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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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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秋面色悲怆,不停的帮她顺气。

    温令漪抓着袖口,双眼通红:“老爷啊!我姐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眼下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慕容秋见爱妻如此,气的青筋直爆:“怎么回事!”

    方才禀事的那个丫头战战兢兢的答道:“回老爷的话,奴婢见日上三竿了表少爷还没醒,许是昨夜醉酒贪睡罢了,可谁知奴婢一进去……一进去就……”

    “够了!”慕容秋摆手,“这贼人敢在老夫眼皮底下生事!当真是不把我慕容秋放在眼里了!”

    旭王与诸官站在一旁,都被这天翻地覆的局势弄得摸不着头脑,他犹豫片刻,开口道:“慕容大人,眼下还是快请仵作来验尸吧。”

    “还用验吗?”江淮走上前来,从慕容秋怀里接过温令漪,指着榻柱上那柄入木三分的蛇皮短匕厉声训斥,“分明是有人趁夜摸进舅舅府邸,用那柄匕首杀了曹央!”

    旭王皱眉无言,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多余了,心口一时烦闷,大事将成,却突然被人搅了,暗道曹央活该。

    温令漪挣脱开江淮的手,扑到曹央的尸身上,恸声呼喊:“央儿才来长安还不到半月,出了这档子事儿,要我怎么和姐姐交代啊……”

    江淮扶住温令漪孱弱的身子,不停的劝慰着:“舅母,事已至此,唯有捉拿住真凶才是要紧……”

    ‘啪嗒——’

    还未等江淮说完,一物的落地声闯入众人耳朵,在这气氛紧张的屋子里显得异常清晰。

    原来,温令漪在扯弄曹央的袖口时,晃掉了一枚六棱木牌出来。

    “那是何物?”旭王瞧着那满是血污的木牌,心底隐隐不安,他大抵猜出来是什么东西了。

    江淮拾起,顺势用袖子擦了擦,不过两下便露出那木签的本色,神情骤惊。

    旭王看清上面的图案后,更是登时色变!

    慕容秋看着那木签,低喝道:“这是什么狗屁东西!”

    江淮声色皆冷:“阎王帖。”

    在汤朝,有一种江湖势力,俗称宗门,而所有宗门都有一项‘收人钱财,替人寻仇’的业务,他们替雇主去除仇家后,会留下一枚六棱木牌,上印着自家宗门的名称和图腾,统称阎王帖。

    慕容秋纵横庙堂多年,对江湖之事也有耳闻,自然也听说过这阎王帖,遂问道:“那,这枚阎王帖又是哪儿来的?”

    江淮将木签翻过来,又用指腹蹭了蹭,露出三字小篆,上书:青云斋,下刻三朵青云图案。

    她猛地看向旭王,眼底漫出一丝幸灾乐祸,回头对慕容秋说道:“舅舅,这是青云斋的阎王帖,我记着,这青云斋可是旭王殿下所掌的宗门啊!”


第四章 偷鸡不成

    江淮语气平缓,可听在诸位耳朵里却字字惊心!

    旭王早已瞧见,心头疑云遍布,江淮的话一出,他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只得无力辩驳:“怎么会……”

    温令漪脸色惨白,颤抖着指着他:“殿下……不知央儿哪里得罪了殿下……要遭此灭顶之灾啊……”

    慕容秋的怒气则更上一层楼,方才席间对旭王的好感一瞬全无,字字质问:“殿下,您这是何意啊!”

    旭王百口莫辩:“替人寻仇的事,青云斋向来单独行动,不经我手,我也不知道,许是曹公子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寻仇了吧……”

    “笑话!”江淮声音凌厉,眼底冰封千里,“我表兄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仇家寻仇,分明是有人蓄意暗害!”

    厢房窄小,拉着厚厚的帐幔,江淮锋利的声音同曹央的血气掺杂在一起,一下一下的冲着旭王的思绪,他自知有理难辩,好半天才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江淮连连冷哼,暗瞟了一眼慕容秋:“我还以为殿下有多看重舅舅,今日还亲自登门拜贺,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你……”旭王气冲胸口,江淮这几句话看似没头没脑,却时刻暗示着慕容秋,是自己杀了曹央!

