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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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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但多少也有点影响。

    在这偌大的大厅中,也就只有谢锦一人,从头到尾冷着一双眼,状若寒霜的看着这跪在地上的两人。

    谢安海自从吐了血之后,脸色就衰败的不成样,他这样年纪最忌大怒大喜、大悲大哀,毕竟活到了这个年份上,保养再好也难免出事。谢思瑶看着他的模样,渐渐从哭喊中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就像藏了寒冰,抬起头飞快的看了谢锦一眼,那一眼饱含无数内容,谢锦却在其中看出了几分血意,是代表着此后两人结下梁,此一血海之仇,不报不休。

    谢锦嗤的冷笑一声,眼看着谢思瑶带着满脸的泪痕踉跄着要走,她忍着手上的痛楚,嘶着气沙哑着声道:“慢着!”

    “急着走做什么。”谢锦出口叫住了谢思瑶,厅中众人面带不解,谢思瑶则缓缓的转过身,一双眼眸中几许恨意一闪而过,余下的全是森然寒意。

    “王大人,”谢锦强忍着脑内的嗡嗡作响声,撑起手勉强施了个礼,“在发现谢大人此恶行之时,我偶然间却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因事关重大,涉及之人尊贵异常,一直不敢开口,强忍心中,直到此刻,我遇见大人,才不得不一诉之。”

    “何事?”王正麟神色严肃,感觉到自己眼皮跳动,直觉这不是什么可以善了的事。

    谢锦轻吸了口气,视线斜略过谢思瑶,嘴角一勾,宛如恶魔,口吐惊天秘辛:“当朝太殿下被害一事。”

    

 第三二一章 不放过

    此言一出,厅内俱惊,立时鸦雀无声。若之前谋逆是大罪无疑,而这皇亲被害一事,事态就更是严重。

    王正麟为官多年,做到如今的高位,大大什么风浪没见过,可还是被这句话骇的好半晌没发出声音,深吸了口气,他才厉声道:“谢锦,此事非同可,妄议皇家你可知是何罪,若你不出个丑寅卯来,本官必治你这大不敬之罪。”

    陈顼从谢锦出这句话时眼睛就眯了起来,脸上神情莫测,手指一直在不停的摩挲着红木椅的扶手,若是熟悉他的人在此,定是明白他这是情绪已经剧烈波动,稍有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

    谢思瑶看着谢锦,只冷眼不语,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把戏要耍。

    谢锦微微泛红丝的眼睛瞄了一圈众人的反应,从谢思瑶身上一闪而过,暗暗冷笑,真当她底牌都用完了,她有过放过谢思瑶吗?

    这祖孙俩,今天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人,太殿下被害一人我如何敢妄言,兹事体大,涉及宗室,还望大人先恕我之罪。”

    王正麟一颌首,谢锦便道:“建安城中曾有传闻,太殿下是在金陵城秦淮河被奸人所害,圣上对此未置一词,此事内幕便不足为外人道,可我却曾亲眼在金陵城秦淮河畔见过太殿下。当时太殿下身配一女之物,甚为显眼。在京城流有传言,是太殿下是因女之事被害,因此我从未对此事上心过,直到不久前,我又在建安见到了太殿下身上曾配过的那枚饰物。”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面色各异,谢锦几不可见的用余光瞄了陈顼一眼,见他脸上重现玩味,才扯了下嘴角。今天她为栽赃谢思瑶,却是给了陈顼一个天大的好处。

    如此也罢,就不愁他不会保自己了。

    王正麟听完就是一脸凝重,他是少有的知道不少内幕的人,太被害一事牵扯甚广,当今圣上自得知消息之后悲恸不已,曾派了不少人手去南方巡查,奈何那是千里之外,远离京城,就算是天,也压不了地头蛇,半年下来此事也没有任何结果。

    他是曾看过太的尸身的,别女的饰物了,就是一点跟女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如今谢锦却她在金陵城见过太身上有女配饰,那既是太被害之后那东西被摘了下来,如今在建安城中重现,乃是那人也进了建安,凶手就在这天脚下。

    “你当真见过太殿下?”王正麟凝重脸色,厉声道:“若你有半句假话,罪无可恕。”

    她当然没见过,不过为了治这谢思瑶,她有的是法:“我见过太乃是千真万确,请大人恕我言语不敬之罪。太殿下,人生的高大,体型微胖,发不多,喜穿红衣,王大人觉得可对?”

