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半壁图-第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山茶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慕容清打量着她,三两步进了殿里,瞧着江淮正将一个棕色的食盒放在桌子上,遂问道:“你还没用午膳?”
江淮打开上面的盖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刚吃完。”
慕容清凑过去,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他咽了下口水:“那这是什么?”
江淮搓了搓手,端出鸡汤,掀开上面的盖子,滚热的白气绕指而上,香的不得了。
她看着那泛着淡淡油花的汤汁,香嫩的鸡肉在其中若隐若现,不由得叹道:“端王的手艺还真不错。”
慕容清闻言,挑了下眉:“这是端王做给你的?”
江淮应了一声,拿起一旁的瓷勺刚要去舀,却见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未及反应,那个被鸡汤泡的滚烫的瓷勺就已经被面前人夺走了。
“烫烫烫!”
慕容清以为江淮拿着不烫,谁承想忘了她自幼修炼断骨大法,油锅都是洗洗手,更何况是个被泡的极烫的瓷勺,在掌心掂了掂,一个没接住,只听‘咔嚓’一声,勺身碎成了两截,散在桌子上。
江淮瞥眼,无语到不行。
慕容清有些尴尬,却还是正经的咳了一声,叫山茶又拿了两套餐具上来,拿起新勺舀一口喝了,好家伙,唇齿留香。
那浓郁的汤汁顺着舌尖划过,如丝绸般顺滑,油而不腻,咸淡正好,再夹一块肉吃了,虽然寡淡,但却不柴,这手艺不比御膳房的主厨差啊。
江淮看他喝的这么起劲,也拿起勺子来舀一口进嘴里,当那香气填满整个口腔的时候,她都不舍得咽,虽然已经连喝了几天,但仍是瞪了瞪眼睛,只觉的此生彻底圆满了。
但她也很饱了,只是喝了一小碗汤就罢了,倒是慕容清一通风卷残云,连一块肉都没剩下,毫不客气的喝完最后一滴汤汁后,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
江淮斜睨着他:“吃饱了?”
慕容清打了个饱嗝,点点头。
江淮倒了杯茶给他解腻,又道:“你今天来我这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慕容清接过茶喝了,“我可是你三表哥,来看你不是应该的吗。”
江淮丝毫不领情:“不应该。”
慕容清好悬把茶喷出去,连着咳了几声,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来:“这个给你。”
江淮接过掂了掂,打开一看,竟是颗夜明珠。
晶莹剔透,玲珑欲滴,便是白天也能看到它圆润表面散发出来的淡淡光泽,触手而上,竟是冰凉的,里面好像还有液体在流动,仔细一看,原是透过来的阳光影子。
她眼睛都值了,抬头,不可思议道:“给我的?”
慕容清撇嘴:“给大姑母的。”说完,放下茶杯,打量着她暗下去的神色,又不自然道,“不过……你若是喜欢就收着吧。”
江淮闻言登时有些不快,挑眉道:“既是给母亲的,那我回去一定转交。”说着,把锦盒合上,懒散的推到一旁。
慕容清透亮的眸子上下一动,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江淮摆弄着勺子不去看他。
慕容清眼底倾泻出一抹温柔,又拿出一个东西来捂在掌心里:“猜猜这是什么?”
江淮瞥了一眼:“我哪知道。”
慕容清登时满脸黑线:“所以我让你……快猜!”
江淮无聊的拄着下巴,望着他白皙修长的十指,眉毛微微一挑,那指缝间好像有蓝色的光亮渗出,略有兴致,往前凑了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慕容清瞧着她那纤长的睫毛,和那映着阳光的精致鼻尖,淡笑一声,缓缓的张开手掌,随着幅度的逐渐放大,一抹淡蓝色的光晕越渗越浓,轻轻映在江淮的眼中,那双眸子好像刹那间沉浸了汪洋大海中,隐有星河流过,撒下点点涟漪在其中,实在是美不胜收。
原是一颗淡蓝色的海珠戒指。
慕容清淡笑道:“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锦瑟的那对海珠耳坠,只是一直都没找到一模一样的,不是成色不好就是大小不一,这次我在洮州好容易才弄到手,着人做了个戒指给你。”
江淮抬头,呆呆道:“戒指?”
