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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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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扬手就把它放了,笑道:“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若是要填饱肚子,怎么也得几十条吧。”
几十条!
宁容左瞪眼,心道幸好自己出身皇家,要不然还养不起她了呢。
觉得膝盖处有点儿痛,他回头把那颗尖石子拿开,再转身,宁容左的脸上瞬间爆红,恨不得滴出血来,叱道:“你做什么!”
正坐在地上脱足衣的江淮被他吼的一愣,便往上抬了抬脚,神色有些莫名其妙,接着摊手无辜的说道:“脱鞋啊。”
她出身大燕,自然不愿遵从大汤那些禁锢女子的规矩。
而宁容左瞧见她那白嫩可爱的脚丫,更加羞赧,慌乱打开:“你都来了大汤两年多了,怎么还这样没羞没臊,你给我穿上!”
江淮笑吟吟道:“我才不要!”
说罢,她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那溪水里的石头上踩。
宁容左连忙拦住她:“别,那水很凉啊。”
江淮认真道:“我不怕凉。”
宁容左还是不肯:“小心掉进去。”
江淮闻言,伸手过去,笑的明动:“那你扶着我啊。”
宁容左的心跳猛地空了一拍,下意识的接住她的手:“好。”
江淮紧紧的握着他,身形轻快的跳到那石头上,还不等站稳就狠狠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笑道:“好凉啊。”
接着往前迈腿,她那白皙的脚丫和黑色的河石形成强烈对比,宁容左撑着她的手,在岸边同她一起往前走,眸光温柔。
“还是快下来吧,小心着凉。”
“再玩一会儿,就一会儿,升了品我高兴嘛。”
“好。”
宁容左无可奈何的纵着她。
“又有鱼!”
江淮兴奋的指过去,却不小心歪了下身子,登时站不住那滑溜溜的石头,整个人往前面倒去!
“啊——”
宁容左见状,竟然一个施力将她凭空拽了回来,也仗着那人轻功极高,直接如八爪鱼般抱住他,两腿还盘住了他的腰。
宁容左则吓得伸手托出她的小屁股。
两人抱住后双双愣住。
宁容左表面镇定,但心里已然开花:“我说了小心。”
江淮耳根微红:“我知道了,放我下来先。”
宁容左却扑哧一笑,把她抱得更紧些:“不要。”
江淮气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啊啊啊——”
山谷里顷刻响起宁容左杀猪般的叫声,可那人就是死不松手,抱着她左跑跑又跑跑,轻松的好像怀里是棉花一样。
江淮气极反笑。
而宁容左也笑个不停。
明亮的眸子里闪耀着满天星河都比不了的欢喜。
我的小江淮。
你身子可真轻啊。
我娶了你吧。
……
……
4。秋
端和十五年,九月尾的秋尽头。
上御司的院门口,江淮推开笑着走进来,大声喊道:“北堂!出来吃刚考好的红薯啦!”
她说着一愣,瞧着坐在廊下,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宁容左,他浸泡在夕阳的红光里,却漂亮的比夕阳还夺目。
“怎么来回来啊。”
那人拉长音抱怨道:“我等了你一个多时辰。”
江淮走过去坐在旁边,淡淡道:“去找长姐了。”见北堂不在,把另一个红薯递给他,“这是天葵给我的,快趁热吃啊。”
宁容左的肚子正饿着,接过剥开皮大口了一口,也不嫌烫,只觉得整个人都暖了,满足的说道:“好甜吧。”
江淮笑着剥开另一个咬了口,点头含糊道:“是好甜啊。”
再想咬第二口,手里的红薯却被人抢走,宁容左一手一个,十分霸道的说道:“我等的你快饿死了,这两个都归我了。”
“不要脸!”
江淮伸手去抢,那人却故意把手抬高,笑道:“都是我的!”
江淮瞧着他的样子,哑然失笑。
宁容左坐直身子,左边一口右边一口的吃着:“你笑什么?”
