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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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初她入朝堂的时候，可是没少人喷她，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就被人喷的像是十恶不赦一样，好像她不是通过正经太举科考进来的，而是谁家亲戚空降来的。

　　　　直到后来周文帝听的烦了，才下禁令不许那些人再，不然谢锦身上的话题还得持续上两次早朝。

　　　　她一个五品官尚且如此，就别晏江这个二品的大官了，而且还是在中书令这种敏感特殊的位置，他还不得被这些人给喷死。

　　　　谢锦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看戏，就看晏江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周文帝的脸渐渐绷起来，明眼人已经瞧出不对了，那些狡猾的老狐狸也闭上嘴不再，但眼神还在跟自己的跟班提示着，那些不怕死的官也就继续着晏江的不是。

　　　　相比谢锦这个正经的“科班”出身，晏江在这些人的眼里，简直是出了四年前积累的名声外，一无是处。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就想站在相国高位上号令群臣，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晏江一直站在前面，未曾出声过一个字，随着朝堂上的声音越来越过分，周文帝脸色沉下来之后，眼睛也慢慢的眯起，没过一会，那些官也意识到皇上生气了，渐渐的消了声，不过脸上还带着极为浮夸的激愤之色，就好像晏江当了中书令比他死了全家还难受一样。

　　　　待朝堂中的声音全部消失之后，周文帝才沉声道：“行了，之前大军压城的时候没有见你们这么热心过，每次朕要封任一两个官员你们倒是闹腾起来了，是看着朕不敢拿你们怎么样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里！”

　　　　“臣等惶恐！”

　　　　“左相。”周文帝突然点名了站在一旁从未发过声的左相，道：“朕要命晏卿为中书令，此事你怎么看？”

　　　　要晏江做了中书令，权力荣誉受到最大挑战的就是左相爷了，他对于这事的看法还是相当重要的。

　　　　左相躬身一揖，花白了一半的头发露出大片，站在晏江旁边对比十分的鲜明。

　　　　“晏公能使北胡、东辽退兵，这是文武百官都未能做到的事，他以一人之力做到这地步，才智必定不差，更又过人之处，老臣以为，他当得上中书令一职。”

　　　　“相爷！”

　　　　后面的人没料到他竟然这么，皆是一惊，一时没忍住惊呼出声。

　　　　周文帝却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没理会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又转头问另一旁的龙虎大将军：“任卿，你以为如何？”

　　　　任将军是武将，跟文官不同，他一正身，身上的盔甲发出铮响，嗡声道：“末将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好婆妈的，他们叽叽歪歪的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个人就能让北胡、东辽退兵，虽然瞧着弱不禁风的，但确实是比我强多了，末将服他！”

　　　　他这一番话落下，朝中文官的脸黑了一半，尤其是方才极力出声反对的，都是一脸的菜色，不过任将军是正一品龙虎大将军，军功无数，传闻又是杀人不眨眼，他们也不敢什么，只好打落牙齿混血吞了。

　　　　周文帝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又往后头瞧了两眼，看见那些满脸反对的，就自主忽略，不给自己添堵。

　　　　环顾一番之后，他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又看向晏江，正要开口，却在这时，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讲过话的晏江突然出声了。

　　　　“陛下。”

　　　　他的声音温和柔软，像是天边最轻卷的层云，如同夏日乍然涌来的清凉流水，让人一听便热气顿消，心平气和起来：

　　　　“北胡和东辽退兵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来也是陛下抬举，以我一人之力怎么能做到如此地步，此次我能智取，其实还是有一人帮了大忙。”

　　　　晏江的十分平静柔和，一些人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心旷神怡，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不以为然，心道果然如此，怎么可能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简直算是号令三军了。

　　　　周文帝听他这话只当他是谦虚，不过还是对后面那帮忙的人很赶兴趣，往前探了下身，道：“哦？那人是谁？”

　　　　周围的大臣也竖起了耳朵，晏江不慌不忙的道：“那人陛下和诸位也都是认识的，她便是丝纶阁现任女贤书，谢锦！”

　　　　什么？

　　　　话音一落，所有人又一次怔住了。

　　　　周文帝眉毛一挑，有些惊讶和意想不到，而其他人则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回头看向谢锦所在的位置。而谢锦本人，她就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一般，呆立当场。

