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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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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

    顾无瑕探手过去,触摸着虚无,一双漆黑的眸子从未像今日这般有神,她看着面前的高绘屏风,好像看见了什么人,自顾自的唱,自顾自的沉醉。

    “兵家胜负,乃是常情,何足挂虑?备得有酒,与大王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唱罢,她撩袖伸手,做端杯状,藕臂上那颗最宝贵也最廉价的守宫砂早已不见,仰首抬臂,好像当真在痛饮美酒一般。

    只是当她作势饮完,动作却莫名其妙的停住了,她抬着头,盯着那纹理极佳的房顶,嘴角笑吟吟,眼角却湿润,滚下晶莹的泪来。

    鼻音稍重,她忽然转身指着空荡荡的房门处,脸色转变飞快,迈着戏步匆匆后退,惊呼道:“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话未说完,后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遂将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顾无瑕慢慢的转过头,瞧着方才后退时撞到的那白绫结扣,白的像是冬日团成的雪球,只不过,此刻像是在邀约她的死亡。

    无奈的咻然一笑。

    顾无瑕放下双臂,那被堆到肘弯的白色长袖嗖的垂在地上,被风吹的卷成一条麻花,又像是她无处归放的流离年月。

    好在,终于不用再四处颠沛。

    顾无瑕释然的吸了口气,转身对着琉璃戏园的方向,给含辛茹苦将自己喂养大,又将满身本领倾数传授的师父磕了一个头。

    半晌,她直起消瘦的身子。

    踩着那雕花凳子站好。

    手握白绫。
 
 第97章 无边丝雨细如愁
 
    窗外的雨好像快停了,顾无瑕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看着那宽阔却孤独的院门方向,午后,秦凉就是在那里下令赐死自己,又匆促消失的。

    那人临走,竟没过头。

    她面容苦涩的合上眼睛,羽睫再次湿润。

    人之将死。

    其言也真。

    秦凉。

    我从来没喜欢过秦尧。

    我顾无瑕这一辈子,只倾慕过你一人。

    想当初和秦尧相遇,我所生的一切鼓舞悸动,不过都是因为他自称是你而已,你画作满天下,我极其喜爱,所有扇面皆是你所绘景。

    清澈甘冽的檀溪,观之仿佛身临其境,闭上眼睛,好像能听到那流水之声,恰似天籁,巍峨耸云的童子峰,一眼便震人心魄,触手而上,犹如亲瞻那山的千百年之寿,翠绿如郁的九竹林,凑近轻嗅,那自然的馈美似能透过画轴漫出,掠过鼻翼,让人如痴如醉。

    能绘出此等画作的人,该是云端的如玉公孙,该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翩然君子,该是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的望门贵爵,该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江湖行侠。

    殊不知,竟是那贪图政权,不惜谋杀亲兄长夺位的卑劣小人!

    最动人的皮囊下,包裹着最肮脏的灵魂,而比没有梦更痛苦的,是梦的破碎。

    想来当时,昌王指婚的那一天,她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自己搏来那秦凉填房的位置,心里盼的,就是能瞻仰意中人之资。

    所以,当得知秦尧非秦凉的时候,她心内依然是平静的,她也根本不是口中的誓从夫纲的女子,她只是,想做那人的余生妻侣。

    但褪下面具的秦凉让她大失所望,那人的劣性多疑让她多次想要离开,可是一看到那人的画,她便又生出些许希冀来,能画出这样画的人,一定会有赤子之心的。

    只可惜,秦尧的死,使得秦凉的丑陋加倍,且无力回天。

    所以罢了,一切只当是她顾无瑕看走了眼,你秦凉不是什么心存广阔天地,游走九江七山的潇洒风流人士,你只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而已。

    秦凉,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无瑕在心默念。

    早知如此,我宁可时光回溯到昌王指婚的那一天,毫无怨言,心甘情愿的嫁给秦尧,余生能和知己者共度,定不如现在痛苦。

    秦尧,是我连累你了。

    顾无瑕踮起雪白的脚尖。

    身子缓缓前倾。

    她不舍得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小腹。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来生投胎,咱俩一起。”

    她说完,毅然决然的将那个精致的雕花凳子踢倒。

    “咣当。”

    很平常的一声落物响动,并没有人注意到,而绫子上挂着的那具身子极其轻微的晃了几下,再没有动过,粉白相接的极长袖子孤零零的垂落在地面,被调皮溜进来的清风拂起,又百无聊赖的放下。

