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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终_玖拾陆-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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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氏说着说着,胸口的闷气又泛了上来,心角跟针扎一样的,说不上痛,就是不舒服。
偏偏那是在胸腔里头,在外头揉着,跟隔靴搔痒似的,没什么大用处。
练氏喘了良久,才又慢慢稳下来:“我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慧儿嫁出去,轮到他甩我脸色了。我真是欠了他们这几个的,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朱嬷嬷讪讪笑了笑:“您别这么说,二爷回来听见了,多伤心呀。”
“连诚?”提起长子,练氏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也就他好一些,他媳妇性子软,不会给我气受,不过蒋家那里,哼!”
练氏说的是蒋方氏和蒋邓氏。
练氏总怪蒋家人上门时不来风毓院,可叫朱嬷嬷说,就蒋方氏那个虎狼一样的性子,过来了也是个大麻烦。
侯府出了孝期后,蒋方氏为了定下穆连诚和蒋玉暖的婚事,看着是风平浪静的,其实底下破涛汹涌着呢。
蒋方氏说话难听,惹恼了徐氏,反过头来,练氏这张嘴也没对蒋方氏客气。
在风毓院里吃了亏,蒋方氏那种性子的人,能避开练氏就避开,哪里还愿意来找不痛快。
什么礼数规矩,反正定远侯府不会把蒋玉暖休回家去,蒋方氏才不会伸着脸来给练氏打呢。
“太太,您不喜欢亲家太太,还见她做什么?”朱嬷嬷开解道,“到底是没落的人家,早就不晓得规矩了,亏得二奶奶是在我们府中养大的,您和老太君没少提点她,把她教养得好好的。”
这话练氏听得还算顺耳,她对蒋玉暖基本还算满意的。
不为别的,起码性子柔和好拿捏,也不会给穆连诚吹耳边风。
儿媳不贤,使得儿子与母亲离心的事体,练氏听得多了,她可不想娶个惹祸精回来,把好好的儿子给带歪了。
等以后上了年纪,儿子不孝,儿媳不贤,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没办法,还指望着他们给我养老呢。”练氏哼笑,“这回连诚回来,我也没别的念想,赶紧给我添个孙儿要紧。那边一个延哥儿,一个洄哥儿,听起来就闹心。”
朱嬷嬷又劝了几句,珠姗进来,笑盈盈道:“太太,前头刚刚传了话来,说是二爷回府了。”
练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也不疼了,气也不喘了,道:“老朱啊,给我重新梳个头,别这么乱糟糟的,让连诚看出我身子不好来,他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可不能叫他担心了。”
朱嬷嬷见练氏来了精神,赶紧应声:“太太,奴婢扶您去内室里。”
练氏梳了头,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抹了些胭脂掩盖苍白的脸色,这才算满意了,坐在次间里等着。
西洋钟挪了一刻又一刻,等了半个多时辰,穆连诚也没有来。
练氏与珠姗道:“去问问,连诚是不是先回尚欣院了?”
珠姗去问了,回来禀道:“太太,爷没有回后院来,还在前头,似乎是在老爷书房里说话。”
练氏木然眨了眨眼睛。
又等了半个时辰,穆连诚才过来,他身上整齐干净,看来是梳洗过来。
练氏明白,穆连诚定是在前头梳洗的,不然,风尘仆仆的,他可进不了穆元谋的书房,走不到他老子跟前。
“瘦了。”练氏仔细看了看儿子,心疼起来。
穆连诚皱眉道:“母亲看起来精神不佳?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练氏听了这话,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丈夫、女儿,都不及长子贴心,竟然一眼就瞧出来她身体不好。
“没有的事儿,母亲一切如常。”练氏笑了起来,“连诚啊,你在前头和你父亲说了些什么?”
穆连诚眸色一沉,穆元谋吩咐过他,有些事情不用跟练氏讲,免得女人家心思重,叫人看出来。
“说了些北疆的事情。”穆连诚道。
练氏冲口道:“他就没跟你说连潇和连康的事?”
穆连诚一时沉默。
练氏才舒服了一小会儿的心口又猛得一阵痛。
她还当长子是个好的,原来到头来,一样会瞒着她,一样不肯跟她说实话。
第460章 定数(月票900+)
失望从眸中一闪而过,练氏脸上依旧挂着笑,道:“听说了吗?”
