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归-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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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也好不到哪儿去，生平第一次给人当媒人，伶俐的口齿似乎都变得笨口拙舌。
　　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呢？
　　而且人家商量终身大事，自己在场两个人完全放不开嘛。
　　生平第一次有了多余的感觉。
　　三十六计走为上。
　　走呢，还是走呢？
　　她讪笑着看了看胖麦穗儿。
　　——你说我是不是完事儿了？
　　胖麦穗儿挤了挤眼睛。
　　——嗯，的确是完事儿了。
　　豆豆嘿嘿笑道：“冯副将、燕子，今日约你们来的目的你们都知道了……我前几日在银楼订了一副头面，先去看看哈，你们慢慢聊……”
　　说罢带着丫鬟们一阵风似地离开了雅间。
　　孙燕一张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袖子都被她拧成了麻花。
　　沅表姐太不仗义了！
　　冯霁则是笑得见牙不见眼，难怪小王爷这般宠爱她，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女子。
　　小王妃太仗义了！


第四十五章　青梅猪吗
　　豆豆带着一群丫鬟很快就出了醉忘归。
　　“小王妃，咱们午饭去哪儿吃呐。”胖麦穗儿和采桑两个一起顿住脚步念道。
　　这是自家的酒楼，让翟掌柜另寻一间雅间不就得了，逃跑完全没有必要嘛！
　　豆豆转身看着她们俩道：“甭以为本小王妃不知道你们在憋什么坏主意。”
　　采桑故意撅着嘴道：“咱们都是老实人，只是嘴馋些而已，哪儿有什么坏主意。”
　　豆豆笑道：“你们不就是想躲在在方才的雅间隔壁，边吃边听墙角么？”
　　胖麦穗儿拽着豆豆的衣袖使劲儿晃悠：“您就应了吧。”
　　豆豆道：“你们俩今年都十七了，再不能这样惯着，将来要是真寻不着婆家就是我的过错了。”
　　采桑和胖麦穗儿异口同声道：“奴婢这辈子都要留在您身边，才不要嫁人。”
　　豆豆转头看着采青道：“你们爱嫁不嫁，本小王妃才不想管那么多呢，我现在要和采青去一趟银楼，你们就留下来听墙角吧，想吃什么自个儿掏腰包。”
　　采桑的注意力全在“银楼”两个字上，胖麦穗儿则只关心自个儿掏腰包，两人又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去。”
　　豆豆才不管她们，拉着采青就朝街那头的宝祥银楼走去。
　　采青边走边疑惑道：“小王妃，难道您方才的话竟不是敷衍燕姑娘和冯副将，而是真的在银楼里订了头面？”
　　这几年豆豆的银钱和头面饰都是采青在管，她有多少家底采青一清二楚。
　　尚未出阁的时候豆豆不爱戴那些饰，但饰盒子中样样都是精品。
　　婚后就更别提了，嫁妆里的、小王爷准备的、长辈们赏赐的，饰头面多得数都数不清，价值无法估计。
　　就那些这辈子都戴不完了，何况新婚才一个多月，那些饰的样式也不至于过时，怎的还要去银楼里打？
　　豆豆轻笑道：“是给你准备的，你和书墨年纪不小了，婚事儿不会拖得太久，我想给你打些合适的饰。”
　　现成的饰不是舍不得赏人，而是丫鬟们的身份戴那些不合适，就算是赏了也只能压箱底。
　　既然要成婚，她这个做主子的自是要替她们准备妥当。
　　采青哽咽道：“姑娘，您不必这么费心的……”
　　采桑和胖麦穗儿一听豆豆要给采青准备饰就激动了，笑嘻嘻跑上前道：“采青姐姐和书墨哥的婚事啥时候办？”
　　采青抹了抹眼泪瞪了两人一眼：“瞎起哄什么！”
　　豆豆笑道：“羡慕吧？你们采青姐姐出嫁本小王妃会好好给她准备一份儿嫁妆，让她做个风风光光的新娘子。”
　　采桑和胖麦穗儿对视一眼。
　　她们能说不羡慕嫁人，只是羡慕那份嫁妆么！
　　有了那份儿嫁妆，她们就不用巴巴儿盼着每个月那点月钱，想买什么吃食，想买什么好看的穿戴也不用紧紧巴巴攒钱了呀！
　　豆豆睨了两人一眼，凉凉道：“姑娘不嫁人，哪儿来的嫁妆？想买吃食买衣裳，赶紧先去寻个小女婿，姑娘照着采青姐姐的例子，照样给你们一份儿。”
　　采桑胖麦穗儿：“……”
　　豆豆不搭理她们，挽着采青的手迈步走进了宝祥银楼。
　　取了饰，主仆几人去了另一家酒楼用了午饭，又逛了几家店铺，未时中才回到定北王府。
　　回到长生园，豆豆换了寝衣散了头，准备好好睡个午觉。
