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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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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也是汗津津的,但指尖却是凉的,看样子真是怕雨夜。
他没拒绝,苏绾总算是松了口气,声音微小:“江璟,我害怕,从前这种天气都是母后陪着我的。”说着,瞥了一眼窗外,“齐嬷嬷年纪大了,我不想折腾她。”
江璟深邃的双眼盯着她,有着外面的冷风陪衬,语气听起来终于没那么无情了:“你也怕打雷?”
苏绾柳眉微微一蹙,她不知道江淮怕雷,以为他说的是从前的锦瑟,面色微显落寞,忽的松开了他的手,往上拢了拢被子,轻轻的应了一声。
江璟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原地伫立了几秒,然后坐在了桌旁,将火烛往前推了推,道:“睡吧。”
苏绾疑惑道:“你要在这里坐一晚上?”
江璟没说话,摆弄着面前的茶杯,算是默认。
苏绾眸光闪烁,她攥着被子,声音低微:“江璟,我真的害怕,我没骗你。”
江璟手上动作一停,转过头,瞧见她眼底的红意,到底是无奈,起身走过去,就那样干巴巴的坐在床榻边上,背靠柱子,道:“睡吧。”
苏绾知道不能再多求了,江璟能留下已是不容易,如今的光景,星点关怀都难得。
她轻应了一声,瞧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微抬头,他已经合了眼。
咬咬牙,伸手去牵。
将要触碰,那人却将手收了回去,改为抱胸的姿势。
苏绾眼中登时变得黯淡,那抹灵光也暂时隐藏了起来,她微抿嘴唇,又觉得鼻酸,但不想将江璟吵走,只好尽力忍下,眼睛虽然紧闭着,但微颤的睫毛已然润了晶莹在上。
不知过了多久,大抵是半个时辰后,江璟才回头,苏绾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了,她的眉头也是微蹙着,一抹愁容久不去,因着汗湿,白皙的脖颈上粘了两捋发丝,像是条黑色的绫子,随时能夺了她的性命。
他伸手想要拨开,却又蓦地停住了。
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江璟起身行至窗前,外面的雨势好像更大了些,天幕中,挣扎的雷声一声甚过一声,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回头看了一眼苏绾,迈步向房门走出,开门,关门。
榻上的女孩睡梦中已然惊着,清冷的卧房内,响起她慌乱的呓语。
“好冷。”
——
“好冷。”
江淮拢着被子缩在榻角,又颤声道:“这……该死的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轰隆隆——’
老天爷好像存心在戏弄她,她越是怕,这雷声便越大,像是有人在你的耳蜗里敲锣打鼓,震得胸腔好疼,那颗心脏也跟着一起颠簸。
和苏绾一样,江淮也已经被虚汗浸湿,清秀的脸颊上血色尽褪,苍白的薄唇有死皮翘起,她咬不下去,便伸手去撕。
可巧又是一声雷,江淮下意识的手抖,嘴角传来针扎般的痛,她紧抿着,不一会儿就含满了一口血,腥的要命。
“好疼。”良久,她才低低道。
忽的,桌上的火烛燃尽,房内登时陷入一片漆黑。
江淮眉头紧皱:“他……娘的。”
说完,用微颤的手掀开被子,撑着恐惧下了床榻,摸索到桌边,刚要拿起那个火折重新点上蜡烛,窗外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惊雷再次接踵而至。
江淮猛地攥拳,心还是吓得一紧,她粗喘着气转过头,眼睛微睁。
借着未消的闪电,外面还微微亮,透过单薄的白色窗纸,她瞧见院里好像多了一个人影,就那样岿然不移的站着。
开始,她还以为是看错了,可盯了一会儿,那个黑影仍未消失。
怀着满心的疑惑,她走到窗前,手覆在那栓扣之上,刚要打开,一个念头悄然闪出在脑海,她慌忙松了手。
江淮睫毛微颤,脸色十分不好。
该不会……
不可能……
她咬了咬牙,又站了一会儿。
窗外的雷雨好像又厉害了些。
“该死的。”江淮暗咒一声,把住那冰冷的栓扣一推,巨大的风力一下冲开那窗扇,比栓扣温度更冷的雨水吹了进来,她向后踉跄一步,用双臂挡住,那雨滴打在肌肤上,像小刀似的。
两秒后,她放下双臂。
院中果然站着一人。
不出她所料。
宁容左。
第286章 陪你
大雨倾盆,狂风肆虐。
院内墙角的那几颗梅树被打蔫了,无数花瓣跌落进泥水里,石桌上的那套茶具也全都摔在地上,有碎片被冷风卷起,嗖的而去,划坏了院中那人的衣摆。
宁容左在院中站了许久。
打下来的雨水化为箭羽,一滴滴刺穿他的身子。
他的面容比这天气还要冰冷三分,眸子中结着层霜,却一直盯着窗户的方向。
江淮眼底复杂,覆在栓扣上的手抖个不停,两秒后,她一咽口水,想要将窗扇合上,忽的一阵强风吹来,宁容左已近在咫尺。
他把住窗扇,面无表情,透明的雨水从他极俊的脸上滑落,像是泪。
江淮瞧着他惨白的唇色,知道他身子刚恢复好,这样淋雨肯定吃不消,但如果放他进来,又算什么?
