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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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智点头，摇着扇对任许多道：“劳烦许大人为我们带路了。”

　　　　着两人率先走出了珍物阁，任许多呆呆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从吵架到相交，这就成好朋友了，难道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还是进士的世界，他不懂？

　　　　钦天监将作坊与珍物阁相距有些远，路上两人无事，便作闲聊。

　　　　成智道：“不知谢兄你这次历险归来，也有什么心得没有？”

　　　　谢锦下意识的就想开口呛一呛他，但忽觉不对，周府人对外的借口，不都是她感了风寒，抱病在家吗，成智这意思……

　　　　“这怎么？”谢锦挑眉，模棱两可的道。

　　　　“十多日前，那天我刚好有事经过城西玉门街。”成智脸上收起了玩笑的笑意，平静的陈述道：“当时咱们俩差点撞了马车。”

　　　　谢锦恍然想起来，就在那天她被疯狂的马车拉着往城西跑时，本来是打算在街口跳下来，谁想到当时差点撞上一辆从玉门街拐出来的马车，拉她的那匹疯马就拐弯朝北后山跑去了，这才有了后来一连串的事故。

　　　　实话在当时那种情形里，谢锦根本就没空追究那突然跑出来的马车是哪家的，可先在成智一那车里坐的其实是他，谢锦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当时我没想到是你，只觉眼熟，后来进宫面圣的时候听闻你染了风寒，才想起来的。”成智道：“你这十多日过去才现身，不会有什么事吧？”

　　　　谢锦心中忽生出些感慨，那十日的经历也许她这辈都不会忘记，但有些人她想忘了，只不过身边的人一直在不断的提起，让她的记忆又有些加深的迹象。

　　　　“没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模样吗？”

　　　　成智笑了，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

　　　　多的他没有再问，也没问这十天她到底出什么事了，遇见了什么，就这么平淡的揭过了这一页，对他而言，只要好友没出事，没受到什么伤害，这就足够了。

　　　　两人一路笑，到了将作坊，里头正有人声，任许多道：“谢太元，成探花，你们想选用什么样式，哪位大家的书法，只消在里头挑选就行了，约莫几日功夫，就可以来取了。”

　　　　谢锦与成智相视一眼，皆朝任许多拱手：“有劳任大人了。”

　　　　“不敢当，快快进去吧。”任许多率先步入将作坊。

　　　　两人跟着进去，却见里面的器具珍品比珍物阁的还多，任许多和里面的一位侍从了什么，那侍从便捧着一本册出来。

　　　　“这里皆是名家书法，二位可选择一种，让匠人雕刻在印章上。”

　　　　那册里诸多大家书法，皆是名笔，两人各选了两种，那匠人就在纸上先画了式样，拿过来给他们看是否妥当。

　　　　谢锦凑过去看成智那个，只见半指宽长的印章底部，是一大字，两字，右边是个“成”，左边竖向乃是“闲诚”二字。

　　　　“闲诚？”谢锦念道：“这莫非是你的字？”

　　　　成智点头：“嗯，前几日皇上赐予的。”着，他也看向谢锦那印章，不由疑道：“皇上不也给你赐字了吗，你怎么还书本名？”

　　　　谢锦瞪大眼：“皇上给我赐字了？”她怎么不知道。

　　　　

　第四四一章　住宅

　　　　成智比她更惊讶，是没想到还有不知道自己被皇上赐了字的，这要是皇上知道了，估计也会无语的不出话。

　　　　“这次太举及第的进士中，就你我还未取字，皇上便亲自取的，你的字是‘怀瑾’二字。”成智记性不错，还记得她的。

　　　　“怀瑾？”谢锦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莫非是……”

　　　　成智点点头，证实她的猜想：“没错，取自握瑜怀瑾。”

　　　　谢锦一时怔然。

　　　　《楚辞》有云：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

　　　　这握瑜怀瑾便是比喻人具有纯洁优美的品德，实话，皇上给她这两个字还真是高看了她，但，谢锦纠结的却不是这个地方。

　　　　她在意的，是前面的“瑜”，晏江的字便是这个，古人多以字称呼人，而很少有叫名的，谢锦之前就天天听人喊成瑜，成瑜，没想到这皇上这么会碰巧，偏给她凑了个怀瑾。

　　　　谢锦终于察觉，自这次从北胡回来，她越是想要忘记某个人，而周围的事情都在不停的提示着她，每个人的字里行间里明明并没有提及到他，可是每个不经意的细节，总是像无边的丝线一般，总能联系的上，这其中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亦或是深陷险境的晏江，在提醒着她，不要轻易忘记他的存在。

