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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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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药兴许真是宁容左着修仁送来的。

    今夜之绝,便是此生之绝。

    当初自己将他推向刀口,如今他便以毒药相赠。

    宁容左做得出来。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玫儿终于回来了,她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奴婢问过崔太医了,这不是毒药,这是”

    她突然犹豫。

    江淮蹙眉:“这是什么!”

    玫儿和山茶对视一眼,小声道:“崔太医说了,这的确是可以驱寒的汤药,但是被人加了东西,所以有毒。”

    “加了东西?”山茶问道,“加了什么?”

    玫儿道:“加了八仙花的汁子,那花的汁液有毒,可以让人腹痛呕吐,出虚汗,甚至还会出现抽搐昏迷,而且崔太医还说了,这里面加了不少这汁液,您今天若是喝了,肯定会出事的。”

    江淮瞥眼那残渣:“是谁?”

    “大人。”玫儿机灵道,“奴婢方才去了那么久,是因为奴婢得知真相后去了一趟花房,那花匠说,这八仙花今年没育好,所以就没有往各宫发,只有太子妃身边的小喜午后领了一盆。”

    江淮闻言,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大人!”

    山茶不甘心的喊道。

    玫儿将她拦住,小声道:“你还不明白吗,大人今日因着庆王冒犯了皇上,眼下再生事不是找死吗,更何况。”她话锋一转,“这碗药到底有没有毒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太子殿下做的,大人就知足了。”

    山茶闻言,这才苦涩的点了点头。

    

    

 第16章 庆王薨

    卯时二刻,天色是将要化开的墨黑,太医署里药味甚浓,阖宫寂静如此,隐约还能听到后屋咕嘟中药的催眠声音。

    暖阁里,韩昭仪抵额在桌前,为了照顾庆王她日夜不休,可小遥劝她回去随安堂休息,那人却说一定要在太医署里陪着。

    只要庆王的高烧不退,她便一步不离。

    桌上的沙漏啪嗒一声漏尽,时间步入卯时三刻,崔小溪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韩昭仪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伸手道:“给本宫吧。”

    崔小溪担忧道:“娘娘,这里还是交给奴才们吧,您这样和庆王殿下一起熬着也实在吃不消啊。”

    韩昭仪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知道庆王是她最后的壁垒,将那药吹的温乎乎,叫小遥去把庆王叫醒。

    崔小溪忙道:“且慢。”对韩昭仪道,“娘娘,庆王殿下的药还没有熬好呢,这是崔太医交代的滋补药,是给您准备的,那日您为殿下求情淋了不少的雨,身子必定有损。”

    小遥淡笑道:“有劳崔太医费心了。”递给韩婕妤,“娘娘,您快把这药喝了吧,您不能这样干熬着啊。”

    韩昭仪叹了口气,回坐在桌上,舀起一勺那褐色药液,可还不等那勺子沾到唇边,就听身后的床榻上传来庆王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容玉!”

    韩昭仪闻的声音,将手中勺子放下,忙起身扑过去,只见庆王躺在那床榻上,呼吸有些不畅,惨白的脸色此刻发青,看来是被活生生的憋醒的,他因发烧而双眼通红,急喘道:“父父皇!”

    韩昭仪忙握住他的手,心急如焚道:“容玉!母妃在这儿!母妃在这儿你别怕!”回头喊道,“快去请太医!”

    崔小溪也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去叫崔和曹太医了。

    这边,庆王眼珠可怖的往出冒着,大口气提不上来,整个人像是被淹在水里一般,死攥着韩昭仪的手腕,断断续续道:“母妃!我的母妃!她被父皇一剑刺死!母妃!”

    小遥不安的哭噎道:“殿下!您胡说什么呢!”

    但韩昭仪心里清楚,他喊得是自己的生母宝林柳氏,当年还是她陷害那人与侍卫私通,才将庆王夺在自己手里抚养的,这会儿听庆王在意识稀薄是本能的喊柳归映,她心里有些不安。

    “母妃在这儿!”

    但这节骨眼儿,韩昭仪只能咬牙顶下:“母妃在这儿!”

    谁知庆王一把将她推开,不知哪来的力气下床,却因为发烧过度双腿发软而跌倒在地,拼命的前爬着:“母妃!”

