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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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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城西,第一座十里亭。

    穆雎乘的那辆马车是黎家派来的,她自然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黎泾阳特地吩咐人来接她的。

    等下了车,那马夫驾着车走远了。

    穆雎深呼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小心翼翼的坐在亭子里,缩了缩手,静等着那人来。

    或许想见的人是黎泾阳,所以就算是等待也觉得过分美好。

    她轻闭上眼睛,狭长的睫毛卷翘着,一颤一颤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上元节那夜――如黑色画布的长空,无数天灯似星火般在上面肆意的闪耀着,他们两人沐浴在清美的月光下,那一刻,静谧的好像世间唯对方二人。

    睁了睁眼,她捧着双颊,眼睛都要亮出星星来,笑容爬上嘴角就不肯下去,挂出一轮弯月,心里,溢满了对他的情意。

    这种感觉,和初来长安时对郭凛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甘之如饴,一个是苦不堪言。

    两只之区别,仅在于她喜欢上了黎泾阳。

    她愿意为了他受苦。

    而郭凛,除了痛苦,她感受不到别的。

    或许江淮说的不错,她还是没看透自己的心,有时候,退而求其次不是不可以,而是不想,庆幸如今想的透彻,才叫自己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良人。

    用力的抻了个懒腰,穆雎仰望着碧澄蓝天,上有燕雀袭过,化开薄云。留下一道难以捕捉的痕迹。

    她曾说过想通了就会回去西昌,看来也是时候了。

    只是,怎么叫她等这么久啊。

    突然!

    身侧的树丛里有人影悄然闪过!

    穆雎一愣,瞳孔微微放大,疑惑的往来时的路瞟了瞟,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这会儿四处萧瑟,空无一人,就算是最近的善缘寺也要一小段路程。

    她眉间微蹙,试探性的唤道:“黎泾阳?是你吗?”

    无人回应。

    穆雎不敢再坐回亭子里,站在那条宽阔的官道上,紧张道:“黎泾阳!你别吓我!”

    依旧无人。

    身后再一次掠过阵疾风,顺势掀起她的裙摆。

    穆雎下意识的转身,可视线内除了两侧的高耸树木,毫无人影。

    终于,肩上被人点了点。

    穆雎微松了口气,以为是黎泾阳,可当她转过身,希望再一次落空。

    她眸子颤动,恐惧从其中蔓延出来。

    与此同时,一双手从她的脖颈侧伸过去,以迅雷之势捂住她的嘴巴!

    穆雎没反应过来,瞬间呛了一鼻子的古怪气味,还不等挣扎,意识便飞快迷离,最后漾出一丝光亮,转为无尽的黑暗。

    关河瞧着地上的人,那大白衣裙流觞四处,像极了入秋分落成堆的梨花。

    ――

    傍晚,郭凛敲开了奉天府的门,黎泾阳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是情敌见面,两人素来是各看不顺眼。

    黎泾阳不知道他这天都黑了还来这里做什么,刚要开口相问,就听郭凛厉声质问道:“你把灵儿带到哪里去了!”

    黎泾阳被问的一怔,旋即蹙起眉头:“灵儿?我带她……什么?”

    郭凛深吸了口气,这么晚了穆雎还没回府,他心急如焚,一把揪住黎泾阳的领口,狠命道:“我问你,你把灵儿带哪儿去了!整整一天了!她还没回来!”

    黎泾阳也颇有怒意,一把推开他的手,目光灼然:“你在胡说些什么!”

    郭凛吼道:“你昨天下午不是派人去我家府里,说今早约她在十里亭见面吗!”

    黎泾阳脱口而道:“我没有!”

    话音落了,两人都愣了。

    几秒后。

    一个跑回太师府,一个怒意勃发的冲向水影堂――黎泾意的住处。


第204章 逆风

    水影堂。

    房门被黎泾阳几乎踹碎。

    黎泾意和关河正在屋子里面下棋,棋盘上分布均匀的黑白子被震得掉落,他不快的转过头去,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神情。

    “泾阳?你这是做什么?”他悠哉道。

    黎泾阳伫立在门口,木屑灰飞间,露出那张怒意满盈的俊脸,他疾步上前,眸间溢出的盛火也扑面而来,势必要将那两人燃烧殆尽。

    黑袍下的关河奸邪一笑,左肘撑着木椅的把手想要起身,却见黎泾阳右手一抬,那净白的掌心不知蕴了多少蛮横之力,几乎是刮着劲风强压而下,触在身上,仿佛泰山扛肩,竟硬生生的把他给按了回去!

