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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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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越听越生气,而一旁的邓淑妃也添油加醋道:“臣妾宫里也是这样,还以为是到了年下御膳房采买紧张,原来皇后娘娘和贤妃妹妹那里也是这般光景。”
一旁的旭王隐约觉得这事不对,江昭良不像是多事的人,更是不爱吃鱼,怎的忽然提起这一茬?
他暗地给邓淑妃一个眼神,要她别借风给她使。
邓淑妃不明所以,却听殿前的皇帝忽然拍案,酒意浓郁:“放肆!”
殿中的乐曲戛然而止,那群美艳的舞姬也都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跪拜在地。
江昭良的心猛地一跳,伸着纤细的左手扒在皇帝的桌案上,小声道:“皇上?”
皇帝握住她有些凉的手,眸中微怒:“皇后是中宫之主,你和淑妃也都位列四妃,吃条鱼,御膳房还极力敷衍,简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说着,对秦戚道:“给朕把那个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叫来!”
秦戚骇然:“是。”
望着这个老太监孱弱的背影,皇后直了直身子,视线掠过殿中一众人,最后停留在江昭良那若有所思的脸上,眸中的光影渐渐暗去,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高仪被带了上来,他在御膳房当了三十多年的差,面圣的机会却少之又少,这会儿被这样押在殿上,吓得腿脚直抖,出的汗把整件内衫都给浸透了。
他一抹额间汗,颤巍巍道:“奴才高仪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宫娘娘……”
“够了。”
皇帝拍案,酒劲儿也往上涌,一把将桌上的那条糖醋鱼掀翻:“朕问你,这鱼是你做的?”
高仪吓得一哆嗦,忙道:“回皇上,是……是掌勺的谢骏。”
“那素日各宫娘娘的鱼也都是那个谢骏做的?”皇帝又问道。
高仪连连点头:“是,都是。”
皇后见到旭王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眼珠微动,继续道:“那怎么?这做条鱼也分三六九等吗?”
高仪抬了抬身,不解道:“皇后娘娘说什么?奴才不明白。”
皇后道:“太后和皇上敷衍不得也就罢了,本宫和淑妃吃或不吃也无所谓,只是贤妃刚刚小产,身子还虚着,你们给她宫里做道鱼吃,就拿那又瘦又小的糊弄吗?!”
高仪这才明白,慌忙道:“皇后娘娘冤枉啊,这……鱼的大小也不是奴才能定的啊,那……小银子采买回来的……就只有这么大啊。”
皇帝冷喝:“把那个什么小金子小银子的,给朕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被御前侍卫给扔了上殿,他第一次面圣,紧张的舌头都打卷儿了,低声道:“奴才……奴才……”
皇帝问道:“既然你负责素日的宫宴采买,那你告诉朕,为什么买回来的鱼又瘦又小,内务司分的账,都花到哪儿去了!”
小银子身子猛地放低,结巴道:“回……回皇上的话,这两年的鱼实在是不好买,渔民虽多,但拿出来的卖的也没几条大的,奴才……奴才不敢贪账。”
皇帝狐疑道:“那景江打了几百年都没枯竭,怎的就这两年就被打空了?”
小银子道:“回皇上,奴才打听过了,说是他们的渔船……都被人给包了,连着一整片的码头,都是那人挑完之后……再拿小的出来卖。”
旭王一听,浑身抖了个机灵,暗道不好。
他连忙扯笑道:“父皇,今日过节,别叫他们扫了兴,以后注意也……”
久久未言的宁容左突然插嘴道:“你是说……那人包了一整片的码头?”
小银子微微移了身子,道:“是。”
皇帝也有些醒酒,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转头看着宁容左,只听他道:“既是一户人吃,又为何要包整片码头?”
说着,点了点桌子,思忖道:“父皇,您还记不记得前两年那个锦州的盐商何世泽,他当初勾结户部前任尚书赵集,垄断长安和锦州的盐源,私下往别州倒卖私售的事情了?”
