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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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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礼维同样蹙了蹙眉,但却是在意料之中,接受了。

    满门抄斩,却只留他一个人。

    这种不伤皮肉,直击人内心的惩罚,真的是比死亡高级得多。

    常密听完,浑身的生机都被抽走,颓唐的看向自己的一众妻妾儿女――她们瑟缩在一起,听到了自己的命运走向,知道已经是不可扭转的结果,都绝望的抱头痛哭。

    那些堆积起来的眼泪,不住灌耳的哀嚎丝毫没有让江淮动一分一毫的恻隐之心,她命孟满将常宅所有的主子,仆人,全都抓到当院,挨个绑好。

    北堂是刽子手出身,砍头比吃饭还寻常,她举着手里的长剑,面色冷如冬霜。

    孟满有些为难道:“大人,您这是要现在行刑吗?”

    江淮想了想,还是下令把他们常宅上下一百二十七口人,全部押至当街的断头刑台上。

    洮州的坊市,从未如此人群汹涌。

    常密被绑的动也不能动,就那样躺倒在刑台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妾室,女儿,儿子,一个个的被按在刑台上跪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腥红的眸子疼的脑仁发麻。

    他呜咽着:“是我……对不住你们。”

    刑台上的孩子们分不清事态,一个劲儿的哭喊着爹爹。

    孟满看其中有一对龙凤胎连五岁都不到,隐约生出一丝怜悯来,悄声对江淮道:“大人,就不能……留两个吗?”

    江淮斜睨着他:“留?为什么留?留着以后来找我报仇吗?”

    孟满被噎了一下,不敢再言语。

    台上,周汶将常密家眷的处罚大声朗读,台下,无数百姓惊愕无言。

    他们不是惊愕常密的罪行,而是对于这突然而来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一州刺史,在某一天,突然就要被抄斩全家。

    期间,一点风声都没有。

    当真是晴天霹雳。

    “行刑!”

    台上的刽子手换成了洮州官衙的人,是个七尺壮汉,他显然也是从业多年,心硬的和石头一样,不管刀下的人是否真的有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空被连累,不谙世事的幼儿。

    他站在台上,笼罩在漆黑的夜里,就像是索命的活阎罗。

    刀起刀落,丝毫不犹豫。

    随着周遭百姓的尖叫,那大大小小的人头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瓜,纷纷滚落在地,鲜血从台上留到台下,几乎快给常密洗了澡。

    他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声音有些疯癫,受了刺激,精神彻底沦陷。

    随即,被带走了。

    去往北疆阳城的路上,亦或是余生,他都完了。

    骆礼维听着周围百姓的嘈杂声,转头看着不为所动的江淮,心下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杀她,反而利用她去讨好明王,想了想,笑道:“大人,既然这边事情处理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江淮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那得看看,新的洮州刺史什么时候从中央调来,不急,反正死人又跑不了。”


第228章 无瑕

    洮州大戏园。

    后台,顾无瑕擦了方才台上留下的眼泪,脱下戏服,摘去头饰,开始缓缓卸妆,沾了热水的白帕子一点点的蹭着,倒不至于在寒冬腊月皴裂了肌肤。

    她是中原第一位女旦,嗓子好,身段也好,名震九江七山,加之性子孤傲,所以素日除了顾班主和顾木香,没几个敢上前说话的,就算是挤死,也得腾出个空地来给她。

    嘈乱的响动中,有一道脚步声异常清晰,接踵而至的则是一道更为清冷的说话音。

    “那日多谢姑娘相救。”

    江淮站在她的身后,一双锋利的眼睛紧咬着铜镜中的顾无瑕。

    她的妆容只卸了一半。

    半边素面,半边浓妆。

    正如人生两面,台上和台下。

    顾无瑕缓缓站起,转过身恭敬的行了个膝礼:“民女见过御侍大人。”

    江淮抬眼,淡淡道:“免。”

    顾无瑕又转身坐下,继续着方才的事情,道:“不过是传了个话,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江淮眼珠黝黑,轻泛光泽:“不过是传了个话?姑娘不知,就是这句话,救我了一命啊。”

    “是吗?”

