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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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江眨了眨眼睛，这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在他做来就像是美丽的玉雕突然鲜活起来一样，他笑了：“好，那你考完试再告诉我。”

　　　　“嗯，那我就先走了。”谢锦冲他挥了下手，转身朝门外走去，顺手给他带上了门。

　　　　出去之后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独自在门口了两句话，又吸了两口气之后，才摇摇头转身下楼离开了。

　　　　而在门口室内，晏江盯着门神情略略有些奇异，耳中还是谢锦方才轻轻的呓语，他在心头略略转了两圈，才带着一丝犹疑念出声来：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谢锦出去之后就直接奔回了家，这次不知为何，她看晏江时候的感觉总跟以往不同，害的她精神都有些恍惚，差点出了眼下不该的话。

　　　　好在她自制力还是不错的，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伸手拍了拍有些热的额头，暗道学生就是学生，考试才是最重要的，再大的事还是排在考试结果出来之后再吧。

　　　　谢锦路上迷糊了一会，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坐马车，大热的天她竟然直愣愣的走回来了，看一看一旁的建筑，竟然还有不到一刻钟就到永昌街了。

　　　　她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忍不住又拍了拍脑袋，脸上露出一个懊悔的表情，“唉，为色所迷，为色所迷啊……”

　　　　既然人已经在外边了，谢锦想了想还是到坊市里头买了些吃的。

　　　　最近不光是她学习学的有点傻气，谢弈比她更甚，基本是朝五晚九，有几次周段氏都看不下去了，可惜谢弈还是一心投在书本里，比在谢家还要努力。

　　　　大抵周段氏也明白太举试就快要到了，劝了几次他不听后也不再劝，只常常做了好吃的送过来，怕他累着。

　　　　这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不用家长督促的孩在现代简直就是顶级的好学生啊，就是当年的谢锦都做不到这个程度。因此看着谢弈这么玩命，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好继续无所事事下去，也跟着谢弈一点一点的啃书本。

　　　　她是有前世十几年的学习经历的，来之前她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在学习方面自是要比谢弈强一些，理解东西也快，只是谢弈看到她这种学习速度似乎是被深深打击了，啃起书本来更加不遗余力，害的她每天都要顶着周段氏不满的光芒，不敢再继续懒散下去，开始发粪涂墙。

　　　　谢锦进了坊市买过一些吃的之后，突然想起两个多月都过去了，该再给谢弈添两件夏衫了，正好她现在手头有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省了，免得委屈到了家人。

　　　　夏衫轻薄，但是料好一些的还是贵，谢锦进了嘉义坊的一家成衣铺，一口气挑了好几身衣裳，全叫掌柜的给包起来了。

　　　　那掌柜的见她买的东西又多又贵，面上自然是喜不自胜，给她换了个极好的布袋装着，还送了两条云纹织锦腰带，递过来时还笑着道：“公是有兄弟三个吧，瞧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谢锦一时没明白：“这怎么？”

　　　　掌柜的笑眯眯的，指了指那袋中衣裳：“公不是挑了三个尺寸吗？这还不是三个人穿的？”

　　　　谢锦一呆，打开袋一看，看见其中一套的样式尺寸之后，她不禁脸黑了，一手抚上额头，在掌柜的见鬼的目光中，叹息的喊道：“唉，为色所迷，为色所迷啊……”

　　　　

　第二四四章　谢小姐留步

　　　　如此在家中奋斗了又一个月之久，九月十六，太学开学了。

　　　　秉行书院开学还在两天后，因此这两天就谢锦一个人去城北，她嫌这两天单独来往麻烦，便收拾了被褥，打算在学宿馆里住一夜，等谢弈也开学之后，再同来同往。

　　　　太学每年两季开学，与现代的时间大差不离，只不过这次太学里头却是有了一些变化。

　　　　太举是每九年一次的大试，参考的人数之不尽，十月到十一月是太举录考的日，十二月初开考，每三天一科，到年底主要的科目就考完了。而太举是全国性的考试，严格程度不属于现代的高考，十一月前若没有录考上，今年就不能再考了，至少再等三年，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而古代的交通又不像现代那样发达，基本有十分之一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耽搁在路上，因此外地考生多是早早的就过来了，提前找地方在京城住下。

