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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_玖拾陆-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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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连潇伸手揉了揉她的肚子,笑着问她:“要不要吃午饭?”
  杜云萝刚要点头,转眸对上穆连潇的笑容,她脑袋里嗡的一声。
  这个时候还用午饭?
  再等一会儿,连晚饭都要上桌了。
  杜云萝哼了一声。
  两人又闹了会儿,杜云萝催着皮糙肉厚、脸皮尤其厚的穆连潇要了水。
  梳洗更衣之后,杜云萝瞥了眼西洋钟,暗暗啐了一口。
  还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因着穆连潇回来,洪金宝家的特地去街上多采买了些菜,让厨房做了一桌他们夫妻爱吃的。
  杜云萝累着了,又没有吃午饭,不由胃口大开。
  穆连潇怕她不克化,拖着她到园子里消食。
  一个月的工夫,这小园子也变了模样,趁着天还未黑透,杜云萝指着各处给穆连潇看。
  两人边走边说话。
  杜云萝琢磨着说起了昌平伯府。
  “前阵子,昌平伯夫人请大伯娘去赏春花,我没去,大伯娘也没跟伯夫人说我来了宣城。”杜云萝柔声道。
  穆连潇问她:“你不想去?”
  杜云萝低低应道:“不想去,我看大伯娘那意思,她是不得不去应酬的,我则是能省便省。”
  为官不易,为官夫人一样不易。
  杜怀礼是岭东的父母官,岭东又是昌平伯的封地。
  虽然对朝廷来说,这封地就是说得好听的,昌平伯府只有俸禄,掌不了岭东的事体,可对杜怀礼来说,与昌平伯府的关系那是近不得远不得。
  疏远了,昌平伯毕竟是伯爷,同在宣城,背地里闹出些事端来,叫杜怀礼焦头烂额,坏了他的政绩,还能让他有苦难言;离得近了,消息传到了京中,圣上对此不满,杜怀礼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穆连潇清楚其中关系,道:“既如此,你听你伯娘的就好。”
  杜云萝斟酌着道:“去年,祖母请慈宁宫里帮着替乡君挑几个人选,当时太后娘娘有提过昌平伯的儿子。”
  穆连潇一怔。
  他回京时,定远侯府已经在与平阳侯府商议了,他只知道是穆连慧从几位公子里选了平阳侯府,另几位公子的身份,穆连潇并不知情。
  此刻听杜云萝提起来,才知道还有这一位。
  “是大姐不肯出京吧。”穆连潇笑着道。
  杜云萝应了一声:“我也觉得留在京中好些,毕竟是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无论好坏,很快就晓得消息了。
  岭东太远了,有什么状况,京里都不晓得。
  就像我大伯父大伯娘,逢年过节写信回去,怎么也比不上在府中方便。
  那昌平伯府,世子,我听说他从前与瑞王熟识?如今天南地北的,不晓得还有没有少年情谊呢。”
  穆连潇脚步一顿,手上不自觉用了些力道。
  杜云萝与他手牵着手,不由吃痛,低低呼了声。
  穆连潇回过神来,赶紧松了劲,轻轻替杜云萝揉手:“痛不痛?”
  杜云萝摇头,试探着问他:“世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不是,”穆连潇徐徐舒了一口气,把杜云萝拉入了怀中,附耳问她,“云萝,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是听大伯父提的?”
  杜云萝的长睫颤了颤:“你指什么?”
  穆连潇清了清嗓子,确定四周再无他人之后,他低声道:“三年前我奉命来岭东。”
  “为了昌平伯?”杜云萝的心跳快了一拍。
  “有传言他蓄养私兵,”穆连潇抚着杜云萝的背以示安慰,“我当时是暗访,什么都没有查到,大伯父也浑然不知情,回禀到京中,圣上也只能先按下了。
  这次调任岭东,除了戍守山峪关,圣上让我盯一盯昌平伯。
  那是一只老狐狸,轻易抓不到他的把柄。”
  无论这私兵是作何用途,蓄养私兵就是大罪。
  何况杜云萝清楚,这些私兵是昌平伯养来给瑞王谋反用的。
  昌平伯府在岭东经营多年,当时穆连潇查不到蛛丝马迹也不奇怪,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会有踪迹。
  杜云萝沉吟,道:“那世子还要继续查他?”
  “是大伯父在盯着他。”穆连潇道。
  杜云萝挑眉,一个念头划过心田。
  前世杜怀让没有被昌平伯府的谋反所牵连,到底是因为当时他已经调任江南,还是因为杜怀让早就把情况一一禀给了圣上?
