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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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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十指交叠抻了抻胳膊,明显有‘咯咯’声从骨骼里传出来,说起来,也有许久都没活动过了,不知道技艺会不会稍微生疏。
远处看场子的几位守兵看这架势,各个目不转睛,毕竟六道阁的断骨大法素日极难得见,今日终能一饱眼福,自然不能错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那我可就不留情了!”江歇注意力极为集中,举棍破空而上,那棍头在半空中旋的飞快,画出一朵朵虚影花来。
江淮微退一步,双手自身侧抬起时竟变为晶润的乳白色,她一把攥住那个快不见影的棍头,双臂一抖,卸下缠上来的力道,一个反劲儿扭转,又将那股力打了回去!
江歇连忙松手,绷起脚尖猛地一踢,将那个木棍踢至空中,同时,他看见江淮那双细长的手如灵蛇般抓来,气势骇人!
远处的一个守兵扼腕道:“完了,论近身作战,没有武功是断骨大法的对手!”
另一个却瞪眼道:“不对,你快看!”
正说着,原地伫立的江歇忽然身型一晃,巧妙的躲过了江淮那比刀子还锋利的指尖,左臂横挡,右臂猛地扫向江淮的腹部!
江淮眼中一亮,蓦地来了兴致,她闪电般的收回双臂,利落转身躲过江歇的右臂,可巧两人打到了场子的边缘,她借着那围栏腾身而起,右腿快如长鞭,狠厉的抽向江歇的肩头!
那人暗道不好,只得飞速后退,一把抄住落在身后木棍,可此时江淮已经蹬住那围栏,借力袭了过来,他无奈之下,只得迎棍而上!
江淮眸光冷凝,左手一把攥住那棍头,用力一拧,只听一道细密的碎裂声响起,那木棍竟然被活生生的拧成了麻花,无数木屑崩起飞溅,而那股旋转的力道飞快的袭上江歇的手臂,直接震碎了他的衣袖!
江歇忙松了手,飞速后退,却见一根尖利的木刺直接向自己的眼睛扎来!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而眼皮落下的那一刻,有一股劲风冲到面前,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戛然而止!
‘咣当——’
那棍子落在地上。
江歇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江淮的右手近在咫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自家二姐的手,皮肤细腻,骨节很细,很直,甚至可以说标准的不像真人,此时泛出乳白色的微光,就像是罕见的玉石一般。
而那拇指和食指中间,正掐着一根小小的木刺。
江歇微呼了口气,有些失落道:“才七招。”
江淮见势,扔了木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够了。”说着,不紧不慢的走下台子,“回家了。”
江歇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笑道:“好。”
第267章 流水
是夜,留心居。
江淮将给苍岚写的信装好,走到旁边开了窗子,淡淡道:“百里。”
“……”
“……”
素日该即刻出现的人,此刻杳无声响。
江淮微抬眼,以为他离得远了,便扬高了声音:“百里。”
说完,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出现。
江淮疑惑的蹙了蹙眉,趴在窗边往外望了望,长夜漆黑,虽有明月为灯,却还是看的影绰不清晰,遂道:“这人,又跑哪里去了?”
