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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归-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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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贵妃其实一点也不饿,但她知道自己方才哭得狠了,总得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别人笑不笑话倒是无所谓,她不想待会儿陛下再次醒来时看见自己邋遢的模样。
  她福了福身道:“皇后姐姐,那臣妾便去换身衣裳。”
  裴皇后微微颔首,示意曲莲等人好生伺候主子。
  姜贵妃等人离开后,裴皇后也带着尺素等人会到自己居住的院子。
  自从去年被永泰帝责罚之后,郑嬷嬷寻常时候就不太敢去皇帝陛下跟前儿晃悠,这次来云霓山庄避暑也一样,多数时间她都留在院子里。
  见自家娘娘回来了,郑嬷嬷赶紧迎了上去:“娘娘,陛下的情况怎么样?”
  裴皇后示意其他人留在外面,只让尺素和郑嬷嬷两个跟着进了正房。
  尺素把门合上后,裴皇后才道:“方才醒过一阵,现在又晕厥了。”
  郑嬷嬷道:“如此这般倒是和楚随说的药性一般模样,可惜……”
  裴皇后知道她在可惜什么,她的心里也同样可惜得很。
  楚随医毒双绝,这一点没有谁比裴皇后更清楚。
  当年的调包计之所以实施得那般顺畅,把精明的顾夕瞒得死死的,除了计策本身周密外,起决定性作用的正是楚随的医术和她的药。
  还有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楚随下的那剂猛药,大约她此时尚在缠绵病榻。
  可她同样清楚,楚随的医术其实并非完美,就比如说那剂猛药的后遗症,还有给永泰帝服用的“香梦沉酣”。
  如果真是传说中的香梦沉酣就好了,一剂药下去就什么都解决了,他们得到皇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可惜……
  楚随这么精明能干的人,当年竟然只得到了半张“香梦沉酣”的方子,剩下一半全是她这些年琢磨出来的,显然效果非常一般,让她很不满意。
  从下药到现在都多久了才毒发,见效实在太慢!而且明明已经晕厥的人还能不时醒一醒,简直坑死人了!
  如果不是看在这药能让宇文昭不知不觉死掉,下药的手法又非常独特,太医们发现不了半点端倪的份儿上,还不如直接下砒霜来得爽快!
  裴皇后按了按眉心,带着一丝疲惫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无非是多等些时日罢了,尺素去给本宫弄些吃的来,真是饿得不行了。”
  “是,娘娘。”尺素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郑嬷嬷凑到裴皇后身边道:“方才老奴接到消息,贤妃和泰王那边似乎有动作。”
  裴皇后嗤笑道:“马芸蔚和宇文怿苏琳本来都是谨慎的性子,生生被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得沉不住气了,就让他们打个头阵试试水有多深,咱们只管坐收渔翁之利。”
  她对楚随的“香梦沉酣”没有绝对的把握,也不怎么信得过宇文昊,还是谨慎些为好。
  郑嬷嬷道:“只不知道他们手里究竟有多少人可用。”
  裴皇后道:“本宫前儿听马芸蔚的口气,像是有不少人马,别忘了老三和恪亲王早就有勾连,还有马岩,他对马芸蔚这个嫡妹是掏心窝子的好,连命都豁得出去。”
  郑嬷嬷点点头:“那倒是,老奴还记得那一年在大西北,要不是马岩舍命相救,这世上哪里还有马贤妃母子。”
  大西北是裴皇后最不愿意想起来的地方,只是今日她也不去计较这些了。
  她吩咐道:“待会儿本宫还要去陛下那边侍疾,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姜狐狸一个人把好处占了去,你继续在这里等消息,尤其是宇文昊那边差不多也该派人来了,这是万万不能大意的。”
  郑嬷嬷躬身道:“老奴晓得的。”
  ps:亲们还记得凉州白虎营的“香梦沉酣”么?小肥哥哥中的是正版,皇帝陛下中了个盗版~


第二百四十四章 毒药来历
  裴皇后和姜贵妃等人甫一离开,躺在床上的永泰帝就睁开了眼睛。
  这里其实就是从前承恩侯的院子,重新布置之后充作了皇帝陛下临时的居所。
  虽然是临时的居所,屋子里的摆设却一点不敢马虎,处处体现了皇室的奢华大气,就连帐幔也都是唯有皇帝能用的明黄。
  但承恩侯的院子虽然已经是云霓山庄中最大的院落,占地面积却不及皇帝寝宫的一个角落。
  卧房同样比帝寝殿中的卧房小得多,他睁开眼睛就能把内室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内室中只有刘顺一人伺候,见永泰帝睁眼他赶紧走上前来:“陛下。”
