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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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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出言实则全是废话道:“回大王的话,萧大人之言不无道理,只是眼下火烧眉毛,瓮中捉鳖是唯一的办法,那么当务之急,是如何置瓮捉鳖。”
昌王蹙眉看着她:“全是废话。”
江淮后退无言。
叶征看着她,眼神略显深邃。
程焕也有趣的看着她,然后对昌王道:“大王,庄十三不如庄恭那么老谋深算,意气用事更多,他此行领兵而来,为父报仇是次要。”
昌王不紧不慢的截住他的话,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庄十三想要孤王这个王座?”拿起面前那个昌王玺绶,用手指摩挲着,“他想要这枚大印?”
程焕也轻笑着嘲讽庄十三的不自量力:“怕是如此。”
昌王和他对视几眼,看上去很是信任:“你可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程焕沉默几秒,然后点头。
昌王直接道:“你说。”
程焕沉稳道:“大王,既然庄十三来势汹汹,想要捉他,就要用他最想要的东西来引。”一指昌王,“怕是要大王委屈一下了。”
昌王微微蹙眉,复又松开:“你想怎么办?”
程焕则道:“大王,只消放出消息,就说您已经弃城,逃往寒北地域,以此来混淆庄十三的视听,他必定会派人先行进城刺探,大王将这五万川军埋伏各处,按兵不动,等庄十三没了顾忌,带军进城,猎物走深了,便可直接瓮中捉鳖。”
萧垣忽然道:“庄十三如何会信?”
江淮有些悲哀他的蠢钝,怪道他们这些年不敌世家,怕是从智商上就差了一大截,遂接过话茬道:“如实派遣一对车马上路不就行了。”
萧垣瞥眼看她,眸光阴狠。
叶颂不快的皱眉:“董真,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萧垣知道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但仍是抱有希冀的想要阻止,他是个细心谨慎的人,这样冒险诱敌深入,他无法苟同:“此法太过凶险,还是要待时商榷,待时商榷。”
叶颂忍不住呵斥道:“萧垣!现在已经没有时给你待了!”
萧垣微愣,那人继续痛斥:“庄十三的人就在城外,随时可能打过来!什么时候开战不是父王说的算,是庄十三说的算!你大可以坐视战乱,却不可阻挠我西昌的好男儿为国报效!况且现在还有东南方的大越虎视眈眈!此等燃眉之急,你无一计忧国,反倒屡屡出言阻挠,你是何居心!”
萧垣略微瞪眼,没再说话。
江淮瞧着洋洋洒洒说完消了气的叶颂,勾唇轻笑。
这个盾牌果真选的没错。
而昌王瞧见叶颂这样桀骜,宠爱道:“还是云安有魄力。”顿了顿,将半枚虎符扔给她,随意道,“去城内布兵吧。”
叶颂接过,微扬下巴:“是!”
第44章 瓮中捉鳖
溪云初起日沉阁。
城东贫土七十里外,庄十三接到消息,称昌王已经弃城逃往了寒北地域,洛阳城现在就是一座空城,只剩下些老弱病残无法逃亡的百姓。
庄十三虽然喜欢意气用事,但好歹不是傻子,他派暗哨进城,确定洛阳城中萧索如墓地后,又派三千川军进城搜索,仍是一无所获,这才半信半疑。
本想再等些时日进城,但是十三万川军的粮草消耗程度不可小觑,再加上有探子来报,说城北去往寒北的路上发现大量车辙痕迹,根据那印迹的花纹来看,就是昌皇室所用的龙头马车,看来昌王果真逃出去了。
此消息一来,一下壮了庄十三的胆子,立刻分派三千川军前去追赶,再叫三十里外的十万川军按兵不动,自己带着余下的三万川军,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他们从城东门进去,那里是城墙坍塌的最严重的地方,方圆百里皆是乱石废墟,老远望去一览无遗,不可能有埋伏,但那川军首领董猛多疑,得庄十三同意后,命一百川军在军队的三里前打探开路。
至傍晚,他们才行到接近城南的位置,因着城南房屋二三楼居多,所以叶颂在那里布置了近五千的弓箭手,还准备了烈酒和火药,势必要让他们葬身火海。
至于余下四万五的川军,程焕吩咐在城东梅林里藏了一万,准备赶在庄十三后方包抄,余下的藏在了城西的迷宫般的巷子里,另有一万五在皇城保护昌王。
因着庄十三一直生活在大燕,对洛阳城不太熟悉,所以走的都是大路,自然没有察觉到城中埋伏,等到了城南的时候,他骑着马和董猛行在最前方。
城中死寂,渺无人烟。
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二楼窗子也关得严实,竹帘子挡的一丝不露,庄十三的心莫名不安,董猛却道:“公子放心,要是有埋伏,早就出现了。”
庄十三也觉得此言有理,他们都行军到城南了,还没有动静,看来这洛阳城当真是座空城了,遂稍微放下心来。
而董猛见势,吩咐所领的三万川军先进屋安顿修整,然后再派人去通知余下的十万川军进城。
谁知庄十三道:“等下。”
董猛不解道:“怎么了公子?”
