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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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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你,我看,还是送你回去吧。”

    穆雎抬头,眸光微怒道:“那你也得跟我一起回去。”

    黎泾阳苦涩一笑,抬了抬自己的腿,又举了举自己的断臂,无奈道:“灵儿,你也不小了,都十九了,是该嫁人的年纪了,这样在我身上耗着不是办法,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个废人,不可能……”

    “这世上没有废人。”

    江淮打断他的话,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清淡道:“只有不思上进的废物。”

    穆雎见江淮来了,忙过去拽她:“盲儿你来的正好,快说说他。”

    江淮拎过一旁的椅子来放在黎泾阳的身下,叫他坐下,再把手里的锦盒往前一递,挑眉道:“看看喜不喜欢。”

    黎泾阳不明所以,打开来一看,眸光一惊。

    这是,一只用精铁锻造的假手。

    “我前两天找人帮你打的,戴上试试。”江淮风轻云淡的说道。

    黎泾阳看着那只手,眸间微微一润,颇为感动道:“谢谢。”

    穆雎也甜甜一笑,挽着江淮的手臂:“还是盲儿细心。”

    黎泾阳左手拿起那只假手,骨节都是分开钉的,很灵活,而且里面还有五根用精制桑蚕丝做成的棕色带子,抬起右手的断臂伸进套住,轻轻一声响动,就有两个铁扣夹紧,硬拽都拽不掉,而且边缘用的料子很软,不会伤了皮肉。

    江淮又从锦盒里取出一个坚硬的护肩给他紧紧系上,顺起那五根棕色带子挨个扣好,叫他动一动。

    黎泾阳的手臂打开又弓起,几根带子也随着一拉一紧,而那五根关节灵活装钉的假手指,竟也一起收缩自如。

    “这是机械的东西,要比人正常的力气还大呢。”江淮淡笑道,“你那十八路北斗花枪,可不能白练了啊。”

    黎泾阳抿唇一笑,又动了两下,竟不知如何说感谢的话了。

    “打住。”江淮傲然抬头,“我这可都是为了灵儿。”

    黎泾阳往后靠了靠,低声道:“那也要谢谢你。”

    江淮点头,道:“好好练,这东西上手挺简单的,等你这腿也好了,就和灵儿一起回西昌吧。”

    黎泾阳蹙了蹙眉:“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难不成这大汤还有你留恋的东西吗?”江淮挑眉。

    黎泾阳怅然一笑:“当然没有。”

    江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是怕穆家会嫌弃你这幅模样,但我告诉你,穆伯父和穆伯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你真心实意对灵儿好,比什么都强。”

    穆雎在一旁扬了扬下巴:“听到没有?”

    黎泾阳回头看她,脸上释然,用那只假手攥住她的手腕,道:“好,那就一起回去。”

    “疼!”

    穆雎惊呼。

    黎泾阳连忙放开手臂,不好意思道:“力道控制的不熟,抱歉抱歉。”

    穆雎在他额头上重重一弹,随即笑着跑开了。

    “臭丫头!”

    黎泾阳胡乱的挥着那是假手:“别让我逮到你!”

    江淮见这两人如此,松泛的笑了笑,现在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错不错。

    “大人!”

    高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道:“方才秦戚去侯府传皇上口谕,诏您进宫!”

    江淮眼睛一亮,略微激动的挺了挺脊背。

    成了!

    脚步将迈,黎泾阳却突然叫住了她。

    他道:“别顾忌我。”

    江淮打量着他,道:“我知道。”


第213章 下令

    麒麟殿。

    距离殿门还有七十多节石阶的时候,黎宋款步从对面走了下来,和她迎面相会。

    察觉到这人眉间的得意之情,江淮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皇上是真的要下令了,遂拱手淡笑道:“黎府尹。”

    黎宋边走到她面前,边抬手回礼道:“这不是御侍大人吗?黎某有礼了。”

    “黎府尹客气。”江淮停了脚步,问道,“府尹这是刚从殿里出来?”

    黎宋自得道:“正是。”

    江淮见他这番不拘谨,知道他必是已经收拾好了关于倒卖私鱼的证据,挑眉道:“不知府尹入宫所为何事?”

