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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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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孩子。

    杀了一个人。

    就要再杀一群人。

    最后只成了孤家寡人。

    却忘了。

    自己最初想要成为什么人。

    “老爷,车马备好了,咱们上路吧。”

    他的妻子童氏走过来,扶住他的手臂说道。

    陈同点头,最后留恋了一眼这住了二十余年的府邸,边边角角都是岁月带不走的回忆和痕迹,还是有点儿舍不得。

    罢了罢了。

    他缓缓的走去后院小门,老管家把门推开。

    众人皆愣住了。

    只见袁盛和数十名亲卫大摇大摆的站在那里。

    “陈太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第113章 去哪儿

    袁盛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上的甲胄坚硬齐全,腰间的精致佩剑是那样的显眼,同样身后还站着他的亲卫,足有十几人。

    这些亲卫表情冰冷,像是来勾魂索命的无常鬼。

    而陈同的大多数家眷都在其余野国,唯独他和妻子童氏受皇帝胁迫,住在这府里,伺候的仆人也少,只有些许从小跟到老的心腹。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是强行反抗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到时候别说是陈同能不能去大秦,怕是陈府的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袁盛望见陈同眼底的惊愕和恐慌,微微一笑,笑的是那样的温和安宁人畜无害,像是原是春月里的刀,杀人不见血。

    拱手向陈同,他甚有礼貌的说道:“陈太公,近日可好啊?”

    陈同浑身绷紧,那双枯槁的手在袖中攥得极紧,旁边的妻子童氏忙扶住他的手臂,轻轻拍了拍,然后对袁盛淡笑道:“原是袁侯爷,不知侯爷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袁盛用手摩挲着冰凉的剑柄,脸上笑意深深:“某久闻陈太公贤德之名,只是近些年来一直在汾南,没能前来拜访,今日好容易得了空闲,想着一定要来听听陈太公的教诲。”

    陈同脸色极其难看,冷哼道:“拜访?不敲正门?”

    袁盛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笑着解释道:“陈太公息怒,非是某不懂事不知理,而是某带着这些亲卫,从正门走不太方便,若是让过路的百姓看到,还以为某今日来,是上门找茬呢。”

    陈同丝毫不给面子:“老夫看你带这些亲卫,就是图谋不轨。”

    童氏柳眉蹙起,在私底下掐了陈同一把。

    而袁盛视而不见,笑的依旧灿烂:“陈太公别误会,从前在汾南的时候四面环险,这亲卫随身带着,已经习惯了。”

    老管家在后面站着,冒着胆子说了一句:“可这里是长安,不是什么汾南,这可是我们家老爷的府邸,如何会有危险。”

    袁盛微微眯眼,歪头看过去,正好看见那老管家臂弯处夹着的灰色包裹,便挑眉淡淡道:“你这是要出远门?”

    老管家脸色一白,却听童氏在旁笑吟吟道:“这不是嘛,眼看就要入秋了,他要回去探亲,等到来年开春再回来。”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高耸院墙,游刃有余的说道,“方才老爷说这里落了只怪鸟,蓝黑羽毛难看的很,这才把我们都叫来看个热闹。”

    袁盛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蓝黑相间的袍子,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顺便正了正佩剑的位置:“某就说嘛,怎么这么巧,某要从偏门敲门拜访,你们却已经都在这里了,原是因为一只丑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诸位未卜先知呢。”

    说罢,气势逼人的向前一步:“既然来都来了,陈太公您看,某也是诚心诚意,不知能否请某喝杯茶,润润干喉。”

    陈同看着眼前的瘟神,恨不得一拐杖捅死他,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拜访自己,还带着这么多的狰狞待发的亲卫。

    心中叹气,有类似绝望的情绪在胸口郁结成林。

    看来自己想要逃路去大秦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但他最害怕的并不是来势汹汹的袁盛,而是袁盛到底是谁指使而来的。

    若是旁人,还有法子可解,

    若是皇帝,那么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而袁盛已经等不及他开口,先行迈腿过门槛,逼得陈同不得不脸色铁青的后腿,然后笑吟吟的叫亲卫在外面等着。

    童氏知道袁盛来者不善,只得接道:“侯爷请吧。”回头对一脸难堪的老管家交代道,“去前厅备茶吧,挑最贵最好的来。”

    袁盛摆手:“夫人客气了,随便的绿茶解解渴就好。”

    童氏点头,又催促了一声,那老管家才为难的去了前厅,而陈同愤怒的震了震袖,腿脚还算利落的跟在后面。

    袁盛干脆装糊涂到底:“陈太公这是?”

