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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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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颂就这样被无视了,心中自然不爽快,咬咬牙:“那个琉璃戏园的台柱子叫什么来着?”回头指着高伦,“你说!”

    高伦不安的如实答道:“顾无瑕。”

    “好个顾无瑕。”

    叶颂切齿,极其低声道:“敢和本公主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谁?”

    身后传来叶征的声音,叶颂微微侧身,眼神不驯,一个字都不说就要离开。

    叶征似笑非笑道:“你这样大摇大摆的闯进我的府邸,见到二哥,竟然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吗?”顿了顿,又接了一句,“小心我在宁容远面前说你坏话。”

    叶颂猛地停住脚步,冷傲道:“你说什么?”

    叶征冷笑道:“高明庭留给她的帕子,是你拿走的吧。”

    叶颂眸光闪烁,心道这人果然看见了,语气略显局促,否认道:“明庭的什么手帕?”背过身去,拙劣的掩饰着,“我才没拿她的手帕。”

    叶征眸光讥讽,这人被从小宠冠到大,竟连说谎都不会,转头看见高伦,有些不解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和宁容远去看戏了吗?”

    高伦依言答道:“方才来了个庄老太爷的二儿媳,说是想请殿下去府上坐坐。”

    叶征浑然紧绷,凑前一步:“你说什么!”

    叶颂也被他这反应给弄的微怔,旋即冷淡道:“宁容远去庄老太爷的府上做客去了。”又不快的瞪了瞪眼,“不和我去跑马,却去和人喝茶。”

    叶征面色极其难看,切齿道:“坏了坏了!”

    高伦不安道:“殿下?您说什么?什么坏了?”

    叶征咬牙,瞥眼看见叶颂,一指她:“你现在就去那里,把她给我带回来!”

    叶颂从未被他使唤过,一时不快:“你抽什么风?”

    叶征踌躇片刻,这才皱眉道:“那庄老太爷是个”搜肠刮肚好几秒,这才实话实说,“是个乐子!宁容远到了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叶颂不可思议的瞪眼,不肯相信:“你说什么?你是说庄恭是个乐子?”

    高伦也没听懂,疑惑道:“什么是乐子?”

    叶征来不及解释,催促叶颂:“还不快去!”

    叶颂第一次从这个二哥身上感到如此强的震慑力,加之担心江淮,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跑出院门,跃马而上,疾驰向庄老太爷的外宅。

    高伦同样忧虑江淮,又问了一遍:“殿下?”

    叶征回头,面色铁青道:“庄老太爷喜欢玩弄幼男。”

    高伦愕然,满脸血色退去,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可怕

    和皇室的无力。

   

    

 第20章 立下flag

    这件事闹到了宫里。

    太医署中,崔和曹太医等余下几人连夜为元仪制药,好在那蜡泪只是烫伤了孩子的肩头,并未伤及脸颊,只不过婴儿肤嫩,已经狼藉成一片了。

    皇后等人也被惊动,连着花君都匆忙进宫来看望,恒王站在太医署的门口,被自己的母妃狠剐了一眼,颇为局促的低下头来。

    韩婕妤先行进去,瞧着元仪肩头的伤痕,忧心道:“这肯定是要留疤啊。”

    崔也无奈的说道:“婕妤说的不错,这孩子这么小,皮肤还这么嫩,被蜡泪烫了肯定是要留疤了。”接过曹太医的纱布,包裹着捣好的药液轻轻敷着。

    太后也走了过来,瞧着好容易入睡的元仪,这孩子太小,又不会说话,疼痛袭来必是比大人还无助百倍,有些怜惜道:“没事就好,不过是道疤。”恍然想起来某个人的遮伤刺青,淡淡道,“等她及笄的时候,请个会刺青的老手艺匠来,挑个花样遮遮就是了。”

    话音清冷,缓缓送入一人耳朵。

    宁容左初闻此言,静静的停在了门口,彻夜寒冷,便是有星子放进眸子里也亮不起情绪,他想起那人,胸口似有重锤袭击。

    恒王斜睨着他:“你怎么了?”

    宁容左稳定下心绪,摇了摇头,随即抬眼斥责道:“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恒王抱臂冷淡:“那又如何?”

    宁容左气极反笑:“你舍得拿蜡泪伤他?”

