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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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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定格,看向她当时齐发的另一支箭。

    扎在那车厢的后板子上。

    以这箭的锋利程度,穿透木板不是问题,由此一来,足以见得长欢箭法的控制力道极其了得。

    两秒后,陈同掀开车帘子,从车厢里面费力的走下来,他挺直本来伛偻的身躯,理了理衣袖衣摆,这才负手道:“来杀老夫的?”

    果然陈同就是陈同,便是穿着贫苦衣衫,却也依旧掩盖不住那由内而发的文人大道风骨,瞧那脊背,仿佛能撑得起这混沌苍穹。

    乱局乱世,总得有些明白人。

    只不过,太明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长欢提着裙子缓缓走近,她的个头本来不低,一对犀利的眼正好可以和陈同平视,只奇怪的是,气势怎么也压不过那人。

    她当然压不住。

    她在此刻压的,不单单是陈同,更是他这六十余年的为官生涯中所获的所有拥戴,是他为百姓谋福增利的赤诚之心,是他如今临死也不会低头的傲骨风韵,是他因爱妻之死,酝酿许久的滔天恨意。

    在陈同眼里,长欢不过是个孩子,即便她现在在朝势力滔天,也不过是个活错了,却依旧不肯回头是岸的倔强丫头。

    “说吧。”

    陈同坦然的扬了扬下巴。

    眼睛看也不看死去的老管家一眼。

    长欢深褐色的眼珠微微一动:“说什么?”

    陈同笑的太过于洞若观火,使得长欢一切精心筹谋的计划在现在看起来,不过都是些小儿科罢了。

    “一箭杀了我,是你眼下最好的选择,少烦少事,但你却偏偏没有,既如此就说吧,有什么事想要问老夫,可得快点儿。”

    长欢挑眉轻笑:“太公聪明。”垂眸复又抬眼,“长欢不是那么绝情绝义的孩子,想当初习书识字,皆是太公开的蒙,所以这一箭,落在了车板上面,而不是太公的胸口。”

    她压低声音,微微眯眼逼问道:“我就是想知道,逃去大秦,投奔陈筠的事,到底是谁给您出的主意,这一路关卡,您又是怎么过来的,总得有人给您保驾护航吧。”

    陈同闻言,忽然觉得贴身内兜里的恭月郡主的手令,开始突然的发烫起来,但表面仍是波澜不惊得:“无人。”

    “无人?”

    长欢怎么肯信:“太公若是说了,长欢立刻就放您走。”

    陈同眼睛泛出幽光:“你说什么?”

    长欢见或许有门道,便继续引诱道:“我去回父皇,就说在那人的保护下,您已经逃出去了,我没追上,当然,前提是,您得把这人的身份告诉我,然后您就好好的颐养天年去吧。”

    陈同冷哼:“那老夫若是不肯说呢。”

    “不说就死,反正我也知道那人是谁。”长欢丝毫不惧,眼神里满是桀骜的光,“不就是花君和太后吗,还能有谁。”

    谁知陈同眼底一闪戏谑的光芒,似乎是在嘲弄长欢一直以来的自作聪明,而那人果不其然的中了这个仓促的陷阱。

    长欢本就是多疑的性子,见到陈同反应,心里立刻迟疑起来,但她没有明摆出来,只是道:“太公可别执迷不悟,临了不得善终。”

    “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陈同淡淡道,“这世上众人,又有谁能得到善终,长信王如何,还不是被你父皇鸩杀,老夫活了快八十年,这已经是老天赐福,已经不求善终了。”

    换言之。

    童氏已死,他便是善终也不是善终了。

    长欢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没了什么耐心,她总是这样,若是事情的发展脱离了掌控,便会暴躁起来,这点不如宁容左和江淮。

    还赶不上后期聪明起来的旭王。

    “陈同,我最后问”

    “没人帮老夫,是老夫我自己计划要走的,再者说了,老夫身为陈同陈太公,名号就是手令,谁敢拦老夫。”

    陈同截住她的话,也彻底激怒了她。

    长欢的眼底浮现狰狞,切齿道:“好,那我”