断。
就要一干二净。
这样藕断丝连,实是不应该。
“松手。”她冷淡道。
宁容左真的松开了手,任由江淮将窗户合上。
片刻,他望着窗内那个久未移步的黑影,淡淡道:“外面好冷。”
江淮背靠着窗户,拢了拢身上的薄衫,声音透出去带了些许无奈:“冷就回去,谁叫你来的。”
宁容左眉间微蹙,衣服被雨水打的湿沉:“你怕雷,我陪你。”
江淮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怕,你还是回去吧。”
宁容左又往前走了一步,轻敲窗户:“不怕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半晌,里面人闷闷答道:“太吵了。”
宁容左唇弧微勾,似笑非笑:“我好冷,让我进去。”
里面无有声响。
他不肯退步,仍是一字字的说着:“这雨水好冷,风一过更冷。”
栓扣处传来响动,江淮果然犹豫了。
宁容左视线微垂,轻咳了两声,随后,‘嗒’的一声,栓扣开了。
他微扬下巴,将窗子打开,凌身越了进去。
迎面是条干毛巾,宁容左接过擦了擦,回身合了窗户,却听江淮在身后问道:“你来做什么?”
宁容左动作一停,侧眼道:“陪你。”
江淮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往后让了一步,躲到桌子后面:“我不用你陪。”
宁容左哦了一声,顿了顿,道:“那我就走了。”说着,作势要打开窗子,身后那人果然忙开口道,“哎――”
他回头,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江淮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有些不快的抿了抿嘴,不忿道:“等雨小点再走也不迟,真他娘的烦人。”
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温水喝了。
那带着不低温度的液体润过唇角,伤口又疼了起来。
宁容左听到她轻嘶,眼底微深,走过去道:“怎么了?”
江淮捂着嘴巴,纤长的指缝中有抹红溢出,她摇了摇头,含糊道:“没事。”
宁容左伸手抚上她的小臂,强迫她拿下去,视线掠过那微微溢血的唇瓣,他心里蓦地生出一丝愧疚来,看来那日自己咬的伤口还没好利落。
指尖轻轻拂过那伤口,他面色异样:“那天那么对你,还疼吗?”
江淮微愣,未及反应,却见对面那人忽然俯身过来,那张极俊的脸在视线内放大,有灼热的呼吸喷在颊侧,再一眨眼,唇上贴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宁容左伸手扶住她的脸颊,辗转在其唇上,动作极致温柔。
江淮耳根通红,几欲滴血。
两秒后,她推开他,粗鲁的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猛地站起来后退好几步,明显是生气了,声音低怒:“不要脸。”
宁容左就那样看着他,半晌,才道:“还是你知道我。”
江淮眉梢微挑,不知道这人又再弄什么幺蛾子,只是指了一下窗户的位置:“你给我走。”
宁容左薄唇微动,走过去把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环住她的腰往前一带,重新拥佳人入怀。
他埋在她的颈侧,声音放低:“没关系,就当今夜是一场梦。”
江淮眸光驳杂,嗓音有些沙哑:“你说什么?”
