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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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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有何蹊跷?”
江淮依言答道:“皇上,此事还得传崔玥来。”
皇帝没有犹豫,冲着外面喊道:“桂笙!叫崔玥来!”
那人应声,不多时崔玥便被带了进来,那人得知情况,这才道:“皇上,当日微臣察觉,德妃娘娘许不是被棉絮呛死的,毕竟那取出来的棉絮量少,根本不至于致德妃娘娘于死地,但长欢公主阻拦,微臣便不敢再细查。”
皇后冷眼:“不是被棉絮呛死的?那是怎么回事?”
江淮则接过话茬道:“回皇后娘娘,崔太医碍于长欢公主要挟,只得将此事与微臣说了,而微臣不放心便查了一下,发现德妃娘娘薨逝的当天,只有长欢公主出入过凤阳阁,乃是长欢公主买通了那游龙卫首领林步风所为。”
“江淮!”
长欢刺耳的嘶喊道:“你污蔑本公主和郑徽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敢翻出本公主母妃的事情来扰父皇轻耳!你好大的胆子!”
江淮眉间厌烦,没有继续开口,而皇帝等人早就听明白了,秦德妃不是被飞出来的棉絮呛死的,又只见过长欢,事实的真相昭然若揭!
长欢岂非弑母!
皇帝双眼赤红,没办法,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何人的性命横在她和储位中间,都可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可是,秦德妃毕竟是她的生母啊,虎毒不食子,子难道狠心弑母吗?
再看向长欢,皇帝目光悲痛,难道她当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了吗?
而长欢狼狈的爬过去,那伤口狰狞裂开也然不顾,她抓住皇帝的衣摆恳求道:“父皇!父皇您要相信我!您怎么能听信外人的话去怀疑亲生女儿呢!江淮今日是构陷!是她让庞密放出消息引我上钩!才有今日之冤!父皇您要明鉴啊!”
“皇上!”
久未开口的庞密终于道:“微臣并没有和任何人勾结,今日之事,也只是在其位而谋其政罢了。”
“庞密!”长欢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个小人!”
庞密忙跪去了一边,而长欢再想和皇帝说话,那人却让宁容左将她拽开,沉吸几口气,冷冽道:“朕素知你狠毒,竟不知道你有心弑母。”
皇后避讳的转过头去,低冷道:“狼心狗肺的畜生。”
江昭良也不可思议的说道:“狠心弑母,真是闻所未闻。”
长欢目眦欲裂,却流不出一滴泪来,她天生就不是以泪搏情的女子,遂又想向皇帝伸冤,但事已至此,她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皇帝道:“老四,你大姐圣颜失宜,怕是高烧糊涂了头脑。”到底是给了长欢一个台阶下,“你把她带出去,安排一下,提前送回宫安置起来吧。”
宁容左依言照做,他手下的那人也没有挣扎,如死人一般被架出去,只嘴里不停的呢喃道:“江淮你好狠的心,好利落的手段”
江淮垂眸冷地,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而皇帝疲倦的摇了摇头,被今夜之事弄得憔悴,吩咐江昭良留下服侍,叫余下众人出去,并嘱咐这屋内发生过的事情,不许任何人外传。
皇后无言,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崔玥见江淮脸色苍白,甚是怪异,想要给她号上一脉以保平安,可那人却拒绝了。
“阿玥,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等会儿回去房间,你再给我号脉吧。”
崔玥不想让她一个人出去散心,但那人执意,加之又有武功傍身,也只得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而江淮一路走出驿馆,走到那沿江高坝的栏杆旁,望着那距离她数丈的急湍江水,那扑面而来的腥味让她胃中不适,便倚身在栏杆上吹风。
她此刻的脑海里尽是长欢幼年的音容笑貌,被如今的她折磨太久,竟忘了这人也有天真如许的时候,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便的如此令人害怕。
就算是改变,也要有个限度,可长欢没有。
而长欢最大的改变并非是对储位的老谋深算,而是心狠手辣,因为若论起心狠手辣,她江淮何尝认输过,但想不到,长欢竟然有心弑母。
江淮扪心自问,她做不到,长欢是为了储位不惜杀害亲人,而她却是为了亲人才选择辣手摧花,她心里有柔软,那便是江家。
这样想着,江淮的情绪不太好,身子也被那冷风吹得发抖,慕容清和花君接连离开自己,她又亲手送葬了长欢,打击素来是相互的,她也倍感低迷。
更何况,如今她最在意的母亲也不能理解她,还口口声声说“我不会生出你这样辣手无情的女儿……”。
看来就算嘴上不说,慕容葏心里还是会有关于她身世的隔阂。
再者,亲生女儿花君离开了。
‘哗哗——’
那江浪不断的拍击着高坝,江淮只觉的头重脚轻,看来得回去休息了,她转身想走,可是丹田处忽然涌上来一股生冷之气,让她猛地停住,油灯枯耗之际竟然逼出一口淤血来,无能为力,仰身倒了下去。
那栏杆中等高度,却拦不住她。
身子已经这般残破了吗?
