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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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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好容易挑起些兴趣,问道:“皇上年轻的时候,什么样?”

    骆礼维轻眨了下眼:“他现在也不老,才四十有四。”

    江淮思忖这这句话,低头,望着那翻滚的江浪,再没开口。

    ――

    江上风浪渐平,沙船悠然行驶,至傍晚,到了长安码头。

    彼时夜深,长空浓黑,明月掩在薄云之后,连星子也分毫不见。

    几人下了船,分道扬镳。

    因着算错了时间,所以侯府并无马车来接,江淮并北堂一起往回走,路上万家灯火,也算是一片通明,她淡淡道:“你父亲那边都弄好了吗?”

    北堂点头:“都葬好了,和我娘一起。”

    说完,两人转进南塘街街口,抬头却发现,那里站了个人。

    那是个身形健硕,气势浑厚却敛而不发的男子,他一袭黑袍在身,与这黑夜近乎融为一体,俊朗的面上,刀锋般的眉下,一对眸子淡漠如冰。

    江淮一愣,不可思议的说道:“师兄?”

    贺子沉应了一声,瞧见她脚步飞快的走过来,道:“回来了。”

    江淮惊喜一笑:“你怎在这儿?”

    “昨天刚到长安,来接你的。”贺子沉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一边淡淡道,“宗里有任务要百里去做,所以我就来看看你,听说……你又受伤了?”

    江淮一愣,猛地想起花蟒来,便问道:“是不是……花蟒回去跟你说什么了。”

    “花蟒死了。”

    贺子沉面容冷峻,语气却比这寒风还要轻巧三分。

    江淮眼底一惊:“死了?怎么死了?”

    贺子沉领着她往回走,淡漠道:“不弄死他,难道要他来长安弄死你吗?”

    江淮听这话,看来是贺子沉动的手没错了。

    她抬起头,望着那个如同神佛般镇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黑幕下竟有些耀眼的不能直视,胸膛里,那颗略有慌乱的心一瞬安稳了下来,她低低道:“给师兄添麻烦了。”

    “本就是他找死。”贺子沉说完,转移了话题,“明天上朝,要直接定黎宋的罪吗?”

    “恩。”江淮道。

    “私自倒售长安货物,勾结关家宗门谋害朝廷命官,这么大的罪过,黎家满门都没救了吧。”贺子沉道。

    “最轻是流刑,至于其他的,还得要皇上定夺。”

    “灵儿怎么办?黎泾阳必受其父牵连,到时候回西昌的路上,不是要少一个人吗?”

    江淮眼珠微微一动,低声道:“我自有办法。”

    贺子沉转过头,把她身上的黑袍往上又拽了拽,道:“辛苦你了。”

    “无妨。”

    ……

    两人路过一个巷口,不察,有道阴沉的目光突然从巷内渗了出来。

    ……

    修仁看着身旁那个浑身被隐怒浸透的男子,不安道:“殿下,御侍大人都平安回来了,咱们也回去吧。”

    宁容左收回目光,声音平淡:“那就走吧。”


第231章 结果(上)

    翌日,端肃的麒麟殿。

    数十位公卿并三位皇子依次在列,皇帝端坐在那九五龙椅之上,龙案左侧是面若冰霜,却眼含得逞之意的江淮,她气态高傲,仿佛凌于九霄之上,耀眼的让人群中的宁容左丝毫不能移目。

    一去洮州半个多月,她又瘦了。

    当然,江淮也没办法忽视那只狐狸,当视线谨慎而局促的投过去时,她心下暗惊,这才走了没几天,宁容左的病好像又重了些。

    这哪里像是伤寒,都快迎风倒了。

    两人的目光急速交接,又闪电般的移开。

    皇帝瞟了一眼文官一列的黎宋,随即沉声道:“前些日子,朕派江御侍去洮州调查鱼税的事情,现下也是有了个结果。”说着,指了一下,“君幸,你把你查到的一切,都如实转述给诸位在场的人。”

    “是。”

    江淮走到殿中,分毫不乱的说道:“微臣到了洮州,得知那里共有两个南北码头,分别是被两个当地颇有名望势力的鱼商承包了,他们得知微臣要去,就提前打点好了一切,所以微臣刚到的时候,并无任何头绪,只是偶一日洮州府突发火灾,微臣在出逃的时候,恰巧被逼进了一个密室里,这才寻到了突破口。”

    “是何突破口?”皇帝抬眼。

    江淮继而道:“寻常的大宅子有几个密室并不稀奇,但洮州府的这间里多了两样本不该有东西。”

    邓回在一旁开口道:“不知是什么东西?”

