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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归-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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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汤圆是啥意思？
她只不过是一颗扁豆而已，回京需要这么多暗卫护送？当她是皇后娘娘？
而且，不都说暗卫十分木讷么？
这个臭惊风也就罢了，其他的十几个怎的也全都是油嘴滑舌的，张嘴就是小王妃！
可也不能让人家一直跪着呀，豆豆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小王妃。”十八名暗卫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吴金贵早就想和自家二姑娘说几句话了，无奈二姑爷派来的这些人实在太……
虽然出前二姑爷交待让他们都听自己指挥，可他哪儿有那胆子敢支使他们。
倒是自家二姑娘，在他们面前居然半分怯意都没有，果然不是一般人！
见暗卫们已经行过礼，吴金贵在走到豆豆跟前躬身道：“奴才吴金贵见过二姑娘。”
豆豆虚扶了他一把笑道：“金贵大哥怎么又是你来接我呀。”
吴金贵暗暗吐槽，他能选择么？
一年多前就是他带着一干人护送二姑娘下江南，结果把二姑娘给丢了。
回京之后二老爷虽然没有责罚他，可也给他甩了好久的冷脸。
尤其是遇到差遣人办事的时候，宁可让庄庆康庚几个臭小子去也不用他，不就是嫌他办事不利么？
老夫人倒是和气，说那事儿不怪他，可他老娘愣是揪着耳朵骂了他半个月！
他都二十大几，儿子都会打酱油的人了，真够丢人的！
这次他可是在二老爷跟前儿下了军令状，必须把二姑娘全须全尾……哦不，是半根寒毛都不少地带回京城，否则就……
豆豆哪里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笑眯眯道：“金贵大哥，从前是我对不住你，连累你啦，这次一定全都听你的，再不惹祸了！”
吴金贵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去，他咋就觉得二姑娘这话恁地靠不住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启程返京
大周朝漕运十分达。
尤其是到了宣德一朝，把前朝已经颇具规模的大运河又拓宽加长了数倍，从江南通往京城的水路畅通而便捷。
前年从杭州去青州，一家人本来也可以乘船北上的，但老夫人虽然祖籍江南却有个晕船的毛病，再加上元泾元渭两个年纪太小，最终只能选择乘坐马车走陆路。
这次却不同，豆豆本就皮实，丫鬟们本来也都是乘船南下的，剩下的暗卫仆从们也全都年轻体壮，自然要选择走水路。
在杭州府稍微休整了一日后，一行人启程返京。
乘坐马车来到码头，只见一艘奢华精美而又十分高大的官船早已经停靠在那里多时。
豆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大白汤圆喜欢显摆的臭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采青采桑两个伺候她多年，自是清楚她在想什么。
采桑嘴快，笑着解释道：“姑娘，这是姑爷……哦不……是堂少爷……哦不对，应该是小王爷怕您返京的路上不舒服，所以才特地去寻的官船，咱们一路行来又快又稳当，比一年多前坐过的客船舒服了不知多少倍……”
豆豆嘴角一弯道：“这么大规模的官船，就算是在京城里也不多见，莫不是哪家王爷府上的？”
采青笑道：“姑娘真是一猜一个准儿，小王爷为了这艘船，还特意跑了一趟魏王府，还给魏王殿下送了一大箱子礼物呢。”
难怪了，魏王在宣德帝时在工部营造司待过一段时间，除了他，谁能随手拿得出这么大又这么奢华的船只。
说是官船，说白了就是魏王府的私船。
大白汤圆真是……就这么大点儿事情也值当去求人。
豆豆暗暗摇了摇头，随着几名丫鬟登上了官船。
官船一共三层，最底层是货仓和普通的船员杂役们居住的地方。
第二层是侍卫护卫以及粗使的婆子丫鬟们的居所。
第三层一共九间客舱，其中的八间因为船只的局限性算不上十分宽敞，但布置得非常精致，比好些闺秀的闺房都不遑多让。
第九间则不然，占地足有四间客舱那么大，里面的摆设更是美轮美奂，奢华得让人咋舌。
豆豆主仆几人加起来还没有第三层的客舱多，便腾出了其中的六间给吴金贵和其中的八名暗卫。
每间客舱都设有窗户。
