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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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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那金乌素的药毒已经过去了一波。

    她倒在地上,眼睛睁不开,意识却异常的清醒,如果不是年前尸寒之气发作的时候,吃了一颗广陵仙,这么折腾怕是早就死了。

    再者,就是小腹内那条九筋蛊的功劳,百虫之王的名声不是白说说而已。

    既是毒蛊,也是药蛊。

    饮半城,不是骂人。

    是真的谢谢你八辈祖宗。

    当初埋这个蛊的时候,她还想要挖出去,现在看来,是当初的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珍珠当砂石。

    忽然,那石门再次升起。

    江淮听着那声音,做不出任何反应,左不过是叶征又来了,谁知慕容清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叶?”

    江淮一愣,想要睁开眼睛,却死活做不到,只听到那牢门的开合声响起,然后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她的脸上,落了一只冰凉凉的手。

    “叶,你怎么来了?”

    慕容清的声音满是怀疑和谨慎。

    叶根本不理他,只抚摸着江淮的脸,小小年纪,眼底尽是贪婪和狡猾,轻笑道:“我听到曹燮和母后说话,你居然真的被二哥关在了这里。”笑声刺耳,“太好了,你这张脸,是我的了。”

    江淮费力,终于敞开一条缝隙,瞧见面前的叶。

    视线相对,她心内恐惧。

    自己的脸?

    千蛛面!

    她想要自己的人皮面具!

    江淮不寒而栗,来不及思考叶如何会知道千蛛面的事情,只用尽浑身力气挣扎了一下,甩的她一身脏污。

    而那人眼里只有那张人皮面具,有了千蛛面,她就可以和江淮长得一模一样,再也不必为更相似的人殚精竭虑了。

    想着,手里闪出一柄匕首来。

    江淮察觉到她的病态,连忙攥住叶的手腕,可是她现在的力气实在太小,慕容清又爱莫能助,眼见那刀尖儿要扎到眼球!

    一声闷响过后。

    叶应声倒地。

    随着她的倒下,露出莫姑姑那愤怒的脸来,她扔掉手里的铜质烛台,也不顾后脑勺汩汩流血的叶,只对甬道口喊道:“快来!”

    事态疾驰,江淮和慕容清皆是一头雾水,来不及相问,就见曹燮从甬道里走了出来,拿出钥匙,给他俩松了镣铐。

    “这是?”

    慕容清被吊了几天,猛然跪倒在地,只觉得膝盖有万针齐下,粗鲁的揉了揉后,踉跄着过去把气若游丝的江淮扶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姑姑小声飞快道:“大王在太后那里,怕是拖不了太久,快让曹燮顺着密道把你们送出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莫姑姑。

    昌太后派人来救自己?

    她为什么要派人来救自己?

    大名公主之位,七位叶,昌太后的养女既然是为了纪念曾经的亲生女儿,那为什么要求是必须和花君近乎一样的容貌可她和花君一出生就被调换了昌太后那和映蓉一样的边蛮血统她突然召见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摸了自己的后脑,是为了摸反骨吗昌太后早年在大汤孕有一女,而后流落西昌

    江淮脑海中一个杂乱了许久的念头,终于有了依稀的答案。

    虽然她和花君当年调换了身份

    但长信王妃映蓉,却不一定是她的生母,当年借助沉香的法力去窥取当年的幻象时,她便觉得奇怪,映蓉刚刚生产,如何能抱着孩子,从凌霄殿一直跑到咸水门,再到镇远将军府,还体力充沛。

    还有,叶来抢自己的千蛛面,怕是知道了自己是江淮,她想要这千蛛面做什么如果昌太后的亲生女儿当真是花君,叶本身容貌相似,就不需要这个千蛛面了除非昌太后的女儿是

    江淮猛地抓住莫姑姑的手,眼睛红的可怕,气喘接近窒息!

    莫姑姑心悬,又激动又害怕。

    江淮只觉得头胀欲裂。

    然后,不省人事。

   

    

 第156章 接应

    江淮的身子软软的倒下,慕容清连忙将她接住,按其脉搏,跳动的依旧十分有力,暂无大碍,看来只是关的太久,太虚弱了。

    她入冬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就算有广陵仙丹维持,但金乌素的药毒也是不可小觑的,这两样东西,把她的身子当做战场。

    “殿下!”