    “户部丢失的那本鱼税账本,上面记载了去年和前年长安所有的鱼税记录,还有三封私相往来的密信。”江淮淡淡道。

    黎宋霎时心凉,直接软腿差点没倒下去。

    钱景春的心也悬的高高的,微侧头瞥了一眼黎宋,恨不得直接把牙咬碎,抬头,和旭王对视几秒,险些被他眼中溢出的怒火烧化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君幸,你继续说。”

    江淮不着痕迹的勾唇一笑,道:“是,那本账本上,每一笔漏账都记得十分清楚,甚至连每一次私自减税的日期也分毫不差,至于那三封密信……”

    她说着,轻转身蔑向黎宋:“黎府尹,你难道还不肯认罪吗?”

    黎宋心一惊,不安道:“御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江淮话一出,满殿中人都骚动起来,议论不绝。

    她处变不惊,平淡道:“黎府尹,那洮州刺史常密可是你的二姐夫,他手里那三封密信里,一封是利润的分成条款,一封是威胁陈寿不许他泄密的,最后一封,是东窗事发,你写给他,叫他暂停动作的。”

    满殿登时哗然!

    黎宋一咽口水,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冷峻如冰的旭王,再然后才道:“你胡说!”

    “胡说?”

    江淮冷笑道:“白纸黑字,就呈在皇上那里,府尹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取过来一封一封的念给你听!”

    黎宋眼珠一转,暂时稳住心绪,不屑道:“御侍大人,你冤枉人也要讲究个证据,这三封密信又能证明的了什么?朝上诸位皆知你我不睦已久,说不准是私造出来故意陷害于我的也未可知!”

    江淮眼睛一眯,冷冷道:“黎府尹,铁证如山,如此实锤之下你竟还狡辩!”

    黎宋硬撑道:“非我狡辩,是大人实在是冤枉好人了!”

    江淮忍不住冷笑,直接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摊开,是那张供状!

    “黎府尹,那两个鱼商和你二姐夫均已伏法,这是他们的口供。”她道,“我若是陷害你,是,情有可原,但常密呢?他可是你二姐夫!他总不至于和我一起对自家人下手吧!”

    黎宋有些激动,三两下扑倒在殿中,对皇帝哀呼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实在是冤枉!御侍大人说的这些微臣一概不知!这是诽谤!诬陷!”

    “黎府尹。”江淮盯着他,道,“我就再允许你多说一句,最后一句。”

    黎宋抬头看她,身子颤抖不止,他不解道:“说……说什么?”

    “好,说完了。”江淮横眼,随即对皇帝告状道,“皇上,就在骆侍郎将那账本和密信快送到长安的那个晚上,黎府尹派遣所属宗门关家的日月堂,伙同洮州刺史常密和那两个鱼商,绑架了微臣,想要逼微臣交出这两样东西,微臣不从,他们就要杀人灭口。”

    说着,她瞟了一眼骆礼维,道:“还好骆侍郎搭救,微臣才逃脱虎口。”

    皇帝听完这一席话,已是怒不可遏,登时拍案道:“黎宋!你好大的胆子!”

    旭王眼珠一转,先发制人:“黎宋,你以权谋私不说!竟敢加害朝廷命官!真是罪该万死!”

    钱景春见旭王如此,也忙不迭的落井下石:“不错,黎府尹,御侍大人可是皇上亲派的巡州钦差,你这样,就是藐视皇权!对皇上大不敬!”

    黎宋蒙了,被这急转而下的局势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惊愕道:“钱尚书,殿下,你们……说什么?”

    旭王捉住时机,直接转身对皇帝拱手道:“父皇,这黎宋为谋私利,竟敢藐视皇危,坑骗百姓,视大汤律法为无物,罪行败露,不思悔改反而企图加害御侍大人以掩盖罪责,此等龌龊小人实是在给父皇抹黑,他便是朝廷的蛀虫,还请父皇快快下令,让他认罪伏法!以正我大汤律法严明!”

