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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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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来方才不是她眼花,而是那架子上真的盘了条蛇。

    江淮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谈事,先被这人使唤一番,只不过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身份,便靠过去仔细看了看。

    程焕在后面看热闹不怕事大,扬声道:“看见了吗?”

    江淮摇头,想要伸手拍拍那绿萝叶子。

    “别用手!”

    程焕一惊一乍的,指了指:“用旁边的竹竿。”

    江淮被吓得手指一缩,赶紧拿过立在旁边的竹竿,试探性的在那茂盛的绿萝叶子中央扫了扫:“这哪儿有”

    话说一半,只听‘嗖’的一声!

    那繁杂的绿萝叶子中,有道更绿的颜色跳了出来!

    程焕瞪大年迈的眼:“小心!”

    江淮没被那条竹叶青吓到,却被程焕吓个不清,遂凌眉倒竖,找准机会对着那竹叶青张开的大嘴,将手中的竹竿猛地捅过去!

    程焕哎呦几声,就见那条竹叶青蹦起来的身子在半空中停住,并且绷直成了一条粗线,定睛一看,原是江淮用那根竹竿穿透了这条冷血动物的身子,从尾巴带血穿出来,狠狠的扎在了墙上。

    然后,江淮淡定的回头。

    “好了。”

    程焕忍不住赞叹道:“你还真是厉害。”说罢,招手要带她去后院的凉亭,“走吧,老夫已经备了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

    江淮指了一下那蛇的尸体:“那这蛇?”

    “放那吧,给其他的蛇提提醒。”

    至后院凉亭,那是个横架在水渠上的木制小亭,中间摆着一张精致的小红木几,旁边有两个手工绣的垫子。

    可也奇了,坐进去的时候,就算是盘腿在木板上,竟也不觉得大腿凉。

    要知道,这凉亭下可是引来的野溪水,能凉死个人。

    程焕舒坦的盘腿坐下来,探手道:“快坐。”转头对着不远处等候伺候的仆人吩咐道,“去沏茶来。”

    那仆人恭恭敬敬道:“老爷,不知要上什么茶?”

    程焕回头看刚坐下来的江淮,平淡的问道:“你挑吧。”

    江淮的心思就没在喝茶上,便道:“您安排就是。”

    程焕见势,随口道:“那就沏那个金骏眉吧。”

    而江淮一听金骏眉,登时眼睛都直了:“金骏眉?”

    程焕不知道她反应为何这么大,问道:“怎么了?”

    江淮素来爱茶,也比一般人懂茶,这个金骏眉可是世间极其名贵的红茶,乃正山小种的分支,制作工序复杂繁琐,外形细小紧密,伴有金黄色的茶绒茶毫,汤色金黄,入口甘甜。

    只是极其昂贵,卖血都喝不起。

    “您府上居然有金骏眉?”她唏嘘道。

    程焕似乎是已经是司空见惯了,道:“怎么?不喜欢喝?”

    江淮忙道:“没有。”顿了顿,对那仆人道,“费心了。”

    仆人点头,转身去沏茶了。

    “让云安公主一人回宫,你也放心?”

    待那仆人走后,程焕低头摆弄着小红木几上的算筹,再拿出底下的精雕盒子,将那些玉质的小棍子挨个摆好,忽然问道。

    江淮浑然一凛,慎重道:“您怎么知道?”

    程焕坦然道:“都到了傍晚你还没过来,老夫以为有事,便叫人去你府上看看,谁知他们在路上看到了你和云安,就告诉我了。”

    江淮半信半疑:“无妨,公主武功高绝,谁人敢轻举妄动。”

    程焕闻言沉稳轻笑,看的江淮不解:“您笑什么?”

    那人将算筹放在小红木几的侧抽屉中,淡淡道:“说来有趣,你明明是叶征的人,却又和叶颂走得这么近。”抬眼,洞若观火,“你就不怕叶堂找你的麻烦吗?”