    话未说完,就见陈同的身形向右边倒去。

    他的太阳穴稳准狠的磕在了马车的木头直角上,黑眼珠霎时间翻了过去,再然后,血流成河,一直流存到她的脚下。

    许是天色的原因,看上去像是黑红色的。

    周遭已经没人敢喊叫了。

    长欢公主站在原地,面色仿佛冬日开凿的深冰,漆黑而诡异的阴狠眸子稍稍转动,所视之处皆变得寒冷非常,恰似人间炼狱。

    陈同死了。

    一代太公的贤明,就此湮灭在此一瞬。

    长欢除去那因为没逼问出来的熊熊怒意外,心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怜悯,似乎这么多年,连伦理道德都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不过无妨。

    只要是横在她和储位中间的,都得死,不管是人是鬼,有一个杀一个,有一百杀一百,有一千杀一千,有一万杀一万。

    她什么都缺,就不缺狠心。

    “长欢公主把陈太公杀了!”

    夕阳消失,天地间入夜的那一刹那,有人狂喊出声,这一声像是巨石扑通进了河里,彻底炸开了长安城的锅。

    而这个声音长欢很熟悉。

    宁容左的随从。

    修仁。

   

    

 第115章 亲孙女

    “是宁容左的那个王八蛋!”

    御景殿里,响起花君痛心疾首的声音,她坐在旁边的木凳子上,直接推开书桐递来的茶杯,切齿道:“是他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陈同的地位极高,死后的消息传得也快,还不到三天,就如开春的徐徐清风般刮遍了整片中原大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太公生而清寡,死也的很波澜不惊。

    再说长欢,她本来能轻而易举的完成任务,但没想到,宁容左将陈同要跑的消息告诉她之后,竟然又留了一手,叫修仁当街大喊。

    眼下,阖中原都知道陈太公死了,也知道这样名望天下的一代大贤,是被她用弓箭当街射死了。

    眨眼间,她就从众星捧月的长欢公主,成了人人唾骂,过街喊打都不解气的罪人。

    宁容左啊宁容左,论卑鄙,还是你略高一筹。

    她这几年辛苦堆累起来的民心塌了,手下的一众寒门出身的官僚学子也纷纷被动摇了,好个一箭双雕。

    只不过唯一作为安慰的是,皇帝的赏赐这两日内不间断,断月楼里都快装不下了。

    这是在奖赏她有功。

    沈萧等人见此,看出来射杀陈同是皇帝的意思,长欢也因为这件事情而获赏,遂情绪也逐渐消停下来。

    长欢好,大家就都好。

    只不过有一人不好,那就是在太后这里抱怨的花君,她列数着宁容左的斑斑劣迹,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更多的,还是间接害死陈同的愧疚盈满内心,要是没和那只臭狐狸说,一代大贤也不会就此死去。

    太后在旁边的软垫上坐着,瞧见花君脸上那惆怅的表情,将被她推开的茶再次递过去:“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

    花君犹豫着接过,不安道:“皇祖母不生气?”攥着那茶杯的手指骨节咯拉作响,“陈同与您在朝这么多年,您不伤心吗?”

    “哀家当然上心。”太后招手,叫她坐过来,一边摸着花君的后背一边安抚道,“只是伤心又有什么用,陈同已经辞世,咱们要做的,就是替他报仇,方能解她在九泉下的恨。”

    花君因着知道自己不是太后的亲孙女,所以这两年不太亲近,偶然被这样抱着,心里有些酸楚和安慰:“是我疏忽了。”

    书桐站在远处,心疼道:“郡主可别这么说。”

    花君倔强道:“都是我不好,以为和宁容左有过几次交手,就能防的过他,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被算计了。”

    书桐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她理了理裙袍:“郡主不必自责,太子殿下的城府之深,在这宫中实是难逢敌手,且说您,就是长欢公主这次也叫他一道算计了,吃一堑长一智,再者说了,皇上容不下陈太公,您再怎么着,也保不住他。”

    “要是”花君语气垂低,轻轻道,“要是君幸在就好了,她一定能保下陈太公的性命的,怎能叫他老人家这么窝囊的就走了。”

    说到江淮,太后和书桐的脸色都微生异样,花君还不知道江淮没死的事实,却也不能告诉她。

    想要蜕变一个人,就是要把她逼上绝路。

    以花君的心性,若是知道江淮没死,肯定不如现在这般,那人是她的保护伞安全翼,只要那人在,她就永远不能担当重任。

    就像当年的江淮,直到豫国公去世,才将她从大燕六道阁接回来,山穷水尽的时候,才能逼出一条求生之路来。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很好用。

    江淮的成长速度,令人侧目。

    但可能因为花君自幼被溺爱着长大,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加上豫国公死后江淮接班,她始终没有成长的机会,所以进步慢些。

    看了看这个孩子,太后笑道:“你说君幸,你可知道,若是此事换做她的话,她会怎么做?”

