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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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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若真能让皇帝怀疑起高莳琳,从而降低高家在其心里的好感度,再牵扯上高莳君,将她降成同穆玟一样的侧妃也未尝不可,算是不白费这些吐沫。
皇帝咳了一声,道:“君幸,剩下的你和宛竹安排一下,朕和贤妃就先回去了,次试的事,先行延后吧,孙忠英那边等朝会的时候,朕会向孙云昌解释。”
江淮垂眸,道:“是,恭送皇上。”
皇帝最后扫了一眼屋内诸位,旋即又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
殿门合上,江淮道:“今日叫诸位小姐受惊了,出了这档子事是我和骆御业怠慢了,既然皇上说次试延后,那诸位处理好后,会有马车送诸位出宫回府。”
众女眷低低道:“是。”
江淮瞥了一眼骆宛竹道:“麻烦骆御业在辛劳片刻,容我回去更衣洗漱一下。”
那人点头,送她出去了。
……
留心居里,山茶出去换热水,北堂给江淮更换衣服。
她扎好腰带,套好外面的披风,道:“司天台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北堂点头:“都安排好了。”说罢,犹豫两秒,又道,“大人,若是皇上听了那司天台监正的话,一个都不点了,那纪贞小姐怎么办?”
江淮将两仪扇挂在腰带上,不紧不慢摇了下头:“不管纪贞有没有被点中,都于我无碍。”
北堂闻言,久久未曾开口。
第276章 盛象
灼华宫里,江昭良扶着皇帝坐下,担忧道:“皇上?”
皇帝此刻的面色十分沉重,嘴唇略微发白,他轻推开江昭良的手,扶额道:“朕没事。”
江昭良挥手叫天葵等一行宫人下去,自己走到桌子前倒了杯热水递给皇帝:“皇上,后半夜天凉,您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喝口热水暖暖吧。”
皇帝微叹了口气,把住她的手,将杯子放下,眸间映出一丝疲惫:“昭良,这场火烧的实在蹊跷,朕这心里一直发慌啊。”
江昭良眼底微动,轻靠在他身旁,伸手抚在他的胸口上顺着:“皇上别多想了,许是彻夜没休息好,再加上事发突然,疲累过度才心口发慌的,不如再在臣妾这里小憩一会儿吧。”
皇帝摇了摇头,伸出二指捏着眼角:“不是,这段时间朕就觉得不舒服,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下的,近两年朝廷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前段时间通州刺史上疏奏明洪灾,这才没多久玫瑰园又无意走水……”
说到一半,他转过头,眼底微有红血丝溢出来:“昭良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在对朕暗示些什么?”
江昭良脸色微变,她停顿片刻,轻化开一个微妙的笑容,拍了拍皇帝的手:“皇上别多心了,不过是那些丫头是夜不察,这才走了水,左右现下都已经处理好了,就别担心了。”
“可是烛台放的好好的,怎么会倒了呢?”皇帝眉头紧锁。
江昭良揉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皇上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皇帝嘴唇紧抿,面容略显颓唐,下巴上的青胡茬冒出个尖儿来,他搓着手指思忖片刻,忽而道:“秦戚!”
殿门处传来一道开关的声音,然后是秦戚苍老的回应:“皇上?”
皇帝叹了一声,低低道:“叫司天台监正来。”
“皇上?”秦戚疑惑道。
皇帝不快道:“还不快去!”
“是。”
秦戚说完,殿门又合上了。
江昭良捏着手帕,不安的看着皇帝:“皇上,您叫司天台监正来做什么?”
皇帝端过一旁的温水喝了,微靠在软榻上,淡淡道:“叫来问问他,近年来朝中多灾多事,是否是天象有异,或是哪里冲撞了神贵。”说着,摆了下手,“问了朕也心安。”
江昭良点点头,微垂眸,不再开口。
不多时,司天台监正庞密到了灼华宫,跪地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
皇帝冷眼:“庞密,昨夜宫里玫瑰园走水的事,你可听说了?”
庞密连忙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听说了。”
皇帝点点头,放下茶杯:“朕问你,这段时间朝廷困顿多事,灾乱不断,后宫不是小产就是走水的,可是天象有异否?”