    黎宋在政敌面前卖了关子,笑中略带不屑:“大人进去就知道了。”

    江淮眼珠一转,打哈哈一笑,随即再次拱手要走。

    “御侍大人。”

    黎宋又突然叫住她,淡笑道:“小儿有劳大人照拂,黎某感激不尽。”

    江淮见他特地搬出那日的事来刺激自己,也不怒,反而巧言道:“小儿?本官怎么记着,黎府尹膝下只有泾意公子一子啊,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儿子吗?”

    黎宋被讽刺的脸色一白,两秒后又转青,不顾及的冷哼一声,一拱手:“黎某告辞。”

    “好走不送。”江淮眼底结霜,转身利落的进了麒麟殿。

    秦戚尖声传召,她阔步行进,跪地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低头看着一本折子,不紧不慢道:“起来吧。”

    江淮起身,秦戚已经将殿门合上了,那抹阳光被门缝掩住,她抬了抬头,总觉得这殿顶的木梁好像要比素日更高,更阔些。

    而且,气势也更足了些。

    这才是帝王所居之所吧。

    “皇上叫微臣前来,所谓何事?”江淮问道。

    皇帝没有立即开口,视线又在那本奏折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啪——’的一声合上,淡淡道:“方才进来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江淮轻微垂眸:“回皇上,微臣和黎府尹照了个面。”

    皇帝放下折子,抬眼道:“他可曾和你说了些什么?”

    江淮彼时低着头,一双漆黑的眼珠左右转了转,试探性的说道:“黎府尹今日心情甚好,同微臣说……皇上有好事要交给微臣去办。”

    皇帝并未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反倒是剃了剃毛笔,淡漠一笑:“这个黎宋,真是一点消息都瞒不住。”

    江淮眸子澄然一亮,心道果然!

    皇帝将毛笔一根接着一根的放回笔架上,道:“前些日子陈寿的事,多亏你心细,才查出错漏来,朕想着,这次前去洮州调查私贩活鱼的事,也交给你办,你看如何?”

    江淮虽然预料到了,但事情真的发生后还是有些激动,她敛住眸间的喜意,平淡道:“皇上既然器重微臣,微臣自然不会辜负皇上的期待,一定尽心竭力。”

    皇帝满意的颔了颔首:“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洮州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最少也得十天半月的,朕实在不放心。”

    说完,呷了口茶:“本想叫老四和你同去,但他又病得厉害,所以朕叫就骆礼维骆侍郎和你一起去,他在洮州无有牵扯,办事也利落。”

    江淮不在乎谁和自己一起去,只是那句宁容左病得厉害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她先是应了皇帝,随即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明王殿下怎么了?”

    皇帝抬眸,神情难辨。

    江淮连忙低下头,解释道:“殿下是为了救微臣才死去前去长生教,故而染了伤寒,若是严重了,岂不是微臣的过错,让微臣心存愧疚啊。”

    皇帝眼中一闪隐光,一边整理折子一边道:“本来没什么,就是落水后染了点儿小风寒,吃几服药也差不多了,只是前两日病情突然加重,崔玥和朕说……是心思郁结所致,现在连床榻都下不了了。”

    江淮一咽口水,不会是因为自己前两日赌气和他说要嫁给端王所导致的吧,她顿了顿,有些怪异的说道:“原是如此。”

    皇帝故意不去理会她的异样,道:“你先退下吧,回去收拾收拾行礼,傍晚朕会下诏去侯府。”

    “是。”

    江淮行过礼后,转身离开了。

    ——

    傍晚,皇帝玉诏,暂授江淮为巡州钦差,和礼部侍郎骆礼维,天禄阁御业骆宛竹,一起前去洮州,与洮州刺史常密联合调查倒卖私售长安活鱼之事,当然,若是能查出户部的那个藏起来的漏税账本,自然是好。

    日期,是三日后清晨。

    留心居里,流霜帮江淮收拾着路上要带的东西,这一去,加上来回的路程怎么也要半个月,除去一些日常的衣物外,又带了包刚收好的庐山云雾茶,毕竟洮州盛产名酒的同时又产劣茶是中原人尽皆知的事。