    童氏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虽然年近甲子,但看上去仿佛刚过而立之年,保养的极好:“是早上的时候,他听说小侄女在大秦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这不是嘛,正生气呢。”

    袁盛挑眉:“那看来,某来得不是时候了。”

    “侯爷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童氏伸手,“叫你的亲卫也进来歇一歇脚吧,总在外面站着,让人看见了也不好解释。”

    袁盛本想拒绝,但架不住童氏的再三说服,只得同意那十几位亲卫入府,由下人带去后院休憩去了。

    等到了前院客厅的时候,袁盛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阔步走过去盘腿坐在那软席上,唏嘘道:“太公这府上还真是与众不同。”

    陈同坐在对面,也不接袁盛递来的绿茶,只冷冷道:“侯爷茶也喝完了,老夫也没什么要说的,慢走不送。”

    袁盛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太公有急事?”

    陈同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僵硬,摇了摇头。

    袁盛则得寸进尺道:“既然没有,那某多留些时辰怕也无妨。”抿了一口那苦涩的绿茶,“太公可信命?”

    陈同不解:“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袁盛不怀好意的笑道:“没什么,只是某的一名亲卫,前些日子老娘辞世了,方才在路上说起来,才叫人各有命。”

    陈同拿起绿茶,语气极其淡漠:“老夫不信命。”

    袁盛笑道:“这倒是少见。”

    陈同不紧不慢道:“人生于世,当以坦荡立于世,老夫不敢评断旁人,但老夫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敢说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

    袁盛拱了拱手:“太公果然是大贤。”

    陈同暗讽道:“既然说到这里,敢问侯爷信命吗?”

    “某不才,生平最信天命。”

    袁盛笑出声来:“知天命,天命难违。”

    说罢,将茶盖子放好,将上面沾着的绿叶掐在指尖搓揉:“只是我在汾南的时候,看到过很多很多事情,发现有些人总是不自量力,想要逆天而行,殊不知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陈同闻听此言,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心如毒蝎的袁盛果然是来杀自己的,遂冷淡回应道:“我不信命。”

    袁盛轻笑无言,瞧见童氏从旁边走过来,先是对他笑了笑,然后俯身对陈同说道:“老爷,咱们在城南封地收来的粮食已经送来了。”

    陈同眼底暗暗泛光,回头看着童氏。

    那人淡笑道:“老爷还是过来看看吧。”转头和袁盛解释,“侯爷见谅,老身不识字,往年都是我们家老爷给过账,不如侯爷等等,要不然耽搁下去,天黑了,那些送粮的不好回去。”

    袁盛丝毫不介意,伸了伸手:“太公不必管某,正事要紧。”瞥眼看着轻笑的童氏,“听说今年顶数城南那边的耕地收成最好。”

    童氏点头:“是,比去年整整多了三百余石呢。”

    陈同由她扶起来,面色不快的训斥道:“就不能读读书习习字,连年都要老夫亲自去对账,看老夫死了,你怎么办。”

    童氏皱眉,扶着他往后院走:“胡说什么,糟老头子。”

    俨然一对老夫老妻的日常模样。

    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童氏将陈同的手攥得极紧,是成亲半辈子以来,攥的最紧的一次。

    袁盛还坐在原地喝茶,目光深远冰冷。

    大抵是一刻钟后,童氏从后院走了回来,不过陈同却没有和她一起回来,那人索性坐在袁盛对面,道:“侯爷再等等。”

    袁盛垂眸桌上早就凉掉的绿茶,清淡点头:“看来今年的粮,收的是有点儿多。”抬头又道,“太公很忙啊。”

    童氏的眼角仔细看,有些些许未褪的红意,笑着点了点头。

    “多,连年都多,偏当今年特别的多。”

    “某看这府里人不多,这些粮食,太公和夫人吃得完吗?”