    这是晏江曾与她描述过的太的长相,她不久前思绪灵动之时才想起来,定下了此计。

    王正麟听到她的描述,便不再怀疑了。太天颜,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她能描述这么详细,绝对是见过太殿下无疑。

    “既然如此,那饰物你到底是在谁那儿见过,可还认得人?”

    谢锦轻吸了口气,嘴角扯笑,眼睛发红,抬起手摇摇一指:“便是她。”

    她又一次伸手,这次却是指的谢思瑶。

    当是飞来横祸,谢安海本来就疲惫枯槁,见此情景,当即大怒:“休得血口喷人,我儿何时有过太之物。”

    谢思瑶也冷冷的盯着谢锦,她今年除了在宫中见过一次太,就再也没有相见过,何时与谋害太之人扯上关系。

    “是吗?”谢锦冷然一笑,从怀里摸出一物,抛出来:“谢姐,这是何物你不会不认识吧?”

    那是一块紫光盈然的美玉,下坠络,书有一个“瑶”字,正是当初她从乞丐五手上买来的谢思瑶所丢的玉佩。

    一见那玉佩,谢思瑶脸色又是一个剧变,这是她丢了许久都没找见的一块玉佩,以为是丢失之后落入人手,却没想到是在她这里。

    王正麟好东西见得多了,一见那玉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宫中之物!谢思瑶,这是你的东西?”

    那络上明晃晃的挂了个瑶,她就是想赖账也不行,谢思瑶已经隐约明白了谢锦的意图,贝齿咬紧了嘴唇,险些出现血味,才道:“是,我四月的时候就丢了,不知为何会在她手中。”

    “你不知道为何?”谢锦冷笑道:“让我告诉你,是你四月份偷偷离开京城前去金陵,被太殿下给遇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此玉赠予太殿下,后来你借着谢大人勾结贼人的便利,伙同前朝余孽将太殿下杀害,其后将这块玉佩丢弃,但这玉如此珍贵,自有人捡去,乃是被我偶然看见给买了下来,人证物证我都有,,你谋害当朝太殿下,究竟意欲何为,那些你勾结的贼人现在何处!”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如今是同样的场景,却是两者转换,变成了谢锦质问谢思瑶。

    谢安海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要处理掉一个不入眼的人物罢了,却致使他谢家一门跌进谋逆和谋害皇亲两大死罪之中,深陷囫囵,难以完全。

    这一番话是将谢安海和谢思瑶的罪名连在一处,合情合理,罪大恶极。谢思瑶这等脾气也难得恼怒:“你胡,我没有!”

    谢锦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怀疑的种一旦埋下,就不愁它不会开花结果。王正麟方才听了谢锦那一番话已经有所动摇,信了大半,再加上之前看见谢思瑶变色,心中已有计较,看着谢思瑶厉声道:“据本官所知,四月份是太学开学之时,此去金陵千里之遥,你回金陵做什么?”

    谢思瑶深吸了口气,两手交织:“四月我谢家与周家有嫁娶之事,正是谢锦要嫁与周家一位表少爷,我是回去参加喜事。”

    这一番解释却是合情合理,时间地点事件全部吻合,谢锦暗自冷笑,倒是瞧了她了。

    只是眼下情况已经是一边倒,凭她三言两语就想脱身却是妄想。

    

 第三二二章 他来了

    “那此玉你又如何解释?”

    谢思瑶咬唇:这是我偶然丢掉的,不心被她捡了去,如今却作为诬陷我的证据。”

    谢锦一扬唇道:“你撒谎!这是我从一个人手里买下来的,他亲自跟在你身后把玉捡到,你想见见他吗?”着,她向前走了两步,声音轻而令人发冷:“还是,你想让王大人听一听,一个多月前你曾在太学听风馆内的什么?”

    谢思瑶蓦然瞪大了眼睛,“你跟踪我?”

    谢锦似笑非笑道:“这么惊讶做什么,若是你没事,跑到太学禁地去干什么!”