　　她还坐在妆台前没来得及上床，就听柳叶儿在门口道：“小王妃，老王妃跟前儿的腊月姐姐来了。”
　　豆豆柳眉微蹙，这个时辰老王妃不是正在午睡么，唤自己过去替她捶腿么？
　　“请她进来。”她淡淡吩咐了一声。
　　很快，身穿淡绿色小袄的腊月笑盈盈走进了屋里。
　　她看了一眼豆豆的衣着和头，行了个礼道：“奴婢给小王妃请安。”
　　豆豆从铜镜里看了腊月那张俏丽的脸庞一眼，轻笑道：“腊月姐姐有事儿？我正准备躺一躺呢。”
　　腊月回道：“今日一早四姑太太过府来了，老王妃让奴婢请您过去见一面。”
　　四姑太太？
　　大将军一共五个儿子四个女儿，只有这位四姑太太是定北王妃说出，是他唯一的嫡女。
　　唯一的嫡女自然是定北王妃的心头肉，本是舍不得远嫁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她的夫婿，从前的临安侯世子会突然病逝，让这位四姑太太青年守寡呢？
　　如果不是膝下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她的晚景可就凄凉了。
　　豆豆没有见过四姑太太，但临安侯府的事情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据说临安侯府里爵位争夺得也十分厉害，好几次都快闹出人命了。
　　这位四姑太太也不知道是厉害还是笨，娘家那么硬的靠山，她居然还给了人家争夺的机会。
　　大约是因为寡居的缘故，她和霍骁大婚这位姑太太倒是没有过府来吃喜酒。
　　所以今日这一面是不想见也得见了。
　　豆豆抿了抿嘴道：“今儿一早就到了？”
　　腊月忙道：“回小王妃，是您出府之后才到的，所以没能见上一面。”
　　“你先去回祖母，就说我换身衣裳就过来。”豆豆吩咐了一句。
　　“是，奴婢告退。”腊月行事及有分寸，主子不多问她绝不会多说。
　　腊月离开后，采青吩咐采桑去给豆豆挑衣裳，自己拿起玉梳替她重新梳髻。
　　“麦穗儿，去把柳叶儿唤进来。”豆豆自然有话要问，但只会问自己人。
　　不一会儿柳叶儿进来了，她行了个礼：“小王妃。”
　　豆豆道：“今儿过府来的除了二姑太太还有些什么人？”
　　柳叶儿道：“还有姑太太的两个女儿和白家的两位表小姐。”
　　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肯定是临安侯世子的庶女，随着四姑太太一起回娘家不奇怪。
　　可两位白家的表小姐？
　　豆豆嗤笑了一声。
　　柳叶儿忙压低声音道：“奴婢听恩荣堂那边的丫鬟们议论，说姑太太嫡亲的表姑娘和白家的两位表姑娘和小王爷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豆豆咯咯笑了起来。
　　这是欺负自己从前没来过京城，不懂这里的行情么？
　　霍骁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从前连定北王府都没有回过几次。
　　就算他愿意搭理女孩子们，同他青梅竹马的至少也该是个公主郡主。
　　这些表姑娘们，青梅——猪吗？


第四十六章　珠玉满堂
　　豆豆的笑声让丫鬟们有些意外。
　　四姑太太带着表姑娘们来定北王府的用意连她们都看得出来，小王妃自然更加清楚了。
　　就算她对小王爷有信心，知道那些人不过是徒劳，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不该笑得这么愉悦。
　　采青的手顿了顿，道：“小王妃，您嫁进定北王府才一个月，四姑太太实在太过分了。”
　　豆豆不以为然道：“你想得简单了，大约从霍骁被先帝亲封为小王爷那一日起，她们就盯上小王妃这个位置了，只不过后来两位娘亲给我和霍骁定下婚约，她们只能退而求其次……
　　在她们看来，能做小王爷的侧妃，哪怕只是一名侍妾，也比嫁入寻常人家做正妻风光得多。
　　一个月的时间在你们看来是过分，她们大约早就度日如年，都快憋死了。”
　　采桑挑好豆豆要穿的衣裳，气鼓鼓戳了柳叶儿脑门一指头：“这么大的事儿方才怎的不说？整日在屋里进进出出的，回话不知道捡重点！”
　　柳叶儿撅着嘴嘟囔道：“奴婢就是觉得小王爷对小王妃这么好，她们想再多也是白搭……”
　　豆豆笑道：“采桑，你的脾气真是越大了，这事儿怎么怪得到柳叶儿头上，咱们本来就不用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说话间采青已经替豆豆挽了一个流云髻，又选了一支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步摇并一支鸳鸯莲瓣纹金簪，另有一对别致的珠花，镜中的美人立时越光彩照人。
