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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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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再等等……

    怎么能眼熟至此……

    女子眸子一转,涌出一抹笑来,江淮浑身气血登时逆流而上,恍然之时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这不是……宁狐狸吗!

    她手指尖都紧张的麻了,宁容左却死活不肯松手,那张比女子还要俊俏三分的脸颊布满绯红,黄衣人往后退了退,冲江淮道:“她是你的,娘子?”

    都到这个时候了,不答应能行吗,得亏江淮反应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黄衣人又道:“中原人?”

    江淮再次点头。

    黄衣人眉间一闪不悦,旋即带着他俩到了门前,开了门,道:“进去吧。”

    江淮算是被宁容左推着进去的,身后的大门轰然关上,她把视线从那只死狐狸的脸上转移到洞内,瞳仁聚缩,登时一愣。


第170章 女装

    仅仅一门之隔,洞内和洞外便是两重天地。

    况且,这哪里是山洞,分明是个密闭的巨型天坑!

    而她和宁容左现在站着的位置,正是那光洁的坑壁上架设而出的栈道,很窄,很高,往下一望,胆小的裤子都得吓尿了。

    可就是这样的高度,让江淮两人一览了整个天坑的全貌,没想到的是,这天坑除了最外圈的深水潭外,所有的地面全全铺设的木制地板,光滑的能映出亮来,再者,这里的房屋都是正方形的,一个紧挨着一个,呈‘回’字型排列,外面的大‘口’是教徒所居,里面的小‘口’则是教首所居。

    再往前,是和房屋用一条石桥连着的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此时正值清早,有很多穿着红色大袍的教徒正在那里盘腿坐着,闭眼轻诵,嘴里尽是听不懂的边蛮语。

    身后的黑衣人道:“走吧。”

    江淮点了点头,和宁容左顺着那个螺旋形的栈道往下走,这一来,就是把整个天坑绕了一圈,须臾过了一刻钟,才落步在那个广场的边缘。

    守着那群教徒诵经的黄衣人中的一位走了过来,和带着他们下来的那个黑衣人嘟囔了几句,随即黑衣人离开了,他则道:“随我来吧。”

    江淮和宁容左对视一眼,掠过广场上的所有人,随意数数,怎么也得有上千名百姓,这还只是真正入教的,外面凭空信奉的教徒,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随着那个黄衣人过了石桥,到了那个回字形的一列屋子前,指了一个门闩上未锁的木屋子,道:“你们今晚就睡在这儿,待会儿自会有人安排你们该做什么。”

    江淮点头道谢,宁容左也在一旁急忙附和,旋即开了门,进去了。

    这个木屋子也是正方形的,里面并没有床榻什么的,只有干净的两床地铺和一张圆形木质矮桌,另置一个小炭盆,江淮累得不行,一屁股坐了下来,倒是宁容左左敲敲右敲敲的,片刻,道:“隔音还不错。”

    “你管那个干什么。”江淮瘪瘪嘴,终于寻个机会问道,“我问你,你怎么来了?还……还穿成这样。”说着,别过头去,根本没眼看。

    宁容左回身,还转了一圈,粉色的襦裙徐徐绽开,甚是漂亮,他挑眉道:“不是你让我陪你来的吗?你说你女扮男装,我男扮女装,咱家假扮两口子,还叫我一定要穿粉色的衣服,你忘了?”

    江淮被他说得一头雾水,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说到一半,她猛地住了嘴,盯着宁容左那含着坏笑的眸子,恍然明白了。

    怕是自己醉酒的时候……

    她气急败坏的垂着脑袋,试图从脑海里打捞一些记忆上来,可这酒膏实在是太厉害了,别说是那晚的事,就连那晚前一晚的事好像都有些不记得了。

    宁容左为了证实了她的想法,索性把那天的来龙去脉统统完完全全,一处细节都没出错的告诉她,说到一些重要的地方,还自己添油加醋了许多。

    江淮听完,脸色惨白,你以为她活着,其实她已经死了。

    活了十九年,头一次醉酒,才知道自己的酒品竟然比江歇年初的课业成绩还差,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足以毁了自己一直以来建立的英明神武的形象。

    宁容左也坐了下来,刚想再戏耍她几句,门外有人轻敲,打开来,是方才的那个黄衣人,他将饭菜和两套红色大袍并几本书一齐递了进来,嘱咐道:“不要随意出去,等安排。”

    宁容左接过,捏着嗓子道了声谢,旋即关上门,长呼了口气,将这一大堆物件放在矮桌上,道:“真是太累嗓子了。”

    江淮一脸嫌弃,先把那大红衣服放到一边,接着风卷残云的吃了备好的饭菜,最后才拿起那一摞书本来,上面全都是边蛮字,还有另一本对照的翻译册子,她一页一页的翻着,好半天,才将上面的字翻译过来,道:“岐疆异志录?”