    恒王甚是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个丫头,你若是想要,过继给你啊。”

    宁容左闻言皱眉,愠怒道:“这么多人在场,别逼我动手。”

    恒王冷笑,复又垂下笑意:“父皇那边怎么样了?”

    宁容左深吸口气,压住心头怒火:“口风探过了,父皇对新政倒还算满意,只是真拿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恒王眼神谨慎:“什么时候拿出来?”

    宁容左的眸光逐渐汇聚:“明日。”

    恒王颔首,刚要开口,忽听屋内皇帝道:“老二和穆玟这两个毛躁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还能干什么!”一指韩婕妤,“罢了,元仪先放在你的随安堂里养着,等长大些再交给他们吧。”

    韩婕妤连忙道:“臣妾遵旨。”

    穆玟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也不得不从。

    太后冷眼,瞧着穆玟蔓延出袖口的手臂淤青,微微蹙眉。

    正说着,外面院门口又走进来一人,是衣衫不整的长欢,她无视房门口的恒王和宁容左,挣脱开望云,三两步跨门槛而入,先是和太后皇帝打了声招呼,随即过去瞧着睡去的元仪,满眼的心疼:“这可怜的孩子。”回头又压低声音训斥穆玟,“粗心!”

    穆玟低头,委屈的应道:“公主说的是,都是穆玟大意。”说罢,起身要跪,结果又被长欢接住膝盖,这人扶起她坐下,叹道,“你这嗓子怎么又哑了,好像比那日病得还厉害,我叫你喝的茶,你没喝吗?”

    穆玟摇了摇头:“还没喝。”

    许是长欢的指甲有些长,穆玟轻嘶一声,那人低头查看,果然又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大片淤痕,但这么多人在这儿,长欢也不能发作,遂掩盖好,低声道:“恒王就是这样的脾气,你忍忍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记恨他。”

    忍忍?

    不记恨?

    宁容卓如此待她,如今又伤了爱女,岂能不狠!

    穆玟心中泛冷,面上却没表,只垂头沉默无语。

    长欢握着穆玟冰冷的手,感受到她那锋利的指甲因着愤怒而在搔刮自己掌心,斜睨着她那微微咬住的嘴唇的动作,长欢眼中的精光越聚越浓。

    翌日常朝会上,宁容左果不其然的将所更订好的新政推出,整个麒麟殿瞬间陷入死寂,龙案前的皇帝微微抬眼,声音清冷:“老四,你说什么?”

    宁容左倒不紧张,从袖子里取出那本册子,交由秦戚呈上。

    皇帝接过,眼睛一直盯着宁容左,而那人无畏对视,几秒后,他将视线重新投到册子上,翻开来细细看着,呢喃道:“一州九城制?”

    这麒麟殿虽大,但架不住众人耳尖,从开始的唏嘘一下子炸开了锅。

    但事情还未敲定,他们也不敢先行开口。

    皇帝的目光在那册子上停留了许久,将宁容左的每一字都烙印在眼中,并且在脑海中织出一张细密的网,细密到毫无错漏,这人将所有能想到的,没想到的和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部列举出了解决方法,并且不下三种。

    皇帝抬眼看过去。

    看来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准备周全。

    只是此事突然,皇帝本想先行退朝然后再进行深究,谁知瞥眼看到武将列首的李侃元,想着他手里还有十万禁军的兵权,遂轻咳一声,又坐正了身子:“老四说,想要重启一州九城制。”将册子递下去传阅,“你们先看看吧。”

    这册子像是掉进狼窝的白兔,众官卿争抢的厉害。

    大抵是一刻钟后,大家又各自散开来,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只是说不好的被宁容左的心细如发给为难住,一时不知从何处下嘴。

    皇帝瞧着满面各异的满殿公卿,淡淡道:“推行新的国政可不是什么小事,老四这主意虽好,但就怕不周全,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话音刚落,尚书令段槐序横跨一步,举着笏板道:“启禀皇上,推行新的国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少说也要十年,而放眼我大汤国史,也只有纵帝之后的文帝推出过新的国政,也就是如今仍在施行的道州县制,既然此制度能延续两百年不倒,那么微臣以为,再延续两百年也不是不可以。”

    娄玉冷哼,这个段槐序是长欢的人,察觉出新政推行后的劣势就立刻出言阻止,遂也上前一步,举起笏板道:“启禀皇上,微臣倒是觉得此新政不乏精良,说是新的国政,其实就是在旧国政上进行修补完善。”

