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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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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我娘,还有骆完璧,大姐的亲娘。”

    骆言灵道:“明明是你娘唐芷云以大姐的性命作为要挟,逼着大姐她亲娘跳井死的,却口口声声说她得了颠病!”

    “还有宛白和宛竹,必恭和必敬的亲娘。”骆言灵越说越恨,“都死在了你和你娘的手里,骆择善啊骆择善,今日这样死真是便宜你了!”

    骆择善狠命的咽着,一个不支倒在地上:“你你”

    骆言灵道:“我现在在京中有桩生意,宛白姐也在,我会把必恭接出去生活,一直担心不知道怎么对付你,给我娘报仇,好在御令大人帮了忙,骆择善,去死吧。”

    她说着,左手一扬,骆择善只觉得有什么腻腻的液体溅到身上,还没等仔细辨认,那人便将一旁的火烛推倒,那火苗碰到她身上的桂花油,轰的燃着!

    那火苗摇曳在骆择善的瞳孔深处,她想要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拼命的拍打着身上的火,却顷刻被它吞噬的更多,连滚带爬,那火却越着越旺!

    骆言灵眼底有着报仇的快意,激动的呼吸都快了,瞧着那火逐渐点燃了殿中的其余物件儿,她知道差不多了,转身合上门离开。

    咔哒。

    轻轻一声,落上了锁。

    里面的人会被一点点的烧成灰烬。

    骆言灵站在那门前,片刻才道:“多谢大人。”

    江淮瞧着那窗纸映照的火光,知道这大火还有一会儿才能惊动,遂道:“不必谢我,我是为了无恙和轻辞。”

    骆言灵微微蹙眉:“轻辞?”

    “她是无恙的胞姐,也是你的姐姐。”江淮索性道,“只不过她只叫无恙一个人进了你们骆家,自己归了黄泉。”

    骆言灵一愣,将想问那人现在何处的话咽了回去。

    江淮深吸了一口气,亲自带着她去了佛门,她已经备好了车,准备将骆言灵和骆必恭送出宫去。

    “大人!”

    不知高伦何时来了:“瑾小姐要生了!”

    江淮瞪眼:“叫崔玥!”
 
 第52章 杏枯
 
    当崔玥和江淮终于马不停蹄的赶到侯府时,还不等到房里,只在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江彦撕心裂肺的声音:“瑾儿……”

    这一声像一道重鞭,狠狠的将江淮抽的趔趄,崔玥也暗呼不好,拎着药箱跑了进去,那门扇左右晃动,悬悬欲坠。

    江淮在原地站了站,这才踉跄着走了进去,扑面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像是湿毛巾般捂住她的身,遂试探道:“瑾儿?”

    转去卧房,她刚要撩开那帘子,崔玥却从里面出来了,她脸色铁青,见江淮想进去赶紧拦住她,哽咽道:“别去了,瑾儿怕是不行了。”

    江淮脑袋轰的一下,眼睛瞬间血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崔玥眼泪簌簌而落:“孩子平安,只是瑾儿血崩了。”

    江淮咬牙,一把推开她撩起帘子进去,绿真和一行下人跪在旁边,而床上的郭瑾气若游丝,双眼灰蒙,大片的红浸染了她的身子,江彦抱着爱妻,目光浑噩,只不停的细微呜咽着,痛不欲生。

    慕容坐在床边,还在握着郭瑾的手,悲痛欲绝:“瑾儿。”

    江淮只觉得头重脚轻,颤抖着走过去,垂眸看着那个丫头。

    郭瑾的面容苍白,费力睁大双眼,好容易从中泛出一抹欣慰来。

    “瑾儿?”

    江淮轻唤着:“姐姐回来了。”

    郭瑾哆嗦着伸手,江淮赶紧握住,竟然直接跪在了床边,脸色捉急:“你别害怕啊,姐姐救你,姐姐救你。”

    她说着,在身上不停的摸索着,然后叫律儿去留心居取广陵仙来,谁知那人扑通一声跪下来,泪流满面:“大人,已经没有那药了。”

    “你说什么?”

    江淮不可置信道:“明明还有一颗的!”

    律儿摇着头:“您忘了,最后一颗您在广邳给了顾无瑕了。”

    江淮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尽,却听崔玥霍然道:“我有!”

