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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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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姬流火
周府的马车比谢锦平时坐的豪华多了，两个人坐在里面分毫不显挤，底下铺着雪白的狐皮，柔软暖和，隔绝了外边的冷意，正中放着几，上有一只精致茶壶，旁边一套红泥茶具，摆着一样茶点。
周铮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推到谢锦跟前：“今天比往常都冷，路上时间长，先喝茶暖暖。”
“嗯。”谢锦没有推辞，伸手拿起茶杯捂在手里。这马车行驶的极稳，茶水一滴也不会洒出来。
“再过几日，天应该会更冷。”周铮开口道：“往常科考的时间是十一月底，今年是有特殊，不过只要是动笔之处，都难免受苦，一定要记得准备好。”
谢锦知道他参加了三年前的科举，了解的比别人多些，不过听他现在的语气倒是有些怪怪的，她忍不住问道：“你那时候都准备了什么？”怎么听着像吃了大亏一样。
周铮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些微的窘色，想起三年前的往事，禁不住摇摇头，叹道：“我那时……来也是年少轻狂，并不想科举走仕途，考试前出去了，是后来被找回来参考的，什么都没准备。”
“什么都没准备？”谢锦忍不住追问。
不是吧！
科考时的科目都很长，至少一天，多则三天，一旦入考场都是不能出来的，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有的科目为了防止考生作弊还是露天考的。
十二月的天气，天寒地冻，据三年前考试的时候还下了雪，他什么都没准备，被抓过来就丢进了考场，那岂不是要冻成。人棍。
“额，周大人他……”谢锦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心道这老爹可真够狠得，真不怕他儿被活活冻死了。
周铮想起那时候的事觉得感叹，不过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也不甚在意，只与她考试的情形：
“各科考试规则不同，考前需读通考帖，地点你应当知道，为防徇私舞弊，半个时辰前不得入内，所以你需得掌握好时辰，早到挨冻，晚到麻烦。”
谢锦点点头，她之前在琼林夜宴上听过这一类的嘱咐，不过的没有这么细，但太举的模式大致上是与现代的高考差不多的。
“干粮茶水通通需要自备好，露天考试容易让人体寒，提笔不畅，发挥就颇受影响。”
“自备茶水？”谢锦打断他：“不是考场内会给备水的吗？”
周铮道：“确实如此，不过太史局内只给备一次，天寒无法保温，两个时辰水就凉了。考前你带上茶水，只消到外边找到督考手下的下人，交他代为保管，他就会替你温着，添水时直接拿你自己带的给你。”
原来是这样，谢锦大开眼界，暗道果然是关系户，还有这种走后门的诀窍。
“那考试中……”谢锦正要问问题，忽觉一直平稳的马车震了一下，车厢内的两人都一晃，谢锦手中握着的那杯满茶就泼出来些许，浸入身下白色的狐皮中，染出淡淡的茶色。
她正暗道倒霉，想要道歉，就见周铮已经掀了帘：“出了什么事？”
外面老柴的声音飘过来：“大公，前头的马车与咱们的撞上了，似乎是……宫里的。”
最后三个字传来，周铮眉头一皱，看了谢锦一眼道：“你在这里坐着别出去。”着他撩起帘，伸出长腿跳下了车。
谢锦好奇的扭了头透过车窗去看，只见斜前方也停下了一辆华盖马车，赶车的马夫已经下来了，正和老柴站在一处，本来神色还倨傲着，一看见周铮，气焰就降下去了。
周铮似乎了两句什么，那华盖马车的帘就掀开一半，露出里面一个一身火红宫装的女。
谢锦伸着头看过去，一见那女，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为之一震。
倒不是她认识，而是那女长的实在是太美太妖娆了，即便她身为女，看那一眼也差点被摄取了神智。
那实在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相貌。
像烈烈大火，热情而充满别样风情，却并不给人丝毫的放荡之感，那种风华只看一眼就让人难忘，谢锦从来到这里，没少见过美人，却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的，这不是那种五官皮相的美丑，而是一种气魄的较量。