　　　　什么东西！她什么时候帮忙了，她都半个月没见过晏江了，天天在丝纶阁里忙的找不到北，她哪有那闲工夫帮他的忙！

　　　　周文帝的视线扫过来，瞧见她的神情，禁不住乐了，笑道：“怎么了，朕怎么瞧着谢卿这么震惊？”

　　　　谢锦半张着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听见周文帝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什么好，晏江却在此时接话，笑吟吟的道：“她是想不到罢了，此前她特意嘱咐过我，不要把此事出来，她皇上宅心仁厚，最是慷慨圣明，如果知道了定会对她封赏一番，她才上任不久，不敢多受，所以才让我不要出来，只不过我也不敢独居此功，只好违背答应她的承诺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有的嘴角抽搐，有的眼角抽筋。

　　　　真是好会耍心机，好会使套路，这不是明摆着在跟皇上替谢锦要赏赐吗？都这么了，要是皇上不封赏谢锦，岂不是对不住宅心仁厚，慷慨圣明这两个词？

　　　　周文帝挑了下眉头，看着晏江沉默了一下，随后就哈哈的笑出了声：“好好好，朕之前就，谢卿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如今看来，朕还是得了两个了不得的人才，好，就依你所言，谢锦何在？”

　　　　谢锦直到此时还有点懵，脑里乱乱的，听到周文帝叫她，先出了列，躬身一揖：“微臣在。”

　　　　“谢卿，你立了大功，可是有什么想要的，朕都赏赐给你！”周文帝果然如晏江故意出来的那两个词一样，格外的慷慨。

　　　　被满朝堂的人注视着，谢锦脸色一热，不是激动，不是兴奋，而是纯粹尴尬的。她明明什么事都没干，却莫名其妙的被按了功名，就像是天上陡然掉下来一个硕大无比的馅饼砸在头上，而且这馅饼还是晏江丢下来的，这让她没有半点占便宜的感觉，反而有点担忧和紧张，不知道晏江这么做又是再耍什么手段。

　　　　她半抬起头，视线正好扫到前方不远处的周铮，看到他眼中的复杂之色，她心头一时之间也有些复杂起来，又低下头去，道：“为大周谋福，这是微臣的本分，即便臣只是一个普通的黎明百姓，为国事尽心尽力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此时乃是晏公所成，微臣不敢居功，当不起陛下赏赐。”

　　　　周文帝面色有点奇异，有点寻味，晏江含笑的声音又在殿中响起：“陛下，我早就了，她是不愿意居功的，不过她的也没错，为大周着想乃是本分，我也当不起中书令一职，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吧。”

　　　　这就耐人寻味起来了，朝中大臣脸上表情各异，但多数都是在晏江和谢锦身上徘徊，猜测着两人有什么关系。

　　　　周文帝看看晏江，又看看谢锦，靠上龙椅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别人立了功都巴不得到朕这里来要赏赐，你们倒好，倒是推三阻四的，还当朕赏不起你们两个不成？”

　　　　这话的是玩笑话，晏江莞尔一笑道：“陛下自然是赏的起的，只是中书令一职责任重大，我却是想偷个懒，不如陛下就给我换一个职位吧。”

　　　　周文帝好奇道：“哦，你不愿意做中书令，那想到何处去？”

　　　　晏江的目光往后一扫而过，面上笑容不变，平静的道：“听闻丝纶阁女侍中段大人因涉嫌谋逆之罪暂被革职，正巧我与谢锦谢大人也是旧识了，有她帮着我会轻松不少，不如陛下就让我入主丝纶阁，成全我这懒散的人吧。”

　　　　

　第五五一章　是因为她

　　　　一个走进朝堂的人，放着中书令不做，却要入主丝纶阁，他不是懒是脑有坑吧。

　　　　朝堂上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他，有看好戏的，也有心里窃喜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神情复杂，望着前面。

　　　　周铮看了看晏江，又看了看后面有些怔愣的谢锦，心里突然像是模模糊糊明白了什么东西，眉头扣起，心脏间是担忧和隐约的疼痛。

　　　　晏江的话里信息量太大，除了这一个，还有段傲筠的事，他方才竟然段傲筠因涉嫌谋逆之罪暂被革职！

　　　　段傲筠今日没来上朝，这很多人都发现了，可都以为她是身体抱恙没来，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原因。

