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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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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也接茬道:“伯母,您就别担心了。”说着,飞快的推着郭绝上一边儿去了。

    穆青柠站在原地,瞟了一眼自己那呆石头般的儿子,过去悄声道:“你怎么不拦啊?”

    郭凛目不斜视,道:“他们两个挺好的。”

    穆青柠一听他这话,气的在他腰上毫不在意的拧了一把,郭凛眉头一皱,让了一下,却不小心和捧着碗摞的苏绾撞上:“哎呦!”

    还好是雪地,碗都没碎。

    江璟闻声回头,却见穆青柠已经扶她起来了,遂又淡淡的转过身去。

    对面江淮将刚出锅的一碗汤圆拿给江檀吃,嘱咐她小心烫,抬了抬头,对自家大哥道:“复颜祛疤的药,你给她了吗?”

    江璟头也不抬:“给了。”

    “是你给的还是齐嬷嬷给的。”

    “齐嬷嬷。”

    江淮抿了抿嘴唇,飞了他一眼:“真没出息。”说完,转身去帮北堂挖年前埋在留心居梅树根下的两坛子梅酱去了。

    江璟手上动作一停,目光沉了一度。

    另一边,穆青柠将碗放好后,打趣儿道:“怎的过个节,把你们两府的下人都给过跑了,竟叫公主亲自动手?”

    苏绾开心一笑,往后缩了缩手。

    穆青柠却又把她的手拉过来,本意是想帮她暖一暖,却见她那双细长白嫩的小手上满是伤痂,连连担心道:“这是怎么弄的啊?”

    苏绾一慌,连忙抽回手,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在江璟从一边走了过来,在穆青柠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将她拽到一旁,动作别扭的拢了一下她的领子,随即仍是粗鲁的将她推进一旁的半露天正厅内,道:“别跟着添乱了,去和母亲待着吧。”

    厅内围坐在火盆前的慕容葏和江彦见势,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慕容葏招手叫苏绾过来,帮她把裙子往一旁拿了拿,拍着她的手小声道:“你别看那是个木头桩子,其实心也挺细的。”

    苏绾回头,盯了一眼他挺直的背,无声的低了低头,将手置在火盆上面,那喷涌的暖意钻进她的掌心,顺着手臂直达心窝。

    慕容葏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柔和,心叹还真是个痴情的傻姑娘。

    “大人!”

    高伦从门口匆匆走了进来,手捧两个不大不小的锦盒。

    江淮右手拿刀,左手又不能吃力,便叫他放在一旁,问道:“这是什么?”

    高伦笑着说道:“这是刚才宫里遣人送来的。”说着,打开其中一个黑色的锦盒,里面静静的放着一盘还温着的牛乳糕。

    不用说,定是江昭良让人送来的,江淮心头欣慰,长姐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缺,金银器物,衣着首饰,所以送来也没什么用,反倒是亲手做的牛乳糕,珍稀的很。

    她叫了江檀过来,把那叠牛乳糕拿过去,随即伸手向另一个黄色的锦盒,边打开边问道:“这也是长姐送来的吗?”

    高伦面色突然有些古怪:“是……明王殿下身边的修仁送来的。”

    动作戛然而止。

    江淮抬了抬头,停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有一方手帕。

    她在掌心展开,却发现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也无任何题字,只是白白一张。

    高伦伸了伸脖子,疑惑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江淮目光垂低,良久,才轻笑一声,道:“从前的一切,都不算了吗?”

    欢喜的,悲伤的,感动的,愤恨的,你欠的,我欠的,是都要两清吗?

    高伦望见她眼中的那抹复杂,有薄薄的雾笼上那两颗漆黑的眸子,随即,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江淮攥着那张帕子,五指用力发白,不久,手一挥,抛掷冷风中。

    它乘着冷风,越过高墙,无力的埋在雪堆里。

    深吸了一口气,她道:“这样也好。”

    只是不知哪里飘来一片雪花,顺着她的领口钻进去,那冰凉的东西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时,惹得一个激灵,水流顺脊而下。


第195章 志向

    “黎泾阳!这边这边!”

    穆雎这回学聪明了,不管是走到哪里都拽着黎泾阳的袖子,而那人虽是被拽的踉跄摇晃,但心里却是美的。

    他往回拉了拉,笑道:“那么着急做什么,天灯又不会跑。”

    穆雎兴奋的直跺脚,双手攥着来回晃,亦或是被冻得:“咱们去哪儿看啊!”