    圆凳左右滚了滚,直滚到角落阴暗处,没有声音了。

    来生。

    不入秦家门。

    不是同行人。

    窗外,雨过天晴的午后,廊檐上挂着颗颗晶莹饱满的雨珠,偶尔啪嗒一声溅在地上,生出一朵朵漂亮的花来。

    一墙之隔的院子内,几个丫头像往常一样拿着扫帚将石板上的积水一点点的扫去角落的排水沟,那墙角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种植着没有根茎一天一换的芭蕉,被雨水冲洗过,那芭蕉叶绿郁的好像能滴出汁液来,抬头,墙头上站着排排躲雨出来的小鸟,正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雀跃着欢叫,小丫头轻笑,掏出口袋里的馒头渣喂给它们。

    顾无瑕在屋内没了气息,和她刚刚重新孕育了一个月的胎儿一起,赴了黄泉。

    无人知晓。

    “晃儿,后厨的粥煮的怎么样了?”

    “就快好了!”

    “记得掺了糖,无瑕夫人爱吃甜的!”

    “记住了!”

    小丫头脆声的话十分平常的响起,再然后,忽然听到院门处有重重的砸门动静,还以为是提前回来的秦凉,可打开门,却是面色阴沉似山雨欲来,眸光冷冽如冬月霜锋的江淮。

    “成成王殿下?”

    江淮充耳不闻那丫头的询问,直接就闯了进去,没有犹豫的走入那间正房,房门被风吹的半掩着,而从这个角度,她透过缝隙看见了那倒在角落里的雕花圆凳,心内高楼一瞬坍塌,原是她来晚了。

    小丫头站在不远处不安道:“成王殿下?”

    江淮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双眸子比往日还要可怖,仿佛是吞噬人心的漫漫黑窟,再回头,推开房门而入,不多时,推门而出。

    她面无表情,怀里抱着顾无瑕的尸体。

    她左眼处像是落了片花瓣,粉红色,脖颈处像是缠了圈丝线,暗红色。

    小丫头见此眼前一黑,惊骇的尖叫道:“夫人”

    江淮被这一声喊叫弄得耳膜刺痛,抬脚想走,可是那腿上像是缠了千斤巨石一样,又好似鞋底带着粘度,每走一步,都累的气喘吁吁。

    这是救了自己命的恩人。

    未曾报答,又驰援一刻。

    若当时没有秦家女的事情,想必她此刻仍是风光无限的站在那琉璃园的戏台上,唱着戏,在秦凉的身上,存着最美好的憧憬。

    沉闷的呼了口气,江淮抱着她的尸身的走了出去,过府门高槛的时候,脑海里浮出当初在洮州,顾无瑕对自己说过的话。

    “师父说,为戏者,一生要唱的戏词是有数的,唱一句少一句,唱完了就没了,所以我轻易不开嗓,我不想下台,对于我们戏子来说,那不是下台,那是死。”

    那不是下台,那是死。

    看来。

    你这辈子的戏词,唱完了。

    叶颂站在门外,一脸难耐的看着江淮抱着她出来,不忍心开口,只看着江淮的脸色,是千万分的难过和惋惜。

    她微微咬牙,红了眼眶。

    宁容远,你当真是喜欢她的吧。

    而江淮瞥了她一眼,转身无言的向对面的街口走去。

    顾无瑕那粉白相接的袖子拖在地上,同她的发丝一起。

    霸王死了。

    虞姬身随

    草草一折亡乌江。

    顾无瑕。

    早就唱破了自己的一生。

    茉莉花落了,顾无瑕死了。

   

    

 第98章 自掘坟墓

    西昌皇城,去往血玉宫的长街之上。

    秦凉踩着满地的积水随在内监的身后,鼻嗅周遭清冽空气,抬头环视四外圈都冲刷过的极高耸的城墙,面色存着丝丝落寞。

    那内监在前面弓着身子急速的走着,听身后人无言,面色谨慎的偷摸回头看了他一眼,动作古怪的很。

    那人察觉,皱眉不快道:“你看什么?”

