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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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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厅外传来江淮的声音。
程卿儿浑身一激灵,忙转头看过去。
那是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她眉间绘着极美的山水,眼中藏着黝黑泛泽的曜石,笑容清新,肌肤如白瓷,阳光特别刺眼的时候,隐约能看到那细细的青色血管,着一身霜色薄衫,衬得体态纤润。
这是宁容远江淮?
程卿儿用帕子捂了捂嘴,从前她扮男装不觉得,这会儿她恢复女儿身,个子还真是高挑啊,比一般女子都要高出半头去。
仔细端详,倒还能从气态上找到她扮成宁容远的样子。
程焕也耳目一新,心道这才是江淮,那位王佐之才。
而那人见到他,不卑不亢的笑道:“老师好。”
程焕点了点头,被她这一声老师叫的甚是舒心,将桌上没有动过的茶杯递给她,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江淮接过,撩衣坐在程卿儿的旁边,点头道:“已经无碍了,倒是老师您和卿儿怎么样?在大燕住的可还习惯?若是不习惯气候,入冬的时候就和我一起回大汤去吧,我会安排妥当的。”
桥九娘也附和道:“还是回去大汤吧,秋天就搬,这大燕发冷,入冬后更是难熬,一般人根本受不了,我见程先生近来脸色好多了,冬日刚刚来的时候,总是咳嗽,也没什么精神。”
程焕摆手:“无妨。”
贺荣附和自家媳妇,道:“还是去大汤吧,你受得了,卿儿未必受得了,长安城天暖水软,养人。”
程焕推辞不过,挑眉笑道:“那就盛情难却了。”
贺荣笑了笑,三个长辈聊得很是投机。
程卿儿觉得有些无聊,小心翼翼的转头看着江淮,那人侧着棱角分明的脸,看着那三人聊的热火朝天,神色泰然。
这真的是宁容远啊。
程卿儿想着,有些唏嘘,又凑近看了看。
江淮察觉到她的呼吸,转头看过去。
那人没躲开,面色一红,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江淮眼睛轻眨,淡笑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程卿儿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第162章 鸡毛小事
“你入冬后就要回去大汤吗?”
程卿儿迟疑片刻,才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江淮走在前面,不曾回头,只声音云淡风轻:“我回去大汤,自要经过沂北,那里正在打仗,所以日子才推迟了。”
程卿儿想要快走几步跟上她,却怎么也做不到,那人的步调虽然十分悠闲,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长的缘故,她两步才赶江淮一步。
“回去不要紧,怎样解释你死而复生的事情?”她问道。
江淮依旧泰然自若:“汤帝怎么说,我便怎么说,对于我死而重生的事情,我们两个人长了一条舌头。”清淡一笑,“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奢求什么旁的。”
程卿儿闻言,又道:“四年前”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细打听,左右江淮也不会把汤皇室的秘辛告诉自己,遂把话又给咽了回去。
江淮在前面走着,听身后无言,也甚是喜欢她的识趣儿。
到了府门前,家丁开了门,她刚下台阶没两步,就听街上传来一道孩子的哭喊声,恍然觉得耳熟,这不是那个吴小子吗?
她向左边看去,果然就见到那吴小子哭嚎着跑过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位壮妇人,拿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乱抡时风声嗖嗖的。
饶是这样胡闹,街头巷尾也没生什么骚乱,临街的百姓都习惯了,见到这娘俩又开始夺命赛跑,会心一笑,打几句哈哈便罢了。
“准是那吴小子又闯祸了。”
“哈哈哈,这娘俩隔两天就得来这么一出。”
“吴家这爷俩成日也是有的受了。”
茶肆里的几人闲聊道。
“姐姐!姐姐!”
那吴小子往这边跑,瞧见门内出来的江淮,登时如临大赦,好像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赶紧扑过去,大呼道:“姐姐救我!”
江淮见他将要绊倒,赶紧往前快行两步接住他:“怎么了?”
吴小子满头是汗,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累的,一指身后,瞧见自己那母夜叉一样的娘,吓得躲到江淮身后,焦急道:“我娘要打死我!”
