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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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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璟眼眸一垂,拿过一旁搭在妆奁上的白帕子,十分粗鲁的在她的伤口上按了一下,苏绾痛的暗嘶,不过两秒,明亮的大眼睛里便已经盛满了泪水。

    “好痛。”她抬起头,“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江璟虽嘴上不说,动作却是放轻了些,可仍是笨手笨脚的,苏绾咬牙忍着,没有任何反抗,相反,心里却有些小小的雀跃。

    他们成亲也有两个多月了,江璟一直是对她敬而远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低了低头,她望着那不再流血的伤口,眼中欣慰,道:“好了。”

    江璟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松了手,把帕子随意的扔在一旁:“下次小心。”说着,转身将将离开。

    苏绾连忙起身叫住他:“你还是要去睡书房吗?”

    江璟没回身也没回头,冷淡道:“去看看兰桑。”

    苏绾的心‘咯噔’一下,方才好容易积攒起来的欣喜一下子烟消云散,上前两步拽住他的袖子:“你不许去!”

    江璟侧身,眸光冰冷:“她因为你,现在受伤昏迷不醒,我得去看看她。”

    苏绾的小脸上附了一层薄怒:“是她不敬我在先,你二妹才责罚她的。”

    江璟推开她的手,道:“你身为一国嫡公主,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吗?她不过是逞几句口舌之快,你和她见识什么。”

    苏绾心里委屈,同怒道:“那好,我不和她一般见识,我倒要问问你,那个兰桑,到底是你什么人!”

    江璟脸不红心不跳:“寿水一战,我纳了她为侧室。”

    心中所想被证实,苏绾更加酸楚,盯着他道:“那现在呢?”

    江璟道:“侯府一个最不入流的下等丫头。”

    苏绾挺了挺身板,道:“既然现在只是一个下等丫头,也就不需要大将军你亲自去看了,我给你一天时间,把她给我赶出府。”

    江璟眉间微皱:“寿水半年,她跟我一路征战,也算是出生入死而来,虽不再是我的侧室,即便是个丫头,你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苏绾眉梢飞扬,一字一顿道:“我赶她走,不是因为她曾经是你的侧室,而是因为,她出言顶撞一国公主,若是在平梁,早就该五马分尸了。”

    江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极冷道:“现在是大汤,是长安,不是什么你的平梁了。”说着,挥袖无情离开。

    苏绾一口气哽在嗓间,嘴唇紧咬,负气的坐在床榻之上,粉拳猛砸:“该死的兰桑!该死的江璟!”说完,扑倒在锦被里,呜咽着,“一个个就都知道欺负我!”

    这些话,被还站在卧房门外的江璟一字不差的听去,他又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知道她睡了,才转身离开。

    等出了正房门,他打算去侯府后院的柴房,却在穿月门,入北院时,遇上了正在花架下面扎的那个秋千上坐着的饮半城。

    她眸黑如夜,衣衫似火,扑在视线里通红一片,让人不由得发愣。

    见到江璟,也不行礼,而是轻声问道:“天都这么晚了,将军这是去哪儿啊?”

    江璟自然认识她,却不知道她为何在这里,便反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长安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来贵府借宿一些时日。”饮半城从秋千上下来,缓缓走过去,“将军下午不在府里,自然不知道。”

    江璟一直对这个神出鬼没,喜爱故弄玄虚的女子没什么好感,但鉴于她和江淮关系不浅,遂点了点头,抬步要走。

    “慢着。”饮半城却意外的把他拦下了,笑道,“将军该不会是想要去看望兰桑吧。”

    江璟眉间紧皱:“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死不了,将军还是请回吧。”饮半城笑道。

    江璟望着她,甚至有一瞬间以为她是特地跑到这里来堵自己,遂推开她张开的双臂,想要继续往前走。

    “将军不能成事,却总要坏事吗?”饮半城在他身后嬉笑道。

    江璟转回头,眸间隐覆薄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饮半城抿了抿嘴,不在意道:“没什么。”

    说完,一步上前,两人靠的极近,她用力的掐住有些懵愣的江璟的手腕,眸光乍闪,又后退两步,连着‘啧’了几声,才道:“你还真是可怜啊。”

    江璟终于受不住,用力的推开她:“姑娘初来中原,还是先好好学学我们中原人的做客之道吧。”说完,疾步离开。

    饮半城挑挑眉,又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坐回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着。


第189章 计划

    翌日,灼华宫。

    江淮本打算去户部打听一下税账的事情,可无奈那里没有自己的人手,这样贸然过去容易打草惊蛇,思来想去,做了一个扣,想和江昭良商量一下。

    正好赶上午膳,江昭良留她在自己宫里吃饭,江淮也没想走,一屁股甩过去,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山珍佳肴,她突然道:“怎么没有糖醋鱼?”

