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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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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凭什么告诉你!”江淮眼中的阴鸷透过额前汗湿的发丝,一点点的溢了出来。

    “就凭这个!”

    常密手一挥,那锋利的短匕一下扎进她手上的左臂中!

    江淮一个哆嗦,嘴唇瞬间又惨白了一度,咬牙道:“你……再来啊。”

    常密有些不耐烦,握着短匕的把柄一点点的往右划,白亮的刀剑渗着寒意一寸寸的豁开她的皮肉,鲜血塌坝般的往出涌……

    江淮隐忍着,贝齿切进薄薄的唇瓣里,那刀锋偶尔剐蹭到白骨,更是会闷哼一声,但为了推迟时间,等待真龙卫寻着自己的十字记号,亦或是慕容清来救自己,就得忍!

    她现在浑身无力,手也被钉住,当真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就在那锋利的尖刀将要割到她左腕的手筋,造成永久性不可恢复的创伤时,木屋的门却被人大力推开,一黑袍男子踏着满地的风雪走了进来!

    “住手。”

    他声音低的要命,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

    常密下意识的松了手,回头看着‘关河’,此次日月堂的杀手,就是他亲自带的,听说这位少爷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所以常密也就没细细去分辨他的面容。

    “账本,密信。”

    ‘关河’手一扬,从背后飞出一个黑色的包裹来,常密忙不迭的接住。

    “少宗主哪里找到的?”他疑惑不止。

    “在她被子的棉花套里。”

    ‘关河’说完,走过去利落的拔出江淮两只手上的钉子,常密解包裹的动作一顿,忙道:“少宗主这是?”

    ‘关河’双手没停,一边解开那粗冷的绳索,一边把几近晕厥的江淮抱在怀里,低着头,冷凝道:“你要的东西是找到了,可我的仇可还没报,我要亲自一刀一刀的剐了她。”

    而江淮在触及到‘关河’黑袍下的面容时,却是一愣。

    常密不敢惹这位‘浑身都是逆鳞’的主,只得半信半疑道:“少宗主打算怎么办?”

    ‘关河’往出走,冷淡道:“奸杀,喂狼。”

    常密望着他的背影,不屑一笑,随即继续去解那个包裹――不知道被系了多少个扣,解得他手指都疼了。

    最后,用那柄短匕化开包裹,取出里面的东西。

    两叠,如厕草纸。

    常密浑身的气血登时逆流,冲的眼睛都红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对着外面重重叠叠的府兵,杀手,护卫队,暴喝道:“关河人呢!”

    有人答道:“带着江淮的尸体离开了。”

    常密浑身直抖,嘶喊道:“给我追!”


第222章 花蟒

    漆黑的夺命林里,慕容清抱着受伤颇重的江淮急速狂奔,脚步每每踏地,溅出的泥雪扫的满衣摆都是。

    难为这么一个傲娇死洁癖了,江淮心想,随即看了一眼后方的情况,才拍了拍他的背,小声说道:“他们没追上来。”

    慕容清刹那间停住脚步,转身环视一眼,道:“先回医馆给你看看。”

    江淮连忙拦住他,道:“不行,不能回去,现在回去太危险了,谁知道常密为了杀我布置了多少人手,怕是咱们还没出林子,就被人杀死了。”

    慕容清咬了咬牙,道:“也罢,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再说。”说完,放江淮下来,再扯下那件黑色的袍子给她围上,扶着她靠在一旁的树上,道,“手给我看看。”

    江淮无力的摇了摇头:“死不了。”

    慕容清眉间一蹙,直接伸到那黑袍之下抓出她的手——钉子很细,所以穿出来的孔不大,而且未触及骨头,基本无碍,但那左臂的豁口实在是太长太深,而且血有些止不住的架势。

    江淮轻了咳两声,却胸口震得生疼。

    慕容清从衣角撕下来一道布条来,紧紧的系在她的腋下,道:“这附近不安全,一会儿我带你往深处走走,那里兴许会有人……”

    “等下。”江淮盯着对面那棵大树的下方树干,往前探了探身子,艰难的抬头指了一下,“慕容清,你看看那棵树。”

    慕容清回头飞快的瞄了一眼,回头继续帮她弄着伤口:“怎么了?”