    慕容葏拍了拍她的背,不住的嘱咐道:“此一行,可要万万小心啊,你这一去,无疑是落入了黎宋他们设好的陷阱里,要不……还是别去了。”

    江淮一边低头整理着案上散落的毛笔,一边道:“那怎么行,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盼着用这件事把他们扳倒呢。”

    慕容葏微叹了口气:“可是你也说了,黎宋必然已经销毁了一切证据,你无处可查啊。”

    江淮停下动作,安慰她道:“母亲放心,只要事情已经发生过了,那么无论如何矫饰,还是会留下证据的。”

    说着,眼中一闪狡猾:“再者说了,既然是我去查,当然是无事……也得有事了。”

    慕容葏自知拦不住她,索性也不拦了:“也罢,多带两件衣服,江上风大,小心着凉。”

    江淮点点头。

    慕容葏本来要走,却突然又转头回来,把着她的胳膊道:“不知道北堂这两日能不能赶回来,要不通知你师父那边,叫百里抓紧回来,和你一起去。”

    江淮推开她的手,道:“母亲,您就别杞人忧天了,我不会有事的,黎宋他们就算是有所行动,也不过是防我,不会动我的。”

    “你说的倒是轻松。”慕容葏道,“若他们杀了你,这……也算是结了皇上的一桩心患,正好和倒卖私鱼的错事功过相抵。”

    江淮听完,忍俊不禁:“母亲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全自己的。”

    慕容葏点了下头,又恍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你三表哥在洮州呢,叫他有事接应接应你。”

    “慕容清?”江淮疑惑道,“他什么时候又跑到洮州去了?”

    慕容葏道:“不过是前两天的事,他本身就是个待不住的人,成天可哪儿乱窜,一刻歇不下来。”

    江淮本想说不必,但为了宽慰慕容葏的心,便点头道:“我记住了。”

    慕容葏没说话,望着她消瘦的背影,万般担忧最后凝淤心口,还是那句话。

    一定小心啊。


第214章 勾结

    翌日清晨,断月楼。

    围子床的层叠帘帐后,传来长欢懒散的声音:“望云。”

    望云将打好的热水放在一旁,轻脚走去内殿的榻边,唤道:“公主?”

    一只柔荑般的纤手伸了出来,指甲上的丹蔻艳红如血,轻一挽帘,她自后面探出那半张惊鸿侧颜,美目流转间漾出一波又一波的娇媚之态,淡淡道:“几时了?”

    望云一边帮她穿鞋,一边道:“辰时一刻,公主这就起吗?”

    长欢轻轻一应,拢了下身上的白色寝衣,掩住胸前的粉色肚兜,起身走到一旁的花案前,斟了杯茶:“江淮他上路了吗?”

    望云把那帘帐拉起用钩子挂好,道:“还没,后天早晨才起身去洮州呢。”说着,她轻俯身,把榻上的褥子整理好。”

    “公主,旭王殿下来了。”有小宫女进来通禀道。

    长欢闻言,道:“大哥怎么来了?”刚说完,她黝黑的眼珠左右一转,便已经想明旭王的来意,“望云,更衣。”

    “是。”

    望云应了一声,取下旁边的那件芍药红双叠抹胸襦裙帮她换上,又低头整理那裙摆上的褶皱,问道:“公主,大殿下怎么无缘无故的来了?”

    “无缘无故?”长欢打量着指甲上的那抹红,“既然来了,又怎会是无缘无故。”

    望云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但长欢却依旧幸灾乐祸道:“钱景春和陈寿这次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却落到了江淮手里,也算是倒了大霉。”

    望云也窃喜一笑,伸手抚了一下那轻柔的裙摆,随即跟着长欢出去了。

    正殿中,旭王正坐在软榻上喝着刚沏好的茶,瞧见长欢走出来,往后看了看,意味深长的说道:“起的这么早啊。”

    长欢走过去,直接夺下他手里的茶杯,毫不客气地说道,“大哥今日来我这断月楼,有什么事吗?”