那吴婶子一路追过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大气也不喘,看来平时没少这样打追击战,看了一眼江淮身后的贺府大门,稍稍停住,扶着腰站了站,心道这贺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小姐。
不过看其穿着打扮,也是自己惹不起的门户,便道:“姑娘好心,把这小子给我揪出来,看我打不死他!”
吴小子一听这话,浑身直哆嗦:“姐姐救我!”
江淮哭笑不得,忙道:“大姐,吴小子又犯什么事了?”
不提还好,一提吴婶子就要气炸了,她举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上面的鸡毛已经被抡的没几根儿了,破口道:“这臭小子!昨天说要弄什么毽子,要拔这上头的鸡毛,我不叫他弄,他便把我养的打鸣儿鸡给拔了,今早我一看,那鸡腚都秃了,吓得那些母鸡儿今早都没下几个蛋,我就靠卖这鸡蛋糊口呢,你说该不该打!”
正说着,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轻笑声。
吴婶子抬头看过去,原是程卿儿也出来了,她这会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时忘了拔鸡毛的事情,唏嘘道:“我的娘哎,这贺府还真是神了,出来的姑娘咋一个比一个俊呢。”
江淮回头看她一眼,这才道:“大姐别气了。”
人家开了口,吴婶子也不好意思不给面子,至少眼下不能再破口大骂了,便掐腰指着吴小子:“你给我过来。”从怀里掏出那个芙蓉玉的昂贵镯子来,“拔鸡毛的事是小事,但偷东西可是大事!我刚才就忘了问你了,这镯子咋来的!是不是在品玉坊偷的!”
吴小子扬着脖子:“才不是!”
吴婶子气怒道:“我告诉你!咱们人穷志不穷!偷东西这种败坏了德行的事情咱可不能干!你爹在家咋教你的!”
吴小子倔强道:“娘,我说的都是真的。”拽着江淮的衣摆,委屈巴巴道,“娘,这就是给我镯子的姐姐。”
吴婶子一愣,江淮忙点了点头:“是我给他的,我踢毽子的时候把他给撞倒了,这镯子是我的赔礼。”
吴婶子不可思议的举着那镯子:“当真是姑娘的?”
江淮轻笑:“是我的,是我前些日子在品玉坊买的。”
吴婶子大松了口气,怒意也消了许多,把镯子在围裙上仔仔细细的擦了擦,双手递给江淮,笑道:“姑娘可别玩笑了,这宝贝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小户可留不住,实在是太金贵了。”
江淮伸手推回去:“不贵,不过二十五两银子罢了。”
吴婶子哎呦一声,更不敢收了:“二十五两还不贵,我孩儿他爹拼死拼活拉一趟山路才两百钱儿,您快拿回去吧。”
江淮啧了一声,拽过她的手,把那镯子给她戴上:“大姐,不是我在这里摆眼,是这东西我不缺,大姐若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当了换钱,眼见入夏雨多,山路湿滑不安全,来回一趟就要十天半月的,还是叫吴大哥少跑几趟山路吧。”
吴婶子的脸色难得腼腆,却还是不肯收。
程卿儿在一旁笑道:“大姐你还是收下吧,她素日是不戴这种镯子的,本不搭她的身价,砸着玩还不如拿来送人,别瞎了这好东西。”
吴婶子盛情难却,这才点了点头,不住的道谢。
江淮把吴小子推出来,淡淡道:“可上学了?”
吴婶子招呼儿子过去,搂在腰畔,摇头道:“还没。”
江淮想了想,说道:“正儿八经的上学倒是为难你们家,不如这样吧,我说一声,叫吴小子去书院给别的公子哥儿伴读,怎么样?”
吴婶子倒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主,赶忙道:“还是别了吧,我们家都收了姑娘的镯子了,还是别劳烦姑娘了。”
江淮瞧着满眼期盼的吴小子,知道这孩子想上学,便道:“大姐别客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孩子读书习字是好事。”
吴婶子这才感激不已,又是拉手又是点头的。
江淮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和程卿儿去了不远处的茶馆。
第163章 舒心
路上,程卿儿打量着江淮,淡笑道:“你当真好心?”
