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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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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片的鲜血瞬间染湿了他洁白的衣袍。

    且呈汩汩而出的趋势。

    江淮有那么一刻的确吓傻了,她顾不得会被燕兵发现,连滚带爬的扑到慕容清的身边,极度不安道:“慕容?慕容你没事吧?”

    慕容清因着失血,手脚开始发冷,但意识还算清晰,他握住江淮伸向那枯树枝的手,痛苦的皱着眉头:“别动,若是拔出去,我怕是真要折在这里了。”

    江淮闻言,紧张的连口水也不会咽了,眼眶四周像是被缝了一圈红色的粗绒线,看上去是那样的歇斯底里,脑海中风暴狂涌时,她慌乱的在身上摸索,竟发现随身携带的广陵仙丹不见了!

    慕容清眨眼看出她所想,苦笑道:“别浪费你的药。”

    “胡说什么!”

    江淮厉声斥道:“给你吃怎么能叫浪费!”

    说罢,她咬牙起身往坡上爬,声音垂冷:“肯定是肯定是丢在哪里了,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你别动千万别动。”

    “君幸。”慕容清轻咳,“快回来,会被发现的。”

    江淮充耳不闻,发麻的十指在那坡壁上来回扒拉着,有石子将皮肉刮破,鲜血蹭的满草皮都是。

    她双眼发直,自言自语:“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这人说着,嘴唇哆嗦的快要合不上。

    想着那年在洮州,夺命林内,也是这样的情景。

    慕容清被毒箭射中,危在旦夕。

    彼时同样只有她二人。

    她抱着那人的身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又道天无绝人之路,他们被一对老夫妇救走,力挽慕容清于狂澜。

    这次,这次也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

    慕容清大口的喘着气,瞧着江淮忙乱的寻找着,心道在这丫头的心里,自己还是占了些许位置。

    忽然喷口血出去,他轻轻伸手:“君幸。”

    那人背对着他的身子忽然僵住,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见那人脸色惨白,她忙不迭的扑了过去,攥住他的手:“慕容清,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这又不是你能说的算。”

    慕容清的眉头逐渐松开,声音也越来越低,艰难的伸手在她的脸侧,快要没力气说话,生生咽下一口浓血,才细不可闻道:“表哥怕是不行了。”

    江淮用力的攥住他的手,整个人如石雕一般,唯一双眼睛血红。

    慕容清即便是濒死,也是那么的俊不可描,只可惜,他眼底的阳光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黯淡了下去,生命消弭之际,轻动薄唇。

    “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记得叫我。”

    说罢,那双好看的眼睛,终于永远平静的合上了。

    江淮胸口像是结着冰坨,疼的浑身发麻,此一刻的面容也极其恐怖,她伸手捧住慕容清的脸颊,缓缓的将额角靠过去,呼吸变得断断续续的。

    “慕容流徽。”

    她生平第一次唤他的表字。

    四周荒芜凄寂,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燕兵的爪牙就在头顶不远处,可慕容清却已经先她一步而去余生冗长冰冷,触手可及的温暖竟不复存在。

    江淮倒抽着刺骨的冷气,周身犹如置在冰窟之中。

    这竟是。

    他生未卜此生休。

    忽然。

    “又骗到你了。”

    耳旁掠过那人的轻笑。

    再然后,慕容清那双紧闭的双眼意料之外的睁开,深墨绿的瞳孔漾出柔软无限的熠熠光彩,伸手摸着江淮那形状好看的下巴,温和道:“瞧把你吓得。”

    江淮茫然。

    耳中刹那嗡鸣。

    眼中的泪珠咻然蒸发。

   

    

 第86章 不作不死

    西瓜岭内,四周湿热的血气缠绕在肌肤,抬眼环视,天地间寒霜刺骨,分明是炎炎夏日之夜,却让人心生凛冬怯懦之意。

    对视着慕容清那双澈澄的眸子,江淮眨了眨眼,似乎被冻僵在原地,那人见她如此,轻笑着用手抚上她的脸:“怎么了?”

    “殿下”

    陡坡之上传来白焦急的呼唤声,看来是救援到了。

    慕容清抬头看过去,微微皱眉道:“白到了,咱们上去吧。”

    江淮闻此言,低头看着他的小腹,羽睫微颤,伸手三下五除二的扯开他本就残破的衣衫,露出那平坦健硕的腹肌好看的纹理已经被血浸透,红染染似冬日盛开的梅林一般,只是那根树枝较为扎眼。

    慕容清轻嘶一声,笑道:“怎么样?身材是不是棒棒哒。”

    江淮抬眼,一对眸子里冰冷如窟。

    慕容清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讪笑两声:“怎么了?”

