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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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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戚应了一声,步态灵巧的出去了。

    须臾半个时辰后,那水滴的声音依旧缭绕在皇帝的耳边,他于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望了望头顶的雕梁画栋,手一攥身下的锦被,哑声唤道:“秦戚?”

    大抵是两分钟后,榻旁传来那老太监疲惫的声音,“皇上?”

    “老四走了吗?”

    秦戚出去正殿,瞧见那抹伫立在窗外的黑漆身影,连忙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又匆促回来,道:“还没,老奴和殿下说了,可是……”

    “罢了。”皇帝撑起身来,“你告诉他,就算他在这里站上一整夜,朕也不会见他的。”

    秦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刚要往外走,却又被皇帝叫住,回头,那人冷峻的面容布满复杂,停了一会儿,才重新说道:“你……”

    秦戚眼珠一转,趁着皇帝心乱的时候劝说道:“皇上,您还是叫四殿下进来吧,外面可还下着细雪呢,冷的厉害。”

    皇帝瞄他一眼,到底是顾忌着宁容左从长生教回来后的一身伤,叫秦戚带他进来,手一动,扯下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

    秦戚赶忙出去,不一会儿便领着脸色微白,浑身覆满薄雪的宁容左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唇瓣有些青紫,利落的跪在地上,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挥手,先叫秦戚下去,随后对宁容左质问道:“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朕这里做什么?”

    宁容左缓缓抬眸,情绪敛而不发:“父皇为何明知道儿臣喜欢江淮,却还把她赐给三哥做妃?”

    意料之中的事,皇帝并未太过激动,捻捻手指:“朕做什么决定,难道还要和你过问一遍吗?”

    宁容左略微垂眸:“儿臣不是这个意思。”他说完,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干脆道,“若是父皇只是想让她退仕的话,赐给儿臣不也是一样吗?”

    皇帝听完,将要说的一席话全都噎进了嗓子里,他往前挪了挪身子,俯视着这个自己养了二十二年的儿子,眉间一皱:“老四,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儿女情长了?为君者,要放眼天下,你怎么眼界突然变得这么浅了?”

    宁容左平视不语,他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自打江淮死过一次后,他的心就开始和从前有些不同了。

    他要她永远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静静的开着。

    而现在,她这朵梅花,却要种在别人家的院子里。

    他再如何豁达,都不能容忍。

    见他久未言语,皇帝的心蓦地烦躁起来,挥了挥手:“朕答应你,暂时不动这门亲事,你回去吧。”

    宁容左依旧岿然不动,势必要皇帝趁着还未昭之天下前,收回这个赐婚的诏令,否则大有长跪不起的架势。

    皇帝看着他,气不过,一脚踹在他的左肩头,旋即站起身来,怒喝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皇位势在必得,开始和朕来硬的了!”

    宁容左闷哼一声,咬唇不言,左肩处的伤口被皇帝踹的开裂,殷红的血汩汩浸湿那单薄的外衣,袖管处,也有细密的红线流了下来,盛在掌心。

    皇帝心头细微一动,复又坐了下来。

    说实话,他一直未将赐婚的事情昭知天下,多半是因为想收回这门亲事,但又怕没东西能拴住旧臣和江淮,所以一直搁置不发,怎料这小子抽邪风,突然过来和他对峙,遂道:“那可是你三哥。”

    宁容左眸光深邃,道:“儿臣知道。”

    皇帝又往前低了低身子:“那你还敢来?”

    “儿臣来了,就没有不敢。”宁容左掩在光影之下,声音淡淡传来。

    皇帝又盯了他一会儿,莫名其妙的笑了一笑,直起身子:“也罢,朕答应你。”

    宁容左轻轻抬头,眼中神情驳杂。

    “只是有三点。”皇帝话锋一转,颇有意味的说道,“第一,朕不会收回赐婚的诏书,你也不许将这件事透露出去,好生瞒着。”

    宁容左低头,他自然明白皇帝这举动的用意,无非是想用此事继续牵制旧臣和江淮罢了。

    皇帝敛笑:“第二,朕也不会把她赐给你,或是赐给任何人。”

    宁容左淡漠的点了点头。

    “第三。”皇帝眼底一闪精光,字字砸地,“你给我一心一意的扑在社稷上,不许再沉溺于这些不该有的儿女私情,记住,你可是大汤皇朝的皇嫡子,朕虽说了这皇位不一定会给你,却没说一定不会给你!和你大哥好好学着,别走错了歪路!”