    “君幸向来性子耿直,说话也冲动了些,还望殿下多担待。”慕容秋面色阴沉,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旭王心底‘轰隆’一震,慕容秋此刻帮着江淮说话,怕是已经认定她的指控了。

    “今日闹出这一档子事,实在是扫了大家的兴致,就都请回吧,改日老夫再设宴小聚。”慕容秋挥手,语气不容置否。

    话说到这,诸官也不好意思再看热闹,纷纷道了几句节哀的话便离开了,唯有旭王不肯挪步,想说些什么挽回局面。

    慕容秋心底涌上一层厌恶,直截了当的闷吼道:“君幸!送客!”

    逐客令一下,纵使旭王脸皮厚如城墙也撑不住了,他双目眦红,大力的甩袖离开。

    江淮左右各瞟一眼,面无表情的跟了出去。

    旭王脚步匆忙,踏得院中残雪飞扬,他实在是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自己半年的努力在电光火石间竟全白费了!

    “殿下留步。”江淮飞速追上,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舅舅正在气头上,殿下切莫生气。”

    旭王止步,回头盯着她:“大人说得好听,方才在房里可不是这个态度。”

    “方才是什么态度?”江淮故作不知。

    旭王最恨她这一手装傻充愣,不由得切齿道:“方才,你言辞凿凿,字字缝隙皆在打压于我,现下却要我切勿挂怀,笑话!”

    “殿下太心急了。”江淮笑着,片刻微叹了口气,“即便是您与那曹央有仇,也不该误了您今日的‘大事’啊,这下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好端端的与舅舅结了梁子。”

    “我没杀曹央!”旭王气极反笑,两种情绪在脸上不停交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他杀了!”

    “殿下真是急糊涂了,我看没看到不要紧,重要的是舅舅信了,这就够了。”江淮云淡风轻的语气中夹着一缕得逞的意味。

    旭王打量着她那与时态不符的神色,霎时脊背一凉,猛然想起不久前,她所说的那份藏在府中的大礼,脱口便质问道:“是你杀了他!”

    江淮泰然自若,似是意料之中:“殿下说笑了,这曹央再不济也是我的远亲,自己兄弟死了,我又有什么好处?”

    “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旭王眼神滚怒,他甚了解江淮,知道她这个人手段狠毒,却不曾想她连自己亲戚都能杀害。

    江淮不屑一笑:“那殿下又要如何?眼下舅舅认定了是您杀了曹央,即便反咬我一口,也只会被人当做狗急乱跳墙而已,既失了颜面,又未脱清,划不来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下得去手。”旭王紧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却又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杀曹央陷害自己,绞尽脑汁,搜索枯肠,也只能用她欲打压自己为由来搪塞疑惑。

    “我何时承认是我杀了曹央啊?这杀人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江淮睁着黑亮亮的眸子,语气戏谑,“只可惜……舅舅请的戏班儿白跑了一趟,不过,倒是殿下今日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旭王被她羞辱,眼底的愤怒几乎要蹦了出来,却还是隐忍不发,自己今日所背的罪名已然够多,可不想再加一个气急败坏,殴打女史的过错。

    “殿下知道今日戏班儿要唱什么戏吗?”江淮绕着他走了一圈,净白的裙摆缓缓展开,仿佛初冬悄绽的梅花,“我猜该是南柯记吧,眼见他将得逞,眼见他满盘崩,忙活了半天不过是黄粱一梦,到头来一场虚空,只做了跳梁小丑,博人一笑罢了。”

    旭王气的脖颈滞闷,好像被人狠捶了一拳,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你……”

    江淮表情明亮,一下一下的用折扇打着手心,檀口轻吐:“为今之计,殿下还是先想想,舅舅正在气头上,若此时再为您向皇上进言,说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了……”

    旭王双目眦红,血丝一根一根的蹦了出来,恶吼道:“江淮!”说着,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一拳打了过去!

    江淮侧身躲过,灵巧的身型宛若一条摇摆的细蛇,她抓住时机,伸出右手飞快的顺拳而上,在他那暴起手筋处用力一弹!

    旭王闷哼一声,汗珠如雨下,在自尊心的驱使下,他又出了几招,却因为心神不定被江淮寻得破绽,一一破解。

    “放肆!”