  永泰帝嗯了一声便坐了起来。
  刘顺道:“皇后娘娘拉着贵妃娘娘……”
  不等他把话说完,永泰帝摆摆手道:“朕都听到了,宣公孙爱卿。”
  刘顺当然知道陛下听见两位娘娘的对话,他不过是习惯了事事向主子禀报,忙应道:“是,陛下。”
  虽说是皇帝宣召,刘顺却并没有走出内室,而是去了房间另一头的大衣橱。
  只见他伸手在大衣橱的门上敲了几声,三长两短极富节奏感。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大衣橱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名暗卫带着粗使下人装扮的公孙神医走了出来。
  云霓山庄从前是没有密道的,这里是永泰帝决定到这里避暑后着人秘密修建的,目的之一就是方便公孙神医替他诊脉。
  一身粗布衣裳的公孙神医看起来依旧俊朗,却比从前的一身白衣飘飘少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随着那暗卫行至永泰帝身前五尺,跪下道:“草民公孙无殇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泰帝非常满意他恭顺的态度。
  医治君上的确是大功一件,但如果因此便居功自傲,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他朗声笑道:“公孙爱卿平身,赐座。”
  自从五日前来到云霓山庄,公孙神医只觉得他一辈子都没有磕过这么多的头,没有这般小心翼翼过,之前想要让公孙家重新入世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谢陛下。”他站起身略拉了拉衣摆,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五日来永泰帝也已经适应了公孙神医的习惯,不等对方示意他就主动伸出了胳膊。
  仔细把过脉之后公孙神医道:“陛下的龙体已无大碍,明日再用一服药就可彻底把毒素清干净。”
  永泰帝道:“爱卿真乃国医圣手,这几日委实辛苦了。”
  公孙神医依旧不敢拿大,站起来躬身道:“这乃是草民分内之事,当不得陛下夸赞。”
  永泰帝是真有心把公孙神医召入太医院,所以才一口一个“爱卿”,可看对方的态度,似是不太情愿的样子,不免有些郁郁。
  公孙神医何等样人,赶紧又道:“公孙家已经避世百多年,草民自小散漫惯了,怕伺候不好陛下。”
  永泰帝本也不打算在这种时间和场合提这些事情,便笑道:“爱卿不必多虑,坐,朕还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请教。”
  公孙神医一面说着不敢,一面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永泰帝道:“这几日只顾着解毒,朕还没有来得及向爱卿询问此毒的来历,今日爱卿不妨同朕说一说。”
  公孙神医道:“陛下所中之毒名曰‘香梦沉酣’。”
  “香梦沉酣?”永泰帝虽然也算是博览群书,但对于医术毒术真是一窍不通。
  但这四个字的意思是在是不难理解,意思就是中毒之后便一觉睡到黄泉路上去了。
  公孙神医又道:“此毒来自西域,前朝有一名极为受宠的贵妃遭人暗算中的正是此毒,那时草民的先祖尚在太医院供职,历尽千辛万苦才替那位贵妃解了毒。”
  永泰帝捻了捻颌下的龙须:“依爱卿所言,朕中的毒乃这来自西域的香梦沉酣,按说早该醒不过来了,而且太医们也并非酒囊饭袋,可为何……”
  公孙神医总算是体会到皇帝的疑心病有多重了,简单的几句话,他竟已经怀疑到了自家头上。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一般来说能制毒的人未必都能解毒,而能解毒的人定然对毒性颇有研究,想要制出这样的毒并非难事。
  太医们自然不是酒囊饭袋,连他们都没有听说过的毒多半早已经失传,公孙家能解此毒定然就能制此毒,皇帝陛下怀疑他中的“香梦沉酣”正是出自公孙家。
  公孙神医再次跪下道:“陛下,公孙家的确可以制出此毒,但您此次中的毒并非真的香梦沉酣,否则……”
  永泰帝道:“爱卿多虑了,如果朕中的是真的‘香梦沉酣’,大约也等不及你万里迢迢来替朕解毒了,只是你说此毒有问题,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公孙神医可不敢真的认为自己是“多虑”,忙解释道:“先祖不仅医术高绝,还是一名药痴,替那位贵妃解毒之后他便致仕返乡,为的就是能够制出那‘香梦沉酣’。
  返乡十年后他终于得偿所愿,但又觉得此毒除了祸害人命外其实并无任何存在的意义,本来打算毁掉那毒方,却又舍不得毁掉自己的心血,便把方子仔细收藏,同公孙家祖传的那些秘方一道只传与嫡长子。”
  永泰帝薄唇一扯道:“爱卿此言不是更让朕怀疑你么?”