　　　　谢锦蹙着眉头，神情有些低落，成智在一旁喊了她两三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怎么了，想什么呢？”

　　　　谢锦抬起头，深吸了口气，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皇上对我期望甚高，我恐怕达不到，会辜负皇上的信任。”

　　　　成智笑了笑：“这次太举上取的人才不在少数，你不必如此的，深谋远虑。”

　　　　言下之意便是，人才多着呢，轮不轮到你都难，别想太多。

　　　　谢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的抑郁缓解了一些，她又重新挑了书体，吩咐匠人把印章上的字改成怀瑾，再怎么着，这也是皇上亲赐的，她不用便是抗旨。

　　　　选好了章的样式之后，两人就相伴离开了钦天监，在城北一家茶楼吃了午饭，谢锦才告别成智，回了周府。

　　　　她才刚回来，忙碌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一件，才刚回家不久，就有下人禀报，是瑞王府上的管事来了。

　　　　谢锦是昨天才回到建安城，周段氏和周夫人是打算过几天的庆功宴大办，给她去去霉运，因此消息没往外传，知道她回来的没几个，当然大部分人是以为她只是在家养病的。

　　　　陈顼到底知不知情这不好，总之来的那管事问的是她最近风寒好些了没有。谢锦想看看陈顼又有什么事，就没叫人推辞，在抱香阁见了客。

　　　　“谢姑娘许久不见，如今已经是荣升为太元了。”瑞王府上的管事笑呵呵的与她着话。

　　　　这管事以前就是管理瑞王府后院的，那时候是陈顼专门拨给晏江的，当时谢锦在王府里住的时候，他也没少见过，当时便是觉得她与一般女不同，如今一朝太举，却是改了命，从默默无闻的寒门女，变成如今名扬建安的奇人了。

　　　　这建安城就是这样，两朝更迭，近三百年的时间，从来都是卧虎藏龙，谁也不知道今天还不起眼的人，他日会不会就变成坐在你头顶上的那一个。

　　　　这管事在瑞王府里工作，自然是阅人无数，他看的出谢锦眼下正是前途一片平坦顺风的时候，因此对待她的态度也比以前更加热心一些。

　　　　“有劳孙管事，不知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孙管事也不多客套，明来意：“之前王爷欲送您一座宅，如今城中又多了空缺，便又添上，供姑娘选择。”

　　　　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展开来铺在桌上，指着其中几处道：“这几座都是皇上近日新赐下的，谢姑娘您之前抱恙没选，今日就特地拿来给您看看。”

　　　　谢锦低头看去，这标出来的几个都是好地段上的宅，城南城北城西各有两套供她挑选，便是寸土寸金的玉门街上都有一座。

　　　　之前她已经打算过了，宅必须是要有的，她也不能一直在周府上住下去。而现在陈顼愿意给她宅那是再好不过，毕竟一位王爷能拿得出手的，怎么也差不了。

　　　　谢锦在那羊皮纸上看了看，目露思索，城南俱是名门权贵和皇家的园林，环境固然是好，但却有两个缺点。

　　　　一是那里多山少人，风景秀美而人气不足，她把宅选在那里，养老可以，日后生活就不太好了。二是距离城西太远，要是她以后入仕，每天光是上班都要花半天的时间，就太不划算了。

　　　　城北的倒是可以，不过城北文人极多，鲜少有官家在那里定居。

　　　　其实最好的便是城西了，一来这里她熟，二来这里是朝廷官员聚集的地方，皇城也在这里，无论怎么样都很方便，闲来无事还可以到周府串门。

　　　　城西的两处宅，一是在玉门街，另一个是在景化街。

　　　　玉门街上全是王公贵族，朝中权臣，地位非比一般，陈顼的瑞王府也就在那一条街上，不过这在玉门街的宅显然是这六套中最的，看模样也就是两三进。

　　　　孙管事看谢锦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便解释道：“这处宅是才刚空出来的，姑娘可能不知，近日朝中的翰林院宋大人犯了些事，被皇上调遣出京了，他这宅被分作了三份，其中一份就是这个了，地方虽不大，但里头的东西都是完全的，不需要修葺，直接就能入住，在旁边上挨着的，就是以前谢御史谢大人的府邸。”