    “去景江的码头。”黎泾阳指了指远处,道,“不过还得等一会儿,咱们再逛逛也不迟。”

    穆雎爽快的答应了,刚要迈步,就有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喊道:“姐姐让一让。”

    黎泾阳见对面一户人家在门口挂了一截鞭炮,连忙将穆雎护在怀里,顺便转了个身,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穆雎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一小截鞭炮就已经噼里啪啦的放完了,漫天飞舞的红纸和白烟跌落在眼前,像是浴汤里新鲜的玫瑰花瓣。

    直到耳边的手放下,她才羞得红了红脸,低下头去,瞧见黎泾阳那见灰白色的披风上被烫出了一个洞,不由得惊呼:“你的披风!”

    那户人家也吓个半死,这哪里赔得起啊!

    黎泾阳却甚不在意,对那户人家说一声无妨,随即拽着穆雎的袖子继续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打趣儿道:“我听说你们西昌的姑娘针脚功夫都特别好,待会儿回去就帮我缝一缝吧。”

    穆雎笑了笑:“美得你。”

    说着,脑袋傲然一扭,看到对面一个挂着众多灯谜的小摊,再次拽着黎泾阳跑了过去,上手就把最高的那个纸卷取了下来递给他:“你再猜一次!”

    黎泾阳接过,摊在干净的掌心。

    穆雎也瞪大眼睛凑了过来,低低念道:“听音便是意中人。”

    说完,小脸再一次浮上一抹绯红,想起方才黎泾阳去侯府找她的时候,听到被喊的那声灵儿,自己确实心悸了一秒。

    黎泾阳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认真的思忖一小会儿,道:“是个……”

    “是因!因果的因!”穆雎这回猜了出来,兴高采烈道,“口里面一个人!是因!对不对!”

    小贩拍了拍掌,笑道:“姑娘聪明。”说着,递给她一个刚画好的热乎的糖稀老虎,“那这个就送给姑娘了。”

    穆雎接过,又从口袋里抖出两枚铜钱儿来放在他的摊位上,嬉笑着拽上黎泾阳离开了。

    两人开始向景江的码头走去,也终于脱离了拥挤的人群,耳边的嘈杂声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翻覆的江浪之音,细嗅之下,还能闻到一丝腥凉之气。

    穆雎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看着自己在裙摆里若隐若现的鞋子,美滋滋的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曲儿,韵律悠扬

    黎泾阳瞥眼,淡然道:“这是你们西昌的民谣吗?”

    穆雎点了点头,檀口轻吐,将那动听的歌声放出嗓间,她有着极为清澈的声音,像是洞庭峰山脚的鹿头涧流出的甘洌泉水。

    黎泾阳听着,取笑道:“什么啊,这不是我们大汤的牧马歌吗?”

    穆雎扑哧一笑,眼中亮出星星来,手一提,拎着厚重的裙子轻快的向前跑去。

    黎泾阳回味着她那一抹笑,自己也收不回欢喜,突然想到了什么,喊道:“灵儿!等下!”

    而穆雎已经快要上了码头的栈道上,听到黎泾阳的喊声,又转过身来,扬声道:“怎么啦?”

    黎泾阳快步走了过去,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因着光线不好,又往前凑了凑,视线内映出她那粉嫩且紧张抿着的薄唇,笑了笑,道:“江边风大,小心着凉。”

    穆雎嗅到他手上那一丝幽香,俏红着脸道:“那你呢?”

    “我不冷。”黎泾阳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好了。”

    那披风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此刻就像是被人抱在怀里似的,穆雎的脸越来越红,为了不被面前的人发现,她一个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扑面而来的腥浪气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可那磅礴澎湃的情绪也上了头,高声喊道:“哇――”

    黎泾阳哭笑不得,帮她提了提披风――因着个子小,所以拖地。

    穆雎捏了捏通红的鼻子,扶着一旁的系船柱,小手不安的点着:“黎泾阳,一会儿天灯在哪里放啊?”

