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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归-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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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件好事儿,起码宇文恒再没有能力去祸害其他女人了。
可……
按照他们之前拟定的计划,还指着他去勾搭林瑟瑟呢!
现在就把他弄废了,真的合适么?
霍骁重新揽住豆豆,冷哼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走了。”
“去哪儿?”豆豆就着他的衣角问道。
“这么热闹的一出戏,没人看不就可惜了么。”说罢足尖在树枝上一点,瞬间就离开了湖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重新回到了各府的跟班和车夫群中,看不出半分异样。
与此同时,严家大宅后院乱成了一锅粥。
流言传播的度非常惊人,好好吃着酒听着戏的宾客们全都涌向了碧湖边。
一切皆因流言的内容太有吸引力。
“听说了么,严家一位少爷和严老太爷的一名小妾偷情被拿了现行,两人投湖殉情,听说衣裳都没来得及穿……”
“据说偷情被拿住是真事儿,但主角不是什么少爷和小妾,而是严家一位老爷和少奶奶,被逼进湖里了,听说衣裳都没来得及穿……”
“我得到的消息不一样,据说偷情被拿住是真事儿,但主角不是什么少爷和小妾,也不是老爷和少奶奶,而是严家某一位姑娘和府里的小厮,两人逃跑的时候落入了湖中,听说衣裳都没来得及穿……”
“错了错了,你们全都没打听实在,据说严家今日来了一名贵不可言的客人,严家为了巴结这位贵客,把府里的姑娘直接送上了他的床。”
“那就更稀奇了,你情我愿郎情妾意,干嘛闹到寿宴上来?”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位贵客身份尊贵不假,但相貌奇丑身材蠢笨如猪,哪儿来的你情我愿?”
“贵客不贵客的我不清楚,不过的确是有人掉进湖里了,什么也没穿……”
“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去看看?”
“眼见为实嘛,去看看!”
其实,大家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那一句——什么都没穿!
商户人家规矩本就稀松,严家人又是和客人们一起得到的消息,连个应急处理的机会都没有。
等严老太爷和严家各位老爷太太反应过来,客人们已经兴冲冲朝湖边涌去,一切都晚了。
碧湖上,阿暖和那两名丫鬟都不会水,每人抱了一块碎裂的木头漂浮在水面上,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两名船娘水性倒是不错,可她们也都是二十出头的少妇,落水的那两人是什么情况她们心知肚明。
女的也就罢了,男的让她们怎么救?纵然她们是平民百姓,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不能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要是让当家的知道她们救了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把她们揍死都是轻的!
既然不能救男的,女的自然也不能救了。
两人也像阿暖和那俩丫鬟一样,抱着一块浮木等待救援。
严老太爷和严家的老爷们都知道宇文恒的身份,见到这样的场景险些被吓死。
为了让二殿下玩得舒心,他们根本没敢让人打扰,万万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儿。
严老太爷一面赶紧安排府里的家丁下水营救二殿下,一面剜了管家一眼:“你不是说画舫前些日子刚检查过么,怎的会突然就烂了?”