    莫姑姑红了眼睛,隐有泪意。

    慕容清忙道:“无妨,她只是晕过去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们得快些离开这儿,要是被叶征发现,死无葬身之地。”

    莫姑姑点头,这个时候也无法思考,江淮到底知不知道昌太后就是她生母的事情,只引着他们两人出去地牢,顺着那狭窄湿热的甬道一路出逃,待出了扶风阁,院里的曹燮连忙接应。

    从方才莫姑姑的话来看,曹燮应该是内应不错,慕容清登时松了口气,然后听那人焦急道:“咱们从北门出去,那里没人。”

    曹燮见慕容清也浑身是伤,便把江淮接在怀里,刚想带着他两人去北门,那里已经备好了离宫的马车。

    “等下。”

    莫姑姑忽然叫住曹燮,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香囊来,来不及解释便塞进江淮的怀里,最后留恋了一眼那孩子的容貌,含泪道:“快走吧。”

    慕容清虽有百般疑问,但还是逃命要紧,遂抓紧和曹燮一起赶往北门,一路上,两人脚步如飞,且皆一言不发。

    那清冷的风扑在脸上,慕容清贪婪的呼吸着。

    被叶征关了几天后,他算是彻底知道了光明和自由的可贵,抬头盯着曹燮的背影,视线顺着他的肩头,看到江淮露出来的手臂。

    那纤软的左臂晃荡如杨柳,素来最为骄傲的手指细嫩非常,只是在此刻,那尾指处,少了最上面的一小截。

    他面容复杂,心痛如割。

    至皇城那人烟稀少的北门,曹燮把江淮交给慕容清,嘱咐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人,都硬闯过去,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等大王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慕容清皱眉:“那你们怎么办?”

    曹燮道:“无妨,这西昌依旧是昌太后的西昌。”

    慕容清读懂他的话中深意,心生敬佩,必恭必敬的道了谢,抱着江淮拐出北门,正好瞧见官道上等待许久的高伦和律儿。

    这才几天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两人见他们浑身是血,狼狈不堪,江淮甚至还不省人事,眼泪登时就逼出来了,律儿上前哽咽道:“殿下。”

    高伦抹了眼泪,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叫律儿上马车,把帘子掀开,叫慕容清和江淮进去,自己取下那车前的铃铛,坐在外面的车板上,扬鞭蹄疾:“驾!”

    出皇城,再出海府。

    一路关卡虽然林立,但只要出示了江淮的手令,无一人敢拦,这人虽然得叶征顾忌,但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他身边的大红人。

    车厢里,律儿噙着眼泪,用干净的手帕包住江淮已经不再流血的手指,心酸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淤泥:“殿下。”

    慕容清见她落泪,自己的鼻子也莫名其妙的酸了,低头看着江淮那平整的眉眼,没了痛苦的紧皱,是那样的宁静安详。

    “三公子,听说汤兵打进来了!”

    车厢外的高伦忽然道。

    慕容清心下一悬,往前伏了伏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和大人入宫的第二天,大将军和齐统领率军从东面一路打过来的,应该进了昌境内了,算着日子,大军差不多到平通了!”

    高伦在外面喊道。

    慕容清没想到他和江淮被关起来的这几天,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遂又问道:“叶征没动作吗?”

    律儿忙道:“已经从洛阳城调兵了,只是在路上耽搁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再者说了,西昌还有地方内乱未平,哪有精力去抵抗外敌,在海府的这十万川军,不知道能撑多久。”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慕容清问道。

    律儿回答道:“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件事,大王克扣延缓那些养兵的钱粮,惹得那些人不满,又无故弄苛政增税收,使得现在人心惶惶,都说西昌要亡在他的手里了。”

    高伦也在外面接茬道:“就是,听说大将军和齐统领打过来的时候根本没费多少兵刃,献印投降的居多,现在西昌的东面已经完全沦陷了,能不能守住西面,就看叶征自己了!”