    一抹鱼肚白自东方亮起,他自以为是爬向了光明。

    韩昭仪扑过去抓住庆王的手臂,谁料那人双眼一直,瞳孔似是黑窟一般死盯着她,脖颈青筋暴起,猛地喷了口血在她的脸上!

    韩昭仪浑然僵住!

    小遥惊惧的快要晕过去:“殿下!”

    连绵多日的细雨终于停止,清早辰时一刻的御景殿里,太后坐在软榻上,瞧着书桐将江淮引进来,赐坐后淡淡道:“怎么才来啊?”

    江淮坐下,接过一杯热茶:“太后见谅,微臣今早起来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来晚了。”

    “不舒服?”太后斜眼,“可是那尸寒的病根儿?”

    江淮用那茶捂手道:“崔说这病怕湿冷,熬过这雨季,到了秋冬就好了,不妨事。”说罢,叫玫儿现下去。

    待殿下只剩下她们三人之后,太后才道:“近来私下,可和太子殿下有什么联系吗?”

    江淮放下茶杯,不卑不亢道:“祖母不知,那人分别,他和我说今夜之绝便是此生之绝。”停了停,“他是说到做到的性子。”

    太后斜靠在软榻上,淡淡道:“是吗?可是那日赏花宴,哀家瞧着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你这又怎么说?”

    江淮坦然道:“虽然明面不放,但私下也没有再来,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有些拿不准。”

    书桐在旁附和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一向城府颇深,许是在当场做戏给人看也未可知啊。”

    太后垂眸那翠绿的茶液:“若是他私下没有去找你也就罢了。”

    江淮颔首,旋即又道:“倒是前几天出了件事情。”轻咳两声,“那日我冒雨去给庆王求情,祖母可知?”

    太后抬眼:“当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儿,阖宫皆知。”

    江淮见状,继续道:“那日我回去,北东宫的修仁送了一碗驱寒的汤药来,说是太子殿下着他送来的,可是我闻着觉得古怪,不像是一般的驱寒药,便叫玫儿拿去给崔看了一眼,谁知那里面竟然掺了有毒的八仙花汁子,想要我的命。”

    书桐闻言不安道:“是太子殿下?”

    江淮摇了摇头,闻着这御景殿中的寡淡果香,静静道:“我也以为是太子要杀我,可玫儿去花房打听了,今年的八仙花没培好,各宫都没有,只有太子妃着人拿了一盆走。”

    书桐也松了口气:“这个太子妃真是不着消停,当初在长街那么侮辱您的账还没算,这会儿又动这歹毒心肠。”

    江淮眼底憔悴,却暗藏桀骜:“长街一账自然要算,只是眼下还不急,等真该动她的时候,我会做一个完美的套。”

    太后颔首:“你倒是明白事理,到底她是太子妃,要给皇后和太子一个面子,若是惹急了后者,这满宫人还不够她一人杀的。”

    她见江淮嘴唇泛白,知道她近来身子不适定没有胃口,遂将桌上的一碟豌豆黄递过去:“当初要不是因为她母亲的娘家,就凭这么个蠢货,能嫁给老四做正妃,做梦去吧,别和她一般见识。”

    江淮拿了一块吃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太后一想起那人便冷笑道:“那人蠢而不自知,眼皮子太浅,心里除了老四什么都没有,可你不同,你有江山万里,有扶统大业。”

    江淮再次点头,又吃了一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含糊道:“这是自然,我若真把骆择善放在心上的话,也容不得她蹦这么久。”

    书桐也在旁温声道:“大人说的是。”

    “太后!大人!”

    玫儿不顾规矩的跑了进来。

    书桐厉声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玫儿跑的气喘吁吁,局促的看向江淮:“方才太医署的崔小溪传来消息!说庆王殿下刚刚薨了!”

    此话一出,顿时如惊雷般在御景殿中大肆炸开,太后和江淮同时紧皱眉头说了一句‘什么!’

    玫儿不住点头道:“是,奴婢不敢撒谎,庆王殿下被皇上责怪后一直惊恐交加,病体无法康复又连夜睡不好觉,听说临死之前还出现了幻觉,几口气没提上来就就薨了。”

    江淮轻轻点头:“知道了。”

    倒是太后长呼了口气,有些不满意道:“你太心急了!”

    江淮闻言微怔:“太后?”