  杜云萝猜不到。
  不过,圣上已经对昌平伯起疑,他是否也怀疑了瑞王父子?
  杜云萝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穆连潇皱紧了眉头,半晌沉声道:“瑞王和昌平伯是少年时的关系,这几十年已经疏远了,未必……”
  “圣上也是如此想的?”杜云萝追问。
  “圣上和瑞王是一母同胞。”
  “皇家无亲情。”杜云萝悄悄攥紧了收在袖中的手,“一母同胞,也有反目成仇的,毕竟是大宝之位。端看圣上和瑞王如何想了。”
  这个话题到底便结束了。
  杜云萝不想往深了说,亲情就是如此古怪的东西,就像她可以跟周氏暗示二房在她的肚子上做文章,却不能说二房会损穆连潇的性命,至于周氏会不会深思下去,那不是由杜云萝来掌握的。
  以后,杜云萝也可以跟穆连潇说子嗣的问题,但二房谋害了老侯爷、谋害了穆元策兄弟,又要害穆连潇,除非有证据,否则极难开口。
  杜云萝跟着穆连潇来了岭东,在京中的二房不可能毫无动作。
  多做多错,只要能抓到把柄,很多事情就能一并揭开来了。
  
  第373章 都要(月票480+)
  
  夜风渐起。
  岭东这地方,即便是入了五月,夜里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穆连潇怕杜云萝冷,催着她回房里去。
  下午睡得久,这会儿是半点也不困,杜云萝抱着引枕坐在罗汉床上与穆连潇说话。
  邵元洲的金榜题名和沈温彧的落榜,杜云萝在信上都和穆连潇提过,但写信与说话不同,两人凑在一块,说得热闹。
  杜云萝问起了九溪:“他随世子一道回来了吗?”
  穆连潇颔首:“与我一道进城的。”
  杜云萝眨了眨眼:“看来是诓我了?”
  见穆连潇不解,杜云萝把前回九溪说的话告诉了穆连潇:“他自个儿说的,要把铠甲给背回来。”
  穆连潇忍俊不禁,伸手刮了刮杜云萝小巧的鼻尖,挨近了看她:“他口无遮拦的,你倒还惦记上了。”
  “我当然惦记。”杜云萝轻哼。
  被九溪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可是她的丈夫,她不惦记谁惦记?
  穆连潇被她逗乐了。
  没有银甲儿郎可看,说不遗憾是骗人的,可只要穆连潇能好好地站在她跟前,杜云萝就已经很满足了。
  杜云萝转了话题:“云栖说他儿子胖极了,洗三时,差点连盆都不够大了。
  不仅长得胖,胃口也大,锦灵都喂不饱他,哭起来扯着大嗓门,半夜里整条柳树胡同都听得见。
  明明云栖和锦灵都不胖的,定是怀胎时云栖一股脑儿催着锦灵多吃些,这才养出来一个胖儿子。
  还有南妍县主的女儿,听说长得可俊了,一双桃花眼随了瑞世子,慈宁宫里喜欢得不得了。”
  穆连潇剥着花生,捻了红衣,趁着杜云萝张嘴时塞给她。
  杜云萝一面说一面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得活泼极了。
  穆连潇又给杜云萝塞了两颗,道:“那我也多喂你吃,才好生个大胖小子。”
  杜云萝脸上一烧,捂住了嘴,摇头道:“我若怀个姑娘呢?一个大胖姑娘,往后可要哭的。”
  穆连潇的手一抖,花生咕噜滚下了几子,他哭笑不得:“为何要哭?”
  “胖姑娘没人要。”杜云萝嘀咕道。
  穆连潇朗声大笑:“谁说的?”
  杜云萝嗔他,吐了吐舌头:“你看黄婕,那脸蛋楚楚可怜,招人喜欢,偏偏身量随了黄大将军,整个人看起来都粗了三圈,总有人在背地里笑话她。”
  穆连潇轻咳一声,不说话了。
  他见过黄婕,一时之间就反驳不出来了。
  其实黄婕最被人诟病的是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性格,只是穆连潇不知那些传闻,从未听说过。
  杜云萝笑了一阵,问道:“世子,哥儿好还是姐儿好?”