    同时,那股力怎么也卸不掉,顺着手臂迅速蔓延至盆骨!

    关河疼的闷哼,脸上的伤疤微微一颤,只听清晰一声碎裂,屁股下的那张木椅面居然裂开了,四条木腿一起折断,他轰的跌坐在地,呕了口血出来。

    望着那滩殷红的鲜血,关河呆愣的忘记起身。

    他没想到,黎泾阳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自己连半招都抵不过!

    对面坐着的黎泾意也一瞬收拢了笑容,看着自己二弟的表情也多有凝滞,他漆黑的眼珠上下一骨碌,不安的咽了咽口水,道:“老二!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还挪着椅子往后两下。

    他也没料到这么多年,黎泾阳竟是一直在掩饰,本以为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傍身,现下看来,他的武功根本不亚于贺子沉!

    黎泾意想着,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原来父亲这么多年也并未对他完全置之不理,这身好功夫可不像是随意一个师父就能教的。

    难不成,父亲是真的在用他来作为自己的替代品,以防自己一直无所建树吗?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黎泾阳已经近在咫尺,他眸底溢冷,一把将那其棋盘掀翻,无数棋子打在脸上,黎泾意不住的眨眼。

    “你把穆雎弄哪儿去了?”他问道。

    黎泾意不知道这小子在冲动之下会不会对自己动手,也没敢多兜弯子,瞟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关河,窃笑道:“穆雎丢了,你该问他,你问他把你的宝贝未婚妻给弄到哪里去了。”

    关河还没反应过来,领子便已经被黎泾阳拽在手中,往前一带,他头上的黑袍帽子落下,在清冷的月光映衬下露出那半张被滚油浇过的脸颊,狰狞道:“二公子别急啊,她死不了。”

    黎泾阳的脸因着升腾的怒意而变得通红,手指也越来越用力:“果真是你们!”

    关河攥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腕,幸灾乐祸道:“就是我们,二公子想把我们怎么样?”

    黎泾阳的眼角好像有银光掠过,拽着他领口的手一松,一翻,把住他的脑袋顺势按在那棋子散落的桌上!

    ‘咣’的一声,那桌面裂出一道细缝,有滚热的血蜿蜒而出,滴答滴答的往下淌,溅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可怖的花来。

    关河眼前一黑,耳边刺鸣不断。

    黎泾阳并未罢手,腾出的左手把住那个茶盖子用力一扣,拾起一片碎片抵在他的脖颈之下,不断用力:“说,把她藏哪儿了?”

    关河本身就是要报那夜的仇,再加上他知道黎泾阳在自己说出穆雎藏身地之前是绝对不会动手的,遂开始嘴硬起来:“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话音落了,下巴掠过一阵凉意,有血溅在眼里。

    关河一声不吭,两只眼睛瞪着他,看样子是死活不肯松口了。

    就在黎泾阳再要动手的时候,一旁的黎泾意觉得差不多了,握住他的手腕,道:“老二,我告诉你她在哪儿。”

    黎泾阳斜睨着他:“在哪儿?”

    “已经被我卖去花楼了!”

    掌下的关河突然放肆大笑,那尖利的声音像是把刺刀,一下一下的割锉着黎泾阳的神经,他微低了低头,声音变得沙哑:“你说什么?”

    关河丝毫不肯收敛,下巴的伤口一颤一颤的,隐露白骨:“被我卖了!现在怕是不知在谁的胯下承欢呢!啊哈哈哈――”

    “找死!”

    黎泾阳眼底腥红,一拳打在他的后脊上,直叫他又呕出几口血来,因脸是按在桌上的,那涌出来的血又呛回鼻腔。

    “老二!”

    黎泾意说着,眼底渗笑:“她在城东贫民区的妓馆里,你要是再不去,她一个小小女子,怕是真的……”

    话没说完,那人已经如暴风般卷了出去。

    桌上的关河无力的躺倒在地,一边笑着一边往外吐着血水,黎泾意斜瞟着他,淡淡道:“还能挺得住吗?”