    宁容左算是松了口气,精神微泛,脑袋乍疼的厉害。

    皇帝叫他起来,淡淡道:“有些时候,你就得二割其一,尤其是你还生于皇家。”说着,停了停,再次挥手道,“也罢,你还小,她也小,你们还是太小了。”

    宁容左细细的咀嚼着皇帝这一席话,却听他最后道:“老四,记住,你不是她的良人。”

    宁容左眼中一现阴鸷,没有接话,转身盛着一肩的月色离开。

    皇帝望着他沐着冷光的背影,动了动下巴,久久未言。

    “秦戚。”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明日着礼部拟一道玉诏,加封端王一条龙带子,升三带亲王,迁居西锦园。”

    “是。”

    “另外,将前些日子西洋进贡来的那架玻璃嵌花屏风,还有库房里的那盒用野兔毛扎的紫毫毛笔,外加龙案上的那叠宣纸,一并赏给江淮。”

    “皇上?您这是?”秦戚不解,“不是说了取消赐婚吗?”

    皇帝目光幽深:“去照办吧。”

    秦戚不敢多言,转身想走,却又听榻上的皇帝微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既然不能诚心诚意的答应朕的要求,朕自然也不必太过信守承诺。”

    秦戚微疑:“皇上?”

    “谁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让江淮嫁给老三,还是怕江淮退仕后,自己的争储势力削弱大半呢。”想着,自嘲一笑,皇帝又道,“赐婚这件事还真是有用,既可以用来牵制江淮,还可以用来警醒老四。”

    只是,这孩子现在说的做的,让他开始看不透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秦戚,把老二给朕叫来。”

    “恒王殿下?”

    “快去。”

    “是。”


第186章 主意

    晋国侯府,留心居。

    流霜将那盛满温水的银盆端来,服侍着江淮起床,可那人受不惯这种无微不至,各处周到的腻歪劲儿,遂先叫她下去。

    流霜刚出去,不到一会儿又转回来了:“大人,秦总管来了,就在正厅等着呢。”

    江淮微微抬头:“秦戚?他怎么又来了?”

    流霜一脸喜色:“好像又是来给大人送赏的。”

    江淮的眸光一瞬隐去,利落的穿好衣服,推开房门院门向正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灌入耳朵,惹得她心烦。

    自打她从升了从二品御侍之后,皇帝是三天两头的分发赏赐,旁人不知她却知,同样的东西端王也有一份,这摆明了要赐婚的态度和久久不赐婚的日子,让她头一次进退无措起来。

    正厅里,她和颜悦色的收了这些赏赐,叫人搬去库房,随即热情的送走了秦戚,一个回身,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霜寒九天起来。

    慕容葏也无声的叹了口气,拉着她到慈心居的软榻上坐下,先是用了早膳,完毕后,便开始帮她上药,挽起那左袖子,露出略微开始愈合的伤口来,消肿过后看起来竟那么长,那么深。

    江淮侧目望着一旁的三足香炉,视线和那些飘散出来的白气氤氲在一起,丝毫看不出情绪,左臂伸着,任由慕容葏撒上的药沫子钻进伤口里针扎般的疼,眉头不蹙,一言不发。

    完事后,慕容葏给她绑好纱布,才小声问道:“赐婚的事……”

    江淮回过神来,放下袖子,目光灼然一亮。

    慕容葏自然察觉到了:“可有什么主意了?”

    江淮摇头:“没有,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扳倒钱景春,打削旭王的好主意。”

    慕容葏有些不解:“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赐婚的事要紧。”

    江淮摆手:“赐婚的事除非皇上改主意,否则无法可解,母亲难不成是想让我杀了端王?眼下要紧的,是趁着我还是自由之身,赶快把能做的事都做了。”

    慕容葏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想怎么办?”