庄十三望着那万人空巷的荒凉之景,心中突袭不安,大量虚汗从后背溢出浸湿衣服,忽听鸟雀拍打翅膀的声音,他瞥眼过去,暗道不好:“坏了。”
正说着,左前方的巷口忽然跑出来一人,正是董真!
他目眦欲裂,一边拼命的跑一边喊:“猛儿!快跑!有埋伏”
躲在妙衣坊二楼,透过竹帘缝隙偷看的叶颂暗惊,这才知道董真为何反对瓮中捉鳖一法原是父疼子,不想董猛就此死在这里!
可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扯开竹帘,站在楼台上厉声道:“放箭”
庄十三浑身寒噤,猛地看向叶颂的位置,那女子一袭绿衣兜转着无尽的骇然杀意,仿佛汹涌的天河之水,她眼中视线化作钢针,举手掷出一杆银枪,准确无误的扎透了董真的身子,耳边响起董猛的凄厉呼喊:“父亲”
可是他的声音在一瞬间被袭来的更大的喊叫声遮住,与此同时,周遭的楼房和入目可视的巷口,皆有乌压压的国内川军袭来,他们皆着蓝铠,和自己所领的黑铠川军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就像是想要冲刷尽污浊的汪洋大海!
庄十三浑身冒汗,而董猛用剑挑开四面八方射来的箭,厉喝道:“保护公子!”说罢,点马身而上,破窗户而入,直逼叶颂而来!
那人没有恋战,转身从对面的窗户跃身而出!
庄十三生平第一次经历战争,被那架势和快要刺穿耳膜的呼啸声骇的浑身发抖,瞧着周遭的活人眨眼间变成死尸,鲜血顺流而来,他不知道动作。
好在箭雨几轮就结束了,在士兵拼死的保护下,他没有受伤,忽然有只手把他从马上拽了下来,庄十三哀嚎一声,瞬间被十数面盾牌包围住,隔着那铁质的盾牌,外面人的声音登时变小了许多。
“保护公子”
“出城”
“快从原路退出去”
“带公子出城”
兵器相接的刺耳声近在咫尺,不断有人倒在脚边,但护在他身前的人却从来没有少过,因着他的判断失误,上千人的性命接踵死去。
“小心火箭”
话音刚落,护在他身前的士兵被迫冲散了,盾牌四散在地,庄十三尖叫着拾得一张在手,入目皆是冲天的火光和剑闪:“来人”
立刻又有士兵上来将他护住,嘶喊道:“马上带公子出城”
话喊了一半,那人忽然倒在脚边,庄十三拼命的往后躲,忽有一道银光闪在眼前,霎时间将他手里的盾牌挑的飞出去八丈远,叶颂凌厉道:“还不快来受死!”
庄十三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那枪尖逼近,又有碰撞声响起!
董猛杀父之痛化为杀敌之力,执剑护在庄十三身前,厉声继续出剑:“休伤我主!”说罢,猛地蹬地,与那人厮杀在箭雨火海之中!
叶颂久经血雨,丝毫不惧董猛熊威,那银枪在黑夜之下开出大片的花来,所过之处带出片片鲜血,只不过力气不及董猛,略呈败势却无需担忧!
只是城南的兵只埋伏了五千,对战庄十三的三万很快就所剩无几,那人得喘息之机,想带着残兵飞快出城,谁料到东面火起,竟是叶堂带兵围剿过来了!