  公孙神医硬着头皮道:“其实草民大概已经猜到陛下所中之毒是怎么回事儿了。”
  永泰帝道:“哦?爱卿请讲。”
  公孙神医哑着嗓子道:“家父年轻时曾经喜欢过一名女子,那女子在医术上的天赋极高,同家父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惜……他们相识的时候家父已经娶妻生子,那名女子又立志不与人做妾,后来便带着五个月的身孕离开了,从今以后便杳无音讯。”
  医术毒术永泰帝不懂,可这等内宅争斗男女情爱他真是懂得不能再懂,笑道:“想来那女子带走的不仅仅是五个月的身孕,还有那张‘香梦沉酣’的方子?”
  事关先人的私事公孙神医本是不想提及的,无奈兹事体大,由不得他隐瞒,只好道:“所幸先祖一开始便有先见之明,把那方子一分为二放在不同的地方,所以那女子只带走了一半的方子,不仅仅是‘香梦沉酣’,还有公孙家许多祖传方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楚随其人
  永泰帝倒是没有觉得听了别人家故去长辈的私事儿有什么不妥的。
  更何况论起内宅阴私,天底下谁家又能比得上皇家,公孙府这点事情实在不值一提。
  他示意刘顺把公孙神医扶起来,等他再次坐下才又道:“这么说那女子本就天赋惊人又得了府上一半的方子,必定会有所成就,还有她腹中的孩儿算起来也是爱卿的弟弟或妹妹,如今也早已经成年,制出那‘香梦沉酣’也不足为奇了。”
  之前公孙神医就已经领教过皇帝陛下的疑心病,心下不免有些惴惴。
  当年霍小王妃的朋友中过香梦沉酣的事情他究竟要不要同陛下讲呢?
  不讲的话,万一陛下从别的地方知晓了此事,肯定会认为他故意隐瞒不报有所图谋。
  讲的话牵扯太多,霍小王妃、马将军、泰王、恪亲王……
  这些人个个位高权重,纵然有霍小王爷庇佑他公孙家也是谁都得罪不起。
  而且稍微动一动脑子都知道,这次皇帝陛下中毒的事情一定有重大隐情,说不得就会有许多人要丢命。
  他只是一个不懂朝政避居乡野的郎中而已,真要掺和这些事儿么?
  永泰帝却并不在意公孙神医的这份惴惴不安,继续道:“当初那女子与令尊已经到了那般亲密的地步,爱卿府上可曾知晓她的来历?”
  公孙神医赶紧定了定心神道:“回陛下,草民只知道那名女子姓楚,其他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当年她离开时草民尚且是一名几岁的孩童,想来她腹中的孩儿如果尚在人世的话,如今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永泰帝抿着嘴,细细琢磨着公孙神医的话,总觉得自己离真相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却怎么也迈不过那一步。
  所谓居移体,养移气,本就是天潢贵胄的永泰帝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身上的威仪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此刻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色看起来十分冷峻,让本就有些心虚的公孙神医更加紧张。
  他不敢再继续隐瞒,把当年在凉州府程小飞中过“香梦沉酣”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霍小王妃万里迢迢去大西北寻霍小王爷那一段他就省略了,毕竟那两人如今算是他的主子,他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反而误了主子们的大事儿。
  果然永泰帝对这个消息非常感兴趣,坐直身子道:“你是说你们府上有‘香梦沉酣’的成品?”