庞密微直起身子,面色略微凝重:“回皇上,微臣自昨夜走水后便察觉天象诡异,只是还不太确定,今早又对了一遍,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双眼微眯,心道果然出事了,便道:“你说。”
庞密严肃道:“微臣发现,正东方向第七宿中的箕水豹星在昨夜突然异亮,起风而向数不足,卷三旋于皇城之内,停而不出,裂墙角,恐为不祥之兆。”
皇帝往前凑了凑,谨慎道:“怎么回事?”
庞密眼中闪过一丝细不可察的精光,随即又飞快敛下:“皇上,箕水豹星未至时日便突放异亮,是为风势,主口舌之象,是多凶之兆啊。”
皇帝面色逐渐沉重,呢喃道:“主口舌之象,是多凶之兆……具体指的是什么?”
庞密微微蹙眉,语气颇为迟疑:“皇上,宫里……怕是进了爱搬弄是非,搅乱口舌的不吉小人。”
“搬弄是非的不吉小人?”皇帝心里一惊,眼睛骤亮,又快速道,“你继续说,是什么不吉小人!”
庞密点了下头,继而一步步的分析道:“皇上,箕水豹星主水,这两年一直隐亮,寓意雨露霈泽,是为不可得多的盛象,对皇上,对朝廷,乃至对整个大汤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只是昨夜突然显异亮,很明显,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了。”
皇帝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又道:“落实到朝廷上,可是有所指意?”
庞密突然面色骤凝,冷言道:“皇上,男子主土,女子主水。”
皇帝脑袋里‘轰——’的一下,眼底掠过一阵寒意,他轻微咬牙,心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一切就对的上了,通州涝灾,玫瑰园走水,只要与水有关便会出事。
顿了顿,他又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次的玫瑰园走水的事……是朝廷里的女子多至外溢了?”
庞密点了下头,犹豫道:“皇上,怕是此次女官殿选出了事,天象预示的小人说不准就藏在这些入选的女子中,不祥之身不宜进宫啊。”说着,他又接了一句,“皇上,阴阳相调,两方平分才是正经,若是某一方多至外溢,违背自然之法,寒气逼近龙威,恐会为朝廷带来灾祸。”
皇帝想了想,又说道:“那就是说,现在朝廷上的女官太多了是吗?”
庞密摇了下头,认真道:“皇上,按照前两年的星象来说,既是盛象,说明现在朝廷上阴阳所调的正满,不多也不少。”
皇帝这时才恍然,道:“那就是说,现在朝廷的女官数量正好,多一个就会导致我大汤由盛转衰了?”
庞密低着头,语气不卑也不亢:“关于人才选拔的事微臣不敢多言,但我大汤绵延百年的国祚,也不是一个小小女子能够攻破的。”
皇帝深吸了口气,靠在软榻上的身子有些筋疲力尽,即便是庞密说了壮国威这样的话,但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方才所说的星象之事,看样子,真的是这次女官殿选出了问题,
“等下。”
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江昭良突然道:“按照庞大人所说,这次玫瑰园走水单单是因为女官殿选的事情,那近两年既是盛象,朝廷上为什么还是多事多灾呢?”
第277章 优待
江昭良说完,皇帝也悄然坐直了身子,他方才也在思虑这件事情,遂道:“贤妃说的不错,既是盛象,为什么近两年朝上仍是多生困事?”
庞密神态平稳,淡淡道:“回皇上的话,朝堂之上阴阳正满,则致盛象生,而时值盛象却多生困事,很明显,是有人想要打破这盛象,惹怒了天意。”
江昭良眼底一深,暗暗瞥向皇帝。
果然,那人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和自责。
庞密的话中之意昭然若揭,很明显,自己就是这个想要打破盛象的人,这两年他多次设计想至江淮于死地,直接导致朝上阴阳正满的情况受到重大威胁,从而惹怒天意,致使朝上频生祸事,至今不断。
弄了半天,原是自食其果。
皇帝狠狠一叹,咬牙道:“若是此人……再不去预谋如何打破这盛象,朝上的一切就能恢复原状了吗?”