庄十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但好在川军士兵素质极高,又马上带着他往西面跑,只是天公不作美,叶征和江淮带着兵也围过来了!
三方夹击,庄十三的三万川军已为案上猪肉,任由刀俎随意!
殊冷的黑夜之下,火光弥漫,刀剑声不绝于耳,便是绝境也不认输是川军的军号,所以并无人倒戈,也并无人投降,所谓自相残杀!
战事焦灼之际,只听叶征大喊道:“抓庄十三”
余下的人才反应过来,没有继续盲目杀伐,而是奔走开始寻找庄十三,那人已经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由亲卫护着逃窜。
城南这一片高木楼和小巷极多,如迷宫一般,再加上是夜漆黑,死尸遍地,打斗纷争乱了眼,根本寻不到庄十三的星点踪迹!
好在他们的后援久久不到,叶征和叶堂便带着亲卫进入乱战中寻找,另有随行的数位将军领兵控局,而叶颂那边,董猛见势不妙已经不再乘胜追击,反倒同样去寻找庄十三,想带着他赶快离开城南。
叶颂却是杀红了眼,三四年没有上过战场,终于逮到这样的机会,当然要通杀一番,遂紧追而上,执枪前刺,冷笑道:“贼将休走!”
谁知董猛忽然转过身来,他面上闪过得逞之意,左手执剑击开叶颂的银枪,右手一柄匕首急旋化圈而出!
叶颂瞪眼,侧身躲过!
而这正中了董猛的下怀,他挑开银枪的长剑利落横割过去,直接对着叶颂的柳腰,那人却因为躲匕首而正好撞来!
叶颂头皮发麻!
千钧一发!
那柄镶着红宝石的匕首再次出现,利落的挡住那刺来的剑尖,叮的一声刺的耳膜快要出血!
董猛忽的抬头,看见个眼如鬼窟的男子!
江淮因着轻功昝秋,身型犹如鬼魅,闪电般的收回匕首,脚尖绷直踢在董猛的手腕上,那人吃痛松手,长剑在空中翻转了个方向,江淮则趁机一推那木制的剑柄,直接推过去,刺穿董猛喉咙!
那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身子缓缓往后仰。
“董首领”
有叛军冲上来,江淮趁着董猛还没倒下,身子前探抽回那柄剑,扔到另一只手里,向后一划,杀了前冲的叛军,再看了一眼叶颂,飞快向对面的巷口跑去。
她的武功无法应对如此庞大的群战。
而叶颂接过亲卫递来的银枪,回忆着方才江淮的那个眼神,有些不快的委屈道:“这人怎么又生气了,莫名其妙的。”
冷巷中,数十名亲卫护着庄十三飞快的撺掇逃亡,只不过那墙壁之间比较狭窄,行动之际浑身剐蹭的疼痛非常。
听说董猛死了。
他大骇。
又痛骂活该!
悔不该听他的话进城!
快跑!
快跑出城!
只要出了洛阳城,还有十万川军为援!
他还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叛贼哪儿跑!”
忽听左方有密麻的脚步声袭来,庄十三大惊失色:“快退回去!”
只是这一声喊得太晚,叶堂所领的川军已经将这条巷子的入口和出口全部堵住了,庄十三几近绝望的呼喊道:“保护我”
他的亲卫到底是忠心护主,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仍不肯倒戈,狭窄的墙壁缝隙间,两方川军继续交锋,只不过刀剑挥不开,那就上拳头!
空间不大,尽是拳脚相加的闷重声!
一拳下去,下巴脱臼,眼珠蹦出眼眶!
一拳下去,肋骨折断,牙齿挤出牙床!
鲜血甩在庄十三的脸上,他拼死的靠在墙上,被挤得快要吐血,却依旧不敢弓起身,他怕被活生生的踩死,又有脑浆子飞溅而来,庄十三忍不住惊声尖叫!
血气蔓延数里,火光冲天。
一刻钟后,庄十三身前的人墙终于全部倒下。
满目死尸,他浑噩的瑟索在一旁。
脚边有个没死透的亲卫,临死递给他一柄匕首自卫。
如此忠诚的士兵。
如此懦弱的主君。
庄十三似乎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接,那亲卫一口气提不上来,带着满眼的遗憾和恨铁不成钢死去,庄十三泪流汹涌,颤栗如筛!