　　　　听闻此言，谢锦不由挑了挑眉，这宅听上去可不怎么好啊，住在里面的人犯了事被撵出京去了，这对她这个新科进士，很可能要做官的人来，不是什么好兆头。

　　　　再来旁边住的是谢家，她要真挑这里，估计就是脑抽了。

　　　　又不是闲的没事，何必跟谢家挨在一块添堵。

　　　　孙管事又指着光兆街的一处宅道：“这处呢，就在景化街的东边，和周大人府上挨的不远，地方也大，后头有个大湖，还挨着梅林，景致最是不错了，只不过这宅也是去年王爷封王时才建的，现今都是搁置着，没有修葺，姑娘若喜欢这里，就要自个儿修整了。”

　　　　谢锦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是和周府不远的，两条街相挨着，中间只隔了一刻钟的距离，这样串门确实方便，地方是玉门街上那套的三倍有余，后头的地理位置也不错。

　　　　年前谢锦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推着谢弈到那边的梅林湖边溜达，风景空气都是极好的，若是能住在那里，肯定不错。

　　　　看着谢锦他眼中心动，孙管事笑着在抱香阁内看了一圈，若有所指的道：“来修葺也不算难事，这工部侍郎李大人和周尚书大人乃是至交好友，姑娘选了这宅，不妨让李大人帮您修葺一番。”

　　　　谢锦抬起头道：“修葺一事不急，早晚都能弄得，就是不知这宅边上挨得是哪家，我看着眼熟，但一时记不起来了。”

　　　　孙管事笑呵呵道：“是大提学府上。”

　　　　谢锦一瞪眼，咦，是那个胖！

　　　　

　第四四二章　乌龙

　　　　当日太举考试前夕，谢锦对自己要不要考进士一科犹疑不定，晏江就是带着她去找了这位大提学。

　　　　犹记得这个年近五十的胖，性情却如孩童一般有趣，看上去并不会苛责任何人。

　　　　若是能和他成为邻居，到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啊。

　　　　“那就先暂定是这一处宅吧，等我有空了亲自过去看看。”谢锦道。

　　　　孙管事点头：“正该如此，宅再好，也要住的人喜欢才是，若是姑娘哪日得闲，就叫人送信到王府上。”

　　　　谢锦站起来拱手道：“有劳孙管事了。”

　　　　“不敢不敢，姑娘事物繁忙，就不便打扰了，在下告辞。”

　　　　“孙管事慢走。”

　　　　差下人把孙管事送出了周府大门，谢锦才又得闲回了自己的地方，和谢弈多待在一块聊了聊。

　　　　和别人不同，谢弈这些天以来是很担惊受怕的，之前谢锦没寄信到家的时候，整个府上的人都找疯了。

　　　　恰逢那时北后山上雪崩，压死了不少在山上砍柴捕猎的平民，朝中六部差遣人到山上救人，十几米高的积雪，根本就挖不到底。

　　　　后来还是周铮和周尚书派了家中私卫，到山上找了两天才找到烧火的痕迹，那时他们才猜测，或许她是早一步下山了，并没有被埋在雪堆里。

　　　　没过多久，正在一家人担心之际，谢锦寄来了信，虽然就寥寥几个字，但也足以让人放了大半的心。

　　　　昨天谢锦回来的时候，虽然一直都自己没事，但谢弈是不相信这些的，双胞胎之间都有感应，他在谢锦失踪的这十日内，有时候会觉得心情平静无波，有的时候却陡然像被什么抓起来狠狠的捏在手心里一样。

　　　　那个时候谢弈就知道谢锦遇到危险了，只不过他不敢出来，怕出来周段氏会伤心难过。

　　　　好在，如今谢锦回来，却并不像是他想象中那样受了伤，很完好的回来了。昨天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又尽量着喜事，不提伤心事，他也就什么都没，如今就他们单独两个人，他却是敞开心扉，露出真实的心情了。

　　　　“阿姐，你脖好些了吗？”谢弈问道。

　　　　谢锦下意识的就回答：“好多了，都快结痂了……”才到这里，她才陡然想起，来之前她在马车上被一个黑衣人伤了脖的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过，只是冬天穿的本来就厚，古人又把脖颈捂得严实，她随意系条丝巾别人就看不到了。

　　　　因此这事谁都不知道，却没想到谢弈却清楚。

　　　　谢弈见她表情古怪，就道：“前两天的时候我就觉得脖疼，我猜可能是你受伤了。”