江淮淡淡道:“我笑你都十八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宁容左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在这皇城里,若不活的幼稚些,自己找趣儿,那得多苦多难熬啊。”
江淮闻言微怔,双臂环抱着膝盖,将下巴垫上去,若有所思。
宁容左心满意足的吃完两个红薯,还剩一口连着皮儿的,索性递到江淮的嘴边,说道:“这是奖励你听话的。”
江淮想着事情,下意识的就吃了,等咽下去才反应过来,双颊飞上些害羞的红晕,照着他的腰狠狠一拳。
宁容左痛嘶,顺势倒在她的肩头,那人也没躲,而他瞧着不远处院墙飞进来的枯叶,百无聊赖道:“一片。”
江淮看了他一眼,正好又有一片飘进来,她也配合道:“两片。”
“三片。”
“第四片。”
“五片。”
“第六片。”
“七片……”
数着数着,宁容左微微抬眼,江淮那白净的下颚角近在咫尺,青黛色的领口飘出些诱人心神的梅花香气来,让人如痴如醉。
还有她伸手数着落叶的时候,右手拇指上的那枚鸽血扳指,还是自己送的,江淮倒还真的乖巧的戴着。
宁容左想着,根本不舍得挪开眼睛。
我的小江淮。
你都及笄半个月了。
咱们成亲吧。
……
……
5。冬
端和十五年,深冬。
江淮正在上御司的书案前临摹字帖,那属于从四品掌外女官的草花玉印章就在手边不远处,彰显着她如今女官之首的身份。
“江淮!”
院内传来宁容左的笑声,那人转眼就如一阵风卷进屋里,他脸上的神色很是激动和兴奋,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江淮眼里的异样。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
“怎么了?”江淮迷茫道。
宁容左快步过去,撑着那案沿儿笑道:“我要封太子了!册封的玉诏已经交去礼部赶制了!是母后告诉我的!”
江淮瞧他笑的欢喜,也忍不住轻笑道:“那这是好事啊。”
宁容左见她一点儿也不吃惊激动,撇嘴道:“可你这样子,我听着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是听到了好消息呢。”
江淮失笑:“真幼稚。”
指了一下旁边快被蘸干的砚台,她吩咐道:“快给我磨墨,若是断了蘸磨,让我这字出了色差,看我怎么收拾你。”
“戚。”
宁容左虽然嘴上倔强,但依旧口嫌体正直的拿起墨锭磨着,抬眼看着江淮的草书,由内而发的夸奖道:“你的字可真好看啊。”
江淮得意道:“那当然。”
宁容左端详着她,忍不住接连赞叹:“你说你,长得好看,这身条也是万里挑一,才华如云,又一手好字,将来谁要是娶了你,可是烧了高香了。”停了停,“就是脾气暴躁了些。”
江淮抬笔看着自己的字:“瑕不掩瑜嘛。”
宁容左的眼神难得腼腆:“那你……准备便宜谁啊。”
江淮并未察觉他此刻的异样,只随意答道:“先来后到呗。”
宁容左眼底一喜,磨墨的动作停住,微咽口水,下了好大的决心这才道:“江淮……其实我一直……”
“四殿下,皇上传您去御书房。”
北堂突然进来,打断了他一直没酝酿完的话。
宁容左一愣:“现在吗?”
旁边的江淮缓缓抬头,神色已经有些闪烁了。
北堂颔首:“是。”
宁容左无奈咂嘴,只好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放下墨锭走了出去。
而江淮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迷茫和不安,再想提笔写,可那根宁容左送的兔毫突然重如千斤,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北堂担忧道:“大人。”
江淮放下毛笔,轻摇头:“我没事,你出去吧。”
北堂只好依言照做。
那房门紧闭。
直到深夜时分再次被人敲响。
一门之隔。
宁容左抬手覆上,清冷无情的声音透过来,如利刃般穿透那清白单薄的窗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淮正对着房门,低头盯着那月光束里飞舞的灰色尘埃,如鬼窟般的瞳孔毫无生机,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没有谋反之意。”
“……”
“父皇把我贬去渝州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给我个理由。”
“……”
“好,你等我回来。”
话音没有温度的落在雪里,然后是宁容左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是合院门的声音,上御司再无声响。
门内的江淮平静抬头,眼眶泛红,淡淡道:“好。”
第6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陆颜冬和江歇的原版结局,be虐死人,不喜勿入。
端和二十六年深冬,大汤与漠岭在长门关激战三天,情况极其惨烈,漫天的血染红了莹白的血,也带走无数鲜活的生命。
那双方的纛旗皆孤零零的插在雪里,没有倒下。
一战,遗万骨。
漠岭的残兵汇合,虽不下千人,但足以畏惧。
守备江歇带着余下士兵躲在山坳里,却连十人都难凑,他气喘吁吁的压靠在雪里,仰望着灰尘的天,已是血肉为披,狼狈不堪。
何麓也喘着粗气,低低道:“他们怎么不走?”