谢锦仔细又看了两眼，却是越看越移不开眼，她只好垂下了眼皮，暗自思量这妖娆到极点的人是谁。
没过多久，周铮就处理完回来了，什么事也没有，两辆马车错开继续往前行驶。
谢锦看看周铮，见他神色平静，和下车的时候差不多，就问道：“方才那人是谁啊？”
周铮并没有隐瞒，道：“姬妃。”
“嘶，是她？”
周铮侧目：“你知道她？”
“嗯，听过。”谢锦点点头，这姬妃的名头她自打进了这建安城就知道了。
这还得从四月份她刚进京时起。
当初她在城东永昌街附近找房，中午和晏江去了一家茶楼，在那里听到了万先生扮成一个书人在里面讲段，的就是这个姬妃，她是已经挂掉的那位太最宠爱的一个妃，据传是身染重病无药可治，太才下江南去给她遍寻名医，最后在金陵城一命呜呼。
这可是典型的祸国殃民，只是没想到传中的姬妃竟然长的这个模样，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同意太娶她的。
“不过，不是传闻这位姬妃身染重病就要死了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谢锦刚刚看了那姬妃好一阵，可没看出她哪点像是要死的模样。
周铮一笑：“既是传闻，就不完全是真的。”
这话的也有道理，谢锦点头，可随即就想起什么，神色一怪，如果这姬妃重病将死不是真的，那太为她寻药而死一事不也是假的了？太的死还有蹊跷？
谢锦直觉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想着方才那位姬妃的模样，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眼熟，这感觉来的极怪，她一手托上下巴，寻问道：“那位姬妃的模样看着倒不像是官家贵女，皇上怎么会同意她嫁给太呢？”
周铮倒是没瞒她：“姬流火并不是京城人士，她是四年前才出现在建安的，至于原先是哪里人并不清楚，外人只知道是有一次出现在了中秋夜宴上，被太看中收进了东宫。”
“这样么？”谢锦摸着下巴，眼神闪烁，透出几分思量。
第二八七章 我去找他了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在景化街停了下来。
老柴先一步下车将车帘掀开，谢锦跟在周铮后面下了车。
周府还是以前的模样，门庭跟谢家的差不多，只是门口立着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谢锦以前来的时候都是拿着帖上门的，这次跟着周铮，不用等下人通报，免了她大冷天在外面挨冻了。
“公回来了！”两个门房出来，先朝周铮一礼，回头又看到了谢锦，其中一个见过她的，立即就讨巧道：“谢姐来了。”
谢锦对周家下人的印象还算不错，笑着应了，还想客气的两句话，但周铮步迈的大，走的太快，她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周府园中最多的便是枫树，眼下红彤彤似火，实是美不胜收，走过主道，周铮正想待带她去周蕊蕊住的地方，前头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仆人，一礼道：“公，老爷吩咐等您回来就去书房一趟。”
周铮一皱眉，回头看了谢锦一眼，又回过身，正要待会再去，谢锦就先一步道：“你去忙吧，我知道怎么走。”
那边仆人眼巴巴的等着，似是真有急事，周铮左右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先去书房，走前不忘道：“若是你找不到路就在原地等一会，家里多是下人在院里，让她们带你过去。”
谢锦摆手：“你就甭担心了，我真知道路。”
周铮听她这么，才转身跟着仆人走了，谢锦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枫林中，这才耸了耸肩，挑了西边的一条道走过去，嘴里嘀咕着：“真是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好呢，难道不做先生，人都变了？”
枫林遍布了整个周家，不过在西苑这边却少了一些，有一整处院都是梅树，虽未开花，但也让谢锦看了半天火红色的眼睛缓了一阵。
周蕊蕊此时正窝在屋里无聊的打滚，谢锦打老远就听到了她的叫声，不由心情大好，步轻快了几分。
才入院内，就见屋门口站着两个侍女，两人正交头接耳的着什么，神色惶惶，地上一片狼藉，谢锦顺着痕迹往旁边看去，只见门外不远处的一棵梅树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支，从上到下，整棵树干就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看的人心里胆寒。