江淮挑眉,反问道:“你这话倒有意思,什么叫我当真好心?”
程卿儿想了想,这才道:“你从前可是二品御侍,还在大汤,想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悬于高顶,处理的都是国家政事,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这种出身,是不会理睬这些底层百姓的。”
江淮远眺,望着这满街的人间烟火,淡然道:“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再高,难道不吃喝拉撒吗?难不成我出身世家,又升了二品,就是仙人下凡,成日只喝雨露,御空飞行吗?”
程卿儿一愣,被她这刁钻古怪的回答给逗笑了。
江淮的心情也爽快了些,便又道:“人活在世,好的出身要心存感激,但千百年来,就没有能常青不倒的姓氏,剩下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罢了,更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苦都是藏起来的。”
程卿儿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虽说咱们出身高贵,不愁吃穿不愁金银,但总会愁些别的。”
江淮附和着轻应,一指前面:“到了。”
程卿儿抬眼看过去,是一间干净古朴的茶馆,匾额上用很漂亮的隶书写着:张家茶馆,仔细听,不时有客人的轻笑声传出来。
江淮道:“看来今日有人说书。”
正要进去,忽见程卿儿指了一下不远处:“你看那。”
江淮转头,发现不远处有一人狂奔而来,正是方才被她二师兄肖猛叫去溪边洗衣服的慕容清,微微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慕容清急停在她面前,气喘吁吁的瞪眼道:“我可受不了你那个话痨的二师兄在旁边念经,趁他不注意,我就跑回来了。”
推开她,直接走进茶馆,嘟囔道:“渴死我了。”
江淮好笑的和程卿儿对视一眼:“羊癫疯。”
那人耸了耸肩,笑着没说话。
不出江淮所料,今日还真有人在茶馆说书,他们三人找个干净的角落坐了下来,上了些茶和点心,不过也没怎么用。
今日讲的是水浒传,正说到武松景阳冈打虎的片段,只见那个说书的上下乱窜,架势十足,双眼也瞪得老大,声若宏刚。
慕容清看了看,觉得没趣儿:“君幸。”
江淮没转头,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猴一般的说书人,轻轻一应。
慕容清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大汤啊?”
江淮这才对视着他:“少说也得入冬后吧,怎么了?”
慕容清虽然尽力在掩饰,但江淮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怕不是舅舅那里有什么问题,便道:“你要提前回去了?”
慕容清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明日,我就走。”
程卿儿想起方才说的话,道:“可是沂北那边不是在打仗吗?”
这不过是江淮延迟回汤的借口,她居然当真了。
慕容清自然不会揭穿,只是道:“我归心似箭,不会耽误的。”
江淮道:“那正好,叫卿儿他们和你一起回去吧,顺道你也去看看我母亲,叫她安顿一下程先生和卿儿。”
慕容清一愣:“大姑母知道你没死的事?”
江淮也怔了怔,这才无奈轻笑:“应该是不知道,我记错了,我没死的事只有我大哥和我师父一家知道,那还是算了,入秋再说吧。”
慕容清点了点头。
“好事好事!”
正说着,那茶馆门口有一个人外面扑过来,大喊道。
那说书的停住了嘴,和屋里的人一齐回头。
“怎么了?”有人问道。
那人一脸兴奋,说道:“刚刚传来的消息,说那汤兵一举破了海府,打到西昌命门了!”
江淮三人眼睛一亮,就听慕容清问道:“那昌王呢?”
那人摆手,笑道:“逃了!逃去西面了!”
周遭看客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当初大燕在西昌那里吃了败仗,眼下听说昌王吃亏,甚至在弃了长安城后又弃海府二次逃亡,都不客气的讽笑不停。
连着那水浒传也不听了,满屋都在议论此事。
“这个新昌王还真是窝囊,这才三个多月就不行了。”
“你还说,在这中原七国,谁人打仗能敌得过那江,能挺三个月都算好的了,知足吧。”
“到底还是把老祖给留的基业都给败光了。”
“离覆国不远喽。”
“当时就不该立他为新王,这不是报应来了吗?”