    关河从袖子里抖出一颗药丸来塞进嘴里,不过十秒,浑身仿佛又注满了力气,他在一片狼藉中坐起身,伸手捂住下巴上的伤口,含糊笑道:“当然扛得住。”

    黎泾意挺了挺胸口,望着那晃得嘎吱嘎吱的房门,道:“那就走吧。”

    关河盯着自己的脚下沾着的那片叶子,片刻,取下来在掌中碾碎,道:“走吧。”

    ――――――

    刚推开奉天府的门,黎泾阳还没奔出两步,便和赶来的江淮并郭凛碰上,他咬牙,将方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穆雎被卖到贫民区妓馆的事。

    郭凛听完之后,恨不得直接把黎泾意和关河千刀万剐,遂道:“那里肯定埋伏了不少人,还是赶快联系陆颜冬,叫她调禁军过去救灵儿。”

    “不行。”

    江淮却拦住他,眼中闪烁着理智的光芒:“这件事情不能闹大了,要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穆家二小姐被卖到了贫民区的妓馆里,便是她未失身,又有几人能信呢?况且陆颜冬又怎会派军。”

    郭凛眉间紧皱:“那怎么办?”

    “现在通知师父或是兽王楼的人是肯定来不及了。”江淮眼珠一转,恍然抬头,指着黎泾阳说道,“他们若是真的想至灵儿于死地,不可能告诉你她藏在哪儿了,对灵儿动手,相当于与穆家结梁子,他们不会那么愚蠢。”

    黎泾阳浑身一抖,有冷汗自后脊滑落,呢喃道:“对,对。”

    江淮喊道:“还不快走!”

    黎泾阳咬牙点头,飞快从府里提出三匹马来,翻身而上,闪电般的向城东的方向奔去!

    郭凛也转过脑筋来,望着他的背影,眸中多了一丝异样的厌恶。

    江淮喝了一声,也骑马跟上。

    郭凛攥着那马缰,胸口起伏的厉害,片刻上马,奔袭而去。


第205章 城东

    城东本就是长安人口最稀少的地方,各种环境条件也一直跟不上去,贫民区更是如此,那里囊括了七条长街,每一条都萧索的不像样。

    江淮自打十二岁从大燕回到长安,整整七年,都不知道这长安城里竟有如此荒凉的地方,老远一看,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三五个一堆的靠在一起喝劣酒取暖,他们面目黢黑,衣衫棉絮四飞,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片坟场。

    据说这里本来也是一处较为繁华的路段,从街道两侧的商铺残骸就能看出来,彼时深夜,那落了灰烬的大红灯笼随着冷风摇着,破纸散抖,好容易映了月光,却平添诡异。

    听到马蹄声由远而近,那些百姓纷纷苏醒,昏花的双眼在看到这三人衣着不菲后,都亮出一丝光来,蠢蠢欲动。

    江淮蹙眉,这里一共有七条街,每条街都有好几家挂着粉丝绦在门上的妓馆,若是一家一家找下去怕是他们再不敢动穆雎,也得出点儿事。

    三人迅速商量,随即分开搜寻。

    黎泾阳翻身下了马,扯着缰绳一家一家的寻过去。

    这个场景,让他再次想起了去年中秋的那次。

    此刻愤怒消退,冰冷的不安环绕周身,心都是微颤的。

    一次次的把那干裂的门踢开,一次次的将里面的不堪入目场景映入眼中,一次次的提心吊胆,又一次次的舒了口长气,接着一次次的陷入迷茫。

    理智被逐渐撕碎。

    连着寻了两条街,黎泾阳停在那个十字路口,清冷的月光压在身上,几乎要压弯了他的腿,低头瞧着自己的靴子,上面被薄雪浸湿,还染了淤泥。

    等下!

    淤泥!

    黎泾阳记着,他去对峙黎泾意和关河的时候,关河的脚底就沾了一片混着泥雪的枯叶子,那并不是普通的叶子,之所以吸引了他的视线,是因为那叶子的形状为宽菱形,中间还有着一个夹口,边缘是密麻的锯齿――回魂林独一无二的高苍树的叶子。

    忽然一个激灵,他望着城东门的方向,凌身上马,飞驰而去。

    出了几乎与世隔绝的贫民区,人群逐渐变得密集起来,他骑着马破风而上,到了城门下,直接亮明身份,那守城兵也不多言语,直接放行。

    黎泾阳大喝一声,胯下的马几乎是踏空而行,飞快的向西边跑去,不到一刻钟,就蹄疾到了城西外的那片枯林,他下了马,飞一般的向里面跑去。

    直至到了回魂林的边缘。

    望着那三四人高的高苍树,半掩在雪地淤泥里的枯叶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刚要再往里走,身后突然传来郭凛的声音。

    他回头,那人道:“我一直在后面喊你!你怎么跑这边儿来了!”