    慕容清听着,心里五味杂陈,注视着沉睡的江淮,心道你个精明丫头,私下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难不成,真的把西昌给掏空了?

    可话说回来,前两年的战乱已经掏空了西昌,江淮这半年多的行为,不过是给这头将死的骆驼背脊,放上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而想来叶征登基后的暴政,不过都是为了弥补从前罢了。

    他自幼过得贫简,遂登基后极其喜爱奢靡,不顾国库情况,只想满足自己的难填之欲,再有苛政,从前郁郁不得志,称王之后便想人人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屡屡纳奉承小人入朝,除去江淮的原因,多半还是因为他势颓之时,受到了太多白眼,心有不平罢了。

    就算后来醒悟,想要囚困江淮,也为时已晚。

    不知道这一次的夺疆之战,叶征能不能守住自己的王位,亦或是倾覆了西昌这两百余年的国祚,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并入大汤作为所属藩国,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以叶征的性子,怕是不可能。

    正在慕容清沉思的时候,车后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像是追击而来的扑天洪水,使得车厢都狠狠的震了一震。

    “怎么回事!”他喊道。

    高伦的声音也提高八度:“是川军!”

    慕容清闻言,微微眯眼,手也不知不觉的攥紧。

    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天将傍晚,眼下赶了这许久的路,应该是深夜子时多了,叶征的人,追的可是够快的。

    “吁”

    高伦大喊一声,竟然莫名其妙的直接停下了马车。

    慕容清一愣,厉声道:“作何停下了!”

    高伦没说话,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啸动声,好像包裹在刀光剑影之中,连着风都刮得愈来愈厉!

    慕容清气急败坏的撩开车帘子,站在车板上向后看去,这里是一片较为低洼的山谷,也是海府的边界,而不远处那如波涛般汹涌扑来的黑影,应该就是来追他们的川军。

    “还不快”

    他说着,向后看去,劲风扑面,又一下子愣住了。

    恐怖的黑幕笼罩大地,唯见对面的高坡上,站着一人,他擎着双肩的冰冷,脚踩无尽血气,面容严峻,双目在风中凛然。

    他的身后,是无穷无尽的汤兵,呼啸着如更大的海潮。

    高伦认出来,激动地浑身颤抖:“是大将军!”

    而慕容清也终于明白,江淮在信上到底和汤帝等人研究了什么。

    原来她不仅仅要回国。

    还要把西昌。

    当做回国的大礼。

   

    

 第157章 回家

    这一睡一醒,恍如隔世。

    耳边响起谁轻薄的呼吸,有些微痒,江淮睁开双眼,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像是升起的天牢栏杆,阳光透过窗纸,投进来最柔和的细细一缕,轻轻的落在她的瞳孔上,像是面泛着光晕的水镜。

    入目是干净的褐色房顶木梁,不算陌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轻轻转头,瞧见不远处半掩着的门,院外有鸟语声入耳。

    咳了两声,她硬撑着身子坐起来,虽然四肢还是发软,但可以感觉到元气在恢复当中,再转头看去,江淮不由得一怔。

    这是?

    贺府?

    这是?

    蘅芜院?

    她幼年虽然失明,但眼睛治好后,也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便是时间稀少,但因她十分珍惜,遂也将这里的陈设记得一清二楚。

    用青砖铺的地面,缝隙都快被鞋底磨没了,还有那张花桌,是师父怕她看不见会乱撞,特地做成了圆形,漆也磨得差不多了。

    整个屋子里没有几样大件儿,还不是怕她受伤。

    江淮的眸子轻微颤抖,有些鼻酸,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连鞋也没穿,走到那花桌前,上面的那套茶具是熟悉的花白釉。

    里面泡着用来润喉的苦涩甘草。

    江淮闻着那味道,眼眶通红,哆嗦着手执起,那熟悉的触感从指腹上传来,哽咽一声,轻抿口茶咽下,泪珠无言噙住。

    抬头,瞧着面前的老旧花窗,窗棂上还有着自己临走前,在上面用小刀刻的四个小字:驿寄梅花。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

    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想来自己当初,是很舍不得离开这里的吧。

    江淮放下那甘草水,默默无声的走出去,站在那檐廊下,外面好像刚下过雨,万里碧空如洗,入目的草木皆是一片翠绿,院墙角的绿萝都已经绕了梁,想来也有数尺长了。

    她站在台榭上,一动不动。

    这,不会是梦吧?