穆连诚斟酌着答道:“听说他们回程耽搁了。”
只有这么一句,再往深的就没有了。
练氏再也难以掩饰失望之情,长长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先去给老太君请安吧,我有些乏,歇一会儿。”
穆连诚以为练氏是身体不舒服,又怕她再追问,便顺着练氏的意思,关心了练氏几句,退出去了。
等人一走,练氏歪倒在榻子上,心里沉甸甸的。
既然他们父子都瞒着她,那就瞒着吧,回头出了什么差池,也不用怪她。
朱嬷嬷看在眼中,晓得这状况劝不得,只好闭着嘴。
腊月过半,各家都忙着准备过年,穆连潇和穆连诚两家人还在官道上赶路。
虽然没有叫大雪挡了行程,但道路湿滑,行得并不快。
除夕夜时,宿在了沿途一座小城的驿馆里。
外头鞭炮热闹,庄珂笑着与杜云萝道:“原来关内过年是这个样子的呀。”
杜云萝亦笑了:“上元前的每一天,都很热闹,上元那日更是,街上全是各式各样的花灯,好看极了,可惜我们不能在上元前抵京,若不然,大嫂还能看一看花灯。”
庄珂见她说得兴致勃勃,凑过来低声问她:“三叔带你去看过灯?”
杜云萝眸子一转,倒也没否认,反而是把前年上元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
他们观灯遇见了叶毓之,叶毓之听从穆连潇的建议远赴山峪关,最终也是叶毓之在沙漠里遇见了穆连康。
“我大伯娘说,命中自有定数,便是这个意思吧。”杜云萝道。
都说过年穿新衣,他们在路途中就没那么讲究了,而延哥儿和洄哥儿还不到对压岁钱欢喜的年纪,被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吓得大哭。
为此,两家人便不在城中多修整几日了,继续往桐城赶。
马车驶入桐城时,已经是正月二十二了。
因着有穆连康一家在,便没有去甄家打搅,只寻了驿馆住下。
安顿好了,杜云萝才往甄家递了帖子。
陈氏和王氏在二门上迎他们。
筵喜堂里,侯老太太翘首盼着,见杜云萝抱着延哥儿进来,赶忙道:“好孩子,快到外祖母这里来。”
杜云萝上前几步,先把延哥儿放下,跪下给侯老太太磕了头。
侯老太太热泪盈眶:“晓得你跟着去了岭东,我这心就一直担着,如今好了,总算是回来了。你母亲也是,你都回来了,也不知道提前来跟我说一声。”
杜云萝摇着头笑了:“我们从岭东过来,还未到京城呢。”
王氏扑哧笑了:“老太太,您看,云萝这是惦记着您,先来看您了。”
侯老太太哈哈大笑,又道:“云萝,你外祖父听曲儿去了,等他回来,一定高兴。”
杜云萝惊喜道:“外祖父能出门听曲了?”
“是啊,”陈氏堆着笑,道,“能坐着轿子出门了,就能去听曲了,老爷陪着去的,就在前街的戏楼里包了个雅间,搭个软榻,老太爷要是累了,就能躺着听。”
杜云萝由衷欢喜。
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大病之后,最怕没有念想,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了,那人生就不长了。
像甄老太爷这样,还记得听曲儿,想着遛鸟儿,那肯定是一日比一日好的。
“外祖母,”杜云萝见王氏抱着延哥儿逗趣去了,便与侯老太太说了要紧事,“我婆家的大伯,之前不是失踪了九年了吗?这一回寻到了,跟着我们从岭东回京。只是以前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想让邢御医给他瞧瞧。”
在杜云萝要嫁给穆连潇时,侯老太太就打听了定远侯府的事体了,惊讶道:“寻回来了?这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让邢御医好好给他诊断诊断,你还跟外祖母客气什么。”
现今邢御医是甄家供奉着不假,但甄家是杜云萝的外祖家,与自家是一样的,再说了,这邢御医是穆连潇救回来的。
“世子的身子也要让他看看,”杜云萝晓得等下穆连潇来请安时,背上的伤一定会被侯老太太看出来,干脆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在岭东受了伤,没有全好。”
正说着话,甄文谦和甄文渊陪着穆连潇过来。
穆连潇给侯老太太行了礼,说了不少北疆和岭东的风土人情给侯老太太添乐子。
甄老太爷回来,见里头热闹,问了一句,颔首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很多风土人情,你们都读过,可说出来就不及世子说得生动,只怕比云萝都不如,这是因为你们不出去走一走。”
甄文谦和甄文渊垂头应了一声“是”。
甄子琒想替孩子们说两句,被甄老太爷一眼瞪了回去:“我知道你要说‘父母在,不远游’,你和子珉要服侍我和你们母亲,这是孝心,可别拘着这两个小的,你们还年轻,需要这小的来伺候你们了?”