    “你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记号之类的。”江淮不安的抿了下嘴唇。

    慕容清狐疑的盯了她一秒,随即起身走过去,蹲下来,往前凑了凑,发现那树干上的确有划痕,不过被磨得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了,他道:“好像是什么记号,但已经被人给擦了。”

    江淮双眼极慢的眨了两下,颓唐的往后一靠,急促的呼着气。

    怎么回事?

    自己做的记号,怎么会被人擦掉了?

    她微扬着下巴,看着慕容清的颀长的身型蹲缩在那处,心里蓦地生出一丝不太好的念头来。

    难不成,慕容清反悔,想站在舅舅那边了?

    擦掉记号,断了自己的后援,然后赶尽杀绝?

    那他为什么又救自己?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容清缓缓的站起来了,眸光不善。

    江淮受伤的掌心压着冰冷的雪地,红白晕染一片,她小心翼翼的往后蹭着身子,咽了下口水,道:“慕容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一个白衣女子来告诉我的。”

    慕容清说着,眼渗寒光,黑袍下的白衣染了江淮的血,红的狰狞而妖冶,他伸手一抄,抽出靴子里的那柄锋利的匕首,在掌心一转,露了刃。

    江淮横着手臂挡在脸前,警惕的瞪着眼:“慕容清你做……”

    话音未落,慕容清手一扬,那柄匕首闪电般的脱掌而出!

    江淮心脏一瞬调停,却躲闪不及,只见那柄匕首从耳边擦过,削断被刮起来鬓发,再然后,发出一道清晰的刀兵碰撞声!

    接着,是飞踱的脚步声。

    江淮浑身一紧,背靠的大树后竟闪出个人来,他稳扎而立,手持长刀,但那光洁的刀面却有一个白色的划痕,明显是被慕容清飞出的那柄匕首碰出来的。

    当然,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也没有料到,看似身形单薄的慕容清武功如此之高。

    江淮被这局势弄得一头雾水,好在慕容清警觉,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护在她的身前,对那个黑衣人喝道:“什么人!”

    江淮扶着树干起身,踉跄了一下步子,蹙眉打量着那个人,觉得有些熟悉。

    那个黑衣人眼睛精的厉害,居然不顾及的扯下了脸上的面遮,露出那张冷峻的脸,还有横在双眼间的那道疤痕,因着受过一次伤,鼻梁异常的高,像是凸起的小山。

    江淮一下把住慕容清的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花蟒!?”

    他这话一出,慕容清也是一愣,澄亮的眸子上下一骨碌,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就是六道阁的顶尖杀手之一,相传唯一能和贺子沉并列的——花蟒!

    花蟒手腕一翻,冷冷道:“盲儿,好久不见。”

    慕容清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来帮自己和江淮,刚要松一口气,却被江淮在背后搥了一下,她谨慎的打量着他,心里略有不安。

    花蟒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她低低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花蟒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你杀了金丝雀。”

    慕容清眼中一凛,伸臂把江淮往后拢了拢,道:“你是金丝雀什么人?”

    花蟒的目光微调,对上他的视线:“金丝雀是我的亲妹妹。”

    对面的两人登时醍醐,原来这花蟒是来为自己的妹妹报仇的。

    江淮瞄到他手里刀锋上刮得树皮屑,看来自己给孟满留的十字记号,是花蟒擦掉的。

    花蟒缓缓的举起刀,目光阴冷:“盲儿,金丝雀是我的亲生妹妹,可在我眼里,你也是我的妹妹,她犯错了,你可以打,可以骂,或是将她赶出六道阁,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但你不能杀她。”

    慕容清不屑一笑,拎了拎拳头:“那你错了,杀你妹妹的是我,是我把她浑身的血给放了,抛尸回魂林,任猛禽分食的。”

    花蟒眼睛瞬间冲红,猛地往前冲了一步,横刀道:“你说什么!”

    慕容清动了下脖子,双掌合为双刃抬起,啐了一口,戏谑道:“我说,你妹妹是我杀的,和君幸无关,要杀要打冲我来!”

    江淮蹙眉,她不想让这两人自相残杀,刚要说话,就见花蟒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余下的话一瞬堵在了嗓子里!