叶堂从不远处走过来,他抬头前望,瞧见对面巷口面无表情走来的江淮,叶堂没有理她,而是径直走到庄十三身前,凌声道:“虎符呢?”
庄十三耳边嘈乱,什么都听不见了。
叶堂气怒,一脚踹翻他:“虎符呢!”
庄十三这才反应过来,扶墙站起身,抖抖索索的在身上摸索,终于在裤腿里面摸到了那枚虎符,他取出来往上抬,是个金色的镂空不能吹的哨子,只有半个拇指般大小。
叶堂要拿。
谁知庄十三和他对视一眼,竟然一口给吞了下去!
叶堂急火攻心:“庄十三!”
庄十三以为这样就能活下去,遂死活不开口,竟然真的硬生生的把那枚虎符给咽进了肚子里,然后抿出口血来!
叶堂气急,将他抵到墙边,一通劲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庄十三痛苦的哀嚎着,却已经没办法吐出那枚虎符。
江淮在旁抱臂看了一会儿,皱眉过去,伸手一把推开叶堂,那人被推得一个踉跄,由亲卫扶住,气势凶狠的看着她。
江淮一拳打在庄十三的脸上,右手一转,匕首出现在掌心,用力的捅进了庄十三的肚子。
那人痛的醒来,五官皱在一起,而江淮却是一脸冰冷,伸手进去,在他的五脏内一通鼓动,最后连着一截认不出来的东西,和虎符一起拿出来了。
庄十三的身子扑通倒地。
黑夜看不清。
只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蜷缩的肚子处不停的往外流着,他试图挣扎了几秒,颤巍的往里面塞着,哼哼呀呀的,而后几秒,断了气息,死了。
江淮无情的回头,伸手过去。
叶堂微微眯眼,抬手接过。
虎符连着血水掉入掌心的那一刹那,月光被浓云遮盖,天地间可算什么都看不见了。
天空露出鱼肚白。
庄十三的十万援军终于从百里之外赶到了城门之下。
叶堂伫立在眼前,身后有数万川军振威,只是那些叛军忠心耿耿,虽然已知败势,却仍然一往无前,他们呼啸着,举起刀剑,厮杀而来。
地面略有颤动。
劲风扑面而来。
叶堂一把举起自己的佩剑,柄端挂着的东西,正是那枚虎符!
十万援军瞬间停在原地。
叶堂一动不动,冷淡的声音传遍三军:“庄十三和董猛已死!虎符重新归入西昌皇室!尔等休要负隅顽抗!弃剑转身!列入正规军!”
川军认虎符不认人。
他们根本不管庄十三和董猛的死活,只看这枚金色哨子在谁手。
最前方的那位叛军首领将手中的剑递给旁边的人,随后阔步而来,有亲卫提醒叶堂小心,那人却无动于衷。
而那首领在确定虎符的真假后,面色无有变动,只是单膝跪地,雄厚的声音从嗓中发出:“给重王殿下请安”
十万兵器落地的那一瞬间。
城东的墙又塌了一百米。
第45章 轮回
西昌的局情暂时稳定下来,而大汤这边,陈同上疏支持新政,朝中一众官卿再也不敢持反对意见,皇帝顺利将新政颁布下去,重新划分国域,更职定品,就算没有地方动乱阻挠,也足足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只不过期间为了安抚长欢,他下令将韩渊提为国子监司业,兼负黄山学院院首一职,又提黄一川为门下侍郎,下旨将沈萧爱女沈柠许配给他做妻子。
三个月后。
大汤。
鲁阳结城的一个小村庄里。
一个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用那刚刚愈合好冻疮的手,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白粥,里面竟然有着明显的米粒,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然后乖巧的递给爷爷。
那老者笑的慈蔼,将粥碗递回给他:“乖娃喝吧,不怕,以后咱们都有白粥喝了,明天爷爷带你去县里的衙门再领半斗,还有野鸡蛋吃。”
孩子懵懂的点了点头,不舍得小口抿着。
老者舒坦了口气,抬头感叹。
大汤。
终于换了新天。
因着被封为掌兵总督之一,宁修被派遣到十四州中最大的信州,持着兵权虎符入住新修缮好的信州督府,明日启程,今夜来道别。
海棠府仍是熟悉的旧貌,只不过奢华之余,干活的仆人少了许多,再不见往日的繁络景象,好像自打江淮死后,生气就不在了。
慧珠从后院赶来,正端着热水想要去给花君洗漱,瞧见刚进来的宁修,欣喜浮现在脸上,连连道:“十三爷回来了,我这就去叫郡主出来。”
宁修心头一闪犹豫,两秒后点了点头。
慧珠转身飞快的进了正房,谁知一刻钟后还没人出来,宁修蹙眉,以为花君已经睡了,遂想叫慧珠出来,不要打扰她了。
只是刚刚迈出步子,就见正房门口款步出个美人来。
花君穿着太后赏的那身品红色的袍衫,发梳高耸的单螺髻,旁缀金钗玉饰,恍然还以为时间回溯到了夕阳时刻,那黑密冗长的睫毛掀起,绝美的五官将夜空上的那轮明月羞的躲去了云后。
宁修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花君,一时神游,面色略显呆滞:“君儿?”
