗里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宁容左的嘴里,抬起他的下巴强迫着咽下去,然后两人合力,小心翼翼的将他放下躺好。

    崔目色严峻:“只看明日会不会退烧了。”

    曹太医同样是殚精竭虑,这药按规矩得煎两次,往里再添温水咕嘟,但崔却没有,只以原汁喂之,虽然治病要循序渐进,但宁容左这种情况没办法一步一步来,唯有破例先下猛药。

    这一下,若是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最好,若是拉不回来,只能感叹生命脆弱,天灾**无法避免了。

    出去北宫东,合上院门,遣散围在外面的所有人,嘱咐皇帝将今日所穿的所有衣物全部烧毁,自己和曹太医也是,再准备草药入浴,必须泡够两个时辰,连脚趾缝到头发丝,分毫都不许落下。

    他们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救治宁容左,更要将这场疫病扼杀在摇篮之中,避免八年前的那场覆国浩劫重新席卷大汤。

    深夜,崔泡在木桶里,瞧着掌心的瓷白小瓶,里面装着满溢的绿色药液,那是她按照广陵仙的配方研制的仿药,不过缺少传说中的龙鳞,想必药力也只能达到两成,若是用来救宁容左,说不准也能力挽狂澜。

    只是,她有些犹豫。

    “崔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屋外有人大喊,崔连身子也来不及擦干,套上外衣便跑了出去,那漆黑的发丝像是墨鞭,抽的她脸颊好痛。

    是崔小溪,他面色极其难看:“孟首领派人带话来!说四殿下怕是不行了!”

    崔来不及等曹太医,和传话的侍卫飞也似的赶去了北东宫,听闻宁容左开始咳嗽吐血,赶紧止住所有人在院外,独自换上熏好的衣服,将用烈酒泡过的帷帽戴在头上,攥着手里的那个白瓷瓶步入殿中。

    合上殿门,紧接着是宁容左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崔不等靠近,就见那人将半个身子探出来,扶住床板,剧烈的喘息着,然后停了两秒,又是一口血喷在地上,是最不想看到的红黄相间。

    救不活他也是死,崔索性也顾不了会被传染了,踩着满地狼藉走过去,来不及用什么东西隔离,直接将那人身子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宁容左!”

    那人好像是回光返照,竟有力气抬眼,瞧见戴着白色帷帽的崔,朦胧中还以为是江淮回来看自己了,遂沙哑无力道:“盲盲儿?”

    崔皱眉:“真是对冤家。”伸手打开那个瓷瓶,先是自己抿了一口,这药液灌入胃中,当真是舒爽的四肢百骸都开始颤栗,随后踌躇几秒,掰开宁容左的嘴巴,将余下的药液全部倒进去,一边倒一边嘟囔,“宁容左,我救你,全都是看在君幸的面子上,我想她活着,也不会希望你就这么窝囊的死了。”

    说罢,将他放平回床上,从怀中掏出针具,扳过他的左手,上面的伤口已经溃烂的不像样子,遂取出刀片来放在火烛上烧了烧,直要下手。

    “轻些,我怕疼。”

    床上那人缥缈开口,看样子是被折腾的清醒了。

    崔冷冷笑道:“我恨不得把这柄刀扎在你胸口里。”说罢,用银针挑起那化脓却僵硬的腐肉,用刀片利落割去,然后扔进脚边熏香的炭盆中。

    宁容左闭着眼,话音气若游丝:“方才还说要救我,这会儿又要杀了我,和江淮待久了,说话做事也总是这样出尔反尔吗?”

    崔见他病重如此还能侃侃而谈,不禁对他的身体机能感到侧目,于是乎出于报复心理,手上力道加重,那人果然嘶出声来。

    “你方才给我喝的什么?”宁容左问。

    崔处理好伤口的腐肉,为了保险,又削了一层下去,眼见着再有薄薄一层就是骨头了,这才停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能治病。”拿来草药和纱布,仔仔细细的缠着,“可我也只有三分把握而已,死了别怨我。”

    宁容左好像笑了,他轻轻道:“若是死了,我还要谢谢你。”咳了咳,抿了口腥甜的血,“正好到了下面,能和盲儿重逢。”

    崔系好纱布,冷冷道:“不管有没有转世投胎这一说,还请你放过她吧。”

    宁容左又笑了笑。

    空旷而冰冷的殿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宁容左的声音越来越有力。

    崔则越来越后悔将如此呕心沥血的灵药给他服下。

    破晓之时。

    宁容左的烧退了。

    得知这个消息,断月楼里,长欢公主将望云备好的早膳全全扫在地上,大红色的衣袍上淋洒着汤汁,目眦欲裂,恨不得咬碎牙齿。

    望云道:“公主?”