    江淮嘴唇微微颤动,却没说话,伸手在那伤口上就是一拳。

    慕容清浑身一哆嗦,张嘴大叫。

    “啊”

    萧瑟的岭内,响彻着那人的鬼哭狼嚎,白在上面听着,俯瞰时一脸茫然:“怎么了这是?”

    事实证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对于慕容清那夜的举动,江淮的那一拳并不是最终的惩罚,没日没夜的冷暴力,才是她最擅长的手段。

    于是乎,白将他们带回不日城后,整整三天,江淮都是面无表情,别说是闲聊打趣了,就是看,都没有看过那人一眼,这倒是愁死了她那个三表哥。

    慕容清半靠在帐中的软榻上,掀开薄被,解开衣衫,仔细的端详着那腹上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伸手轻按了按,痛的蓦然皱眉:“疼。”

    “疼就别按了。”

    叶征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淡道:“我跟你说清子,你这回可真是玩过头玩火**了,江淮这两天绷着脸,快要吓死人,连云安都不敢搭话。”

    慕容清闻言委屈的眨了眨眼:“谁说我是玩闹了。”

    叶征挑眉:“死而复生,这也太过分了。”

    谁知慕容清忽然一本正经的伸手道:“此言差矣,并非是死而复生,而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真以为我要死了。”无辜的摊了摊手,“再者说了,我长这么大又没死过,我哪儿知道真死是什么感觉。”

    叶征无奈道:“那假死呢?”

    慕容清竟然还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头晕目眩,手脚冰凉,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耳边嗡嗡的,脉搏也忽快忽慢的。”停了几秒,“剩下的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浑身上下没一处地方是好受的。”

    叶征又问:“不好受还有心情胡闹。”

    “我都说了我不是胡闹。”慕容清再次严肃道,“那是我当时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以为我合上眼睛就会死,谁知道居然没死成。”

    再次停顿,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得意洋洋的说道:“而且非但没死,还破天荒的听到她唤我的表字,从小到大头一回啊。”

    叶征抖了抖眉尾:“流徽?”

    慕容清一脸嫌弃,斜睨着他:“你看,同样是表字,从你嘴里出来,这感觉就不一样了。”系上衣衫,慢悠悠的躺回榻上,“舒坦。”

    叶征十分不屑:“那从她嘴里说出来,什么感觉?”

    慕容清半阖眼睛:“我不是说了吗,舒坦。”

    ‘咣当!’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清晰的茶杯搁置之声。

    叶征吓了双肩猛缩,回头一看,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江淮,她如这人方才所言,面无表情,执着那茶壶在斟茶,只是那茶杯底端微裂。

    估计是方才磕的。

    叶征面色古怪的回头,慕容清也是略带不安的咽了咽口水,他轻轻的咳了两声,微微歪头,示意叶征出去。

    那人也不愿意夹在中间为难,遂起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江淮瞥了一眼慕容清,转身也准备离开。

    “君幸君幸你别走。”

    江淮的脚步将将停住,却没回头。

    慕容清见她肯听自己解释,松了口气,忙道:“君幸。”话在嘴里叽叽咕咕了半天,结果说了这么一句,“表哥想喝水。”

    话说完,眼瞧着那人的双手缓缓攥成拳。

    慕容清大骇,慌乱改口道:“不喝了不喝了,表哥不喝了。”

    谁料江淮转过身来,将方才斟好的那杯茶水拿起来,走过去一递,那人以为她不再生自己气了,刚要伸手接,忽然被泼了一脸的茶水。

    江淮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怒浪,每一波扑来,都快要将那人扑死。

    慕容清拿下睫毛上的茶叶,瘪了瘪嘴,认栽道:“君幸,你别生气,那夜没死成,是我的错,下次注意还不行吗?”

    “慕容流徽。”

    江淮冷冷道:“你若是想听我叫你表字,我可以每日叫一百遍给你听,何苦用那样可恶的手段来骗我,你可知道”

    话说一半,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全给咽了回去,转身欲走。

    “君幸你别走!”