花君看着宁修,那人仍是印象中温润如玉的样子,只不过现在这份温润如玉于她来说,是剥心蚀骨的毒药,遂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行礼道:“给十三王叔请安。”
宁修不舒服的皱眉:“君儿,你这是做什么?作何和王叔这么生分。”
花君充耳不闻,所答非所问:“王叔何时启程?”
宁修无奈:“明日一早,就乘沙船离开。”
花君继续问:“去哪儿?”
宁修道:“信州。”
花君垂眸又抬眼:“听闻信州天气暖和,王叔去了那里想来也不会受苦。”说罢,拂袖转身,“恭月便不送了,王叔回府路上多加小心。”
宁修微微咬牙,花君这一席话好像在他的心里插了柄刀,往日那般亲昵可爱的人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比谁都难过,忍不住道:“君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变成了这般冷漠的样子?”
花君停住脚步,背对着他红了眼睛。
何为相思如刀,她今日尝遍,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而这饱受痛苦过后,又能怎样。
身份不能揭穿。
他们还是叔侄。
为了活。
她不能说。
院中萧索,唯剩他们两人。
院角的海棠枯树微晃。
宁修望着花君窈窕的背影,脑海中尽是两人曾经有过的欢声笑语,环视这座精致的海棠府,所有角落里都埋藏着不可磨灭的幸福回忆。
二十余年的岁月一朝抹去。
他做不到。
只是他心里明白,两人之间隔着多少不可抗力。
但宁修心里更明白,花君现在在做什么她要做江淮。
“君儿,我知道君幸死了你难过,但你没有必要逼迫自己变成她,你是宁花君,你不是江淮,你有一颗赤子红心,这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得的,更是最不能丢舍的。”
花君没有转身,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谁没有赤子红心。”
宁修被问的一愣:“你说什么?”
花君痛苦的合上眼睛,待泪花消失,才转身鼻音稍重的说道:“宁修,你可知道在这长安城,想要活下去,有多难,若用赤子红心示人,随时会死。”
宁修眼中的情绪闪烁变幻。
花君则继续痛心疾首道:“你怎么知道君幸没有赤子之心?难道她生来就是这样的老谋深算,心如蛇蝎的吗?”停了停,“谁都曾天真过,只不过熬到了现在,还是一腔子天真的都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便不会再用赤子之心示人。”
宁修皱眉:“君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吓唬十三叔。”
花君眼眶再次泛红,似笑非笑:“宁修,我不是什么君儿,我手上的血不比君幸的少,只是你从来都没看见过,我也从来没同你说过。”
宁修难得动怒:“胡说八道!”
花君紧盯着他:“我只是没有亲手杀人。”
宁修深吸了口气,被今夜花君的一意孤行给气坏了,才三个月,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成了她自己曾经最害怕的,江淮和长欢的样子。
“对。”他失落且负气的呢喃道,“你不是君儿,君儿才不会像你这样,遇深渊自甘堕落。”
花君再次侧过身去,扬着高傲的下巴:“你的君儿,你那最最亲爱的侄女,早就在去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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