    他气急,一拳打在临旁的树上,‘轰——’的一声,巴掌大的干树皮纷纷脱落,愤怒之余,还震下一场枯叶雨。

    天,霎时间又凉了凉。

    江淮任由那干枯的树叶刮过脸颊,发出‘沙沙……’的声响,抬头,顺手接过落下的一只雏鸟,它羽毛半褪,气息奄奄,眼皮都抬不起来。

    她抬眼,一双毒蛇般诡狡的眸子盛满了坏笑:“原以为是凤凰,其实不过是一只将死未死的麻雀罢了。”

    江淮的声音极为荒凉,旭王听着,愤怒的心尖划过一股又细又长的寒意,眼瞧着她一点一点的收紧五指,那只雏鸟撑开眼皮,张开嘴角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吱――’


第五章 驱狼引虎

    又几日,皇城,御书房。

    九足龙鼎余烟袅袅,漂浮的白气勾勒着房内的繁华雕栋,端肃间彰显着独属于宁氏皇族的沉浮气派。

    内务总管秦戚手持拂尘立于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时不时的瞟向龙案前的男子。

    皇帝此时因为愤怒而胀的满脸铁青,一把抄起龙案上的热茶就向殿前跪着的旭王掷去!

    滚烫的茶水劈头浇下,疼得他猛地一缩,却又不敢言语,只能咬牙忍着。

    秦戚胆战心惊,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承受天子之怒,劝阻道:“皇上息怒,当心您的身子。”

    皇帝怒哼,眸中愤慨浓郁,指着旭王:“当心身子?只怕这宫里,有人巴不得朕早日驾崩呢!”

    “儿臣不敢!”旭王闻言,惊恐万状,连忙恳切俯首,“父皇误会儿臣了!”

    “误会?”皇帝暴喝着拂袖,“什么误会!朕还没有糊涂到不分是非的地步!”

    旭王冷汗直流,指尖的温度也在逐渐消退:“父皇明鉴,儿臣实属冤枉,慕容大人寿辰之日,儿臣不过是依礼送了一幅画而已。”

    皇帝用力的搓一旁的玉如意,语气复杂:“那你告诉朕,画上面所绘的凤栖梧桐又是什么意思?”

    旭王支吾其词,好半天也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他知道如今说什么都已无用,暗叹一声,实在是没想到慕容秋做是如此决绝,竟真将自己告到了御前!

    皇帝见他默认了,急火攻心,轰然站起:“还是说,你在暗示他什么!”

    旭王自知无理可辩,此时供出江淮也于事无补,只得无奈的低下头去,没有反驳。

    皇帝半晌叹了口气,深邃的眸子漫出一抹伤心:“这两年,你过得如鱼得水,一连追封两条龙带子,春风得意的很啊,竟敢私自勾结朝臣,暗建朋党!”

    旭王嗓中干涩:“父皇息怒。”

    皇帝恨铁不成钢:“如今,竟敢算计到慕容秋的头上!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旭王的视线被额角的鲜血染得模糊,他用力的抓着地面,恨不能将江淮那个贱人千刀万剐!

    皇帝坐了下来,胸口起伏的厉害:“君幸呢?”

    秦戚回道:“回皇上,御典大人早就到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让她进来。”皇帝不耐烦的挥手,对旭王怒喝,“给朕滚去殿外跪着!脱袍待罪!”

    旭王咬牙含恨,却又不得不照办,临出殿门又被江淮讥讽几句,气的是头晕目眩。

    江淮走进来,一袭茶色官袍在身,比昨天的白衣多了一分稳重,按规矩行礼:“给皇上请安。”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旭王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江淮略微思忖,她并不知道皇上为何此时召她,心底有些虚,“只是殿下绝非有意,舅舅死了妻外甥,伤心难耐,无处发泄罢了。”

    皇帝闭眼,疲倦的点了点头,旋即无言。

    空旷的屋内,江淮垂手而立,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有余,她不停的转着扳指,瞥了一眼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秦戚,回头皱眉,自己何尝不是焦躁难耐。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漫长冷淡:“老四如何了?”

    江淮骤然一凛,眼神似刀子般甩了过去!

    她已揣度三分缘由在心,却不想是明王的事情!