    搓了搓空无一物的拇指,江淮眼底微泛上一股冷意,道:“那钱景春在我手上,还有一个把柄呢,这些日子忙,竟给忘了。”

    还好,方才早膳时候吃的糖醋鱼提醒了她。

    “什么把柄?”慕容葏好奇问道。

    江淮想说,却又一时捋不出个头绪,遂起身道:“我得先进宫一趟,户部的账还是得细查一下,看看有无纰漏。”

    慕容葏握了握她的手,忧心忡忡:“那好,路上小心。”

    江淮想了想,却又坐下来了:“还是等下午吧,我喝了这杯茶,去看看公主。”说着,端起旁边那杯刚沏好不久的庐山云雾细细呷着,一边品,一边算着上元节的日子。

    还有十天不到了。

    而她脑海中的这个计划,还只是个雏形而已。

    希望一切能来得及。

    ——

    出了留心居,江淮带着手捧食盒的绿真一齐向北院走去,可人还未到,便听到院门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细细听听,其中一人是她亲自挑选给苏绾的丫头小桃,另外那个正处在上风的咄咄逼人的女子,则是兰桑。

    “怎么回……”

    绿真刚要进去,却被江淮拦住,她往后掩了掩身型,侧耳倾听。

    不一会儿,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今日苏绾在北院中的那个凉亭里休息,兰桑无令就闯了进去,而且见到公主未行叩拜礼不说,还狡辩搪塞,出言不逊,明里暗里拿出一副有江璟宠爱,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苏绾是一国嫡亲公主,若论琴棋书画,歌舞礼仪,那兰桑自然是鸡蛋碰石头,可若是论起骂街撒泼,蛮不讲理,就不是对面人的敌手了。

    小桃护主心切,却也挡不住兰桑的接连攻势,气的哭声都出来了。

    江淮微蹙了蹙眉,却听一旁的绿真说道:“真是没规矩,不长记性。”

    江淮听出蹊跷:“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兰桑一直是这样?”

    绿真替苏绾打抱不平,气道:“是,公主不屑和她置气,可她却总是没完没了,上次被齐嬷嬷逮到她偷偷用公主的梳子篦头,就说了她两句,哪知她非但不知错,还顶风而上,牙尖嘴利的,险些把齐嬷嬷气昏过去。”

    江淮眼底的怒意微微漫出:“大哥说什么了?”

    绿真迟疑两秒,才小声道:“若不是将军护着她,她也没这么大胆了。”

    江淮微呼了口气,原是如此。

    大哥这个糊涂东西,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呢?

    居然还护着她!

    真是个脑筋直板的木头桩子!

    “老夫人也暗里说了她,她虽有收敛,可这才几天,又原形毕露了。”绿真嘟囔道,“这种德行的人,若不是将军留着,就不配呆在咱们江家。”

    绿真一向是个和善懂事的丫头,很少用这么重的话压派人,江淮知道,兰桑是真的过分了,她接过绿真手上的食盒,道:“你去。”

    绿真一愣:“大人,还是您去吧,阖府里,她也就最怕您和老夫人了。”

    江淮摇摇头:“若是公主还在,我这样直接过去,她面子上肯定受不住,我在这里等你,你去说,若是还没完没了,我再进去。”

    “可我和兰桑一样,都是丫头。”

    “一样?”江淮揉了揉她的发丝,道,“你可是我们江家的家生丫头,那是堂堂正正的二小姐,母亲疼你,我也疼你,她是个什么东西,你尽管去训,有我在后面撑着你。”

    绿真点点头:“那我怎么说?”

    “不必客气,怎么恶心她怎么说。”江淮冷眼。

    绿真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她这一进去,一直憋着火的苏绾彻底受不住,半转过身去,小桃也忙喊道:“可算你们江家来人了,还不快管管她!敢在公主面前放肆,死一百次都不够!”