那管家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道:“回老太爷,的确是奴才亲自带人检查过的……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严老太爷其实比管家也好不到哪儿去,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去想事情的原委,只盼着二殿下千万别……
嫡出皇子如果死在严家,严家必然会被灭门,几代人的努力,富可敌国的财富瞬间就会烟消云散。
就算二殿下逃过一劫,他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在严家头上,今年盐引的份额……别说多得,估计连去年的数量都保不住。
他已是花甲之年,一辈子经商阅人无数,这位二殿下是什么样的心性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人,这件事情要想让他消气,严家必然要出血,而且是一大笔血。
严老太爷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有些喘不上气。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眼见宇文恒和阿烟已经被人打捞上来,他不顾偌大的年纪和肥胖的身体,以快得不可思议的度奔了过去。
宇文恒身上已经被人用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如玉的脸庞冻得青紫,好在还有呼吸。
严老太爷勉强松了口气,指挥大宅里的下人们赶紧把他送到最近的院子里请郎中把脉开方子。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今日严家出了大丑,忙转身对着围观的客人们深鞠一躬:“此乃老夫的侄儿,一时兴起……没料想画舫年久失修,贵客们给老夫个面子,都散了吧。”
今日前来赴宴的客人要么就是严家的世交,要么就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看热闹归看热闹,主人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们三三两两散开,准备折返回宴席。
不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呼:“我想起来了,那不是……不是二殿下么?我半年前在京城同他见过一面……”
一石激起千重浪,人群立刻又骚动起来,客人们都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严老太爷快被气死了,瞪着方才说话的那名男子道:“敢问这位是……”
这人年纪大约三十出头,长相普通得毫无特点,属于扔进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一种。
他缩着脖子道:“我是跟着别人来做客的,严老太爷别生气,我从来没有去过京城,更没有福气见过二殿下,方才是胡说八道的……”
严老太爷气得眼冒金星,有心好生整治一下这名男子,又觉得抓着这事不放只会越抹越黑。
他沉声道:“恕老夫招待不周,都散了吧。”
那名男子见严老太爷没打算和自己计较,早就脚底抹油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成虎,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没有去过京城见过二殿下,宇文恒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流言蜚语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
第七十九章 连夜返京
严家大宅的风浪还没有彻底平息,霍骁已经带着豆豆坐上了回京城了马车。
纵然面对的是一张易了容的脸,豆豆还是觉得霍骁的脸黑沉沉的。
唉——
流言果然也不全都等同于胡说,总是有迹可循的。
从前她以为大白汤圆是潇堂兄的时候就听说过,霍小王爷是个霸道狂傲,脾气非常不好的人。
等她知道潇堂兄就是霍小王爷,早已经习惯了被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别说冲自己脾气,就算是他心里真的不高兴不舒服,也不会把情绪带到自己面前。
报了仇之后脸还这么黑,可想而知今日他被气到了什么程度。
见他一言不地倚靠在简陋的车壁上,豆豆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霍骁,别生气了呀,我都不气了……”
霍骁眼皮一翻:“如果有哪个女人对本小王爷打同样的主意,你会不生气?”
“气,我当然气了,哪怕有人说要把你的随身物件儿拿去嗅一嗅我都绝对不会放过她,我一准儿把她扔到……呃……就扔到宇文恒的床上!”豆豆鼓着小腮帮子,一巴掌拍在霍骁大腿上。
霍骁疼得直咧嘴,又觉得小媳妇儿的话说得好笑,噗哧一声笑道:“真难看!”
豆豆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难看是指什么。
坏家伙给自己弄了这么难看的一张脸,居然还敢笑话!
她一脑袋扎进霍骁怀里:“再丑也是你媳妇儿!”
霍骁脸上的阴霾总算散去不少,轻笑道:“今日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再有下一次,爷直接让他去做刘顺的干儿子!”
豆豆埋在他怀里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霍小王爷深谙拐弯儿骂人的真谛,太监就太监,偏还要扯出个刘顺的干儿子。
好容易止住笑,她抬起头道:“他会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霍骁耸耸肩:“他敢!”
豆豆捏着他高挺的鼻子道:“又来了!”一天不臭日2子就过不下去么?