　　　　谢锦现在一出门就能遇到操着各种方言的外地考生，尤其是城东居多，这里住着建安城百分之九十的普通百姓，又是坊市的聚集地，可以是最繁华也是最龙蛇混杂的。

　　　　谢锦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就听到巷里传来了不的话声，出来一看才见是一个外地考生带着书童过来租赁房的。

　　　　想当初谢锦刚来京城的时候，在有人带领的情况下还找了两三天才定下来，这初来乍到的书生急着入住，又人生地不熟，少不了麻烦被人坑的。

　　　　果然，那边那个妇人道：“这位公，实在不瞒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满建安城都是太举考生，这住的地方不好找，在你前头已经有不少公都过来问过了，我都没租的，眼下家中也就只一间屋空着，里头还住了另一个要考试的公，你若住便交十五两银，咱们这就去官衙把戳盖了，你晚上便能住了。”

　　　　十五两银只有一间屋，来也真是挺贵的，不过谢锦懂得这个，特殊时期特殊市场，对这些考生来，别十五两，就是二十五两他们也是得住的，不然总不能去睡大街去。

　　　　在现代还有夜市一，没地方住还可以去晃大街，但是在这里显然不行，除非你是叫花，不然大晚上敢在外面乱晃荡，铁定被巡逻队抓去大牢里去。

　　　　那妇人的声音还是挺响的，街坊邻居都能听得见，谢锦只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就听对门一声“吱呀”声响，许大娘从后面出来了。

　　　　谢锦瞧她一眼，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奈何许大娘对着她根本就笑不出来，一张脸憋的铁青。

　　　　谢锦心知肚明，也不勉强，冲她挥挥手就下了台阶走了。

　　　　上个月她的房租契到期了，那时候建安还没有那么多外地书生，许大娘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想着房空着也是空着，便又跟她续签了半年的契，结果才刚签完，建安城内的情形就大变，明明可以多赚三倍的银，这下全黄了，许大娘气的要命，能给她好脸色就怪了。

　　　　谢锦悠哉悠哉的到了街口，雇了辆马车便去了城北。

　　　　太学沐休时并不闭学，以供那些家在京外不便回去的学生留宿学习，因此虽大部分学生都两个多月没进学，里头也依旧是生气勃勃的。

　　　　谢锦打进门之后，就见里面多了不少白面书生，旁边都有太学学生作陪，应是初来京城想来见识一下传中的第一学府，一路上或奇或羡，好不热闹。

　　　　谢锦作为岁考时得了一个最优一个前三的人，一路上没少受人关注，凡认出她的都会带着友人过来打招呼。谢锦也同样回礼过去，路上还能听到不少人的议论声。

　　　　“哎，李兄为何对一名女行此礼，岂不有失身份？”

　　　　“这话的可就不对了，你不是我们太学的学生，是不知道方才那位姐在我们这太学里是极有名的，两个多月前的岁考，她就夺得了书艺比试的头甲，棋艺也是前三，是我们辛博士和周先生的高足。”

　　　　“真的假的？书艺第一，你们太学的书艺不一向是最难最苛刻的吗？比之科考都不差。”

　　　　“可不是吗，所以这样的人才更招人敬佩，太学里一向是以才论名，不讲究其他，我向她行礼也是正常的礼数。”

　　　　“原来如此……”

　　　　谢锦在路上听到了不少这样的声音，一笑了之，竹林路曲径幽长，眼看着她就要走到头进入文学院，左边岔道上突然也走过来一个人。

　　　　谢锦脚步顿了一下，看见谢思瑶面色平静的走过来，身边倒是没带丫鬟，只是身后也跟了不少追随者。

　　　　这是太学惯例，岁考上的最优者总能得到无上的礼遇，很多学生都会簇拥在周围，十分拉风长脸，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夺得的最优者的原因之一。

　　　　谢锦身后也有跟着的人，不过远没有谢思瑶的多。自那次卧云居被抓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谢思瑶，看她神色无恙，脸色红润，就知道没受什么伤，日过的还是不错的。

　　　　那次在卧云居撕破脸皮的事谢锦还记得请清楚楚，她是个爱记仇的心眼，谢思瑶屡次三番的想要她手里的蝴蝶玉，什么样无耻理由都出来了，她没反击回去就已经算脾气好的了，现在更是没功夫跟其打交道，微一点头之后就准备离开。