“谢姐！”
那两个侍女看见谢锦简直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几步跑过来：“您可来了！”
“是啊，我们姐这两天正心烦着，怎么劝都不好，您快去看看她吧。”
谢锦听得一阵无语，瞧着那一地的断箭，感情她就是一颗开心果啊。
两个侍女巴巴的在她旁边站着，往常谢锦来的时候，她们一早就进去通报了，现在光站在这里等她自己进去，看来都被周蕊蕊给吓的不轻。
谢锦甩甩衣袖，上前一步走进屋门半开的房间，她开口喊道：“蕊蕊！”
周蕊蕊正趴在一张桌上叹气，下巴不住往下戳着胳膊，正是在心烦中，忽听见谢锦熟悉的嗓音，不由一怔，然后“噌”的抬起头来，一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门口。
“怎么了，看见我不开心？”
“阿锦！”周蕊蕊这才欢叫着扑过来，谢锦见她来势汹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就听周蕊蕊“咚”的一声贴在了门上。
那一声砸的实在是响，门外两个侍女听着动静身都哆嗦了一下，却没敢往屋里看。
“你没事吧？”谢锦听着都替她疼。
周蕊蕊揉揉鼻，从门上下来，扁着嘴：“呜呜，你怎么都不接我一下？”
这么话就是没事了，谢锦懒的理她撒娇，进屋直接找了椅坐下，周蕊蕊见她一脸无情状，是不可能安慰自己了，只好揉了揉身上撞疼的地方，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你今天怎么过来啦，也没早跟我一声。”
谢锦道：“路上正巧遇上了你哥哥，我跟他一块过来的。”
“是吗？”提起自己的兄长，周蕊蕊不觉得多开心，反撅着嘴：“算他有心了，知道把你带过来陪陪我。”
听她这么，谢锦只觉好笑，道：“蕊蕊，我今天过来不是要陪你玩，其实是有一件东西想让你帮我认一下。”
“什么东西？”
谢锦往门外看了一眼，就从衣袖中摸出一样事物来，正是她不久前在那个叫五的乞丐手中得到的紫玉佩：“蕊蕊，你认得这东西吗？”
周蕊蕊一见那片紫光，眼神错愕，立即就伸手拿起来翻了一下，左右看看，然后道：“这不是宫里的东西吗？我记得这种紫光玉是前年蜀国进贡来的，一共就两块，你怎么会有？”
“宫里的？你确定吗？”谢锦问道。
周蕊蕊点头：“当然，我那时候还很喜欢呢，只不过我去晚了一步，皇后娘娘赏给谢二和康宁郡主了。”
赏给谢思瑶和康宁郡主了？
谢锦眼神一转，她猜的没错，这果然是谢思瑶丢的东西。
“你在哪弄来的？别的地方也有这种紫光玉吗？”周蕊蕊问道。
谢锦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我在外面一个地方捡的。”
“哦，那就算了。”周蕊蕊将玉推过来：“我还以为建安城也有卖呢，幸好我现在也不多喜欢这东西了。”
谢锦笑笑将那玉收起来，看着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样，问道：“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没去学里，现在看着也没什么精神？”着左右瞧瞧她脸色：“难不成你得了相思病了吗？”
“瞎胡什么呢！”周蕊蕊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不想出去吗，还不是我爹，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我哥也不替我两句好话。”
谢锦想想周铮提起她时那略微头疼的样，笃定道：“是你做了什么惹他们生气的事了吧！”
“我哪有，我就是，我就是……”周蕊蕊急着了一半，又看看她，泄气似的不忿道：“我不就是去了几趟秉行书院嘛，又没干什么，就不让我出门了。”
“你去秉行书院干什么？”谢锦奇怪道，她知道周大人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家中只有周夫人和一位姬妾，除了他们两个也没有别的女，这秉行书院里就没有什么周蕊蕊的亲戚朋友。
“我……”周蕊蕊欲言又止，脸上古怪的出现了几抹红晕。
“嗯？”谢锦更加专注地盯着她。
“我、我去……”周蕊蕊燥的整张脸蛋都泛红起来，支支吾吾不出话，好一会后，看着谢锦仍旧狐疑的眼神，不由一羞恼，眼睛一闭，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豁出去道：“我去找谢弈了。”
“什么？”
第二八八章 明日出发