宁容左好像在笑,眼中却是极苦涩的:“这只是一场梦,只有梦里才会下这么大的雨,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这么抱着你,等雨停了,梦醒了,你我回归如常,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不行吗?”
江淮皱眉:“你当我是什么?”
“雨这么大。”
宁容左忽然道:“盲儿,让我陪你。”
江淮心下一空,张了张嘴,才道:“这是梦话?”
宁容左悄然一笑,淡淡道,“这是实话,梦里的实话,时效,就到明天早上。”
江淮瞧着他,双眼明亮如月:“胡闹。”
宁容左松开她,望见她眸底的波纹,凑近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明天早上一切照旧,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
江淮摇摇头,无力的推开他,听着外面的风雨小了些:“回去吧。”
宁容左盯了她两秒,忽的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江淮未及反应,又被摔在了榻上,而那人的身子也刹那间扑了上来,恐慌微溢,她局促道:“你做什……”
话音未落,宁容左却把被子给她盖上了。
江淮愣了愣:“你……这是……”
宁容左坐在一旁,淡然一笑:“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说着,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说完,俯身最后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就像从前一样。”
江淮抿唇,拢着被子转过身去,她本以为不会那么快的犯困,但宁容左坐在这里带给她的安全感,身体竟然要比意识先行熟悉,不一会儿眼皮便开始打架了。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被子悄然被掀开,朦胧中,一条手臂忽然摸了进来,缠上她柔软纤细的腰,江淮未及低呼,那人便凑了少上来,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她。
江淮一下子清醒,呼道:“你干什么?”
那人将双臂徐徐环紧,将脸颊埋进她的发丝中,打了个哈欠,低低道:“困死了,没关系,等你睡醒了我就走了。”
江淮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脖颈发痒,心到底是软了点儿,叹了口气,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许了。”
宁容左唇角勾起:“好。”
“……”
“……”
“别乱摸。”
“知道了。”
――
窗外,雨势渐小。
第287章 求救
翌日黎明,雨势淅沥。
水滴打在白净的窗纸上,顺流而下。
江淮自榻上醒来,身边那人已经离开了,她转过头,清淡的视线扫过屋内的一列精美陈设,最后落在那个雕花木椅上。
之所以能锁定她的目光,是因为那椅子背上,搭着一件白色的寝衣,还有一件天青色的肚兜。
……
……
江淮眨了眨眼睛,推了下把自己包的极为严实的锦被,冷风一瞬灌了进去,攀附在她每一寸肌肤上,她打了个寒噤,低头探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除了那条亵裤外,空无一物。
十分平静的拉好锦被,她轻合眼睛,在心里将宁容左的祖宗十八代一一亲切且友好的问候一遍,然后摸索了一下,发现那死狐狸没对她做什么,遂撑着胳膊起身。
“嘶――”
江淮蹙眉,想是弓着身子睡了一晚上的结果,腰酸疼的要命,随意动一动,好悬折了,唤了北堂进来,叫她把木椅上的衣服拿给自己。
北堂愣了愣:“大人,您昨晚上……”
江淮有苦难言,又不能将某只狐狸供出去,只好扯笑道:“没,惊梦了。”
北堂将寝衣和肚兜递给她,不解道:“那怎的将衣服……脱了去?”
江淮抹了把脸,三下五除二的系好肚兜套上小衫,道:“你素日可没有这么多问题,还不快叫流霜打水进来给我洗漱。”
北堂哦了一声,瞧了一眼窗外淅沥沥的小雨,问道:“大人,今日可要去上职?”
江淮起身,取过衣架上面的长袍穿了边系腰带边道:“上御司那边也没什么忙的。”说罢,瞥眼窗外,“那也先进宫一趟吧。”
北堂点头,刚要出去,江淮又道一句:“对了,先去恒王府。”
“是。”
……
与此同时,恒王府的正厅里,宁容左也在。
他昨夜从江淮的留心居离开,眼看着雨下不停,就只好来自己二哥这里睡上一晚,早上醒后来了正厅,却见高莳君先到了。
宁容左抽了抽鼻子,恭敬行礼道:“二嫂。”
高莳君也微行膝礼:“见过明王殿下。”
宁容左左右瞟了一眼:“二哥怎么没在?”