尤其是第九间，足足设了六道，运河沿岸的美景尽收眼底，微风拂面凉爽宜人，哪里还会有什么旅途的劳顿。
所有人都上船安顿好之后，船老大一声令下官船开始前行，果然是又快又稳。
温暖的阳光从照进了客舱，把整个舱房照得十分亮堂。
那些奢华富丽的摆设越显得金碧辉煌。
豆豆这一年多随着梅念伊四处行商，什么样的好景致都看遍了，不管是窗外的风景还是舱内的摆设通通都提不起兴趣，懒洋洋地窝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晒太阳。
采青她们之前就坐了十几日的船，早就已经没有了新鲜感。
昨日又忙着采买各种吃食，收拾行装，没顾上和姑好好说话。
安置好行李后便围在豆豆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她这一年多的事情。
“姑娘，您不是说要去顺庆府么，怎的会遇到小王爷……”
“姑娘，您也没说给奴婢们捎个信儿……”
“姑娘……”
“姑娘……”
就像一群小麻雀一样把豆豆吵得头晕。
豆豆看了看在一旁安安静静做针线的降香，故意撇撇嘴道：“你们几个应该向人家降香好好学学，咱们今后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有什么话不能过几日在问？简直比麦穗儿都烦人！”
采青嘟着嘴道：“姑娘如今只喜欢麦穗儿，嫌弃咱们了！”
提起胖麦穗儿，几人才现客舱里根本没有那圆滚滚的胖丫头。
采桑笑道：“姑娘刚刚才夸了她，她立马就偷懒儿去了。”
豆豆却一点不觉得奇怪，这客舱里虽然开了六道窗，对于这一年多来在大西北自由惯了的胖丫头来说还是有些闷了。
她笑道：“她肯定在甲板上晒太阳吹河风，随她去吧。”又问道：“我昨日就想问了，含笑这次怎的没和你们一起来？”
采桑忙道：“姑娘，您不知道含笑如今可厉害了，您的那家小商行生意挺好，半年前回本了不说，她还用赚来的银子又开了一家胭脂铺子，奴婢们都去看过，生意挺不错的呢！”
豆豆抚了抚下巴：“这么厉害呐，看来本姑娘得多给她些本钱，生意做得大才更赚钱嘛！”
采青几个笑道：“姑娘越财迷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舱外一阵吵嚷，胖麦穗儿的声音俨然就在其中。
采青道：“这胖丫头真是一刻钟都闲不住，奴婢去唤她。”
豆豆的耳力比丫鬟们好得多，她从榻上坐直了身子道：“不用了，我听她是在和惊风说话，咱们都出去瞅瞅。”
说罢她带着几个丫鬟快步走出了船舱。
只见胖麦穗儿叉着小肥腰正在和惊风吵嘴：“就你？连奔雷大哥的小指头都比不上！”
惊风一点正形儿都没有，乜斜着眼睛道：“我还就不相信了，有本事你把他唤出来和大爷比试一番！”
胖麦穗儿嚷道：“你不是说自己武功高么，自己不会去找？反正姑娘在哪儿奔雷大哥就在哪儿！”
豆豆脑仁儿一阵抽痛，这胖丫头真是不省心！
奔雷兄是福王殿下特意派到自己身边的暗卫，不是你们这些伪装成普通侍卫的暗卫！
虽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可你就这么大喇喇地把他出卖了真的好么！
惊风抬眼见豆豆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忙躬身行礼道：“小王妃好。”
胖麦穗儿见姑娘板着脸，知道自己又做错事儿了，嘟着嘴慢悠悠挪到了豆豆身边：“姑娘……”
豆豆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对惊风道：“惊、风、大、爷，你的武功很好么？”
她虽然没听说过什么十八暗卫，更不知道惊风是霍骁身边武功最高的暗卫，只不过既然奔雷兄已经被出卖了，她不介意让奔雷兄试一试这位大爷的武功。
一年前被奔雷点了穴送回凉州府的四名暗卫并不是十八暗卫中的人，但惊风对他们的武功心里还是有数的。
霍骁回京后他从书墨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对小王妃身边隐藏的高手有了一丝兴趣。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总要比个高下不是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谁愿上钩
豆豆见惊风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知道这位“大爷”是真动了和奔雷兄比武的念头。
高手对决她当然也感兴趣，只不过来日方长，有些事儿可以慢慢来，有些事儿得尽快问明白为好。
她笑了笑：“这一战就这么定了，不过这里地方狭窄施展不开……”
惊风笑道：“属下不挑地点，在哪儿都能比试，想必小王妃身边的高手也不会在意的。”