    江昭良轻轻一笑,一旁的天葵连忙接道:“回大人的话,娘娘不喜欢吃鱼,所以小厨房里基本就不做鱼,也不备着,但知道您喜欢,所以已经遣人去御膳房,催他们做了。”

    江淮点点头,不一会儿,小汀子端着个食盒进来,取出刚出锅的那盘糖醋鱼来放在桌上,她上眼一瞧,这鱼不出所料,虽然香气扑鼻,但却又瘦又小。

    天葵蹙眉:“这御膳房的人也太不像话,怎的拿这么小的鱼来糊弄大人?”

    小汀子忙解释道:“姑娘别气,方才我也问了,可那御膳房的掌勺师傅说……头年就这样,今年还是这样,外面采买来的鱼都是又瘦又小的,市面上也买不到大的了。”

    江昭良挥挥手:“你们两个先下去吧。”随即,给江淮夹了一口鱼肉在碗里,道,“快吃饭吧。”

    江淮叫糖醋鱼来吃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钱景春是否还在做手脚,看来是没跑了,去年中秋宴,吃的鱼又大又肥,她还以为是钱景春撤手了呢,谁承想原是单拿出几条肥美的,故意来挡皇上的眼睛啊。

    她点了点筷子,随即对江昭良说道:“长姐,我想让你帮个忙。”

    江昭良回头,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江淮轻轻的附在江昭良的耳边,将计划的一切详尽的说了,那人听完,眼睛一亮,道:“这能行吗?”

    江淮认真的点头:“肯定行得通,只是御膳房那边我还得亲自去看看。”

    江昭良也颔首:“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江淮也毫不谦虚,“这次能不能扳倒钱景春,就看长姐你的了。”

    江昭良听完,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再次说道:“只是……你现在要紧的是赐婚的事,剩下的什么时候解决不都可以吗?”

    江淮摇了摇头,面容为难:“赐婚的事情没有皇上下令,怕是没办法收回了。”

    江昭良道:“我可以在皇上面前给你求情。”

    “千万别。”江淮忙道,“你现在好容易和皇上重归于好,是一点嫌隙都不能出的,再者说,后宫妇人不得干政,赐婚这件事牵扯了太多的旁干,别冒然惹疑。”

    江昭良微呼了口气,握了握她的手。

    江淮反握住她的手,道:“既然赐婚的事情还未彻底坐实,我就得趁着这个间隙,抓紧算一算了。”

    江昭良爱惜的揉了揉她消瘦的肩头,道:“快吃饭吧。”

    江淮心里装着事儿,自是食之无味,江昭良见她吃个饭也心不在焉的,踌躇一会儿,才问道:“对了君幸,既然现在旧臣外有文修公主撑腰,内有你扶摇直上,地位颇稳,你还打算……和明王继续联盟吗?”

    江淮闻言回头,眸光若隐若现,心口一阵阵的发紧,她自然也考虑过这件事,只是没细思量,这会让江昭良再次提出来,遂道:“谈崩是早晚的事,只是现在还不行,旧臣地位虽呈上升趋势,却还不太稳牢,我还是得拽着他做挡箭牌,再者说了,去年我……他调用了鸿蒙斋去舅舅家救我,在朝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帮他夺储,想撇清都难啊。”

    江昭良久处深宫,朝上这些事情接触的少,还是有考虑不周的地方,想了想附和道:“也是,多一重防卫也是好的,只是……长姐知道他对你的心思,你也对他……”

    “长姐。”江淮的语气突然有些无奈,“你放心,我会和他撇清关系的。”

    江昭良有些担忧:“我知道你素来拎得清,只是若是你和他离心了,那这联盟不就会瓦解了吗?”