江歇视线锋利:“在找我。”
何麓蹙眉。
江歇冰冷道:“颜冬的援军就在路上,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就算逃了也是死,不如抓到我,还能留一活命的把柄。”
何麓啐血,死咬牙关:“那和他们拼了。”
江歇似笑非笑:“你拼的过吗?”
何麓扼腕:“那也不能这样一直躲着吧。”
“当然不能。”
江歇回答的果决:“关隘就在三十里外,我二姐还在那儿,这战事迅猛,留守的人不到三百了,她可还在病重,若是要漠岭的人逃去那边,发现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破了关隘就是新城,颜冬还在那里呢,我不能让我二姐和颜冬陷入危险中。”
何麓颔首,抬眼往出看了看,那残余的漠岭兵越汇聚越多,无奈的继续咬牙切齿道:“那咱们怎么办?”
江歇微微坐直身子,露出一个平静的笑来:“杀吧。”
何麓先是一愣,随即也附和着轻笑了笑:“好。”
另外的几个人也轻笑。
“都听守备大人的。”
“就跟着守备了。”
他们道。
江歇见状,握紧了手里的利剑把柄,郑重道:“今个儿是我江歇对不住各位,带着你们一起送死,下辈子,我给你们打下手。”
何麓拍了拍他的肩膀,仍是笑着:“胡说什么,为将士者,战死沙场可是必生的荣耀,练一身武力为何。”停了停,“报国。”
江歇深吸一口气,撑着那硬雪起身,沉肃道:“好。”
转身望着不远处的漠岭兵,他神色傲然,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寒流透尽身子,激活了他最后的生机和活力。
“我在这儿——”
……
……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广阔无垠的白雪空地上,尽是淋洒的红血和残肢,江歇一行人可谓是单流入大海,却也硬生生的撞出不可磨灭的波澜来。
冷风兜转在耳畔,是天地间对于此战最无情的咆哮,随后由锋利的刀刃相擦声划破,滚血扬起落下,露出江歇那双冷峻的眼!
那漠岭将领云格倒还真佩服他单枪匹马的勇气,迎枪而上,可那枪缨却是用黑马尾的毛扎的,那是他们民族的象征。
其实,云格也想回家。
他也想抱抱自己刚出生才见过一面的儿子,可是国事面前,家庭便显得异常渺小,他势必要奋不顾身。
江歇的武功精而巧,得江淮真传,拼的是速度,而云格则大开大合气吞山河,拿出的,是生扛瀚海峰峦的巨力。
“咔嚓——”
云格手里的长枪受力折断,腹部被江歇的剑化开,连连后退。
鲜血扬洒而出。
江歇气力快要耗尽,望着遍野死尸,冰冷道:“滚。”
云格捂着伤口,蔑然轻笑:“我是漠岭的子民,首领的话即是我云格的正义,不拿到你和江淮的性命,我决不罢休。”
“正义?”