庞密面色微露为难,停了片刻,才道:“怕是不能,此盛象可遇不可求,如今因数次动荡而欲将消散,不是那人停手就可以的。”
皇帝微微心悬,不安道:“可有何补救之法?”
庞密想了想,道:“只能寻得凝聚此盛象的那颗主星,而尽力优待之。”
皇帝眼珠轻转,淡淡道:“也就是说,得找到那个人,然后许以奖赏了。”说着,明知结果,却还是试探性的问道,“既如此,那人是谁?”
庞密抬头,眼底冷凝如冰:“皇上,微臣方才说了,箕水豹星主水,那么朝上的一众女官中,还能有谁……名中……带双水呢?”
江昭良微微捂嘴,抚上皇帝的手背,暗呼道:“皇上,是君幸。”
皇帝轻合了眼,怅然叹了一口气。
不错。
江本长流,淮淮润储。
双水,当然指的是江淮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反握住江昭良指尖泛凉的纤手作为安慰。
江昭良捂着胸口,明显是被庞密这一席话给惊个不轻,连连道:“是啊皇上,君幸这两年一直游走于生死边缘,非伤即病的,那颗主星一定是她。”
皇帝点了下头,睁开眼睛,招了下手:“庞密,既然想要挽救此盛象的方法……是寻到主星奖赏之,具体指什么?仕途上的还是什么?”
庞密思忖片刻,确凿道:“那要看……想要打破此盛象的那人,谋害御侍大人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了,若是想要她退仕,皇上便大力扶持御侍大人的仕途即可,同理,也就是反其恶道而行之,便可无忧了。”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垂眸片刻:“是不是除了这件事,旁的都无恙。”
庞密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事未禀,只是事关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微臣不敢肆意妄言。”
江昭良回头,面露疑惑。
皇帝瞥了一眼,道:“你但说无妨。”
庞密点了下头:“皇上,上次贤妃娘娘受咒小产一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皇帝颔首:“朕自然记得,出什么事了吗?”
“当时那行巫术的小草人被浸了狗血,埋在了桃树底下,可近来后宫几个主宫的风向有些不对劲儿,明显是镇不住了。”庞密道。
皇帝略微敛眸:“怎么会这样?”
庞密抬眼,提醒道:“皇上,去子术是岐疆的巫术。”
皇帝微一挑眉,忽的想起一件事来,近来传言岐疆因为长生教之事而要反攻大汤,怕是去子术中封禁的小鬼感召到主族的气息,所以才重新活络起来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压住它吗?”他问道。
庞密点头:“寻一位后宫主位入住五凤楼即可,五凤楼是后宫诸宫殿的中心,得阳气最盛,否则去子术中残留的阴气左右相逼,会伤到昭阳殿的皇后娘娘和灼华宫的贤妃娘娘。”
皇帝想了想:“后宫主位之一,那就让……邓淑妃搬去五凤楼吧,她不是总抱怨自己的含象殿太过偏僻,离着朕的浴堂殿远吗?”
说罢,冲着殿门处喊了一声:“秦戚!”
“老臣这就去办。”那人回应道。
皇帝微呼了口气,对庞密道:“有劳你了,下去吧。”
庞密恭敬道:“是。”
待庞密走后,江昭良斜靠在皇帝的怀里,低低道:“皇上,庞大人说得这么玄乎,臣妾好怕啊,那巫术中的阴气不会再找上臣妾吧。”
皇帝揉了揉她的肩膀,安慰道:“昭良别怕,有朕在这里,一切无妨。”
江昭良轻轻的应了一声,不知在看哪里,只是那双眸子逐渐浮上一层得逞之意,挥之不去。
心下微稳。
君幸啊君幸。
姐姐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了。
……
两天后,宫中仍未传出女官次试的消息,期间,皇上只将邓昭锦从掌内女官点为掌外女官后,便再无动静了,当然她去年就内定了,只是在等今年的殿选。
第三天,皇帝以朝中女史满盈为由,昭告天下,从明年起,暂停三年的女官选拔,并且今年也一个女官也不会点,理由是玫瑰园失火,实为不详之兆,继而将所有人的资格都取消。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淮正在上御司练字,她瞧着自己写的那个连起来的三点水,挑了挑眉,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那唇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山茶从外面走进来,道:“大人,纪小姐来了。”
江淮应了一声。
山茶得令,转身道:“小姐请……”
话音刚落,一个白色身影闪电般的卷了进来。
纪贞的脚步十分快速,三两步就冲到了书案前,也不行礼,素来平静的面上多了一丝焦急,扬声问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淮提起毛笔,斜睨着她:“什么怎么回事?”