    顿了顿,又重新梳理道:“当年文帝推行的国政不比如今周全,之所以如段大人所言,能延续两百年,正是因为这百年间,数代国君对其的补正,才使得它走到了今天,眼下有更好的进行弥补,此乃难得好事。”拱手,“还请皇上纳之。”

    段槐序微微侧身,皱眉道:“新的国政犹如治国猛药,一经推出受益受害的皆是百姓,若能成自然是好事,倘若不成呢?至时汤国境内民不聊生,动乱惊扰四疆,消息漏至其余野国,这个责任又有谁来承担?”

    娄玉不屑道:“段大人,下官方才说的一清二楚,这新的国政实际上是旧国政的修正版,乃是推陈出新,扬长而补短,将利处精益求精,寻弊处加以完善,这样才能将我大汤国祚再绵延两百年,而不是因循守旧,抱残守缺以固步自封。”

    沈萧站在文官列,瞧着殿中你言我语的两人,心道宁容左绝对不会突然推出什么新的国政来,必定是有他自己的谋划,而在这份谋划里,必定是利己而折损长欢,他身为其麾党重员,不得不为主子尽忠。

    上前一步,他举着笏板道:“启禀皇上,此国政虽好,但以微臣短见,仍是百利而唯一害。”停了停,道出一州九城制最重要的一点,“若是真的将汤国境分为十四州,那么州官刺史的权力就不亚于一地藩王,适时地方官员的权力猛然加大,那么中央的皇权就会分散,此事不可小觑,还请皇上三思。”

    好在沈萧找到了致命的一点,余下反对者纷纷出言。

    先是御史中丞许琉灰道:“皇上,放手中央政权无疑是在养虎为患,不说新国政推行之后,就说这两年,各地刺史屡屡冒罪,先有通州刺史苟良卖官鬻爵,哄抬米价鱼肉百姓,后有洮州刺史常密,伙同前奉天府尹黎宋倒卖长安货物谋私利充囊。”停了停,言辞愈烈,“皇上,这些人还是只二级便如此放肆,若升了直属一级,怕是真的要脱离控制,祸乱大汤了!”

    有人反驳,乃工部尚书罗三春,他则道:“许大人看的太过片面,苟良和常密不过是十道百州中的星点败类,殊不知也有新上任的通州刺史谢云霄,还有那沧州刺史郑通这样的清正廉洁之辈,不能单以苟常二人以偏概全。”

    正议大夫周景儒又站出来道:“可话又说回来,人心行欲,以政权为剑,手中握有银针,便只想着缝线,倘若换了一柄长刀在手,可就一定要见血,从前各州刺史只是皇权以下的二级官僚,眼下要升为直属一级,必定会有人心生恶念,以全权行恶,四殿下的新政虽好,但这样许权实在是太过冒险。”

    皇帝闻言,若有所思。

    人心行欲,以政权为剑。

    这话说的可真好。

    若手中握有银针般的政权,**再大也只能是徒劳,反之则不同。

    想他宁历在二十年前不正是如此吗?

    好在他**如洪湖的同时,手中又刚好握有慕容秋和李侃元这两把利剑,此后披荆斩棘,篡权夺位,弑兄囚嫂进行的无一不顺利。

    周景儒说的不错,当人手的权力增大,**也会随之增大,况且新政许给地方的权力还不是一星半点,几乎是脱离皇权,可以说是完全单独行政了。

    恒王瞧见皇帝眼底的迟疑,连忙瞥眼吏部尚书唐亦风,这人自打旭王贬去寿州做廉郡王以后,不止一次露出想投靠宁容左的意思,遂连忙道:“皇上,周大人说的不错,可新政推行需要大把的时间,那大可用这些时间来循序渐进。”

    看向段槐序:“正如段大人所言,治国犹如治病,新政既然是猛药,那便稀释后再下手,此法亦如治人,先养身,再除根,最后固本培元。”稍微停了停,“再者说了,现在国态平稳,又非病入膏肓,怎能不思虑新政益国。”

    皇帝缓缓抬眼,没有表态。

    片刻,中书省侍郎范仇道出那个致命点:“唐尚书说的不错,可是放去地方的不仅仅是政权,还有最重要的兵权,要知道,一州兵权与人头成比例,并小州为大州,也是将兵权集中,但掌权者只有一人。”

    光禄寺少卿齐宏衫也道:“正是,岂非叫他们为所欲为?”