    旭王眼珠一转,笑了笑:“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我可是兄妹啊。”

    长欢挥手,望云便带着其余的宫女出去了,顺便合上殿门。

    她一拢衣袖,以极高的姿态坐在旁边,下巴微扬,话中含着讽笑:“大哥,江淮后日就要出发去洮州了,你若是再磨蹭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旭王敲桌子的食指一顿,旋即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长欢聪明。”说着,伸手拍了拍她圆润小巧的肩膀。

    长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弃,一把打开他的手,冷艳道:“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旭王不在意她的动作,往前凑了凑,细细笑道:“那你这是……肯帮我了?”

    长欢理了理袖口,淡漠道:“江淮现在肯定在帮老四做事,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帮了你,我也有好处不是吗。”

    旭王仰头哈哈一笑,不住口的说道:“要不然父皇喜欢你呢,就是聪明。”

    长欢敛了笑容,道:“说吧,怎么做。”

    旭王闻言,面色逐渐严肃起来,道:“我可听说,这次和江淮一起去洮州的……还有骆礼维,他是……你这边的人吧。”

    长欢应了一声,低低道:“不错。”

    “再者……我听说他手下的宗门……归云宗在洮州有分部是吗?”旭王一点点坦明来意,声音轻微道。

    长欢斜眼:“不错。”

    旭王清了清嗓子,再要开口,却见长欢手帕一甩:“可我记着,老四的鸿蒙斋在洮州也有分部啊。”

    旭王抿唇一笑:“那又如何,就看谁的动作快了。”

    长欢瞟了她一眼,起身往内殿去了,边走边道:“我知道了,大哥请回吧。”

    旭王眉间一皱,也缓缓起身:“你……知道什么了?”

    长欢脚步不停,声音越来越远,夹杂着讥讽:“引羊入狼窝,共擒之,分而食之。”

    旭王琢磨着这句话,片刻一笑,转身离开。

    长欢回了内殿,叫望云把席背的长发梳好,望着镜中自己那张惊为天人的面颊,眉梢一扬:“望云,我有多久没去望仙台了。”

    望云算了算:“有两个多月了。”说着,束发的手一停,“公主要去看六殿下?”

    长欢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带着望云去了望仙台――成王所居。

    望仙台殿如其名,竖于皇城北角的山石之上,隐于林叶之间,神秘而静逸。

    长欢叫望云在外面等着,自己拎着长裙一阶一阶的走了上去,推开那扇殿门,迎面一阵檀香,再然后,是清晰且节奏平稳的木鱼敲击声。

    她步履平缓的走了进去,绕过一架极长的屏风,停在了佛堂前,年仅十八岁的成王――宁容远正跪在那个干净的蒲团之上,手持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他的望仙台并无任何侍候的人,听到有人进来了,他动作一停,眼睛也不睁开,两秒后,再次继续着方才的事。

    长欢清冷的声音响在殿里:“我听骆侍郎说,你都已经半个月没上朝了。”

    成王不为所动,背影甚是孤傲。

    长欢也不急,又道:“你这样,不是让大哥和老四钻空子吗?”

    成王充耳不闻。

    长欢敛眸:“父皇前几日在前朝议事的时候……提了你一句,看样子是有些生气了,你便是做做样子,也得去一趟麒麟殿吧。”

    听完这一席话,成王终于睁开眼睛,眸光极为淡漠,他仰视着前方的佛像,道:“姐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长欢淡淡道:“你我可是亲姐弟,我过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吗。”

    成王缓缓站起身,转身投向亲姐姐的目光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冷上三分:“既看过了,就请回吧。”

    “你若是一直这样,拥你为储的朝中诸位公卿,会散了心的。”长欢劝阻道。

    谁知成王丝毫不领情,并且不顾姐弟情谊,当面拆穿她的心思,道:“拥我为储,是拥姐姐为储吧。”

    长欢面色不变,语气轻巧:“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比当皇帝还好的事吗?”

    “那仅仅是之于姐姐。”成王转过身,道,“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想做什么?念一辈子的经,然后出家?”