　　又和采桑一起，很快就把衣裳给豆豆穿得妥妥帖贴。
　　纵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也不好太过怠慢，一行人比平日略加快了些脚步来到了恩荣堂。
　　甫一走进院子，就听见了暖阁那边传来的说笑声，定北王妃的笑声尤其明显。
　　豆豆弯了弯唇，果然是嫡亲的女儿和外孙女来了，老王妃的心情简直好得不行，比嫡长孙娶亲还高兴。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暖阁走去。
　　早有丫鬟婆子候在门口，规规矩矩行过礼后把豆豆迎了进去。
　　她刚一进门，说笑声就戛然而止，除了定北王妃和坐在她下的一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豆豆略微一抬眼，除了伺候的丫鬟婆子，屋里一共八个人。
　　定北王妃、霍二夫人、马明玉，这三个是认识的。
　　那名妇人显然就是四姑太太。
　　剩下的四个姑娘，一个大约十岁左右形容尚小有些怯懦的想必就是四姑太太的那名庶女。
　　其余三个姑娘年纪看起来都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分别穿着粉色、紫色、湖绿色的衣裳，估计正是那三颗小青梅。
　　霍二夫人白氏是见识过豆豆的手段的，知道她不是个软柿子，再加上对方亲王妃的身份，自是不敢拿什么长辈的架子。
　　在豆豆进门的瞬间就随着马明玉和几位姑娘站起来准备行礼问安。
　　那四姑太太却显然并不把豆豆这个侄媳妇儿放在眼里，只抬起眼皮看了看豆豆，不动声色地坐在定北王妃下，动都懒得动一下。
　　因为孀居的缘故，她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十分素净，但仔细一打量，她的衣裳虽然是素色，衣料却十分名贵；饰虽然简单，却隐隐透着一丝尊贵。
　　豆豆美眸闪了闪，这位四姑太太根本不像是那种心如死灰的孀居妇人，莫非她和从前的临安侯世子夫妻恩爱只是个表象？
　　当然，四姑太太的生活她半点都不想关心，只是霍二夫人都不好在自己面前拿架子，她一个早已经出嫁的姑太太这是打算在自己面前抖一抖大将军嫡女的威风，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么？
　　“参见小王妃。”霍二夫人带着儿媳和几位表姑娘给豆豆行了礼。
　　豆豆还了个半礼笑道：“二婶不必多礼，三弟妹和表妹们也不用太过拘礼了。”
　　说罢又向定北王妃行了礼：“孙媳给祖母请安。”
　　定北王妃显然并不打算“委屈”自己的宝贝女儿，只笑道：“这是阿骁的四姑姑，你们还是头一回见面呢。”
　　不就是行个礼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豆豆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福了福身脆生生道：“四姑姑安好。”
　　四姑太太轻轻哼了一声：“侄媳妇儿好大的架子，我都到了这半日了才见你露面。”
　　豆豆笑道：“今日有点事儿一早就出门了，请姑姑见谅。”
　　四姑太太又哼了一声：“哪家的媳妇想出门就出门，母亲上了年纪脾气越绵软了。”
　　定北王妃笑了笑：“骁哥儿媳妇还小呢，慢慢就会好的。”
　　这母女两个是想做个套子给自己钻么？
　　豆豆暗暗撇撇嘴，装作听不懂一样笑道：“二婶、弟妹、表妹们快坐，站久了累着就不好了。”
　　霍二夫人笑着坐下，对马明玉道：“明玉，给你大嫂介绍一下几位表妹。”
　　马明玉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几个表姑娘的来意她如何不知道？都是霍骁的爱慕者，她们的心思和她从前一般无二，都想做小王爷的侧妃。
　　只是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希望，而这几位表姑娘……
　　虽然霍骁对元沅的情意她全都看在眼里，可这世上哪里有不花心的男人，在可口的美味佳肴也有腻味的一天。
　　表姑娘们个个容貌鲜妍明媚，又有长辈在后面支持，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当上侧妃。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元沅被霍骁冷落，如果他们夫妻以为这几个表姑娘反目就更好了。