    花君抬起头,眼底浮出些许疑惑,转头看了看书桐,那人和太后对视一眼,淡笑道:“郡主不知道?”

    花君摇了摇头,虽然她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干净的手段,她和江淮将近十年的交情,这人行事,真能把人看的胆战心惊。

    书桐则接货道:“以御侍大人的性格和手段,既然陈太公之死已经是不能在勒的马,那便顺水推舟,叫陈太公死的越狼狈,越让人气愤越好,因为这样就能给长欢公主添很多的麻烦,至于太子殿下,我想若是御侍大人在的话,也不会叫陈太公帮他推行新政了。”

    花君经过书桐这么一说,登时醍醐灌顶,蓦然间,心里对于陈同的死带来的愧疚也逐渐平复许多,咬了咬牙。

    江淮强于自己的,就是那份果决无情。

    想要在长安城活下去,最重要的是果断和坚毅,而想要在这大汤的朝廷里活下去,便是无情无义为先。

    人心不是人心,是烧不化的铁。

    花君突然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上下像是生了刺,遂从太后的怀中起身,将那杯茶喝完,行礼提着裙子离开了。

    太后叫书桐送一送,那位老姑姑一直把花君送到御景殿的院门处,临了拉住她的手,怜惜道:“郡主莫要对此事挂怀,万事有太后在。”

    花君眼底一闪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说了这么一句:“姑姑不必这么说,亲孙女当然是要护着的,不亲的”

    书桐脸色微变,复又轻笑的截住她的话:“郡主这叫什么话,小心叫太后她听见寒心,您就是太后的亲孙女,这大汤堂堂正正的恭月郡主,谁敢说您不是亲生的。”

    花君笑容微微苦涩:“是恭月不懂事了。”

    书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淡淡道:“郡主慢走。”

    花君点头,转身离开。

    只是那笑容在转身的刹那间消失。

    若是亲孙女,太后怎会叫她进朝廷犯险,和这些狡猾的老臣去勾心斗角的拼活路,若是亲孙女,是该要好好的保护起来,不叫她去经历那些丑陋狰狞的腥风血雨的吧。

    就像身世没有揭穿之前,一切刀光剑影都是江淮挡在她身前,而如今陈年的谜团终于真相大白,就该轮到她了。

    低头瞧着那白皙手腕上的红珊瑚手钏,花君贝齿咬唇,硬生生的将眼里噙的泪水给收了回去,只眼角血红,看上去有些可怖。

    这是宁修送来的手钏。

    只要想起十三叔的笑容。

    她什么苦都能吃。

    什么苦都愿意吃。

    大汤长空上的风云随着陈同的死变得越来越诡异,但那刮了大半年的风却是将将消止,只不过不是结束,而是暂停。

    朝争永远都不会结束。

    难得可以休息休息。

    反观西昌局情,却是越来越胶着。

    越王在去年就已经在童子峰屯兵,虽然因着大汤的威胁而暂停了动作,但对于西昌,始终是保持着虎视眈眈的状态,这块肥肉如此美味多汁,不吃都对不起自己。

    如今大汤刚刚对付了大燕,兵力多少有些损伤,且越王不相信汤帝会三番两次的帮助昌王,遂将休精养锐了永军派出。

    事实证明,越王的想法是对的,这三十万永军顺着巫江不眠不休的行进了百里,眼看就要逼近洛阳城。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动静,整个中原都不能消停,但是大汤那边没有任何动作,当然,昌王也不可能没有泣血求援过。