皇帝的眼睛骤然一亮,暗暗道:“那看来,是有人不长记性,要步这何世泽和赵集的后尘啊。”
皇后和江昭良的脸色同时一缓,而邓淑妃瞧着对面的旭王――他脸色微白,紧抿唇不肯言,同时,拳头攥起,抵在大腿上险些陷进肉里。
第198章 调查
调查垄断鱼源的事,皇帝思量来思量去,最后交给了江淮去办。
这正中了她的下怀。
可巧开春,景江开化,所有渔民又开始重新赶江打渔,钱景春被瞒在鼓里,仍旧不知死活的倒卖活鱼,江淮趁这个时候下手调查,也算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当她带人对那些渔民挨个询问的时候,一直都是那个领头儿的应付,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油的厉害,看来钱景春和旭王都已经反应过来,打点好了。
知道这样磨下去除了浪费时间,让那两人早做准备外,别无好处,江淮思来想去,便直接把那日打听来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她称户部以偷减鱼税为补偿条件,和那个人低价垄断鱼源,再进行筛选倒卖。
当然,她没有把钱景春直接托出来,那样实在是太险而且容易惹疑,非要一点点的深挖,把他挖到皇上面前,才是一锤定音。
只要皇上让她去户部查账,不管账本有无错漏,她都能如愿以偿。
麒麟殿。
皇帝看着江淮递上来的奏折,微微冷哼:“看来,咱们的朝廷里养了不少这样的臭虫啊,从前朕不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这回真的是放肆到朕的眼皮子底下去了!”
江淮垂眸:“皇上是否要查看户部在鱼税这方面的账本?”
“查!当然要查!”皇帝将那折子拍在龙案上,喝道,“不光要查,还得细细的查,而且连着鱼税,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都给朕翻出来抖一抖,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嗑多深!”
江淮掩住眸中的得意,淡淡道:“是。”
一旁的旭王呼吸有些凝滞,道:“父皇既然要彻查户部的账,那想来也是件大工程,御侍大人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不如让儿臣一起……”
“不必。”
皇帝一口回绝,伸手指了一下殿中静立的邓回,他自然不知道邓回和江淮的勾结,单以为他是个持中立态度干净人,遂道:“邓卿,你去和君幸一起查,势必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邓回面色平淡:“微臣遵旨。”
旭王回头轻瞥了一眼那个缩在角落里,难以维持平静的钱景春,眼珠直瞪,恨不得把牙咬碎。
他早就警告过钱景春,这件事情一旦败露后果是极其严重的,皇上一向最忌讳无有亲缘的官商互相勾结,更何况是在税账上做文章!
而最让他生气的事,钱景春曾说过收手了,没想到是在搪塞自己,私底下仍是死教不改的,这下好了,栽在江淮的手里,没事都得掀起点儿风浪来。
钱景春不敢看旭王的眼睛,也是无措适从。
旭王转过头来,暗暗思量着计划,一旦钱景春被查出来,得想办法撇清抽身。
与此同时,钱景春想的,则是如何万般设计牵扯上旭王,变相威胁他保全自己的安危,毕竟这几年捞的好处,旭王可没少分。
现在想澄清自己,门都没有。
各自鬼胎暗忖。
而后几天,皇帝暂时将户部尚书裘茂停职,一切户部事由都交给户部侍郎陈寿暂管,江淮知道皇帝这是在怀疑对外勾结的人是裘茂,但几日查下来,这个陈寿倒是嫌疑更大些。
在这个踩高拜低,墙倒众人推的官场上,没有人不想升职。
如此情况之下,江淮若是陈寿的话,必然狠踩裘茂脊背而上,将他直接从尚书这个位置上踩下去。
可陈寿却不然,查账也是遮遮掩掩的,总是三番五次的进行无端打搅,分明是不想让她细查。
看来,真正勾结钱景春的人,是陈寿。
苦于没有证据,江淮无法和皇上说明,一个陈寿也误不了什么大事,只是多这么一个细作在身边,办起事来要愈加小心才行。
但最重要的是,他拿来的账本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啊。
“大人,您看这个。”陈寿又取出一摞布满灰尘的账本来,道,“这是端和十年上三个月的税收记账,有鱼税,有地租……”
江淮挥散面前的灰尘,蹙眉道:“这陈年老账查了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前年和去年的账。”
邓回也被他搪塞的有些不悦,道:“怎么?那账有问题?”