高莳君面容平静,轻摇了摇头,发髻上的玉簪珠穗微晃。
宁容左眉头一皱,却没问出口,想来恒王昨夜宿在了穆玟那里,坐下来呷了口茶,他淡然一笑,不是不喜欢穆玟吗,头夜还睡在她那里,口是心非。
正想着,一旁的有小丫头道:“二殿下来了。”
宁容左也没起身,只转过头去,瞧见一脸冷漠的恒王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低着头,想来是穆玟。
她的步伐很轻,迈腿的动作却十分怪异。
看来昨晚上两人没少忙乎。
宁容左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之意,攥拳捂嘴,咳了两声。
“老四怎么无端咳上了?可是昨夜着了凉?”恒王走过来坐在一旁,敲了敲桌子,旁边的小丫头忙斟了杯热茶给他。
宁容左摇摇头,瞧见穆玟拘谨的站在高莳君旁边,坐不敢坐,站着也是惴惴不安的,疑惑道:“穆玟,坐啊。”
高莳君接过木棉递来的茶,斜挑了她一眼。
仅一眼,气血倒流。
穆玟那张脸,双颊高鼓,嘴角破了,眼睛通红,眼圈也是青的,脖颈虽被领子遮挡住,但不时还会露出大片淤青,隐有凝血。
高莳君用帕子捂了捂嘴,不安的扫了一眼恒王,又飞快的低下头去,看来这个男人还真不是那么好摆弄的,昨夜没让自己侍寝真是幸哉。
穆玟的伤,宁容左也注意到了,他眉头紧皱,转头看着恒王,他倒是一脸淡然,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瞥眼穆玟,冷喝道:“老四叫你坐。”
穆玟浑身一哆嗦,直勾勾的坐下,她接过小丫头奉来的茶,因着手抖,盖子和杯身发出断续的碰撞声,引人生烦。
恒王面色不善,猛地拍案!
厅中一众丫头家丁纷纷跪地,穆玟也是吓得打碎了茶杯,忙扑到地上俯首,声音悲戚道:“殿下……殿下息怒。”
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宁容左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拍了拍恒王的手臂:“二哥,算了吧,这天凉地冷的,她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好。”
恒王挥手,叫那些下人退去,对穆玟道:“听见了吧,老四叫你起来!”
穆玟肩膀颤抖不停,忙对宁容左感激道:“多谢……多谢明王殿下。”说完,拎着裙摆将要起身,可身子被虐待了一个晚上已然吃不消了,撑了两下都使不上力气。
恒王眼中的厌恶蓦地加深,拿起旁边未喝完的热茶劈头掷去:“真他娘的让人恶心!”
“啊――”
穆玟尖叫一声,伤口处又疼又烫,她捂着脸颊伏在地上,被残忍压榨了一整个晚上,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嚎啕大哭。
恒王靠在椅背上,更是觉得难以忍受,两秒后,蓦地起身冲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直踹的穆玟没了声音,只瘫在地上粗喘着气。
高莳君也吓了一跳,放在桌上的手一瞬攥紧,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
宁容左眼底一深,忙起身拦住恒王,劝阻道:“二哥,算了算了。”说罢,猛推了他一下,“算了吧!”
恒王趔趄一步,把住他的手臂,转头盯着穆玟,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吩咐道:“给我带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是。”
有两个家丁胆战心惊的走了过来,架起地上半死不活的穆玟刚要走,厅外冯管家三步两步的走了进来,禀道:“殿下,御侍大人来了。”
宁容左眼底微亮,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这丫头怎么突然过来了?
难不成知道自己在这儿?