    她说罢,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来,紧张之下竟然拔不开那塞子:“这这虽然不是广陵仙,却也是我照着方子配的,这么多年好容易配了几滴,不知道能不能救瑾儿的性命。”

    江淮眼底锃亮,催促道:“快些!”

    崔玥也跪倒旁边,将那瓷瓶的红塞子拔出去,对着郭瑾的嘴唇就要喂给她。

    “别。”

    郭瑾艰难的把头转过去,声若游丝:“我知道我身子要不行了。”微咽口水,呼吸有些急切,“这药太珍贵了。”

    江淮红眼厉斥道:“再珍贵也没有你的命珍贵!快给我喝了!”

    郭瑾摇了摇头,苦涩的笑道:“君幸姐姐你的命要比我贵重这药还是留给你我真的不中用了。”

    她说着,忽然猛地弓起身搂住江彦,所有的话在嗓子口呜咽着,想必也只有被抱着的那人才听得清。

    所有人见江彦呆呆的望着前面,一手环着郭瑾的腰不肯松开,几秒后忙不迭的点着头,哽咽道:“好,彦哥哥答应你,都答应”

    话没说完,郭瑾的身子悄然软了下去,如水般靠在江彦的胸口,那人心痛的低下头去,眼泪大股从颊侧滑落:“瑾儿。”

    他说完,屋内瞬间被哭声灌溉,刚出生的孩子尤为明显,明明是盛夏,院里的那颗杏树却纷纷落花,似是在为郭瑾祭奠一般。

    江淮也猛地坐在地上,她死咬着嘴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耳边依稀是郭瑾的俏皮笑声,谁能想到这般灵巧的人,居然也会突遭此难。

    “瑾儿。”

    她失神的呢喃着。

    而慕容痛苦的闭上眼睛,睫毛被泪水浸湿,悲痛得很。

    再抬眼,她瞧见浑噩在地的江淮,满腔的怒火一瞬沸腾,积压了许久的情绪被今日郭瑾之死给勾了出来,遂起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啪!”

    这一声清脆如裂,江淮浑然僵住,捂着脸不可思议道:“母亲?”

    绿真也吓坏了,赶紧起身扶住那人:“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而慕容双眸含恨,指着江淮,那表情恨不得撕碎了她:“都是你做的好事!都是你害死了瑾儿!都是你造孽的报应!”

    江淮不明所以,呼吸短促:“什么?”

    绿真无奈垂泪:“大人您不知道,瑾小姐今日难产,请了隋郎中来,谁知那人竟然在催产药里下了活血的药,这才叫瑾小姐血崩而亡的。”

    崔玥闻言,忙叫人拿来那剩下的半碗汤药,抿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是被人下了药了。”转头看着江淮,皱眉道,“和公主所中的药一模一样。”

    江淮无措的站起身,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隋郎中人呢?”

    绿真道:“被发现后吞毒自尽了。”

    江淮抬头,咬碎牙齿:“这般毁尸灭迹,必定是受人指使。”转身就往卧房门外走去,“我去查,要那人偿命!”

    “你给我站住!”

    慕容在后面愤恨的叫住她。

    江淮刚转身,又是一掌掴来,只把她的鬓发打的垂落,而那人也被这第二个巴掌给打蒙了,眼睛眨了眨:“母亲?”

    崔玥等人也忙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就见慕容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江淮的鼻子,痛心疾首道:“你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执迷不悟啊!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吗!”

    江淮闻言,不能控制表情的失笑:“母亲的意思是是我造成的?”

    慕容目眦欲裂,这近半年的母女僵持彻底爆发:“冤冤相报!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是你结了仇家!可报应却落在了瑾儿和檀儿的身上!”

    她老泪纵横在脸上,是对面前这个女儿的失望:“我无数次劝你向善!可你呢!执迷不悟”指了指外面,“你升了御令又如何!你把前朝弄得乌烟瘴气!汤境百姓受累于你的淫威!你毁了我江家的名声!难道你如此牝鸡司晨是你父亲和长信王想要的?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皇位!而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她洋洋洒洒一席话,听得江淮犹如心被刀割,似笑非笑道:“我把前朝弄的乌烟瘴气?我牝鸡司晨?”深吸一口气,“母亲难道不知我是为了什么吗!”