江淮第一次这般无力,她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做不了,只直直的下坠,当身子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刻,仿佛被碎尸万段般,疼痛如狱!
她水性不好,又病痛缠身,被江水包裹的那一瞬间,连挣扎都做不到。
耳朵里灌满了水,鼻腔里也是,嗓子连着肺火辣辣的疼,她越陷越深,周遭的压力也逐渐增强,好像要把她活活挤死一般。
只是,等下。
她依稀透过水面,看到了那高坝的栏杆后。
宁容左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眸若冬珠,负手在背且一动不动。
江淮的意识越来越稀薄,随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想着,他为什么还不跳下来救自己,怎么还不来,他不想救自己了吗?
“扑通——”
寂冷的夏夜里,又有一人跳入了那冰冷的江水中。
第49章 最后的作死
这一场春巡随后便不了了之,皇帝等人也很快就回了长安城,只不过江淮突然落水,重病不能起,只得和崔玥留在了河泗凌城,等稍微好些再回来。
这一来二去便是两个月,日子很快入盛夏了,而长欢也再也没有被放出来,终日关在断月楼,如此大的打击,也是病恹恹快要不行了。
灼华宫里,江檀趴在摇篮车旁,瞧着里面熟睡的长宁公主,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年岁的幼儿,乃荣修仪当日所生的女儿,赐封号长明。
荣修仪生下她便撒手人寰,而后正如江淮所想,这长明下生养在御景殿,待满月之后才交给了江昭良抚养,取名宁容仪。
江檀看着喜欢,想要伸手按一按那两个孩子的小脸儿,却被一旁的誉王将手给打开来,那小孩儿一本正经的说道:“吵醒了要哭的。”
江檀今年已经快十四岁了,花信的好年纪,出落的极其漂亮大方,因着随了爹爹江璟,身型也比一般孩子高挑,遂笑道:“小孩子自然要哭的。”
誉王扬着小脸:“谁说了,本王就没哭过。”
江檀撇嘴:“你哭的比谁都凶。”
而不远处的江昭良见势轻笑了笑,转头对着那个身怀六甲的清秀女孩道:“这两个小大人儿,倒真有个样子。”
郭瑾如今已经有七个多月了,脸上浮着将为人母的喜悦:“那娘娘是没见到侯府的小江阙,那小子随了璟大哥,说话做事更像大人呢。”
“是吗?”江昭良好笑道,“那姳儿呢?”
说到江姳,郭瑾的脸上登时浮出些不耐烦来:“一说起那丫头便烦,都已经五岁多了,还是成日哭闹撒娇,阖府的人见到她都躲,太爱耍脾气了,如今璟大哥和公主嫂嫂都在南疆,君幸姐姐也不在,母亲也管不了她了。”
江昭良甚不在意的笑了笑:“罢了,还是个小孩子吗,女孩子娇惯一些没什么的,只是也不能纵的太过,还是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郭瑾好笑道:“能从娘娘的口中听到大家闺秀四个字还真是稀奇。”
江昭良道:“怎么?本宫就不许腹有诗书气自华了?”