    宁容左清晰的冷笑一声,殿中诸位纷纷转头看向他,包括旭王。

    他不快道:“老四,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宁容左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哥急什么,这么大的局他一个黎宋怎么能拢的过来,必是幕后有人指使,怎么的也得先细审审吧。”

    旭王斜睨了一眼皇帝,随即道:“什么幕后指使?”

    宁容左道:“想当初,何世泽勾结前任户部尚书赵集倒卖私盐的时候,上面不也是有三王叔罩着吗?更何况,这次黎宋拢的是整个长安的鱼源,那可是不下千艘渔船,光靠他一个府尹,是远远不够的。”

    旭王眼中渗出丝丝精光,道:“四弟的意思,这件事情到黎宋,是止不住了?”

    宁容左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去问江淮,轻笑道:“御侍大人,您说呢?”


第232章 结果(中)

    江淮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她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淡淡道:“这个……微臣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宁容左笑眯眯道,“那就是还有言了,父皇在这里,御侍大人不必再害怕有人会加害于您,但说无妨。”

    说完,他看向皇帝。

    皇帝面无表情,眼中甚是深邃,他一直盯着江淮,点了下头:“君幸,除了这些,你可还查出了什么?”

    江淮当然想直接牵出钱景春和旭王,但苦于没有证据,思来想去,非得从黎宋嘴里往外撬一撬,遂道:“回皇上的话,微臣……”

    她说到一半,下意识的抬头,却和皇帝一直未移开的目光短暂相撞,那一瞬间,她由内而外的打了个激灵,透的发丝都是凉的。

    皇帝的两颗眼珠很黑,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你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阴森的,久久不绝的回响。

    而此时,他在叫自己……闭嘴。

    江淮突然意识到,不能深究了。

    再往外抖,就是钱景春,然后就是旭王。

    皇帝不想让这件事情牵扯到旭王,一旦旭王出事,朝中必将大乱,至时夺嫡三方又要掀起无数的风浪,他正值壮年,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他希望的是,‘旭明成’三方势力相互制衡,相互持平,谁也不能压谁一头,不可以一枝独秀,但要平分春色。

    江淮这一犹豫,殿中所有人的心都不自主的悬了起来,宁容左眉间一蹙,大抵是知道了些什么,便又无声的往后退了退。

    而旭王见势,起伏的胸腔终于是略微平缓下去,看来,皇帝还是向着自己的,而这个江淮,也甚识时务。

    已经主动割了肉给你吃,明摆着不追究,所以休想贪得无厌。

    江淮思忖片刻,也是想好了,遂道:“微臣……微臣无能,只查到了这些。”

    她还是不能说,况且说了又能改变不了什么。

    旭王有皇上护着,根本动不了,大不了再搭进去一个钱景春,可那根本影响不了旭王在朝中的根基,只消两年,他又能培植出无数新的臂膀扶持左右。

    再者说,她和端王的婚事还迫在眉睫,赐婚的玉诏还在府里没有收回去,今日若是全都供明了,怕是明日就得嫁走。

    第三,宁容左。

    旭王现在是宁容左争储之路上最大的对手,长欢另说,若是旭王倒了,宁容左便再无威胁了,而他现在障碍未清就想杀了自己,更何况是障碍清除之后呢?

    留着旭王,至少自己在他眼里,还有些价值。

    没办法,皇上毕竟不可靠。

    ……

    皇帝点了点头,收回自己的目光:“既如此,这件事情也就直接了结了吧,只是户部这些年诸事不断,还要彻底的清查一下,能留的留,不能留的就撤。”

    说完,瞥向旭王:“君幸刚从洮州回来,身子抱恙,老四也病得厉害,就……老大你去,好好的彻查一下,剩下人员调动的事情,到时候朕来安排。”

    江淮垂眸,皇帝这意思明显是又要给旭王重新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果然,这三方天平,是一点倾斜都不能有,否则,宁容左去年也没机会从渝州回来了。

    皇帝当初不许旭王一人独大,现在也不许宁容左鳌头独占。

    她在心里疲惫的叹了口气。

    这场战役,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旭王稳定了心绪,侥幸窃笑:“儿臣遵旨。”

    他身后的钱景春也暗松了口气,任凭殿中跪着的的黎宋恨不得把自己看出个洞来,亦或者直接目杀了自己,也分毫不肯转头。

    黎宋浑身冷透,好像是坠入深海之中无法自拔,早在洮州那边传了消息,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的是,旭王和钱景春非但不帮自己说话,居然还落井下石!