    黎泾阳叫她左右看看。

    穆雎听话的转头,发现时辰快到了,已经有不少百姓来到江边,手捧天灯,准备放叠好的纸船了,只是因为他们两人身份高,衣着不菲,所以甚少有人靠近这里罢了。

    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着急,道:“那咱们……”

    话没说完,就听黎泾阳吹了一个清脆的哨音,远处便有人匆促赶来,像是家丁模样,原是成鹤。

    他手捧着一个篮子,里面应有尽有,瞟了一眼自家主子,他讨巧道:“小姐,这是我们家二公子特地备的。”

    穆雎接过,见成鹤又飞也似的离开,笑了笑,心里还是颇为在乎黎泾阳的细心的。

    她将那个花篮放在地下,蹲了下来,伸出白皙的手指去碰那冰凉的江水,却被拦住了。

    他道:“小心有怪东西咬你。”

    穆雎一愣,回头瞧蹲在后面做鬼脸的黎泾阳,又气又笑,一个粉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却把他给推的一个趔趄,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地上。

    两人对视咯咯一笑,都坐了下来。

    穆雎望了望被那薄云遮住的月,从篮子里取出几张彩纸,折着纸船,淡淡道:“等过段时间,天气转暖,我就要回西昌了,你呢?要去入仕吗?”

    黎泾阳闻言,心中翻覆出一股沉闷,抬头看着穆雎那精美的脸颊,眸中的神色越来越柔和,他轻声道:“我不喜官场。”

    穆雎抬头,一双大眼睛亮的厉害:“可你书读的很好啊,武功也很好。”

    黎泾阳似笑非笑:“是吗?”

    穆雎又低下头去,认真的叠着:“当然啦,你这样的不去入仕,不是……怎么说呢?不是暴殄天物了吗?”

    黎泾阳侧了侧腿,顺便扯开衣摆,帮她挡住那江浪推来的凉风,淡笑道:“不会。”

    “真是可惜。”穆雎煞有介事的摇摇头,“你难道就没什么……志向吗?”

    黎泾阳一怔,眸光闪烁。

    彼时薄云移位,那轮圆月终于露出本相,光辉洒下,笼罩在穆雎单纯美好的脸上,那双黝黑如曜石般的眸子掩在白晕中,好像落世的谪仙般无暇。

    有风拂起她乌黑的鬓角,障碍一样飞舞在眼前,黎泾阳情不自禁的伸手,可巧穆雎也没有理会,温润的指间掠过而后,她缩了下脖子,甜声笑道:“好痒啊。”

    黎泾阳化开一抹温柔的笑,取出篮子中的一小块圆柱形白蜡来,点燃了放进穆雎叠好纸船里,手一托,拿在两人面前,映亮二人澄亮的眸子。

    “我来放!”

    穆雎兴奋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放在水面上,双手轻撩水,将那船荡的微远些。

    她往前靠了靠,神情认真可爱。

    黎泾阳看着她的小巧身影,心头平静。

    ――

    灵儿,你就是我余生的志向。


第196章 穿掌

    目光灼灼的烙印在她的背上,黎泾阳一刻都不舍得离开,良久,笑道:“点天灯吧。”

    “好啊!”

    穆雎转过身来,从那个精编的花篮里取出那个一截一套的纸制天灯,没想到上面竟画满了绽放的白梨花,几乎能比拟实物!

    她的惊喜险些溢出眼眶,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只是一想到梨花素日的寓意,又有些可叹,眉间微蹙起来。

    黎泾阳看她这来回纠结辛苦的很,便悄声解释道:“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说着,再次温柔的帮她缕了下碎发,淡淡道:“它不一定是代表着惆怅寂寥之情,还是要看观者的心境,你的心是喜的,它自然通晓你意,你的心是苦的,它便也落的快了。”

    听到他这席开解的话,穆雎的心却没来由的随风飘乱了起来,她搅着袖中的手指,微抿了抿唇,道:“知道了。”

    黎泾阳轻轻勾唇,从那篮子里面取出一杆笔来,上面的墨已经有些干了,他在江水里涮了一下递给她,捻开天灯下面的那个干净的纸卷,道:“想许什么愿,就写下来吧。”

    穆雎点头,执着笔想了想,刚要写,却见黎泾阳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抬头气笑道:“你转过去!”