    “当然吃不完,不过是卖的卖送的送罢了。”

    童氏抿了口凉茶,看了看后院的方向,皱眉道:“怎么看个账本也要这么久。”起身道,“老身再去看看。”

    “老夫人瞒天过海的本事,可真不错啊。”

    袁盛忽然开口。

    童氏的身子蓦然停住,回头笑道:“袁侯爷说什么?”

    袁盛的右手放下茶杯,缓缓摸像旁边的配件,按着那剑柄上的宝石,淡笑道:“今年夏日多雨,城南那边的路塌了,敢问老夫人说的那千百石粮食,到底是怎么运过来的。”

    童氏的表情逐渐僵硬。

    袁盛起身,手握银柄将长剑从鞘里抽出来,微微侧腕,那剑身像是镜子一样照清童氏的表情,死到临头,到底是恐慌居多。

    “某知道你把陈同送出去了。”

    袁盛抬起那高傲的头颅,一步接着一步的逼近,使得童氏退后不及,年迈的身子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双眼闪烁着一心赴死的光芒。

    “袁盛,你信命,就一定信报应吧。”

    童氏粗喘着气,切齿道。

    袁盛点头:“我信报应,但我不信报应会落到我的头上。”说罢,右手震剑挥去,童氏的头颅登时从脖颈上滑落,滚到旁边去。

    亲卫走来时,将那颗未瞑目的脑袋踢得老远,漆黑的靴子面上沾了些红白相间的秽物,不过他看也不看:“侯爷,陈同已经和那个老管家乘车跑了,要不要派兄弟们去追,来得及。”

    袁盛深吸了口气,伸手过去。

    那名亲卫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递过去。

    袁盛接过,擦拭着剑尖上的血迹:“不用。”

    亲卫疑惑道:“侯爷为何不追,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明早就能出去抚州奔东疆,到时候有江接应,陈同可就要逃之夭夭了。”

    “你还能说出逃之夭夭一词。”袁盛笑道,“稀奇稀奇。”

    亲卫一头雾水。

    袁盛则道:“别怕,杀他是皇上的意思。”用手中的剑指了指长空的方向,“天要杀你,就算逃到天南海北也是死。”

    亲卫见袁盛胜券在握,也没继续催促,只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彼时夕阳袭来,天地间被红光笼罩,童氏的无头尸体在两人中间迟迟没有倒下,坐的笔直,诡异的很。

    “老爷?”

    “老爷?”

    “老爷!”

    车厢外的老管家连喊了三声之后,陈同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想要掀开面前的门帘子,却被人按住了。

    老管家的声音有些松泛:“那个袁盛到现在还没追来,看来还是老夫人有办法,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出长安城,明早出抚州。”

    “老婆子受苦了。”

    陈同话语低微,面上尽是奔波的辛劳憔悴。

    老管家听着,在外面淡淡道:“老爷放心,老夫人冰雪聪明,总会有对付那袁盛的办法,等咱们到了大秦,再来接她不迟。”

    “只怕是已经迟了。”陈同垂眸,鼻酸弄得眼睛鲜红。

    老管家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老爷别怕,就算再借那袁盛十个狗胆吃了,晾他也不敢动老夫人一根手指头。”

    陈同闻言,陷入无尽的沉默。

    这辆最不起眼的马车,坐着大汤朝堂最有名望的一朝太公,却不是游历周访列国,而是逃命于皇帝刀下,狼狈如此。

    想来袁盛肯放他走。

    必定是有后手了。

    陈同想起妻子童氏最后的模样,那斑白的鬓发如雪,脸上也满是岁月雕刻下的年轮,但那双眼睛却永远赤诚如孩童。

    透过那双眼睛,他依稀看见了两人初遇的场景。

    当时,他还未参与殿试,只是从饶川进京赶考的千万学子中,最最平凡不过的一位,因着贫穷,只能夜夜借宿。

    好在大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连年对于赶考的学子,长安百姓是不能吝啬食物和宿房的,童氏当时和哥哥嫂子有个小门面,用来卖粗布的,而童氏见陈同可怜,便留他住下了。