“没有没有。”陈寿笑的勉强,挥手让一位户部主事去左边的一间库房,取出两摞账本在手,递过去,“在这儿,在这儿。”
江淮接过放在桌案上,和邓回人手一本的看着。
因是这两年的新账,纸张和笔迹都比较新,但不难看出来,这是假账无疑――大汤用来装订纸张的线是特质的油麻线,带有弹性,会随着时间的加长而越来越紧,基本一个月下去就能在纸的棱条上留下痕迹。
这几本却没有,新的厉害。
而且,装订的也很糙,一看就是临时赶制来糊弄人的,再者说,若是细细端瞧上面的字迹,可以发现,所有字的收尾处都有些散,和那些真账上的字迹不一样。
江淮自幼学习书法,知道人只有在书写飞快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收尾不稳的情况,而户部的几位记账主事丝毫不用急,除非是现赶的。
她斜睨着陈寿,见他讪笑不止,回过头和邓回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遂随意的翻了翻,也没太过认真。
只是不知道怎么揭穿这个假账啊。
陈寿接过一旁递来的热茶给她,笑道:“大人,知道您爱喝茶,这是新晒的庐山云雾,沏茶的水都是那松树尖儿的干净雪水,藏了两年不舍得喝,大人您尝尝。”
江淮接过,递到鼻子前一闻倒是挺香,翻了这么半天的确渴了,细呷一口,刚要说话,视线却瞟到那摞假账中的一本,顺手拿起来翻了翻。
这是大汤去年――端和十九年的长安城的人头税收账本。
按照大汤的规矩,只要是有大汤的户籍,每人每年不分年龄身份,都要上缴一百五十枚铜钱儿的税,但长安的百姓另提,天子脚下,皇朝帝都,要多缴五十钱儿,也就是两百枚铜钱儿。
本是随手一翻,却无意间在南塘街这一竖列发现了个人名――齐洪玉。
这不是被她出老千骗的倾家荡产,险些把自己祖传的酒膏都输了的齐二公吗?!
江淮眉梢一挑,手指顺着他的名字往后捋,淡淡道:“四十一岁,户籍长安,共收税八千两百铜钱,也就是一年两百……可他不是……”
眸光一亮!
她扑腾一下从桌上跳下来,面容缓缓冷凝,眼中却是窃喜的,盛气凌人道:“陈侍郎,和本官走一趟吧!”
陈寿对上她不善的视线,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第199章 假账
御书房。
白烟自九鼎香炉中徐徐溢出,缭绕在几人的眼前,掩住各自复杂的视线。
皇帝放下茶盏,皱眉道:“你说!”
跪地的陈寿呼吸颇急,解释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没有做假账!”
江淮抱胸冷哼:“事到如今,你若是肯承认你勾结外人做假账以遮掩罪行,皇上圣恩体恤,兴许还能看在你入仕多年的份上,饶你不死。”
陈寿抬眼,眸间蹦红:“御侍大人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不过是查不出来什么,你就这样冤枉我!”
江淮面无表情的回望着他,眼中蓦地多了一丝可笑的怜悯。
陈寿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大:“御侍大人可有证据!”
邓回也有些心里没底,不知道江淮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却见她将那本记录去年长安城人头税的账本摊开,指着上面齐二公的人名,言之凿凿道:“这就是证据!”
陈寿不明所以:“这是什么证据!”
江淮冷瞥着他,解释道:“这上面写了,齐洪玉到去年是四十一岁,按照长安户籍收人头税,每年两百钱儿,的确是八两又两百钱儿没错……”
陈寿忍不住喝道:“就是没错!”
“但是!”江淮话锋一转,不屑道,“你们做假账也得查查清楚,这齐洪玉的户籍原是韶州,他是去年四月才从韶州迁来长安的,即便是要补税,也得迁满三年才行,所以他的税账应该是韶州四十年的六两,再加上长安一年的两百钱儿才对,这多出来的二两,你们是怎么算的!”
陈寿一瞬愣住,是了是了。
他忘了。
大汤收人头税,只有长安城的百姓是每年两百枚铜钱儿,余下各州地都是一百五十枚铜钱儿,赶制假账太过匆忙,竟没细调查!