　　　　看着他眼中浮出来的些许脆弱，谢锦心里直心疼，揉着他的脑袋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什么事，阿姐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再，我这也不是什么受伤，就是磕绊了一下，没大碍，很快就好了。”

　　　　“你能磕到脖吗？”

　　　　“……额，这个，”谢锦好像打嘴，有一个逻辑思维极强的弟弟可真不是件好事，她想了一下就开始胡编乱造：“我是摔倒了，正巧被一只路过的鹅给啄了。”

　　　　“鹅啄的你？”谢弈眼神诡异。

　　　　谢锦硬着头皮编道：“可不是吗，当时正在一个农庄停下来，那里有人养的鹅……”编得她自己都不下去了，谢锦赶紧转移话题：“不这个了，我来是想问问你，这段时间你觉得自己的腿有什么变化吗？”

　　　　谢弈摇摇头：“没有，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像两条木头。”

　　　　谢锦抚了抚他的脑袋，只不过被他又给拨了下去：“你别老摸我，我跟你只差一刻钟出生。”

　　　　“好好好，我不碰你总行了吧。”弟弟长大了，谢锦也无可奈何，不与他闹：“我原本是想着，等天气一转暖就带你到蜀中去，不过现在看着可能一时也走不了，但是你这腿也不能过久的耽搁，所以阿姐就与你约定九十九天，九十九天之后，咱们就到南蜀去，好不好？”

　　　　之前是一百天，她昨天回来到今天，就还剩下九十九天了。

　　　　谢弈对这个时间无所谓：“嗯，好。”

　　　　“那你就在好好休息吧，我去趟蕊蕊那儿，跟她话。”

　　　　“嗯。”

　　　　从谢弈那里出来后，谢锦折了路往西厢走，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周段氏和周夫人，周蕊蕊三人都是成天挨在一起的，之前是抱团担心她，现在是抱团聊天，商讨着该去哪里给她摆庆功宴，摆多少桌，请哪些人。

　　　　总之这个话题从她被封太元时就开始讨论，一直讨论到现在也没定下来，谢锦光在一旁听都觉得累，但这三人好像乐此不疲。

　　　　谢锦才刚过来的时候，周夫人就拉着她询问意见，对方是长辈，她也不好推辞，但又不上来个所以然，实在是苦不堪言，而周蕊蕊就坐在一旁看戏，也不帮她话。

　　　　在屋里坐了好一阵，还是后头周铮派个丫鬟过来，是有事找她，方才把谢锦从狼窝里给解脱了出来，被叫出去的那一瞬，谢锦从身到心都是愉悦的，每个细胞都大喊着解脱。

　　　　她前脚刚走，后脚周蕊蕊就忍不住喷笑出声来。

　　　　周夫人问道：“你又笑什么？”

　　　　周蕊蕊嘻嘻的道：“我是笑阿锦，你瞧她，我哥一喊她出去，她高兴的都忍不住了。”

　　　　周夫人嗔她一眼：“你这是她嫌我们烦？别整天瞎胡，锦哪跟你似的，整天没半点人样。”

　　　　周蕊蕊已经被惯了，皮也厚实的很，倒不追究这个，只道：“我哪是她嫌烦，明明是她欢喜到我哥那里去。”

　　　　者无心，听者有意，周蕊蕊随口一言，周段氏和周夫人却都是一愣，对视一眼。

　　　　“你刚刚的是……”周段氏不大确定的问道：“锦她怎么了？”

　　　　周夫人也两眼紧盯着周蕊蕊，那眼神像是她不出什么，就不让她吃晚饭似的。

　　　　周蕊蕊被两个人这般盯着，不自在的道：“娘，五婶婶你们这么看我干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阿锦可喜欢我哥了。”

　　　　

　第四四三章　明日进宫

　　　　仿若一道雷劈下来，两人都是一脸呆滞，脑中的思绪一时间都是纷乱的。

　　　　好一会之后，周夫人突然咧开嘴道：“这是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不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段氏的表情则是有点惊疑不定，是那种知道自己女儿有心仪之人了，心中五味杂陈的感觉。

　　　　周蕊蕊一直都是少根筋，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继续道：“这不是明摆的吗，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周段氏，周夫人接受她那略带鄙夷的目光，心中都是有些抓狂，这哪里是明摆的，她们怎么都没看出来。