豆豆柳眉一动，惊风大爷的意思是他陆地上的功夫和水上功夫都相当了得，随时可以应战喽？
这人真不愧是大白汤圆的属下，臭屁的毛病也是一样一样的。
奔雷兄是真正的暗卫，一切以主子的安危为主，才不会这么肤浅！
她笑道：“你们不挑地点可我却是最挑剔的，高手对决可不是每一日都能看到的，还不兴好好准备一番？”
惊风大爷的脸皮微微抖动了一下。
合着小王妃是想看戏？
八年前他就知道这小姑娘磨人的功夫天下第一，果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长大后更是……
他耸耸肩道：“一切听从小王妃的安排，属下无所谓。”
豆豆对一旁的丫鬟们吩咐道：“准备一些茶水点心送到这里来。”
丫鬟们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惊风道：“小王妃这是……”
豆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套白藤桌椅：“惊风大爷请。”
惊风摸了摸鼻子：“小王妃能别叫属下‘大爷’么？”
原来豆豆嘴里说出的“爷”字用的是轻声，惊风自称的“爷”用的是阳平（第二声），字是同样的，音不同就全变了味儿。
他惊风三十岁刚出头，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怎么着也不能被人唤作“大爷（轻声）”对吧？
就算是“大爷（第二声）”，他身为属下，让未来主母这般称呼，被小王爷知道还不扒了他的皮？
豆豆边走边道：“不是你自个儿说自己是大爷么？”
惊风：“……”
他那是顺嘴的好不好！
说话间豆豆已经坐在了白藤椅上，笑道：“坐呀，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惊风无奈，只好坐到了她对面。
豆豆道：“说来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对吧？”
惊风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豆豆指的是八年前偷金豆豆的事儿。
他讪笑道：“那是，小王妃打得好一手擀面杖，属下的脚踝可是痛了好些日子。”
豆豆抖了抖衣袖道：“好啦，不和你扯闲篇儿了，把你家主子的安排都给我说说，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也相信你们能把事情做得十分完美，但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惊风饶有兴致地看着美貌绝伦的小姑娘，谁说长得好看的女人就是绣花枕头的？谁说女人头长见识短的？
他笑道：“小王爷只吩咐属下安全把小王妃护送回京……”
豆豆惬意地靠在白藤椅背上，笑道：“惊风大爷，你家主子是喜欢显摆，可他却十分了解我。
我就是个懒散的人，他要是单纯想接我返京，寻一艘普通的官船，客舱布置得舒服一些就成，绝不会寻这么华而不实的官船。”
华而不实？
惊风大爷有些哭笑不得。
这艘船是奢华富丽不假，可的确很“实”的好不好！
从设计到用料，全是按照最严格的标准，不是他胡吹，拿去船厂随便一改装，那就是妥妥的一艘坚利的战船。
豆豆才不管他面色如何，又道：“还有，你惊风大爷能不能胜过奔雷兄我不知道，可当初在青州府你同我师傅那一战我可是亲眼所见，你的确是个高手，想必另外那十七位老兄的武功也不会差。
我虽然也得罪过不少人，但似乎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人家应该不至于要我这条小命。
何况，我还真想不出我得罪的那些人中谁有那么大的势力，需要你们十八个人一起来护卫。
所以，这其中的缘由想听你说说。”
惊风撇撇嘴，他才不相信这个奸诈的小姑娘会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他笑道：“实话对小王妃说，我们十八个是当初先帝亲自从皇家暗卫营里挑出来赏赐给小王爷的暗卫，跟在小王爷身边已经十多年了。”
所以武功好不好您心里肯定有数。
果然豆豆笑道：“先帝对霍骁可真是没得说，这么说十八个暗卫当中就数你的武功最高喽？”
惊风才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接着道：“至于说您得罪人的事儿，您不觉得小王爷娶你为小王妃这件事儿本身就得罪了很多人么？”
豆豆当然知道她和霍骁的婚事会让很多人都不顺眼，可不顺眼归不顺眼，真的敢，又真的有实力对她动手的人应该不会多。
最重要的是以爹爹的脾性，不亲耳听到自己说愿意嫁给霍骁，不亲眼见到霍骁的长辈们肯这门婚事，他绝对不会允许霍骁把赐婚圣旨的事情传出去。
看来神经病皇帝固然是乾纲独断，但他身边也不干净。