纪贞咬了咬嘴唇:“为什么皇上今年一个女官都没点?”
江淮换了一柄更大的狼毫,舔饱了墨水,不紧不慢道:“皇上不是说了吗,玫瑰园失火,预兆不详,为避意外,取消了所有人的参选资格。”
纪贞柳眉蹙起:“可这把火……是大人您叫我放的!”
“是我叫你放的没错。”江淮微抬眼,眸中冷而无情,“但我也没想到皇上这次下了重手,竟一个都不点了。”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无妨,你这次中选三鼎甲,已经闻名长安城了,三年后殿选重开,再来也不迟。”
纪贞紧咬着嘴唇,知道此刻争锋已无意义,遂道:“那大人到时候如何向我舅舅交代?也是这一番……轻巧的托词吗?”
江淮轻笑一声:“邓回?他不会向我索要交代的。”
纪贞愣了愣:“大人为什么那么确定?”
江淮重新执笔,细细写着:“等你入了官场,就知道了。”
纪贞看着她,后脊覆上一层寒凉,有些胃疼。
第278章 阴天
上御司,长空初晴。
徐丹青从院外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从殿里出来的纪贞,她白衣如雪,乌发如墨,洁净的脸上挂满了蕴杂着无奈的怒意。
“纪小姐?”她疑惑道。
纪贞闻言抬头,却没有按照规矩行礼,而是提起裙摆,三两步掠过那人,直接从院门出去了。
徐丹青对于她的无力行为十分不快,好看的柳眉微微一蹙:“她来上御司做什么?”说完,眼眶里两颗墨黑的眸子骨碌一转,冷淡一笑,“邓回的外甥女也不过如此。”
踏上殿前台阶,徐丹青将手扶在那木门之上,刚要力推而入,却猛地停住,她眉头皱起,眼底的波纹飞速荡漾,脑海里,一个始终乱成一团杂麻的念头霎时间捋的清晰透彻,整个人醍醐灌顶!
纪贞是江淮的人!
如此说来,邓回也是江淮的人!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江淮和邓回在朝廷之上投机的过分,原来是一党!
片刻,徐丹青的笑容从平静变得极致温软,既如此,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清楚了,把这几天的种种细节联系到一起――江淮殿选时的莫名徇私,玫瑰园无缘无故失火,侥幸逃脱的纪贞,司天台监正的连篇玄话……
最终可以得知――江淮为了巩固自己在女官中的地位,整整算计了一大道。
她开始,下意识的以为江淮联手纪贞烧毁玫瑰园,无非是想让她们全部受伤,从而导致不能参加次试,如此一来,今年就不会有新的女官入选。
可转念一想,江淮的目的原来远不止于此。
她要的不仅仅是今年没有新人,而是根尽新人。
江淮如今在一众女官中独大,权倾骇人,皇帝一直对她心有忌讳,为了压制她,必定会扶持旁人来和她对峙,如此,她在朝廷的地位将会不保。
与其与新人重新开始厮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斩断一切可能。
今年的女官殿选。
皇帝若是听了司天台监正的话而没点,正好。
若是非要点一个,那也只剩下唯一一个从火海中安然无恙脱身的纪贞。
而纪贞。
是她安排的人。
点或没点,都无所谓威胁。
徐丹青盯着自己还扶在殿门上的手,忽的想起一事――纪贞的入选。
江淮怎么保证皇帝一定会将纪贞选进前十?