    他年前就从饶川往长安这边赶,所以来得特别早,等到殿考开始的时候,陈同已经在童氏这里住了两个多月。

    童氏的哥哥嫂子不满,想要使唤陈同给家里干活,但童氏却给拦了下来,称考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读书,不能分心。

    而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使得陈同对童氏产生爱慕之心,一个冒雨之夜,陈同再也不想给童氏添麻烦,便准备离开,临走时,他到那童氏的窗户底下,说中了功名一定会回来娶她。

    童氏笑着答应了,而后陈同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相濡以沫六十余年。

    一个甲子。

    这样血浓于水的爱情,这样一心为自己的妻子,以陈同的脾气心性,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割舍,不过是想豪赌一把。

    若是两个人都留下,就都会死。

    若是他逃出去了,那么袁盛就不会大胆的对童氏下手。

    若是没逃出去

    而正他当想着的时候,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第114章 入秋

    当马车被拦下来的时候,车轮停住了,那老管家的心跳也随之停住了,小心翼翼的按住身后的车帘子,那手都是哆嗦着的。

    而车厢里的陈同身子微晃,随即和那马车一起坐的平稳,听着车厢外的纷乱的脚步声,他绝望的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瑞儿。”

    想起来,她已经大半辈子没有叫过妻子的小名了,平日里都是老婆子老婆子的叫着,如今想叫,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马车外,老管家强颜欢笑的下了马车。

    他们现在停在那城东的城门下,望着那高耸的城门和川流不息的往来人群,老管家笑着迎上那来检查的守城兵:“官爷。”

    他现在换上了平常的衣服,遂那守城兵也没太放在眼里,上前推开他的肩膀,用手里的长枪指了指车厢:“马车里坐的什么人?”

    老管家打哈哈的笑着,顺手将那枪尖往外推了推:“官爷快把这贵重物件儿拿走,怪唬人的,实不相瞒,这车里坐的是我的老哥哥,我们早年是从吴鹿逃难来的,这不嘛,我这老哥哥现年都快八十岁了,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像要葬回老家。”

    那守城兵瞪眼:“这里面是死人!”

    老管家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不是也没几年活头了吗,怕等到真蹬腿的时候再回来不及,所以想赶在入秋前回去吴鹿。”

    那守城兵谨慎的看着老管家,走过去马车前,伸手撩开那车帘子,瞧着里面浑浑噩噩的陈同,他如何见过这位陈太公,加之那人衣着贫苦,只以为老管家说的是真的,遂没有怀疑,顺手放下了车帘子。

    老管家暗暗松了口气,讪笑道:“那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那守城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走走。”

    老管家见势,偷摸塞给守城兵半两碎银:“官爷辛苦了。”

    那守城兵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态度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只收了长枪,一边往回走一边咧咧道:“个老不死的,都快见阎王的人了,还管埋哪儿,一把火烧了省地还利落,个穷鬼”

    老管家虽然年纪大,但耳力还算不错,听到这些话,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身为陈府的管家,别说是他了,就连那些王爷皇子都得给他三分颜面,哪里像今日这样被羞辱过。

    但事态紧急,他只能咽下怒意,费力的坐回车板上,回头对车厢里的陈同说了一句:“老爷别生气,等咱们和侄小姐回了大秦,再派人来撕了这兔崽子的嘴不迟。”

    而陈同则沉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快走吧。”

    老管家点头,拿起缰绳轻唤了声驾,只不过那马车刚刚要过那城门下的门洞,就听方才那个守城兵又喊道:“给我站住!”

    他这一声太大了,惹得四周过往的行人纷纷注目。

    老管家吓得一颤,知道喊的是自己,却也当做没听见,继续赶着马车往前走,身后的守城兵生气了,对着不远处的同伴喊道:“给我拦住那个赶车的老头子!”