    秦戚一喜,连忙回答道:“回皇上,渝州那边前两天传了信儿来,说明王殿下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来……也能回京了。”

    “病好了。”皇帝声音阴沉,却未带一丝犹豫,“既然病好了,就把他接回来吧,免得旭王成日放肆,不思改进,朕要让他知道,于他,朕还未动过国本之念,他并不是储位的第一人选。”

    秦戚闻言,大喜过望:“是。”

    江淮胸口闷窒,穿着的天青色肚兜已被虚汗沾湿大片。

    皇帝见她没有表态,不可置否的问道:“君幸,你说得呢?”

    江淮心乱不堪,事发突然,她既不能未卜先知,又一时想不出个好办法阻止,只得道:“回皇上,明王殿下前去往渝州已有四年之久,如今凭靠天下集福治愈顽疾,重回长安,实属皇族大喜之事,微臣也不胜欣喜。”

    “那就好,你去拟一道玉诏,加封明王……两条龙带子,升四带亲王,迁居千秋阁,着礼部挑选一个吉利的日子,让他回来吧。”皇帝说着,又目光微深的追了一句,“左右你们自幼相识,他的册封使就由你来当吧。”

    江淮轻轻一应,唇弧的笑容却冷冷凝住。

    ――=――=――=――

    出了大殿,她仰望着碧澄蓝天,温和的热意笼罩周身,却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的贴身侍女――北堂自阶下走过去,开口相问:“大人,怎么样?”

    江淮用力的捏着扳指,面色一闪恨意:“他娘的!失策了!”

    北堂皱眉,识趣的没有追问,静等她自己开口。

    江淮目光不善:“我只顾着对付旭王,却忘了还有一个明王,这次失手,竟让皇上许他回京了。”

    北堂闻言,暗暗吃惊:“那大人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淮神色微愠,本以为明王再也回不来的,谁知道自己这一记驱狼引虎,倒把自己给坑了。

    她暗自攥拳,悔之晚矣,自己这四年的筹谋,到底全白费了!

    北堂追问:“大人不能阻止吗?”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江淮冷哼,“皇上让我做他的册封使,就是要堵我的嘴,当年是我告发他谋反,害他被贬渝州,如今我亲自迎他回来,朝中之人才会无话可说。”

    北堂也有些焦急,却知道此刻不能再多言了。

    江淮视线匆匆掠过远处的旭王,似笑非笑,心中的怒火总算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径直走到台阶下正跪着的旭王身前,略微躬身,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幸灾乐祸:“这又没人看着,殿下还是起来歇息一会吧。”

    旭王眉间愠怒,恶狠的瞟了她一眼:“你别在这假慈悲,本王不吃这一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江淮轻挽袖口,利落的甩开手里的折扇,“我苦意相劝,殿下却如此不识好歹。”

    旭王嗤之以鼻:“江淮,若不是你挑唆慕容秋,他怎会将此事告到父皇那里,现在又来装好人,还不给本王滚开!”

    “殿下实在是错怪我了,舅舅本想状告你行贿,是我劝他看在皇族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今日就不是脱袍认罪这么轻的惩罚了。”江淮合了扇子,侧身绕着他转了一圈,“再者说,您这橄榄枝也抛的太远,竟然抛到了舅舅头上。”

    “哼,你们舅甥俩串通一气,诬告本王,这笔账,本王迟早会跟你算清楚的。”旭王火冒三丈。

    她精诡一笑,眼神中多了一丝轻蔑:“殿下还是先别操心我和舅舅了,先操心操心您的前程吧。”

    旭王对上她狡猾的眸子,狐疑道:“怎么?”

    “明王要回来了“江淮颔首,望着旭王霎时间怔住的目光,语气清冷,“想必此时,回京的玉诏已经下派去渝州了。”

    旭王满脸惊愕,似是晴天霹雳,低头呢喃道:“怎么可能,他当初……当初可是……”

    “甭管他当初因为什么去了渝州,现在人家的的确确是要回京了,到时候这朝中就不是您和长欢公主的天下了,储位这杯羹,是要一分为三了。”江淮语气极平和,透出的气息却寒冷非常,一丝一丝的笼罩在旭王身上。


