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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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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荣也道:“我也去。”

   

    

 第165章 归程

    冬日天冷,清早更甚,但前来多蚌庙祈福的善男信女并不少,贺荣站在寺院外,瞧着那往来如梭的人群,面色有些凝重。

    庙内,江淮自佛像前深深俯首,又缓缓抬身。

    转头看着左侧的桥九娘,那人埋身许久,一直在嘟囔着什么,虽然没听清,但想来都是在为自己念叨,心内温暖。

    回头望了望,起身出去了。

    贺荣见她走出来,单手帮她拢了一下领口:“白日天冷,怎么不多穿点儿?叫高伦给你带了吗?”

    江淮轻轻摇头:“我不冷。”

    “不冷也要穿着。”

    贺荣指了一下不远处站在马车前的高伦,那人点头,忙掀开帘子说了一声,就见律儿从车厢里下来,拿着件披风给江淮穿上。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律儿柔声道。

    江淮道:“马上,你先回车上等着吧。”

    律儿点头,缩着手脚跑回了车里。

    贺荣瞥了一眼这丫头的背影,冷淡道:“风尘出来的?”

    江淮轻笑:“英雄不问出处。”低头摩挲着断指伤口,“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律儿人很好,伺候我足够了。”

    贺荣点了点头:“你觉得放心就好,回去大汤后,万事小心,还不知道汤帝会如何处置你呢。”扶了扶她的肩膀,“不过无妨,等你回去长安之后,你大哥也该回京了但还是要小心。”

    江淮感受着师父那浑厚的握力,无声颔首。

    “盲儿。”

    桥九娘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红绳,是双股绳子拧出来的,小指粗细,上面挂着一个极小的铃铛,样子很是熟悉。

    江淮盯着这条福绳,仔细想着,终于想了起来。

    当年去洮州调查鱼税的事情时,临了启程的沙船上,宁容左追到景江的岸边,给她亲手系上的那枚平安结,和这个一模一样。

    想起宁容左,想起回去长安就要重新遇到他,想起四年前临走时和他在北东宫的离别,江淮只觉得心内发堵,又有些隐疼。

    桥九娘端详着她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指腹上的薄茧划过她冰凉的肌肤,不舍得红了眼睛:“回去后,要小心那。”

    江淮点头,也不想再继续耽误时间,依依终须别,干脆的拿开桥九娘的手,温暖的笑了笑:“师父师娘,盲儿走了。”

    分开后,就再也听不到有人唤她盲儿了。

    贺荣抱臂,沉默着颔首,那眼底深处映着浓滚的不舍。

    江淮一秒都不忍心对视,最后看了泪眼婆娑的桥九娘一眼,然后利落的转身走向马车,头也不回的进了车厢。

    高伦无言,向不远处的两人点头,然后赶车离开。

    桥九娘抹了抹眼角的泪,回头看贺荣,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背过身去了,她扳着他的胳膊转过来,却发现那人竟然泪流满面。

    桥九娘吓得眼泪一下子憋了回去,说道:“你这是?”

    贺荣用手掌粗鲁的蹭了一下眼睛,又眨了眨,深呼一口气,负手往前走着:“我心疼孩子,你还管那。”

    桥九娘跟在旁边,故意笑道:“咱俩成亲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你掉眼泪啊,那你方才还装,不舍的孩子就直说啊。”

    贺荣叹了口气,怅然道:“算了吧,这孩子见我不舍,肯定会害怕的,她在大汤维持着,咱们在大燕撑着她,且苦着吧。”

    桥九娘点了点头,又猛然想起来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起来了,我当年生子沉的时候,你也在床边掉眼泪来着。”

    贺荣皱眉,轻咳了两声:“胡说什么。”

    桥九娘哈哈一笑,没在说话。

    待回去贺府时,瞧见那吴修远跑了过来,恭敬道:“贺老爷,老夫人,你们府里那个长得漂亮的姐姐呢,我想把这个给她。”

    说罢,将手里攥着的纸张抬过去。

    贺荣接过,只见上面用很标准的隶书写了另一句诗。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桥九娘瞧见吴修远眼底下的乌青,知道这句诗必定是他熬夜写出来的,估计是担心自己写不好,一遍又一遍的写的。

    苦涩一笑,她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发:“姐姐走了。”

    吴修远掩饰不住脸上的惊愕和落寞:“走了?去哪儿?”