霍骁握着她的小手道:“他凭什么怀疑我?我今日明明带着小媳妇儿好好待在福王府,哪儿有那份闲工夫去对付他。”
豆豆笑道:“那就只能让大殿下和三殿下去背这口黑锅了,只是宇文恒终究是皇帝陛下的儿子,落水之后他难免会重病一场,说不定还能因此而得到陛下的怜惜,倒是便宜他了。”
儿子生龙活虎地出门办差,回来的时候成了一只病猫,换成哪个当爹的都会心疼的吧。
霍骁嗤笑道:“本小王爷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之前他说要让人去看热闹,豆豆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宇文恒就算是当中裸露身体出了丑,严家人也不敢暴露他的身份,事情肯定不会闹得太大。
可一听霍骁成竹在胸的话语,她又有些不确定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霍骁不以为然道:“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煽动所有的客人去湖边看戏,然后又让一名暗卫扮作客人去胡言乱语了几句,让人家隐隐约约知道这场戏主角的身份罢了。”
豆豆真是服了,最厉害的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别说今日落水的人的确是宇文恒本人,就算不是,人家也能把事情安在他头上。
堂堂的嫡出皇子,出现在大盐商的府里已经很不妥当,再加上这么香艳的传言,皇帝陛下还会待见他才怪!
而且严家肯定会盯着那名暗卫,结果现人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宇文恒想不怀疑到几位皇子身上才怪。
说不定回京之后还会想方设法报复,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皇帝陛下察觉。
他这场罪注定白受,八成还会惹来一身骚。
她抿抿嘴道:“让他落水出丑是你临时起意,那你之前是怎么安排的?”
霍骁道:“我本来只是想随便闹一场,让人知晓二殿下和严家有所勾结,让皇帝舅舅生疑,谁让他那么不自爱,白日宣淫,就跟没见过女人一样。”
豆豆叹了一口气,宇文恒和那阿暖阿烟才说了几句话就能爬上床,的确像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
她可不会认为宇文恒因为妻妾不在身边就会洁身自好,这几个月出门办差,一路上他肯定祸害了不知多少女人。
天天祸害女人还能那么急色,活该出这么大的丑。
霍骁把豆豆揽进怀里:“不说他了,睡觉。”
再说宇文恒,被严家的仆从们送到最近的院子里安置妥当后,郎中给他仔细把了脉开了方子。
所幸他年纪轻又是从小习武,身体底子非常不错,一个多时辰后就悠悠醒了过来。
“殿下,您总算是醒过来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小厮和严老太爷一起呼喊道。
宇文恒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冻得生疼,想要出声询问几句,却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几乎不出声音。
他艰难地说了一句:“让……让修杰……来……”
小厮赶紧跑出去,把刚回到严家大宅的暗卫修杰唤了进来。
宇文恒冲严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严老太爷不敢执拗,躬身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修杰重重跪在床前,梗着嗓子道:“属下来迟,让殿下遭罪了。”
宇文恒又摆了摆手,表示这件事情怪不得修杰。
是他安排修杰出去办事,也是他觉得离京已经近了老大老三不敢再出手,何况他也没有暴露身份,觉得在严家不至于遇险。
没想到他们胆子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
修杰跟随宇文恒多年,自然能领会他的意图,又道:“殿下,您是不是打算即刻返京?”
那名小厮不乐意了,大着胆子道:“修侍卫,殿下病得这么重,怎么也得休息三五日再返京。”
万一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是扒了他们的皮也白搭。
宇文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摸着酉时都过了,如果现在动身,今夜赶回京城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赶不上流言传播的度,但在父皇得到消息之前出现在他面前才最重要。
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三,他们既然已经出手就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八成明日早朝就有御史弹劾自己荒淫无度。
这也就罢了,男人哪个不风流,顶多挨父皇母后几句骂。