    谢思瑶咬紧了嘴唇,袖中的手在不停的发抖,看着这厅中每个人冷漠的目光,只觉浑身冰冷。

    她四月份前去金陵,乃是帮祖父传递消息,当时她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已明白那就是与前朝宗室相关的资料。她若去金陵之事就是坐实了祖父罪名,若不是,却是被扣以谋害皇亲之罪,怎么都不对,如何都是错,不论她如何都是死罪一条。

    她猛然抬起头去看谢锦,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一直平平无奇的人,是一直与她谢家不善之人,早知今日会被她陷害置入进退维谷的地步,一开始就该先动手杀了她以绝后患。

    谢安海看着这局面,已知是不得善了,心若死灰,只是不舍得谢思瑶此一生就此被毁,在一旁苦苦哀求道:“殿下明察,殿下明察,瑶儿并未有谋害太之心,这分明是陷害啊!”

    王正麟背着手看着两人,陈顼神色不明,只听谢安海跪在那里痛哭流涕:“此事跟瑶儿没有半分干系,还望殿下赎罪啊,她是被我这事连累了,才被见人所诬陷,殿下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谢锦挪动脚步,往陈顼面前靠了靠,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半个时辰前还不可一世的老人,眼前闪现的却是谢弈那双不能动弹的腿。

    单纯的笑眼还深深的印在她脑海中,谢锦如何不明白,他笑给她看,只是不要她担心而已。十年苦读,只为脱离苦海,如今一朝梦碎,他不,她难道就不知道吗,谢家毁了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理想,他的仕途,他的未来。

    那一切的不幸全是谢家一手为之,若他当初没有做的那么绝,如今何以会在她跟前跪着,只为求别人放过谢思瑶。

    到底,还是善有善报,一报还一报。

    陈顼耳边听着谢安海的苦求声,沉默了好一阵,才对王正麟道:“王大人,此女涉嫌谋害本王皇兄,兹事体大,本王要即刻进宫面圣,请父皇定夺!”

    谢安海本来还在苦苦哀求,乍闻此言,嘶哑的声音一顿,一阵气血上涌,“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谢思瑶自听到陈顼要面圣,就已经六神无主,失去了大半魂魄,此刻见一直依赖的祖父昏倒,顿时哀叫一声,扑上去:“祖父,祖父,祖父——”

    谢锦对这样的结果没有半分意外,陈顼的所有动作也在她意料之中。

    毕竟一个真正的凶手,最希望的不就是罪名可以嫁祸在别人身上吗。

    谋害太的罪名其实并不能做的太实,她所提证据着实有些牵强,不过谢安海那勾结前朝余孽的罪名却是坐实了。

    也罢,谢家在建安积蕴二十多年,树大根深,哪是她一下就能扳倒的,如今替谢弈报完了仇,她已经算是满意了,至于她与谢思瑶,早已是撕破脸皮,如今仇上加仇,再差也不会到哪里去。

    王正麟看着谢家祖孙俩,心中叹了口气,暗道糊涂糊涂,挥手招人:“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即刻立案,待皇命下来,三司会审!”

    立即就有人涌进来,架着昏迷的谢安海和痴愣愣的谢思瑶提出去,谢思瑶只抓着谢安海的衣袖,眼泪滑落不停,她容颜美丽,如今惨状使人心酸不已。

    事情落定,谢锦一口气吐出来,乍一松懈,忽觉强压下去的痛楚翻涌,脑内嗡鸣,浑身疼痛,再难支撑,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谢姐!”不远处陈顼留下的那个侍卫一惊,赶紧过来要扶她,却在此时,门外突然一阵破空声响,一个身影如同孤鸿绝影极略而来,寒光一闪,便又一柄利剑直直的向谢锦喉间刺来。

    “不可!”

    “心!”

    变故突然,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顼此时已经行至门外,厅中的侍卫还围在王正麟那边,那柄利剑势如破竹,笔直的穿透冷风,剑光寒芒映出了谢锦蓦然瞪大的瞳孔,使得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又陡然飞进一枚事物,陡然击在寒剑之上,光芒一擦,剑身被击的偏离了寸许,险险的擦着谢锦脸颊滑过,割断了她后颈的一缕碎发。

    谢锦尚在浑噩之间,就觉眼前白影一闪,她身形一动,已然被人带离了原地。

    有惊无险,王正麟一颗心脏又砸回肚里,看着地板上斜插着的那柄剑,怒道:“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大理寺行刺,来人,速速捉拿,生死不论!”