    宁容左微挑眉:“这是什么书啊?”

    江淮又翻译了几句,实在是太费眼睛了,旋即仰躺在那地铺上,轻声道:“学这些有什么用啊,主要是得找到机会,抓那个党首才行。”

    宁容左将矮桌搬到一边,挨着她躺下,道:“对啊,咱们怎么弄呢?”

    江淮往旁边挪了挪,宁容左也顺势挪了挪。

    江淮瞥眼:“你干什么?”

    宁容左一个侧身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呢喃道:“不是你说的吗,两口子是要在一起睡的嘛。”

    “我什么时候……”

    得,江淮现在已经后悔的毫无还嘴之力了,谁知道自己醉酒之后都胡说了些什么,现在当然是这只死狐狸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推开他的脑袋:“上一边去,现在可是白天,别闹。”

    宁容左抬头,眸光一亮:“怎么?晚上就可以胡闹了?”

    江淮再次横他一眼,扑棱一下起身,又开始拿起那本岐疆异志录研究着,她一边翻一边道:“等晚上大家全都睡了的时候,我出去看看。”

    宁容左扯了扯自己的裙摆,道:“还是我去吧。”

    “得了吧,你一个老娘们个子这么高,实在是太显眼了。”江淮毫不犹豫的往他身上扎刀。

    宁容左不屑的冷哼一声,做作的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道:“个子高是高,但我现在一个女人,脸好看就行呗。”

    江淮听他这话,合上岐疆异志录,转头一瞬不眨的盯着他,盯了一会儿,又缓缓的转过身去,打开书卷……

    宁容左探头过去,瞧见她双颊上浮上的那一抹浅淡绯红,道:“怎么样?我这女装是不是也挺好看的,你看你脸都红了。”

    江淮抿唇:“那是人皮面具,红不了。”

    宁容左得寸进尺,又噘嘴过去,江淮厌弃的往后仰。

    往前噘,往后仰……

    就在那凉凉的薄唇将要碰到江淮的脸蛋时,外面再次传来天杀的敲门声。

    “换上衣服,出来打坐。”

    江淮忙应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将那件大红袍子披在身上,回身笑道:“我说娘子,走吧。”

    宁容左气恼的努努嘴,用尖细的声音道:“嗯呐。”


第171章 教首

    巨大的广场上,所有人的屁股底下都坐着一个草编蒲团,江淮环视一圈,见那些看守他们的岐疆人都在最内层的屋子里没出来,转头看了一眼女装宁容左,那人倒是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不知道该念什么,但那认真的样子还真有三分可信。

    她略微斜了斜身子,听宁容左眯眼睛,一个劲儿的说道:“山下有湖湖有湾,山上有山郎未还,记得解侬金络索,系郎腰下玉连环,郎别心绪乱如麻,孤山山角有梅花,折得梅花赠郎别,梅子熟时郎到家。”

    江淮眼底禁不住笑,这人念了半天,原来是在念民间的童谣啊。

    正笑着,那只狐狸缓缓的睁开眼睛,转过头,眼底一闪冷光,道:“你看那边。”

    江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外层木屋子的拐角,露出一小角衣袂来,竟是从未见过的白色。

    “哎,兄弟。”

    旁边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淮回头,那是个浑身枯瘦,面容青紫,眼窝塌陷的男子,他也看到了那个衣角,小声道:“那个……就是教首。”

    江淮眉间一蹙,还未等开口,就见宁容左出手把他拽到一边去了,遂阴阳怪气的说道:“贴我夫君那么近做什么?”