    慕容丝毫不惧,一言中的道:“你是为了你自己!”上前一步,“是你私心想要这大汤的政权!你现在和长欢公主有什么区别!”

    江淮皱起眉头,放下捂着脸的手,态度逐渐认真起来:“母亲,你怕是被瑾儿的死给刺激到了,说话都糊涂了。”

    慕容愤怒道:“我没有糊涂!是你!是你忘了初衷!”颤抖着,“你当初不同意瑾儿嫁给世子,不就是怕生了儿子会成为你上位的阻碍吗!”

    这一席话化作银针刺透江淮的心,她猛地后退一步,神色有些闪烁。

    慕容气极反笑:“怎么?被我说中了?”紧追不舍,“江淮啊江淮,你这两年弃用旧臣培植自己的党羽!不就是自己想做这大汤的第二个昭平皇后吗!你生了这样的心思!你对得起你师父和你父亲!还有长信王的遗托吗!”

    江淮脸色冰冷,眼底深处更迭着深深的**:“遗托?遗托不就是要我把这大汤江山归还给长信王一脉吗?”停了停,“我不就是长信王之后吗?”

    她说完,周遭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思。

    而慕容听完这话,心如刀绞:“可你是女子!”

    “何必妄自菲薄!”

    江淮眼神阴狠,态度决然:“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褪去这幅皮囊,也不过都是这万千俗世中的一个!谁说男子中没有昏懦,要我说,女子中遍出巾帼!他日若得这大汤政权在手,我非要休去这女官制度,叫女子正大光明的入仕!我要叫这天下人知道,休说皇帝,就是这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亦能奈我何!”

    话音砸地如雷,终究劈碎了那仅存的母女情分。

    江淮说的坚定不移,可听在慕容耳朵里,却如同寒心的冰,自江淮封了御令之后,她便一直在担心,没想到千防万防,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江淮,陷入了政权的漩涡。

    “君幸。”

    慕容无奈摇头:“你从前不是这般样子。”

    江淮无情:“从前哪般?”

    慕容面色颓败失落,嘴唇哆嗦着:“你从前最重自由,我知道,你想扶统大任完成之后,和丹鸿去游历天下,怎的如此这般丧心病狂,你杀了朝上的异己我不管,可是那些中立的忠臣,你也忍心下得去手!”

    江淮面色凌然:“是啊,不听我话,不站在我这边的,都得死!”

    “不站在你这边都得死?”慕容酸楚:“难道我这般阻拦反抗你,你也要像长欢那般弑母吗!”

    绿真哭噎道:“老夫人,大人,你们别说了!”

    高伦和一众下人也不停的劝阻着,连着磕头咚咚出声。

    江淮见状,蔑然轻笑:“好一记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母亲若我不在前朝苦苦维持!哪儿来你们在这侯府的平定安宁!没有我江淮的作恶多端!就没有江家和旧臣如今的辉煌!没有我!你们早就死了!”

    她说着,上前扯下慕容手腕上的佛串,厉声道:“没有我,哪来这太后都用不上的好东西!”一把掷得粉碎,“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她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看的慕容心颤,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清泪簌簌而落如那脱线的佛串般:“好啊,你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江淮眼底浮着一丝红,低冷道:“母亲,事到如今你就承认吧,你还是芥蒂了我不是你亲生女儿的事实,你恨我逼走了花君,对不对?”

    屋内一众仆人抬头,惊愕不堪。

    御令大人竟然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

    慕容被戳中软肋,狠命的跺着脚:“你们还不快出去!难不成还期盼着在你们得知了真相后她不会杀人灭口吗!”

    她说完,屋内的仆人这才醍醐灌顶,纷纷躲着江淮跑了出来。

    而崔玥扶住江淮的手臂,为难道:“君幸,要我说算了吧。”在那人冰冷的目光中又道,“就算皇帝当年杀了长信王,可这二十五年他也不是昏君,这天下百姓在他的统治下,也一样过得平安喜乐,不是吗?”