郭瑾咯咯的笑了笑,连忙扶了扶肚子:“这孩子竟然踢亲娘,实在是太没良心了。”隔着衣服点了点肚子,“看你出来我不打你的。”
江昭良摸了摸她的肚子,淡笑道:“这么生龙活虎的,是个男娃娃没错了。”轻呼了一口气,低低道,“这可是小世子,金贵着呢。”
郭瑾点头:“娘娘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孩子健健康康的养大的。”
江昭良心头甚慰,瞧着她那略带辛苦的样子,轻声道:“其实本宫知道你对我们家那三小子有情,只不过天意弄人。”停了停,“你当时若是不愿意,想必君幸也不会让你嫁了,偏偏你性子倔,竟说嫁就非嫁不可。”
郭瑾逐渐敛了笑容,认真道:“娘娘别说这话,怀小世子的人选自然要精挑细选,因为”也压低声音,“日后小世子上位,俗话说母以子贵,若是有哪个没好心思的,岂非要藏大隐患,倒不如我亲自怀,还稳妥些。”
“更何况。”郭瑾转移了话题,满足的笑了笑,“我不是轴脾气的人,江歇哥哥和颜冬在南疆过得好,我也就罢了,再者彦哥哥对我也很好,他很疼我。”
江昭良轻轻颔首:“是啊,江彦素来温柔和善,必定会怜惜你的。”
郭瑾点了点头:“我知道。”
“母妃。”
誉王小跑过来,道:“长宁妹妹和长明妹妹睡了,儿子和檀姐姐去御花园捉蝴蝶去,可以吗?”攥了攥小拳头,“回来给您背书,三遍!”
郭瑾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倒是会算计。”
江昭良道:“去玩吧,叫天槐和小隆子跟着你们。”
江檀轻应,便带着誉王出去了,天槐和小隆子紧随其后。
待她们走后,郭瑾的眼底才泛出些担忧来:“娘娘,只是不知道君幸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皇上的銮驾都回来两个月了,河泗那边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江昭良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本宫听说君幸和崔玥已经在路上了,只是顾及君幸的身子才要慢行,估计也就这两天了。”
郭瑾轻轻颔首,目光有些惆怅:“也不知道君幸姐姐的身子怎么样了?”抬头不甘心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呢,她现在的情况,是一点潮都不能沾的。”
江昭良倒是没有太过思忖伤神,只道:“不管是失足还是有人蓄谋,重要的是她已经没事了,有崔玥在,你难道还不放心她的医术吗?”
郭瑾道:“阿玥姐的医术我自然放心。”美滋滋的摸着肚子,“等我生这个孩子的时候,一定要阿玥姐帮我接生,话说回来娘娘,生孩子很痛吧。”
江昭良笑道:“痛也是一时的。”望着那摇篮的方向,“就算当时痛,而后看到那个小祖宗喜笑颜开,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郭瑾闻言道:“只是还没想好名字呢。”抬头笑道,“还是等生下来,叫彦哥哥取名字吧,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的表字想给他。”
江昭良道:“什么好字?”
郭瑾环视周遭,这才古灵精怪的说道:“未君。”
未君,未来的君主。
江昭良听着,笑着抿唇,点了点头。
“娘娘。”
有宫女进来道:“三小姐来入宫请安了。”
江昭良忙道:“让她进来吧。”
郭瑾愣了愣:“三小姐?”化开一笑,“原是宜浅啊。”
上御司里,玫儿百无聊赖的坐在檐廊下,江淮数月未归,她成日守在这里和水仙望天,好生没趣儿。
忽然,院门被推开,玫儿以为是小路子他们回来了,便没有抬头,谁知就听旁边的水仙惊喜道:“山茶姐姐!”
玫儿眼中一亮,起身看去,果然是穿着仪服的山茶,笑道:“你怎么来了!”走过去按规矩行了一礼,那人忙拦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玫儿笑道:“可不敢不讲规矩,你现在可不是宫女了,你可是江家女儿,堂堂御令大人的义妹,齐统领的发妻呢!”
她兴高采烈的说了一大串,逗得山茶发笑:“还是这般油嘴滑舌。”
玫儿引着她进屋:“你今日怎么有空入宫来了?”