    慕容清的动作也快如疾风,双脚踏地奔出一个又一个浅坑,双臂仿佛锁链一般攀登而上,紧致的肌肉爆出无尽的力量!

    花蟒蹙眉,长刀横劈而去!

    慕容清不退反进,右手自衣摆后一抄,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不长不短的匕首来,却是栓扣在手腕上的,掀着劲风横抬一挡!

    两样兵器相接,划出刺耳的声音!

    江淮看到花蟒居然被撞的后退一步,惊得呆愣在原地,反观慕容清,衣袂飞扬,唇角提笑,自信的不得了。

    她盯了两秒,蓦地无奈一笑。

    看来从前两人对手的时候,他是真的在让着自己啊。


第223章 围剿

    花蟒也没料到慕容清的武功如此之高,竟能和自己打成平手,甚至有站于上风的趋势,看来得拿出真本事来了。

    慕容清紧了紧手腕上的那柄匕首,目光逐渐阴冷下来,那寒冰般的气质在落入江淮眼里,和素日那个洁癖死傲娇简直宛若两人。

    就在两人一触即发的时候,江淮蓦地上前一步,抬手道:“别打了!”

    花蟒本没想理她,可目光瞟到她身上的伤,尤其是那双手的时候,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凌眉一皱:“你受伤了?”

    江淮下意识的把两手缩回黑袍里,脸色因着失血有些苍白,唇瓣一动:“花蟒师兄,是金丝雀先要杀我的,三表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你要算账,也等我们回去长安,不行吗?”

    花蟒心里清楚,做杀手的,被反杀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是金丝雀先心生鬼胎,再者,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慕容清武功难探,江淮现在身上虽然有伤,交起手来怕也不差分毫。

    他今日来执行任务,杀江淮也不过是得知她也在洮州后的一时起兴,反正现在擦了她留下的记号也算是惩罚了,遂道:“罢了,你现在有伤,我若是杀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你好好养着,等回了长安,你我再交手不迟。”

    江淮蓦地松了口气,轻声道:“多谢花蟒师兄高抬贵手。”

    花蟒收了长刀,拉上面遮,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忍不住关心江淮身上的伤,多补了一句:“东南方向三里,有几户人家。”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来掷到慕容清的手里,“她中了软筋散,悉数服下即可。”

    随即,飞速离去。

    江淮紧绷的神经松了松,这才觉得体力有些不支,吞了那丹药,丹田内的那股内力重新涌动起来,逐渐泛出一丝活力,她拽住慕容清的胳膊道:“走吧。”

    慕容清低头盯着她卷翘的睫毛,咬牙道:“万一花蟒再来找你报仇,记得一定告诉我。”

    江淮轻轻的应了一声,和他两人飞快的向花蟒指引的方向逃去。

    可还没跑出半里,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慕容清眉间一蹙,和江淮对视一眼,习武之人对杀气都异常敏感!

    正当两人微愣之际,忽听对面的一片漆黑里,有海啸般的追杀声破空传来!

    脚底踩的枯草泥雪,有密麻的震动。

    怕是常密找到他们了。

    两人转身想要跑,却不知何时已经中了埋伏,被全全包围了起来。

    看着那些黑衣人,两人背对背的摆好架势,脚步轻踱。

    江淮悄声道:“待会儿各打各的,能跑就跑。”

    慕容清疑惑道:“君幸,这好像……不是常密的人。”

    江淮打量了一眼那群蓄势待发的杀手,抿了抿嘴唇:“怕是骆礼维手下的归云宗,长欢和旭王狼狈为奸,都想要我的命。”

    慕容清却又摇了摇头,道:“唐家归云宗专攻暗器,若想要杀了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他们是中原所有宗门里,最不能明面交手的。”

    江淮哪里顾忌到这个,扯下腰间的两仪扇在手,道:“打出去再说!”