    江淮哑然失笑,讥讽道:“好啊,看天下皆是菩萨,唯我一人是凡夫。”一把打开崔玥的手,凛冽道,“只是别做梦了,我心如磐石,虽死气沉沉,但千万人不可动摇。”

    崔玥无可奈何:“君幸!”停了停,考虑道,“小世子还小,你的身子也快不行了,就算小世子上位,你能保得了他吗?”

    江淮面无表情:“那我就在临死前,把所有的威胁除掉。”

    崔玥痛心:“君幸!”

    “够了!”

    江淮双眼极红,可怖的重喘着:“是你们一个个逼得我如此!如今我不能回头了!又虚情假意的来劝我向善!你们你们才是最自私的人!”

    她在这里孤立无援,却又无人能撼动:“我如今就是要以我之手,遮天下人之眼,从此以后,我江淮说的话,每一句都是这大汤的法,谁人敢阻!”

    崔玥有些害怕道:“你疯了。”

    江淮冷笑:“不是我疯了,是你们把我逼疯了。”停了停,“我命不久矣,但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大汤的政权,必须在我的手里!”

    “噗——”

    她说完,一旁久未开口的江彦忽然呕出一口黑血来,他松开怀里的郭瑾,痛苦的倒在床上,脸色也逐渐转青,快要说不出来话。

    “世子!”

    崔玥惊骇,忙过去把了一脉,旋即单手捂脸,泣不成声。

    “世子也不行了。”

    江淮瞳孔猛地一颤,和床上无法重新开口的江彦对视着,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复杂的交织,直到那人彻底的阖上双眸,与爱妻一同去了。

    崔玥哀戚道:“世子心内受创,这么多年终于是油灯枯尽了。”

    江淮左眼底噙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她伸手轻轻拭去,狠心道:“无妨,还有小世子在,瑾儿说了,要叫他江未君。”

    “你、你……”

    慕容半撑着身子,以手指着她:“迷途不知返,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气急攻心之际,她也甩出一口血来在地上,失力的倒了下去。

    绿真骇然:“老夫人!”
 
 第53章 恨归 

    江彦和郭瑾葬在了一起,合棺放置在祠堂内,只等着明日入土。

    江淮站在慈心居的院里,只要是视线可触的地方便遍布白绫,整个晋国侯府的氛围压抑的很,在她的吩咐下,高伦拒绝了一切迎来送往。

    慕容葏自从那日吐血晕倒后便彻底病重,就连崔玥也没有办法,当年江淮假死去了广邳的四年,那人便耗尽了精气神力,如今被这样刺激,也快不行了。

    江淮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心头空而冷。

    难道这真的是盛极而衰吗?

    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

    可正如长欢所言,回头路已绝,江淮无奈的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贪心这大汤政权,但她也无法放手了,

    筹谋了这么多年,眼看这盘棋就要将军了,难不成要一手亲自掀翻?

    “咳咳。”

    江淮皱眉捂了捂嘴巴,却觉得掌心有些湿热,不必看就知道是血,她只得把手攥得紧紧的,抿了抿唇瓣上的淤红。

    “大人。”

    绿真从正房里走了出来,脸色为难的摇了摇头:“老夫人说不见。”

    这在江淮的意料之中,她点了点头:“不见也罢,见了又要生气。”呼了一口冗长的气,“我先入宫一趟,檀儿如今还下落不明呢。”

    绿真颔首,表情却又有些欲言又止,她不敢说,且知道说了也是无用。

    而另一边,待江淮进宫后,先行回了上御司,却得知齐王来了。

    进了正殿,那人正坐在她的书案前,拄头望着窗外。

    江淮瞧着那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这般神色,眼珠轻转,吩咐玫儿去御膳房拿些东西来,这才走过去道:“不知齐王殿下莅临,有失远迎。”

    那人闻言转头,江淮今日未施粉黛,脸色憔悴嘴唇苍白的厉害,他要说的话略微噎了噎,这才道:“看你脸色不好,你先坐下再说。”

    江淮索性撩衣坐下,接过水仙奉来的茶抿了口,可因着刚刚吐了血,嘴里的味道怪异的很,又把那茶杯放下了。

    齐王打量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纸包来:“把这个煎了喝了。”

    江淮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遂冷漠抬眼道:“这是什么?”