　　只是，一想到霍骁身边会有更多的女人，她心里又觉得十分不甘……
　　她强作欢颜道：“是，母亲。”
　　一面拉着粉色衣裳的姑娘对豆豆道：“大嫂，这是四姑姑的嫡亲女儿，玉凝表妹。”
　　临安侯府本是姓齐的，这位表姑娘闺名正是齐玉凝。
　　齐玉凝福了福身：“玉凝见过大表嫂。”
　　豆豆还了半礼：“玉凝表妹。”
　　马明玉继续介绍其余三个姑娘，分别是年纪尚小的齐家庶女齐玉芬，白家两位表姑娘，紫色衣裳的白秀玉和湖绿色衣裳的白秀珠。
　　豆豆憋着笑给表姑娘们还了礼。
　　这些人都不会取名字了么，还是说大周朝的文字已经匮乏到了这个地步？
　　一个马明玉还不够，这里又来了齐玉凝、齐玉芬、白宛玉、白宛珠。
　　不是玉就是珠，简直是珠玉布满恩荣堂呐！


第四十七章　登堂入室
　　见过礼后，几人都重新坐了下来。
　　丫鬟们给豆豆上了热茶。
　　她刚端起茶吹了吹，定北王妃又唤了一声：“瑞兰。”
　　霍二夫人忙又站起身：“母亲。”
　　定北王妃道：“你四妹妹难得回来一趟，我想让她好好陪我说说话，你安排人去把她从前的院子收拾出来，让她多住些时日。”
　　霍二夫人道：“儿媳刚才已经让人去收拾了，一定让四妹妹满意。”
　　四姑太太却像是不怎么情愿一样，冷声道：“母亲，我府里还有许多事情呢，待会儿就要回去了。”
　　定北王妃却宠溺地笑道：“你们府里能有多大点事儿？”
　　四姑太太犹豫道：“母亲，府里……好吧，就陪您待一日，明儿我一早再走。”
　　听她这样说，方才还落落大方一副淑女做派的齐玉凝不乐意了，站起身走到定北王妃身旁，拽着她的衣袖摇晃：“外祖母，玉凝好容易才见到您，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定北王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把她揽进怀里笑道：“甭听你娘的，她要回去自管回去，凝丫头留下来陪外祖母，永远都不走才好呢。”
　　马明玉的眼皮跳了跳，老太婆这话说得真是露骨。
　　嫡亲外孙女做孙子的侧妃，也不嫌有**份！
　　她悄悄把视线转移到豆豆那边，就想知道元沅听了这样的话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觉得堵心。
　　豆豆当然不会堵心，只是看着这母女祖孙几个演戏觉得累得慌。
　　她虽然是嫡长孙媳，却并没有插手王府的中馈，上门做客的人不管是谁，不管是一个也好一窝也罢，同她并没有半毛钱的干系。
　　定北王妃再费尽心机，霍二夫人再有手段，也不能把表姑娘们安排住进长生园。
　　而且她们分明早上就来了，住哪里住多久的事情不是早就该商量好了么，非得等到自己在场才商量，真是可笑之极。
　　定北王妃实在想让外孙女变孙媳，大将军的孙子多得是，年龄合适的也不少，嫁给白家血统最纯粹的霍骐不就行了？
　　说白了还是看上了霍骁尊贵的身份，不甘心定北王府的大权落到她这颗扁豆手里。
　　当她稀罕呢，如果不是一个“孝”字压着，她早把霍骁拐走了！
　　看在她们第一次打主意的份儿上，只要不是太过分她可以忍一忍。
　　如果做得太过分，休怪她拿出大将军赏赐的尚方宝刀，到时候宝刀是割肉还是放血就由不得她们了。
　　这种祖孙情深的亲热场景豆豆当然不会开口破坏，只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带着笑容聆听那几个人的对话。
　　定北王妃见豆豆不动声色，又对霍二夫人笑道：“这样好了，凝丫头就留在恩荣堂，玉芬随着你四妹妹住她从前的院子，秀玉和秀珠就安排在清芳院，多派几个人伺候好她们。”
　　马明玉的眼皮又是重重一跳，清芳院是王府内院中离长生园最近的院子，老太婆实在是……
　　定北王妃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的，她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元沅身子这么单薄，一看就不是个好生养的，她这么做也是为了霍家的香火的延续，就算是大将军知道了也无话可说。
　　至于霍骁……再喜欢元沅又怎样？她又没有往他们屋里塞人，也没有安排女孩子们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勾引他。
　　只不过是请了几个喜欢的女孩子住进府里，万一他把持不住喜欢上其中的哪一个，也和她这个祖母无关。
　　就算秀玉和秀珠入不了他的眼，下次再换几个就好了，白家有的是漂亮女孩子。
　　至于嫡亲的外孙女玉凝她有其他的打算，侧妃实在是太掉价了。