    看来,大汤是不准备出手了。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西昌这两年风云突变,不但忍痛割肉,宁可损伤国力也要根除世家,随后就被大燕逼得背水一战,兵力消减惨重,如今那二皇帝重王又发起兵变,杀了大哥叶堂,民心跌宕。

    这样接二连三的变故之下,西昌俨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谓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大汤这个时候若是还出手,只会牵连自身。

    况且这么多年,七国君主没有明说,但西昌是公认的国力富强,兵精马壮,常年把大汤踩在脚下,如今大汤终于重回中原七势龙头,怎么可能再去自讨苦吃,帮助仇敌翻身。

    当初帮西昌抗燕,不过是怕大燕坐大,加之顺道而已。

    而他们大越不同,一来,他们处在西昌后方,太远了,二来,大汤南疆还在越兵的监视范围内,根本不怕前后夹击。

    更何况,现在的西昌完全是空壳子一具。

    听说那昌王闻得越兵倾巢而出,还是号称常胜大将军卫诚亲自领兵,来势汹汹,势必要覆了西昌的国,竟然不顾阖洛阳城的百姓,带着一众皇亲官僚逃去了海府!

    弃民而逃!

    这样的君主,根本不值得百姓拥护。

    如此,卫诚便更有底气。

    只是三十万永军逼近洛阳城的时候,还是晴朗白天,加之连夜行军数百里,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卫诚干脆下令,在洛阳城三十里外扎营休憩,只等着傍晚的时候在袭城。

    到时候,洛阳城内的余民惊惧到了极点,大可直接投降。

    但以防万一,卫诚派人去打听,没想到传言昌王弃民而逃,居然是真事,现在阖城遗留的百姓逃的逃,没办法逃的就剩下骂街了。

    整个城内遍布着哀怨之气,让人心内沉重。

    昌皇城,浅秋亭内。

    “报”

    有川军跑进殿内,对着立于案前的叶征说道:“扈将军和三公子已经在那东数林埋军,共七万,只等着城楼上摇旗,便能进城。”

    这东林是洛阳城东面的一片密林,最不适合埋伏,但扈九和慕容清能硬生生的在里面藏七万人,当真是不可小觑。

    叶征抬头看旁边的江淮,一脸严峻的点了点头。

    江淮深呼了口气,成败在此今夜一举。

    昌王逃去海府是真,洛阳城是空壳子也是真的,以西昌眼下的孱弱国力,根本不堪越王几次攻击,强行抗敌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临危之际,昌王下令,迁都海府,将洛阳城拱手送出去,左右现在城墙塌陷,修缮后面对强敌也是不堪一击,倒不如海府,正值西昌国境的正中间,有旧交向家接应,暂无大碍。

    重要的是,如何利用洛阳城最后的价值。

    想当初在洛阳城置翁捉鳖,成功引诱了庄恭的儿子庄十三,消敌于天子脚下,如今越兵临近,只能故技重施,唯盼卫诚中计。

    东林藏的七万兵即是如此,等到卫诚进城后,由后围堵包抄,但城内不能完全的放空,卫诚不是庄十三,打仗经验丰富,所以城内必须布置诱饵,且不能太刻意。

    所以江淮出了主意,由叶征带领一万川军藏在城南,至时卫诚带着永军进城后,再突袭杀出。

    且要节节败退,目的是让卫诚以为,洛阳城内只这一波埋伏。

    而在城东梅林内,江淮也藏了三万川军,由叶颂亲自带领,在叶征动手之后就连夜往城南这边赶,等快赶到的时候,叶征再抛弃狼狈败退之象,汇合叶颂一起转身回攻,而此刻,扈九和慕容清也会进城包剿。

    三方杀出,卫诚必败。

    所以,在洛阳城内诱敌的一方,至关重要。

    交给叶征,怎么就让人放心不下呢。

    江淮想了想,又摇头道:“城南这边还是我亲自带兵,你和云安公主现在马上启程去城东梅林,樊侗在那里等着呢。”

    叶征不由得松了口气,颔首道:“那你小心。”

    “我留在这儿。”

    正当叶征转身要出去殿门的时候,忽然听到叶颂的声音,那人从后面的屏风内走出来,已经换上了那身飒爽英姿水绿色戎装,接过属下递来的银枪,在空中抡甩一圈,面无表情的说道。