    贺荣将那张纸递回给他:“回大汤了,回家了。”

    吴修远攥着那张纸,小手冰凉,失落道:“那姐姐她什么时候回来?明年夏天她还会回来吗?”

    贺荣笑道:“修远啊,你好好读书,有出息,做了高官老爷,就能去大汤见到她了,到时候,你自己把这张纸交给她。”

    吴修远闻言,摇了摇小牙,转身跑开了。

    桥九娘喊了一声,那孩子没理,她摇头道:“这孩子。”

    贺荣轻笑,没再说话。

    出了大燕国境,慢行三天,很快就入了大汤国境,过北疆阳城那九关的时候,也没人敢拦,许是汤帝早就下了旨令。

    遂又三日,到了沂北金城。

    乘车进入北最边的万枝县,那里受战乱影响最小,人气儿也比较旺盛,街边巷尾到处都是热闹的吆喝声,元气恢复的很快。

    赶了七八天的路,律儿早就颠簸的浑身发痛,江淮干脆叫高伦找一家客栈歇脚,反正人已经到了大汤,延缓几日算不了什么。

    “大人,到了。”

    江淮下了马车,将晕乎乎,快要折腾吐了的律儿扶下来,这丫头坐不惯马车,浑身快要散架,无力的靠在她身上,脸色惨白。

    高伦去停马车,江淮瞧着面前的客栈,轻笑道:“万枝客栈,方才看到一个万枝酒楼,这万枝县的人真不会起名字。”

    律儿打了一个大哈欠,点了点头。

    江淮扶着她走进去,里面人不多也不少,都是落脚吃饭的,大家说说笑笑,见她们是女子,纷纷看过来,过两眼瘾也就罢了,再转过回去嘟囔着,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伙计!”江淮喊道。

    那店小二连忙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见是两位女子,有些稀奇的笑道:“这都晚上了,二位姑娘是要住店吧。”

    江淮点头:“两间上房。”

    店小二愣了愣:“您二位两间?”

    正好高伦走了进来,江淮把律儿推给她,淡淡道:“我一间,他两口子一间,快些拾掇,钱差不了你的。”

    说罢,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他的手心。

    店小二立刻喜笑颜开,引着她往二楼走去。

    高伦扶着律儿,那人身子的软得像水一样,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迈步上了楼梯,又跌跌撞撞的望着走着。

    而大堂吃饭的一众人中,有个满脸横肌肉且络腮胡的,瞧着律儿那上楼时的杨柳细腰,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拍了拍旁边的人。

    那是个更加膀大腰圆的男子,眼神阴狠,是个光头。

    “干什么?”他不耐烦的说道。

    他一说话,周遭吃饭的客人立刻小声下去,不敢招惹他发火。

    而那个络腮胡一指律儿,说道:“七爷,您瞧。”

    被唤作七爷的那个光头抬眼过去,眯着眼勾唇一笑,里面生了浓滚的**,抿了口酒:“漂亮。”

    络腮胡笑道:“前头那个更漂亮。”

    那个七爷抬头晚了,只看到个背影,遂不甚在意,只道:“先把刚才那个小娘们办了再说。”

   

    

 第166章 夜袭

    到了二楼最里间的上房,店小二自然是紧跟着江淮伺候,推开那擦拭全新的房门,伸手往里迎道:“姑娘,您进来看看。”

    江淮点头,站在那房间中央,瞧着屋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好歹规整干净且五脏俱全,瞥眼临窗的桌子道:“弄些吃的,我饿了。”

    店小二忙道:“好勒,姑娘想吃点儿什么。”

    江淮走去窗前,打开一扇来通通风:“肉,我想吃肉。”

    店小二愣了愣,扑哧一笑:“好勒,那隔壁的二位呢?”

    “一样即可。”江淮回身,想了想又道,“加一碟水晶虾饺,再来两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店小二有些为难:“虾饺没有,别的馅儿的行吗?”

    “素馅就行。”那人也好商量。

    店小二点头退下。

    ‘咣当!’