    许琉灰也接着话茬:“这和西昌放权世家有什么区别?”

    恒王见局势僵持的厉害,瞥眼旁边的宁容左,谁知这人自打上疏新政后便一言不发,笑眼观瞧殿中口舌纷争,于是开口道:“诸位方才难道没有细读老四的新政吗?上面分明有对兵权”

    “老二。”

    久未开言的皇帝截住了他的话,然后转头看着宁容左:“老四,诸位爱卿意见相左,新政热闹,你可有什么话说?”

    宁容左不卑不亢,不争不抢:“回父皇的话,儿子已经尽力了,新政的推行与否,还得由父皇定夺。”

    皇帝闻言,又瞥眼一直寂静无声的慕容秋:“怎么不说话?”

    李侃元紧紧的盯着他,心道这人是肯定不会让政权下放地方,以稀释中央集权的,遂在袖中握住拳头,直等着他说完自己再开口。

    谁知道慕容秋沉稳轻笑,道:“微臣觉得此新政很是不错。”

    他一说完,满殿寂静。

    李侃元的眉头皱的像是沟壑,可左右思忖片刻,也大抵摸出些一二。

    皇帝也颇为意外,淡淡道:“你说。”

    慕容秋娓娓道来:“这新政好就在于,它并非是单独推陈,更是要出新,扬长补短才是治国根本,眼下大汤最根本的,也是最该重视的,便是政不下基,很多时候不能顾及到底层百姓,而新政则彻底解决了这个情况,如今战乱刚平,正是民心散乱的时候,推行新政,一来可以稳定民心,二来还能广撒陛下恩泽,在江家镇国后重新立威,所以微臣认为这是好事。”

    他说完,又有长欢麾党想要反驳,却见皇帝挥手,不可置否道:“罢了,此事非朝夕能解,今日就先议论到这里,朕自会思虑。”

    秦戚见势,扬起拂尘尖声道:“退朝”

    百官跪地:“恭送皇上”

   

    

 第21章 采红

    午后,断月楼。

    冬日的阳光不带温度,从轩窗透进来皆是冷的,长欢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宫服坐在绣架前,手持银针,刺穿那白色的绸布,牵出根红色的绒线来。

    听闻沈萧的话,长欢微抬凤眸:“新政?”

    沈萧点头:“就是那个一州九城制。”

    长欢手上动作不停,只冷笑道:“能把这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老四还真是煞费苦心。”掐住针尖缓缓往出拉,“怪道他这两年没什么动静,原来一直是在地方做文章,这十道总督里必定有他的人。”

    沈萧面色严谨:“公主,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长欢头也不抬,针脚飞快的绣出一朵芍药花来:“父皇怎么说?”

    沈萧如实答道:“再议。”

    “那就是同意了。”长欢冷笑,“既如此,那个慕容秋呢?既然是要分散中央皇权,他这个百官之首肯定是不同意吧。”

    沈萧为难的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慕容秋倒是力推此政。”

    长欢的动作停住,将那针扎在芍药花的正中心,起身接过望云递来的茶,一边思忖着一边往软榻走,落座之后,眼中露出轻浮的笑意,不紧不慢道:“看来父皇和慕容秋已经离心了,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父皇忌讳他,先行断尾。”

    沈萧站在一旁,也不屑轻笑:“正是如此,自打江淮死后,这个慕容秋便把尾巴夹起来了,生怕皇上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长欢目光蔑然:“夹起来又不是没有。”思虑着新政的内核,忽然道,“那下放到地方的兵权怎么办?朝会上可有提及?”

    一提到这事,沈萧面露疑惑:“说来奇怪,这件事情恒王殿下刚要开口就被皇上止住了,随后就退朝了。”微抬眼睛,“不过下官看过那本新政,四殿下的意思是,要在州刺史上新设两个掌兵总督,由宗亲担任,只将最没用的领兵权派至地方,大部分的调兵权仍在中央,在皇上手里。”

    长欢面色变得凝重:“哪两位宗亲?”