    齐王垂眸着掌心的纹理,也冷冰冰的说道:“滋补养身的好药,当是替你师兄照顾你了,每三日一服,可缓解你体内的尸寒之毒。”

    江淮霍然皱眉,凌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体内有尸寒之毒?”

    齐王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抬头不疾不徐的说道:“你江御令名扬天下,这汤皇城的一切如今也都围着你一个人转,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江淮丝毫不让:“知道什么,也不会知道我体内有尸寒之毒,这件事情在宫里只有崔玥和太子知道,连皇上都不知道,你如何会知道。”

    齐王也不惧道:“我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

    江淮瞧着院里玫儿走进来,招手道:“殿下留步。”

    齐王微微侧身:“还有何事?”

    江淮谨慎的打量着他:“当日安陵王谋反,凌霄殿外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我江淮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总觉得一柄扇子不算什么,便叫人又准备一盘糕点,千里送鹅毛,只当是在此谢过殿下,还请殿下笑纳。”

    齐王没说话,瞧见玫儿把那盘糕点端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云片糕,他墨黑的瞳孔微微颤动,然后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吃云片糕。”

    “是不喜欢吃,还是吃了会过敏啊。”

    江淮忽然质问道。

    齐王猛地皱眉:“你说什么?”

    江淮紧盯着他,就像是审问一般:“没什么,殿下不知道,我师兄就不能吃云片糕,吃了就会浑身起红斑,方才听您说不吃,我也是随口一问罢了。”

    齐王似笑非笑:“这世上还有吃云片糕过敏的?”

    江淮颔首,又邀请道:“这御膳房的云片糕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殿下就当是宽解我心,吃一口如何?”

    齐王垂眸着那糕点,微抿嘴唇,本想要再次拒绝,可是抬头对视着江淮那仿佛已经看透真相的双眼,只得伸手拿了一块来:“也好,我便尝尝。”

    眼看着那云片糕都沾到牙齿了,江淮却还是无动于衷。

    齐王停了一下,这才大口大口的咀嚼吃了。

    待他吃完,江淮递了一杯水给他,问道:“殿下觉得味道如何?”

    齐王方才有些囫囵吞枣的意思,这会儿喝了水顺了喉,点头道:“好吃,这御膳房的手艺果真不错,是本王生平吃过最好吃的云片糕。”

    谁知江淮突然道:“这不是云片糕,这是玉带糕。”停了停,“许是玫儿慌手慌脚的就拿错了。”

    齐王一怔,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是了,可能这两样糕点太像了。”

    江淮却道:“即便外形像,味道也是不一样的吧,殿下没尝出来?”

    齐王睫毛微颤,一时没有回答,只道:“罢了,药也送了,点心也吃了,本王就不在这里多留了。”说完,拂袖离开。

    待齐王离开,玫儿不解道:“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而江淮盯着齐王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道:“自打知道你用倒流香的那一刻起,我就一清二楚了,你就装吧,我看你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她恨不得咬碎牙齿,“贺子沉。”

    玫儿闻言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却没有开口。

    而后这些日子江淮没有回侯府,连朝会也无心去上,只是有些大事小情,还是要桂笙过来询问她的意见,江淮的其余精力,都在寻找江檀一事上。

    一想到自己的侄女在外生死不明,她便寝食难安,本想着找沉香来问问,这是否是他当日所言的一劫,但那人来去难定,实在是找不到踪影。

    这一来二去,已是秋末了。

    御景殿传来消息,太后也病倒了,就在这一两年了。

    而江淮听到此消息,谋划的更加捉急,她的身子本就是油灯枯尽,但她临死前准备安顿好一切,遂又是没日没夜的劳心伤神,神色便愈发憔悴,使得崔玥每日出入上御司要不下三次。

    这一日午后,崔玥过来给她看脉,照例劝阻道:“还是老样子,只是我不得不再劝你一句,若想多活几天还是歇一歇吧,你这身子真的不行了。”

    江淮的眼底有着大片疲累的乌青,嘴唇毫无血色,瞳孔也熬得通红,但比这更红的,是她如今的衣着裙袍,虽然依旧是黑底红花罩灰纱,但那大片的嫣红如血的梅花颜色,倒是比从前的长欢更显艳丽。

    崔玥收回脉枕,淡淡道:“你最近怎么穿的这么艳啊,这梅花红的吓人。”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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