    眼看着门洞外面的守城兵聚集过来,老管家咬牙心横,干脆想要硬闯过去,但车厢里的陈同清楚,硬闯无疑是以卵击石,遂无奈道:“停下来吧,看看他还要干什么,如果要钱,那就给。”

    老管家闻言,只得照做停下马车。

    而那方才喊了两声的守城兵冲了过来,还不等老管家下车,一把抄住他的领子给他拽了下来,那人身子不支,跌倒在土地上。

    “为何不停车!”

    老管家浑身上下摔得快要散架,且后背方才硌到了石头,疼得几乎快不能翻身,只撑着手肘苦笑道:“耳聋了,耳聋了,官爷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小民吗?”

    那守城兵万分不屑的撇了撇嘴,用手中长枪扎了扎车厢,大声呵斥道:“车里的给我下来!方才差的不仔细!”

    老管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想赶紧趁着事情没闹大的时候立卡,遂又掏出一锭银子来偷摸塞过去,小声的祈求道:“官爷您就行行好吧,我这老哥哥真没几日活头了。”

    谁知那守城兵方才连碎银都收,这会儿却刚直不阿起来,只把那银子推回去,冷脸道:“不行,赶紧把他带下来,别等我亲自动手。”

    老管家最后为难道:“官爷您就通融一下吧,让我过去吧。”又拿出一锭银子来,结果那守城兵说什么也不收。

    虽然他看见银子已经两眼发光。

    “这不是我们要查,是有人要查。”

    老管家陪笑道:“这里哪儿还有比您还大的官那。”

    守城兵被他奉承的很舒服,顺嘴就多说了一句:“哎呦,这位主子我可不敢惹,那可是如今长安城的半边天那。”

    老管家一听这话,登时心凉了半截。

    果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轻笑。

    “周伯。”

    那声音娇媚动听,仿佛春日绽放而开的芍药花蜜般,过耳犹如极品丝绸,滑顺的人心尖发颤,就是少了些真心实意。

    细听之下,还是不可高攀的威严居多。

    而一听这话,那守城兵忙不迭的和一群同伴涌过去,本想要给从马车上下来的长欢行礼,却被那人伸出推拒了。

    “别叫人看热闹。”

    那守城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和同伴们一起驱赶围观的人群,好在这些百姓都是惜命的,一瞧这架势就知道有大事发生,各个抱着不要牵连自己的心态,紧赶慢赶你推我搡的离开了。

    长欢冷冷的瞥过去,她今日不想暴露身份,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宫装,否则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杀陈同,几乎是在自杀自己的未来。

    这人如此威望,要是自己麾下的人就好了。

    长欢想着。

    她之所以不能暴露身份,一方面是因为民心,二来,她现在在朝上的大部分羽翼,都是科考出身的寒门子弟,当年一试崛起的陈同,可是极其得他们拥戴的。

    干脆快刀斩乱麻,先瞒身杀了陈同再说。

    反正,这都是父皇的意思。

    老管家听到长欢叫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钻满了寒意,僵硬的转身过去,刚想喊出她的名字,却见那人手里拿起了一柄弓。

    那柄弓的体型迷你,所以拉起来的时候动作幅度也不大,但制作材料却极为罕见,冰凉如玉,雕刻着芍药花的图案,且花瓣很大。

    这柄弓若是江淮在的话,一定会认出来,因为在端和十九年的那单单一年里,长欢就用它偷袭了自己三次。

    那人自幼练习箭法,手法精妙,可一箭双雕。

    而此时,那柄弓的绷弦上,的的确确横着两支箭。

    老管家被那银制的箭头晃了眼睛,下意识的闭了闭,而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闭了眼,就在也没有机会睁开。

    可能是这箭太锋利了,就算全部没入胸口,也没觉得多疼。

    老管家应声倒地,周遭有尖叫声响起。

    长欢长眉蹙起,瞥眼看过去,那锋利冷冽的眼神看的那妇女腿肚子发软,好悬跪倒在地上,还是他爷们架起来,火烧屁股的跑了。

    长欢冷冷回头,整个人的气态好像是没有温度的烈火,直烧的整个城东门前狼藉一片,唯独她一人永远光鲜亮丽。

    视线定格,看向她当时齐发的另一支箭。

    扎在那车厢的后板子上。

    以这箭的锋利程度,穿透木板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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