    顾无瑕抹去最后一道口红,随意的将手帕掷在一旁:“既如此,只当是无瑕报答大人的捧场之情,不做别的。”

    江淮抿唇,停了停,又道:“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你想要什么,或者是顾家班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顾无瑕淡漠一笑,犹如初夏悄然开绽的茉莉花,洁净而独立,她解开领口的扣子,往后轻掀,露出大片的雪白玉背来,骨骼灵巧,双肩圆润,只留了一件湖蓝色的肚兜,那两根细带从纤瘦的腰肢前绕出,系着一个灵巧的结扣。

    江淮微微蹙眉,下意识的侧个身子挡住她。

    但不知道的是,后台数十人,没一个敢把视线投过去,或是贪婪一刻。

    “我什么都不缺,大人若真的想还人情,就去找我师父问问吧。”顾无瑕拿起一旁的备好的便衣来穿好,淡淡道,“其实大人不必如此,您狠狠的处置了董淳,也算是替我们顾家班出了口恶气。”

    江淮不解:“什么?什么恶气?”

    顾无瑕拿起木梳子轻轻的理着头发:“前些年我们在这儿唱戏的时候,那董淳喝醉了酒,调戏于我,还命人砸了场子,现在流刑北疆,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江淮抿唇一笑,轻眨了下眼睛:“还真是巧了,对了,如果姑娘有意,我可以把你弄进皇戏班,待遇比这要好很多。”

    “不必了。”顾无瑕道,“无瑕只是个唱戏的,走南闯北不过是为了糊口,注定要流浪天涯,就像师父说的,什么时候死了,我们才算是定居。”

    “为什么?”江淮问道。

    顾无瑕转过身来,面容干净,目光淡然:“戏子薄情是常理,不瞒大人,我台上唱的是山盟海誓,到了台下,我却是整个班子里最不屑这句话的,戏子注定是两面人,台上演尽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台下,却都早已经看透了红尘百态,最后,不是我活成了台上的她,就是我死了,她还在。”

    江淮略微垂眸,没有说话。

    顾无瑕拾过方才的那张帕子递到江淮面前,道:“大人看,无瑕就像是这张帕子,什么时候容颜迟暮,嗓音衰哑,台上的命数也就尽了,况且,也真的没几年了,我现在就像是那悬崖上开的花儿,美极,也险极。”

    江淮意味深长道:“若是被人摘下来,细心呵护一辈子呢?”

    顾无瑕一顿,眼珠上下咕噜打量着她,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是略带自嘲的:“戏子最不入流,卑贱如泥,寻常百姓尚且瞧不起,又何况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呢?即便我现在被万人呵捧,可我说到底,也只是个戏子。”

    她像是触到了心事,话突然多了起来,坐回椅子上道:“师父说,为戏者,一生要唱的戏词是有数的,唱一句少一句,唱完了就没了,所以我轻易不开嗓,我不想下台,对于我们戏子来说,那不是下台,那是死。”

    江淮捉摸着她的话,片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姑娘的意思我懂了,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只是这个给你。”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递了过去。

    顾无瑕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只是个信封,里面不过是装了张白纸而已。”江淮说道,“若有一日姑娘遇上了什么困难,就叫人把这封信送还给我,顺便在那张白纸上写好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是能办的,我定竭力而为。”

    顾无瑕攥了攥,随即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妆奁里面,合上木盖子,又给江淮行了个膝礼,道:“多谢大人。”

    江淮点点头,转身离开。

    顾无瑕盯了一眼她的背影,又坐回原位置,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轻眨了下眼睛,溢出半分伤情。

    ――

    等回了医馆,江淮停在二楼拐角,听着屋里传来慕容清杀猪般的声音。

    她蹙了蹙眉,等老郎中拿着药箱出来,才不紧不慢的抬头。

    老郎中吓得腿脚一哆嗦,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连连道:“大……大人。”

    江淮已经知道了他受常密指使,往自己治疗左臂伤口的药里掺杂软筋散的事了,但多日过去,却并未发作,想要就此作罢,毕竟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已而为之。

    “他怎么样了?”