说着,她转身合了窗子,叫了北堂来,将信交给她,叫她立即送去通州。
北堂接过,谨慎的揣进怀里,疑惑道:“大人怎么不叫百里去送,他的腿力比我快多了,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到了。”
百里总是神出鬼没的,江淮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许是六道阁那边有什么事情就又赶回大燕了,道:“谁知道他又跑哪里去了。”说着,又嘱咐了一句,“天黑不宜走水路,过双凤岭的时候小心些。”
北堂也没多问,转身离开了。
江淮收好一应毛笔砚台,躺回床榻之上,临合眼前还嘟囔了一句:“总是乱跑什么。”
……
她不知道,百里没回大燕。
此刻,他正伫立在侍郎府北院的院墙上,目光冰冷的凝视着那个厢房。
……
骆完璧身子素来孱弱,所以基本不出屋子,最多就是独自在房内弹琴绘画解闷,正好刚下完雨,外面空气澄净,窗子便没有关。
半合半开的窗框里,骆完璧仍是那件初识时的白色纱裙,她体态轻盈,面容绝美,气质宛若银河仙女般出尘飘逸,静坐在长阙琴前,刚要抚弦,却像是想起来什么,微一转头。
百里没走,与那日一样岿然不动,黑衣将他混入长夜里难分难辨,若不是面上那半块银制面遮,怕是还发觉不了。
骆完璧愣了愣。
那日初见,她惊愕于百里的容貌,恍惚便没有怪罪他的无礼,今日再来,骆完璧的心里便有些不快,这样攀人家墙头,偷窥女子卧房实在是不雅。
她敛了笑意,比起方才的清美多了一丝冷艳,起身,走向窗子,所有的动作在黑夜明月之下,都被刻意放大,一帧一帧犹如泼墨绝世的名画,非天神之手不能描绘。
把住那窗户,她刚要合上,迎面却悄然扑起一阵冷风,骆完璧抬头,发现那窗扇被一双修长的手拦住了,原是百里不知何时来到了院中,正站在窗外。
骆完璧一惊,拢着衣服匆忙后退两步,纱裙飞舞如天上云雾。
百里的半张脸毫无表情,那薄唇抿成一条细线,眼珠如结了霜的石头,微一转动,看向那架长阙琴。
骆完璧久居阁内,被这诡异的架势给骇住了,目光随着他看过去,声音清淡动听:“公子是为这长阙琴来的?”
百里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仿佛是浓云中的铃铛轻响,忽远忽近,牵引着自己的意识飞奔在一片陌生的领域,他终于摇了下头。
他这一摇头,骆完璧更加紧张了,本就苍白的脸颊血色更加稀薄,她小心翼翼的往后又退了几步,圆润的胸口起伏的厉害,一双柔荑纤手抚在上头,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百里还没有意识到他吓到了人家,眼神‘唰’的又甩了过去,如刀子般凌迟着骆完璧吞吐出来的生机,他冰冷道:“会弹高山流水吗?”
骆完璧眼睛轻眨,睫毛忽闪忽闪的,不安的点了下头:“公子要听?”
百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来,分毫不差的掷在屋内的那张花桌之上,语气淡漠:“有劳。”
骆完璧放下双手,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钱袋儿,忽的一笑,面容如昙花绽放般清美,她走过去拿起来递回给百里:“我非花楼中的风尘女子,不过是一曲高山流水,不必付钱。”
百里被她一双亮如明月的眸子看的不自在,只得从窗子内伸手取回那个钱袋,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骆完璧的掌心,却发现她的温度比自己还寒上三分。
骆完璧略微垂眸,坐回长阙琴前,微拢了下鬓间的碎发,露出线条柔美,白皙干净的脖颈,她挽起袖子,半截藕臂露出,纤长的十指抚上琴弦,微一波动。
仿佛平静的水面落入一颗石子,波纹荡漾。
那动人的音调缓缓流入耳朵,带着三分的急切期盼,悠扬的宛如山涧的泉水,让百里想起了大燕的曲阳湖,那里是他被遗弃的地方,每到初春湖面开化的时候,他就会回到那里,静坐良久,目光淡漠而深长。
忽然,曲音一变,骆完璧灵巧的手指拨动两下,带进几个新的调子进去,本来颇为沉静的乐曲逐渐变的欢快,百里轻合双眼,伯牙子期的轶事犹在眼前浮现,两人阔论,恨相逢甚晚。
而后,曲调又逐渐归为平静,百里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平和下来,甚至有些悲凉,这最后改变的曲调好像是在祭奠这两人可遇不可求的友谊。
如此知音,一生一人足矣。
音曲渐息,骆完璧将最后一根手指从那根冰冷的琴弦上抬起。
曲奏毕。
她将袖子整理好,回头瞧着窗外站着的百里,面色平静,在得知这人只是来听自己弹琴后,她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和担忧,淡淡问道:“公子觉得如何?”