    内监忙转过头去,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秦凉没耐心的呼了口气,质问道:“不过是一场庆功宴而已,在祥华宫置备就行了,作何要去血玉宫?这也太麻烦了。”

    内监笑吟吟道:“大将军这就是您太客气了,您这次立了大功,理应大肆操办一番,奴才以为,在血玉宫都是不够,该在宣政大殿。”

    秦凉被这内监奉承的十分舒服,顾无瑕身死覆在心上的阴霾也稍微散了些,将手负在背后,一路无有埋怨的走去血玉宫。

    血玉宫内,所有的窗子都被幔帐遮住,未点火烛,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暗暗间生出些阴森恐怖之感。

    “吱嘎”

    宫门打开,一道狭长的光线探了进去。

    秦凉站在门槛外,打量着殿中情形,微微眯眼,茫然觉得照耀在身后的阳光异常可贵,便提着心,犹豫着不敢进去了。

    那内监在旁看着,瞪大双眼:“将军请吧。”

    秦凉虽然好劳贪功,但也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否则那日他剿山匪惊动了燕兵之后,还能设计将敌人引去了江淮那边,躲避了杀身之祸。

    只是入了宫,就是进了虎笼,到了这血玉宫前,他已是自断后路,遂多了个心眼儿探身往前,谨慎道:“末将秦凉,给大王往后请安”

    回应他的,只有无情无尽的回音。

    秦凉登时觉得不妙,刚想转身逃离,却被身后的内监狠狠的推了一把,因着没有武功傍身,便直接摔过了门槛,宫门也顺势锁上了。

    轰隆一声重响,整个人陷入混沌当中。

    秦凉浑身发紧,转身狠命敲打着那紧闭的宫门:“放肆!谁叫你把宫门关上的!快把门打开!放我出去!开门!”

    “嗖”

    有火焰点燃之声在这死寂中响起,再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这两道声音交杂,殿内霎时间大亮,有灼烧的温度袭上后背。

    秦凉浑身上下的血一瞬间凉透,放在门上的手忍不住颤抖,像是猫爪子在挠墙一样,微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头,脸上立刻显出绝望之色。

    是扈九

    还有他身后的百名川军。

    由上俯瞰,右侧人群汹涌,倒显得秦凉极其孤立无援。

    他粗喘着气,明知故问道:“大王和王后呢!”

    扈九勾出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该醒醒了。”

    此话一出,那些蓄势待发的川军士兵纷纷发笑,声音穿透房梁,汇聚在一起像是巨石板一般,压碎秦凉最后的希望。

    那人衣内的腿不停的打颤,又回身砸了砸门,直砸的掌心铁青也不肯停手,忍不住血红了眼睛,发丝散落如鬼:“开门!”

    扈九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做那最后的徒劳挣扎,心道这人果然是家里的大王,杀杀他哥还行,碰到旁人,立刻就成了废物。

    “我就说,一刀就能解决的废物,何必耗费百人之力。”

    扈九在此出言嘲讽,丝毫不顾及那秦家列祖之功。

    而秦凉闻言转过头,咬牙切齿道:“是大王?”

    扈九挑眉颔首:“不错,就是大王和往后要杀你。”停了停,略带可惜的说道,“秦凉,你们秦家的百年基业,当真是倾覆结在你的手里了。”

    秦凉皱紧眉头:“你胡说!”

    “胡说?”扈九忍不住泼他的冷水,“实话告诉你,若现在还是你大哥当家,或许大王还不会动杀念,而你自掘坟墓,杀了你大哥,断了你们秦家最后的底牌,如今不过是空壳一具,留着也没用了,自然要杀。”

    秦凉被逼到这份上,脸上有些歇斯底里的意思:“放肆!”

    “放肆?”扈九哈哈大笑,忽又敛了笑容,“你在那西瓜岭贪功,私自下令去剿山匪,惊动了燕兵!你以为你聪明,将燕兵引去宁容远那里就可高枕无忧,殊不知!若是宁容远死在那夜!汤帝不会放过西昌!你险些闯了大货!还敢让大王和往后给你办轻功宴!痴心做梦!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还妄想着做西昌的大将军!滑天下之大稽!”

    秦凉被这一席话刺激到了,狂吼了几声,眼红快能滴血,他本就是情绪极端的性子,遂扈九也没在怕,冷冷道:“自掘坟墓。”

    秦凉气狠,胸口起伏剧烈,嘶喊道:“那大将军位本就该是我的!是秦尧抢了我的!你胡说!你根本不知道其中缘由!”