事发突然,陈寿来不及思考,只得硬性反驳:“这又能代表什么!许是这齐洪玉先补的!也或许是记账的主事算错了!”
“算错一次,还能算错第二次吗!”
江淮不依不饶,在她发现假账上在这方面又纰漏,果然又寻到了两个,又举例道:“还有这个!这个叫丁轻盈的!她是青园街珍宝斋老板丁尚的二女儿,三年前,也就是端和十七年,她就已经嫁去了茂州了,当时还因为接亲的架势太大而闹的整个长安沸沸扬扬,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已经嫁去茂州三年了,户籍都迁走三年了,却还出现在了去年的税账上!”
陈寿又是当头一棒。
邓回暗暗松了口气,侧眼看着意气风发的江淮,心道好心思,真是细腻到让人发指!
“还有这个!”
江淮看来是想把他按得死死的,翻不了身,又道:“南塘街飘渺居的老板娘祁玉,她也是去年年初才从原来老板的手里把这个赌楼兑来的,为什么她的税账也多了!为什么也全是按照长安户籍收的税!她以前可是洮州人!”
陈寿无言可辩,脸色颓唐铁青。
皇帝听完这些,气的是大汗淋漓,手指发抖,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造假账骗朕!”
陈寿跪坐在地,两秒后恍然反应过来,连忙扑倒痛哭:“皇上,这些微臣一概不知啊,这肯定……肯定是裘茂,对,是裘茂做的假账!”
皇帝眉间微疑。
江淮戏谑一笑,道:“陈侍郎,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而且还去诬陷裘尚书!”
陈寿瞪眼:“你凭什么说我是诬陷他!”
江淮往前走了两步,丝毫不留情面的揭穿道:“陈侍郎,你是从四品的朝廷官儿,每月的俸禄是五十两白银,入仕二十年,就算一分不花也只是一万多两银子的积蓄。”
陈寿张了张嘴,却被她再次喝住。
“请问!”
江淮攥着自己的两仪扇举在他在嘴前,道:“你去年三月份,在老家给你母亲并两个姐姐各布置的几所宅院和上千亩良田,那多花的十五万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怕是……勾结外人倒卖私鱼刮来的利润吧!”
陈寿心里咯噔一下,瞠目结舌:“你……你调查我?”
江淮冷笑:“我不光调查你,我还调查裘尚书呢。”说完,她回身拱手对皇帝恭恭敬敬的汇报道,“皇上,微臣打听到,裘尚书是远近闻名的孝子,家里有一年过八十的老母,只不过老人家因为身患顽疾却无重金续药,在去年九月份不幸离世了,若裘尚书真的搜刮私利充入囊中,为何不拿来给老母治病呢?”
皇帝微微点头,如此也能说明,裘尚书清高自立,不喜与旁人牵扯交友,否则也不会在老母病危之时,借不到重金了。
他想了想,道:“陈寿,你还有什么可辩的吗?”
陈寿哪里还有话说,死抓着地面,一言不发,只脸憋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
皇帝见势,下令。
户部尚书裘茂复职,并封赏三千两黄金加以安慰,另追一万两白银重修其母灵柩,嘉奖其难得可贵的孝心,同时,将户部侍郎陈寿革职查办,押入刑部准备受审。
随即,叫江淮带人去户部查找前两年的鱼税账本,可她几乎要把户部拆了,甚至说是直接翻过来,仍是无所收获。
皇帝听完她的汇报,怒道:“一个账本还能长翅膀飞了吗!”
江淮思忖片刻,暗暗道:“皇上,该不会是他们怕事情败露,早就给毁了吧。”
“他敢!”皇帝思量道,“他们没这个胆子,倒卖私鱼牟取暴利的事情现下看来是有三方参与,户部帮忙偷偷减税,垄断鱼源的陈寿一个,再者是第三方的买家,还有就是中间的倒卖人,这账本是他们三个互相牵制的筹码,肯定不会销毁。”
江淮点点头:“皇上,那现在怎么办?”
皇帝抬眼,皱眉喝道:“给朕审!从陈寿那里,把其余两个人都给朕审出来!”
江淮垂眸:“是。”言毕,转身要走。
“等一下!”