最怕的是他们拿自己和盐商们有瓜葛说事儿,这才是父皇最忌讳的。
他艰难地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连夜返京……”
第八十章 君臣父子
三更天的时候,宇文恒一行人赶到了京城南城门外。
出示了象征皇子身份的信物后,守城门的士兵把他们放进了京城。
大周各城均有宵禁,一路上经历了五城兵马司巡夜军士的几次盘查,他们抵达皇宫时已经快到四更。
宫门早已下钥,皇宫守卫又是一番仔细盘问,这才把宇文恒和随侍人等放进了皇宫。
宇文恒在宫里有人脉,很快便打听到今夜皇帝陛下并未召妃嫔侍寝,他有气无力地歪在了一名侍从身上。
果然是否极泰来,倒霉透顶了才能见到曙光。
如果父皇今夜歇在某一位妃嫔宫里或者在寝宫召幸某一位妃嫔,自己就是豁出命也见不到他。
宫内不允许乘车骑马,宫人们寻来一乘软轿把宇文恒直接抬到了永泰帝寝宫。
永泰帝向来勤政,留在寝宫歇息就意味着这一晚事务繁忙。
今夜也不例外,虽然腊八也算个节日,他还是批阅奏折直到三更天才入睡。
宇文恒下了软轿之后被一名侍从直接背到了永泰帝寝宫门口。
值夜的小太监见二殿下像是只剩下了半条命哪里敢怠慢,急匆匆跑进了御前大总管刘顺的屋里。
刘顺近身伺候永泰帝几十年,向来都是主子睡了他才敢睡,换做平日这样被人突然吵醒他肯定一耳刮子就甩过去了。
可听那小太监说了二殿下的情况后,他胡乱套了一件外裳,趿着鞋就跑了出去。
“二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天气的确寒冷,刘顺却觉得自己的心比这腊月天儿更寒凉。
别看陛下平日里并没有特别偏疼二殿下,但作为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儿,他十分清楚这个唯一的嫡出皇子在陛下心是有位置的。
万一二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这些人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宇文恒动了动眼皮,嘶哑的声音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难听:“父……父皇……”
刘顺不敢怠慢,赶紧唤来几名小太监帮忙把宇文恒扶进寝宫,又打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内殿。
“陛下,您醒一醒。”他伸手摇了摇龙床上的永泰帝。
永泰帝向来浅眠,睁开眼睛道:“何事这般惊慌?”
刘顺忙道:“回陛下,二殿下回来了,在外面等候觐见。”
永泰帝皱着眉头坐起身来:“这个时辰……”他拿过案几上的怀表看了看,不过是丑时末而已。
刘顺又道:“奴才瞅着殿下有些不好,像是生了大病。”
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把永泰帝的衣裳取来准备替他披上。
永泰帝听闻宇文恒病了果然露出了焦急之色,接过刘顺手里的衣裳随便一披,套上鞋子走出了内殿。
宇文恒已经被宫人们安置在了软榻上,因为受了寒又奔波了几个时辰,他的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轻。
“恒儿——”永泰帝浑然不见平日的帝王威仪,像一名寻常的父亲那样坐在了榻边,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
宇文恒睁开眼睛,见身边坐的人是永泰帝,急忙就要挣扎着下榻行礼。
永泰帝按住他的身子,温声道:“病了就不要逞强,好好儿躺着。”
又转过头冷眼看向宇文恒的小厮:“你们是怎么伺候殿下的?”
那小厮和几名侍从一起跪在地上道:“陛下饶命。”
宇文恒哑着嗓子道:“父皇,不怪他们,都是儿臣的错……”
他的嗓音实在是太过难听,永泰帝这个做父亲的人听得心疼不已,摆摆手道:“就让他们说!”
小厮和侍从们恨不能东找个地洞钻下去,这种事情让他们怎么说?
不说陛下会生气,八成会让人打板子。可说了陛下肯定会怒火中烧,他们还能不能留下一条命都难说。
宇文恒一把拽住永泰帝的袖子,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当然,在把事情讲清楚的前提下,还是尽量把自己的行为做了一番掩饰。
“……都是儿子一时色令智昏,从今往后一定改过,再不让父皇母后操心……”
果然,听完这些混账事儿,永泰帝脸上的疼惜之色一扫而光。
他冷笑道:“好一个大周朝的嫡出皇子,果然是风流倜傥得很!”
宇文恒不顾自己软绵绵的身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连滚带爬下了榻,跪在永泰帝面前抱着他的腿呼喊:“父皇,儿臣一时糊涂……”
永泰帝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着声音道:“朕让你出去历练,你就历练出这个?呵呵……有本事风流就要有本事善后,你这个算什么?说出去把朕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尽了!”