慕容清温和的点点头:“我看你很久都没戴那个鸽血扳指了。”
江淮想起那个被宁容左摔成碎片的扳指,满不在乎道:“丢了。”
慕容清道:“正好,你那双手那么好看,不戴东西可惜了。”
江淮坐直身子,眨了两下眼睛。
四年前的戏言。
久的连自己都忘了。
没想到他真的找了四年。
慕容清见她面色有些僵硬,抿抿唇,嗤的一笑:“就当是我替父亲向你赔礼了还不成吗?”
江淮抬眼看他,低低道:“那次的事和你无关。”
“但是我心里过不去。”慕容清眼中幽深,微风拂过,有浓浓的复杂从中漾出,顿了顿道,“你收了这个,我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江淮仍是在犹豫,慕容清索性直接捉过她的右手,利落道:“磨叽死了。”
说罢,拿起那枚海珠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她右手的食指上,往里推了推,又往上举了举,对着阳光细打量一番,点头满意道:“果然好看。”
阳光洒在他清俊的脸上。
双眸温润如玉。
不知道要比这枚海珠戒指好看多少。
江淮深吸了口气,三两下把那枚戒指拿下来,道:“有点紧,我回去撑一撑再戴。”
慕容清盯着她:“好。”
……
山茶洗好衣服从外面进去,瞧着江淮正坐在书案前写着字帖,慕容清枕着手臂在一旁趴着,好像睡着了,修长的睫毛偶尔一抖。
一旁的暖阳倾泻而下,如一匹轻纱罩在两人周身,如梦境般安逸祥和,美好的不忍让人打扰。
山茶微微一叹,仍是那句话。
日子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第283章 大婚
五月八,恒王婚。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卷红席千尺长。
……
按照规矩,侧妃是不必行礼的,提前送去恒王府即可,所以今日行亲礼的只有恒王和其正妃高莳君,男方要提前在麒麟前门口等着,女方则从玫瑰园由一众女眷并礼官引至麒麟殿。
江淮身为唱使,已经在麒麟殿前的台阶下站了一大早上了。
她抬头,发现天好像比素日要高,不过久聚的浓云倒是散了。
深吸一口清晨沁凉的空气,江淮回头,瞧着站在九十九层台阶上的恒王,他梳新冠,着新服,一朵大红的绣花戴在胸前,俊美无双,却是面无表情。
站在一旁穿的极为喜庆的秦戚不安的打量着他,面色十分怪异。
这大喜日子,二殿下怎么好像吃了屎一样。
江淮转过头去,眼中蕴含着一抹冷淡的笑,一下娶了两个,却都不是自己的喜欢的,而喜欢的正卧在别人身下婉转,如此,任谁心情都不可能好。
终于,礼炮点响,长空炸出一朵淡然的花。
远处的红席尽头,高莳君的成礼仪仗队簇着红衣的她,缓缓走了过来。
江淮眯眼瞧着,高莳君的身段虽然不如当时苏绾那般惊艳,倒也婀娜。
旁边的宫人举着巨大的彩伞,上面拴着的珠穗随风轻摇,高莳君走在红席之上,嫁衣如虹,气势拿出三分来,也不由得引人注目。
左前方,是礼官钱景春,他不时地提醒高莳君主意脚下方向。
因为这红席极长,却也只有一人宽,中间一道金线顺到头,也就是麒麟前的殿门口,它仅供新娘子一人踩踏,但凡走偏一点,或是踩中了那条金线,则视为失礼,是不祥的征兆。
江淮瞧着高莳君那极高的红盖头,心道这发冠不得有个十斤八斤的,撇撇嘴:“还真是辛苦。”说完,微微侧过身。
大抵是一刻钟后,仪仗队终于到了九十九层台阶之下,江淮挥手,所有宫人尽数退后一步,她上前低低道:“上御司从二品御侍江淮,给王妃请安。”
红盖头内传来一声低语:“有劳大人。”
江淮轻轻一应,抬起右臂,高莳君从盖头底下瞧见,轻轻伸出左手搭在她小臂上,却见她又掏出一张红色的帕子盖在自己的手上,才道:“王妃脚下留神。”