皇帝叫住她,想了一会儿,道:“君幸,你给朕先仔细盯一盯,看看陈寿在刑部大牢,除去妻儿,还有谁会前去探望。”
江淮眼光一亮。
不错,出了这种事,除去亲人外,旁人皆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若此刻还能不顾皇帝的猜忌前去探监,只能说明和陈寿有猫腻,或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皇上圣明。”她道。
皇帝捻着指尖,一字一顿的阴沉道:“户部这些年真是风波不断,是得好好摘一摘了。”
说着,手执茶杯,猛摔在地。
江淮看着那一地的白瓷碎片,目光深远。
第200章 天牢
刑部那边有邓回看着,江淮算是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只是没想到旭王和钱景春如此沉得住气,整整三天过去,竟没一个去探监的。
倒是第一晚,有人派杀手去暗杀陈寿,想要直接灭口。
怎奈刑部派重兵把手,失败了。
等邓回带人前去查看的时候,那个刺杀陈寿的黑衣人已经吞毒药自尽了,而且浑身上下并没有携带任何一个宗门的阎王帖,看来经过盗取密令的那件事后,大家都长了些记性。
邓回本想着趁着陈寿还活着,抓紧时间审问,但江淮却说要再等几天。
陈寿在牢里肯定是盼星星盼月亮,盼钱景春和旭王想办法把他从牢里弄出去,所以怎么审都肯定死咬不说,非得等到他希望泯灭,再抛出个活命的路子,才能吐的一干二净。
果然,水米不给的第四天,陈寿招了。
江淮收到消息的时候,是一月二十号。
早春,寒霜料峭。
刑部的大牢设在长安城最南方一隅,那里群山环绕,地势险峻,易入难出,单有三千巡防军驻扎把守,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难飞。
倒是苦了那个前来刺杀的黑衣人,被陷住套死在里面了。
江淮乘的马车只能走平坦的官道,快到大牢的时候就必须下车步行,她并邓回穿过一段茂密的枯树从,再绕过一条崎岖小路,才走了一会儿,就被那些细密的石子硌的脚底板生疼。
邓回在身后疼的呲牙咧嘴,倒是江淮越走越快,险些把他甩掉。
“大人,等等。”
他说着,咬牙小跑两步,可巧江淮停下了,险些和她撞上。
江淮站在小路的出口处,往下是一条极长的石台阶,这里和长生教内局很像,都是一个大型天坑,不过刑部大牢的这个没那么深,也没那么大,而且是露天的。
头顶着鸟语花香。
脚踩着硬石腥土。
那高耸骇严的牢房是铁铅色的,迎面望去,扑来一股浓厚的骇然感,无形中把人的心给拴住了,犹如铁索一般。
两人不紧不慢的下了石阶,又走了一会儿,才正式到那牢房面前。
江淮抬抬头,只觉得阴郁罩顶,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两旁的侍卫面无表情的伫立着,右边那位长枪一横,道:“请出示手令。”
江淮把腰间挂着的令牌往前一递,道:“上御司从二品御侍,江淮。”
那侍卫又瞟了一眼她身后的邓回,低头道:“见过御侍大人。”
说完,他转身抽开那大铁门上面栓的长锁,咔嚓一声响,推开那道有着百年历史的封门,而刚开一个小缝,黑暗中,便有无数腥臭味扑鼻而来。
邓回被那味道呛得后退两步,倒是江淮经受过长生教的洗礼,反应没那么强烈,只是蹙了蹙眉,回头问道:“邓尚书,你……要不在外面等我?”
邓回摆手:“不必,那陈寿突然肯说,也保不齐是有什么猫腻,还是让下官陪同大人一起进去吧。”
江淮见他这么说,也不推拒,叫那侍卫把门彻底打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她曾经去过大理寺的监牢,如果说那里是牢房的话,那这里就是地狱。
刚进去的时候是一条颇为宽敞的甬道,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化霜的水滴,有烛台从墙缝里伸出来,光晕不强,但足以照明了,只是那烛苗绰绰摇晃,映出来的黑色细长影实是诡异至极。
拐角处,江淮伸手随意一划,那厚重的墙皮开始噼里啪啦的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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