百里平常没这么多话,眼珠细微一动,薄唇张开,冷漠道:“姑娘琴技堪称绝无仅有,今日三生有幸,能听得姑娘弹上一曲。”
骆完璧淡然一笑,微低头,发丝顷刻散下,美不胜收。
“公子喜欢就好。”说着,她不卑不亢的走到窗前,礼貌道,“只是我有些累了,若是公子喜欢听,日后若是有缘便再来,只是不要再像今日这样了。”
百里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多了一丝局促,几秒后才闷闷的应了一声。
骆完璧微微颔首,伸手合了窗子,后退两步,她瞧见窗外那个黑影离开了,才微呼了口气,淡淡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说完,转回榻上睡了。
第268章 打算
晋国侯府,留心居。
春寒,墙角的那一排梅树竞相开放,那如盖的花枝下,江檀和郭瑾跑的正热闹,江歇则在一旁发愤图强,书卷不离手,唯有江淮盘腿坐在廊下,拄着下巴发呆。
她扯了扯屁股下的坐垫,无聊的咂了砸嘴,明日就是女官殿选的日子,想必又得忙上一两天了。
一旁,郭瑾正帮着江檀擦嘴巴,忽的一阵风刮过,将那张手帕给挂在了树枝上,有些远,踮脚都够不到。
她眨眨眼,卷翘的睫毛呼扇两下,转头瞧见江歇,她灵动的眸子骨碌一转,俏皮的好像的能化出水来,扬声道:“江歇哥哥!我的帕子挂在这树枝上面了,你帮我取一下!”
江歇没有答应,捧着书本孜孜不倦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信。
梅树下的郭瑾和江檀对视一眼,又喊道:“江歇!帮我够一下手帕!”
那人仍不回应。
郭瑾撇下江檀,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道:“江歇!”
“干什么——”
江歇不耐烦的拉了个长音,伸手道:“把书给我,年中就是科考了,我得抓紧时间。”
郭瑾掐着腰,指了一下那颗梅树:“怎么?帮我够一下帕子的时间都没有?”
江淮微微侧身,冷冷道:“还不快去。”
江歇斜睨着他:“你怎么不去?”
“哎呀和——”
江淮挥手打去,拳头怼在他身上,明显感觉到了那肌肉的紧绷程度,心道这小子真是长大了,怪哉昨日交手居然能反击一招回来。
而江歇好悬被推了个跟头,自然不知道他二姐此刻的心境,只得拍拍衣摆起身,被郭瑾连推带搡的走到梅树下,一抄手,就把挂在最上面的那张手帕取了下来。
“给你,书还我。”江歇伸手一递,却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风,一下子将他掌心的那张帕子卷走,眨眼间便带出了院墙,好像飞远了,都飞出侯府了。
郭瑾气得跺脚,靴子上挂着的小巧铃铛哗啦作响:“江歇!”
而那人见她真有些生气了,连忙拔腿去追,郭瑾提着裙子撵在后面,大呼小叫的,好不热闹。
原地的江檀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撅着小嘴等着擦呢,她瞧瞧江淮,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出去。
……
晋国侯府,门前停了一辆精致的马车。
车帘掀开,一位娉婷美人踩着小凳缓缓下来,她身材多姿,气质独众,穿着一件大海棠红的半臂百褶襦裙,衬的面容倾国亦倾城,柳眉下,两颗透亮的眸子灵巧一转,转出万种风情来。
仅一眼,就让门口的两个家丁红了脸。
慧珠蹲着整理花君席地的裙子,抬头,狠剐了一眼那两个家丁,不悦道:“御侍大人呢!”
左侧的那个家丁忙收回目光,心虚道:“在……在府里呢,小的……这就去……去通传。”
花君瞧他这结结巴巴的样子,美绝一笑:“不必通传,我自己进去。”
那个家丁不迭的点头,连忙和同伴一起把府门打开。
那府门刚一打开,一个清俊少年便如旋风般冲了出来。
“哎呦喂!”
花君笑着拦住江歇,瞧他这身新制的衣服,道:“又去哪里玩啊?也不怕你二姐说你。”
江歇扶着花君进了门槛,招手道:“我有急事!”说完,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花君还不等说话,迎面又是一个人跑了过来。
郭瑾俏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累的,见到花君也不顾着行礼,反而小手一掐腰,扬声问道:“花君姐姐!江歇那臭小子呢!”