    隔壁传来凳子斜倒的声音,细听之下,还有高伦的抱怨声,江淮轻轻一笑,想是伺候律儿也是个不小的工程,这人晕车像是醉酒。

    她站在敞开的窗前,借着那皎洁的月色打量着街道,这里不像是长安城,万枝小县,就算是深夜也人气儿十足的,有馄饨摊散着浓香的热气,还有做风车的,打雪仗的,瞧着那成群乱跑的孩子,听着他们铃铛般的笑声,江淮又笑了笑。

    这人世间的烟火百态,在长安城怎么就看不到呢。

    怕总是静不下心来吧。

    “滚开!”

    忽然,一道咒骂声打断这难得的宁静。

    江淮眉头一皱,俯身看去。

    客栈的门口走出去两人,一个络腮胡子长满脸,一个大冬天光着脑袋也不嫌冷,各个大摇大摆,骂哭了不小心撞到后者的孩子。

    哭喊声响起,众人都看过来,却在见到光头后又快步走开,对面的房里跑出来个大人,面对着那络腮胡的破口大骂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抱着自家孩子不停的道歉,三两步跑回屋子去了。

    而他俩往路上这么一站,街上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

    那群孩子见到朋友被骂了,都悻悻的躲到旁边去玩了。

    江淮心烦的关了窗户,低低道:“混蛋。”

    “客官,您的饭菜。”

    店小二侧着身子推开房门,用木盘端着香气扑鼻的饭菜走了进来,挨个摆好后,将酒也给斟满:“客官,您吃好喝好啊。”

    “等下。”

    江淮瞧着那满桌佳肴,有些食之无味,又拿了一小锭白银给他,吩咐道:“我方才见到楼下又卖馄饨的,你去帮我买一碗回来。”

    店小二愣了愣:“这菜不合您胃口?”

    江淮摇头:“我想吃。”

    “好嘞,小的去去就回。”

    这句去去就回果然严谨,那店小二一溜风的下去,又一溜风的上来,江淮刚重新打开窗户,那人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来了,见桌上的酒杯空了,殷勤的给斟满,便将房门关紧,留下钥匙离开了。

    江淮没急着吃,在窗前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夜深了,街上的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这才觉得肚饿。

    刚要去吃,却无意间瞧见方才那络腮胡和光头回来了,以为这两人是消食过后回来睡觉,也没多在意。

    坐在桌前,舀了一个不太烫的馄饨吃了,登时唇齿留香,满足的喝了一口汤,正准备夹块肉脯吃,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剧烈的打动声。

    “啊”

    律儿的尖叫划破了黑夜。

    江淮浑然一凛,立刻起身开门看过去,不少客人也醒了,就见隔壁高伦和律儿的房门大开着,门口站着那络腮胡,光头不在,想必是已经进去了,估计是要对律儿行不轨之事。

    高伦虽为男子,没有武功傍身。

    江淮观瞧旁人,见是光头造反,都悻悻的合门装蒜了。

    江淮面色垂冷,看样子这两人不太好惹,她也不想惹事,抬着右手的机关护腕,对着那络腮胡的太阳穴嗖的射出根钢针去。

    络腮胡应声倒地,轰隆一声。

    屋内,拎着高伦领子的光头闻声转头,见络腮胡躺在地上,不悦的怒吼道:“你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现已夜深,月光又没那么足,借着火烛的光看过去,那络腮胡的耳侧涌出大量的鲜血,瞪大眼睛,早就没气儿死了。

    光头瞪眼,一把甩开高伦,走向门口的络腮胡。

    而高伦一脸的不服输,抹了把嘴角的血,将在床角哆嗦不停的律儿搂在怀里,关切道:“你没事吧?”

    律儿真是吓坏了,只埋头在他的怀里发抖。

    这两人没有征兆的就闯了进来,就像是山腰下扑过来的猛虎,恨不得生撕了高伦和她的皮肉,加之是夜漆黑,恐惧被无限程度的放大。

    而光头俯身踢了两脚络腮胡,竟没找到他的死因,眼底阴狠,没有继续对律儿下手,径直走到楼梯口,环视周遭客房。

    “谁干的!”