宇文恒松开手,整个软倒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
他深知这种时候只有装怂一个办法,不能表现出精明,更不能攀扯老大老三。
别说他一点证据都没有,就算是拿住了别人暗害自己的证据,这个时候也坚决不能告状。
果然永泰帝语气稍缓:“这事儿传出去了?”
宇文恒道:“儿臣并未暴露身份,但当时人太多,难免会……”
永泰帝轻嗤一声,老二总算还长了点脑子,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敢胡乱攀咬。
他拢了拢身上的外裳,语气肃然道:“恒儿,你自小聪明用功,纵然有些小毛病朕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应该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朕让你查的是江西的事务,虽然涉及盐务,但也只是让你落实江西都转盐运使司运使这一名官员的问题,你却和远在扬州的大盐商牵扯在一起,朕对你很失望。
本来年后朕打算让你们兄弟几个入朝学着参政的,现在看来只能缓一缓了。”
宇文恒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良久后,永泰帝又道:“二皇子宇文恒罚俸一年,年前你暂时就不要出府了,好生在府中闭门思过。”
“是,父皇。”宇文恒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赶在别人告状之前回京,否则……
永泰帝给刘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宇文恒扶起来。
刘顺心领神会地和宫人们一起把宇文恒扶回榻上躺好。
“请太医了么?”永泰帝亲手替宇文恒盖上了被子。
刘顺道:“太医已经在殿外等候,奴才这就去宣他进来。”
永泰帝又探了探宇文恒的额头,温声道:“恒儿,先君臣后父子,父皇先是大周的皇帝,之后才是你的父亲,不要怪父皇。”
宇文恒嘶哑着嗓子道:“儿臣谢父皇教诲。”
第八十一章 赐名为承
霍骁和豆豆晚饭前就回到了福王府。
福王带着窦华筇午饭后就出去遛弯儿了,早就交待过下人们不用准备他们俩的晚饭。
夫妻二人都十分疲惫,好生泡了个热水澡,用了晚饭后就躺到了床上。
福王府的床虽然也不小,但和定北王府长生园里那张小房子一样的婚床不可同日而语。
总算不用满床找媳妇儿了!
霍骁心满意足地把豆豆抱在怀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豆豆对这个睡姿非常不满,无奈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只好将就着闭上了眼睛。
想起偷看宇文恒做坏事儿的时候大白汤圆滚烫的身子,她更不敢动了。
难得坏家伙这般老实,她还是不要惊动他了,否则有自己好受的。
豆豆脑海里想着从前看过的一本小话本,渐渐睡去。
宇文恒连夜返京觐见陛下的事情该知道的人全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霍骁习惯早起,五更一到就醒了。
“主子,宫里有消息传出来,二殿下回京了。”窗外传来惊风大爷的声音。
霍骁把豆豆的小脑袋轻轻移开放在枕头上,又替她盖好被子,自己轻手轻脚下了床。
“去东厢房说话。”他低声吩咐了一句走出了内室。
等霍骁走进东厢房,惊风大爷早已候在那里。
“属下见过主子。”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坐。”霍骁一指身边的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
惊风坐下后道:“主子,二殿下四更的时候去了陛下的寝宫,陛下见了他。”
这些事情全都在霍骁预料之中,并没有觉得太意外。
出门办差几个月的儿子带病求见,不管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父亲,永泰帝都不可能不见宇文恒。
他靠在椅背上道:“怎么罚的?”
惊风道:“罚俸一年,年前闭门思过,暂缓入朝参政。”
霍骁嘴角弯了弯,皇子们尚未封王,一年的俸禄不过五千两,对刚刚了一大笔财的宇文恒而言算不得什么。
今日已经腊月初十,离过年只有二十日,也刚刚够宇文恒养病的,同样算不上什么惩罚。
唯有最后一条,延缓入朝参政,算是打在了宇文恒的七寸上。
天知道他等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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