    慕容清一个激动,直接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因着腰腹用力,伤口刮过一道极其刺激的冷风,竟然重新崩开了,那绷带霎时间被血染得通红。

    江淮斜眼,一把将他推回去:“自作自受。”

    慕容清疼的呲牙,但见她没走,眼中漾出谨慎的欣喜,露出白牙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那人坐下。

    江淮瞧了瞧,遂大马金刀的坐在边沿儿。

    慕容清见势,稍微凑了过去,解释道:“君幸,表哥那晚不是故意的,我绝对不是成心要吓你的,只是我以为自己真的必死无疑,才说那些话的。”

    江淮垂眸视线,没有说话。

    慕容清被她的沉默弄得愈发不安,遂又道:“君幸,你说句话啊,你这样不说话,都快要吓尿表哥了,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你千万别沉默是金啊。”

    江淮挺直脊背,攥着方才的茶杯在掌心里玩:“秦凉没死,这狗东西剿了山匪惊动燕兵之后,把他们引到了我这边,自己则趁着燕兵倾巢而出,顺势赶到蒙山把他们的老窝端了,这一仗,惨的是我们,头功却是他们的。”

    慕容清被这突然转向的话题闪了腰,又往前撑了撑身子,试探道:“我说君幸啊,你这是你不生气吧?”

    江淮轻轻松松的捏碎那个杯子,所答非所问:“这两天白和秦凉领着余下七万川军,潜入西瓜岭将燕兵前后包围,追打了一天一夜,孔桢眼下已经带着残兵往回逃窜了,长门关保住了,等燕兵窜到巫江边侧,就是江歇的事了。”

    慕容清蹙眉,识相的没有再提:“那这么说,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江淮将那茶杯顺手扔在炭盆里:“你的伤,还有叶颂的伤在军营疗养实在不妥,那人已经送消息回洛阳了,只等昌王的诏令下来,咱们就可以立即启程回洛阳了。”

    慕容清点了点头:“那太好了。”

    伸手想要抚上江淮的肩膀,忽见那人甩眼,连忙轻咳两声,在她衣袖子上随意拍了拍,一本正经道:“瞧瞧你身上这灰,也不好好拾掇拾掇。”

    抬头对视着那人的冰冷眸光,他啧了啧嘴,蹙眉道:“这么脏就别坐我这儿了,起开起开。”说罢,生了三头六臂般将那人推开。

    江淮懒得说话,见军帐帘子被掀开,有人探头进来。

    “六殿下,公主叫您去前帐议事。”

    江淮轻应一声,直接就出去了。

    等那厚重的帘子合上,慕容清才调整了姿势重新躺回去,然后美滋滋的捂着伤口说道:“哎呀,这一天过得水深火热的。”

    西昌长门关这边的战事将定,大汤绍州那边却进行的如火如荼。

    旭王和宁容左隔着川节河僵持了半个多月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在绍西地界举兵席卷列城,而诸位城中太守为避战乱,纷纷献出城中大印,主动投降。

    经过七天的屠戮,如今绍州九城,光是在绍西地界的五座城就已经尽在旭王的手中,相对应的,叛军兵力也是水涨船高,丝毫不亚于宁容左的金羽军。

    因着绍州多半的舰船都在绍西,宁容左无有军力过河,遂想要引旭王率领那些从董山岳手里夺来的沿江防军来绍东,再设计反击。

    思来想去,既然你旭王已经不是吴下阿蒙,那么太过紧密的计谋怕是会惹他生疑,遂宁容左称自己水土不服而病重,根本起不来床。

    流言如流风,很快就传到了旭王的耳朵里。

    那人刚开始不信,隔两日坊间传的越来越邪乎,他这才半信半疑,而后见宁容左在绍东久无动静,旭王终于放下心来,下令整顿,准备过河取绍东。

    百支舰船在河上疾行三日,到了那绍东边界,直接逼近距离最近的缙城,旭王怕城中有埋伏,遂先行三千军探路,确定无事后,这才将此城拿下。

    有了这次胜仗,加之宁容左始终无动于衷,旭王才算彻底放开手脚,又进军下了一城,待到第三城时,却意外中了宁容左的埋伏,在阴沟里翻了船。

    是夜漆黑,那城内火光大起,漫天皆是浓烟,且火势蔓延的很快,进城内扫荡的五千叛军全都付之一炬,旭王也是被亲卫强行保出来才留下一命。

    来不及动怒咒骂,旭王匆忙带着余下残兵往川节河的方向逃窜。

    宁容左见旭王果真上当,笑其蠢钝之余,命令信承带着金羽军前去追击,足足两个多时辰的奔袭,直至天空露出鱼肚白,才终于将旭王逼到河岸。

    彼时天地间一片苍茫,朦朦胧似是结着层冰霜在头顶,旭王和不到一千的叛军被逼在那川节河旁,身后是狂狠的河风,刮在身上嵌入骨缝里碾磨着。

    “殿下!”