  穆连潇勾住了她的一束发尾,在指尖卷了卷:“都好,都要。”
  杜云萝身子往后一仰,抬脚踢向穆连潇的腿肚子:“说得倒轻巧,我可累的呢。”
  穆连潇一把握住了杜云萝的脚踝,手掌包裹玉足,挠了挠她的足心,引得杜云萝怪叫着要躲。
  他不肯让她躲,起身把杜云萝打横抱起就往内室里走。
  将杜云萝放在锦被上,穆连潇俯身看她:“我也挺累的。”
  杜云萝的脊背霎时间滚烫,仿若这床下着火了一般。
  吹灯落帐,穆连潇眸子沉沉湛湛看着杜云萝。
  杜云萝被他看得心发慌,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道:“不是挺累了吗……”
  穆连潇连人带被子一块抱住了,隔着锦被,杜云萝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
  杜云萝撅了嘴。
  她说得句句都是实话,偏偏还这么笑话她。
  再笑,再笑她,她就真要恼了!
  穆连潇在杜云萝羞恼之前止了笑,缠着她又狠狠要了一回。
  翌日天亮时,杜云萝瘫在床上根本起不来,穆连潇却神清气爽地去练功。
  杜云萝咬着被子忿忿,到底是谁累,脚趾头都知道的,哼!
  明日一早穆连潇就要回去,杜云萝亲手替他准备好了行李。
  天蒙蒙亮的时候,杜云萝就醒了,穆连潇还未起,她紧紧偎在他怀里。
  穆连潇安抚一般在杜云萝的额头落下一吻:“我换防得空时再来看你。”
  杜云萝吸了吸鼻子:“那我能不能去看你?我想去看你。”
  软糯的声音几分祈求几分不舍,穆连潇心软了,喃道:“离山峪关走路一个时辰左右的地方有个小镇,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屋子,等方便的时候,我让疏影来接你。”
  杜云萝的眼睛倏然亮了。
  就算是小住,就算只能待上一日两日,她也欢欣雀跃。
  她能见到九溪说过的城墙、荒漠,就算马车颠簸,她也是想去的。
  稍稍说了会子话,穆连潇便起身了。
  杜云萝坐在庑廊下看穆连潇练功,眼睛一眨不眨的。
  等用过了早饭,又多包了几个花卷儿,杜云萝送了穆连潇出门。
  五月一日一日到了末尾。
  杜云萝一直记挂着小日子,直到月末时葵水还未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盼着能怀上,可又怕空欢喜一场。
  杜云萝请了洪金宝家的过来,红着脸问她:“妈妈,这会儿请医婆诊脉,能诊出来了吗?”
  洪金宝家的抿唇直笑:“经验老道的医婆能看出来,但也有看不准的,夫人莫急,再过一旬,若葵水还是未至,再请医婆不迟。”
  杜云萝在怀孕生子上没有丝毫经验,就全听洪金宝家的。
  耐着心思等了十天,身下依旧干净,不仅是杜云萝,连锦蕊和锦岚都欢喜了起来。
  洪金宝家的赶紧去寻了医婆。
  医婆登门来,诊脉之后,连声贺喜。
  杜云萝瞪大了眼睛,这日日盼着,真的盼来了,又觉得不真切极了。
  洪金宝家的包了红封,送走了医婆,再回到屋里时,杜云萝依旧在发呆。
  “夫人,”洪金宝家的笑着唤她,“夫人可是不放心?”
  杜云萝摇头。
  洪金宝家的掩唇笑着道:“夫人,不如请大太太安排个医婆再给您诊一诊,而后仔仔细细开一帖方子?”