圣旨的事情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了。
皇后，各宫嫔妃，以及她们背后的势力。
想来霍骁之所以布置得这么周全，一来是想要保证自己万无一失；二来也是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心思，或者说是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他霍骁不是好惹的。
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我只需要做姜太公，稳稳当当坐在这艘华丽奢侈的大船上钓鱼，就看谁愿上钩喽？”
惊风的脸皮又抖了抖：“您不生气？”
豆豆笑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还去怪你家主子把我当鱼饵？”
惊风眨了眨眼，一般的小姑娘肯定会这样想，不管是姜太公还是鱼饵，反正目的都是钓鱼。
“我既然选择嫁给他，就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豆豆顿了顿又道：“惊风大爷，从这里到京城，以目前的度，大约需要多少时日能到京城？”
惊风见她神色肃然，也不好再嬉皮笑脸，正色道：“以现在的船，大约十二日到十三日之间，这要看天气。”
豆豆想了想又道：“如果那些人想要对我动手，会选择在哪些地方？”
惊风道：“不如小王妃随属下去客舱，那里有一幅舆图。”
豆豆见丫鬟们已经把茶点送来了，亲自给惊风倒了一杯茶，笑道：“我不过随便问问，安全问题是你惊风大爷的事儿，先喝杯茶。”
既然是我的事儿你还问！
可这话惊风哪里敢开口，赶紧站起身来接过了茶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先行试探
惊风在霍骁身边十几年，对贵女们多少有些了解。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对贵女们并不适用。
实际上她们中绝大多数人几岁的时候就开蒙，只不过学习的内容同男孩子大不相同。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好些贵女还倚仗这些东西博得了好名声，成为了所谓的“才女”。
就拿眼前这位美貌小姑娘来说，当初他蛰伏在青州元府半个多月，她的生活忙碌得让他咋舌。
惊风知道未来的小王妃会很多东西，但没有想到大周朝的舆图对于豆豆来说再熟悉不过，完全没有必要去客舱看。
他暗忖，可能是女孩子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接过茶杯后他重新坐了下来。
只听豆豆道：“江南水网密布便于设伏，那些人如果要对我动手，必然会在五日之内，出了江南之后大约会太平几日，最后一个动手的地点会在通州附近，因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机会。”
惊风手一抖，手里的杯子险些滑落下去。
都这么厉害了还需要问他？
还“随便”问问！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小王妃的猜测同你父亲元大人几乎一样，您请放心，除了我们十八暗卫，在可能出事的地段元大人和小王爷也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保证不会出任何纰漏。”
豆豆拈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尝了尝，笑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对这些事情也不感兴趣，你们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别把我的客舱弄脏了就成。”
十八暗卫都不是摆设，到时候肯定避免不了杀戮。
倒不是她胆子小，可鲜血尸什么的永远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
去年她在凉州城外帮元沂的忙那一次不过就是看了几眼，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舒服。
她还想好好过日子呢，那些东西还是免了吧。
十几岁的女孩子害怕这些不足为奇，惊风并没有觉得奇怪。
只不过他们十八个人对付那些毛贼，如果还惊吓到小王妃，真是没脸回去见小王爷了。
他单膝跪地道：“小王妃放心，属下绝不会让贼人们惊扰到您休息。”