    男子也是被他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声音惊到了,缓了缓,才同江淮唏嘘道:“我说兄弟,你这娘子的模样倒是俊俏的不得了,怎的嗓子这样啊?”

    江淮瞟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宁容左,憋笑正经道:“他娘啊,怀他的时候,蔗糖吃多了,把自己的嗓子齁到了不说,这不,还把孩子给齁到了。”

    男子狐疑的看着他,索性也不继续和她瞎扯下去,问道:“我姓许,家里排行老三,他们都叫我许三儿,兄弟你叫什么啊?”

    江淮一舔嘴唇,想起年初和徐丹鸿偷偷去看的那出西厢记来,遂道:“我叫张君瑞,你叫我张生就好。”

    许三儿向宁容左撇嘴,试探性的说道:“那你娘子不会是叫……崔莺莺吧。”

    江淮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竖拇指道:“兄弟,聪明。”

    “干什么呢!”

    那看着他们诵经的黄衣人走了过来,江淮等人连忙继续半跪着坐好,余光瞟到那个屋子的拐角,发现那抹白色的衣袂不见了。

    趁着黄衣人绕道后面巡逻去了,江淮赶紧对许三儿道:“你确定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教首?”

    许三儿点头点的头上直掉皮屑,道:“我确定,这里面所有的岐疆人,就只有他一个人穿白色的,而且那些人也都听他的。”

    江淮抿了抿嘴唇,又道:“那兄弟,你来这长生教求什么啊?”

    许三儿眼睛一斜:“当然是图口饭吃了,我们这些穷苦人在外面饿死也没人管,到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住,除了不自由点儿,剩下都挺好。”

    江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个教首你见他出来过吗?”

    “他每天晚上都会离开一段时间。”许三儿道,“听说他的房里,就有长生不老药。”

    江淮一咽口水,望着那个空荡荡的拐角,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夜,打坐结束,所有人活生生的在这个广场上坐了四个多时辰。

    江淮一站起来,腿都麻了,还是身后的宁容左扶了一把才没倒,回头,拽着他回了木屋子,三下五除二的脱下那件大红袍子,道:“哎,我听那个许三儿说,那个白衣服的人就是教首。”

    宁容左也将那件红袍子给脱了下来,露出那件嫩粉色的襦裙,咂了砸嘴,道:“真是的,早知道不穿这件来了,显得我好黑啊。”

    江淮略微挑眉,怎么这衣服穿上了,整个人都变了啊,她拍了一下宁容走的手,道:“你听没听我说啊?”

    “我听到了。”宁容左将那件裙子也脱了下来,在江淮惊愕的目光中露出那身白色的薄衫,道,“那个许三儿一看就是满嘴跑马车的,你难道真的信吗?”

    江淮闻言,眨了眨眼:“那倒也是,那可是长生教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现身呢。”

    “那个白衣服的,估计就是个职位比较高的,十之八九不是教首。”宁容左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的靠近江淮。

    江淮想着事情,还以为他是过来去躺边上的地铺,便抬起屁股让一让,谁知那人伸手一抄,一下将她揽在了怀里,两人伴随着宁容左的轻笑声,一起倒在了那柔软的锦被上,压出一股清淡的桂花香。

    江淮被那桂花香味呛得咳了两声,蹙眉道:“腿麻了?”

    宁容左正愁找不到借口呢,闻听此言,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搂着她的双臂也越来越紧,道:“腿麻了。”

    江淮推开他:“自己一边揉去。”

    “就不。”宁容左咬唇,又一把将她揽回来,利落翻身压下,似笑非笑道,“你这身子……是不是好多了啊?”

    江淮开始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想起昨天晚上被某狐狸逼得许下的承诺,脸色绯红,但人皮面具戴的瓷实,也看不大出来,小声道:“你要死啊,这才一天,你看哪个伤患一天就能痊愈的?”

    宁容左也不急,伸手摸到她的耳边,想将那张人皮面具揭开来,突然听到细微的敲门声,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许三儿的声音:“哎,兄弟,睡了吗?”

    江淮好像遇到救命恩人一样,极其利落的起身,回手,将那床锦被扔在宁容左的身上,道:“捂严实了。”随即开门,将许三儿带了进来。

    许三儿刚进来,话还没脱出口,就噎在了嗓子口。

    他艰难的转头,躲过宁容左那杀人犯般的骇人视线,对江淮道:“兄弟,刚才我看教首走了,咱们去他那屋子看看,去不去?”