  杜云萝垂眸,应了。
  这等要紧事,还是要请杨氏信得过的医婆来开安胎的方子。
  洪金宝家的欢欢喜喜去府衙报信。
  杜云萝歪在罗汉床上歇了会儿,没多时,锦蕊进来禀,杨氏和颜氏一道来了。
  
  第374章 甜蜜
  
  杜云萝坐起身来,趿着鞋子要迎出去。
  杨氏撩了帘子进来,一见她动作,赶忙摆手:“我的儿,你且歇着。”
  杜云萝低头看了眼平坦的肚子,冲杨氏笑了。
  杨氏在罗汉床边坐下,握着杜云萝的手,仔细问她状况。
  杜云萝笑着道:“四月里来的葵水,我当时还遗憾,然后上个月一直没有来,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怀上了。
  洪金宝家的跟我讲,让我莫急,日子浅的时候看不准。
  这就等到了今日里,请了医婆过来,说是真有了。”
  杨氏听得喜笑颜开,如此听来,应当是准了的,她赶忙道:“洪金宝家的来报信,我让人去请冯医婆了,我自个儿是半刻也坐不住,催着你嫂嫂一道来。”
  颜氏抿唇直笑:“五姑,母亲可高兴坏了,比我怀上的时候还高兴,我啊,都眼红了。”
  “酸不溜丢的!”杨氏笑着啐了她一口,“你怀端哥儿的时候,我问你情况,你红着脸说不出口,你看看你妹妹,说得多明白。”
  颜氏笑着垂下了眼。
  杨氏又与杜云萝道:“都要当娘的人了,可不能再想着什么脸皮不脸皮的。
  你是头一胎,没有经验,每日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都要大大方方说出来。
  伯娘到底养过孩子,也照顾过大肚婆,无论好坏都可以告诉你,总比你稀里糊涂得强。
  是了,你该告诉洪金宝家的,她就在你身边伺候,与她说最快了。
  千万记着,不能自己乱想。”
  杨氏仔仔细细吩咐着。
  怀孕的妇人心情起伏古怪,特别是头一胎,自己弄不清好坏,还总会胡思乱想。
  杨氏是过来人,特特嘱咐杜云萝。
  杜云萝莞尔,娇声道:“伯娘,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脸皮厚。我母亲和大姐总说,我的脸皮都能熬阿胶了。您放心吧。”
  颜氏忍俊不禁,杨氏哭笑不得。
  正说着话,冯医婆来了。
  杜云萝抬眸打量她。
  冯医婆四十岁出头模样,穿着半新不旧的褙子,一条回字暗纹的石青色马面裙,头发梳得整齐,插了一根乌木簪子,通身上下再无其他首饰,提着一只药箱。
  冯医婆福身行礼:“夫人、奶奶、娘子。”
  杜云萝抬眸看杨氏。
  杨氏介绍道:“冯医婆的医术不错,平日里我们有个头痛起热的,都请她来看看。”
  杜云萝颔首,晓得了杨氏的意思。
  杨氏没有跟冯医婆透露过杜云萝的夫家身份,只说是娘家侄女,因此冯医婆称她为“娘子”。
  这大抵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冯医婆从药箱里取出了大迎枕给杜云萝垫手。
  诊脉时,杜云萝从冯医婆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药香。
  冯医婆诊了,又问了杜云萝几句,起身道:“恭喜娘子,月份虽浅,但的确是怀上了。
  从脉象看,算是平顺康健的,只是毕竟没有坐稳,娘子这些日子要多歇息注意。
  我给娘子开个方子,娘子先吃起来。”
  杜云萝颔首,锦蕊带着冯医婆去写方子。
  杨氏低声与杜云萝道:“我知你不爱应酬,就没有说透。”
  杜云萝轻咬下唇。
  以她的身份,若是说透了,昌平伯府下帖子都不会略过她。
  宣城之中的官夫人们,只要是能搭上一条线的,就算没有溜须拍马的打算,逢年过节也要来露个面。
  杜云萝不喜欢那些。
  更重要的……
  杜云萝眸子一转,杨氏不会主动让昌平伯府知道她的身份。
  杜怀让盯着昌平伯,这也是穆连潇奉旨要做的事情。
  若昌平伯是个老实的,就在岭东地界做个闲散勋贵,他就不会把目光落到调任山峪关的将士们身上,也不会去留意穆连潇,更不会注意杜云萝的到来。
  可杜云萝知道,昌平伯是要反的。
  杜怀让和穆连潇暗地里观察他,昌平伯也在暗地里提防着,昌平伯府对杜云萝的情况多少也有些掌握。
  知道却不说破,两厢观望着。
  杜云萝不怕昌平伯府观望,与他相比,还是穆元谋和练氏夫妇更让她记挂。
  冯医婆写好了方子,锦岚跟着去抓药。
  杨氏柔声与杜云萝道:“我琢磨着,等坐稳了之后,再给京中去信。”
  杜云萝抿住了唇,半晌缓缓道:“您是怕……”
  “你刚刚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时候去信,等京中收到,再琢磨琢磨,这十月怀胎都过了一半了,无论那边动什么主意,等京里的人手到了岭东,你也离临盆不远了。”杨氏细细分析给她听。
  杜云萝心中一暖,朝杨氏笑了。
  杨氏这是把责任都揽在了肩膀上,杜云萝感激杨氏的这份心。
  不急着往京中报信,但杜云萝迫切想让穆连潇知道。
  待送走了杨氏和颜氏,杜云萝寻了九溪来。
  九溪已经听说了,进来之后就咧着嘴给杜云萝行了个大礼道喜。
  杜云萝咯咯直笑:“去山峪关跟世子报一声。”
  九溪连连点头:“夫人放心,奴才马上就出发,爷知道了,肯定乐坏了。”
  杜云萝莞尔。
  她怀孕了,就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穆连潇高兴,而二房那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不高兴也拿她没办法,练氏的手一时半会儿还伸不到岭东来。
  九溪正要退出去,杜云萝心思一动,吩咐他道:“若世子要往京里报信,就跟他说,我已经报了,让他只管放心。”
  九溪前脚刚走,后脚锦蕊就端了汤药过来。
  “您放心,锦岚又跑了两家药行,确定了药方是安胎药。”锦蕊道。
  杜云萝仰头饮了,又含了一口蜜煎。
  嘴里苦味散去,留下甜甜味道,杜云萝不由勾起了唇,笑了。
  “尝着不够甜。”杜云萝嘀咕着。
  她的心情,可比这蜜煎甜多了。
  两世为人,终于怀上了属于她和穆连潇的孩子。
  即便月份还浅,还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但杜云萝的心中已经欢喜极了甜蜜极了。
  她靠着秋香色绣金钱蟒的引枕,眯着眼睛想,穆连潇知道的时候,会有多高兴呢。
  会不会像邵元洲一样,乐得走路都撞柱子?