    “是。”

    两队官兵匆匆跑了出去,谢锦听着不断的脚步声,神智稍回,模糊的感觉到旁边有个人抱着她,隐隐约约的熟悉,她慢慢转过脑袋,抬起头看去,视线渐明,看到那张清隽熟悉的脸孔,当即愣住。

    是他回来了!

    他怎么会来?

    脑尚未清明,就听外头一个惊喜的声音已经传来进来,陈顼兴冲冲的道:“成瑜,你回来了!”

    王正麟听的这一声称呼,神色一怔,转头略带惊疑略带审视的看着对面那长身而立的白衣少年人。

    陈顼几步跨进来,也不急着进宫了,正待一诉离别之情,但见他两手抱着谢锦,神情淡淡,就立即转了话头,道:“此贼人当真是胆大妄为,大理寺内竟然公然行刺,实在是太过放肆,不把本王和大理寺放在眼里。”

    王正麟略一礼,他已派人前去捉拿贼人,虽恼虽怒,可如今再什么也没什么用,只是一双眼睛停留在突然出现的晏江身上。

    陈顼看到眼冒金星,虚弱至极的谢锦,道:“成瑜,此事来话长……”

    “不必赘述,我已知晓。”晏江眼神动动,神情淡而平静,也不再理会厅内众人,抱着人就转身出门离去。

    王正麟立在原地,看着被甩下的陈顼,难得的抽了嘴角,这么多年来,除了位极人臣的人物,他还从没有见过敢甩一位王爷脸色的人。

    

 第三二三章 此事有三计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大理寺外停了一辆马车,晏江抱着人一路走出来,陈顼跟在后头欲言又止,王正麟也亦步亦趋跟着出来,瞧见谢锦一脸苍白憔悴,不禁有些老脸微红:“此事是本卿一时冲动了,让谢姑娘受了皮肉之苦,稍后我让下人拿药品来再送往府上。”

    陈顼摆手道:“不必了,本王府上有宫中独药,王大人还是彻查此案,拖延不得。”

    王正麟道:“是,此事我必不会放纵分毫,只是还望谢姑娘莫怪了。”

    谢锦虚弱无力的躺在晏江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吃力的抬起两只红猪手,在众人跟前晃了晃,虚弱的道:“大人也是秉公办事,为圣上分忧,正,正所谓关心则乱,莫敢怪罪……”

    真是放屁的不怪罪!她心里怨死了好吗,这死老头一言不合就给她套拶指,十指连心,痛不可言,哪是两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的。只是这老头是大理寺的一把手,事管审判,权力极大,她不想招惹结怨罢了。

    还不如两句好话,让这老头欠她个人情。

    晏江低头看了她一眼,对陈顼道:“殿下,时候不早,我先送人回去医治。”

    陈顼道:“那赶紧走吧,我与你同去。”

    “不必,此事紧要,殿下还是尽早禀明圣上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要别人的话陈顼还会思量,晏江的话他是半点不会反对,本来他就是想立即进宫的,只是见晏江突然回来,一时忘记了,此时被他一提醒,当下点头道:“也好,那我就先进宫了,兹事体大,我可能会被留在宫中,你带谢锦到府上去住便是。”

    陈顼心情不错,今日大理寺之事因为没有公开三司会审,想必各家还没有得到消息,他得赶在平王得知事情之前进宫禀明皇上,如此才有头功,可打的他那位好二哥一个措手不及。

    陈顼乘车离去,马车旁走过来一个人,帮着卷起了车帘,谢锦模模糊糊的侧眼才认出那是老于。

    车内暖气十足,谢锦在外冻了半晌,乍一进去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感觉到车微微动了一下,向前驶去,才伸出红猪手扯了一下晏江雪白的衣袖:“去周府。”

    见晏江没出声,她又解释道:“弈还在那里,我今天突然被抓来,恐他们还在着急。”

    晏江看她一眼,轻微一颌首,曲起两根手指在车厢上敲了两下,马车微顿,随后又继续前行。

    这马车谢锦坐了许多回,对构造很清楚,见他回身在车厢后面的隔层里拿下了几本书,在里面竟然摸索出了两个药瓶,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晏江拿着药瓶转过身,低头看到谢锦正在凝视着他,毫不意外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别来无恙。”