    黎泾阳挑眉,只得背过身去。

    穆雎小心的俯身在木板上,提着笔在那张纸上写到――愿得一心人。

    写完之后,自己都愣了愣。

    恍然想起和郭凛去善缘寺祈福的那次,彼时许愿的时候,心中默念的是――愿我早早找到能执手一生的人。

    穆雎攥了攥小拳,不安的置在腿上,她侧头,看着那仰望明月的某人,如此极俊的眉眼倒影在眸种,惹得她心头扑腾的厉害,原来自始至终,自己求的都是……一心人。

    郭凛,怕不是她的良人。

    回忆起江淮的那番话,她眼角微润,却又不着痕迹的抹去,将天灯下方的那个小铁台上的白色蜡烛点上,卷好纸卷塞进去,道:“好了。”

    黎泾阳回头,轻轻的扶着她起来,道:“放吧。”

    穆雎小心的捧着那个天灯,深吸了口气,手一抬,将那个天灯托起来,放飞。

    那个天灯晃都没晃,就那样直挺挺的往上升,黎泾阳又推了一把,它便向斜上方飘去。

    与此同时,随着百姓们的欢呼声,四面八方也有许多光亮一起出现,并着自己的那个天灯,一齐轻盈的飞舞向长空。

    而江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行满了小纸船,白白点点,和着映来的月光,浑然间竟不知道哪里是天空,哪里是江水了,周身仿佛置于浩瀚星河之中,随手一扬,都是一幅盛景。

    穆雎被这美景吸引住,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了倾,感叹的张了张嘴吧。

    而黎泾阳却在这片美景中捕捉着她的一举一动,舍不得移开眼,眸中那份藏不住的情绪,也越来越浓。

    此刻,微风习习,月光流反在放飞的天灯中,一层又一层,是那么的平静和美好。

    可是好景不长,天公不作美。

    突然!

    横空一箭极速而来!

    黎泾阳下意识的闪躲,顺便推了一下穆雎,可就是这样慢了一拍,被那箭活生生的穿透右掌心,死死的钉在了那系船桩上!

    穆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黎泾阳的手被穿透流血,下意识的尖叫,可周遭的喊声太响,并未有人注意。

    黎泾阳疼得脸色惨白,动弹不得,锋利的视线扫过四处,道:“冲我来的。”

    穆雎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抱住他的身子,势必把他护的严严实实的,声音虽然害怕的颤抖,却还是不肯松手:“你低低头,他们不敢杀我的。”

    黎泾阳愣住了,缓缓环住穆雎的腰肢,忍着疼痛用气声说道:“你快走。”

    穆雎哪里肯,伸手把他的脑袋按的低了低,心虚道:“你别动,他们既然是来杀你的,就肯定不会动我的。”

    黎泾阳推她,眉头皱的厉害,唇瓣苍白:“你别任性,赶快走。”

    “你救了我一次,这会儿该轮到我了。”

    “你……”

    穆雎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过了一会儿,预感不会再出事了,才小心翼翼松开手臂,谨慎的环视一周,随即连忙去查看他的伤口――还好那箭比较细,穿的是掌肉,没有伤到骨头。

    她心焦道:“现在怎么办啊?”

    黎泾阳已经猜到了是谁动的手,心一瞬冷透,眼底也飞速溢红,他用另一只手利落的折断箭羽的那端,猛地一抽!

    鲜血刹那间滚撒出来!

    穆雎一惊,忙掏出手帕捂住他的伤口,哭腔明显:“怎么办啊?”

    黎泾阳疼的青筋直蹦,唇瓣相碰不止,为了安慰她却还是硬撑着扯出一抹笑,道:“没事,他们走了。”

    穆雎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匆促的往回赶,想要送他回去包扎伤口,可那人却不紧不慢的,还执意要先送她回侯府,途中打趣儿道:“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咱们两个以后就不能单独出来了。”

    穆雎心焦力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容易到了侯府,被他硬被推进门内,转身是端着饺子的江淮。

    她丝毫未曾犹豫,一字不差的将方才的事告诉了江淮:“不会又是关家人吧?”

    对面的人面色一丝丝沉下去,眸光微凛,道:“或许,但有一人嫌疑更大。”

    “谁啊?”