花君莫名其妙,连忙伸手指了一下:“出去了!”
郭瑾提着粉裙子跨了门槛,忿忿道:“别叫我逮到你!否则非得杀了你不可!”
说着,绕着外墙去追那人。
花君回头瞧着他俩,嘟囔道:“这一大早上又折腾什么呢。”
慧珠捂嘴笑道:“郡主还看不出来?”
花君又抻脖子看了看,淡淡道:“这个江歇,桃花还挺旺的,我记得,那个国子监祭酒……沈萧的宝贝千金沈柠,也喜欢他是吧。”
慧珠点点头,感叹道:“脸皮悄,就是好啊。”
花君哈哈一笑,旋即点了下头,认可道:“你还别说,他们江家这几个孩子,真没有一般的,个顶个的好看,就说这江歇,前两年没长开的时候就不是一般的俊,今年转过月来,个子也长上去了,这脸儿也上眼了,不比江璟那个死木头差。”
……
等进了留心居,花君一屁股坐在江淮身边,捧脸问道:“君幸,刚才我看江歇急冲冲的跑出去了,他干什么去了?”
江淮闭着眼睛,用那柄两仪扇一下一下的敲着掌心:“和瑾儿胡闹去了。”
“你也不管管他。”花君又道。
江淮微呼了口气:“随他去吧,人家现在论武,能在我手下走过七招,勉强占下风,论文,他和那学堂的唐老先生辩论,用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气的人家老先生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我能说什么。”
花君轻巧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从不学无术到现在的文武全能,这不是正好吗?你不正希望他如此吗?”
江淮点了下头:“去年过得太惊心了,今年就让他耍一耍也罢,再者,五月底才正式科考,不必让他学的太忙。”
“哎,对了对了。”花君忽的想起来,道,“郭瑾那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江淮闻言,不解道:“提亲?提什么亲?”
花君挑眉道:“你明知故问。”
江淮再次垂眸,冷淡道:“郭瑾那丫头是好,出身,长相,性格,还都不错,但是歇儿不喜欢,也没办法。”
花君打量着她,良久,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没办法?我看你是根本就没动过这个想法吧。”
江淮动动嘴唇,蓦地一笑。
花君见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江淮在侯府的分量极重,那是说一不二,厉害起来,就连慕老夫人也得听她的,江璟那个铁心的木头桩子都被逼着娶了苏绾做妻,更何况是这个三小子江歇。
可怜啊,怕是最后也逃不过政治联姻的命运。
江家和郭家不必联姻就已经密不可分了,那这个江歇正妻的位置,自然要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比如,拉拢其余势力什么的。
花君捧着下巴,一双眼睛晶亮亮的看着她:“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言外之意,你想拉拢谁家。
江淮将手里的扇子合上又打开,打开又合上,道:“国子监祭酒……沈萧家的那个小女儿沈柠,今年女官殿选报名的时候,我见过一面,倒觉得不错。”
花君先是一愣,然后搓手笑了笑:“还真被我猜对了。”
江淮道:“猜什么?”