江歇冷笑:“攻占别人的家园,残害无辜的百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正义吗?简直是笑话。”
云格倒是一言中的:“江歇,站在我这边,为了我们漠岭十数万百姓的未来,这就是正义的。”
江歇微微眯眼,刚要说话,忽见不远处的何麓被一剑刺穿健硕的胸膛,而随之倒下的,还有他对面的敌人。
又耗战半个时辰,如今剩下的,只有他和云格。
江歇紧咬牙关,连着腮肉都在颤抖,重新举剑:“好,那咱们今天就为了各自的正义,决一死战吧。”
云格冷冷道:“你的身子已经不行了。”
江歇丝毫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我会和你血战到最后一刻。”
云格眼底一闪精光,右脚在地上猛地一踢,随着那纷扬而起的棉絮白雪,还有一杆被掩埋起来的长枪!
他接过,趁着江歇反应不及,在那未全全落下的雪沫间,毫不犹豫的推刺而出,力气惊天动地!
江歇的身子浑然一震!
手里的长剑无力落地。
那一刻,风雪忽然减小了许多,鬓发再不似长鞭抽打。
他目眦欲裂,盯着横贯自己腰腹的那杆长枪,微张了张嘴,几秒后死死的咬着牙关,用手握住,抬头,神色凛冽而坚定!
云格想抽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江歇口中淤血,却死不肯松手,脖颈处的青筋血管和手背上的同时出现,他决然道:“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伤我……二姐。”
云格瞪眼:“江淮果然在北面!”
早知道就不用找江歇了,去长门关就能抓到江淮作为要挟了!
江歇见状,讥讽的红眼轻笑,气若游丝:“……可惜晚了。”
云格突然生出不安来,拼命的想要把长枪拔出来,可就算江歇腹部的伤口血如泉涌,也抽动不出分毫。
“江歇!”
“江歇!”
云格一愣,前一句是自己喊得,那后一句的女声……
他登时芒刺在背,直接松开手往左边跑去,待他跑开,江歇看见了从南疆赶来的援兵,还有骑在马上,跑在最前面的女孩儿。
“颜冬……”
江歇眼中欣慰,万分艰难的往前走了两步。
马上一袭蓝色冬袍的陆颜冬见江歇被贯穿,几乎是跌下马来,不管不顾的往前冲跑着,却没有注意到云格那举起来的弓箭。
云格是三箭并射的高手。
“颜冬小心!”
江歇不知哪里生了天大力气,也不知速度为何突然这么快,竟然转瞬间便来到了陆颜冬面前,一拉一拽,胸口霍然刺出三根箭头来!
那滚血直接溅在陆颜冬的脸上。
而不远处的云格失手后也被众人击杀,为了漠岭魂断异乡。
“三郎!”
陆颜冬惊声尖叫,而江歇见爱妻无恙,在确确实实摸到她后,才整个人失力的倒在地上,疲惫道:“……媳妇儿。”
陆颜冬即便是料到了结局,也快要崩溃,她清泪如雨,将江歇死死的搂在怀里,却也无能为力他的死亡。
“三郎……息也!”
陆颜冬绝望的仰头嘶喊,声音闻之让人心碎。
“媳妇儿……别怕。”
江歇颤抖着手扶住她的脸,胸口的剑伤正在吞噬着他的生命,黝黑的眸子一点点的发挥,但那份疼爱却无法涣散。
“我在……这儿。”
他声若浮冰。
陆颜冬心如刀绞,泣不成声:“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江歇无奈轻笑,呼吸逐渐变得越来越薄,也越来越急促,听的人揪心欲死:“颜冬……我这一辈子……只有三个心愿……保护二姐……保护你……战死沙场……现下看来竟全都……实现了……只是没能……和你一辈子……想来还是有些……后悔。”
陆颜冬拼命的摇着头,泪水四溅:“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照顾……好自己。”
江歇声音渐小,字也咬不清了:“……媳妇儿……我好疼啊……媳妇……疼死我了……”
陆颜冬猛地抬头,剧烈抽泣两下,忙道:“息也!我有……”
‘喜’字还未出口,江歇的眼睛便闭上了,头无力的歪在她温暖的怀里,带着对她的爱和愧疚,消弭在满野的残忍中。
而陆颜冬浑身颤栗,不敢用力呼吸,眼睛茫然的眨了眨,低头看着怀里的那人,如同睡着了般安详宁静。
依稀还是那个月朗风清的少年,他成日欢喜,无有悲伤,他会为了韩渊顶替罪名,为了自己去参选十六卫,为了家国戍守长门关,最后为了亲人的安危,葬送在白雪脚下。
她多想让江歇醒过来,在耳边不停的唤着媳妇儿媳妇儿。
陆颜冬心里血流如注。
“……三郎?”