甄子琒连连认错。
“都说祖父疼表姑娘,孙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表姑娘一出马呀,谁都要往边上靠了。”
清脆的笑声从外头传来,帘子撩开,进来一个年轻妇人。
杜云萝从未见过她,只听这“孙媳”自称,大抵是甄文谦的妻子了。
语调轻松,笑声愉悦,可这话听着却是十足的酸溜溜的。
杜云萝睨了她一眼,问侯老太太道:“外祖母,这是……”
侯老太太也听出了对方语气不善,可见杜云萝浑然不在意,反倒是陈氏与甄文谦尴尬极了。
陈氏赶忙道:“云萝,这是谦哥儿的媳妇梅氏。”
杜云萝笑着唤了声“表嫂”,便再不拿正眼瞧那梅氏,把延哥儿抱到甄老太爷跟前,道:“外祖父,这是我们延哥儿。”
甄老太爷丢开了拐杖,伸手想接延哥儿过去,又怕自己手上突然劲头不够。
杜云萝看在眼中,让延哥儿坐在甄老太爷腿上,自个儿手又扶着些。
还没当上曾祖父,先成了曾外祖父,延哥儿不怕生,见谁都是咧着嘴大笑,甄老太爷乐坏了。
第461章 不甘
甄老太爷和侯老太太的注意力都在延哥儿身上。
梅氏那酸溜溜的一句话,就跟落入了湖面的小石子一样,噗通入水,一下子沉底,没有人理会。
王氏见此,笑着夸了延哥儿一通,和稀泥似的把事体掩过去了。
杜云萝浅浅朝王氏笑了笑。
毕竟是外祖家,那梅氏又是甄老太爷和侯老太太的孙媳,杜云萝是来看望老人的,不是来给这家中添乱的。
对杜云萝来说,只要梅氏是个孝顺长辈的孙媳妇,与她这个表姑娘关系如何,又有什么打紧的。
梅氏不善,她若为了顾及外祖父母而和颜悦色,丢的是定远侯府和杜家的脸;可要是冷言冷语,与梅氏拧着来,伤的是老人们的心。
虽说是表亲,但杜云萝和梅氏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梅氏张口要招她一句,杜云萝不理就好了。
王氏看得懂这些人情规矩,这才帮忙把事情揭过去。
梅氏见无人理会她的话,面上不喜却也不恼,只在陈氏投给她一个不赞同的目光时,她局促地捏紧了手中帕子。
把延哥儿留在筵喜堂里,杜云萝跟着王氏去看甄文琪。
甄文琪过年时染了风寒,如今虽是大好了,但王氏怕她有反复,干脆让她多躺几日。
邀杜云萝过去,也就是个托词,王氏晓得杜云萝有话想问,碍于筵喜堂里人多,干脆唤了她出来。
“二舅母,表嫂平日里也这么说话?”杜云萝低声问道。
王氏摇了摇头:“原不该在背后说他们夫妻相处,毕竟还是侄儿屋里。
谦哥儿性子素来清冷些,他媳妇热情,两人要处好,总要费些工夫。
不过,谦哥儿媳妇待老太爷和老太太是没的说的,她若不是个孝顺孩子,大嫂也不会让谦哥儿娶她回来。”
杜云萝对甄文谦夫妇的相处之道没兴趣,道:“只要是孝顺的,那就够了。”
王氏弯着眼睛笑,她就喜欢杜云萝这样的实在人,要是事事都往死里扣,非要这也好那也好,日子过起来就辛苦了。
甄文琪笑着与杜云萝说了会子话,也知道了甄文婷半年前就嫁人了。
王氏被管事的媳妇请去了,杜云萝跟甄文琪告辞,回筵喜堂的路上,遇见了梅氏。
两人在游廊下擦肩而过,梅氏顿了顿脚步,唤住了杜云萝。
杜云萝转身看她。
梅氏打发了身边的丫鬟们,走到杜云萝跟前,声音不高不低:“表姑娘的儿子真是可爱。”
杜云萝闹不清梅氏的意思,但人家开口夸延哥儿,她没有驳了面子的道理,便笑着道了声谢。
“表姑娘早已经嫁人生子,当年旧事也没给你添什么事端,为什么要揪着不放?”梅氏问她。
杜云萝挑眉,她越发不懂梅氏了。
梅氏见她面露无辜模样,咬了咬牙:“当年青连寺中的事情,我们爷都跟我说明白了,他是叫人陷害了的,这才会撒酒疯。
分明是表姑娘你们杜家不晓得得罪了什么人,他当日不说,也是给杜家留个体面。
大张旗鼓地查下去,传到你婆家去,多丢人呐。
原本就不是我们爷对你如何如何,他背了黑锅,你心里知道就好,这么多年了,还揪着做什么?