    江淮头也没抬,直接回绝道:“不行,你现在和叶征马上出宫赶去城东梅林,越快越好,别闹出动静来,免得卫诚察觉。”

    叶颂冷眼走近,命令道:“你和二哥去梅林,我留下。”

    江淮不快的斜睨了她一眼:“国家存亡之际,容不得你胡闹。”

    谁知叶颂微扬下巴,一把打开她拄在桌边的手,十分冰冷无情的说道:“就算是到了国家存亡之际,也是我们西昌叶家的家室,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求和质子,来指手画脚。”

   

    

 第116章 谁在为谁着想

    “就算是到了国家存亡之际,也是我们西昌叶家的家室,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求和质子,来指手画脚。”

    这话一说出来,浅秋亭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方才来传讯的那个川军士兵,嘴里鼓动鼓动,随后不安的看向江淮。

    要说起来,江淮这个远道而来的成王殿下,近些年来为西昌屡立战功,所以如今由她亲自指挥与大越的战役,也没有什么人心存争议,但眼下叶颂说这样的话,就是以怨报德,不知好歹了。

    可是太伤人心了。

    叶征皱起眉头,训斥道:“云安!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给成王殿下赔礼道歉!你可是越来越过分了!不懂事!”

    叶颂微扬下巴,清秀的面上写满了蔑然和冰冷,将手中的银枪咣当一声横扔在书案上,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说罢,挑衅似的看向江淮。

    那人面色如常,只当是小孩子在面前胡闹,随手将银枪推开,指着下面压着的洛阳城防图,淡淡道:“再胡闹下去可就没时间了,你和叶征赶快去城东梅林,这有条近路。”

    谁知道叶颂非但不听话,还得寸进尺起来,直接抡起那银枪,逼到江淮的脖颈前一寸的距离,冷冰冰道:“你和二哥滚去城东梅林做胆小鬼吧,城南,还是本公主来做诱饵。”

    叶征觉得事态发展不妙,赶紧道:“云安!别太过分!”

    叶颂充耳不闻,又把枪身往前递了递:“本公主在和你说话呢!”

    江淮斜睨着她,那银色的枪身倒映着那人的面容,遂伸手握住缓缓的往下推着,尽力压抑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毕竟现在战事在即,主将生异会扰乱军心。

    “够了。”

    “我说你”

    “我说够了!”

    江淮忽然大吼一声,那掌心攥着的银枪手里,直接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断成两截,狠狠的砸在书案上,仔细看去,木面暗生裂纹。

    但那人的手却毫发无损,只背部隐有青筋浮动。

    而她这一喊,叶颂也愣住了。

    江淮盯着她,一双眼睛里殷满了绯红的怒意,好像眼珠周围有烈火在燃烧,随手一扔,那两截银枪轰隆一声被甩到旁边的墙上,登时有细微的碎屑从头上撒下来,承重的木梁都晃了晃。

    那川军士兵吓得一缩头,心惊胆战的呼了口气。

    叶征在旁边看着,眼珠转的飞快,伸手把叶颂拽回来,顺便把那滚回来的银枪踢得更远些:“云安,现在国难当头,可不是给你耍性子的时候,有什么事情等对付完大越再说。”

    叶颂转头看他,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喷涌而出,咬碎牙齿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叶征,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叶征脸色一讪,随即又变得极其僵硬,冷哼一声松开手。

    “不知轻重的东西。”他低低骂道。

    叶颂只当没听见,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宁容远,你和二哥现在马上去城东梅林,再不上路,可就真来不及了。”

    江淮走过去,由高伦俯视着套上甲胄,低头冷淡道:“留在城南诱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行,你可是一国公主。”

    “你还是大汤六皇子呢。”叶颂依依不饶,“再者说了,你现在身处何地,难道不清楚吗?西昌的兵,由我云安叶颂带!”

    江淮推开高伦,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靠近叶颂,面无表情道:“少拿公主架子来压我,我叫你怎么做,你照办即可,再多说,我找人把你绑起来,让你参与不了今天的战事。”

    说罢,推开她的肩膀就往屋外走。

    “你敢!”

    叶颂怒喝:“宁容远!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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