“三郎。”
“三郎!”
陆颜冬紧紧的抱着那人的身子,只觉得四处发黑,余生陷入冰冷的地窖中不能站起,天塌地陷,再也盼不来天明时分了。
千万将士站在不远处,神色悲戚怆然,呜呼哀叹。
青山埋尸,何须马革。
到底还是来晚了。
而陆颜冬消瘦的身子浸泡在无尽的痛苦中,她闭眼扬首,哭声是撕心裂肺的,那声音横扫过万物带着血,久久不肯消散。
“三郎——”
“你要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日头落了。
夕阳好冷。
——
注:一切结局以正文为主。
第7章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章是苏绾和江璟的原版结局,就一个字虐!
这个原版结局接的是第二卷【第50章累了】,这版里没有后来的种种纠缠和释怀,两人就是五六年未见,一直僵持。
剧情前提:平梁亡国,苏绾心死饮毒酒。
——
“将军——”
小桃站在门外一声凄厉嘶喊,江璟蓦然回头,那人脱力跪倒,膝盖处瞬间被血染红,泪流满面:“快救救公主!”
江璟眸光凛然:“苏绾出什么事了!”
小桃哭喊道:“公主知道了平梁国破的事情!她把自己锁在了锦园的正房里!奴婢害怕……”
话没说完,江璟已然冲了出去,他如疾风般卷进了锦园,等跑到了正院的时候,还未进屋子,那房门却自己悄然开了。
缓缓。
露出苏绾那清瘦的身子。
她手执一杯酒。
已经饮尽了。
屋内雕梁画栋却倍显空荡,唯她一人是时光凝聚后的静美。
江璟的脚步停下,茫然站在院中,分明是万籁俱寂,他却听到了什么东西在碎裂,虽然声音很小,但听的很清楚。
那颗五六年未见光亮的眸子,也彻底暗了下来。
“苏绾。”
江璟心如死灰的唤道。
“你喝了什么?”
苏绾闻言,平静的转过头去,眸光淡漠:“不管是什么,今天它都将带我回平梁和家人团聚,你拦不住的。”
说罢,她提着那绣满海棠花的华裙款款而出,迈过门槛,至江璟的身前淡淡道:“你怎么来了?是小桃告诉你的?”
江璟垂眸看她。
快六年没见了。
苏绾还是印象里的美绝,只是这份美里有着无法逾越的疏冷,让他不肯轻易靠近,因为他知道苏绾会后退。
他走一步,她便会退一步。
他永远都走不过去。
却都是自作自受。
心如刀割。
江璟眸光死寂,亦如此刻心情:“苏绾,你为何要这样?”
苏绾的表情在秒趋变白,看来毒药的效果发作的很快,但她依旧固执维持着脸上得体且不驯的笑:“我母后曾对我说过,公主是一国国魂,如今平梁破了,苏家也倾了,我自然要身随,就像当年广邳的云安公主一样,绝不苟活于世。”
江璟面无表情,伸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脸,可是还未近前,苏绾便痛苦的皱起眉头,轻咳着抿出一口血来。
溅在他的掌心。
“苏绾!”
江璟一把接住苏绾瘫软的身子,随着她跌跪在地,也正是此时此刻,当他看到那血的时候,一国大将军的荣光和自尊,终于随风消散。
他冷而无波的内心,那个如阵地般坚守的屋子。
狼藉一片。
乱了。
真的乱了。
江璟脸上的血色也尽数退去,根本不敢用力搂那人,刀剑直逼都不曾眨眼的人,眼下却颤栗如筛,如迷路的孩童般害怕。
“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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