    好哇。

    既然加害江淮的事情暴露了,那供不供都是个死。

    既然必死无疑,那临死多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

    “皇上!微臣招!”

    他一个头磕在那冰冷的大理石上,肌肤破了,有通红的血从里面流出来,蜿蜒着渗入地砖的缝隙里。

    他说完,有两秒钟的死寂。

    再然后,响起皇帝极为冷淡的声音:“你要招什么?”

    黎宋红着眼睛,因是低着头,渗出的泪水倒流着,他道:“皇上,御侍大人所有的指控,微臣认,全都认,只是……正如四殿下所言,这件事情,到微臣这里,止不住。”

    钱景春眼底一深:“黎府尹,你可别死到临头,疯狗乱咬人。”

    黎宋并没有抬头,依旧铿锵有力的说道:“皇上如果想听,微臣全都招。”

    皇帝眼睛微眯,事到如此,满朝文武全全在场,不让他说也不行了,遂道:“你要招什么?尽数招来。”

    黎宋将脸埋进臂弯里,一字一句道:“垄断长安鱼源,高价倒卖至洮州,赚取差价的这件事,微臣其实是受了……钱景春钱尚书指使,是他叫我这么做……”

    “黎宋!你别血口喷人!”

    钱景春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他,又转头看着皇帝:“皇上!黎宋实在是胡搅蛮缠!还请皇上快快发落!”

    “钱景春!”

    黎宋猛地抬头暴喝,撕破脸道:“明明就是你拉我下水的!现在别想一个人脱清!我就是死!也得把你一起拉下去!”

    钱景春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你……含血喷人!胡说八道!我何时指使过你!分明是你自己利益熏心!”

    黎宋面色极度狰狞:“你我二人往来的信件!我一封封全留着呢!我告诉你钱景春!别想让我一个人做王八!要死就一起死!”

    钱景春被所有人盯着,浑身像长了虱子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黎宋,又看了看皇帝,最后掠过明王一党的所有人,硬撑着冷笑道:“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黎宋算是破釜沉舟,想要一起同归于尽了,“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是你叫我做的!你说咱们把刷上来的钱给……”

    “放肆!――”

    就在黎宋要把旭王也一并招出来的时候,皇帝突然暴喝一声,截住了余下的话!

    他浑身怒意勃发,几乎要淹没整个麒麟殿,手一挥,叫孟满所带的真龙卫出来,厉声道:“掌嘴!”


第233章 结果(下)

    孟满带着真龙卫上来,他们身披甲胄,腰悬佩剑,各个面容似铁,登时将殿中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极度紧张的高度,他一挥手,就有两个侍卫架起黎宋,力气之大,任由他张牙舞爪也不能挣脱分毫。

    皇帝搓着手旁的玉如意,冷眼道:“给朕掌嘴!”

    “是。”

    孟满点头,随即如小山般镇在黎宋面前,大掌掀着劲风倾轧而下,触在脸上‘啪——’的一声,听得在场诸位都不由得惊心。

    再看黎宋,已是眼冒金星,牙花汩汩出血,一动嘴唇,竟吐出颗后槽牙来。

    孟满却没有立刻停手,左右开弓又是十几下,直至快要把黎宋打死的时候,皇帝才终于道:“够了,一旁候着吧。”

    “是。”

    孟满行事就如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

    皇帝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黎宋,冷淡的视线扫过殿中所有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敛入眼中,随后一字一顿道:“奉天府尹黎宋,勾结洮州刺史常密,户部侍郎陈寿,倒卖长安货物赚私利充囊在先,伙同关家日月堂谋害朝廷命官在后,如此视长安律法于无物,着,斩首,于后日午时执行,家中男丁不论老幼全部流刑南疆阳城,女眷悉数变卖,家产抄录清楚后,充国库,所有族人终生不得入京。”

    说着,指了一下邓回:“把他先押入刑部大牢。”

    邓回恭敬道:“是。”

    江淮闻言,深深垂眸。

    好歹,黎泾阳不用死了,不过是流刑,那就好办了。

    皇帝想了想,突然斜眼钱景春,道:“钱爱卿,暂时停职,等调查清楚后……再说吧。”

    钱景春知道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忙道:“微臣遵旨。”

    旭王抬眼瞄了一下对面的宁容左,那人却一直低着头,无所动作。

    “孟满。”皇帝厌弃道,“把人带下去!”