第六章 明王容左

    将至子时,旭王得令回了自己的醉云台,跪了整整一天,他的膝盖欲裂,微微一动便钻心似的疼。

    宫人打开殿门,他一步一拐的走了进去,直接瘫坐在木椅上,口渴难耐,仰头将桌上那一杯残茶饮尽,放下茶杯时才发现,殿内还有一人。

    邓淑妃从黑暗中徐徐走出,她身姿端庄,气度不凡,一袭赤金色的锦袍加身,上嵌的珠石耀眼如星辰,她虽然四十有余,可那精致的面上却寻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旭王鼻尖略微发酸,握着茶杯的手指越来越紧:“母妃……”

    邓淑妃瞧见儿子如此憔悴,难免心痛:“回来了。”

    旭王低下头去,闷闷的应了一声。

    邓淑妃欲加安慰,开口后却止不住的责备:“你呀你,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要你先别去,你非要去,这下好,连撤两条龙带子啊!”

    旭王眼中含恨,猛砸桌案,震得茶杯一晃:“母妃,这次儿臣是被江淮彻彻底底的给算计了!”

    邓淑妃扶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江淮原本就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你低估她了,若她真的轻狂浅陋,也爬不到三品的位置。”

    旭王心底不是滋味,犹豫片刻,才道:“眼下,明王又要回来了。”

    而邓淑妃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似是早就知道一般。

    旭王皱眉:“母妃早就知道了?”

    “皇上的玉诏一下,我就知道了,不过无妨,他在朝中一直安插着自己的人脉,非池中之鱼,回来是早晚的事。”邓淑妃语气略加不甘,“再者说,明王是皇后所出,是皇嫡子,身份尊贵,总不能一直在渝州待着,即便是顾着皇后的面子,也该接回来了。”

    这两天,旭王的信心被江淮击的残破,一时拿不出主意:“那母妃,咱们该怎么办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邓淑妃深邃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烛台,淡淡道。

    旭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他这次回来,最闹心的怕是江淮了。”

    邓淑妃冷笑:“眼下明王回京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如今势薄,你要趁他根基未稳之时大力打压,千万别让他东山再起。”

    “母妃说的不错。”旭王点头,细细的琢磨道:“只是,这江淮四年前揭举明王谋反,如今又用曹央的事来陷害儿臣,她这……到底要做什么?”

    “都不重要。”邓淑妃并不细加思索,只是不屑道,“她是长信旧臣之后,你父皇一直忌惮着,就让她先舒服几天,到时候再置办她。”

    旭王一时不解,却没继续问。

    “至于别的……”邓淑妃阴险一笑,“收拾不了她,还收拾不了她那个在后宫的长姐……江昭良嘛。”

    “对。”旭王眼睛轻瞟,附和着,“母妃说得对,动不了她,就动江修媛,反正伤的都是她江家的血脉……”

    母子两人幽幽地笑着,窗掩月色渗,烛台上的火苗被风刮的左右摇晃,闪着袅袅黑影,诡异斑驳。

    ——

    渝州,大宁寺。

    虽是三月,可寒冬的暗流却依旧涌动在空气中,长安尚且如此,渝州偏远,更是刺骨难耐。

    大宁寺乃国寺,却也是大汤公认的刑罚之所,一年四季皆异常荒凉,偌大的院子中唯有一张豁了口子的石桌和一把摇摇欲坠的木凳。

    宁容左在院内设了一个简易的草靶,举着一柄通体光润的强弓,简单的瞄准后,利落的射出一箭。

    一旁服侍的小厮――修仁连连称赞:“又是正中靶心!殿下好箭法!”说着,走过去拔箭。

    宁容左清俊的脸上不露笑意,只是紧了紧那弓弦,淡淡道:“这么近的靶子,论谁都能射中吧。”

    修仁用衣服擦了擦那箭,递给他:“殿下这话是不假,可这天鳞弓足足要两百斤才能开动,整个大汤除了殿下外,怕是没人能使得了吧。”

    宁容左摇摇头,脑海中闪出一个人的模样,唇弧下意识的勾起,沉醉一笑:“你不知道,这弓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人能开动。”

    修仁好奇:“谁啊?”

    宁容左刚要脱口而出,笑容却骤冷,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修仁向来摸不准他的脾气,不敢多问,只听院外有人高声呼道:“殿下!殿下!”

    宁容左头也不回,只是擦拭着弓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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