    扈九见他到底都不知悔改,皱眉训斥道:“缘由?狗屁缘由!一切都是你的私心作祟!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连亲哥哥都下得去手!殊不知是你大哥一人扛起了将倾的秦家!为将者在军中立威!情义为先!”

    停了停,压下怒火:“你,不够资格。”

    他最后五个字说的很平静,却最有力道。

    秦凉麻木在原地,眼中的神色颓唐的快要疯了。

    他脑海内席卷着剧烈的暴风雨,每一缕风都不甘心俯首,每一滴雨都在喧嚣着不想赴死,苍天明鉴!他才继承将军位不久!这可是他以巨大代价换来的将军之位啊!他不能丢!

    抬起头,秦凉双眼复又血红。

    他狂吼一声,拼尽全力的向扈九扑过去,那气势一改往日的羸弱不经风,犹如下山猛虎,翻浪腾龙,杀意重如泰山扑面!

    他要杀了扈九!

    他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他是秦家新任家主!

    他是秦大将军!

    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扈九的时候,却见那人眼角闪过蔑然的光,飞也似的抬腿一脚将他重踹飞出去数丈远,直接撞回到宫门前!

    “嘎吱”

    他求了许久的门终于开了

    秦凉的身子缓缓倒在门槛上,涌出口血来,呛回嗓子里。

    他瞪大眼睛盯着那傍晚的夕阳。

    死了。

   

    

 第99章 造势

    在长门关死里逃生之后,西昌余下的日子并没有江淮料想的那么顺风顺水,而不顺在叶征,这人见叶堂还在翰北,想要趁机将洛阳发展成自己的主要势力范围,便成日痴缠着江淮。

    既择主,就要为其解忧。

    虽然这个主子不值得自己为他解忧解烦。

    眼下西昌因为流民破墙和世家根除的原因,被其余野国视为盘中餐,虽然战后困顿暂缓,但腹背受敌的状况仍未解决,洛阳城的百姓皆人心惶惶,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

    另一方面,因着昌王极其偏心叶堂,智取储位是不可能了,唯一的机会,就是筹划兵变,找机会将叶堂斩草除根,让昌王没有选择。

    但兵变不是小事,需要雄厚的百姓基础,所以为了给叶征在洛阳造势,为日后其登基做好准备,江淮也算是煞费苦心。

    昌王看重卦台,就像汤帝看重司天台一样,都是善撮土焚香,信天地注命的迷信之人,于是乎江淮便对症下药,直戳昌王软肋。

    从前在大汤,那司天台监正庞密是江淮的人,遂对于这天象八卦一类的知识,她也稍懂皮毛,知道天运难遇,只得多靠人力,便趁着由夏转秋的时候,在洛阳城百里外焚烧大量黄土,使得那烟飘来之时,像是大片的乌云盖顶,遮的阖城不见阳光。

    昌王果然上心,忙传了那卦台命官萧晃来,那人是个墙头草,经过江淮三言两语的游说便动摇了心意,遂在回答昌王的时候,始终是含糊其辞,这样倒是让昌王更加悬心不安了,私以为是昌运受损。

    与此同时,洛阳城坊间开始流传出一些谣言来。

    “昌运更迭于破墙之时,唯新王得立则生,换王位,择另君,长而妖次而灵,苍天符运,万人伏之,不可逆也。”

    洛阳城如今人人自危,这条预言仿佛水岸旁的稻草,遂在百姓间越传越盛,也很快就传到了皇城里,传到了凤鸾宫中。

    “唯新王得立则生。”

    昌后坐在妆台前,将那手指上的护甲摘下来,只见那五指指腹上满是辛劳而生的薄茧,还有细密的伤痕,非大家闺秀的肤质。

    旁边的莫姑姑帮她把发髻上的沉重玉饰取下来,淡淡道:“王后说什么呢?什么新王则生的?”

    昌后瞧着自己镜中的清雅容颜,伸手抚了抚鬓发:“是坊间谣传极盛的一句话,什么长而妖次而灵,苍天符运,万人伏之。”

    停了停,意味深长道:“还说,天意不可逆也。”

    莫姑姑了然轻笑,双眼是经世的沧桑,一瞬看透真相:“王后说的不错,这二殿下果然非池中之物。”

    昌后看着镜中的她:“你怎么知道这谣言是叶征放出去的?”