    谁知一个转身,长欢的表情便恢复如初,怪异的笑道:“算你命大。”

    望云怯生生得看着她,心里却隐隐不安,汗湿手掌。

   

    

 第6章 流氓腔

    “宁容远!你给我出来!”

    “你个胆小鬼!快出来迎战!”

    “懦夫!胆小鬼!”

    翌日,慕容清被听雪堂院内的叫嚷声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扯了外衣罩在身上,走到厅中推开对着庭院的窗子,瞧着外面那人:“云安公主?您怎么又来了?”

    不错,站在庭院石桌旁,一身水绿色飒爽戎装,发丝银冠高吊,手持长枪扎在雪地中的女子,正是叶颂。

    她面色冷漠,隐露怒意:“宁容远呢!”

    慕容清趴在窗框处看热闹不怕事大,伸手指了一下院子对面的另一间房,淡笑道:“在那里面睡觉呢,你过去敲敲门,指不定就醒了。”

    叶颂将银枪扎进地面,伸手拢了一下纤长的发丝,阔步到了江淮所居的正房前,踏上那三层台阶,用力的砸着房门。

    “宁容远!你给我开门!你有本事和我作对!怎么没本事开门那!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屋!”

    慕容清在对面,手执热茶轻笑道:“你再大点声,她睡觉沉。”

    叶颂气在心头,便依言放大了声音,咣咣砸门:“宁容远!你快给我把门打开!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个清楚!”

    正房厅内,江淮放下茶杯,按了按裹胸布,不紧不慢的穿着外衫,闻得叶颂喊声,懒散的回应道:“新账不提,咱们两个才认识几天,哪里来的旧账。”

    门外的叶颂见她醒了却不搭话,气怒更盛,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那个窗框处看好戏的慕容清,不知如何说出,只得小声切齿道:“初来那日,你盯着我看。”

    怪道江淮听力超群,挑眉轻笑了笑,她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到了西昌之后,接触的必定都是世家小辈,若想要迅速融入这个大而乱的群体,正经人是肯定吃不开,遂学流氓地痞腔:“好看还不叫人看啊。”

    叶颂一听这语气,当真是火上浇油,气的在原地踱了两步,遥听对面的慕容清指了指那杆插在地面里的银枪,笑道:“公主,用那个。”

    这正合叶颂心意。

    屋内的江淮重新执起茶杯,可还没递到嘴边,就见旁边的窗纸被一杆长枪猛地刺破,然后力顺千斤,直接扎碎了手边的花桌,溅的木屑飞溅。

    江淮如兔子般跳脚到旁边,手里的杯中茶水也扬的满地都是,她瞪眼瞧着那杆长枪,动了动嘴巴,不可思议道:“这个疯女人。”

    话音未落,正房门处又传来激烈的撞击声,这回好像是换成了脚。

    三下过后,忽然停了。

    叶颂的脚力太重,房檐上的积雪被震落了,顷刻压了她满身,对面的慕容清见势,一口茶水喷出来,笑着把窗户关上,免得被无辜伤及。

    而屋内的江淮听着外面没了声音,还以为叶颂自行放弃,回宫去了,这两日她早晚来堵着自己,非要再交手一次,若不是记性好,还以为日子又回溯到了春场围猎的那几天。

    一开始以为她是仅仅针对自己,原来对谁都这样要强。

    可也倒霉。

    当时的江淮是她。

    如今的宁容远也是她。

    又站了几秒钟,江淮伸手将房门推开个缝,好家伙,这丫头根本没走,只见一只玉白的手闪电般的探了进来,用力的拎住她的领口。

    江淮颇为失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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