    黎泾阳顾不得这些,道:“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总之灵儿肯定被他们藏在回魂林里了,这里面有不少猎户临时搭建的草屋,就是太隐秘了。”

    郭凛蹙眉,伸手一指:“这回咱们一起找,林子里肯定有埋伏,分开太危险了。”

    黎泾阳点了点头,侧瞟一眼:“江淮呢?”

    “没来得及告诉她。”郭凛阔步向前,“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找不到咱们自然会想办法的。”

    黎泾阳无声的望了一眼,随即快步跟上郭凛的脚步。

    两人在这阴森骇人的林子里越走越深,最后那些高苍树几乎把头顶的月光全全挡住,视线范围也开始逐渐缩减,但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伏击。

    但埋伏有且肯定有,但看情况不在路上,而是在穆雎的藏身处。

    陷阱要设在诱饵的临近处。

    大抵是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一片较为宽敞的空地上,出现了一座倚着树根搭建的不大不小的木屋!

    黎泾阳目光一凛,飞快的瞟向四处,这里的树木有被剐蹭过的痕迹,而且地上的脚步痕迹也十分凌乱,一看就是布了埋伏在四周,但黎泾意和关河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跳,所以干脆也不遮掩。

    “别碰我――”

    “滚开――”

    “救命――”

    木屋里传来几声尖鸣,是穆雎。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木屋前,门被不堪一击的踹开,木屑崩裂四溅,其中还混杂着几根钉子,一瞬刮坏了郭凛的衣摆。

    他看清了屋内的场景。

    空间较大,除去两个结着冰碴的草垛外什么都没有。

    而此刻,穆雎衣衫残破,大片的雪白玉背暴漏在空气中,浑圆的肩头上有着一道险些见骨的刀痕,鲜血浸染了她的发,大片的殷红中,那双素来灵动的眼神枯寂着,充斥着绝望和恐惧,干裂唇间,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刺入脑海,几乎要把郭凛的理智扼杀。

    而关河那双邪恶的手还游走在穆雎的背上,倒在泥雪里的女孩厌弃的的躲着,却又被那锋利的指甲划伤了肌肤,滚出滴滴红珠来。

    郭凛的脑袋差点炸掉,关河却趁着这两人呆愣的一瞬间,从旁边开好的木板裂缝中逃走了。

    穆雎本来跌倒在地,此时见到这两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凝血的膝盖一顶,拢着胸口撕碎的衣衫踉跄着起身冲了过来,那来时还雪白的衣袂此刻看上去红的刺眼。

    郭凛飞速脱下自己的外衫,刚要往前递,却见那个惊慌无措的女孩在第一时间,扑进了身旁人的怀里。

    心,一瞬枯死。

    复杂的看了那人一眼,他直接把衣衫扔过去,道了一声‘照顾好灵儿’,随即便利箭般的冲了出去追逐天杀的关河!

    黎泾阳伫立在原地,浑身僵直,意识有一瞬的放空,听到郭凛的话后才缓过神来,他颤抖着把那件外衫拢在穆雎的身上,双臂如铜墙般将她搂在怀里,大掌扣着她的发丝,哑声道:“别怕,我在这儿。”

    尖刀割肉都没落下一滴眼泪的女孩,仅此时刻,放声恸哭,声音悲喜交杂,带着刺人心窝的委屈和怜惜,于清冷的夜中传入黎泾阳的耳朵。

    她被踩得青紫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黎泾阳的衣服,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嗓子已是声嘶力竭过后的破败,哽咽不止:“黎泾阳……我好害怕啊。”

    黎泾阳眼睛轻眨,已有晶润染上睫毛,他心里的怒火快要将这间木屋子燃烧殆尽,恨不得直接将关河剥皮抽筋,鞭尸泄愤。

    但现在要紧的,还是安抚穆雎的情绪。

    他飞快的查看了一眼穆雎身上的伤口,还好没有什么生命威胁,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刚准备往外走,一个回身,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关家日月堂的人。

    黎泾阳双眸刹那瞪大,转身直接将穆雎抛掷在了那松散的草垛之上,右手打横力抓,一瞬从那墙板上扯出一个半身高的木刺来,脚步将迈,却见地上那混着稻草的泥雪间,两条带着铁刺的锁链猛地破出,一前一后夹住他的双腿,再一扯,皮肉猛地豁开,有清晰的骨裂声传来!