    说完,先行而上。

    打不过,就是死。

    江淮的身型犹如灵蛇,变换飞快,虽然手掌被扎穿,但丝毫不妨碍断骨指法的使用,再加上辨识黑夜的能力要比常人更厉害些,所以一时间占于上风。

    那群黑衣人的头领手一挥,又涌上来一批。

    慕容清匕首飞快,滚血染衣,碎肉溅脸也丝毫不顾及,打打退退,始终保持在能及时保护江淮的范围之内。

    漆黑的夜,血染的月。

    森骇的林子内,兵刃相接,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终于破开了一个口子,江淮喝道:“快走!”

    说着凌步先行,毕竟慕容清的武功她也是见识过了,不必过于担心。

    慕容清应了一声,击飞面前的那人,脚步腾挪,急追而上。

    远处,那个首领挥手让其余黑衣人继续追赶,随即,从身后取出一把弓箭来,在数百人的身型缝隙中,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两个逃窜的身影。

    张弓,搭箭。

    一瞬射出!

    那柄不长不短的木箭破风疾上,十分准确的避开了所有的黑衣人,就在即将穿透江淮那消瘦的身子时,却见旁边白衣猛掀,被另一个人挡住了!

    那柄结着冰霜的木箭刺破慕容清的薄衣,扎入后腰,顺着皮肉,躲开骨骼,从前腰透出,有鲜血淋洒出来,他闷哼一声,却立刻折断后腰的那截箭羽,攥住身前的箭头,用力拔了出去!

    江淮未曾察觉,只和他一起飞速甩开那群黑衣人,耳听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远,她环视四周,瞟见左边不远处有一间被积雪覆盖的木屋,看来又是一间林中猎户临时搭建的落脚点。

    “去那儿!”

    江淮回头,却发现慕容清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捂着肚子,无力的摆手道:“你……快进去。”

    江淮眼中一惊,忙过去看他:“你怎么了?”

    慕容清猛咳了一声,抿了口血在惨白的唇瓣间,趔趄着起身,拽着她的胳膊跑到那间木屋前,江淮一脚踹开那木门,扶着他走了进去。

    里面照样是稻草和动物尸体的配置,慕容清靠在那草垛上,气息孱弱:“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的。”

    江淮摇摇头,她方才被常密关在另一间木屋的时候,脚踏地,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到了这间屋子,她跪在地上,手不断的摸索着,那细小的木屑草叶被伤口流出的血染得鲜红。

    “你找什么呢?”慕容清蹙眉道。

    “找到了!”

    江淮压抑了一整夜的声音终渗出一丝丝的欣喜,她将地上的那层稻草划拉干净,下面竟露出了一个地窖来。

    她忍痛扣住那块木板,用力往左一推,只听‘咣当——’一声,那地窖的盖子被推开了,露出下面那个半人深的漆黑空间,还有极重的血腥味涌上来。

    慕容清似笑非笑:“还有这种操作。”

    “你快下去。”江淮把其中的猎物往里塞了塞,扶着他蹲了进去,随即关好门,自己也蹲进那个地窖里,将一个草垛放在那个木板之上,一起拉上了。

    这下面的空间本来还可以,但硬生生的填了两个大活人就有些不够用了,她歪了歪脖子,瞧见对面那个洁癖死傲娇捏着鼻子和半头死猪肉挨在一起,道:“不会被发现吗?”

    “但愿不会。”

    江淮耳尖的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忙半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极低极低的说道:“来了。”


第224章 心死

    木屋的门被轰然踹开,有大批人涌了进来。

    江淮和慕容清躲在地窖里,隔着一层泥雪混合的枯草,感受着头顶脚步声带来的震动,几乎两步就要将那木板给踏碎了。

    有灰尘自那细小的木板缝隙里跌进,扑的一脸灰。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和身旁的动物死尸化为一体,甚至连呼吸都尽力克制,能少呼一口气,就少呼一口气。

    “你们去四周找找!”

    是那个黑衣人首领的声音,很显然,他不了解这些,并没有发现地窖的位置。

    江淮暗暗的咽了下口水,费力的歪了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清,他低着头,脸色苍白,额间满是虚汗,从腹部流出来的鲜血殷红了大片的衣衫,触目诡异且惊心。

    但他的手臂被那半头死野猪挡住,根本没办法伸到伤口的位置止血,江淮心下焦急,抬眼从缝隙里望了望,极为小心的伸出右手探到他的腹部,用力一捂。

    慕容清忍不住闷哼一声,但却是极为细微的声音。

    头顶上,那个黑衣人的首领注意力明显没在这个木屋里,江淮用力的从缝隙处往外瞧,那个首领的腰间挂了一个令牌,也就是阎王帖。

    但那个缝隙实在是太小了,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脖子扭得太痛了,江淮不得不收回视线,但想来除了归云宗,就是日月堂。

    再不济,是旭王的青云斋。

    不过青云斋在洮州并没有分部。

    等下!