让我们爷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抬不起头来,对表姑娘又有什么好处?”
杜云萝上下打量着梅氏,只见她憋红了脸,一双眼睛水润水润的,透着几分不甘。
单看梅氏的模样,杜云萝心中就明白了。
就跟王氏说的一样,甄文谦性格清冷些,梅氏又外向热情,两人处起来不在一个温度上,梅氏有些落差。
青连寺里的经过,甄文谦当年没有吐露过一个字,时隔多年,这么丢人的事情也不会跟梅氏去说。
这府中的主子们谁都不会提。
就连口无遮拦的甄文婷,都不会在全然不知情的梅氏跟前搬弄唇舌。
梅氏大概是从府中的仆妇们嘴里听了些只言片语来。
她知道的只有甄文谦和杜云萝的婚事没有成,以及甄文谦醉酒闹过杜云萝,因此想当然的,把甄文谦对她不冷不热的事儿怪到杜云萝身上来了。
可梅氏不知道的是,当日青连寺中,除了甄家人,就只有穆连潇和穆连慧,也就是杜云萝的婆家人。
杜家得罪谁,也不至于得罪青连寺的僧人。
梅氏以为当日寺中香客众多,查起来就是大张旗鼓,其实全然相反。
这也印证了甄文谦什么都没有跟梅氏说过。
以杜云萝的推断,甄文谦那时候根本没有饮过什么烈酒,极可能是寺院里的素酒。
素酒是和尚尼姑们可以用的酒,也拿来供奉神佛,或是给香客们饮用。
甄子琒的酒量就极差,甄文谦也好不到哪里去,心情不好,误饮了素酒,亦或是高估了自身对素酒的抵抗,这才出了后头的事情。
甄文谦自己不占理,又极其丢人,错了就是错了,哪里有脸皮跟甄老太爷和侯老太太解释来龙去脉?
杜云萝抿唇看着梅氏,想明白了这些,她多少能理解梅氏的心理了。
不过是与丈夫关系进展不顺,又以为甄文谦记挂着杜云萝,这才酸溜溜起来了。
“当日,表兄醉酒闯我厢房,逼得我跳窗逃走,照表嫂这一番话,是表兄叫人陷害了?为了不叫我们杜家难堪,才一个人扛了?我是不是要去感谢表兄一番?”杜云萝歪着头问她。
梅氏瞪大了眼睛,她没料到杜云萝竟然是这般轻飘飘地回她,一时愣怔,半晌道:“道谢就不必了。”
杜云萝浅笑,转身也就走了。
外祖家的表嫂,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说是亲戚,但两人身份截然不同,杜云萝听过就抛了脑后,不与她多计较。
毕竟,人无完人,梅氏只要做好甄家的媳妇,旁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
梅氏被一人留在了游廊里,气呼呼看着走远的杜云萝,咬着牙回去了。
杜云萝走到一半,正好遇见了穆连潇。
“怎么在这里?”杜云萝笑了起来。
穆连潇的手中有几枝腊梅:“外祖母说是闻见了腊梅香,我替她来折,也正好寻你。”
第462章 疑心
杜云萝接了腊梅过来,深深吸了一口,花香浓郁。
她闭着眼睛嗅花香,整个人陶醉极了。
穆连潇背手站在她身边,垂眸看着她生动的样子。
柳眉青黛,小巧的鼻尖,红润樱唇,捧花而嗅,透着满足和欣喜。
他的目光柔柔,不动声色地扭头往杜云萝来处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沉重。
穆连潇刚才在园里折腊梅,就在游廊的另一侧,梅氏和杜云萝的交谈,他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他很清楚她们提起的当年旧事是哪一年。
杜云萝被逼得跳窗逃跑,就是他第一次在青连寺里遇见她的时候了。
她惊慌失措而来,捏着他的袖子眼泪簌簌,披头散发,可怜兮兮的。
那时候,穆连潇问过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杜云萝却不肯说,想来,被自己的表兄逼到这一步,换作是谁都说不出口的。
何况是当着未婚夫的面。
今日得知经过,穆连潇有怜惜,也有气愤。
与其说是气甄文谦,不如说是气梅氏口中的想害杜家的人。