    江淮疑惑道:“那个白衣人?”

    许三儿点头道:“就是他,我跟你说,他们这群岐疆人一到了晚上,就变成了死耗子,就算你大喊大叫,他们也不会走出自己的屋子一步的。”

    江淮当然也是想进里面去看看了,但又实在是不放心,许三儿咂了下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道:“兄弟,我跟你说实话,我都去过好几次了,偷些药什么的,你看这个。”

    江淮接过,那瓷瓶上面什么都没有,不解道:“这是什么药啊?”

    “催人动情的药。”许三儿稀奇道。

    江淮和宁容左对视一眼,两人都嫌弃道:“咦……”


第172章 暴露

    “你确定不去?”江淮指着地铺上那个裹着被子,对镜贴花黄的某只狐狸,最后问道。

    某狐狸飞瞄一眼:“不去。”

    江淮实在是看不下去,拽着许三儿就往外走:“不去拉倒。”

    合上门,她抬头望了一眼广场的方向,又扫了一眼最里层的那圈木屋,果然如许三儿所说,一到了晚上,那些岐疆人是绝对不会出来的,倒是有些许教徒出来溜达溜达。

    “走吧。”许三儿招了下手,带着江淮掠过里层的一排木屋子,直至最后一间,他从身后掏出一个扭好的铁丝,趴在地上顺进门缝里,悄声道,“我跟你说,我研究了好久,才知道他们屋子的门,和咱们不一样,是下面锁。”

    江淮伸了个大拇指给他,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许三儿抖了抖眉毛,小心翼翼的推开个门缝,贼眉鼠眼的瞄了瞄,点了下头:“看来是真的走了。”说着,招呼着江淮一起进去。

    白衣人的这间木屋子外面看上去和他们这些教徒住的一样,但进去之后却发现明显格局要复杂的多,而且特别的暗,除了几根引路的火柱,其余什么都看不见,江淮从墙边取下一个烛台来,摸索着往里走,却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脚步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提着耳朵继续听,果然有安静且沉稳的呼吸声从左边传来,许三儿跟在她后面,疑惑道:“怎么不走了?”

    江淮紧张的嗓子更干了,凌眉微蹙:“你听,好像有人。”

    许三儿‘啧’了一声,旋即轻笑道:“这里面……还有个孩子呢。”

    江淮听的莫名其妙:“什么孩子?”

    许三儿腮肉笑的一抖一抖的,拽着她七拐八拐的走过去,果然,有一个木制的摇篮车置床榻边,江淮挑眉,心想他们倒是能睡舒服的床,自己却得硬抗那坚硬的地板。

    许三儿轻手轻脚的走到那个摇篮旁边,江淮也小心的凑了过去,借着烛火微光看去,那个婴儿很小,左右不超过十个月,睡得很香,睫毛长而密,弯在眼皮上,许三儿笑道:“我跟你说,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见到这个孩子,险些没吓死。”

    江淮抿了抿嘴:“那这是……那个白衣人的孩子?”

    “我哪儿知道啊。”许三儿直接夺过江淮手里的火柱,四处架子搜寻着,“我就是来找那个长生不老药的。”

    江淮走到那个床榻边,从枕下取出一本蓝皮书卷来,轻声道:“你还真相信……这世上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啊。”

    许三儿切了一声:“你不信?”

    江淮不摇头,也不点头,虽然老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这件事得单拎出来,长生不老?简直是胡诌乱道,至于这个教首创办长生教的真正目的,还是有待商榷的。

    许三儿直起身子,抽了下鼻子,枯槁的脸颊上浮出一抹光彩:“我可听说了,那药吃一颗,就能延年,不过就是太难得了。”

    江淮恍然想起齐二公的事来,他是怎么得到这个药的?又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出去后没死也没疯的?