    江淮黝黑的眼珠轻动了动,故意支开话题:“听说叶堂明日就从翰北回来了,想必叶颂会很开心吧。”

    程焕见此,意味深长的没有说话。

    不多时,那仆人奉茶而来,江淮执着那杯金骏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茶在大汤极其罕见,就算她那么势力顶天,也只喝过不到五次而已,且一两就要千金,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有钱难求。

    轻抿一口,唇齿留香。

    江淮紧绷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她回味着口中的甘甜,好悬把今日前来的目的忘记,抿了抿嘴唇,怅然的呼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焕的防守,实在是天衣无缝,根本没地方下嘴。

    而在她犹豫的时候,程焕又问:“既然看不上叶征,为何还要困身于此,殊不知蛟龙得**,终非池中之物,且话说回来,叶堂虽也不是什么明主,但毕竟比叶征那小人强。”

    江淮假意轻笑:“哪儿有什么选择,再有两年就回大汤了。”

    程焕蓦然露出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容,执茶无言。

    江淮轻咳几声,无声的瞥向他处的葱郁之景。

    程焕也看过去,原是一株爬山虎,再看江淮侧颜,当真如刀锋一般清晰分明,干脆笑道。

    “宁容远,你既然肯帮叶征做事,就说明你心里明白,此一行为质,怕是回不去了,不是吗?”

    江淮的心轻轻颤抖两下,转过头来。

    程焕又道:“既然回不去了,就得在西昌这片虎狼聚集之地,寻一处存生之所,叶征就是你的选择,但他太愚蠢,是不是?”

    江淮咬了咬唇上的死皮,还是一言不发。

    程焕一双眼睛洞悉百态,彻底挑明:“你多次前来拜访,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放下茶杯,“我只问你,你可有把握?”

    江淮微微眯眼,抬头试探道:“您确定,您清楚?”

    程焕为人沉稳,在关键的时刻从来不打机锋,这是他最难得可贵的地方,但此刻却心生促狭之意,和面前的江淮打起太极来。

    自打他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非一般人,大汤的储争激烈异常,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这么大,除去其姐长欢的手段,他自己必定也是个会明哲保身的高手,绝对不止因为一心向佛。

    叶堂去了翰北,江淮便忙着帮叶征在洛阳城立君威得民心,又散播那些预言歌谣,暗示储位人选应为次子,她这样,成功的让昌王感觉到了储位的危机,从而将叶堂调回洛阳。

    殊不知,这才是中了圈套,由此一来,江淮就可以趁机将叶堂控制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加以时日,轻而易举的密谋杀之。

    程焕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不由得对这个孩子的缜密程度感到侧目,自打江淮来了西昌,叶征的种种皆水涨船高,只是以她的心思,屈尊于叶征这个蠢钝之物的手下,实在是暴殄天物。

    不过都是时局所迫。

    她已经委身叶征,叶堂定然容不下她,若是现在反水去投诚那叶堂,怕也是希望渺茫,而至时叶征更会容不下她,倒不如一条道走到黑,没了叶征,她便会如履薄冰,随时可能丧命。

    而就算是叶征在储争中败北也无妨,毕竟,她还留了一手,否则也不会勾搭上叶颂,那人就是她最后的保障。

    “我确定,我清楚。”

    程焕斩钉截铁的说道。

    江淮敛了表情,眸光精诡:“那大人是肯帮我了?”

    程焕轻笑:“大王福薄,生了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贤德之主,一个眼高于顶不肯亲民,另一个自作聪明心狠手辣,如此看来,西昌荣耀百年的气数,终归是在走下坡路,谁人为储,又有什么要紧。”

    江淮则侃侃道:“大人这么想可就不对了,自古以来,为人臣者,要做两件事,佐君主贤泽天下,护百姓安居乐业,您身为西昌的百官之首,自然要以身作则,若是叶堂为储,正如您所说,这人眼高于顶,登基之后必不会把您放在眼里,但叶征则不同,他有心,只是无智,您稍加点拨,旁敲辅佐,他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程焕的面容始终是平淡而安宁的,处身事外,仿佛昌王立储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干系。

    他伸手在小红木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类似围棋的深红色棋盘,看上去极其名贵,且就算赏遍天下珍品的江淮也分辨不出材料,而那线条非横竖,而是交叉斜着的。

    江淮皱眉:“您这是?”

    程焕让人摸不透,轻笑道:“算一局,就告诉你。”

   

    

 第107章 智者无忧

    待程焕将那东西完整的摆在小红木几上的时候,江淮这才恍然大悟,对照着记忆中的那个物件儿,不可思议道:“阴阳盘?”