    太后盯着她,责怪道:“他都已经成了病秧子了,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必死无疑,你何苦还要多添这一把火,叫皇上起疑呢?”

    江淮这才明白,赶紧起身跪地道:“太后明鉴,这事”抬眼诚实道,“不是微臣做的,微臣也也没想到这么快。”

    太后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声音存疑:“你说什么?”

    江淮忙解释道:“微臣并没有对成王下手,只想着他自己受不住皇帝的龙威而惊恐而死,谁想到这才三天没到,他居然就”

    书桐低声谨慎道:“难不成是崔太医?”

    “不可能。”江淮一眼否定,“没有我的话,崔是绝对不会私下动手的,再者说了,庆王突死,太医署首当其冲免不了麻烦,她不会做这种引火烧身的傻事,其中必定有蹊跷。”

    太后挥手,那人由玫儿扶着坐回去,她盯着不远处的香炉,视线停留在那精巧的花样上,低低道:“我当时嘱咐过崔,千万不要心急求成,对庆王该用药用药,该行针行针,就算那人身子不好,也差不多能耗上几个月,这也”话锋一转,“看来即便咱们等得了这三五月,可有的人等不及了。”

    太后喝茶的动作停顿,微微敛眸道:“有人提前下手了?”

    玫儿也在旁道:“可不管是大人下的令,还是别人做的手脚,这庆王一死,韩昭仪必定以为是大人做的,还会让皇上生疑,从前都是小事,可这次关乎于皇嗣,皇上必定不会轻易绕过大人的。”

    书桐也道:“这丫头说得对,庆王到底是病死还是他杀都不重要,要紧的是皇帝会以为是大人下的手,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妨。”太后到底在深宫倾轧了多年,极其沉稳道,“凡事都要讲证据,就算皇上怀疑也没有用,你且放心吧。”

    江淮点头,旋即又不甘心道:“若真是他杀,那又是谁呢?”

    “还能是谁。”

    玫儿不快道:“必是手握皇储之人,怕是长欢公主,亦或是太子殿下,他现在同您不合,落井下石也不是不可能。”

    江淮对于她的心直口快并没有责怪,倒是太后淡淡道:“这个丫头比那个山茶聪明,但是祸向来从口出,君幸你要细细管教。”

    江淮平静垂眸:“玫儿。”

    那人忙跪下请罪道:“奴婢知罪,还请太后不要责备大人。”犹豫了几秒又道,“只是还有一事,崔太医托奴婢转告。”

    “你说。”

    “崔太医说,昨天傍晚木棠居的荣婕妤突感不适,经诊脉后崔太医发现她有喜了,只是荣婕妤谨慎,叫她不要张扬,想要等到胎像稳固些再告诉皇上。”

    太后眼中一闪不快:“冯若仪有喜了?”

    “是。”玫儿道,“崔太医不敢隐瞒,便托奴婢来告诉太后,想问问荣婕妤这一胎要怎么办?”

    太后态度冷淡:“拿掉。”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使得另外三人同时侧目。

    江淮蹙眉道:“太后?”

    太后解释道:“这个冯若仪头脑蠢钝为人轻狂,哀家死搭眼儿看不上她,也不知皇帝喜欢她哪一点。”用力放下茶杯,“有了孩子还不知道要如此放肆呢,也会让韩昭仪再心生歪念,当年她杀了柳归映夺庆王抚养,谁知会不会故技重施。”

    书桐也附和道:“正是,那荣婕妤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了孩子要是公主还好,若生皇子,必定对储位有所图。”

    江淮淡淡道:“可幼子无辜,更何况他还那么小,就算生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威胁,太后不放心的话,大可把孩子放到自己的身边悉心抚养,或是交给长姐,和誉王做个伴也行。”

    太后似笑非笑:“哀家看,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又蓦地敛回笑容,“那就按你说的做,叫崔好好养着她的胎。”

    玫儿应声:“是。”

    “你得记住了。”太后又意味深长道,“是养着她的胎。”

    玫儿把身子伏的更深:“奴婢记住了。”

    太后这才点头,轻呼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没了庆王,韩昭仪便能消停一段时日了,从前竟不知这蹄子也有这野心。”

    庆王死后,皇帝追封其为广亲王,葬在了东泰陵,丧仪办置的不怎么隆重但也算不上潦草,看来还是在生那篇文章的气。

    而本以为夏季多雨的日子过去了,谁知在丧仪的两天后卷土重来。

    韩昭仪站在随安堂的廊下,脸色和唇色苍白,视线透过那雨水连成的水晶珠帘,看向冒雨赶回来的小遥。

    那人扫了扫身上的水,从怀里仔细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娘娘,东西弄来了,您看看。”

    韩昭仪眼底有着痛哭的红和熬夜的乌青,接过那纸包打开来,瞧着里面的药渣子,用护甲拨了拨:“确定是这个?”