　　　　不过她想息事宁人，谢思瑶却没有这个想法，径直走过来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姐留步。”

　　　　你留就留，当她是什么了，谢锦只作没听见，脚下不停，甚至还伸手掏了掏耳朵。

　　　　这态度让周围跟着的一些学生都面面相觑，搞不清是什么原因。

　　　　许是没料到谢锦会当场驳她的面，谢思瑶眉头一蹙，心中不虞，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走上前两步又唤道：“谢姐留步。”

　　　　这次谢锦停下来了。

　　　　倒不是她想停下来，而是她前面的路被谢思瑶身边跟着的一个人给拦住了。

　　　　

　第二四五章　便宜她了

　　　　谢锦慢悠悠的转过身来，两手抱臂，微抬着下巴道：“谢姐可真是好本事，怪不得今日带了这么多人，感情是来做帮手的。”

　　　　她话中带刺，其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谢思瑶身后跟随的人有几个已经面带怒色。

　　　　“我今日不是来与你贫嘴的，”谢思瑶神色淡淡，一张脸掩在蝶花团扇后头，让人看不清她的下半张脸：“我有要事要与详。”

　　　　谢锦心里嗤笑，她能有什么要事，百分之两百还是想要蝴蝶玉，此事一而再再而三，正当她是好脾气呢。

　　　　“我没空，你爱找谁找去。”

　　　　谢思瑶没想到她这次竟像刺猬一样，以往谢锦也都是拒绝，可也没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当着这么多同窗的面便撂她面，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谢思瑶这一愣神之际，谢锦就已经走出好几米远了，她柳眉一蹙，一双星眸微微眯起，口中再次喊道：“谢姐！”

　　　　这次她的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冷凝，谢锦听出有什么不对，伸手摸了摸下巴，有点感兴趣的转过身来，道：“怎么，谢姐还想找人拦住我？”

　　　　这话一落，方才还想要动的几个学生又生生的顿住了身形，谢思瑶没理会她话中的讽刺，袖中的手指使劲捏了两下，才冷淡的道：“谢姐方进太学怕是不知道学里的规矩，岁考最优者有受礼之权，谢姐见到我就是这般大摇大摆的态度吗！”

　　　　还当是什么厉害的招数，原来是这个，谢锦手指摸了两下下巴，她确实不知道太学里有这一条规矩，心里琢磨着这是不是咋呼人的，再看看谢思瑶半张俏脸上如霜冷然，倒是觉得好笑。

　　　　不就行个礼吗，不痛不痒的，还真当她弯个腰能死呢。谢锦眼睛里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两手一伸就要行礼，却听旁边蓦地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这位文学院的谢姐不也同是最优者吗，行礼做什么？”

　　　　谢锦和谢思瑶等人同时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雪白常服的少年翩翩走过来，年约十六七岁，相貌清和俊秀，面容隐隐有些眼熟。

　　　　“成智！是成智！”

　　　　“成智？真是他！”

　　　　方才还围着谢思瑶的人有一大半都跑了过去，此时谢锦也想起来这少年是谁了。

　　　　太学院成智，唯一一个在岁考上拿了三个最优者的人，除此之外他还有好几个前三，几乎是全能型的人才，也是太学院近两年最风云的大才。

　　　　谢锦对这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岁考时频频在辛博士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至于其他时间根本就没有打过交道。

　　　　成智进太学已有三年，估计今年考完太举之后便会退学入仕，他对太学里的规矩清楚的很，也更受学生的追捧，此时对这样被围的状况也是得心应手。

　　　　“谢姐，许日不见，可好啊？”成智在众多学生的围观下依旧是鹤立鸡群，笑眯眯的同谢思瑶打招呼。

　　　　两人同时太学院的风云人物，又是一男一女，按道理这磁场应当相吸才对，却没想到谢思瑶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意味不明的朝谢锦这边看了看，竟是转身直接走了。

　　　　谢锦顿觉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点什么，手摸着下巴，眼中现出一抹兴味。

　　　　一旁的成智见谢思瑶直截了当的走了，倒是哈哈笑了两声，才走到谢锦跟前：“文学院的谢姐，真是久仰大名。”