    江淮淡然一笑:“长姐不必忧心,他比我拎得更清,眼下什么最重要,我们都心知肚明,不会意气用事的。”

    江昭良望见她眼底的纠结,心疼的摸了摸她冰凉的发丝,淡淡道:“若是什么都不用顾忌,长姐还真希望你能嫁给端王,离开长安,去你最想去的扬州,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

    江淮咬了咬筷子,苦涩一笑:“若真是什么都不用顾忌,就好了。”

    江昭良也微叹了口气,给她默默的夹着菜。

    是夜,江淮直接留宿在了灼华宫,她十二岁从大燕回来的时候,江昭良就已经是皇帝的后宫莺燕之一了。

    多年来她们两姐妹虽然朝夕得见,但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时候,她穿着寝衣斜靠在床榻之上,望着室内的种种奢华之景,心下不由得感。

    眼睛一瞟,瞟到衣架上那件属于二品女官的鸦青色官服,想起那件穿了三年的茶色官服,更是唏嘘不止。

    江昭良坐在妆台前,身后的天葵帮她轻轻的松着头发,听到榻上那人不住的叹气声,她笑道:“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江淮摇了摇头,好好的躺了下来,单臂枕在脑后,呢喃道:“只是突然升了从二品的御侍,有些不适应。”

    江昭良挥手,叫天葵下去,走过去坐在榻边,笑道:“怎么不适应了?”

    江淮微微撑起身,道:“这个位置,我整整盼了三年还多,没想到这一品之隔,实是天壤之别,更何况,代价巨大。”

    江昭良闻言,也陷入沉思。

    是啊,那件鸦青色官服的遮掩之下,是流不尽的鲜血和森然的白骨堆垒,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其中,才助她一次又一次的险中求胜,穿越荆棘,攀登高处。

    江淮闭了闭眼,把自己塞进那香甜的软被里,江昭良回头,帮她又拢了拢被子,道:“快睡吧。”说着,又坐回妆台前。

    江淮应了一声,手不老实的一划拉,正好摸到江昭良那个软枕的下面,碰到了一个莫名物体。

    拿到脸前,睁眼一瞧。

    是枚盘长结。

    这是同心结的其中一种样式,又称‘盘肠结’。

    ‘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离别此’

    这种‘思念远人,睹物思情’的结花,江淮想着,心里悄然一紧。

    回头,瞧见还在一旁整理头发的江昭良,她抿了抿嘴,又将那枚盘长结放了回去,不安的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盘长结素来是一对。

    另一枚在谁手里。

    自是不必言说。

    一股寒噤从脚底窜上发梢,她猛的睁眼,再次回头望了望一脸平淡的江昭良,眸中逐渐晕上一抹猩红,心口,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该不会,那个孩子……是他的……

    用力的摇了摇头,她又转过视线,尽力的安慰着自己,心道:他在南疆,不可能,肯定不是……


第190章 冷眼

    翌日,江淮在灼华宫用过早膳后,去了御膳房,因着快到上元节,所以那里忙的厉害,可即便再忙,那总管太监高仪见到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御侍大人来了,忙不迭的扬着笑脸迎了过来:“大人怎么来啦?真是稀客稀客。”

    江淮说着话,黑漆的眼珠却是四处偷瞄:“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

    高仪笑着,抬了下手:“这里油烟太呛,大人还是往这边站站吧。”

    江淮摇头:“不必。”说着,抿了下嘴唇,“对了,长姐刚刚小产身子还需要调养,待会儿午膳的时候你们多做一道木瓜莲子鲫鱼送去灼华宫。”

    高仪先是利落的答应了,随即疑惑道:“哎?贤妃娘娘不是不爱吃鱼吗?”

    江淮瞥眼:“喝汤,补——”

    “大人说的是。”高仪赔着笑脸。

    江淮想着看看那些鱼的大小,便道:“不如我现在挑一条你们马上做了,长姐早膳就没怎么吃,这会儿估计也饿了。”

    高仪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忙道:“好好好,大人这边来。”

    江淮轻咳一声,跟着他到了后房,那里除了一些新采买的蔬菜水果外,有三个巨大的黑色棕边儿的水缸,高仪掀开其中一口上面的木盖子,道:“大人,您瞧。”

    江淮指了一个左边最大的那个:“那些是上元节要用的吗?”