    她近来哭的太多,嗓音哑的厉害。

    小遥谨慎道:“是这个,广亲王生病后的三天内,一直都在喝崔太医开的这剂药方,这是崔小溪刚扔出来的。”想要拿那个纸包,“奴婢这就托人出宫看看这个药方有没有问题。”

    “不必了。”

    韩昭仪脸色铁青,从那药渣里面捏起一根褐色小枝来,再认清楚之后脖颈和脑门的青筋一起鼓起来:“我知道了。”递给小遥,“收好。”

    说罢,她呼了口憋了数日的气。

    江淮,你杀了本宫的儿子,就要再赔本宫一个。

    

    

 第17章 黄藤根

    翌日清早,江昭良正在灼华宫里和誉王吃早膳,天槐从外面走进来通禀道:“贤妃娘娘,德妃和昭仪娘娘来了。”

    江昭良闻言起身,瞧见秦德妃和韩昭仪走了进来,一通行礼问安后迎进殿里,秦德妃笑道:“妹妹才用早膳啊。”

    江昭良坐下,淡淡道:“容岐贪睡,所以用的晚些。”

    誉王也恭敬的问好。

    韩昭仪露出一抹憔悴的笑意,摸了摸誉王的胳膊,眼底尽是为人母的不舍和苦笑:“容岐最懂事了,惠母妃最疼你了。”

    江昭良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广亲王走了,逝者已逝,昭仪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你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韩昭仪悄然落泪,用帕子轻轻拭去:“多谢贤妃吉言,但是臣妾这些日子太过悲痛伤身,怕是扰了皇上,再也不想见臣妾了。”

    秦德妃心生怜惜,握住韩昭仪冰凉的手,转头对江昭良道:“本宫见昭仪妹妹近来忧思多虑,怕她一个人憋的随安堂不妥,这才好容易把她拽出来透透气,来看看誉王,她也是太想孩子了。”

    江昭良脸色苦涩,四年之内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就算韩昭仪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遂道:“太子他们要忙前朝,几位皇子中只有容岐还小,本宫会叫他常去随安堂,以安慰昭仪的。”

    秦德妃欣慰的点了点头:“怪道皇上这么多年专宠妹妹,就冲妹妹这几句话,还真是善解人意。”

    江昭良也轻笑道:“多个人疼容岐是好事。”

    “哎呦!”

    正说着,就见韩昭仪伸手打在誉王的肩膀上,小孩子哎呦一声往后退了退,秦德妃一把将他拽过来,不满道:“韩惠!你这是做什么!”

    谁知韩昭仪摊开手掌,赫然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江昭良一眼认出来,唏嘘道:“这是青腰虫,这虫子有毒啊!”

    誉王倒是男子汉不怕,用袖子扫掉韩昭仪掌心的死虫子:“昭仪母妃小心!母妃说这虫子有毒!”

    秦德妃赶紧把誉王的手拿回来:“胆子真大啊你。”

    江昭良轻笑,赶紧把手帕递给韩昭仪:“这虫子的体液可不能粘到皮肤上,等回去一定要传太医来看看。”又吩咐天槐把那条已经死了的青腰虫拿出来,“这次多亏你了,要是容岐被那虫子咬上,红斑呕吐发烧必不可免啊。”

    韩昭仪皱眉擦着那虫子的液体:“哪来的虫子?”

    江昭良苦笑道:“近来多雨,那些虫子都躲进殿里来了,昨天本宫还在妆奁那边看到这虫子了,吓得赶紧叫宫里的人去抓,这夏天的毒虫特别多,被咬上一口可不是儿戏的。”

    誉王也嘟囔道:“母妃晚上点的驱虫香太呛人了。”

    江昭良点了下他的额头:“要是不点那驱虫香,你被那大虫子咬上一口,可就不是呛鼻子了,得喝药行针治病呢。”

    小孩子最怕苦药,誉王立刻不说话了。

    “罢了。”秦德妃道,“本宫和昭仪也就不叨扰了,你们娘俩快把这早膳吃了吧,我们就先走了。”

    韩昭仪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誉王,点头后先行起身离开了。

    而秦德妃起身后则站在了原地,犹豫几秒,看上去欲言又止。

    江昭良淡淡道:“姐姐怎么了?”