  公孙神医恨不能把舌头咬掉,他怎的就把这个给忘了,药方和成品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他忙又解释道:“陛下恕罪,那是草民年少时试制的,万没想到犬子竟然被人利用,把它偷了出去……”
  永泰帝沉吟道:“令公子被恪亲王府的顺贞郡主利用,真正使用那香梦沉酣害人的却是怀远将军马岩府上的人,马岩乃是泰王的嫡亲娘舅……这么说来泰王手中可能还有用剩下的毒药……”
  公孙神医汗都下来了:“陛下,草民当年配的药不多,包括解药都只是一回的用量。”
  永泰帝轻嗤道:“朕知晓,如果真是爱卿亲自配的药,朕大概已经去见先帝了。”
  公孙神医总算是松了口气,谋害陛下这种事情可不是好沾惹的。
  不料永泰帝又追问道:“当年在凉州中毒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为何怀远将军府上的人要用这般恶毒的手段对付他?”
  公孙神医道:“草民知道的也不甚详细,只是听说那少年在杭州府出生长大,同霍小王妃乃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永泰帝蜷了蜷手指,这件事居然和元沅那丫头也扯上了干系。
  这么说来她和彻儿有事儿瞒着他这个皇帝舅舅。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日元沅那丫头去御书房寻他时说过的话。
  ——惜玉说自己的师傅乃是一名叫做“楚随”的女子,那女子医术了得,尤擅用毒。
  “楚”姓在大周朝也算不得什么大姓,医术毒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精通的。
  而且那一日元沅说得十分清楚,楚随就是“吉日主人”,也就是宇文昊的人。
  所以他基本可以断定,楚随就是当年那名女子腹中的孩儿,她就是公孙神医同父异母的妹妹。
  女子的闺名叫做“随”,实在是很有特点,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永泰帝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终于,他那双凌厉的龙目动了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一般。
  “小顺子。”永泰帝急切地唤了一声。
  在一旁站了好半天的刘顺忙应道:“陛下,奴才在。”
  永泰帝一拍锦被下的大腿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宇文昊身边有一名又瘦又小的侍女,年纪很小模样生得非常一般,但性子却是古怪冷清一点也不合群。”
  刘顺眼睛一亮,道:“奴才记起来了,她的名字就叫做阿随,当年太子府中美女如云,就连负责洒扫的粗使婢女也都生得清秀标志,唯有这个阿随……当年许多人还奇怪她是凭着什么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
  公孙神医忍不住插了一嘴:“陛下,当年那名女子的容貌也生得非常一般。”
  永泰帝冷声道:“宇文昊果然很早就开始图谋了,朕甚至都怀疑……”
  怀疑什么刘顺和公孙神医都不敢猜更不敢接话,只默默看着他。
  良久后,永泰帝的面色稍霁,对刘顺道:“小顺子,你派个人立刻返京去找霍小王妃,告诉她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把那楚随给朕抓住。”
  刘顺有些为难道:“陛下,小王妃毕竟只是个弱质女流,她能抓得住楚随么?不如奴才去寻几名精干一些的暗卫……”
  永泰帝轻哼一声:“弱质女流?你太小看那丫头了,她和彻儿一个样!模样看着纯良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大的事儿瞒着朕呢,就让她去做!”
  其实刘顺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楚随的情况他们根本一无所知,就算是把所有的暗卫派出去又能顶什么用?
  他是和永泰帝一起长大的,哪里会看不出陛下今日真是有些生气了。
  霍小王妃您自己珍重呐……
  刘顺躬身道:“是,陛下。”


第二百四十六章 都有嫌疑
  暗卫把公孙神医从密道送走后,永泰帝重新躺回床上。
  清醒的人装作晕厥是很容易露馅儿,而且非常不舒服的,公孙神医之前给过他一些效果极佳的迷药,甚至保证过绝对不会让太医们察觉,但永泰帝并不想服用。
  他知道自己的性情的确是太过多疑了,可处在一国之君这个位置上,多疑根本不可避免,甚至是保住江山甚至性命所必须具备的特质。
  换言之他想要相信身边所有的人,可显然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保证对他忠心耿耿。
  他可以服用一些让自己脉象虚弱的药物骗过太医,也可以委屈自己躺在床上装晕厥,但绝对不能服用那种彻底失去知觉的迷药。
  情势这般紧急,他不能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任何人,一旦他真的失去知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算没有人趁机要他的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说不定大周朝的江山都早已经变天了。
  他不敢赌,输不起啊!