山茶坐下,握着她的手道:“我来给贵妃娘娘请安,想着大人不在,你在上御司必定无趣儿,所以过来看看你。”
玫儿挤眉弄眼道:“算你有良心。”笑容渐敛,“只是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上御司都快冷清死了,好端端怎么能染病呢。”
山茶也满脸担忧:“是啊,而且还留在了河泗养病,看来不是什么小痛。”拄着下巴低低道,“从前大人的身子就不好,那尸寒之气一发作,就是徒步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也太受罪了。”
玫儿点头道:“大人这病怕潮怕水,这回还偏偏落了水。”谨慎道,“按理说大人不是这般粗鲁的性子,该不会是有人蓄意暗害的吧?”
山茶忙止住她:“可不敢这么说。”看了看四周,“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话怎么这样没遮拦。”
玫儿不在意道:“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
“隔墙有耳。”
山茶唏嘘道:“如今大人权倾朝野,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又有多少人盼望着大人跌坠山崖,你我二人不能帮衬,也不能平白添麻烦啊。”
玫儿闻言点了点头,无奈道:“我听你的就是了。”凑过去咬耳,“我本来想着是不是长欢公主做的,可是她现在被皇上软禁在断月楼,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山茶忧心忡忡:“是了,这次春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人在河泗病倒,长欢公主被软禁在断月楼,失也同我说,近来朝会皇上的脸色可是差得很呢。”
玫儿想了想,只觉得想破头也没什么眉目,索性道:“罢了,万事都等到大人回来再说吧。”转移了话题,“倒是你,怎么还没个动静。”
山茶腼腆道:“什么动静?”
玫儿嬉笑道:“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矜持。”拍了拍她的小腹,“我说的当然是你的肚子啊,怎么还没个动静,你和齐统领岁数也不小了。”
山茶撇嘴:“我才二十四岁,不算大。”咂了砸嘴,“只是我和失也这么久了确实没个福气,找了郎中看,说是当年在永巷劳作,怕是伤了身子。”
玫儿有些可惜的垂眸:“是了,当初禾娘为难你和大人,寒冬腊月的偏要把最磨人的浣洗活计交给你俩,虽然只在那待了三四个月,可那却是最难熬的凛冬。”怅然一叹,“想来若没有永巷一劫,大人的身体也不至于颓倒的这么快。”
山茶颔首:“谁说不是呢。”
“上御司里的人呢!还不快出来——”
正说着,院里忽然传来一声厉斥,玫儿蹙眉:“好像是骆御司身边的人?”
山茶抬身往出看,原是骆择善和骆宛竹带着一众宫奴闯了进来,她的骨血里都是对江淮的衷心,自然不甘她们这样擅闯,遂和玫儿快步出去了。
站在那门槛内,玫儿极度不快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上御司的!”
扫院子的小城子也放下扫帚,皱眉走过去道:“怎么回事?”
山茶如今并非宫女,只得耐着性子行礼道:“给太子妃,骆御司请安。”按住玫儿,“我二姐还在河泗未回,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方才在院里大喊的水墨闻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骆宛竹,不屑道:“你叫御令大人二姐?”冷笑着,“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变凤凰了?我告诉你,宫奴就是宫奴,永巷出来的货色,上了大台面也是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你!”
山茶气狠,玫儿则替她反驳道:“水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永巷出来的货色都上不得大台面,你可别忘了,御令大人也曾屈身在永巷,你难不成是爱指桑骂槐,羞辱御令大人吗?”
水墨一愣,旋即恼羞成怒道:“贱婢!巧言善辩!”
玫儿继续蔑然道:“再者说了,放御令大人和我二人出永巷的是皇上,你的意思是说,是皇上老眼昏花不识货吗?”
水墨气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这么说!”
小城子在旁盛气凌人道:“你就说了!我方才都听到了!”
玫儿冷屑:“有种和我去皇上面前对峙!”
“放肆!”
久未开口的骆宛竹厉斥道:“大胆刁奴!太子妃面前也这般放肆!连基本的规矩礼仪都不懂!难道你们三个不把北东宫放在眼里了吗!”