    “是。”高仪道。

    江淮先是看了一眼他先掀开的那个,鱼的数量倒是不少,但实在是太过瘦小,她蹙眉道:“怎么都这么小啊?”

    高仪点头讪笑:“大人有所不知,头年加上今年,这市面上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大鱼少得可怜,这些还算是能买到的大的了。”

    江淮又把另一个水缸掀开,是同样的光景,她想了想,走到那个上元节要吃的鱼缸前,打开一瞧,好家伙,各个肥的流油。

    高仪见她面色绷的厉害,忙解释道:“这是好容易买的,除了过节基本见不着。”

    江淮也没多挑刺,问道:“你们采买的人手都是从哪里买菜啊?”

    高仪扬声叫了另一个小太监进来,唤做小银子,专门负责采买部分,问道:“御侍大人问你,你这些瓜果蔬菜,都是从哪里买来的啊?”

    小银子也不敢瞒,跪地道:“回大人的话,这些都是奴才每日天还没亮就领人出去亲自挑选采买的,绝对没有不新鲜的。”

    江淮道:“我知道。”说着,指了一下那两缸瘦的可怜的鱼,问道,“那这鱼呢?”

    小银子再次解释道:“也是在市场上买的。”

    “都这么小吗?”

    “头两年还有大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渔民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奴才们也买不到大的了。”

    “那上元节要用的这些呢?”

    “这些都是奴才花高价钱从一些酒楼里买来的。”

    江淮叫他起来,道:“既如此,也罢了,把给长姐送的那道鲫鱼换成药膳吧,就做鸡丝汤,记得一定要清淡,多放些葱丝在里面。”

    高仪道:“是。”

    “另加一道茯苓糕。”

    “是,老奴记住了。”

    江淮又随便转了几圈,顺走几个小冻柿子在手里,遂离开了。

    刚出御膳房的门,迎头却遇上了脚步匆匆的恒王,她恭敬行礼道:“下官给殿下请安。”

    恒王打量她一眼:“御侍大人没事来御膳房做什么?今年上元节的吃食方面父皇交给你了?”

    “下官不过是负责一下玉华殿的装饰和人员安排,这吃食和歌舞节目都是徐御业负责的。”江淮淡淡道。

    恒王听到人员安排,不由得眼前一亮,遂道:“皇祖母和父皇都是爱热闹的,不如今年上元节大人把什么江歇,郭瑾,还有……穆雎她们都请来吧。”

    江淮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随便两句便哈哈过去了,问道:“不知殿下来这御膳房做什么?”

    恒王的脸色顿时微沉,道:“给老四寻弄点大补的药膳。”

    江淮微蹙眉:“明王殿下怎么了?”

    恒王眼神一冷,语气也有些怪异:“捣毁长生教的事情,大人算是风光了,又是升官又是封赏,可这天下谁又知道,这功劳,老四也有一份儿呢。”说着,挽了挽袖子道,“只可惜这件事情是他自己私自做的主,父皇生了大气,只字也未提他,这不,落水的后遗症,头疼的厉害,崔玥说还是得药补为辅,食补为主,我就来看看。”

    江淮见他这偏心自己四弟的样子,无奈之余觉得有些好笑,道:“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恒王一愣,叫住她:“我说老四头疼的厉害。”

    江淮不明所以:“崔玥不是说要食补吗?殿下快进去吧。”说着,转身要走。

    恒王一把拽住她,却不小心抓到了她的伤口,一个用力,刚刚出现愈合迹象的皮肉再一次不留情面的挣开,冷风灌进袖管像把小刀似的来回剐蹭,疼的江淮嘴唇一瞬变白。

    “老四要不是为了救你,怎么会冒险去长生教!”恒王不知,依旧言之凿凿,“他现在连头疼带发烧,你就不能去看看他吗?你心怎么那么狠啊!”

    江淮一头雾水:“我……我不知道……他生病的事。”

    恒王微微生怒:“那你现在总该是知道了吧,跟本王去千秋阁看看他。”

    江淮一来顾忌伤口,二来听说宁容左病得厉害,也不推拒,便跟着去了千秋阁。

    殿前,修仁见到恒王领着江淮来了,登时松了口气:“大人来了。”

    江淮点了点头,目光不自主的往里探了探:“殿下病了?”