    陈鸿鹄持刀在前,皱眉道:“舰船出事了!”

    旭王甩着腥红的眼,切齿道:“怎么了?”

    陈鸿鹄为难道:“咱们停在河岸的舰船被明王给毁了!”

    旭王在城中被那烟火呛得满面黢黑,嗓子里火辣辣犹如刀割,闻此言,气怒上心口,忍不住喷出口血来甩在地上。

    陈鸿鹄大惊,忙扶住他:“殿下!”

    旭王狠狠的推开他,抬眼,一双眸子红如朱砂滴:“还剩几条?”

    陈鸿鹄没有犹豫:“不到七条。”

    旭王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灰迹,顺势擦干净嘴角的血,往前两步,靴子在那柔软的河边留下清晰的痕迹:“七条虽少,但足够了。”

    陈鸿鹄打量着他,暗道不好:“殿下,您难道是想?”

    旭王冷眼点头:“快快上船。”

    陈鸿鹄忙道:“殿下不可啊,那东西损阳寿十年啊!”

    旭王一把拎住他的领口,牙关冒血:“十年?就是二十年我也要做!若是今日落在老四的手里!别说阳寿!只怕父皇连死也不会叫我超生!”

    陈鸿鹄被骇住了:“殿殿下?”

    “上船!”

    旭王大喊一声,忽见陈鸿鹄指着对面:“殿下快看!”

    那人皱眉回头,原是宁容左所领的金羽军赶到了,那人气态昂扬的伫立在三军阵前,穿着那件藏蓝色的交领薄衫,外罩黑金雀尾屏风。

    他清俊的脸上挂着蔑然的笑意:“大哥,事已至此,回头是岸。”

    两军相距近百米,其声音传来却不曾消散,依旧可清晰入耳。

    旭王捂着胸口,气的更狠了些,心道你如此雄厚的内力,还敢称自己病重。

    “老四

    旭王扬声道:“事已至此,就别怪大哥手下不留情了”

    信承站在宁容左身侧,闻此言抱臂不屑道:“已经是笼中困兽,还敢说手下不留情?这个廉郡王当真是海口小儿。”

    倒是宁容左暗觉有鬼,将披风往前拽了拽,低冷道:“穷途末路,人已是畜,不到不败之地,就万万不可小觑对手。”

    信承点头:“殿下说的是。”

    旭王见宁容左不说话了,回头对众残兵道:“上船”

    那声音遥传百里,信承忙道:“殿下!”

    宁容左微微眯眼,望着百米外的嘈杂情形,警惕之心蓦然增强,直到那叛军大部分都上了舰船,信承焦急的催了三次,他才皱眉道:“去吧。”

    信承瞪眼颔首,举着手中的长剑,带着金羽军追击而上!

    将至近前,忽见旭王的手里出现一柄形状奇怪的长剑,剑身呈灰色,是波浪形的刃面,中间嵌着数颗黑色的不知名的玉石,在这黎明前夕,透着阴森的光。

    他咬牙,右手在上面狠狠一蹭!

    鲜血喷溅而出!

    信承心生细微不安,谨慎起见,他挥手叫三军停住!

    而宁容左在后面负手而立,微微皱起眉头。

    旭王冷屑发笑,将那剑身平放,方才从掌心流出来的浓稠鲜血一滴不落的停在上面,犹如一颗颗晶润的红色珍珠,再一翻转,嗖的扎在地上!

    ‘轰隆’

    雷声大作!

    霎时间,河岸旁狂风飞卷,水浪十米涌起,直接将那舰船推的老远,而那刚刚要亮起来的天幕瞬间浓黑一片,仿佛迎面泼墨,风卷沙土突袭而来,化作利刃!

    与此同时,那血珠从剑身流淌在地面上,登时化作九道红色的刺眼光流奔腾而来,所到之处,烈火横生,连空气都燃烧起来!