    “黎泾阳!”

    穆雎红眼尖叫道。

    与此同时,那木屋的关河逃走的缝隙外,黎泾意弓着身子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黎泾阳几乎要被腿上的疼痛淹没意识,腥红的眸子死咬着盯着走进来的自家大哥,那一抹带着讽刺的笑容一下子点醒了他。

    原来。

    从始至终。

    黎泾意的目标就是自己。

    穆雎,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第206章 目的

    黎泾意挥手,叫日月堂的人先四处埋伏,只叫关卿――日月堂宗主,关河之父在场相陪。

    冰冷的月光从外面打进来,倾洒在黎泾阳的身子上。

    彼时他的双腿将近废了,皮肉的伤口还好说,为难的是腿骨也已经被那锁链上的铁刺给打碎了,休说是日后行走,怕是站立,或是体会只觉都是难题。

    穆雎嘶喊着流泪,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搂住他的身子,捧着他惨白的脸颊,手和心同时在颤抖,声音也虚的厉害:“泾阳?泾阳?”

    “泾阳?”

    黎泾意肆意嘲讽:“灵儿姑娘的称呼还真是亲密啊。”

    穆雎扶着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膝盖被地上的铁链硌的青紫也浑然不顾,只是指着黎泾意的鼻子痛喊道:“你!你若是不放我们离开!我父亲和郭太师不会放过你的!”

    黎泾意向前一步,穆雎下意识的把转身护住黎泾阳的身子,孱弱的肩头上下抖动着,便是害怕也不退后分毫半步:“你想做什么!”

    黎泾意一脚踹开她,扯过黎泾阳的领子就把他拽到眼前,那张长安第一俊美的面容现下看来竟是那么的可笑可悲。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被废了双腿。

    站不起来的人,在长安,就不算是人。

    想想郭太师。

    他可是一朝太师啊。

    被困在那木轮椅中,说直白些,就是等死。

    朝廷上,根本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

    穆雎抓着黎泾意的衣袖,眼底蹦出恨意来,指甲也片片开裂,指责道:“黎泾意!你若是杀了他,就不怕黎宋找你算账吗!”

    黎泾意不屑的看着她,一巴掌将其扇到一旁,站起身居高临下道:“父亲为了他找我算账?真是笑话!”

    说着,一脚踹在黎泾阳的脸上,顿时有血从那薄薄的唇瓣中涌出。

    他道:“若不是他成日和你纠缠在一起,和长信旧臣不清不楚!父亲怎么在旭王面前受尽了猜忌和羞辱!”

    穆雎眼中一动,狠命的扑过去推开他的腿,将黎泾阳开始发冷的身子拢在怀里,发丝凌乱,尖叫道:“黎泾意!你就是个混蛋!”

    黎泾意咯咯一笑,声音寒渗:“我是混蛋?对,我就是混蛋。”

    这不是他第一次下手。

    自幼时起,他一直想让黎泾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那是父亲的生辰,端和七年四月初二。

    彼时,黎泾阳刚满八岁,而穆雎也差半年就满六岁。

    穆家人前来为父亲贺寿,宴上,黎泾阳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展现的淋漓尽致,小小年岁,谈吐行事都要比大人还要机灵,又从车轮下救了穆雎一命,穆伯母欣喜,许了亲事,使得他一时间名扬长安城。

    当时,十岁的黎泾意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嫉妒心有这么强。

    他在寒冷的冬天,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推进了宽井里,本以为其必死无疑,谁知道这小子命大,居然又被救了上来。

    高烧三天不退,痊愈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一提起他,想到的词,逐渐变成了现在长安百姓人口相传的纨绔,放浪,不学无术,无用膏粱。

    再然后,父亲选择扶持旭王,旭王一向忌讳长信旧臣,那么黎穆两家的婚事就变成了横插在父亲心里的一个倒刺,一个不知随时会爆发的导火索,因着这个,黎泾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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