　　　　段傲筠身为当朝女相，举足轻重，在朝中任职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过什么错事，要她是叛逆，别中立派的人不信，就是段傲筠的政敌都不相信。

　　　　可周文帝听完晏江的话后，却是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就将段傲筠的事揭了过去，道：“丝纶阁自史以来，一直女为主事官，晏卿可当真要去吗？”

　　　　这一句话就是证实了段傲筠被革职的事，朝堂下又是一片骚动，晏江柔和的声音从中穿透出来：“我本无意为官，在丝纶阁便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锦总觉得他最后那句的有些意有所指。

　　　　在丝纶阁有什么好的，三个主事官平日全在行知楼，他若做侍中，就是她和葛夫人的头顶上司，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哪里好了！

　　　　还是，他又有什么阴谋！

　　　　谢锦凝着眉头，听着周文帝的声音响起：“谢锦，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抬起头来，望着最前方晏江的身影，神情极为复杂，拢在袖中的两只手握了一下，才低下头道：“臣无异议，只是不知段大人所犯何错，丝纶阁上下都未曾得到过一点通知。”

　　　　周文帝面色稍淡了一些，大概他对谢锦还是有些好感的，神情并未显得多冷，道：“她的事容后再谈，朕现在是晏卿的事，既然你无异议，那其他人呢？有何见解？”

　　　　众位大臣左右互相看看，倒是没人出列，本来之前皇上要封晏江为中书令的时候，他们都是极力反对的，既然现在晏江自个儿相当丝纶阁的侍中，这接替的是段傲筠的位置，虽也是正三品的高官，但跟他们没有什么直属关系，只要跟他们的利益不挂钩，当不当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了。

　　　　这些混迹官场的个个都是人精，谁瞧不出周文帝对晏江很重视，他们也不想太过分，惹的皇上心烦，因此也就没人出声，权当默认了。

　　　　周文帝看了一圈，见没人出声反对，心中有些欣慰，一抬下巴，正要话，却听这时，旁边站出来一个人，一礼之后便道：

　　　　“皇上，臣以为不妥。”

　　　　周文帝脸色一沉，心中暗骂一句是哪个不长眼的，正要出声训斥，一低头却见下头出列的那个正是周铮，他的亲外甥。

　　　　周文帝沉着的脸色一滞，忙又敛去，咳了一声，问道：“有何不妥？”

　　　　周铮道：“丝纶阁自古以来便是女入主，其中多有后宫宫规，私密之事，不足为外人道，晏公身为男，倘若做丝纶阁的主事官，未免不妥。”

　　　　几个大臣听了连连点头，是这才想起了其中的关键，纷纷附和。

　　　　周文帝眉头也是一蹙，就在这时，晏江又笑吟吟道：“诸位不必担心，我不过是闲散人一个，内部事务皆由谢大人处理好了。”

　　　　他神情散漫，脸上带着和这严肃的金銮殿截然不同的柔和俏皮，合着他的话，当真像一个懒散无比，只知道享乐游玩的少年。

　　　　像他这般模样，若不是周文帝亲口他是使计让北胡退兵的人，众人绝对是不敢相信的。

　　　　周铮面色一淡，略带了一些严肃，对着晏江道：“朝中事务严谨甚密，岂能随便交于别人，你这般的态度，即便入主丝纶阁，又有什么用处？”

　　　　这话的极为不客气，众人从来没有见过周铮如此直面一个人，当众指责别人的不是，因此颇为惊讶。就连周尚书都有些惊奇，忍不住回头瞧他。

　　　　不过晏江对这些话半点也不在意，脸上还是笑吟吟的：“我早就了，我是闲散人一个，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不去做那有实权的高官，不过是在丝纶阁挂个闲职，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周铮毫不相让：“既然晏公不愿意做官，那又何必在朝堂上留着，到外面闲云野鹤，游山玩水，岂不自在！”