豆豆道：“论起做贼，谁能比得上你惊风大爷，我放心得很！”
惊风有些懵，他做贼？
豆豆站起身来拍了拍小手上的点心沫子，笑眯眯道：“八年前本姑娘的金豆豆也不知道是被哪路毛贼偷了，到现在还没有寻到……”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甲板走进了客舱。
惊风：“……”
他几乎都忘了！
八年前他不仅偷了金豆豆，还看见了小王妃穿着小肚兜满地乱跑。
甚至还看见了……
你爷爷的！
虽然那个时候小王妃还是个小屁孩儿。
虽然小王爷当年只是听了一耳朵。
开什么玩笑，小王妃的那什么小王爷肯定都还没见过呢！
所以这件事儿绝对、必须烂在肚子里！
最近几日江南天气甚好，河面上只是偶有微风。
巨大而奢华的官船快而平稳地行驶在河面上。
到了晚间官船没有靠岸停歇，不过度明显降下来了许多。
用过晚饭后和丫鬟们笑闹了一阵，豆豆躺进了香软的锦被中。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床上翻来翻去跟烙饼一样。
躺在美人榻上的胖麦穗儿听见豆豆翻身的声音，索性把灯重新点亮端了过来。
“姑娘，您怎的还不睡觉？”圆滚滚的身子快来到了豆豆床边。
豆豆往床的里侧挪了挪：“上来。”
胖麦穗儿在姑娘面前早就不会客气了，绣花鞋一甩小肥脚一蹬就爬了上去。
“姑娘，咱们明日是不是就到扬州了。”
“你对扬州这么感兴趣？”
“对呀，听好些人说扬州可繁华可热闹了，比京城都不差呢，可惜咱们得赶路，不能再扬州停留……”
胖麦穗儿说着撅起了肉嘴巴，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
豆豆笑道：“这一二年间你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了……”
她突然止住了说话声，用手肘一拐胖麦穗儿的腰道：“你听，来了。”
胖麦穗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来了？”
豆豆道：“杀我的人来了。”
胖麦穗儿噗哧一声笑了：“姑娘，没见过……”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同样耳力过人，也听到了木船撞击的声音。
不过她们乘坐的官船实在太大，这一点撞击并没有让它停下来。
官船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便继续行驶，像是遇到比较大的浪一样。
如果豆豆和胖麦穗儿此时正在熟睡的话，这一点晃动根本都不会察觉。
豆豆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但不代表胖麦穗儿也不感兴趣，她一双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险些直接蹦下床去。
豆豆拽住她的胖胳膊道：“想干嘛呢？”
胖麦穗儿挠了挠头：“我……我去保护采青她们！”
“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保护你家姑娘——我！”豆豆松开她的胳膊，伸手指着自己挺翘的小鼻子。
胖麦穗儿嘟着嘴道：“姑娘，您的胆子比奴婢都大，再说奔雷大哥不是一直在窗外嘛！采青她们都是不会武功的姑娘，又没有经过事儿，会被吓到的……”
豆豆嗤笑道：“哟——你当自己是什么公子少爷，还怜香惜玉呢，给我好好躺着别出去添乱。”
胖麦穗儿心里跟猫爪子在挠一样。
不久之后，甲板那边传来了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
豆豆嗅觉和听觉一样灵敏，很快便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
她用锦被捂住口鼻，闷声道：“麦穗儿，去香炉里添把香，这味儿我有些受不了。”
“嗳！”胖麦穗儿蹦下床，赤着小肥脚跑向香炉那边。
香料是之前就备好的，很快客舱里就弥漫起一阵清新的荷花香气。
豆豆下了床趿着鞋走到右边第一道窗户旁，压低声音声道：“奔雷兄，你能看得出这些人是什么路数么？”
很快就传来了奔雷的声音：“水匪。”
豆豆道：“水匪？该不会是那些人假扮的吧？”
奔雷道：“不会。”
豆豆撇撇嘴，奔雷兄还是这么少言寡语。
不过她相信奔雷兄的眼光，水匪身上独有的特点，大约是旁人一时半会儿学不来的。
那些人果然奸诈无比，行动之前先让水匪来试探一下深浅。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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