    正想着,小院门被人推开,有一体态健硕的慈祥妇人走了进来,江淮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的师娘,桥九娘!

    那人见她单穿着一套雪白的寝衣,还打赤脚站在那冰冷的石制台榭上,又欣慰又生气:“你醒了?怎么站在这里还光着脚?还不快进屋把衣服鞋子穿上,小心病上添病。”

    谁知江淮充耳不闻,只踩着满院的泥水走过去,眼神直勾勾的,一把攥住桥九娘温暖的手,睫毛微颤:“师师娘?”

    桥九娘见状,有些鼻酸,哽咽着笑道:“傻孩子,是师娘啊。”

    江淮通红的眸子盯着她,薄唇微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竟然伸出左手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一下,力道之大,嘴角都於出了血丝。

    桥九娘一惊,赶紧攥住她的手:“你这孩子!”

    江淮丝毫不在意,她谨慎的瞧着自己的左手,尾指的的确确是断了一截,不过她一点儿也不难过,只为这不是梦而感到欣喜。

    这是真的,她回来了,她回家了。

    十二年。

    整整十二个春夏秋冬。

    她做梦都想回来的大燕,她的师父家,她自幼长大的地方,终于在今天,她回来了,院子里的那颗梧桐树,都在沙沙作响的欢迎她。

    江淮终于忍不住,双眼轻眨,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那水珠滚烫的让人接不住,又是哭又是笑,像是小孩子一样。

    桥九娘抹了下眼泪,瞧着她在院子里急切的走走逛逛的样子,和小时候刚治好眼睛时一模一样,破涕而笑:“你慢着点儿,穿鞋。”

    江淮摇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如星辰,她逛够了这里,干脆要推开院门出去,谁知迎面竟然撞见了端粥来的律儿,脸色瞬间僵住。

    “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无措道。

    律儿怎么会在师父家,难不成自己还是在做梦?

    而那人见她这样,忙道:“大人,您怎么了?”

    大人?

    她叫自己大人?

    江淮不安的后退,眼底布满了惊慌,生怕这真的是一个梦,她瞥见角落里的水缸,大雨过后,里面盛满了雨水,就像是镜子一样。

    她走过去,扶着缸沿儿,打量着自己水面映出来的模样。

    对视着那人的脸,她微微一怔。

    不是宁容远。

    是她自己。

    四年不见,已经有些陌生了。

    凌眉炭眸,挺鼻薄唇。

    犹如雪中梅花。

    只是方才的一巴掌打得有些重,脸上微微泛红发肿,从前戴着千蛛面的时候,脸上是不会有这种痕迹的,对了,千蛛面呢?

    她下意识捧着自己的脸,陷入了凌乱之中。

    律儿在旁边看着,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正当她心焦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将她往后拽了拽,然后整个人靠在那门框旁,抱臂轻笑道:“别傻了,这不是梦。”

    江淮闻言转头,看着慕容清。

    风清月朗,公子如玉举世无双,想必说的就是这人了,如今离开了西昌那个是非之地,他重新妆衣,天气不冷,单着一件月白色的交领修身袍子,更衬得俊颜如花,一笑能融天下冰冷。

    “咱们这是?”江淮问道。

    慕容清端详着她的脸,视线极近温柔,昨天贺荣才给江淮拆下脸上的纱布,还以为会和从前不一样,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君幸,四年不见。

    他淡然道:“这是大燕,在你师父家,贺府。”

    这时桥九娘跑了过来,连着慕容清和律儿,将这三人连推带搡的弄到屋子里去,骂骂咧咧道:“外面冷,屋里面说来。”

    江淮坐在软榻上,裹着薄被,将脚泡在律儿端来的热水盆里,盯着自己那活动自如的白嫩脚趾,喝了口热乎乎的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抬头道。

    慕容清在旁,尽量避免看到她的脚,淡淡道:“谷雨。”

    江淮掐算着时日,茫然瞪了瞪眼:“谷雨,这都快入夏了。”看向窗外,不可思议的呢喃道,“那这么说,我睡了整整两个多月?”