　　　　“周公难道还不明白，这是陛下宅心仁厚，才给予我的高官厚禄，既是圣恩，岂能不受。”晏江神情依旧闲散，一身白衣在暗红色的人群中，显得极为清隽俊逸。

　　　　听到这里，谢锦算是明白过来了，晏江这分明就是在胡扯，他这样的人，倘若不是自愿，谁能留的住他，一个能控制三军的人，还会在乎周文帝的那一点赏赐！

　　　　想必周铮也知道些什么，对晏江的话极是不以为然，他眉头一扣，继续道：“那为何一定要入丝纶阁不可，难道文渊阁就不成吗？”

　　　　晏江闲闲一笑：“入文渊阁哪里还有我偷懒的机会呢，这些我不是早已过了。”

　　　　左右，晏江始终坚持着自己要偷懒的意愿，加上他的神情姿态，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他的话。

　　　　倘若真是个有心仕途的人，怎么可能好好的放着中书令不做，非要去做个丝纶阁的侍中，还不要实权？他这模样，简直就像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弟，哪有半天朝中重臣的样。

　　　　周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两个人一来一往，好半晌之后，才挥了挥手，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成瑜乃是当世大才，何必如此自谦，朕相信，即便把你放到后宫里，你也是能有一番作为的。”

　　　　这话一落，朝上人皆是哄然一笑。

　　　　周文帝又对周铮道：“你也是，在刑部忙了这么久，朕看你的各项考绩都不错，也是时候加个一官半职了，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你这段时间的忙碌，好了，此事都先告一段落，朕现在就命晏卿为丝纶阁下任侍中，暂时接掌丝纶阁一切事务！”

　　　　“谢陛下。”晏江微笑着一挥衣袖，微弯身形行了一礼，白色的衣摆如同层云一般轻柔蹁跹。

　　　　这一回，谢锦清楚看到了他嘴角的一抹浅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晏江非要入主丝纶阁，不是因为偷懒，而是——

　　　　因为她！

　　　　

　第五五二章　阿锦！

　　　　晏江的事情告一段落，周文帝发话之后，便下令让钦天监下发任命公文，晏江入主丝纶阁一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

　　　　接下来便有人提起了段傲筠，只不过周文帝对段傲筠的事情讳莫如深，几次有人提起，都被他用别的事情压了过去，几番来回，众人也明白了段傲筠一事在皇上这里已经是个禁忌，也就不再提。

　　　　快至中午，大大的事件皆汇报完毕，大太监总管又喊了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周文帝便起身离开了金銮殿，朝臣也都互相打了招呼，慢慢往殿外走去。

　　　　谢锦站在后面，绷着一上午的身体此刻终于松了下来，前面隔了几个位置，葛夫人先一步朝她走了过来，在路过她时，面上露出微笑，道：“恭喜。”

　　　　简单的两个字完之后，她便转身离去，神色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可谢锦还是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

　　　　而且……

　　　　恭喜？

　　　　谢锦微一垂目，想起方才金銮殿上的事，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点点嘲讽。

　　　　是了，晏江给她安了一个莫须有的功名，使得周文帝大加赞赏，虽然并没有给她什么实质的赏赐，也没有加官进爵，可是晏江入主丝纶阁了，他明摆的了自己只是挂一个闲职，事情全权由谢锦处理，这就表明，谢锦虽然是一个五品的官员，可却有了丝纶阁女侍中的权力，这比任何赏赐都要来的厉害。

　　　　而皇上对这件事没有反对，也没有多加干涉，这也是摆明了默认了，随晏江怎么玩。葛夫人身为丝纶阁的二把手，就这么被人晾在一边，置身事外，可想而知她的心情如何。

　　　　这一场朝会上，加官进爵几个人，最大的赢家却只有谢锦一个，偏偏她这一回半点仇恨也没吸引，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隐形的关键，目光全都放在晏江身上了。

　　　　不得不，晏江还是这么的擅于计谋策略，在朝堂上耍起心计来，那些年龄比他大了不知多少的老狐狸也一时没察觉的出来。

　　　　而等他们察觉了，这事情也早就定下来了。

　　　　谢锦嘴角自嘲的笑笑，没看最前面那道白色的身影，微垂着头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阿锦！”周铮一直盯着她，见她一走，也立即跟了上来。

　　　　谢锦回头看他一眼，突然想起来在上朝之前，他告诉自己朝会过后到皇宫后柳林见面的事，便一点头，微停了下脚步，和他并肩一起走。

　　　　当了女官的女，就已经脱离了闺阁女的束缚，像这样堂而皇之的一起走也没有什么忌讳的。

　　　　周铮低下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平，表情也极为平淡，瞧不出心情如何，不由微一思索，问道：“阿锦，今日的事你事先并不知情吧？”