    那浑厚的声音震的整个客栈抖三抖,连耗子都不敢吱声。

    光头怒喘,下楼梯离开了。

    他这一走,这周遭的客人才开门探头出来,纷纷开始议论,而那店小二也跑上二楼,慌乱的绕开络腮胡的尸体,对高伦二人道:“二位客官没事吧,这这人怎么死了?”

    高伦摇头,将律儿安顿好,走过去看了看。

    “先处理了吧,别在这放着。”

    他说完,走廊对面有人道:“兄弟,没事吧?”

    高伦摇了摇头,走过去江淮的房门前,轻敲了敲,小声道:“大人,您睡了吗?方才那人是您”

    “没事了就快去睡觉。”

    几秒后,里面传来江淮平静的声音。

    高伦松了口气,虽然有些气恼那个光头,却还是听话的应了一声。

    “叫店小二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江淮又道。

    高伦闻言,招手叫店小二过来,试着推了下门,没关。

    “我们家小姐有事问你。”

    高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自己屋前,把那个络腮胡的尸体踢下楼梯,厌恶的剐了一眼,这才合门睡觉去了。

    而那店小二站在江淮的门前,试探道:“姑娘?”

    “进来,我有话问你。”

    “这这不合适吧”

    “给钱。”

    “好嘞。”
 
 第167章 恶霸

    店小二局促的坐在桌子前,瞧着没怎么动的饭食,问道:“是姑娘的胃量小,还是店里的东西不合您的胃口?”

    江淮倚靠在窗旁,面色清冷:“没胃口。”

    店小二根本不敢回头看她,这女子笑的时候就看上去不好惹,一绷起脸来只吓得他屁滚尿流,硬着头皮讪笑道:“原原来如此。”

    江淮走过去坐下,和他面对面:“那个光头是什么人?”

    店小二依言小声道:“这人叫王泗,家里排行老七,所以都管他叫七爷,他是我们万枝县的一大恶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说着说着,他抚了抚胸口,像是松了口气般,“还好今晚没出什么人命。”

    江淮往后靠了靠身子,伸手去拿酒杯,店小二识相的倒了酒,听她问道:“你们就这么怕他?既然此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县里面就没人管管吗?就这样任他纵他?”

    店小二叹了口气:“官府也不敢管,这人是个不要命的,他给我们县最有钱的莱家老爷当打手,连县令都敢当街骂。”停了停,“他不像别的流氓恶霸,找茬欺负欺负人,这真是个不要命的,前些日子糟践了人家私塾曹先生的女儿,还把人给杀了。”

    江淮皱眉:“这都没管?”

    “有莱家老爷护着,谁敢啊。”店小二悻悻道,“那曹先生去官府告状不成,还被打了回来,当街被王泗给活活溺死了,他还叫人把曹先生和他妻子的尸体剁成臊子给给喂猪了。”

    “还真是个大恶霸。”江淮将酒喝了,冷冷道,“难为你们还能和他同住一县,就不怕他把你们也给剁成臊子。”

    店小二摇头:“我方才说了,这人不故意找茬,也不张牙舞爪咋咋呼呼的,不过就是不能惹到他,被他盯上,肯定没命活。”往前伏了伏身子,重新斟酒,“姑娘还是带着隔壁那两位赶快走吧,这个王泗没能得逞,肯定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可按照你的描述,他今夜本不该直接走了。”

    江淮似笑非笑道。

    店小二瞪大眼睛,一本正经道:“他那是看到络腮胡死了,知道这客栈里有高人。”故意压低声音,“姑娘不知道,我们客栈向来是藏龙卧虎,要不然怎么这么安生呢。”

    江淮轻笑,转移了话题:“我再问你。”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又喝了一杯酒才继续道,“那位明王殿下,还在沂北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您说那位太子殿下啊。”

    江淮这才想起来宁容左重新封太子的事了,点头道:“对。”

    店小二的脸色瞬间欣喜非常,笑道:“要我说这位太子殿下可是真厉害,他一来,这仗立刻打完了,甭说那暴乱的山贼悍匪,就算是那别国敌军来了,也照退不误,简直用兵如神那。”

    “你看见了?”