    沈萧回忆着,利落道:“七爷和十三爷。”

    长欢了然:“原来是这两个废物。”将茶杯放下,一句道破,“看来父皇是想用新政来除去李侃元。”抬头看沈萧,“他是想将禁军的兵权打散去地方,然后再用掌兵总督这一层全都收回到自己手里,还有那些以慕容秋为首的世家公卿手里的政权,父皇是想用同样的方法一齐收回,巩固手中的皇权。”

    沈萧也有些寒芒在背:“的确,皇上这两年大力打压世家,偏心扶植寒门,若是新政真的推行下去,朝上日后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长欢笑意冰冷:“老四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这个新政正好解决了父皇的心腹大患,怕是再走几个月的场面,就要施行下去了。”

    沈萧眼睛微眯:“还有南疆的江。”

    长欢摇了摇头,道出最主要的一点:“江虽然是江家的人,可与他那个妹妹截然相反,是个一心忠君为国的呆木头,从前有江淮在,父皇还会顾虑,眼下那人死了,无人吹邪风,他大可放心,倒是李侃元这个老狐狸需要防范。”

    沈萧认真颔首:“那咱们该怎么办?”

    “先看看风头再说。”长欢将喝完的茶杯递给他,“赏你了。”

    沈萧接过,受宠若惊道:“多谢公主。”

    长欢走到那绣架前,瞧着那栩栩如生的大团芍药花,眼中的不满越来越浓烈,干脆拿起旁边放着的剪刀狠厉的扎进去,再用力一划。

    只听刺啦声响起,沈萧不解:“公主如何毁了自己的心血?”

    长欢攥着那剪刀,冷笑道:“我自己的心血,只有我自己能毁。”

    沈萧见势,微咽口水,行礼离开了。

    西昌,皇城祥华宫。

    午后用过膳食,昌后坐在正殿软榻上编织,她今年才四十岁出头,与卓皇后一般大的年纪,但皮肤却不如那人保养的好,只不过那眼角微微的细纹不足以掩盖她的美貌,加之边蛮人要比中原人抗老,抬眼时,仍能惊艳这流长岁月。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精美宫装,裙摆盘桓了大片的细密花样,那是绣堂里上百位绣娘呕心沥血半月才绣出来的成品,几乎比拟实物。

    内殿传来昌王沉重的鼾声,昌后轻轻抬头,她有着和江淮一样挺立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窝,两颗眸子里带着些许的冷,像是檀溪冬日被打散的片片浮冰,那挺翘的鼻翼是由内而生的骄傲,嘴唇微张,上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出粘稠的血来,视线往下,是抹胸过低而露出的大片洁白肌肤,只是在左胸口处,有一道很淡很淡的疤痕,像是刀伤,看样子有些时日了。

    如同卓皇后一样的卑微出身,让她们在这个年岁便看透世间百态,面对袭来的世事,永远都能做到处变不惊,仿佛死水一潭。

    昌后将编好的花样递给一旁的宫女,嘱咐道:“放去大王枕下。”

    侍女接过,刚要去内殿,忽然那水晶帘被人大力掀开,发出霹雳扒拉的碰撞声,遥见昌王自己光着脚走出来了,他满头大汗,寝衣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面上有着被噩梦摧残后的疲惫,眼睛血红:“虞儿。”

    昌后见势,蹙眉走过去扶住他:“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昌王同她一起在软榻上坐下,他不安的像是个孩子,忙不迭的横躺在她的腿上,隔着那奢华的布料,他越抓越用力,眼神飘忽:“孤王做了个大噩梦。”

    昌后闻言,笑意轻轻,挥手叫侍女们都退下,自己拿着手帕帮昌王擦着额头的汗,低低安抚道:“大王可不是小孩子,不过是场噩梦而已。”

    昌王不甘的闭上眼睛,紧攥着昌后的手:“可是他们要孤王做小孩子。”

    昌后的眸光逐渐黑冷下去,她修长的指尖划过昌王的下巴,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样,意味深长道:“无妨,臣妾会帮大王,臣妾会帮大王杀了他们。”

    “不不!”昌王猛地睁开眼睛,他把着昌后的肩头,“在梦里,有个女子要杀我,她穿着一身白衣,拿着一把白扇。”他不敢再说下去,直咬牙闭紧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人的身影,惊乱的好悬掉下床榻。

    昌后赶紧抱住他,心道这人不会是被世家族长给压抑的神经错乱了吧,遂冲着外面吩咐道:“去请卦台的命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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