    程焕抬眼,欣喜道:“你认识?”

    江淮自然认识,这阴阳盘乃是中原神器之首,传言中,此盘经过特殊的算法后落子,对照千阳书,能探前后七百年之事。

    程焕不喜金银玉器,但看样子对这个阴阳盘却情有独钟,怪道物以稀为贵,这样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物件,谁不喜欢。

    从前在大汤的时候,江淮数次派人去寻,别说寻到了,就是这阴阳盘的去向都不知所踪,没想到心心念念多年的东西,居然在日日得见的程焕手里,抬眼有些激动,今日来程府,果然是明智之举。

    江淮情不自禁的身后过去,却被程焕拍走。

    那人甚是宝贝这个阴阳盘,遂道:“虽说老夫我素来不信那些鬼力乱神之说,但这阴阳盘却玄妙的很,索性试上一试。”

    江淮则谨慎道:“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程焕来回推着那棋盘线条沟壑上的圆形棋子,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江淮的话,那人微微蹙眉,一把按住那棋盘,不快道:“程大人。”

    程焕盯着那双玉白修长的手,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抬头对视这江淮焦灼的视线,他轻巧道:“你说。”

    江淮依旧把手按在那里:“传言,这阴阳盘可看前后七百年的世间事,程大人要算,不知要算什么。”顿了顿,“还是说,程大人觉得我今日上门求请之事不保险,要算个保险的。”

    程焕笑着拿开她的手,淡然道:“你别急,这个阴阳盘算出来的结果,并非就是结局,而是一道关于未来的预言。”

    “预言?”那人蔑然。

    程焕继续笑道:“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咱们算着玩玩,打发打发这闲聊的时间不是挺好的吗,人活着,不能总严严肃肃的。”

    江淮瞥眼:“程大人不喜严肃?”

    程焕颔首:“老夫性子随和,谁像何济那样,总板着个脸。”说完之后,将那阴阳盘往前推了推,“生辰八字。”

    江淮闻言,险些下意识的把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说出来,在脑海里搜罗了好几秒,这才淡淡道:“我自己推。”

    说罢,伸手过去,程焕没有拒绝。

    那阴阳盘的线条是交叉斜着的,而线条也非绘在平面,乃是浅浅的沟壑,那十九枚褐色棋子镶嵌在其中,从一到九刻着数字,不可直接拿起来,只能顺着那沟壑来回推移,推到正确的边缘。

    江淮瞥着程焕,按着一枚棋子缓缓的往左边推去。

    “嘶——”

    指腹传来针扎般的痛楚,江淮猛地抬手。

    不知为何,那褐色棋子的上面突然生出一个尖儿来,当真和那银针的尖端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木制的,直接把江淮的指腹刺出血来。

    那一颗嫣红色的血珠挂在那木刺上,两秒后,咻然滑落,可也奇了,那血珠落入沟壑中后,体积像是多了几十倍,瞬间分散开来,顺着那数十条沟壑飞速流淌,所到之处被浸染,随即又立刻干涸不见。

    江淮捏着被刺伤的指尖,浑身汗毛倒竖:“这……”

    程焕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迟疑着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僵硬的江淮,他小心翼翼的往前,垂眸紧盯。

    ‘咔哒’

    当那鲜血流过每一条沟壑之后,那阴阳盘的盘身忽然发出一道细微却清脆的响动,然后整个棋盘像是上了锁,动也不能动,且就在那两人疑惑满云之际,又是一声异响,只见那所有棋子都浮高一寸,丝毫不夸张的说,的的确确是漂浮在那棋盘之上。

    而那些交叉横斜的浅浅沟壑,一齐散发出暗金色的光。

    江淮的瞳孔被那光映照的璀璨如火烧云,不知不觉整个意识都被那金光吸引的死死的,心内却突然闷疼,痛苦的皱起眉头。

    程焕瞪了瞪眼:“神了,神了。”

    这人的感说完刚落不久,那些漂浮起来的棋子终于开始逐一的进行移动,先是一两枚棋子在盘子上奔走,不多时,那所有的十九枚棋子都纷纷沿着那沟壑的条线四散开来,却是有条不紊的寻找着。

    江淮至此被震惊,不解道:“程大人这是?”