    她恍然想起来什么,好像还有个宗门在洮州有分部!

    就在那个名字将要从脑海里全全脱出的时候,木屋外走进来另一个黑衣人,对那个首领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找到人。

    首领语气不急不慢,道:“不必找了,今晚上八方围剿,她跑不了。”

    那个黑衣人不解道:“江淮不死,咱们怎么向殿下交代?”

    殿下?

    地窖里的江淮捕捉到了一个让人生疑的字眼。

    慕容清也狐疑的微抬了抬眼。

    就在江淮以为这真的是旭王不遗余力调来的青云斋时,那个进来通禀的黑衣人对首领又道:“咱们鸿蒙斋可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

    江淮的脑袋嗡的一下!

    慕容清的眸光也十分的不可置信。

    鸿蒙斋!

    宁容左手下的宗门!

    而她方才即将想起来的事情就是――洮州有鸿蒙斋的分部!

    在江淮头脑风暴的时候,那个首领却笑了笑,道:“谁说没失手过,去年皇上下令拆掉城西的赵殇的坟时,咱们奉命在枯林杀她,不也失手过一次吗?”

    “当时……不是因为殿下后悔了吗?”

    首领一边带人往外走,一边道:“这不,殿下现在也因为当时的后悔……而后悔了。”顺手合上木门,他最后回头,看着那被泥草覆盖着的地面,嘴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鸿蒙斋的杀手撤了,良久,两人都没有出来。

    “君幸?”慕容清艰难的叫了她一声。

    江淮面无表情,眼底黑的可怖,没了一丝情绪。

    她一掌拍碎头顶的木板,咔嚓一声,无数碎木屑散落两人周身,比任何的狂雪暴雨都要让人胆寒。

    慕容清缓缓的站起身子,顺手去拽她,却发现她眼角是红色,猩红色。

    江淮把住他的手臂起身,扶着他靠在杂乱的草垛上,解开衣服帮他查看伤口,随即把花蟒给的药全都倒在掌心碾碎,那药末钻进双手的伤口里,仿佛被万针刺透般疼痛。

    不过现在,在这种浑身僵透的情绪之下,她感觉不到别的。

    把碾碎的药敷在慕容清的伤口上,江淮发出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还好伤得不重,止了血就没什么大碍了。”

    慕容清看着她,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宁容左。

    去年她被父亲设计险些在听雪堂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江淮和宁容左之间的感情不一般,虽然自己心有十分不甘,但是那只死狐狸若是能给她欢笑,护她安好,这样放手也算是值得的。

    可现在看来,他错了。

    宁容左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对面,江淮微低了下头去,白皙的后脖颈被方才的木屑划出道道红印子来,她目光诡狡,不一会儿竟漾出一环一环的古怪波纹来,片刻,一抹极致的讽笑爬上干涩的嘴角,死活下不去。

    她原以为今夜要杀她的只有常密和关家,那两个鱼商的护卫队,撑死再加上骆礼维,没想到不仅是长欢和旭王狼狈为奸想要自己的命,宁容左居然……也掺和了一脚!

    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和精神的过度透支让她的身心在这一瞬间,同时跌入谷底。

    被背叛的失落就像是狂涌的江潮,几乎要把她淹没。

    江淮感觉从发丝到脚趾,都被风打透了,连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她撕下左掌心那一块翘起的死皮,疼的浑身一哆嗦,眼中却有些无神,这时才明白,原来上元节的那张白帕子不止代表从此一刀两断,更是给自己下的最后一道死亡通牒。

    “第二次了。”她捂了捂掌心的血,低低道。

    慕容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望见她眼底深处的那抹失落和冰冷,心里不由得疼了一疼,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嗓间却突然极度的痒,他止不住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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