    “黎泾意。”江淮眉头微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

    奉天府。

    大门被推开,院中出来‘赏月’的黎泾意见到自己的二弟利落的走了进来,眼中不屑,淡淡道:“回来了?”他说着,瞟了一眼对面人的周身。

    黎泾阳将手掌掩在披风之下,除了面色有些白外,并无受伤的迹象,听到大哥的‘亲切问候’,皮笑肉不笑:“大哥怎么在这儿?”

    黎泾意上前一步,微厉的目光投过去,嘴里面蹦出来的话比刀更甚,不留情面的扎在自己亲弟弟的身上:“你怎么还没死啊?”

    黎泾阳眼中闪烁,心更是坠入深渊不能拾起,面上,自在道:“真是让大哥失望了,兄弟我下次会注意的。”

    黎泾意微微攥拳,想要轮在他的面门,却被黎泾阳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五指用力,有细微的骨骼移动声传出,同时,黎泾意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咬牙道:“你别得意,别得意太久。”

    黎泾阳微挑眉,道:“得意?”

    黎泾意硬抽回手,冷哼一笑,甩袖离开,转过回廊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身影,他那和身影扬声道:“走吧关河,咱们吃元宵去。”

    关河?

    黎泾阳猛地瞪眼,那掩在黑袍之下的人是关河?

    与此同时,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那张被滚油浇灌后的侧脸,皮肉挤在一起,竟是那么狰狞可怖,阴影之内,他的眸光像是坟地四处摇晃的野火,幽深难测。

    “二公子,好身法。”他扔下这么一句,随着黎泾意离开了。

    黎泾阳站在原地,猛地攥拳。

    院中树杈上的那一捧积雪,登时粉碎。


第197章 下扣

    玉华殿,皇宴。

    位上高朋满座,殿中歌舞升平。

    丝竹管弦,貌美舞姬,那大片大片的艳丽之色映入眼帘,大家在这热闹的气氛中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好不自在。

    恒王斟了面前的酒,转头看着面容颇有些憔悴的宁容左,小声道:“老四,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而宁容左盯着对面那个空荡的席位,摇了下头,接过修仁递来的热酒喝了。

    恒王往后靠了靠,对上修仁的目光,双眉一皱。

    修仁点点头,示意已经将嘱咐的事办好了。

    恒王见势,微呼了口气,眉间的褶皱也缓缓松开。

    不远处的皇帝注意到兴致不高的宁容左,扬声道:“老四,怎么不吃东西啊?”

    宁容左抬了抬头,疲惫的扯出一抹笑意,伸筷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却是食之无味,连刺都懒得吐,扎的舌尖一疼,倒是更清醒了些。

    皇帝将嘴里那颗葡萄咽下,盯着宁容左那双眉中的一丝复杂,眸光幽深。

    右下座的江昭良无声的看着这一幕,知道要趁这个时候下套,江淮特地嘱咐自己不会来,所以现在就全看她的了。

    她假意用筷子碰了碰面前的肥嫩鲤鱼,用细小却清晰的声音淡淡一叹。

    皇帝自然而然的转过头去,笑道:“怎么了?”

    左侧的皇后也将视线低低的移了过去,手上继续扒着橘子给身旁的长泽,手一扬,橘子皮落在一旁的小碗里,泛出一股沁香。

    江昭良用象牙筷子点了点鱼,拄着下巴道:“怎么臣妾宫里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想吃条鱼还都又瘦又小的。”

    皇后斜眼道:“本宫记着,贤妃妹妹不是不爱吃鱼吗?”

    江昭良夹了一小块鱼鳃肉放进皇帝碗里,笑意吟吟道:“是君幸前两日来,正巧赶上用午膳,臣妾就吩咐御膳房做条糖醋鱼送来。”

    一说到某人,宁容左沉重的眼皮复又抬起。

    “谁知道那条鱼又瘦又小,竟还没有这条一半大。”江昭良继续说着,小心的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原是好东西都留给皇上了,不舍得给臣妾啊。”

    皇帝闻言,面色微变。

    他总觉得从前对不起江昭良,现在百般顺从,只想弥补这七年之缺,所以现在是一点委屈都不想她受,正好借着酒劲,问道:“是吗?”

    “原来贤母妃的宫里也是这样啊。”长泽在一旁探着脖子说道,“长泽还以为只有母后的昭阳殿这样呢。”

    皇帝越听越生气,而一旁的邓淑妃也添油加醋道:“臣妾宫里也是这样,还以为是到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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