    程焕却察觉出些猫腻,伸手严肃道:“别说话。”

    江淮见此,微咽了下口水,心道这阴阳盘怎么和传说中的使用方法不太一样,又担心自己身份调换的事情暴露,遂大气也不敢喘。

    忽然,那纷乱移动的棋子一齐停止,两秒后,齐齐落下,却是和方才未动之前一模一样,再听咔哒一声,棋盘又锁死了。

    血消失,金光也消失了。

    江淮的瞳孔又恢复成那黑窟色,探身看了看:“怎么回事?”

    程焕也不知所云,往日使用,都是将生辰八字推好后,再按照那位置的四个标数,对应着翻阅千阳书,找出那八个字的预言。

    怎么这回如此古怪,不但吸血冒光,而且吸血冒光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传说中的预言没有,就连棋盘都自动锁死不能动了。

    程焕回头对视着江淮,皱眉道:“这应该是”

    江淮的心缓缓悬起。

    “坏了。”

    江淮的心咣当落地。

    眼睛里面含着无语且冷漠的光。

    好家伙,弄了半天,这竟然是个绣花枕头,根本中看不中用,最关键的是,好死不死还把自己的手给扎了。

    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唯见指腹上有个不易察觉的小红点,已经不再继续流血了,只是疼得要命,疼得她整条右手臂都细微颤抖。

    不过话说回来,这棋子上突然冒出来的木刺实在是太锋利了,要知道她这可是练过中原第一指法断骨**的手,能把她的手指给活生生的刺破了,真可谓是以卵击石还成功了,不由得让人侧目。

    程焕兴致平和的坐下来,摸了摸那已经自动锁死的暗红色木制棋盘:“别在那干站着了,赶快坐下吧。”试着动一动那棋子,“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真坏了?”

    江淮闻言,气愤过后理智上头,道:“中原神器之首,会出错?”

    程焕思忖着点头,又想方设法的摆弄片刻,谁知却不能再唤醒那阴阳盘了,干脆将它推到旁边去,平淡道:“罢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本就不能相信,不算也罢,喝茶吧。”

    江淮端着那杯金骏眉,忽然觉得口中无味,想了想,问道:“恕晚辈冒犯,不知大人用这盘算出来的预言,是什么?”

    程焕没有隐瞒,直言相告:“老夫那日算完之后,去对照那本千阳书的拓本,将找到的八个字拼了拼,叫:烧身之火,且待贵人。”

    江淮闻之思忖,不难理解。

    这八个字分明是说,程焕近几年有难啊。

    “那大人可盼到这位贵人?”

    谁料程焕哈哈一笑,呷了口茶道:“这都是我十年前算的了。”

    江淮瞪眼:“十年前?”

    “正是如此。”程焕甚不在意摆摆手,“这八个字,是将这阴阳盘赠与我的那个人,好心帮我算的,只是你看,虽说我有火烧身,但这十年光阴过去,我依旧是相安无事,可见此盘不过是用来消遣。”

    江淮蹙眉:“那方才的异样?”

    程焕又看了看,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

    江淮又多看了几眼那阴阳盘,正如程焕所说,这东西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窍不通,现在又锁死了,再纠结也没有什么用。

    还是正事要紧。

    “大人没算成,那”

    “你不必多言了。”

    程焕淡淡的截住她的话:“你想做什么,休说是我,就连大王怕也是心知肚明,否则他这两日,不会又拨了三千川军给叶堂。”

    江淮眼底闪着精光:“那大人以为,此事可行吗?”