大家哄堂大笑。
江淮不语,轻笑着摇了摇头,和余下两人回去贺府。
傍晚,程家父女离开,蘅芜院就只剩下她和慕容清两人。
江淮站在墙角,盯着那满架子上盘着的嫩脆绿萝,也奇怪叶征能抗这么久,低声道:“看样子我大哥这是下了死手啊,紧追不舍的。”
慕容清站在他身后,眸光意味深长:“你还说,那日逃出海府,就是你大哥来接应的,他瞧见你浑身是伤,手指还断了一截,登时大发雷霆,看的我都双腿直哆嗦,想必此刻的穷追猛打,是在泻火吧。”
江淮听这话,心里暖暖的,不由得想起从前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绕膝慕容的时候了,她虽理智无情,但家人始终是她唯一的软肋。
可现在,她不是江家人。
虽然此事在世上只有寥寥数人得知,但在这冰冷人世,她只有这些家人慰以心安,遂无比珍惜,也无比想念。
四年之期,是回家两字让她挺过那一天比一天煎熬的日子。
可家人,不是家人。
现实,永远都能更残忍。
想着,江淮略微鼻酸,在那皎白的月色笼罩下,静悄悄的低下头去,可那泪珠噙在眼眶里,说什么也收不回,不一会儿便润湿了睫毛,她嘴唇轻颤,贝齿咬住,用双手捂住脸颊。
寂冷的院中,有脚步声响起。
她被环到一双温暖的臂弯中,蓦然驱散了是夜的寒冷,那人抚着她的后脑,将下巴贴在那冻红的耳侧,轻声道:“哭什么。”
江淮回抱住他,泪水浸湿了慕容清的衣衫。
“慕容清,这四年,谢谢你。”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嗯。”
时日消磨飞快,光阴似箭。
秋末结束,入冬了。
第164章 藩国和献王
攒稿中
昨夜一场暴雪过后,天地间银装素裹,大燕的天气果然要比其余六国要冷得多,贺府小门外的巷道内,响彻着欢声笑语。
江淮穿着暖呼呼的冬衣,和邻里的一群孩子玩雪,白日不冷,她做了一个雪球,砸中不远处的小胖姑娘,惹得她咯咯发笑。
“姐姐讨厌!”
小胖姑娘抱着怀里巨大雪球,颠颠儿的跑向她。
江淮见这些孩子都围了过来,笑着后退,却不小心被方才堆好的雪人给绊倒,摔在那软厚乎乎的雪上,捂着脸大喊饶命。
小孩子们玩疯了,一窝蜂的跑过去,互相砸着,累了又全都和她一样扑到雪里打起滚来,这几个月的相处,大家已经十分亲昵了。
小胖姑娘凑到江淮身旁,问道:“姐姐是贺家人吗?”
江淮怕大家冻到,就都拍打着站了起来,轻笑道:“是啊。”
小胖姑娘歪了歪头,疑惑道:“可是我知道贺家只有子沉哥哥一个儿子啊,没听说过还有女儿啊。”
另外一个小女孩儿赶紧叫她住嘴,小声道:“别胡说。”
小胖姑娘这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贺子沉的死现如今是整个大燕的禁忌,遂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江淮倒是没在意,揉了揉她的头:“现在不就听说了吗。”
小胖姑娘一愣,和其余众人傻乎乎的笑了笑。
“姐姐!”
不远处的巷口,吴小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有人指着他,大声笑道:“吴小子买新衣裳了!”
她这么一说,四周的孩子也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吴小子家里面的情况众人皆知,可他今日身上这件石青色冬装,可值不少钱那。
而那吴小子跑过来后,一听到大家还是改不了口,便举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们别再叫我吴小子了,先生给我起了名字,我现在叫吴修远。”
江淮倒是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朗朗上口的,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修远二字其中的含义吗?”