脑海里回忆起皇帝最后甄选文章的细节,她眼底骤然一亮。
原是如此。
江淮当时选了三篇文章,一篇是纪贞的,另外两篇根据皇帝的反应来看,所作者应该都是与江淮有利益关系的人,否则她也不会被皇帝骂‘有花花肠子’。
皇帝不知道她和邓回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纪贞是她的人,但为了给她这个最高品级的女官一个面子,还是会在她所选的三篇文章里挑一篇出来,于是乎纪贞就脱颖而出,顺理成章的入选了。
徐丹青脑子里过完这些,已有些虚脱,再加庞密在皇上面前一通悬乎的星象之说……看来这个司天台监正也是江淮麾下的一员大将。
没想到,她在朝中的人脉竟然如此广杂。
徐丹青垂眸。
江淮啊江御侍。
这一次,是我和骆宛竹输了。
……
殿内,江淮吩咐山茶把写好的一篇字晾干,转头收拾笔架,忽听北堂道:“大人,徐御业来了。”
江淮抬头,瞧见一袭薄青衫的徐丹青,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徐丹青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金色的折子来,递给她道:“大人,这是邓昭锦点升掌外女官的批折,按规矩,需要朝中品级最高的掌外盖印才能通过。”
江淮应了一声,取过书案前的印章,那是一块长方形的蓝田玉石,上面还坠了一个金色的玉穗子,分七股。
拿起来沾了些红色的印尼,按在那个批折之上,再抬起,只见上面写着:上御司从二品掌外御侍江淮。
徐丹青拿起批折吹了吹上面的印记,轻声问道:“大人,方才纪贞来过了?”
江淮斜睨着她,将书案上一本本草书摹本收好:“你方才看到她了?”
徐丹青点点头,问道:“她怎么来了?”
江淮摆好那些书本,取过一旁备好的白杯清水,小心的涮着毛笔:“无非是来问我,为什么皇上今年一个女官都不点了。”
徐丹青眼中深邃:“大人怎么说?”
“怎么说?”江淮冷笑,“如实说,点不点女官亦或是暂停殿选,那都是皇上的主意,又怎是我等能够干预的。”
徐丹青哦了一声,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大人,丹青记得,那纪贞是邓回的外甥女吧,而大人和邓尚书一向投机,如此敷衍了事,岂不伤了您和邓尚书的和气?况且方才我看,纪贞的火气可不小啊。”
江淮收好毛笔,坐下来,眼睛轻瞟:“你想说什么?”
徐丹青见势一笑,也坐了下来,她轻捋着碧青色的袖子,抬眼,眸光悠长:“既然如此,丹青也不想继续兜圈子了,虽然猜出了八九分,但丹青还是想找大人亲自证实一下,方可安心。”
江淮捧起热茶,别过头去。
徐丹青眼珠一动:“我这样问,大人只说是或不是就行。”说罢,轻按住江淮端茶的手腕,“大人……那司天台监正庞密……是不是您的人?”
江淮眼底一深,她以为徐丹青要问的是邓回,没想到这个女子心思如此缜密,居然连庞密都深挖了出来,而更没想到的是,她竟敢问的如此直白。
薄唇抿了抿,她一言不发,却在无形中默认了。
徐丹青悄然一笑,果然如此,捧起另一杯热茶,白袅的热气氤氲了视线,她笑意颇深,片刻,道:“多谢大人。”
江淮挑眉:“谢我做什么?”
徐丹青淡淡道:“后起之秀,扼篮杀之。”
江淮眼底一掠寒意,却听她又道:“大人虽然是为自己算计,但也算是间接帮了我和骆宛竹一个忙,这世上谁都想永青不衰,丹青也想,尤其是在官场之上。”
江淮斜睨着她,眸光冰冷。
“够聪明,不愧是长安第一才女。”
徐丹青淡然一笑:“大人过奖了,世人皆称丹青为长安第一才女,只是这话从大人嘴里说话来,分量可就不一样……”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江淮蓦地截住她的话,“看样子,你比骆宛竹聪明。”
徐丹青轻放下茶杯,望着江淮分明有致的侧颜,呢喃道:“不愧是主角。”
……
殿外,皇城头顶,一片阴影悄然袭来,遮掩住半边长空。
第279章 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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