    谢锦定定的看着他,方才她疼痛难忍,视线稍有模糊,看人并不是很真切,现在定下神来看他,才发现他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去了南方一趟,他似乎整个人长开了一样,脸部线条变得比之前更加柔和优美,脸色白中略带了些许红晕,比之此前的苍白多了层人色,显得他眉目清隽更甚。

    明明听他是出去办事,但他此去一趟却像是治好了什么病根一样,仿似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这本该就是他原先的模样。

    定定看了片刻,谢锦耳边回荡起他方才话的声音,才略微苦涩的举起自己的两只蹄:“这明明是有恙。”

    晏江柔和的眉目间溢出几分笑意,将瓶塞取下,食指从中沾上药膏:“所以,许日不见,你的本事似乎又大了一些。”

    凉丝丝的触感在手上化开,异常的舒服,谢锦举着手任由他涂抹,瞧着他柔和的侧脸道:“多谢,我想将这句话理解为是赞扬。”

    晏江似乎轻扬了下嘴角,神情专注,好整以暇的给她涂抹着药膏,车厢内陷入一阵安然的沉默。

    谢锦恍惚中觉得,分别这一次,似乎两人之间陌生了些许,但再次相见,她却蓦然的有许多话想要。

    想告诉他这些日她参加了太举中的几项考试,想告诉他前段时间谢弈出事时,她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他,但是他却不在。想倾诉谢弈遭受的折磨,为此她恨不得将谢家祖孙两人千刀万剐。也想问他去南方做了什么,他此去蜀中,与前朝…谋逆之事有没有干系……

    或者,她想放弃这一切问题,先一表自己的心事与决意……

    想的话有些过多,导致她一时竟开不了口,不知该些什么,沉默混乱了片刻,她收回自己已经好了许多的手指,如此近距离的靠近着他,半哑着声音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纵然有那么多话想,那么多问题想问,但她最想开口的,还是这句话。

    不过一个月,几千里之遥,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晏江神情有些怔忪,好像在发呆,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道:“办完了事便回来了。”

    谢锦默默的点了下头,她今天受了一顿私刑,又将谢家两只狐狸送进了大牢,精神有些萎靡,即便有许多话想,但在这样暖意融融的环境下,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隔了一会,她略微恍惚的听到晏江道:“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

    她抬起头来,勉强撑起些精神,拿起几上的清茶喝了两口,有些得意,笑着道:“是吧,你是没见到谢家那个老杂毛怎么跪着求我的,当初他害我在先时,恐怕是没想到他也有今日。”

    晏江看着她突然来精神的模样,面上浮出笑意:“此事可有上中下三计,你被动而出手,却是下下策。”

    谢锦脸上的得意之色一凝,睨他:“我是下策?”她承认自己是被动出手,可是在治谢家这一回上,她半分情都没留,也达到了目的,怎么能算下策:“那上中两策是什么?”

    晏江慢条斯理的道:“既然掌握了有力证据,若主动出击,击溃敌人的同时也可保自己完全,此是中策。”

    谢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猪蹄,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她虽整治了谢家,却也害自己受了皮肉之苦。

    好吧,这个她承认了,“那上策是什么?”

    晏江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中,荡漾着轻柔的波澜,语调温和却透着杀伐果决的冷然:

    “斩杀。”

    

 第三二四章 回去

    他语调轻柔和婉,出的话却是冷酷果决至极,在这暖意融融的马车中都生出了一分不可抵挡的寒意。

    谢锦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已是敌对关系,只有一击必杀,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再也不必受此侵扰。也可以达到非常好的震慑效果,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力量。

    “你的不错,这确实是上上策。”

    只是她做不到罢了。

    她与谢家是有大仇,可是并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她是心眼记仇没错,可也有自己的坚持,报仇则已,却没有兴趣将人赶尽杀绝。

    古代政客手段良多,为了大局也有各种计谋,乘胜追击,理性取舍,只是她现在又并非是朝中政客,若是也如此,岂不是失了人性。

    她虽对晏江了解不多,但也从他的城府谋略中看出了些许杀伐果决的冷酷。

    他并非善人,她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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