　　　　谢锦一顿，随后才点了点头。

　　　　她何止是不知情，当知道晏江在这里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懵。

　　　　周铮微皱了皱眉头，回想起朝堂上晏江的每一句话，又道：“那他为何要一直替你谋事？虽然他几番自嘲，可我听得出来，他每一句话背后都是为你谋利，若是他当真对权力没有留恋，丝纶阁便是握在你手上了。”

　　　　谢锦脚步微顿了一下，不知为何，周铮这话的明明是事实，她听着却是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好像是她费尽心机，把丝纶阁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样。

　　　　“这些我怎么知道，他爱做什么事便做什么事，与我无关。”谢锦淡淡的道。

　　　　周铮感觉敏锐，立即察觉到谢锦有些不开心，只是一时不能分清她是因为自己的话不悦，还是因为对晏江这样擅作主张的举动而生气。

　　　　默了片刻之后，两人已经走出了内宫门，周铮道：“段大人那件事很棘手。”

　　　　这是谢锦关心的事，她一下便抬起头来，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段大人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像皇上的那样，她是奸细叛逆吗？”

　　　　出这两个词的时候，谢锦都有些难以启齿，她到现在也不能相信段傲筠会是这样的身份，她可是两朝元老，要真是奸细，早就该行动了，怎么会埋藏的那么深。

　　　　闻言，周铮脸色微沉的点了点，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不过，皇上的是事实。”

　　　　谢锦面上陡然现出一种难言的神色。

　　　　“这，怎么会？”

　　　　“起初我也不相信，不过后来找到证据，确实是这样的，北胡和东辽之所以能这么快的破掉大周的防线，一下攻入内部，全都是因为内部消息走漏。”周铮道：“丝纶阁虽然都是女掌权，但内部权力其实是非常大的，严格来，就单论你们跟军队和皇商的联系，就不亚于文渊阁了。段大人利用职权之便透漏了军队的消息出去，所以让北胡抓住了致命点，这才一败涂地。”

　　　　谢锦听他这么，虽然心里已经明白这是事实，但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

　　　　“段大人她……她怎么会……”

　　　　周铮眼睛看着前方，虽然也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他接触这件事全面，也比谢锦释然些：“之前御史台谢安海不也是十几年的官员，到头来还是与南蜀叛逆有关联。”

　　　　这事情的没错，谢安海的罪证还都是谢锦揭发的，只不过同样的事情安在段傲筠身上就让她有些难以置信。十几年的高官，名声，身份，地位，她什么都不缺，为何还要做那些事，难道只是因为对前朝的忠诚情节吗？

　　　　谢锦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此时两人已经走到皇宫后的柳林中，碧水清流，垂绦丝竹，这样可人的绿景，在建安城中，也只有皇城这边能看得到。

　　　　柳林极大，一眼望不到边，只在旁边有一条弯曲溪流，碧波荡漾。

　　　　周铮微垂着头，看着谢锦，玉白的面庞在绿影下分外的晶莹，他心头有些微微的悸动，就像是有一股暖流从身上流过，无比的舒心。

　　　　“阿锦……”他突然开口，声音轻柔。

　　　　谢锦抬起头，望着他一挑眉，眼含疑问。

　　　　周铮薄唇微张，正要话，身后却蓦然又传来另一道清越柔和的声音。

　　　　“阿锦！”

　　　　

　第五五三章　你跟我走

　　　　碧水绿柳边，又出现一道清隽白影，柔软的柳枝轻柔的拂在身周，恍若一道模糊的幻影。

　　　　周铮抬起头看去，俊朗的眉头不由一扣，那个白衣少年，他从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他那双眼睛深的有些可怕，好像掩藏着他人无从探究的秘辛，如今再看，他依然这么觉得，只是心底却多了一些不悦。

　　　　他为何会跟过来？

　　　　谢锦望过去，看清来人，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阿锦。”

　　　　晏江慢慢从树后露出身形，脸容上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许日不曾见着，他比之前似乎又俊美了几分，如雪一般的肌肤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