    成王没有回答,而是又跪回了那个蒲团之上,继续念着佛经。

    长欢盯着他单薄的背影,微扬下巴,再次露出那种世人没有的高姿态,她身为一国长公主,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般傲气,自是他人求不来的。

    “你不当,姐姐当。”

    成王闻言,敲木鱼的手停在半空中,呢喃道:“人生八苦,依我看,还是求不得最痛,放不下苦。”

    长欢转身的动作一顿,侧眼看他:“若是放不下,而非要求呢?”

    成王平静道:“人生便会有诸多痛苦。”

    “为何?”

    “只因不识自我。”

    “如何破?”

    “人处荆棘中,不动便不刺。”

    “怎么说?”

    “帝位于皇室中人,如火中粟,刀刃蜜,取之烧手,舔之伤舌。”

    “取了,舔了,却还是坐上了帝位呢?”

    “自古以来,有得就有舍,既然得了帝位,就要舍弃双手,舍去舌头,皇权难抓,有苦难言。”

    长欢心有些沉闷,却又听成王道:“少欲,则少烦,姐姐,这帝位注定不是你的,便是巧取豪夺在手,也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故弄玄虚。”长欢皱眉,拂袖而去。

    成王听到那重重的关门声,轻轻一叹:“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片刻,空荡的殿内,再次响起那敲击木鱼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


第215章 出发

    清晨江浪拍涌到岸边的风,总是异常的凉。

    沙船靠岸,骆礼维和骆宛竹已经上了甲板候着,长安距离洮州不远不近,但若是走旱路要两天的日程,水路当晚就能到。

    慕容葏执意要送江淮去码头,但她却拒绝了,在大汤,若是要送行,就必是远行,她还想早点回来呢,遂一通推拒后,自己连流霜也不带,一人走了。

    此次出行,随行的还有皇城十六卫之一,真龙卫。

    真龙卫是专门负责御前安全的军队,皇帝把自己的侍卫如此派遣出去,也算是明面昭示对江淮的重视。

    码头上,真龙卫的首领——孟满亲自接过江淮的行礼,不过是个小包裹,挥手叫人带过去放好,随即伸出手:“大人。”

    江淮握住他的手臂,踩着码头木板的脚刚刚抬起,方要发力,忽然听到身后有喊声传来:“大人——”

    是修仁的声音。

    当然,他不可能一个人来。

    江淮目光一沉,没有回头,倒是孟满连忙松开手,对着伫立在不远处的男子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明王殿下。”

    船舱里的父女两人听到孟满的话,对视一眼,连忙就要出去。

    江淮却伸手拦住他们,摇摇头:“我过去。”

    骆礼维看着她的眼神颇有些意味,随即拽住骆宛竹,又不紧不慢的坐了回去。

    江淮转身,码头对面的百姓不多,那人散发出的气质拢在其中,犹如尘沙中的耀眼宝珠,极容易分辨出来。

    她叫孟满等一下,随即快步走了过去,拱手道:“见过明王殿下。”

    说着,抬头。

    宁容左在如此天气下也只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衣袍,腰间那条杀出身型的玉带紧勒着,看上去好像又瘦了些,脸色也憔悴的厉害,眼底有着稀薄的乌青,一双眸子此刻像是掩在浮云后的曜石,飘散不定,但看向面前人时,那视线再次汇聚在一起,认真的投到她的脸上。

    “要走,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他道。

    江淮看着他,眼神多少有些不解和不耐烦。

    明明是这人以白帕相赠,自己先提出来分手的,现在却又拿出这样不清不楚的态度来纠缠,遂冷冷道:“殿下找我做什么?”

    宁容左眸光一暗,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冷漠,动了动唇瓣:“我……来……送送你。”

    江淮淡淡答道:“江淮福薄,殿下还是快请回吧,这天气严寒,小心伤了贵体。”

    说着,转身要离开。

    手腕,却被他死死的攥住。

    “等下。”宁容左道,“这个给你。”

    江淮转过身来,瞧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红绳拧的平安结,上面还挂了一个小巧的铃铛,直接递给自己:“戴上这个。”

    “这是什么?”她没接,目光清冷。

    宁容左从她宽大的袖口里捉住那只左手来,一边帮她戴一边道:“这是我五年前在渝州的大宁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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