    “盲儿。”

    一道浑厚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江淮浑身一凛,端着粥碗看过去,轻笑一声,无奈道:“师父。”

    贺荣见她周身没什么大碍,颔首道:“身上可还疼吗?”

    江淮这才想起自己中了金乌素药毒的事情,倒也奇怪了,都这么一会儿了也不疼不痒的,便摇了摇头:“不疼。”

    贺荣这才道:“不疼就好,吃完粥去前堂。”

    江淮点头:“是。”

   

    

 第158章 原委

    测试头部江淮三两口吃完了粥,穿好衣服鞋袜去了前堂,那是个半开放的小厅子,中间席地摆着一张案几,贺荣正坐在那里静静的喝茶。

    江淮环视四周环境,心内多有复杂。

    到底也是太久没回来了,好些地方都变了模样,怪道师父师娘有心了,只有自己的蘅芜院还是老样子,和从前一丝不差。

    “看什么呢?”贺荣放下茶杯,淡淡道,“过来坐。”

    江淮走过去坐在案几对面,唏嘘道:“我走了这么久,六道阁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握着茶杯,“只有我的蘅芜院没变。”

    贺荣轻笑:“是子沉,他不许别人乱动你的东西,也不许别人进去洒扫,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己进去拾掇得。”

    说到贺子沉,江淮的心狠狠的颠簸了一下,攥着那茶杯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想来大师兄也逝世近半年了,难为师父还这样风轻云淡。

    杀手出身,一向看惯了生死离别,亲生骨肉也是一样。

    她抬头,低声道:“大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贺荣轻呼了口气,神色还是有些怅然,伸手过去,江淮也默契的把左臂放在木几上,翻过来露出腕部,叫他给自己把脉。

    “去年冬天,我和子沉奉燕王命,护送齐王去大汤为质,谁知走到那云凤谷的时候,遇上了越兵。”他说着,把手抬起来,“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好好养着吧,在师父这里不必成日担惊受怕的。”

    江淮蹙眉,把袖子放下来,面色很是难看:“越兵?”

    贺荣垂眸,盯着江淮那少了一小截的尾指:“是,越王想杀死齐王挑拨汤燕两国的关系,你大师兄为护主,也就中箭殉身了。”

    江淮听着,有些耳鸣:“中箭殉身?大师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中箭而亡还是说,那箭上有毒?”

    “箭上没毒。”贺荣沉声道,“穿胸口而过,刺穿了心脏,他又不是石头做的,怎能重活过来。”

    他这会儿说着话,就像是死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般。

    江淮抿了口茶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贺子沉在她心里,一直都是神佛般的存在,这会子他死了,恍然觉得这世界都不是真的了。

    贺荣不忍见她神伤,只问道:“嗓子觉得怎样?”

    江淮轻轻点头,她的嗓音早在去年春分的时候,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等到今年开春,女声时不时的露出来,便十分明显了,方才她醒来之后开口说话,声音和从前没什么差别。

    “我体内的金乌素。”她问道,“师父是怎么清除的?”

    贺荣眉头一皱:“非我功劳。”停顿一下,“你肚脐上的那条九筋蛊是怎么来的?这可是百虫之王,极其难得。”

    江淮直言不讳,把初遇饮半城的事情说了,然后恍然道:“师父是说,我体内的金乌毒素,是它清除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我的脸,不是说千蛛面根本取不下来吗?”

    贺荣点头:“你不可能顶着这张脸活一辈子,我早就帮你想好了办法,我先是用闭息丹使你沉睡,再将你的脸皮连着整张割下,用宗里养了四年的细刁虫包住伤口,织布一般织了一张新的。”

    江淮也不惊讶,而是笑道:“那个织脸的法子,居然是真的。”

    贺荣也笑了笑:“幸好是真的。”话锋一转,“而正当我困扰如何清除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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