说完,扶着她一层一层的往上走着。
终于是到了最高层,恒王冷淡的接过她的手,扶着她跨过门槛,慢慢的走进大殿中央,秦戚瞧着,小声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江淮挑眉摇了摇头,紧随了过去。
偌大的殿中,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左手旁是皇后,顺过去是一众亲王,右手旁是太后,顺过去是一行皇子,再然后才是诸位嫔妃的位置。
面前有两个金线勾绣的蒲团,恒王跪了上去,没管高莳君,江淮无奈挑眉,连忙上前两步扶着她也跪下来。
拿起一旁宫人金盘子上的玉诏,江淮将其展开,念道:“大汤钦昌:今有高汝成嫡长女高莳君,秀外慧中,林下风气,谨奉百花神君垂怜,纳为皇二子恒王正妃,愿二位敛身育嗣,明德修己,白首同舟,共济携手,不负望栽,钦此。”
说完,合了玉诏,又扬声道:“巳时,启礼――”
恒王和高莳君一同叩首。
俯身。
起身。
再叩首。
……
……
最后一拜叩完,江淮扬声道:“礼成――”
恒王仍是自己起身,高莳君那边由江淮扶起来,她取过一旁宫人端着的银盘子上的一条红丝绦,那面上用金线绣满了祝愿的礼词。
“殿下。”她淡淡道。
恒王冷漠的看着他,万般不悦的伸出左手,江淮将红丝绦的一端系在他的手腕上,刚要将另一端系在高莳君的手腕上,却见他将左臂又垂了下去,丝绦受力,一下子脱了手掌,眼瞧着就要攥不住……
所有人的心登时悬了起来。
唱使若是攥不住丝绦,亦或是丝绦跌在地上,不吉利。
远处的宁容左微微斜眼,却不担心。
果然,江淮不出所料的给抓住了。
恒王手臂垂到一半,被江淮重新抬起来,她将丝绦在他手腕上又缠了一圈,这回系的更紧了些,而且手上的力道也恼怒性的加重,等她抬起头时,对面那人的脸色已经不用看了,嘴唇疼的直颤。
江淮将另一端系在高莳君的右手腕上,强制性的将恒王的手搭过来,她眼中一现精光,淡淡道:“恭祝,愿殿下和王妃早育皇嗣,为我大汤绵延华祚。”
恒王回望着她,面色冷凝。
……
亲礼毕,恒王和高莳君上了殿前备好的喜轿,由陆颜冬所领的伏龙卫护送回玉河街的恒王府,一路繁华如锦。
四路来贺,喜宴完毕已是深夜。
小厮扶着酒气逼人的恒王,问道:“殿下?您今晚去哪儿睡?”
恒王拄着身后的桌子,又摸了杯酒喝了,含糊道:“本王哪也不去,回正房。”
小厮为难的撑着他,道:“殿下,今夜好歹是您的新婚洞房,总不能让两位王妃都独守空房吧。”
恒王眨眨眼,轻呼了口气,手一挥,疲惫道:“去……出云阁。”
小厮哎了一声,叫另一个小丫头来,吩咐道:“快去,快叫穆侧妃备着。”
小丫头点点头,忙不迭的跑开了。
这边,小厮扶着恒王摇摇摆摆的到了出云阁,将他交给穆玟,便将门合上了,挥挥手,叫院中侍候的下人全都退下来去,又将院门关紧,才离开。
恒王愁就酒,没喝多少却醉的异常,他十分粗鲁的打开穆玟伸过来的手,那白皙的皮肤上霎时间激出一条红印子来!
穆玟嘶了一声,连忙用另一只手覆上,企图减轻疼痛。
恒王斜眼看她,眸中倾泻出来的冰冷和厌恶让她一愣,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声音轻微:“殿下?”
穆玟既是穆雎的亲生姐姐,虽不及她,但也是个容貌非常的娉婷美人,今日大婚,她穿着盛装,一条带子衬的腰肢纤细过甚,面容清美,绘着浓妆,唇似丹朱,又像是方才饮尽的那杯美酒般欲滴。
恒王打量着她和穆雎那有着三分相像的眉眼,坏笑道:“你过来。”
第284章 噩梦
穆玟有些摸不透他的性子,不敢擅自往前:“殿下?”
恒王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我叫你过来!”