  勤勉惯了的人躺的时间长了浑身上下不舒服,但他还是十分认命地合上了双眼。
  刘顺把永泰帝之前吩咐的话交待下去后又折返回内室,见他已经躺下了便不敢出声,轻轻走到床边打算替他掖一掖被子。
  这种时候能不经通报就走进内室的人唯有刘顺,永泰帝道:“事情吩咐下去了?”
  刘顺忙回道:“是的,陛下。”
  永泰帝嗯了一声,又道:“小顺子,你觉得此次朕中毒会是谁做的手脚?”
  刘顺的手顿了顿,有些忐忑道:“陛下,奴才愚钝……”
  永泰帝嗤笑道:“愚钝的人如何能在朕身边待三十多年,说吧,朕赦你无罪。”
  刘顺只好道:“奴才忝为御前大总管,陛下的一饮一食都是奴才的责任,奴才可以保证陛下寝宫中绝对是干净的。”
  其实永泰帝中毒这件事情刘顺比谁都想不通。
  皇帝陛下连喝口水都有人试毒这话不是吹嘘的,能够送进皇帝寝宫的水和食材全都需要经过层层把关,厨子和近身伺候的,还有那些侍弄香料的,打点衣物的的宫人,全都是他仔细挑选的。
  从前各宫娘娘也曾收买过陛下寝宫中的宫女太监,但那些人都在不甚重要的位置上,顶多传递点小道消息,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陛下的衣食住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永泰帝从小就是个生活很有规律,很遵从自己习惯的人。自从大婚开府之后,他的习惯同样一直没有改变。
  除了正妃和侧妃之外,他从来不去其他侍妾的居处。
  不去用饭喝茶,更不可能去过夜。
  兴致来了想要宠幸某一名侍妾,也是着人去把那名侍妾接到自己的居处。
  这个习惯一直沿用至今,住进乾元殿这七年多,除了裴皇后和三妃的寝宫,他从不踏足其他妃嫔的宫室。
  永泰帝去皇后和三妃的寝宫时,喝茶用饭不可避免,闻到娘娘们用的熏香也不可避免,刘顺却不可能去扫主子们的兴。
  譬如说娘娘们亲手为陛下烹一盏茶煮一盏羹,他总不可能每次都跳出来说让奴才先尝一尝,那样的话他估计也活不到今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陛下心里皇后和三妃都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人,都替他诞育了子嗣,比寻常的女人们多了一分亲情,也可靠得多。
  陛下寝宫绝对没有问题,皇后娘娘和三妃宫中也不太可能出问题,所以刘顺想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但同时,想要查出问题出在哪儿,范围也就小得多。
  可怀疑几位女主子的话,让他怎好开口。
  他这点小心思如何瞒得住,永泰帝睁开眼睛冷笑道:“只能保证朕的寝宫?那你这个大总管也做到头了。”
  刘顺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道:“陛下,奴才觉得这件事情总出不了皇后娘娘、贵德贤三位娘娘的宫中。”
  永泰帝道:“瞧你这点出息,起来吧。”
  “奴才谢陛下。”刘顺赶紧谢恩,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永泰帝又道:“那你再说说看下毒的会是她们中的谁?”
  这次刘顺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太监,擅长的是察言观色,顶多玩弄一点小小的权术,可真遇到大事儿时哪里及得上朝堂中的重臣。
  尤其是这种大案子绝对不能信口开河,怎么着也得寻那些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才查得清楚。
  永泰帝也不想为难他,摆摆手道:“皇后和贵妃说话又又要来了,你出去迎一迎,朕先睡了。”
  刘顺喏喏退了出去。
  果然,大约一炷香之后,姜贵妃和裴皇后前后脚到了。
  刘顺不敢怠慢,亲自陪着两位娘娘走进了内室。
  裴皇后坐在了之前的椅子上,气色虽然比之前略好看起来依旧是憔悴得很,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
  姜贵妃的眼皮依旧是肿的,只是洗漱之后看起来清爽了不少,她吩咐曲莲去兑了些温水,亲自拧了帕子想给永泰帝擦一擦脸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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