谢锦从来没想过关于谢弈的情感问题，每天只见到他闻鸡起舞，寒窗苦读，周蕊蕊也只是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女孩，她从没想过私下里这两个人还能见面。
自打从周蕊蕊口中知道这件事，又看见她那恼羞成怒的神态后，谢锦就像一个担心孩在考试之前早恋的家长，忧心忡忡，心事重重。可再仔细一想，在古代十五岁的男孩，有了感情问题好像很正常，这个年纪亲的好像也大有人在。
可是……
就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谢锦头一回为自己的疏忽而感觉愧疚了，她最近一直忙这忙那的，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个姐姐做的太失败了。
怪怪的与周蕊蕊告了别，谢锦也没去拜见周夫人，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周府。
回家的路上她胸腔中一直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情感，既有恍然，又有担忧，莫名欣慰的同时还觉得有点难过。
感觉像是自己辛苦养大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
谢锦拧着眉头，表情古怪的回了家，心中念头纷杂，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她还是抬步去找了谢弈。
周家的态度似乎是并不希望周蕊蕊和谢弈待在一起，她得先去看看那，探明白情况，别以后陷得深了，会变得更麻烦。虽然她是个开明的家长，但在这种最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上，还是要尽量避免磋磨，让他少受伤害。
谢弈房中点着灯，此时他正坐在书桌后伏案书写，神情认真而坚毅，半边的侧脸被灯火照的分明，隐约显出了一点男的轮廓。
也许再过两年，即便他们原本长的一模一样，也会变得不同，这就男女之间的差异。
谢锦推开门进来，声音不大，但谢弈还是听见了，抬起头露出一个笑：“阿姐。”
“嗯，写什么呢？”谢锦尽量自然的问道。
“是《周礼》一则。”谢弈答道，“上午我想起来以前在试卷上看到一题，是取其中的段落，我抄来熟悉一下。”
“哦。”谢锦全本满腔的话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家里的孩太懂事了，好像周蕊蕊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啊。
谢弈搁下笔，抬起头道：“阿姐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来找书？”
“不是。”谢锦犹豫了一下，看着谢弈乖巧的脸，心下一顿，不知该拐弯抹角的用迂回的方式，还是直接开口问：“我今天去周府找周蕊蕊了，你……”
谢弈看着她。
“你最近和她常在一块吗？”谢锦对上谢弈那双眼睛，原本的话又不出口了，干脆直接道：“她被家里禁了足，听是因为常往秉行书院跑的缘故，你在学里见过她吗？”
“周蕊蕊？”谢弈点头，竟然大方的承认道：“见过啊，好几次我都在书院里看见她了，她就是来找我的。”
谢锦一怔，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那你？”
“她成天支支吾吾的，我嫌她烦，直接把她赶走了，后来她再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了周家的下人。”谢弈将砚台上的毛笔又拿了起来，铺了一张新纸，歪着头道：“怪不得我最近又清净了，原来是她被禁足了，真好。”
“……”
好残忍，真相原来是这样的吗？
谢锦满肚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了，她一直都没有感觉错，谢弈表现很正常是因为压根就对周蕊蕊没有一点意思，周大人也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因为自己女儿倒贴上去，还被人家嫌弃告诉了下人，觉得丢人了才将周蕊蕊禁足。
真是……
谢锦突然又有点开始担心周蕊蕊的处境了。
“对了，阿姐，你刚才去找她做什么了？”谢弈手下又开始抄起了书，边写边问。
“没什么。”谢锦果断的否认了，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来是喊你吃饭，你写完这张就去后院吧。”
“好，我一会就写完了。”