    修仁道:“都病了两三天了,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今天早上才好点儿。”说着,偷摸瞟了一眼脸色冰冷的恒王,悄声对江淮道,“大人进去看看吧,刚才还迷糊的叫您的名字呢。”

    江淮心头一动,不知是高兴还是无可奈何,回头和恒王道了一声,便抬步进去了。

    门外,修仁对恒王道:“殿下进去吗?”

    恒王盯着那必应闭紧了木门,摇摇头:“不进去了。”

    想起那夜皇帝对自己说的一席话,他深吸了口气,目光逐渐阴鸷起来。

    这个江淮,真是不能留了!

    瞧瞧,她都把老四弄成什么样了。

    红颜妖祸!


第191章 勾心

    千秋阁。

    江淮尽量放轻脚步,怕吵醒榻上的宁容左,她拐过面前画着金云双蟒交颈图案的屏风,转头,瞧见那架精致的木制围子床上,掩在锦被之下,容颜憔悴,气息薄弱的某人。

    她走过去,俯视着他。

    看着那清白的双颊和略无血色的唇瓣,江淮的心蓦地有些疼,恍然间连自己的伤口都有些忘了,伸手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知道已经退烧了,微微放心,想要走。

    手却被人攥住。

    眉头缓缓蹙起,榻上那人睁开朦胧水润的眸子,瞧见面前人是江淮,神色登时松泛下来,哑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江淮被他拽着坐在一旁,淡淡道:“恒王殿下说您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听到她称呼自己为生硬的‘您’,宁容左却并未生气,反而释然道:“别听二哥胡说,我不过是近日贪睡罢了,没什么大碍。”

    江淮点了点头,觉得气氛有些僵硬,便道:“既然殿下身子无恙,那下官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

    “别。”宁容左不知什么原因,语气有些软,“好容易来了,就多坐一会儿,我又不吃人。”

    说着以拳捂嘴咳了两声,声音抖得厉害。

    江淮的心终于是软了下来,继续无声的坐着,宁容左攥着她的手缓缓松开,动作轻柔。

    时间悄然流逝,两人相对着,视线却从未交接。

    宁容左想要将皇帝承诺收回赐婚的事告诉她,思忖片刻,却还是换了个话题:“伤口好了吗?”

    江淮捂了下胳膊,明显感到里面的袖子湿了,硬撑着摇摇头:“多谢殿下关心,没事了。”

    宁容左实在是不愿听她在这里扯官腔,遂撑着起了起身:“这里就咱们两人,咳咳……别用这种语气,我不想听。”

    江淮无声一笑,顺手扶着他靠在那软枕上,淡淡道:“长生教的事,多谢你帮忙。”

    宁容左捉住她要收回的手,眸光驳杂:“什么时候开始……跟我也客气上了。”

    江淮舔了舔微干的嘴唇,不说话。

    宁容左眼中一动,动作利落的撇开她的手,面色明显冷淡了下来。

    不错,只要是顾及到旁的,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会变得十分微妙,忽远忽近,各看不透。

    反倒是身处长生教的时候,只一心求得生,捉党首,毫无外界干涉的情况下,才过得颇为自在快活。

    更何况,现在本就日渐疏离的两人,又被赐婚的事横搅了一棍子,虽然皇帝承诺过他不会赐婚,但毕竟两方府里的诏书还未收回,心意的真假实在是难以揣测。

    尤其是现在,江昭良圣宠优渥,江璟为一国之婿,江淮升职封赏,旧臣的地位重新恢复,不再需要自己的庇护——联盟的原因之一开始逐日消减,最后无疑是利益链断裂,彻底玩完了。

    比起帮助自己参与夺嫡,朝不保夕之后扶摇而上,怕是像现在这样独善其身,才是最佳上计。

    江淮素来是最会辨朝局,最识时务的人,这份感情,对于理智为上,处事冷静的两人来说,都不是能影响最有利的判断的羁绊——只是,他并不知道扶统大任的事。

    江淮也在犹豫,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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