恒王当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只皱了皱眉:“她来做什么?”说完,瞥了一眼宁容左,那人衔了一抹笑靠在椅背上,舒适的很。
“罢了。”恒王起身,“请她进来。”说完,一指穆玟:“还不快点带下去。”
那两个家丁点头,道:“是。”
可本来如死尸般的穆玟一听到江淮来了,犹如在地窖看到一缕暖阳,突然来了救命的希望,她奋力的挣开那两个家丁,拼命的扑向府门处。
第288章 护短
恒王府外,江淮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瞧着府门内走出来的冯管家,他献媚一笑,忙挥手吩咐两旁的家丁开门。
“大人,殿下有请。”
江淮点点头,北堂打着油纸伞跟在身后。
“君幸救我――”
刚跨过那不高不低的红漆门槛,一人蓦地扑面而来,栽进了怀里。
江淮被撞的胸口闷疼,却还是将她稳稳接住,低头一瞧,原是穆玟。
她衣衫残破,发丝湿乱,被恒王踹了一脚,唇瓣溢血,整个人狼狈不堪,哪有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从狼堆里被救出来呢!
江淮被弄得不知所措,身后的北堂也是眼底暗惊,她往前拿了拿油纸伞,任凭自己被浇着,也要将那两人遮住。
恒王等人站在厅前,雨从房檐上低落,如一道水晶帘。
江淮扶住穆玟,却被她带的跪在地上,膝盖与那坚硬的砖石硬磕,她闷声一声,将怀中人抱紧,质问道:“怎么了!?”
穆玟死攥着她的衣角,生怕江淮离开,嗓子嘶哑,雨水砸在脸上,混着眼泪一起流下:“君幸!君幸你救救我!救救我!”
江淮哪里见过她这样,将她颤抖的身子拢在怀里,挡住天上如锥子般下坠的雨水,道:“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厅内的宁容左微皱了皱眉,挥手吩咐道:“叫她们进来,别在那里淋着。”
“是。”
冯管家应了一声,回头对江淮道:“御侍大人,院里淋着雨呢,咱们还是去厅内说话吧。”
雨滴砸在睫毛上,江淮眼睛微颤,抬头瞧着厅内站着一行人,锋利的视线最后割在恒王的身上,那人面露得逞之意,丝毫不躲避。
心一沉,愤怒奔涌!
她捧住穆玟的肩膀,摇着问道:“穆玟,是不是恒王打你了?是不是!”
穆玟哭的嗓音沙哑,眼睛血红,只点了点头。
江淮气冲胸口,好像被巨石击中,她斜睨着那人,眼中阴的几欲出血,牙齿割锉,逼出那三个字来:“宁容卓。”
北堂有些不安:“大人?”
江淮没说话,只是将穆玟交给她,起身一步步的向厅内走去。
好容易减小的雨势忽的变大,豆大的水珠砸在地上,冒了烟。
宁容左眼底微深,伸手将恒王往后拦了一下。
恒王不解,却见江淮一瞬到了眼前!
他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未及反应,宁容左便已经出手,但江淮的手法实在是太快,便是抬臂抵挡,却还是被她寻到空隙,击向自己面门……
江淮自幼钻研两种武功,手法之断骨大法,轻功之昝秋。
与断骨大法相同,昝秋也是六道阁密不外传的武功,与市面上盛行的轻功区别在于,昝秋讲究的是身型的移动,修成之后,行动轨迹诡异难抓,配合断骨大法,近身作战最好。
当那只手抓来的时候,恒王眼中突然一紧,江淮一切的出手细节都被时间放大,细腻而缓慢,他清晰的看到,那只手在一瞬变为乳白色,手背处有青筋暴起,五指勾住的力道足以抓碎巨石!
当脖颈被钳住的时候,他觉得好像被猛虎咬住,好在宁容左闪电般的卸开江淮的手臂,否则真的会被掐断喉管而死!
江淮咬牙,又要出手,却被宁容左猛地点住穴道,又以迅雷之势解开,一股麻意冲上四肢,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跌倒。
高莳君见势,忙扑了过来,将恒王往后拽了拽:“殿下!”
江淮瞪着宁容左,声音平静:“让开。”
那只狐狸同样面无表情,淡漠道:“不让。”
“找死!”
江淮低喝一声,玉白的双手登时运力,袖管内刹那间兜了凛冽无穷的劲风,响声猎猎入耳,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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