穆玟被呵斥的一颤,忙一小步一小步的蹭了过去,到了恒王身前,视线内蓦地闯入一双修长的手来,丝毫不留情面的掐在她的下巴上!
穆玟一骇,攥着他的手腕,抬头,对上恒王的眼睛。
那两颗眸子黑得像是化开的浓墨,其中掺杂了滔天的怒火,连着窗外的天都被吓得又沉了三分,她心下恐慌,觉得灵魂都快要被燃尽了。
恒王伏过头去,酒气入鼻,却死活不醉。
“为什么是你。”
他说的十分阴狠,几乎说从齿缝中将话语逼出。
穆玟一愣,却听恒王厌恶的说道:“为什么不是穆雎。”
呼吸断续。
心室一瞬被洗劫而空。
穆玟看着他,眼中的水雾逐渐聚集,凝为一滴泪滑落至下颚,滴在恒王掐着她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而他望着右手虎口的那滴清泪,尽是嫌弃,蓦地松开手将她推到一旁,拿起桌上的帕子来擦了擦,端过暖情酒喝了。
穆玟跌倒在床榻边,她怕得要命,即便江淮千叮咛万嘱咐给她,说恒王如何如何暴戾,被他玩弄过的女子死得有多惨,但现在事情逼到眼前,现实带给她的沉重一锤,远比警告疼的多。
她不敢去看那个狂怒的男子,只一个劲儿的往旁边缩。
恒王斜睨着她,似笑非笑:“你怕什么?你不是拼了命都要嫁给我吗?”
穆玟肩膀抖个不停,哪里还敢回话,只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忽然,一双黑色金纹长靴映入眸子,她紧张的抬头,却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让她转头撞上了一旁的榻柱上,额间一阵极疼!
她尖叫一声,粗喘着气,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有血从伤口处滴了下来,扭曲的蜿蜒在她苍白的脸上。
恒王素来不会怜香惜玉,更何况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床笫之事上,他即是一头暴怒的饿狼,他所有的陪房侍女已经尽数领教过了。
粗鲁的扯下腰带,他将外袍褪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穆玟,眼神垂低,声音冷如浮冰:“要不是为了老四,你以为我会娶你?”说完冷笑一声,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重响,穆玟被扇的换了个方向,钗冠掉落,漆黑的发丝尽数散在耳畔,她双颊肿的极高,嘴角隐有血丝,眼花缭乱的不分东南西北。
恒王心头结了疙瘩,伸手再次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如钉子般扎在她的脸上,上下一打量,忽的一笑。
穆玟强撑着意识看他,眸中写满了恐惧,她想抓住他的手腕往后推,却又颤巍巍的收回了手,脖间一道重力,她整个身子被摔在了榻上,四肢百骸灌满了寒意,像是碎了一般。
恒王解开衣衫,眸中极黑:“你不是要嫁给我吗?”说着,挑了挑眉,“那我就让你看看嫁给我……是什么滋味儿!”
穆玟未及反应,恍惚中好像看到一匹饿狼扑来,她惊声尖叫,可院中空无一人,就算听到了也不敢进来,慌忙间,她胡乱挥手不小心打在了恒王的脸上。
只是清淡的一声响,但此刻,在这房里却犹如惊雷炸开。
她浑身的血在这一刻凉得彻底,一股极端的恐惧窜上心口,吓得泪水都卡在了眼眶里,只瞪着眼睛呢喃道:“殿下……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殿下……我求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恒王动了动下巴,皱眉道:“你敢打我?”
穆玟攥着他的袖子,声音越哭越低:“我没有……殿下我没有……”
恒王哪里肯听,咬着牙挥手,又是几巴掌,直抽的穆玟没了响动,只机械性的喘着粗气,发丝散落在眼前,透出来的神情寂如死灰。
恒王甩了甩发麻的手,一下扯开她的衣服,望着那纤润的玉体,他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甚至更为生气。
穆雎的……怕是要比她美上千万倍。
盛怒之下,他毫无前戏的闯入她的领地,疼得自己也是一声闷哼。
穆玟更是将嘴唇咬出了血,她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疼痛似一条跗骨之蛆,在她的四肢内撺掇,将她的生气一点点的剥离出去。
原来。
合卺之礼。
其实就是上刑。
她期盼已久的新婚。
竟是颠倒磨折的中进行。
蓦地,本来狂躁不已的旭王停了下来,他目光紧盯着某一处,眼中几乎要蹦出火星子来,愤怒再一次驱赶了理智。
他厉声质问道:“你不是完全之身?”