　　　　周蕊蕊道：“以前在太学的时候我就听了，阿锦好像在金陵的时候就喜欢哥哥了，就是前年我哥去金陵谢家祖宅的那一回，听为这事，谢四还整天骂阿锦呢，想想我还生气。”

　　　　周夫人回过神来，斥她道：“这事你别在外头瞎，省的坏了锦的名声。”

　　　　周蕊蕊噘嘴的道：“我才不跟别人呢，就现在跟你了一回。”

　　　　她煞有其事的模样，让两位夫人心里都是乱麻麻的一团，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事情突如其来，一时反应不及，不知该怎么办好。

　　　　谢锦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以为是的某姑娘给排编了，甚至已经成了件大事。

　　　　她跟着丫鬟到周铮那里，不多时周铮换了身衣裳出来，在外头的厅坐下。

　　　　“找我有什么事吗？”谢锦开口问道。

　　　　她是知道，周铮不是那种闲的没事会找她聊天的人，应该是有什么和她有关的事。

　　　　果然，周铮点头，道：“是有一件事，今日我进宫去见姑母，她想要见见你。”

　　　　“哈？”谢锦一时茫然，怔愣了一瞬，突然就想起来，周铮的姑母可不就是陈顼的亲娘吗，那不就是——

　　　　“贵妃娘娘要见我？”

　　　　周铮点头：“没错，其实她早些时日便想见你了，只不过那时你不再京，就拖了下来。”

　　　　“这，她见我干嘛呀？”

　　　　不怪谢锦迟疑，这是个人都会有紧张的时候，她一个平头老百姓，眨眼间就要去进宫见贵妃，总归是有些不适应的。

　　　　要朝廷中，官场里是风起云涌，那这后宫不就是惊涛骇浪，她从没接触过这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地方，难免有点不安生。

　　　　周铮清晰的看出她的紧张，不禁笑道：“你不必担心，姑母为人并不严苛。是你最近在建安名声响亮，就是皇上想起时都颇为赞扬，是想一见，姑母那里自然是要招你进宫了。”

　　　　他明明是在安慰，可谢锦听着却没有半分的放松，只皱起了两条远山眉：“你的意思是，见完贵妃娘娘，我再去皇上那里跑一趟？”

　　　　周铮不置可否：“这样不正好，上次新科进士面圣你缺席，早晚都要另行进宫谢恩的。”

　　　　谢锦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点头：“你的也是。”

　　　　周铮又道：“今日在宫中，我才刚与姑母见完，你若去她定会照顾着你的，不必惧怕。”

　　　　谢锦摇摇头，道：“我没有惧怕，只是……这宫里的规矩我不太懂，要是犯了什么条例，冲撞了哪个贵人就不好了，不如你给我？”

　　　　周铮道：“宫中的规矩都是约束宫中的人，你是外客，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只别乱跑就行，至于这宫中的贵人，咳，有些多，我也数不清楚，约莫有三百余名，不必一一记着。”

　　　　三百多人啊？

　　　　谢锦不由咂舌，那这皇帝可真不是一般大的好色，就是雨露均沾，他这一年到头也歇不下来一天啊。

　　　　再者，有三百多个女人他才只有三个儿，如今还死一个，看来不是那些女人不行，而是他不行啊，估计就是女人太多，不知道睡哪个，所以才嗣稀薄。

　　　　“皇上可真是够辛苦的。”谢锦由衷的叹道。

　　　　周铮如何能不明白她脑中的想法，心觉好笑的同时，忍不住抬手敲了她脑袋一下：“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在外面万不得提。”

　　　　谢锦赶紧后退一点，还是没躲过去这略显亲昵的敲头，只好揉了揉额头道：“这我清楚，在外头肯定是不能的，在你面前提，这不是跟你熟嘛。”

　　　　听得最后一句，周铮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丝的开心，他也并未深究，只笑道：“那就好，你若无事，就回去准备准备吧，我叫人给你备了礼，到时你送给姑母，做好面就行了。”

　　　　谢锦点点头，突然又问道：“现在准备，那我什么时候进宫？”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

　　　　晚上周府上的一家人在一块吃过晚饭，周夫人罕见的没有和周段氏凑在一起闲聊，做针线打发时间，也没有去周蕊蕊那里谈心教，而是早早的就把周尚书拖到了房里。

　　　　往常这个时候也是有休息过的，不过以最近的生活习惯来看，这个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