    程焕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柄扇子来,一边闪着凉爽的风,一边露出那心如明镜的笑容来:“我说你这孩子真是太谨慎了,老夫都如此坦然对你了,你却还在这里遮遮掩掩。”

    将扇子冲她扇了两下:“若是不可行,你还筹备什么。”

    程焕说完,把她面前的金骏眉重新斟满:“老夫实话告诉你,西昌局势已经定了,既然不可逆也,那么不管是叶堂还是叶征,他们两个谁为下一任储君,都于老夫无碍。”

    江淮轻笑:“这可不像是一朝重臣该说的话。”

    程焕则光明磊落道:“这话不该说,那什么话才该说?难道老夫我身为百官之首,就要满嘴的仁义道德,忠孝理念,君臣之约?其实说到底啊,这些话不过都是自自欺人,根本毫无用途。”

    江淮不知为何,眼底微亮,冥冥中对程焕更多了三分敬佩。

    程焕见她无言,继续道:“你们这些人,尤其是你们这些出身皇家的人,自幼耳目熏染,还是血脉最重要,殊不知,对于这天下百姓来说,什么最重要,不过是吃饱喝足,午后能安心上街散散心,不必为苛政而殚精竭虑,也不必为高税而奔波致死罢了。”

    抬手举了举天,他难得道:“要我说什么是明君,能让这九州天下海晏河清,能让那老百姓过上舒坦日子,就是明君。”

    江淮的心潮有些澎湃:“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有大人这般的宽阔胸襟,且晚辈惭愧,敢说自己头一个,就做不到。”

    程焕淡淡轻笑,面容平和:“所以老夫从来不强求,这浊浊混世难出头,更何况是这鱼龙混杂的西昌呢,想得一同道之人,难于上青天,所以我从始至终都是只规劝好自己,这么和你说吧,我从来都是向下看,看百姓,从不向上看,看君王。”

    江淮微微皱眉,恭敬道:“还请大人指点。”

    程焕便道:“你也不必把老夫我捧得太高太远,说来说去,我也不过是大俗人一个,所谓向下看,看百姓,向上看,看君王,其中含义也不难理解,君王为傀儡,愚钝且不辨忠奸,那么我再做那些无用功不过是白费力,倒不如想方设法为百姓谋福,才是要紧。”

    饮了杯茶,润了润喉:“当初世家控国的局面未解,西昌的所有政权都分羹在那些族长手里,我便选择向下看,将自己置身于那混乱的政争之外,这些族长见此,就不会太在意,倒是和我同行的那些老官僚,他们非要向上看,叫大王处理掉世家,这不,都成刀下鬼了。”

    江淮疑惑道:“可是大王,不像真傀儡,倒像是真蛰伏。”

    程焕放下茶杯,语气发沉:“咱们今夜说的是下一任储君。”

    江淮闻言,抬头看了看他:“是。”

    再想说话,忽见程焕抬手挥了挥:“好了,今夜深谈,你想要问的,我告诉你了,你想要求的,我也教给你了,走吧。”

    他说着站起身来,负手在背后:“你要做的事,我不会帮忙,也不会插手,至于我手里的那十万川军,也不会有分毫动作。”

    江淮至此,彻底放下心来。

    兵变谋杀叶堂,最怕的就是程焕手里的川军。

    没想到这人开明,态度也有理有据。

    注重百姓,君王可后期调教。

    罢了,再叨扰下去怕是不妥,江淮拱手恭敬道:“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大人留步。”话毕,转身拂袖离开,步履要比来时轻快而明朗。

    程焕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好孩子,好好活着。”

    正想转身离开,那锁了许久的阴阳盘又咔哒一声响。

    程焕的身形停住,俯身看了看,伸手过去随便按了一下,那棋盘上的所有沟壑全部亮起,又全部熄灭,再看,那棋盘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竖着的线条,顺着竖线缓缓左右打开,黑色底面露出来。

    刻着八个字。

    程焕的面色骤然变得严肃非常,凌厉的视线扫过去,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道:生于渊中,卒于渊中。

    而就在他看清的后一秒,那八个字闪出熟悉的金光,随即又恢复成红褐色,那打开的棋盘再吧嗒一声合上,就像从未打开过一样。

    “生于渊中,卒于渊中。”

    程焕呢喃着这八个字,蓦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第108章 半个愿望

    依旧是江淮和三表哥的无聊日常,不喜欢的可以跳过,不影响。

    等回去成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三刻了,天空浓黑,需要借着沿路的万家门前的灯笼才能辨认路线。

    好在高伦担心,便趁夜出来接她,两人在离着成王府两条街的巷口相遇,那人大松了口气,轻声道:“大人?”

    江淮随意的招了下手,嘴里吃着傍晚在街上买的牛乳糕,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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