吴修远点头,认真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笑了笑,“我不会辜负先生对我的期盼的。”
小胖丫头扯着他的袖子,羡慕道:“吴修远,这身衣服是婶子买给你的吗,可真好看,花了不少钱做吧。”
吴修远欣喜的扯着衣角,摇了摇头:“不是,是周家的三夫人给我做的,她给久哥儿做冬装,便给我也做了一件儿。”
经江淮说嘴后,他自夏日起,便去给那周家三房的长子周久做伴读的书童,两人年纪相仿,周家又是个善家,待他很好,
吴修远现在读书习字,心里有着大抱负,遂对江淮灿烂的笑道:“姐姐,你看我这新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把你姐姐的都给比下去了。”不等江淮开口,小门处有人轻笑道。
孩子们看过去,脆生生的说道:“贺老夫人!”
桥九娘点点头,叫江淮进来,挥手把那群孩子散走了,而那吴修远则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板正的纸来递给她。
江淮接过来一看,上面用比较难看的字迹写着一句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吴修远道:“这是我学的第一句诗。”攥了攥拳头,“因为刚刚学着写字,所以写的不好,等写了更好的,再送给姐姐。”
江淮轻笑,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回头问桥九娘:“怎么了?”
那人的表情有些复杂,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温声道:“瞧你和这些孩子闹得,满头都是汗,小心风凉,回府再说。”
江淮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还是听话的回去了。
待回去府里,贺荣亲口告诉她,汤兵三日前破了东阳,叶征率众臣献国玺,降了,西昌自此并入大汤,成为其所属藩国,更名广邳。
江淮在坊间听到些传言,问道:“那叶征被封了”
“献王。”
江淮羽睫轻颤,似笑非笑道:“献国投降,献王,真讽刺。”
“不是叶征,是林晟。”贺荣纠正道。
江淮不解:“什么意思?”
贺荣落座,沉稳道:“林晟是林伏的嫡长子,也就是当今昌太后林虞的哥哥,叶征献国玺的当日,他弑君,受了献王之位。”
林家反水,西昌彻底改天换地了,这江山,还真是容易易主。
江淮闻言,张了张嘴,有无数的话堵在嗓子口,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干脆将那所有字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倒是她的手段。”
贺荣呷了口茶,将另一封信推给她。
江淮也坐了下来,拆开信看了,指尖微微泛白:“没事了?”
桥九娘坐在她的旁边,点头道:“沂北那边没事了,汤帝着人送了这封信过来,说你可以随时启程了,且越快越好。”
江淮盯着那封信,将上面所写的字都放在嘴里嚼了嚼,心里已是五味杂陈,她也想回去,但又舍不得这里,更何况,回去之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三人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但她没流于表面,只把信收好,淡淡道:“什么时候走?”
贺荣双眸深不可测,粗指握着那茶杯,沉声道:“拾掇拾掇,明天一早就启程吧,越快回去越好,不要耽搁。”
江淮也平静的点了点头:“好。”
桥九娘看着这爷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立刻不快的攥住江淮的手,反驳道:“再待几日,左右盲儿还在咱们贺府,什么时候启程咱们说了算。”
贺荣冷冷道:“她都待了半年了,也差不多了。”
桥九娘指着他的鼻子:“贺荣!你是不是盲儿的亲师父!”
那人眼底黑浓,又无言的呷了口茶。
江淮忙苦笑着拦住桥九娘,淡淡道:“师娘别气,借着锡平战事为由,我已经在大燕拖了半年多了,是得回去了。”
桥九娘何尝不知其中道理,但她舍不得江淮,想了想,握紧她冰冷的小手,瞧着那断指之伤,酸楚道:“走行,明日晌午再走,晌午天暖和,早上和我去多蚌庙上柱香,给你求个福绳儿。”
江淮淡然道:“我不信那个。”
桥九娘红了眼眶:“师娘信就够了。”
贺荣也道:“我也去。”
第165章 归程
冬日天冷,清早更甚,但前来多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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