    “没有,闹乱的是凌城,我们金城没被殃及。”

    “我刚问你,他是不是还在沂北。”

    “应应该还在吧,这乱事刚平,撤兵还要一阵子,不过估计太子殿下现在应该在凌城,不在金城,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你出去吧。”

    店小二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姑娘可别逞强,明日一早就赶紧带着那二位离开这里吧。”咂了砸嘴,又道,“要我看啊,今晚就应该走,明早那王泗一准来找麻烦,您瞧您这个好模样,出了事多可惜啊,还是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

    “他知道我的身份,兴许就不敢了。”江淮淡笑道。

    店小二皱眉:“这是个不怕死的主,别说您是谁说句不怕死的话,就算是太子殿下亦或是当今圣上,他也敢杀不误。”

    江淮依旧轻笑:“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呢。”

    店小二见她说不通,摇着头离开了。

    江淮没有困意,只就着那月色一杯杯的饮酒,彻夜无眠。

    翌日清早,那王泗并没有如店小二所言,过来找麻烦,不过这倒让他大松了口气,见江淮从房里出来,以为她要上路。

    “姑娘可快些走吧。”

    他要帮忙装点行礼,谁知那人见律儿脸色憔悴,知道这丫头本就没休息好还被那王泗吓到了,便决定多休息几日。

    店小二见她不怕死,也就懒得再劝了,只问她想吃些什么。

    江淮叫高伦带着律儿出去找找郎中,给她瞧身子,自己便独身出去闲逛,想吃什么直接买了吃,心情倒是不错,

    回了长安城可就没这机会了,还是趁着这万枝县谁都不认识自己的时候,最后享受一下这久违的宁静吧。

    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江淮裹紧冬袍,瞧见不远处的馄饨摊,刚想过去买一碗,却见到那个王泗从街口走了过来。

    昨夜没看清,这人的个子比贺子沉还高,也特别健壮,大冬天的不穿冬衣只披着薄布,裸露出来的贲起肌肤像是硬壳,到处都是伤疤,没有眉毛,一对眼睛危险的眯着,下嘴唇有着新的裂口,脸上倒是没多少吓人横肉,但他一走过来,就带着天生的血腥气。

    江淮蓦然谨慎,瞧着周遭的百姓也都微咽口水,纷纷后退,却也不敢把视线都盯在他的身上,只偶尔偷瞄,浑身腿软。

    谁也不赶跑,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叫卖声也随之消失。

    江淮背过身去,冷睨着他,稍微撸了撸袖子,露出右手的那个牛皮护腕,已是蓄势待发。

    只要这个王泗赶去找高伦和律儿的麻烦,她就会让他和昨晚的那个络腮胡子一样,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而那人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杀意,稍微停住脚步。

    四周的百姓都提起心来,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喘,和王泗擦肩而过的那个,连着腿抖得厉害,干脆直接倒在地上了。

    王泗瞥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稍微转身,瞧着那个站在馄饨摊前的女子背影,上下打量一眼,继续回身往前走。

    倒是这一眼,把那馄饨摊的老板吓个不轻。

    江淮转头,发现王泗倒是没进客栈,而是拐去了不远处的那个万氏药坊,一脚踹开房门,伴随着里面的尖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那馄饨摊的老板见势,不安道:“这是来杀人的?”

    江淮不解:“怎么说?”

    老板小声道:“怕是万家有人得罪了莱老爷。”

    “啊!!!”

    一道足矣吓破人胆子的尖叫从万氏药坊里传来,将凝固的气氛划得流出血来,也吓得街上百姓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肩膀。

    然后,就见王泗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握着一人的脚。

    再往出走。

    有一具尸体被拽了出来。

    脑袋碎烂。

   

    

 第168章 恶行

    虽然江淮心狠手辣,但看到别人如此,还是有些唏嘘,更何况青天白日就杀人,到底不是她的作风,遂微咽口水。

    对面那馄饨摊的老板也不知不觉撑大了鼻孔,低头盯着自己那早就凉透了的汤水,机械化的摆臂,用大勺子来回搅弄着。

    好在那王泗杀了万家人后,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许是要去给那莱家老爷复命,不过在他路过江淮身后的时候,仍旧留意了两眼。

    那尸体的血迹,在那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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