    老郎中心有愧疚,底气有些虚:“因着三公子中的箭很细,没有伤到重要器官,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有两天就能完全愈合,只是身体过了层蛇毒,还是要调养一段时间。”

    江淮颔首,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郎中忙不迭的说道,“若是没事,就先……”

    “下去吧。”

    “哎哎哎。”

    听着那人纷乱的脚步声,江淮天天嘴角,还是掩不住眼中的杀意。

    “大人回来了。”

    迎面,是老郎中的那个孙女,云泉。

    江淮应了一声,眼中的杀意又渐渐隐去。

    云泉调皮的轻笑一声,道:“大人,那个什么三公子比您还怕疼呢,方才给他上药的时候,他眼泪都疼出来了。”

    江淮轻轻一笑,揉了揉她的发丝,道:“是啊,他就是爱哭。”

    云泉又摇了摇头:“我也是这么说他的,可他却说流眼泪的疼都不是真疼,真疼的话,是流不出眼泪的。”

    江淮以为这只是慕容清死要面子的借口,顺嘴就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是真疼啊?”

    云泉脱口而出:“他说,去年最后一场秋雨的时候。”

    江淮一愣,心里泛出一抹酸涩。

    最后一场秋雨,那不正是自己‘死’去的时候吗?

    想着,转身利落的下了楼梯。

    云泉疑惑道:“您去哪儿?”

    “煮馄饨。”


第229章 难吃

    楼上屋里,慕容清小心翼翼的掀开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腰间的绷带,伸手轻轻一碰,登时疼的眯眼呲牙,低低呼道:“好像不流血了。”

    说来,这也是自己第一次中箭。

    这种异物整个横在身体里,从内往外渗血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哒哒哒’

    随着清脆的踏梯声,江淮端着一个颇大的瓷碗走了上来,上面扣着一个盘子,顺着缝隙冒着香气,还顺带了一双筷子。

    见慕容清醒了,她叫跟上来的云泉把那个小木桌给他支好,将瓷碗往上一放,筷子一递:“吃吧。”

    慕容清微蹙了蹙眉,疑惑道:“这是什么?”

    江淮不怕烫,拿起上面那个盘子,得意道:“我煮的。”

    白色的热气扑面而来,氤氲了慕容清的视线,他伸手挥了两下,再定睛一看,原是一碗刚煮好的馄饨,大抵有十几个的样子,样子小巧,各个白润晶莹,配上嫩绿的葱花实在是颇有卖相,让人垂涎欲滴。

    他抬头,眼露欣喜:“这是你做的?”

    江淮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道:“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馄饨吗?这碗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快吃吧,白菜和猪肉的,还加了你爱吃的香菇。”

    “小表妹,你真是太客气了。”

    慕容清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夹起来一个,先是仔细端详一番,然后吹了两下,本想先用贝齿咬一咬,试试味道,却不料馄饨太滑,一下子脱筷,囫囵个的掉进了嘴里。

    烫!

    到!

    死!

    烫的慕容清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他不顾别的,拿起那杯温水一口饮尽,两秒后,打了个嗝。

    江淮掩饰不住眼中的嫌弃,瘪了瘪嘴。

    云泉眸光澄亮,问道:“好吃吗?”

    慕容清咳了两声,撅着通红的嘴唇,不好意思道:“整个咽的,没尝出来。”

    云泉哦了一声,又道:“再吃一个。”

    慕容清依言又夹了一个,吹凉了放进嘴里。

    轻轻咬破那‘坚韧不拔’的面皮,流出来的是带着‘泥土芬芳’的馅汁,再然后‘用吃奶劲’嚼了两下,那感觉,就像是在咀嚼鞋底。

    慕容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咽下这口馄饨,觉得活了二十一年,从没像今天这么饱腹过。

    看来江淮这些年的厨艺始终很平稳,没有太大的起伏。

    他十分正式的放下筷子,把那碗馄饨推得稍远了些――当然,他恨不得直接连碗带江淮一起从窗户扔出去,但还是很文明的忍住了,淡淡道:“饱了。”

    云泉瞪了瞪眼睛:“才两个?”

    慕容清礼貌的擦了擦嘴巴,点了下头。

    江淮斜睨着他:“不好吃吗?”