    秦德妃这才啧了一声,低声说道:“既然容岐嫌弃那驱虫香太过呛鼻,你便”停了停,“弄一些黄藤根来,那东西驱虫除湿,晚上放在容岐的枕头底下,他就不会被虫子咬了。”

    江昭良闻言轻笑,握了握她的手:“多谢姐姐告知。”

    秦德妃的脸上并没有做好事的欢喜,倒是有些为难的讪色,拍了下她的手背,这才随着韩昭仪出去了。

    而江昭良回头看了一眼重新坐下乖乖吃饭的誉王,生怕那虫子再出现咬到他,便转头对天葵说道:“你去弄些黄藤根来吧。”

    天葵点头道:“是。”

    午后,又是一场连绵细雨结束,江淮自内殿醒来,就听院里传来山茶焦急的呼喊,伴随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阵湿冷气扑面而来。

    江淮睁开惺忪的双眼,下意识的拢了拢被子:“怎么了?”

    山茶来不及躲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玫儿拿手巾过来却被她一把推开,只见那人捉急道:“大人!太医署那边出事了!”

    江淮皱眉,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道:“怎么了?”

    山茶气喘吁吁:“是韩昭仪!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广亲王生病时喝的汤药渣,说里面多了一味有毒的黄藤根,把广亲王给毒死了!”

    江淮系衣扣的动作停住,浑然清醒:“毒死的!”

    “是!”山茶急切道,“韩昭仪说广亲王死的蹊跷!就算是被雨浇的发烧也不可能三天就薨了!现下看来是有人故意下毒才出事的!”

    江淮拿过妆奁旁的银箍,随意的拢起头发高吊起,脚步飞快的往出走着,厉声道:“崔怎么样了?”

    山茶没有跟着,而是把玫儿推了过去,并扬声道:“韩昭仪正在太医署严审!听说已经动手了!您可快些!”

    与此同时,太医署早就乱成了一团,内监宫女跪成一片,行医的太医也面面相觑不敢言,韩昭仪刚刚痛失爱子,谁也不敢上前。

    唯有曹太医一脸焦灼的扶着崔,那人气的胸口起伏如波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身为名医之后被如此诬陷,自是怒不可遏。

    “跪下!”

    韩昭仪身旁的保林对着崔严肃道:“见到昭仪娘娘还不跪!”

    而那人身为医者,同文人一样有着独特的坚持,闻言反驳道:“若是按规矩行礼我自会跪!但若是认罪的跪!恕我不能从命!”

    小遥冷哼,指着桌上的药渣:“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不成!”

    崔挣脱开曹太医,上前怒目道:“你血口喷人!我给广亲王开的药方还留着!上面一字未提黄藤根!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小遥也牙尖嘴利的喊道:“药方是药方!药可是你亲自抓的!我们都没看见,谁知道你途中有没有多加东西!”

    崔双眼溢红:“你是在怀疑我这么多年的医德吗!”

    小遥不屑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讲证据说话,广亲王生病的那几天,药一直都是你亲自抓的,你还有什么可说!”

    崔小溪不甘心的上前说道:“药是崔太医抓的,但是我熬得,熬之前我仔细查看过,药材里根本没有黄藤根!”

    保林骂了一句,上前一巴掌将崔小溪粗鲁的轮倒:“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敢在昭仪娘娘面前放肆!”

    曹太医见势不好,赶紧劝阻道:“娘娘息怒,公公也别急,这汤药向来要熬制很久,期间被人做了手脚也有可能,老臣和崔太医共事多年,她虽然年纪尚轻,但医术绝佳,不会出错的。”

    “医术不错,就怕心思错了。”

    韩昭仪冷脸道:“这才是杀人不用刀。”

    崔气的狠狠咬牙:“我没有!”

    “那就是江淮指使你做的!”

    韩昭仪眼底怒意滔天:“保林!”

    “奴才在!”

    “给本宫打!打到这贱人承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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