“猜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歇能同意吗?”花君语气略有担忧,“别看他平时好摆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我看啊,他的性子不比江璟那个木桩子软到哪儿去,遇到了这种事,也定是犟种。”
江淮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花君往前凑了凑:“那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办?可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啊。”
江淮一咬嘴上死皮,声音清淡:“无妨,不是已经强按过一个了吗。”
花君听这话,忽然觉得四周的气温骤降下来,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再没说话。
第269章 殿试
四月尾,女官殿试。
……
其实按照成文太后百年前所定制的规矩,二月尾才是每年女官殿选的日子,但今年年初就有太多事情要忙,加之眼下宫中的女史人员不缺,所以就顺当延后了两个月。
考核分两个部分。
从报考的世家女孩中点出三个掌内女官,再从原有的掌内女官中点出一名掌外女官。
今天,是第一部分。
考核在宣明正殿进行,阔大庄肃的殿内,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左手方是坐在矮案前的江淮,右侧依次坐的是骆宛竹和徐丹青,陆颜冬忙着定制秋末武举的流程,所以没能过来。
不过陆颜冬身为武将,文试也实在是不适合她。
肃穆的殿内,熙熙攘攘站了近一百人,人头攒动,簪玉珠穗声不绝如缕,如百花争艳,万雀争栖。
皇帝无趣儿的翻了一下手边的名册,粗略一数,居然有一百二十五位,是去年的两倍还多了。
他揉了揉眼角,道:“君幸,开始吧。”
江淮点点头,起身行至殿中央,道:“还请诸位按照顺序落座。”
话音落了,这一百二十五位佳丽按照进殿前拿到的号码,依次行至殿中备好的木桌前,拂袖提裙,在软垫上安静跪坐好,共五列,一列二十五人。
江淮扫了一眼,挥手叫五位宫人将准备完毕的笔墨逐套分发下去,刚要按规矩来一段开场白,内容基本:首先恭承成文太后创立女官制度,然后再拍马皇帝的广纳巾帼。
但身后那人实在是等不下去,遂扬手道:“君幸,不必叨念虚词,直接开始即可。”
江淮回头瞥了一眼,点下头:“诸位都是各路官员举荐上来的闺中极品,女官殿选不像科举和武举那般繁琐,流程极简,只消写一篇实事文章即可,今年的题目即是去年的长生教一事,大家自由发挥,畅所欲言,可千万别拘谨。”
说着,她眸光一厉,又严肃补充道:“但,不许溜须拍马,暗自献媚,皇上和我等要看的是诸位的真才实学,而不是旁门左道上的小聪明。”
“是。”诸位女子纷纷道。
“还有。”江淮继续道,“写完这篇文章后,另起一页宣纸,按照徐御业去年中秋在玉华殿中十步而出的《长明曲?盛汤篇》的格律,拟写三首同样的出来,要求,所有的词汇不许出现第二次,评判时会选出一首最好的来进行录入。”
徐丹青略微抬眼,发现这些女孩中已经有开始蹙眉的了,拟写对于她们来说是小事一桩,但为难的是,有没读过这篇诗词的,也有过目即忘的。
这突然加考的拟写诗词一项,其实是徐丹青等三个女官合伙商量的,如此一来,很容易就能淘汰下去一大片,谁让今年报考女官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呢。
都怪江淮去年太过出彩,这分明就是她升了从二品后的跟风效应。
果然,听到这附加的考核,皇帝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殿下,江淮吩咐宫人点燃高架子上的那根细香,道:“香燃尽,则笔停,共半个时辰。”说着,走回自己的矮案前坐下,手一挥,“考核开始。”
她说完,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暗自思忖着,有即刻提笔就写的,也有踟躇不安的,更有甚者笔还没拿起来,就已经开始手抖的了,想必是紧张太过了。
如此,怕是更写不出什么好文章。
皇帝瞟了一眼,打开那个名册,提笔在上面标注了一些,随即交给江淮,让她和徐丹青,骆宛竹三人互相传阅一下。
江淮接过,翻开一看,那上面有些名字被皇帝用朱砂笔迹给勾掉了,她微一挑眉,面上似笑非笑。
有些世家可以出女官,有些则不能。
而皇帝这次明显是把正二品以上的世家女子全给排除了,看来他这次是想要借机打压一下这些实在是位高权重的公卿,而且力度不轻啊。
她将这些名字记下,随即叫宫人交给右侧的两人。
骆宛竹接过匆促的扫了一眼,声音低不可闻:“皇上这次下手可不轻啊,竟然全都给勾了。”
徐丹青眼皮轻抬,瞟了下正揉着太阳穴的皇帝,点了点头:“连沈柠都给划掉了。”
骆宛竹微一蹙眉,道:“话说他父亲沈萧不是从三品吗?”
她的声音有些大了,但离着那群女眷较远,只有皇帝和江淮听到了她这细微的嘟囔,前者不为所动,后者暗暗眯眼。
江淮猜,许是沈柠这丫头太鬼灵精了,不适合做女官,亦或是沈萧要升职。
她眼中一闪精光,抿了下嘴唇,又动起联姻的念头来。
骆宛竹捂了捂嘴,视线掠过一众女眷,指了一个明显紧张的嘴唇都白了的女孩,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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