    许三儿见她陷入沉思,便又开始利落的翻腾起来,江淮走到一旁的墙边,借着上面的烛光,翻起手里的那本蓝皮书卷的,奇怪的是,里面的内容居然是用中原汉语写的,她努努嘴,用极低的声音念道:“岐疆秘史。”

    她记得,当初长姐小产的时候,庞密说的那个诅咒的法子――去子术,就记载在这本书里,随意翻了几页,还真找到了,大致和庞密说的差不多,只是细节更详尽,而且更让人脊背发寒。

    又往前翻了翻,眼睛一扫,她不由得愣了愣,只见上面写道,岐疆部落一千年前原是边蛮四族之首,三千年前,更是光明之地上的正统大齐皇族,只因大帝私放凶兽九婴出世,导致生灵涂炭,龙族被灭,惨遭天劫屠戮,活下来的不到千人,被林家篡位后,又经千年磨砺,才终于在如今乱世谋得一席之地。

    记载写到这里就没了,江淮又往后翻了几页,写的都是一些巫术蛊术之类的,她也不懂,便将这本岐疆诡史放回原处,但对刚才那个故事仍是有些意犹未尽,一千年前的事啊,到底是传说还是真的呢?

    江淮转念一想,却又自嘲的笑了笑,一千年前的事情,真假如何根本不重要,谁知道这苍莽大地之下,掩盖了多少白骨,而那淘浪的九江,又荡尽了多少鲜血,无论曾经如何意气,如何风发,却还是被历史的车轮碾的粉碎,留下的就只有那一抹呛人的灰烬。

    而屹立在这灰烬之上的,则是现世人,既如此,还是关心关心眼前事吧。

    她咂了砸嘴,见许三儿已然翻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时辰却越过越快,担心那个白衣人会回来,便道:“我们……”

    ‘哒、哒、哒……’

    屋外的走廊上,有清晰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浑身都僵住了,江淮合上了半开的嘴,连忙招呼着许三儿过来,两人利落的躲进了那床榻之下,果然,是那个白衣人提前回来了。

    床板下,许三儿被江淮五指掐腕,疼的是满脸通红又不敢出声。

    好在那白衣人回到床边拿走了那本岐疆秘史,就要离开,可好死不死,那个婴儿突然醒了,开始啼哭起来。

    江淮攥拳,奶奶的。

    不得已,那个白衣人又折返回来,对着那个哭的满脸通红的孩子,说了一大堆边蛮语,而且声调极其奇怪,停了一会儿,惹得他们两个也昏昏欲睡。

    不到一分钟,那个孩子便悄然睡去,白衣人伸手拢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转身将要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瓷瓶滚动的声音。

    床底下的江淮,就那样,看着许三儿不小心没攥住的那个白瓷瓶,一点点的滚了出去,滚进白衣人转身后看过去的视线里。

    那一刻,江淮回望了已经吓得不知如何呼吸的许三儿,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他现在一定是千疮百孔,一吹,渣滓不剩了。


第173章 夺生

    话说宁容左正在房里闭目养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接着是刺耳的铃铛声,他眉间一蹙,起身过去把门推开个缝。

    门缝外,江淮和许三儿被一群黑衣人押着行过走廊,正向广场走去,他眼底一骇,刚想出去,门却又被路过的江淮给顺手推上了,她眉间那一抹隐忍掠进宁容左眼底,他停了停,还是毅然决然的出去了。

    广场里,十数个黑衣人押着江淮和许三儿跪下,四周围着不知出了什么事的教徒,宁容左三步两步的挤了进去,却又被那黑衣人逼着往后退,他怒目着,声音也放开了:“你怎么为什么抓她?”

    彼时他打散了头发,穿着那身白色的薄衫,擦了脸上的妆,看上去也不像是女子,左右教里数千人,他不能每个都记得。

    “他们两个擅闯教首的屋子,犯了大错。”黑衣人面遮上的那张眼,锋利的厉害,“自然要严惩。”

    宁容左怒道:“那你们要怎样?”

    “莺莺!”

    一旁跪着的江淮皱着眉头大声喝道:“还不快回去!”

    宁容左微蹙眉,缓了两秒,才想起来这声‘莺莺’是在叫自己,遂担忧道:“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那白衣人挥手,叫那些黑衣人到屋尾放出一小群人来,他们个个面黄肌瘦,手脚无力,同样是犯了错的教徒,看上去被关了很多天了,手上的铁链磨蹭过的痕迹十分显眼,其中一位黑衣人道,“大人,您不是说要凑足三十个人吗?这才二十九个?”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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