    兰桑先是一惊,随后看清来人是绿真后,颇有些不屑。

    绿真此时敛了温柔,也拿出江淮训人的那三分样子,横着眼看兰桑:“吵什么,老夫人和咱们大人还都在府里呢,也不怕被她们听到。”说完,给苏绾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礼。

    苏绾挺着起伏的胸膛,冷哼一声,转身穿过月门回去御马府了。

    而一听说江淮还在府里,兰桑的表情登时有些不对劲儿了,可这些日子不管什么事,处处有江璟护着,她的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加之现在苏绾走了,更加肆无忌惮的说道:“那又如何?那绿真姑娘就忍心看我白白被人欺负了去?”

    小桃气得跳脚:“你胡说!”


第187章 教训

    绿真蹙眉道:“都先别吵,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桑本来打算恶人先告状,却被绿真喝道:“你住嘴!”

    小桃见势,解气的哼了一声,才道:“绿真姐姐,她擅闯北院,见了公主也不行礼,说什么自己身子不舒服,连膝礼都行不了,我们公主不爱搭理她,她却愈发得寸进尺起来,仗着将军宠她,说话都带着刺儿,就是故意给我们公主上眼药的!”

    兰桑不屑道:“我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不舒服?”绿真瞥眼,“可我看你方才吵架的时候,底气挺足的啊。”

    兰桑道:“那是因为……”

    “阖宫里,只有老夫人见到公主不必行礼,连将军和大人都不能例外。”绿真打断她的话,喝道,“怎的你以为,你的身份和地位比得上老夫人吗?”

    兰桑有些气,虽然她实质上是江璟的侧室,但明面上依旧是侯府里的一个丫头,自然是比不过,可却不肯服软:“我……”

    “还有!”绿真丝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这北院是你能进的吗?”

    兰桑这就不愿意了:“北院有什么不能进的,你不是也进来了吗?”

    “这北院是咱家大人亲自划到驸马府去的,现在已经不属于侯府的一部分了,你无令就不能随意进出!再者说,和我比?你配吗?”绿真拿出少见的盛气凌人。

    兰桑气得要命,指着她的鼻子道:“我告诉你绿真,别以为你是老夫人跟前的丫头,就对我颐指气使的,我可是将军亲自从平梁送回来的,是你的半个主子,你和我比才不配!”

    绿真瞪眼:“兰桑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兰桑又一次站在上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分了?”

    “放肆。”

    江淮捧着食盒缓缓走过去,声音平淡,却在其中蕴杂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兰桑浑身的血一凉,忙回头道:“大……”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兰桑的脸上顿时火辣一片,连着嘴角都疼,她不可思议的抬头,拔腿就向后花园跑去——江璟在那里练功。

    江淮哪里肯,一把拽住她:“大哥在母亲那里,你去哪儿?”

    兰桑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她以为江淮还在留心居的,怎么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了,遂颤抖道:“大人……”

    江淮没有发怒,而是一脸山雨欲来之势,这种表情最能压抑人心,她道:“兰桑,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谁的半个主子?”

    兰桑心颤,江淮曾经和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将她是江璟侧室的事情说出来,这会儿争意气,说漏了嘴,怕是要挨罚。

    “没……我没说……”

    “没说?”江淮微微眯眼,蓦地提高了声音,“那是我聋了吗!”

    兰桑一骇,却听江淮又道:“我告诉你兰桑,若不是大哥强求,你连入府端茶递水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现在还能和绿真平起平坐!你是大哥身边的人,我对你的要求也并不高,你若是没有个大小分寸,就趁早给我滚蛋!”

    兰桑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唯独那双眸子怒的厉害。

    江淮怎么看不出她所想,直接一盆冷水浇上:“别以为有大哥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放肆!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侯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兰桑一个激灵,想要挣脱开她,怎奈江淮的手指硬如铁钳,分毫动弹不得。

    “你若是想继续待在这个府里,就给我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总想这些没有用的!”江淮继续道,“既不要因为出身庶民而自觉低人一等,也不要仗着大哥对你的宠爱而失了规矩!”

    “就是!”绿真在一旁添油加醋,“按规矩,和亲之后你早就该出府的,是大人好心留你继续在府里,你这样对得起大人吗?”