　　　　谢锦转头仔细看了他两眼，看来这人也是个见人鬼话的，她统共参加了两三次岁考比试而已，哪来的大名，还久仰呢！别的不，就书艺那场比试，他就坐在她身后，早就见过她了，现在这话的倒像是今天第一次见似的。

　　　　谢锦对于这家伙的突然出现没多大好感，撇撇嘴，意思意思的拱拱手：“在下也是久闻成公大名，只是今日有事在身，先告辞了。”罢转身就又要走了。

　　　　成智脸上的笑容稍稍一窒，随后又恢复过来，几步跟上她，笑着道：“谢姐可是要去文学院，正好顺路，咱们一起走吧。”

　　　　谢锦都没瞥他一眼，直接拆穿道：“成公，去太学院从西北边那条路走更近，咱们不顺路。”

　　　　成智倒是不在意，依旧笑道：“谢姐这样可不好啊，怎么我方才都帮了你一个大忙呢，一起走走都不行吗？我还有些国文上的课题想要讨教谢姐一下。”

　　　　话音刚落，谢锦脚步一顿停下来，转过身，似笑非笑的道：“你什么时候帮我了一个大忙了？”

　　　　成智一听她这话，还以为她是要赖账不认呢，不由的道：“不是方才谢思瑶让你给她行礼的时候，若不是我及时过来了，你岂不是要吃个大亏？”

　　　　谢锦这次笑了，眼中几分意味不明：“你焉知我就会吃个大亏？”若不是这半途插手，她早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谢思瑶也给她行礼了，真当她傻，没抓到最优者这个关键词吗。

　　　　如今叫谢思瑶走了，才是便宜了她。

　　　　……

　　　　成智到底是没能和谢锦走一段路，原因是他才跟谢锦完那几句话，就被无数发现他的学生给围堵了。

　　　　在成智这种大才的光芒照射下，谢锦那点萤火之光根本不值一提，很轻易的就逃出去，轻轻松松的走了。

　　　　文学院不似外面的热闹，不过也是气氛和乐，谢锦不动声色的进了辰戌教舍，没看见康宁郡主，倒是谢思环和那个跟她不对盘的高凌雪还在，两人窝在后排，嘀嘀咕咕的不知在什么。

　　　　照常上完课之后，傍晚谢锦在教舍里稍坐了一会，周蕊蕊便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哎呀，累死我了。”

　　　　谢锦站起身，将桌案上的东西稍稍一收拾，睨她一眼道：“跑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走。”

　　　　“我这不是想见你了吗，谁叫你一直不来府上看我？”周蕊蕊嗔怪道。

　　　　自打那次谢锦带她逃出来，周蕊蕊对她的情感就全变了，比之普通好友更甚。

　　　　“我平时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抽时间找你了。”

　　　　周蕊蕊扁扁嘴：“好吧，你是要考太举的大忙人，不过你了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饭的，是到我家去吗？”

　　　　谢锦伸出手指弹了她一个脑崩儿：“你想多了。”

　　　　“那去哪儿啊？”

　　　　“盐亭居。”

　　　　“什么？我不想在学里吃饭啊！”

　　　　“这可由不得你。”

　　　　

　第二四六章　初闻琼林

　　　　周蕊蕊家在城西，平日并不住在学里，每天都有家里的马车专门来接送，不过这样很是麻烦，因此她在学宿馆也有间房屋，留作不便回家时住的。

　　　　只是这盐亭居她真的是很少来过。

　　　　谢锦也是没来几次，不过这盐亭居是个好地方，先不饭菜好不好吃，重要的是它是不收钱的。

　　　　一开始周蕊蕊被谢锦拖到这里来还有些不情愿，不过后来尝尝饭菜的味道好像也不错，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盐亭居中全是太学学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什么东西，热火朝天的。谢锦起初没注意，后来觉得他们似乎聊的太起劲了一些，才抬头问周蕊蕊道：“他们在什么东西？”

　　　　周蕊蕊侧耳听了一下，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后，不怎么感兴趣的道：“是琼林夜宴的事。”

　　　　“琼林夜宴？”谢锦愣了一下，她倒是从来没听过这个，“那是什么？”

　　　　周蕊蕊见她一脸茫然，有些震惊的问道：“阿锦，你不会从来没听过吧？”

　　　　这个嘛，谢锦老老实实的摇头：“没听过。”