    莫姑姑道:“这也简单,这条预言话里话外,得好处最多的就是二殿下,这人觊觎储位之心昭然若揭,王后说不是吗?”

    昌后嘴角勾起,没有说话,只低头摆弄着那摘下去的护甲,那是边蛮进贡而来的精品,听说连大汤皇后都用不上。

    莫姑姑打散她的发丝,问道:“王后想怎么办?”

    昌后羽睫轻抬,甚不在意道:“随他。”

    莫姑姑不解:“王后为何不阻止他?”

    昌后则道:“虽然这叶堂叶征两个孩子都非我所出,但如果你是叶堂,你会在生母颖贵妃仍健在的情况下,尊我为太后吗?”

    莫姑姑本就是明知故问,遂笑着没有答话。

    昌后又道:“再者说了,叶征愚蠢。”说罢,伸手去拿篦子,但手伸到半路途中却忽然停住,柳眉微蹙,“只是,还有一点不对。”

    莫姑姑道:“怎么了?”

    昌后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布满谨慎:“叶征愚蠢。”

    莫姑姑听昌后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眸子微眯:“王后说的不错,这样周密的造势计划,不像是他的主意。”

    昌后漆黑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霎时间有了主意:“莫姑姑,辛苦你出宫一趟,去国公府告诉父亲,让他查查那个宁容远来历。”

    莫姑姑道:“王后在怀疑什么?”

    昌后道:“这个宁容远非传言中的一心向佛不理俗事,相反,自打他来到西昌之后,老二就像开了窍一样,行事周全不说,地位也水涨船高,虽然大王不肯承认,但长门关战役后,叶征更得民心。”

    莫姑姑点了点头:“老奴知道了。”

    “对了。”昌后忽然道,“画像到了吗?”

    莫姑姑闻言,转身去了内殿,不多时取出一个画桶来,轻车熟路的将里面的画轴倒出来,递过去道:“长信王妃刚送来的。”

    昌后接过,沉默了几秒钟后缓缓打开,画上那一身海棠红裙袍的娇美女子,不是那恭月郡主宁花君又是谁?

    莫姑姑在旁边屈身看着,老辣的视线抚过画上花君的五官,心中膜拜造物者对此人的垂爱知己,又在脑海里将她和大名公主叶的容貌进行对比,皱眉摇头道:“王后,这大名公主和恭月郡主还是差得远啊。”

    伸出枯槁的手指点了点那唇角处:“这里差了些。”

    昌后一改方才的冷淡蔑然,看着花君的画像,面色变得无奈而怜惜,眼中尽是为母的慈悲和不舍,清淡道:“可是,大名这丫头已经是这些年长得最像恭月的人了,你可有别的人选?”

    说罢,她猛然想起来:“对了,去年年初在戏园子里看见的那个小女孩,叫平鱼的,你可有再派人去瞧瞧?”

    说到这个,莫姑姑的脸色一下子铁青如石。

    昌后微微蹙眉:“怎么了?”

    莫姑姑左右看了看,这才谨慎的回答道:“王后不知,您当时注意到平鱼的第二天,大名公主就已经派人把她处理掉了。”

    昌后的眸光微闪了几下,忽的冷笑:“她下手还真是快。”

    莫姑姑好像很不喜欢这个大名公主叶,言辞缝隙间皆是厌弃和不耐烦:“王后娘娘,这么多年,您前前后后封了不下十位大名公主,依老奴看啊,就属这个最不像恭月郡主,心眼儿也最坏。”

    昌后轻笑这摇头:“无妨,她只是想一直过好日子而已。”

    莫姑姑苦笑:“王后就别帮她说话了,加上这个平鱼,她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只要长得像恭月郡主的,她都留不得。”

    昌后笑着起身往寝殿走,淡淡道:“她若是不杀别人,死的就是自己,只是这丫头还挺争气,大名公主的位置,竟然坐了三年有余。”

    莫姑姑叹了叹,没再说话。

   

    

 第100章 班门弄斧

    三表哥和江淮的坑人日常。

    长门关战役的顺利结束,算是给洛阳百姓吃了颗定心丸,再加上坊间流传的谣言,遂街巷间的气氛很快就又活络了起来。

    趁着午后无事,江淮和慕容清穿着家常的普通衣袍上街闲逛,一半是想散散心情,一半是想看看那谣言扎的深不深。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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