    “殿下!殿下救救我!”

    还未等孟满等人反应过来,地上本来气息奄奄的黎宋像是鬼上身一样,猛地起身扑向一脸惊愕的旭王,死拽着他的衣服哭喊道:“殿下救我!殿下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旭王被他吓了一跳,伸手一拳打开他:“胡说什么!”

    黎宋被打了个跟头,正好倒在江淮的脚下,他现在是溺水之人,手边的稻草一根也不肯放过,又是一顿撕扯:“江淮!江淮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江淮干净的鸦青色官服被黎宋攥的满是褶皱和血迹,他痛哭不止,眼泪混着血液一起往肚子里咽着,发丝凌乱,衣衫尽破,毫无素日的端肃气态可言。

    可即便他狼狈至此,也无人肯帮他说话。

    江淮同样是一言不发,孟满走过来一挥手,方才架着黎宋的那两个侍卫再次上前,拽着黎宋的双腿往外拖。

    死到临头,黎宋爆发出来的力气实在是不由得让人惊骇,江淮站着,险些被他拽倒,那平整的衣摆被他狠狠的撕了个口子,声音异常的清晰刺耳。

    孟满眼中一深,腰中佩剑猛地脱鞘,往上一扬!

    鲜血混着和惨叫声淋洒满地。

    黎宋疼昏了过去。

    孟满再次挥手,那几个侍卫拖着黎宋的身子离开了,从江淮的脚下一直到殿门口,拖出一道极长的腥臭殷红的血迹来。

    他蹲下来捡起那截胳膊,对皇上恭敬的行了个礼,又对江淮说了一句:“属下失责,惊扰大人了。”

    江淮面如冷霜:“有劳孟首领。”

    孟满微颔首,退出了麒麟殿。

    殿门轰然合上,那让人作呕的腥臭气被拦在了殿里,就像是一柄血气化作的锥子,狠狠的锥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已经有眼界窄,忍不住的,开始干呕起来。

    江淮看着地下那道一直顺至门缝底的血迹,殷红发黑,好像自己每到年下就开始酿的梅酱来,样子相似,就是味道不一样。

    “骆侍郎。”皇帝幽幽开口,“钱景春暂时停职,礼部的事情就全全交给你打理,可别出什么乱子。”

    骆礼维不卑不亢:“是。”

    “君幸。”

    皇帝又道。

    江淮转过身,垂首道:“微臣在。”

    “银钱不缺,珠宝你也不爱,上次升职又已经赏了宅子。”皇帝沉默片刻,忽然道,“秦戚,取先祖留下的丹书铁券来。”

    此言一出,满殿沸腾!

    江淮也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她眼睛稍微瞪大,一股僵麻之意顺着双腿刹那攀至全身,胸膛里,那颗心就像是中了毒,跳的极快!

    秦戚也吓坏了,结巴道:“皇……皇上?”

    皇帝面色无异,斜睨着他:“还不快去。”

    “皇上!”

    御史中丞――许琉灰见势,忙进言道:“自设立丹书铁券来,上许国亲,下许侯爵,再者,只赏立下不世之功的重臣,御侍大人……使不得啊皇上。”

    他这一开口,众人也纷纷进言。

    宗正寺卿――代际清也反驳道:“皇上,许中丞说的不错,御侍大人年岁尚小,便是办好了事,也不至于拿丹书铁券赏她啊,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赏善罚恶,恩威并施是没错,但您不能这么惯宠御侍大人,您难道忘记了苟良的教训了吗?”门下省侍中――孙云昌在接收到旭王的示意后,也出言劝阻道,“御侍大人本就……飞扬跋扈,盛气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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