　　玉凝才刚十四岁，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
　　定北王妃睨了豆豆一眼，见她依旧笑盈盈地坐在那里，半分不满都没有。
　　果然是个厉害的，小小年纪这么沉得住气！
　　她又笑道：“骁哥儿媳妇，骏哥儿媳妇，你们俩和表姑娘们年纪相仿，平日里要多多来往，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马明玉忙道：“祖母放心，表妹们个个出落得水葱一样，我一看就喜欢得紧，大嫂肯定也是一样欢喜。”
　　豆豆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笑道：“只要表妹们不嫌弃我这个人无趣就好。”
　　白秀玉忙道：“大表嫂太客气了。”
　　白秀珠的容貌是四个表姑娘中最出众的，并不像白秀玉那般客气，扬着小脸道：“大表嫂，我听三表嫂说长生园是整个定北王府中景致最好的，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观赏一番？”
　　站在定北王妃身边的齐玉凝听她这样说，也笑盈盈走到豆豆身旁：“大表嫂，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豆豆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反正小王爷也不在府里，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一听她说霍骁不在府里，表姑娘们脸色稍微变了变，小王爷不在，她们去长生园作甚？
　　只不过去看一看他的住处也不错，终究是离他更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几张明媚动人的小脸又雀跃起来。
　　定北王妃笑道：“骁哥儿每日公务缠身，晚饭前才会回府呢，你们自去玩耍，他不在你们更不用拘束了。”
　　这是非去不可的意思？
　　喜欢登堂入室就成全你们呗！只要待会儿别哭鼻子就好。
　　豆豆笑道：“既如此，表妹们就随我去看一看也无妨。”
　　表姑娘们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披上斗篷抱着手炉，随着豆豆和马明玉给长辈们行了礼，婷婷袅袅地走出了暖阁。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长生园。
　　虽然已经是冬季，长生园的景致依旧是别致清丽的，比定北王府其他院落的美了不止一分。
　　表姑娘们心里越热了，这么大的长生园，只有大表嫂一个显得太过冷清了。
　　豆豆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把这一群珠玉同样请进了暖阁中。
　　霍骁和豆豆手里好东西数不胜数，品味更是不俗，虽然只是一间普通的暖阁，也是精美雅丽之极，比方才恩荣堂的雅阁更加舒适。
　　丫鬟们上了热茶点心后退了出去。
　　豆豆亲自执壶给珠玉们倒了茶，笑道：“这是我娘家茶园里产的茶，表妹们尝一尝合不合口。”
　　白秀珠依旧不知道客气，道：“我记得大表哥院子里的茶都是御赐的，大表嫂都舍不得请我们尝一尝么？”
　　豆豆柳眉一挑，这就要开始讲述她们同霍骁那些“青梅猪吗”的故事了？


第四十八章　没开玩笑
　　豆豆嫁入定北王府之后现了一些有意思的现象。
　　第一，霍家的姑娘并不热衷于嫁入皇室。
　　豆豆虽然不是很喜欢打听皇帝后宫的杂事，但从先帝到当今陛下，宫里叫得出名号的妃嫔似乎并没有姓霍的。
　　毕竟以霍家的地位，姑娘如果真的入宫的话，嫡出的必然为后，就算是庶出的也该是四妃之一。
　　这就证明皇室对霍家的兵权十分忌惮，不愿意让霍家成为外戚，霍家显然也很能领会皇室的意图，并没有把姑娘们的心养大。
　　皇帝陛下让霍文茵做大皇子妃，表面上是给大皇子增加了筹码，实际上是绝了大皇子继承皇位的可能。
　　第二，夫人奶奶们都很活跃，姑娘们全都不爱出头。
　　夫人奶奶们出身都不俗，活跃些也是应该的。
　　大将军的四个女儿出阁之前是什么样子她不了解，但方才看四姑太太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刁钻跋扈的性子。
　　同辈的姑娘中，霍文茵算是个特例，她是嫡子的嫡女，身份地位自然高过其他姑娘，而且她可以算是在大西北长大的，性情有些不同也正常。
　　其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