    江淮抬眼,瞧见刚刚赶来的高伦,喝道:“给我把她关去柴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去看她!”

    高伦连忙应了声,兰桑还妄图挣扎去向江璟求救,却被江淮一个掌刀劈在后颈上,晕了过去。

    眼瞧着这惩罚这么轻,小桃有些不悦的说道:“大人,她顶撞公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您就……”

    “高伦。”江淮又唤道,“再加五十个板子,别叫她死了。”

    “是。”

    小桃也不敢在江淮的气头上多说些什么,利落的行了礼,便匆匆过月门回去驸马府了。

    绿真在一旁看着,问道:“大人,您不去看看公主吗?她现在肯定是气坏了。”

    江淮停了停,才淡淡道:“叫她吃些苦头也好,嫁来长安,嫁给大哥……日子还长着呢。”

    绿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旋即问道:“那大人……这吃食……”

    “别送了,拿去给歇儿。”江淮道,“顺便去回了母亲,我进宫一趟。”

    “哎。”

    江淮又站了一会儿,才叫人备车离开,出了侯府门,她随意的瞥了一眼,却见不远处的巷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头一动,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叫车夫原地等着,江淮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转过巷口,瞧见那个大红艳袍的女子——她笑容明媚,见对面跑来的江淮气喘吁吁,便打趣儿道:“怎么?就这么急着见我啊?”

    江淮眸光微凛,手不自觉的指了指:“饮半城?那场大火……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饮半城拢了拢衣服,依旧又是初见的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我可是岐疆的神谕祭司,上通月神下通天地,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火,又怎能困的住我。”

    江淮微抿了抿嘴,终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那……那个男人……”

    “什么男人啊?”饮半城不认账,明艳一笑,拽着她的手就向侯府的正门走去,“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得给我安排个住处。”

    江淮蹙了蹙眉:“什么?”说着,想了想,恍然道,“你打算对你要找的那个人……动手了吗?”

    饮半城幽幽的笑着,大红色的衣袍映在眼里就如同那日的火势一般,却是冷的。

    “还不急,只是快要见面了。”


第188章 深夜

    至深夜,星月朦胧。

    驸马府,正房。

    “公主,歇歇吧。”齐嬷嬷掌着火烛,拿远了怕苏绾看不清楚,拿近了又怕烫到她,遂道,“您都弄了一下午了。”

    苏绾摇摇头,叫她把火烛放下,自己去歇息。

    齐嬷嬷见苏绾攥着锉刀的手都捏红了,心疼不已:“还是让老奴来吧。”

    “不用。”苏绾说着一让,左手的那块玛瑙玉脱手,右手锉刀却不及收回,一声轻嘶,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缝里有显眼的血渍溢出。

    齐嬷嬷哎呦一声,连忙要去瞧。

    可苏绾却透过一旁的窗缝看到江璟从院外走了进来,赶快叫齐嬷嬷出去,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将桌上的一系列做百玉钏的材料全都装进一个红色的锦盒里,小脚一踢,轻轻的送到床榻之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包扎伤口。

    她小跑到一旁的妆奁前,对着那个干净的小圆镜看了看,还好,除了眼睛撑得有些冲红外,其余倒是无恙,小心的坐回桌子上,她将手放在身后,嘴角浮出一丝甜甜的笑,静等江璟进来。

    大抵几分钟后,那个木头桩子终于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来,面上仍是素日的冰冷,他恭敬地行了礼,手掌一翻,道:“给我看看。”

    苏绾以为他知道了自己在做百玉钏的事情,有些心虚:“看什么?”

    江璟没说话,直接的走过去拽住她背在身后的左手——那修长白嫩的拇指上,竟被活生生的蹭掉一块肉皮下去,血都把袖子染湿了。

    微皱了皱眉,他道:“怎么弄的?”

    苏绾知道,这十有八九都是齐嬷嬷刚刚告诉他的,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手受伤的事情,想了想,她撒了谎:“方才关窗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江璟眼眸一垂,拿过一旁搭在妆奁上的白帕子,十分粗鲁的在她的伤口上按了一下,苏绾痛的暗嘶,不过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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