    云泉也道:“味道一般?”

    慕容清本想敷衍敷衍,但秉承着‘无批评,无进步’的理念,点头道:“难吃……难吃的要死。”

    江淮见他脸色都有些不好了,稀奇道:“有那么难吃吗?”

    慕容清把一旁空置的瓷勺递给她:“不信你自己尝尝。”

    “尝尝就尝尝。”江淮利落的舀了一个放进嘴里,嚼了两口下去,终于也是理解了慕容清的痛苦,刚想吐了,可在触及到那人斥满嘲笑的目光后,又逞强的硬咽了下去。

    “挺……挺好吃的。”她道。

    慕容清又呷了口水,挑眉道:“拉倒吧。”

    江淮端着那碗馄饨,不快道:“怎么回事,这面皮怎么硬成这样啊,包的时候觉得挺软的啊,北堂也觉得软硬正好啊。”

    慕容清一脸无奈:“小表妹,您练的可是断骨大法,手劲儿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那个北堂更不必说,刽子手出身,一柄断头刀九十九公斤,抡起来跟玩似的,什么面皮到你们两个手里,都得软的跟稀泥一样吧,我估计,就算是铁皮,也是一捏一个褶。”

    江淮点点头,深觉有理,遂道:“那这馅儿……味道怎么这么怪啊。”

    慕容清再次一针见血:“没洗净。”说完,一甩手里的帕子,怒喝道,“再者说!谁家在馅儿里放白糖啊!”

    江淮一怔,随即垂眸道:“我知道了,我在去给你重新弄一碗。”

    “别!”

    慕容清忙不迭的拦住她:“小表妹,我真饱了。”

    江淮啧了一声,叫云泉把那碗‘看似是馄饨,其实威力不逊九段红’的东西端走,伸手把慕容清腿上的那张小木桌搬到一边去,道:“等我回长安,和绿真学学,她最会包馄饨了。”

    慕容清微呼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竟有些正经:“说到长安,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中央新派的洮州刺史明早就能来交接,明天就走。”江淮说着,开了一个小窗缝,摆弄着那截伸到二楼窗口的梅枝,取了片梅花瓣在掌心,“你呢?”

    慕容清盯着她棱角分明的侧颜,眼中微暖:“可能还会再留些日子,下个月回去。”

    “说起来,你来洮州到底是要见谁啊?”江淮说着,猛地转头。

    慕容清正沉溺在这难得的气氛中,躲避不及,一下子愣住了,连忙讪笑两声企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道:“本来就是玩两天,后来得知一个朋友过两日要路过这里,就想等等他,见上一面,好久没见了。”

    “什么朋友?”江淮问道。

    慕容清抿了抿嘴:“他是西昌人,身份不能透露。”

    江淮哦了一声,转身向楼下走去,刚扶住楼梯把手,她突然停住了,回头问道:“慕容清,什么叫做……流眼泪的疼都不是真疼,真疼的话,是流不出眼泪的?”

    慕容清被问的满脸通红,先是用意念把云泉那个熊孩子弄死,随即十指交叉,一本正经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指的是……就是说……不是……你咋那么多问题!”

    江淮抿唇一笑,眼睛亮晶晶的:“那……去年秋雨的时候……是真疼吗?”

    慕容清皱眉禁鼻,拿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来,不耐烦的挥手:“那是……让着你,对吧,你说从小到大,我什么不让着你,好吃的,好玩的,武功明明在你之上却还得故意输,手艺这么差还得不怕天谴的说好吃,是不是?你说!啊――!”