“嗯，那我先走了。”谢锦站起身，看了眼心无旁骛的谢弈，怀着更加古怪而感慨的心情出去了。
天晚星灿。
瑞王府中灯火通明，后院九曲长桥上挂满灯笼，灿若繁星，倒映在暗色的湖水中，整个后院仿若无边星河，美不胜收。
周如一道幽灵一样快速的从桥面上穿过，很快就到了一间厅堂中，向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的白衣人道：“公，南边有消息过来了。”
晏江转过身来看着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他柔软的眼波中仿若也映入了漫天的繁星光芒，却没有任何温度，更叫人看不透那漆黑的深潭中隐藏的东西。
看了周一会儿，晏江的身形才动了动，似乎才想起来什么似得的，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他上前一步，伸手托起了周的微弯的身，与他相对而视：“你的速度还是这么快，剑时怕是也落在你后面了吧。”
周顺着他手中的力道直起身，伸手摘下了一直未曾揭下来的面巾，望着晏江，嘴角也露出一个笑容：“在前来面见公之前，我本来有许多关于消息和计策要，现在看来什么都不必了，公见微知著，分明是胸中早有定计。”
晏江只是淡淡一笑，越过他站到了门口，目光深远的望向了黑夜中的一处高墙，淡然道：“周一会便下去准备吧，建安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明日启程蜀中，告诉许剑时收敛一些，不要在路上玩太久了。”
“是，”周应下，神情略一迟疑：“明日便走，那谢锦……”
“不必担忧，留人照顾好她的安危，我自有打算。”
“是，那我这就下去吩咐。”周身形果断，转身越过晏江，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晏江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片刻灿烂如河的星辰，缓缓走了出去，在他的身影沐浴在星光之下时，一侧的高墙之上，透出一道披着淡淡的光辉，隐约而妖异的红影，一个缥缈的声音随风传过来：
“成瑜。”
第二八九章 心事
越到月底时间过的月快，十月三十一，太学正到了月底沐休的时间。
谢锦将自己放在学里的书籍都搬了回来，太举为期两月之久，一直考到年底，凡参考的学生，无论是哪科，寒假之前都可以不用去学里上课了。
家中有两个要考试的学生，周段氏最近看起来比他们还要紧张，天天跑出去研究食谱，变着法给两个孩换吃食，什么活都不要他们干，连帮忙都不允许。甚至还赶工了两件厚厚的衣裳，一人一件，全留着明天穿出去。
谢锦以前在现代参加高考时也是这样，全家上下都为她一个人服务，就连她那个后妈都放下了自己的女儿，先紧着她来。因此她现在倒也不觉得不习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就是谢弈被家里的阵仗搞的茫然无措，本来一点都不紧张的，现在也变得紧张了。
下午的时候，谢锦和谢弈凑在一起整理明天要用的东西，砚台装好，笔墨都带了双份，考帖、文牒贴身放着，还有明天要带的吃喝之物也收拾好，前前后后检查了好几遍。
谢锦不考九艺，考的多数都是科考正常的科目，大部分是和谢弈相同的，不过却没有他要考的多。两人凑在一起又研究了好一阵“真题”和考试规则，谢弈早就清楚了他姐的水平，也就不觉得她考进士科是狂傲自大，两个人共同话题就多些。
时近傍晚，两人正准备去吃饭今晚早些休息，巧慧就从前院回来道：“姑娘，外面有人找您。”
“找我？”谢锦有些奇怪：“是谁？”
巧慧道：“奴婢问了，他是瑞王府的人。”
谢锦心中有了计较，回头对谢弈道：“我去看看，你先过去吃饭吧。”
谢弈点点头，谢锦转身带着巧慧又去了前院，瑞王府来的人，应该是晏江派来的，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两人很快到了门口，入目就见一辆十分宽大的青盖大马车，前头一匹高俊鬃毛马正喷着白气，门边上站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四十旬左右男人。
“谢姐。”那男人见谢锦出来，就上前一步笑着自我介绍道：“的是瑞王府的下人，您唤我老于就成，是这样的，明日就是太举开试的日，公吩咐的这两个月负责接送姐去城西参试。”
“接送我？”谢锦觉得纳闷，抬眼看看巷口停的那辆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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