　　　　“那你到底是在哪儿长大的？”周蕊蕊惊异，就是寒门出身也应该听过这个啊。

　　　　“金陵。”谢锦依旧老老实实的回道。

　　　　周蕊蕊不敢置信的瞧着她，像看山林野猴一般叹息了一阵，才给她解释道：“你不知道琼林夜宴，那好歹得知道太举什么时候录考吧？”

　　　　“十月初一。”这个谢锦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了，琼林夜宴就是在录考的前一天举行的，天下文人聚首……”周蕊蕊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谢锦认认真真的听了好半响，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琼林夜宴便是建安城的文人举办起来的，参加的通常都是当年要参考的人，夜宴的内容也不水，是邀请了不少名士过来普及科考知识，以及写名帖等事。

　　　　白了就是一个考前动员会，马上就要科考了，大家要努力突破瓶颈，给你们请来名师好好交流，做好最后一个月冲刺的准备。

　　　　谢锦倒是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这么前卫的东西，而且她还从周蕊蕊的叙述中了解到了一个她之前一点都不知道的盲点。

　　　　参加太举大试是要名帖的，所谓名帖就是有名望的文人开出来的推荐帖，证明这个人有资格参加太举考试。

　　　　这是和平时的科举不同的一点，谢锦听了这一点之后倒是觉得无可厚非。

　　　　因为太举考试科目太过繁杂，参考条件中连男女都不限了，更没有地区限制，而局限一旦放得太开，势必有很多麻烦事出来，龙蛇混杂，滥竽充数，浑水摸鱼的数不胜数。

　　　　为了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凡是外地考生，都必须找京城有名望的文人写名帖，在录考的时间内交到钦天监，核审之后才能予以录考。

　　　　不过太学学生是可以免掉名帖这一项的，谢锦并不担心，她想的是，怎么从来没有听谢弈跟她过这件事。姐弟两人虽然脱离了谢家，逃出来的时候把户帖也拿出来了，不过那户帖上写的他们依然是金陵城宝应县人，严格点来讲，谢弈眼下也算是外地考生，同样是需要写名帖的。

　　　　她本来还对这琼林夜宴没多大兴趣，不过现在想想，能去参加也好，至少能在以前参考过的人手里取取经，以免到考试时候不知道具体规矩而吃了大亏。

　　　　谢锦思索了一番之后，又问周蕊蕊的道：“若是想去参加琼林夜宴的话，怎么才能进去？”

　　　　周蕊蕊大咧咧的道：“这个简单，找有请帖的人带你一块进去就好了，一个请帖能带两个人呢。”

　　　　“……”这话的。

　　　　谢锦在京城认识的人有限，交好的几个却都是不参加太举的，她上哪儿去找有请帖的人。

　　　　周蕊蕊完话之后想必也发现了这一点，转转眼珠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回去我让我哥给你弄一封请帖过来。”

　　　　“这样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

　　　　谢锦微一犹豫，话她对周铮也不是怎么感冒的，因为谢思环的缘故，她并不怎么想和周铮有多少牵扯，不过这段时间她和周蕊蕊关系很好，爱屋及乌，对周铮也不是那么排斥了，再加上对方也算是她的老师，想了想，便点头道：“那麻烦你了。”

　　　　周蕊蕊一听，立即噘嘴道：“你什么呢，咱们可是生死之交，我们一家人感谢你都来不及了，你怎么还这么见外的话。”

　　　　“好好好，我不，那就先谢谢你了。”

　　　　周蕊蕊这才满意的点了头，又与她起了别的。

　　　　傍晚吃过饭后，周蕊蕊要回家，谢锦便将她一路送到了太学西门，周家的马车正在那里等着。

　　　　城西也大的很，此处距离周府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周蕊蕊盛情邀请她去周府上住一夜，被谢锦给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谢锦站在门外边看着马车一点点的跑远，正要转身回去，余光中似瞄到了什么东西，她视线一凝，就见不远处正飘飘然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晏江！

　　　　“你怎么在这儿？”谢锦一时惊奇。

　　　　晏江在她跟前停下来，闲适的一笑道：“出来走了走。”

　　　　只是出来走走？谢锦脸色古怪的往他身后一看，偌大的一条玉门街，两边全是王侯将相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