    远处的宁容左眸子被映的鲜红,不可思议道:“是巫术。”
 
 第87章 巫术

    川节河旁霎时飞沙走石,天地间黑茫至伸手不见五指,那水浪翻涌出来的劲风扑在脸上,好像是盆盆无形的滚热狗血!

    紧接着,一道惊雷自浓云层中现出,长空被那刺眼的闪电划亮!

    宁容左没料到旭王竟然以折寿为代价行退军巫术,遂扯着披风利落后退,眼瞧着那被血点燃的熊熊烈火顺着地面突袭而来,无数金羽军躲避不及,被那火抓住身子!

    且那火像是有了生命,粘性十足,拍打翻滚都不灭!

    信承盯着那冲天的火光,一双眸子被灼烧的鲜红如发了疯的兔子,见旭王所行的巫术得逞,不忍心叫余下的金羽军丧命,传令三军:“撤!”

    这一个字像是穿云之箭,带着信承满心的愤怒和无奈,准确无误的避开两军士兵,扎进了旭王的耳朵里!

    那人垂眸,凌乱的黑丝在风中摇曳,好像狂舞之蛇,残破的身躯呈单膝跪地之状,左手扶着那坚硬冰冷的冷苍色的剑柄,鲜血如崩坝天河般顺着剑身流横,所到之处,烈火皆燃高数寸!

    狂热的火舌,犹如海面摇龙,几乎能舔到天幕!

    至此纷乱之际,陈鸿鹄担心他失血过多,一把将他的身子抄起来,眉间皱的恰似双山天堑:“明王撤兵了!殿下咱们快上船吧!”

    旭王闻言抬头,伸手撩开脸上的发丝,阴鸷的眼盯着百米外的情形信承所领的金羽军被大火逼退,丢兵卸甲,仓皇逃窜,好似过街之鼠!

    且在那人影纷乱撺掇,火势蔓延逼近间,他看见了疾步后退的宁容左,那人素来冷静,此刻却咬牙切齿,一脸焦灼,由信承伸臂护着撤兵。

    心内有痛快在肆意横生,仿佛一株嫩芽历时半生,终于拱开了压在头顶上的青石板。

    活了二十余年,他能在今日力压宁容左一头,不枉他割舍十年之寿,不枉他耗尽半体之血,只要能将此人逼到绝路,死也值了!

    旭王嘴角勾起,云淡风轻的改了主意:“鸿鹄,叫大家下船,不必过河逃回绍西,咱们退回缙城,那里易守难攻,修生养息后,再做打算。”

    陈鸿鹄不知道旭王为何如此,焦急道:“殿下这是作何!”

    旭王冷笑:“你不知道,攻下缙城之后,此一役,我并非倾巢而出,咱们去攻云城之前,我给周广拨了两万兵,他正在那里等着接应。”

    陈鸿鹄闻言,心内有些复杂,一来欣喜有退路可保命,二来纠结旭王对自己有所隐瞒,殊不知不能袒心相对,乃主君与属下间的大忌。

    但眼下已是火烧眉毛,他来不及去思考旁多,直把旭王扶起来,扬手对舰船上的那些自以为死里逃生的士兵暴喝道:“下船!行军缙城!”

    这一声暴喝掠着地面,掀起更冷的风浪而来!

    信承耳尖:“殿下!他们要逃!”

    宁容左面色阴冷:“撤兵,来日再议。”

    信承见旭王拔剑之后,那扑天烈火便秒趋变小,盖顶的浓云也将将消散,知道巫术退去,一时之间想要乘胜逐北,见宁容左放弃追击,忙不迭的说道:“殿下!这正是将廉郡王一网打尽的好时候!您为何要撤兵啊!”

    宁容左的眼神厉如刀锋:“若不是当时你想要乘胜追击,将他在这川节河岸一网打尽,如何会中了他的巫术!”

    信承瞳孔渐缩,忍不住攥拳:“殿下!”

    宁容左厉声重复:“本王说撤兵!”

    信承咬牙,一语扫三军。

    “撤!”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亮,川节河旁除去那些交错如乱麻的脚印外,丝毫没有行过巫术的痕迹,抬眼环视,碧空片蓝如洗,白云柔软如织,有河风调皮的缭绕在肌肤上仿佛轻纱拂过,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缙城府内,旭王处理好身上的伤势,一脸苍白的坐在书案前,因着行巫术之时失血过多,隔了一晚还有些头晕,遂道:“越安先生呢?”

    陈鸿鹄冲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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