    最后一个‘啊’,喊劈了。

    江淮先是愣了两秒,旋即开朗一笑,复又真诚的说道:“反正……谢谢你了。”

    说着,转身脚步轻巧的离开。

    慕容清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大抵是两三分钟后,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突然加速跳动,脑海里莫名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随着这股感觉,他的脸颊逐渐浮红,双手也无声的抓紧了被子。

    两秒后,一把将脸埋进被子里。

    片刻,从被子里传出阵阵傻笑。


第230章 招安

    翌日,江淮和新上任的洮州刺史段荣交接好一切事宜,这是个言谈举止都十分有条理的中年男子,虽然有时话语间过于固执,不善变通,但至少原则性强,能真心实意为老百姓着想。

    和慕容清和顾无瑕告别之后,几人便踏上归程,沙船之上,骆宛竹以防眩晕,直接就去船舱睡觉了,甲板上,江淮和骆礼维依靠着栏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意味颇浓的闲聊着。

    江淮道:“这次能脱险,还真是多亏了骆侍郎出手相救。”

    骆礼维淡淡一笑:“大人客气,说到底,还是三公子功劳大些。”说完,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辛苦了大人。”

    江淮也笑了笑,道:“那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黎宋难逃法网,钱景春也栽了,兴许运气好,旭王也难脱牵连。”

    骆礼维眼底暗惊,没想到江淮居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口无遮拦,眼珠一转,心道:难不成是想要‘招安’自己了?

    江淮察觉到他的细微异样,冷冷一笑:“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骆侍郎的良苦用心我都懂,等回了长安,自会如实禀给上面那位。”

    骆礼维斜眼:“哪位?”

    江淮将视线投远,眸光一分分的暗了下来:“侍郎非要如此吗?”

    骆礼维打哈哈一笑:“自然不是,有大人担保,想必明王殿下的门槛,也是能迈过去的。”

    江淮背靠栏杆,任由江风扑打后脊,仍旧岿然不动:“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长欢公主的势力也不差,怎么侍郎这么快就要另择主?”

    骆礼维微眯的眼睛一闪精明:“在朝为官,若想要扶摇直上,就只有参与夺嫡,它就像是混乱中的一把梯子,选好了,平步青云,选不好,粉身碎骨。”

    江淮眼神轻敛:“是吗?难不成在朝为官不参与夺嫡,就永远都没有出路吗?吏部那位姓何的侍郎,不就是两不相干,一身清廉吗?”

    骆礼维笑的讥讽:“清官?大人说笑了,那不过是永远屈居于人下的臣下臣罢了,自以为脊梁挺得直,其实,他都没站起来过。”

    江淮听着,突然笑开了,声音虽冷,却是欢快的。

    骆礼维被她的笑弄一头雾水,道:“大人笑什么?”

    江淮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往下伏了伏:“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世上没有清官,只有贪多的,和贪少的,这何侍郎能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必定有他自己的手段。”

    骆礼维捉摸着这句话,也笑了两声,那撇黑胡上下一抖,他问出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道:“下官斗胆,有件事情一直想要问大人。”

    江淮淡淡道:“侍郎但说无妨。”

    骆礼维斜睨着她:“大人不也是一直处在中立吗?为什么后来也选择参与夺嫡了?”

    意料之中,江淮答得也自然:“在朝中处中立,就像是沙漠中……头顶无树叶遮盖的旅人,迟早会晒死,渴死,饿死,再者说,倘使已经死过一次,难道还不长记性吗?”

    骆礼维颇有意味的笑了笑,又听江淮道:“那侍郎呢?为什么选了明王?”

    他反问笑道:“那大人呢?大人又为何选择明王?”

    江淮抿唇微笑,不作言语。

    骆礼维转过头,淡淡道:“五年前,当他被大人揭举贬去渝州的时候,我以为他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所以朝中两党,比起行事鲁莽的旭王,还是长欢公主更靠谱一些,虽然有时候会自作聪明,但至少心思细腻,处处得以考虑周全。”

    说着,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明王殿下居然还能回来,他回来了,就说明皇上的心意已经定了,储位就是他的。”

    江淮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皇上可没给他平反,而且去年,他一私闯御史府救我,二违命到长生教救我,此等举动,可是让皇上怒极啊。”

    骆礼维解释道:“原因很复杂,也很简单,明王是皇嫡子。”

    江淮一咬嘴唇上的死皮:“有何缘故?”

    骆礼维怅然一叹,眺望前方:“我也不知道,兴许是皇上就是庶出,所以异常重视嫡出子女,也兴许……明王殿下和他年轻时很像。”

    江淮好容易挑起些兴趣,问道:“皇上年轻的时候,什么样?”

    骆礼维轻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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