不过,当时青连寺中除了僧侣,不是甄家的人,就是定远侯府的人。
莫非是……
思及长房和二房的争夺,穆连潇有一瞬间,脑海中出现了穆连慧的身影。
没有丝毫证据,穆连潇不能断言就是穆连慧所为,但这事情成了,对二房的确是有好处的。
杜家无论是追究还是不追究,杜云萝的名誉都会受损,穆连潇这里也就罢了,但从未见过杜云萝的吴老太君和周氏只怕心中会生出些想法来。
穆连潇绷紧了下颚。
青连寺中事情说不准,但他想起了望梅园里的事情。
那日杜云萝穿的分明是绛紫色的雪褂子,穆连慧给他的消息里,说的却是红色。
而穿红色的只有安冉县主和杜云诺。
姑娘们从湖边过时,杜云萝、杜云诺和安冉县主摔作一团,若不是几人正好拉着,离湖边最近的安冉县主极有可能落水。
要是事前没有在园子里遇见杜云萝,要是他看见一身火红落水了,他会如何?
此刻回想起来,饶是大冬天的,穆连潇都觉得背后潮湿一片。
彼时他未曾对二房起疑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没有深究,现在回过头去看,竟也满布小心机。
让他心惊,让他心冷的小心机。
穆连潇又想起了方升。
他曾经疑惑过,五十两银子,值得方升背叛侯府去对杜云萝的马动手脚吗?
原来,并不是背叛,而是效忠,方升效忠的是二房。
那么穆堂呢?
穆连潇吐出胸中浊气,他明日里就和穆连康一道上青连寺去见一见穆堂。
把腊梅送到了筵喜堂,杜云萝陪着穆连潇去寻邢御医。
邢御医在教宁哥儿认字。
在甄家生活舒心,宁哥儿圆润了许多,看起来憨憨的,很是招人喜欢。
见穆连潇来寻他,邢御医把宁哥儿打发去了院子里耍玩。
看了一眼穆连潇,邢御医皱着眉道:“你的背怎么弯了?刚当了爹,就要跟老头子比着当祖父了?”
穆连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来寻邢大人,就是想让大人看看我的背伤。
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又迷失在大漠里,耽误了治疗,后来让军医包扎调养了,身上其余伤处没有什么不适,唯有背,我总挺不直。”
邢御医见屋里也算暖和,就让穆连潇脱了上衣。
穆连潇的背后一道斜长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了,但邢御医看得出,当时这伤口很深,足可见骨。
“当时耽误了医治?”邢御医的眉头皱紧了。
穆连潇颔首。
杜云萝想了想,补充道:“在大漠里寻到世子的亲随简单替他包扎过,只是大漠里全是黄沙,不少沙土染了伤口,后来回到关内,又掰开伤口重新清洗。”
这几句话,光从嘴里说出来,杜云萝就心惊胆颤,两条腿发酸了。
邢御医又具体问了受伤的经过和细节,道:“你们心太急了!”
杜云萝和穆连潇交换了个眼神。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把这当成是做大夫的忽悠你们的吗?”邢御医哼道,“受伤后,还跟鞑子打了一架拼了个你死我活,又被马驮着走了几天,没把你颠散架了就不错了。
第二次处置伤口,你只等到这皮肉愈合就迫不及待地返京,可里头的筋骨还伤着呢。
好在没稀里糊涂地想硬把背挺起来,不然一辈子都别想站直了。
哎,我知道世子你们这些当将士的,边关战事急,没有时间给伤患慢慢休养。
治伤也是,死不了人就行,人手跟不上的时候,还有放弃不救的。
……”
说起边关军医们的生活,邢御医侃侃而谈,颇有一番见识,说到了最后,就是一句话,战事已了,穆连潇为何非要心急火燎地回京来,多养些日子也不至于如此。
穆连潇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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