  她舍不得他撞柱子呢。
  
  第375章 遗憾
  
  山峪关的夜色与京城不同。夜风极大,站在城墙上,铠甲头盔挡住了不少风,可吹在脸上依旧阵阵生痛。
  眼前的戈壁黄沙在月夜之中依旧看不真切,唯一叫人喜欢的只有这星空,在月色之下依旧不掩璀璨的漫天星辰。
  与北疆草原的星空很像,又有些许不同。
  穆连潇记得他在信中给杜云萝说过那星空,杜云萝很是向往。
  想起娇妻那比星星还灿然的杏眸,穆连潇不知不觉露了笑容。
  鸣柳已经在镇子上寻好了院子,比不得宣城的小院,更比不得京中,但已经是这边境之地难得的好房子了。
  等准备齐全家具,就接杜云萝过来住上几日,满足她想看城墙、荒漠、星空的心思。
  穆连潇在城墙上走了个来回。
  守夜的士兵们站得笔直,目光直视前方。
  黄大将军御下严格,即便是三五年都遇不到鞑子的山峪关,兵士们也没有偷懒。
  穆连潇见到了叶毓之。
  来山峪关几月,叶毓之身上的那股京城勋贵公子的温润气质散了不少,整个人叫这大漠的狂风吹黑了些,也精壮了些。
  除了偶尔被黄纭和穆连潇拖着吃顿好的,平日里,叶毓之与一般士兵同住同吃,一道操练戍守。
  叶毓之坦然处之,反倒是兵士们在最初时候很不适应,躲着叶毓之不与他来往。
  直到有人请叶毓之写了家书。
  兵士们几乎都是穷苦出身,没有念过书,能写自己名字的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军营里能写能念的多是将领,兵士们不敢去劳烦,便有人想到了叶毓之。
  叶毓之为人爽朗,又有心与他们处好,便帮着写了。
  有了一人就有两人,慢慢的,叶毓之算是融入了现在的生活。
  穆连潇倚着城墙,低声问他:“手上的伤好了吗?”
  叶毓之抬起手来挥了挥:“好了。”
  夜色渐渐散去,天边吐了鱼肚白。
  换防的兵士们上了城墙,穆连潇不疾不徐步下城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鸣柳打了水给穆连潇梳洗,嘴中说着家具的事体。
  “听起来差不多了,”穆连潇把帕子丢回水中,活动活动筋骨,“让疏影接着办吧,你去宣城接夫人过来。”
  鸣柳应下,从屋里退出来,刚要把水倒了,就见九溪风尘仆仆地推开了院门。
  “你怎么来了?”鸣柳问他,“夫人又让你给爷捎好吃的了?”
  九溪瞪了他一眼,自己憋不住,咧嘴就笑了:“等着领赏钱吧。”
  鸣柳一脸莫名,摸着脑袋要进去禀穆连潇,九溪已经一溜烟地跑到了门外,抬声叫了声“爷”。
  穆连潇脱了鞋要歇一会儿,听见九溪声音,他又从炕上坐了起来。
  九溪笑嘻嘻行了礼:“爷,奴才是来报喜的。”
  穆连潇的心咯噔一跳。
  报喜?
  宣城那儿有什么喜事是能让九溪日夜兼程赶来山峪关的?
  他的心中划过一个念头,只觉得那扑通扑通跳跃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
  应当是杜云萝怀上了吧?
  算算日子,若要诊出来,大抵就是现在了。
  他真的要当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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