玫儿身后靠的可是江淮,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想着刚才山茶说了,一切都要等到江淮回来,遂道:“奴婢知罪,待会儿自会去领罚,只是不知道太子妃和御司大人驾临上御司,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城子也道:“启禀太子妃和大人,我们御令大人还在河泗未归,就算是要事也处理不了,您二位还请回吧。”
骆择善闻言,微微眯眼:“好个江淮,自己牝鸡司晨也就罢了,竟纵的手下的奴才也这般不懂规矩,竟敢顶撞主子。”
骆宛竹在旁领悟,遂道:“太子妃娘娘丢了个价值连城的钗子,已经回了皇后娘娘要各宫搜一遍,你们上御司也不例外。”
水墨火上浇油道:“大人!奴婢看也不用搜了!必定是玫儿那个贱蹄子偷拿去的!永巷出来的井底之蛙,手脚最不干净了!”
山茶厉斥:“血口喷人!甭管是什么好东西!难不成上御司没有吗!”
水墨是说瞎话不打草稿:“素来是别人东西最好,玫儿也不例外!”转头又言之凿凿道,“太子妃娘娘!大人!奴婢看到玫儿在北东宫外鬼鬼祟祟!您丢的那个价值连城的钗子肯定是她偷走的!”
玫儿满脸铁青:“你胡说八道什么!”
水墨不屑道:“非我胡说八道,御令大人向来不敬太子妃,从她手下教出来的人必也没什么好东西,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
玫儿再想反驳,却听骆择善冷冰冰道:“来人,先把这两个贱奴给我看好了,剩下的人进殿去搜,若真在上御司里,就给我打!”
第50章 护妻狂魔齐夺
骆择善那一声‘打’说的甚有底气,随行来的那些宫女姑姑立刻上前将山茶和玫儿抓过来按在院中的地上,又叫人控制住小城子,随后进殿去搜。
听着殿里面传来的嘈杂声响,玫儿气的咬牙切齿:“放肆!谁叫你们乱动我们家大人的东西的!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水墨在旁冷笑道:“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太子妃可是奉皇后命搜宫,御令大人再如何势盛也只是臣子,自然要服从主子,别说是进去搜,就算是把这上御司一把火烧了,你又能怎样!”
玫儿想要起身,却被一旁的粗壮嬷嬷给按住,胸口剧烈起伏:“水墨!你个狗仗人势的贱蹄子!看我们家大人回来怎么收拾你!”
水墨哪里会怕,锋利的指尖点了那她的额头:“玫儿,不必你在这里嘴硬,江御令回来又能怎样,只怕你活不到那天!”
玫儿恼怒,一口咬在她的手指上!
水墨只觉的食指快被咬断,疼的大声尖叫,涕泪乱飙,一旁的众嬷嬷也连掐带打的拽着那人,好容易松了口,那左手已经鲜血淋漓了。
水墨恼羞成怒,一脚踹在玫儿的身上:“贱婢!”
“够了。”
骆宛竹不快的说道:“水墨,你休要胡闹。”
水墨不甘心的红眼道:“可是大人……”
“还不快回来!”
骆宛竹猛地提高声音,吓得水墨赶紧照做,那人剐了她一眼,今日本来是有备而来,被水墨这样一闹,倒像是小人得志似的,真让人不愉快。
“太子妃娘娘!御司大人!”
而与此同时,方才进去搜东西的嬷嬷跑出来一个,右手举高,那掐在手指里的东西不是金钗子又是何物,不像是国库的宝贝,倒像是贡来的奇珍异宝。
玫儿早有预料,她由山茶扶着身子,咬碎牙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骆择善接过那金钗子收好:“你出身永巷,竟还会说这样的话。”指着玫儿的鼻子问道,“这金钗子是不是你偷走的!”
玫儿本身清白,自然不会承认:“不是我偷的!”扬高下巴,“这东西分明是你们为了诬陷我和大人,故意藏在上御司的!”
水墨不长记性:“你凭什么这么说!”
玫儿则道:“你不知道?我们家大人不喜金银,偏爱玉石一类,素来也不喜欢戴这些繁琐的物件儿,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上御司的!”
骆宛竹笑的古怪:“这东西自然不是江淮的,这是我二姐的!”冲后面挥了挥手,走过来两个内监,正是在暴室里专门用来刑拷的正副精细公公。
“偷东西还不承认,证据确凿还嘴硬,就算江淮不会偷拿,那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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