穆玟像是从深渊中托出,意识回来,呢喃道:“我是……是。”
恒王攥着她的手腕,望着那光洁的肌肤,喝道:“那守宫砂呢?”
穆玟泪如泉涌:“我们西昌……不点……这种东西。”
恒王不依不饶,给她最后一击:“既如此,为什么没有破身之血?”
这一句话像是条鞭子,抽的穆玟登时清醒,她想起身,却又被恒王掐着脖子按了回去,目光如火:“你不是完全之身吗?血呢!”
穆玟哪里知道,只含糊的摇头,眼泪横流:“我……不知……道……”
“我让你不知道!”
恒王说着,再次抡拳而下!
拳脸相接触的那一刹那,窗外咻然闪过一道白光,照的屋内透亮,再然后是几声惊雷掠过,将天幕炸的残破。
两秒后,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雨点打在窗户上,像是秋收时倒进米袋子的玉米粒,好悬砸进来。
隐月阁里,高莳君听到这声惊雷,吓得一抖,小心翼翼的拽下自己头上的盖头,她看着房门处站着的小丫头木棉,眉间微蹙,却是冷笑一声。
木棉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这都下雨了,殿下怕是……宿在出云阁了。”
高莳君摇摇头,拖着一身的凤冠霞帔起身,坐在妆奁前,望着小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淡然道:“木棉,帮我卸妆吧。”
木棉走过去,小心的拿下高莳君头上近十斤的喜冠放在一旁,打散发股,她是陪嫁丫头,自然会为自家主子鸣不平,遂道:“小姐别生气。”
高莳君面色平静:“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说完,拿着手帕蹭了蹭唇上的口红,微微一笑:“该生气的是殿下。”
木棉不解的望着她。
高莳君看着桌上木棉取下的一根金簪子,那簪尾锋利的像柄刀子,渗着冷光几乎要夺人命。
她拾在手心,不紧不慢道:“穆玟,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好果子,给你吃。”
说完,将簪子掷在一旁,冷淡道:“睡吧。”
……
窗外。
暴雨瓢泼。
第285章 别走
驸马府,卧房。
……
屋外雷电交加,滂沱的大雨狠命的砸在单薄的窗纸上,缝隙里渗了雨水,有冷风从里面刮进来,吹灭了桌上的火烛,把本就没什么人气的卧房变得更加寒冷。
苏绾缩在被子里,吓得浑身发紧,窗户外呼啦啦的响,像是有人在拍打一样。
该不会是鬼吧,她胡思乱想着。
‘咣当——’
突然,那寒风无情的冲开窗户,拼命的往里灌,大片的雨水就像是塌坝一样刮进屋里,苏绾下意识地尖叫一声,周身仿佛置于地窖般潮冷。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却不敢下榻去关窗户,想喊齐嬷嬷,但她年迈耳背怕是听不到,正着急着,卧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苏绾小心的掀开被子一角,是江璟。
他一直在外面的软榻上睡觉,常年征战疆外,他伴着暴雨入睡,于惊雷中安眠,这种天气对于他来说不值得一提,只是听到了窗户被拱开的声音,想着,自己应该……进来看看。
走到窗前,合了窗子。
江璟脱下自己的外袍擦了擦窗台上的雨水,顺便掩住那窗扇的缝隙,免得再有冷风吹进来,回头,将火烛点上,又要走。
“江璟。”
苏绾突然出声,她的嗓子有些哑。
说完,费力的撑起身子,那锦被好像有千斤重,压在身上如泰山般,可巧江璟正好站在床榻的旁边,她伸出手来拽着他的衣角,低低道:“别走。”
江璟转头看着她,借着烛光,苏绾的脸色有些苍白,许是吓得,因闷在被子里,额间有着细密的汗,唯一双眼睛澄亮,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微微荡漾。
苏绾见他不出声,不安的咽了下口水,顺着衣角去牵他藏在袖子里的大掌,肌肤相贴的一刹那,江璟眼底一深。
她的手也是汗津津的,但指尖却是凉的,看样子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